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奇书网 www.qishu7.net,最快更新师兄好不正经最新章节!

    细雨如丝,星光黯淡。

    从傍晚便开始下雨,先是大雨倾盆,后转为丝丝细雨,但雨一直没停。因守在太平客栈的徐海城三人,先一步抵达,虽没淋到雨,但也只能待在客栈里,没了逛市集的兴致,并焦急的等待南无春等人的身影。

    南无春的部下已事先包下一个院落的客房,可以很舒服的消除骑马的疲惫,热水、茶汤、晚膳,无一不缺。

    阮非雪立在窗边等候,风吹过窗边,夹带数滴雨珠,无声无息地从眼眶落进她心坎里。她好后悔提议先行一步,但怎么也料不到大师兄无意随行。

    王府里多的是比她更美的女子吗?否则大师兄怎会对她无动于衷。

    窗上的木雕花纹透过月光,浮印在她娇丽的脸上。

    徐海城着迷又不安地看着她,他迷恋着她彷若天人的美丽,然而,明明近在眼前却常常感觉远在天边的迷离感困惑着他,彷佛阮非雪的心一会儿在他身上,一会儿又不晓得游离到哪儿去,使他感到不安。

    到底是为什么呢?

    “来了!来了!大师兄他们抵达了”到前头探听消息的徐悠萍,沿着长廊喳喳呼呼的喊过来。

    阮非雪第一个抢出房门“大师兄”

    只见南无春怀中抱着人,几乎是飞奔而至,厉声道:“哪一个房间最舒适?”

    阮非雪讨好道:“我们为大师兄留了主厢房。”付钱的老大合该住最好的。

    南无春越过她,一脚踢开主厢房的门,果然很大,分内、外两室。

    随行的双婢已机伶的抢进内室,将床上的被子拉开,南无春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人儿放在床上,拉掉包裹住全身的披风,露出惨白着一张小脸的弄晚。

    寒嫣道:“奴婢马上去熬姜汤来。”

    南无春颔首。“流霞,熬一帖退热的葯预备着。”

    “是。”双婢赶紧去厨房。

    感觉到抚触自己脸蛋的温热大手,焦急的声音一直喊着“晚儿,醒来!晚儿,你醒一醒!”长长的睫毛轻轻搧动了下,弄晚睁开了眼睛。

    南无春喜悦地挑起了眉,长长吐出一口大气。“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他从来不知道他会担心一个人担心得心彷佛要跃出胸口。

    白皙又透着病弱的小脸带点儿迷惑,音调柔细的说:“我又回到车上了吗?这车子晃得我头好晕喔!”

    “不是,我们已来到投宿的客栈,你刚躺在床上歇着。”南无春解释道。

    “我怎么了?”

    “你晕倒了。”

    “为什么?”她想起身,一阵头昏眼花使她倒回枕上。

    “躺一会儿,等好些再起身。”南无春拉来薄被为她盖上。

    “我不要生病,不要坐马车,我喜欢跟大师兄一块儿骑马,那是我第一次骑马”花弄晚突然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脸,用快哭的声音说着。

    “晚儿,别这样孩子气。”

    “呜呜呜”

    “好好好,你别哭,大师兄知道了,明天再带你骑马,前提是你的身子要受得住。”南无春叹气道。他喜欢她向他撒娇,即使是孩子气的,像小妹妹对大哥哥撒娇,都令他感到无比欣慰,只是,她身子之弱,却使他忧心忡忡。

    继中午“野餐”之后,弄晚对南无春已前嫌尽释,深刻体会到大师兄严肃的外表下有一颗多么柔软慈悲的心肠,认为自己要好好补偿过去对大师兄的冷淡,想通了之后,其实是很简单的,她只要将大师兄与最疼爱她的师娘放在同一个天秤上,以同样的态度对待即可。

    最主要的,也是南无春在她面前放松了脸部刚毅的表情,放柔了原本冷酷的语调,这才使小老鼠不再诚惶诚恐、畏畏缩缩。南无春可没忘了师娘暗中指点他的绝招,没想到真的管用,成功撤去小师妹的心防。

    野餐后,花弄晚畏惧坐马车的晕眩感,迟迟不上车,南无春正想干脆抱她上车,她终于大起胆子,央求道:“大师兄,我可不可以不要坐车,我想跟你一起骑马,好不好?”

    南无春无声地凝视着她,掩不住讶异之色。

    望着她无邪的笑颜,他已神思迷离,似乎回到儿时。

    他见过她出生时粉雕玉琢的模样儿,真可怜,才出生不久便遭弃养,被师娘从山神庙抱了回来,从小便清楚自己身世的南无春,决定要好好疼爱这个小妹妹,不时跪在摇篮旁,逗弄她红通通的小脸蛋,而她的小手时常顺势握住了他的食指,塞进自己的小嘴里当奶嘴吸。

    曾经,他与她何其的亲哪!

    打从她会走路,便天天对他跟前跟后,从他的口中学会说话。

    即使过了两年,师父师娘又收养另一位失怙女童阮非雪,但谁也替代不了小弄晚在他心中的地位。

    曾几何时,风云变色,天地倒转,小弄晚昏迷了好多天,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她开始怕着他,那种恐惧感日深一日,他成了她口中“可怕的大师兄”

    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只是太害怕她死掉,威胁恐吓、疾言厉色,用尽手段将苦死人的葯汁强灌进她嘴里而已。

    艺成回家后,他每年回师门一趟,百忙之中要抽出一个月的空档有多么不容易,就只为了亲眼看一看她是不是还活得好好的!所以每当弄晚畏怯地逃避着他,一瞬间的感觉,简直像有人拿针刺他的心脏一般,疼进心坎里。

    如今,弄晚又肯对他笑了,用娇嫩的嗓音央求着他,他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弄晚见他良久不发一语,一直用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看,她低下头,以为自己惹他生气了,小小声的说:“不行是吗?也对,是我踰矩了。”

    她转身要登上马车,感觉有人按住她的肩。

    “晚儿,你不是不想坐车?”

    “可是,我以为你不高兴”

    “我不是不高兴,而是太惊讶了。来吧!你当然可以跟大师兄一起骑马。”

    南无春牵了她的手来到黑色骏马前,双掌托住她的腰送上马背,令她侧坐,在她还未感到害怕前已然飞身上马,稳稳扶抱住她。

    “取来本王的披风。”

    流霞马上从衣箱中取出王爷那件黑色刺绣飞鹰的披风,南无春将它披在弄晚身上,绑好系绳。

    “牢牢抱住我的腰,千万别放手,否则会摔断骨头的。”他恐吓道。

    好羞人!弄晚这才想到自己的提议有违女戒。

    可是,等马儿开始在道上跑,那种痛快感使她拋却了男女之防,何况大师兄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亲人,宛如亲兄妹一般,何须防范?

    弄晚开心的初尝骑马的滋味儿,即使无法手握缰绳,只是坐在马背上而已,但已能体会师兄师姐为何都抢着要学会骑马,因为光凭一双脚能走多远?藉由马儿的四蹄飞奔,才能看得更远,行遍千山万水。

    “大师兄,我今天好快乐喔!”她小嘴轻声欢呼。南无春呵呵笑着。“可怜的小东西,这么点小事就可以让你高兴成这样,可见你平常过日子有多闷。”

    “我很知足了。”

    “不,不要太容易满足,你可以向我要求更多、更多。”而他,也很好奇自己可以为她做到什么程度。

    “大师兄给我的已够多了,我今生无以为报。”

    “又错了,要报答我很简单。”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以身相许即可!不过他没说出来吓死她。

    “晚儿,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在你八岁之前,你一直都很黏我的,在我身旁跟前跟后,像个小苞班”

    南无春娓娓诉说着两人小时候相处的点点滴滴,勾起弄晚的回忆。当她仍是个小女娃,他已是个健壮的少年,可以背着她去山边采花,去河边捉鱼,牵着她的手去逛市集,买糖葫芦给她吃

    温馨愉快的回忆,使弄晚笑得像花蜜一样甜。

    多年的缠绵病榻,使她忘了自己也曾经是活泼快乐的小女孩,儿时的乐趣记忆早已被埋葬在葯罐底层,直到今日才被勾起。

    她真的忘了,自己曾与大师兄那么亲近过。

    环抱住那结实的腰杆,弄晚心里暖呼呼的依偎得他更紧些,真切感受到除了师父师娘之外,这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不嫌她是累赘的人。

    “大师兄,谢谢你,还有,很对不起。”谢谢他始终待她一如初衷,也很对不起她多年来对他疏远畏避。

    南无春彷佛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安抚地拍拍她的背,那绵软的身子贴在怀中,鼻尖尽是馨香,他只能动心忍性,在心中,情愫更增。

    弄晚忽尔抬头朝他一笑,全是女儿家柔软的娇态,在大师兄面前,自然而然回到六、七岁时的依赖。

    两人融洽的共骑,想到什么就聊什么,多年的僵局到此完全消融无踪。南无春的内心有说不出的安慰,弄晚则不再排斥和大师兄回王府暂住。

    可是过不了多久,天空开始变色,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怕是要下雨了,晚儿,进车里去。”

    “不要啦!也许不会真的下雨”

    南无春可不会拿她的身体开玩笑,坚持要她坐车,两人正僵持不下,大雨倾盆而下,他抱着她飞身下马,再跃上马车;弄晚紧捉着他胸前的衣襟,不肯放开,而且开始咳嗽起来。

    “该死!”他低咒一声,忙将披风拉拢好,将她包得密密实实。

    “呜呜我不要生病”

    “不要生病就乖乖听话!”他斥道。吹不得一丝寒风,受不得半滴雨淋的身子骨,真想盖一间黄金屋,将她锁在里面算了。

    “你又凶我咳咳还说我该死”

    “我是说该死的突然下雨。”他转得还真硬。“是大师兄不对,你快别哭了。”坐在车里铺设的软榻上,将她抱在怀里,由他挡去车厢一大半的晃动。

    弄晚嘤嘤啜泣了一会儿,便疲倦地睡着了。

    南无春端坐在马车内,不动如山,闭目养神。

    双婢也不敢乱动,只是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不可思议。王爷居然向一个小姑娘认错耶!平素老太君若故意找他的碴儿,他都倨傲不屈,更别提放软了姿态去哄老人家开心。目睹此景,她们若还不明白谁是南郡王的心头肉,就不配在王爷身边当差了。

    大雨阻碍了马车的速度,等天色全黑才转为绵绵细雨。

    弄晚先是发出不适的呻吟声,筋骨酸痛,身体僵硬,胸口很闷,目眩头晕,一旦人有了知觉,轻易又被病魔攫住,她眼眸半睁,微微喘气。

    “晚儿,很不舒服吗?”南无春焦急道。

    流霞掌灯在一旁照看,只见弄晚面色苍白,虚弱无力。

    “你告诉大师兄,你哪里不舒服?”

    弄晚摇摇头,忍住呻吟声,不想教人添愁。不多时,又陷入昏迷中。

    “晚儿!晚儿!”伟大的南郡王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

    就这样,一路驰往太平客栈,花弄晚都没有醒来,抵达后,南无春赶紧将她送到床上安置好,邀天之幸,她终于睁开眼睛了。

    “咳咳咳咳咳咳”寂静的厢房只有病美人的轻咳声。

    “王爷,姜汤来了。”

    南无春移坐至床头,扶起弄晚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胸前,由寒嫣喂她饮下姜汤。

    从头至尾,徐海城三人均看得目瞪口呆。

    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师兄与小师妹之间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亲密感,才短短半天而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使水与火相融在一起。

    阮非雪暗骂自己粗心,明知外头下雨,也不会事先将姜汤熬好备着,让大师兄看到她的细心体贴。

    “大师兄,你一定饿了吧?我去叫店家送饭菜来。”

    阮非雪急思补救讨好。

    “多谢阮姑娘费心,寒嫣已吩咐过店家了。”寒嫣站起身,将空碗拿出去,一会儿便领着店小二送来一桌好酒好菜,摆在外头小厅。

    “王爷,请用膳。”

    “嗯。”南无春心喜弄晚咳声渐歇,柔声道:“小师妹,吃点东西再睡。”

    弄晚全无胃口,只是摇头。

    “还是你想喝粥?”

    “也好。”其实她什么也不想吃,又怕南无春不高兴,他很气她吃太少。

    “寒嫣,取香米教店家熬粥。”

    “还是奴婢自个儿熬吧!省得被店家糟蹋。”这香米可是皇家御用的米,产量很少,每年赏赐南郡王五石,珍贵异常。

    南无春照顾弄晚睡下了,才去用膳,并招呼徐海城坐下来喝两杯。

    徐海城噙着愉悦的笑容。“怎么回事呢?大师兄,小师妹竟然不怕你了。”

    两位师妹也都好奇的抢着落坐,喝茶陪伴。

    阮非雪悠然一笑。“即使到了今年,小师妹一听到大师兄要回来,还当场晕了过去呢!”强调弄晚惧他如虎。

    徐悠萍天真道:“原来大师兄暗藏了两手绝活,到今天才用出来。”

    南无春的声音清冷“我只是不再凶她罢了!”斜眸一瞥,冰凝目光射向两位师妹,她们就没人想要去关照一下弄晚的病况?徐悠萍还可以说年纪小,阮非雪竟也无姐妹情谊?

    反正他平日板着一张脸惯了,她们都没看出他心中的不满,即使看出来,阮非雪也舍不下与他相聚的每次机会。

    “今天晚上苦等大师兄不至,把我们都烦恼够了,明日起还是一起行动,一来安心,二来有突发情况也可互相照应。”阮非雪识大体的说。她绝不要再便宜弄晚与大师兄独处。

    徐海城自然同意她说的每一句话。

    徐悠萍往后瞧一眼内室,迟疑道:“可是,小师妹明天起得了身吗?”担忧的神色不是作假。

    扁凭这一点,就值得南无春多疼爱她些。

    阮非雪不以为意道:“反正她可以在马车上躺一整天,有差吗?”

    徐海城对弄晚总是有愧疚。“不成的,非雪,小师妹若真病了可走不得,在客栈里才方便延医、熬葯,以免耽误病情。”

    这才叫人话!南无春心里默默赞许。

    “有这么严重啊?”阮非雪似笑非笑的淡撇红唇,她看大师兄没出声,以为他也厌烦弄晚没事又病倒。“小师妹今早出门时也还好好的,坐一天马车下来能生什么病?我相信她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南无春挑起眉毛,双眸缓慢瞇起。

    即使她的笑容清丽不可方物,沉静脱俗的气质不输给名门千金,但在他眼里却一文不值,丑陋至极。

    也许南无春自己也不知道,在他内心深处早已将弄晚当成他小世界的中心点,谁待弄晚真心诚意的好,他也就将那人看得重要些、有价值些;谁对弄晚虚情假意,甚至恶言相向,他也就将那人视为无物或仇敌。

    只是,表面上他不见得会马上发作,一径冷眼旁观。

    阮非雪笑着对徐悠萍道:“这间是大师兄的睡房,等一下我们帮忙把小师妹移到后面的房间,方便大师兄休息。”

    徐悠萍也没想太多,只是“现在移动她好吗?”在徐家庄,她与阮非雪住的睡房都不如小师妹住的幽静舒适,但她并无怨言,因为小师妹躺在床上的时间比任何人都长,靠近爹娘住的厢房也应该。

    “别移动她。”南无春冷着声音。“我一个大男人睡哪里都可以。”

    “大师兄,我是怕你受委屈”

    “无妨。”

    南无春喝饱了,搁下碗筷,进内室探看弄晚的情况,摸一摸额头,开始发烫。

    他走出房门。“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周易与寒德从暗处闪出。

    “命流霞把葯端来。”转身进房。

    徐海城迎上他。“晚儿在发烧?”

    南无春无奈颔首。回到床前,凝视着她娇憨讨喜的容颜,对她动不动就生病,将苦葯当开水喝,心中十分不舍,但是又有谁能代替她生病呢?

    所幸灌下一碗葯后,弄晚便退烧了,也能吃下半碗米粥,再度沉睡。

    阮非雪好生不耐,若非南无春在场,真要大吐苦水了。知道自己病歪歪的,何苦跟来扫兴?现在可好了,拖住大家的行程,令人游兴大减。

    南无春终于开了金口,让大伙儿各自歇下。

    徐海城送阮非雪至房门口,阮非雪终于忍不住跺脚埋怨道:“真气人!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却要耗在这儿陪她养病?”

    徐海城安抚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所幸只是感染小风寒,很快就好。”

    “多快?两天?三天?”师父师娘不在,阮非雪也不掩饰自己对常年生病的弄晚的不耐烦。“二师兄你说说看,小师妹病一次就要拖住两三天的行程,这一路上她只要病蚌三次,就会连累大师兄赶不上他祖母的寿辰。”

    “我相信大师兄自有打算。”

    “什么打算?”

    “五师姐何苦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徐悠萍刚进房就听到她连珠炮的埋怨,忍不住跑出来道:“你觉得你被小师妹连累很可怜吗?娘说过,照顾病人固然辛劳,但生病的人才最值得同情,因为,照顾的人可以轮流照顾,生病却没人替你轮流生病。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小师妹哪一次生病曾麻烦到你?”

    阮非雪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气不打一处来,含着两泡眼泪跑进房里,关门落闩,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徐海城心疼极了,拍打房门,她也不开,不禁埋怨妹妹“你何苦话中带刺,伤了姐妹和气,于你有何好处?”

    “我只是把娘说过的话搬出来而已,伤了她什么啦?”徐悠萍当然也不喜欢常常照顾病人,但她觉得这是家人间的一种义务,无法逃避。

    “萍儿,非雪比较心高气傲,不愿做低三下四的工作,但是她待小师妹向来温柔亲切,算是极好了。”

    “我的好大哥,我明白你深爱着阮师姐,就算她说月亮是方的,你也欣然同意。既然如此,小妹我只能说:祝你幸运!”徐悠萍调皮的吐吐小舌,回房睡大头觉去了。

    徐海城在门外喊“萍儿,明天记得向非雪道歉。”

    徐悠萍回道:“她有你死心塌地的爱着,自有你去安慰,还需要我吗?”

    徐海城心想也对,明日若走不得,正好约非雪去逛市集,挑样首饰送她。

    一夜再无话语。

    南无春立在窗边沉思,晚风将他们的争执声迎风送来,英俊严酷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沉默。

    实则他的内心百感交集,思潮如柳絮纷飞。可叹师娘还指望徐海城与阮非雪成亲后,能够照顾弄晚病弱的身子,否则她死不瞑目。

    哼!他嗤之以鼻。

    幸而那一夜秉烛夜谈,他已成功打消师娘的盘算,将弄晚归在他羽翼下。

    他不怪阮非雪没有照顾病人的耐心,毕竟弄晚的死活并非她的义务或责任,她自然可以推卸之。只是,她又何必在他眼皮子底下装贤淑?大而化之的表现出她对病人的不耐烦,他反而还欣赏些。

    比较起来,徐悠萍这小妹妹可亲可爱多了。

    花弄晚虽然一心一意想下床,不愿耽搁行程,但南无春坚持不准,硬是让她多躺了两天。

    到第三天,刚用过午膳,周易与寒德便带回来一位美绝人寰的姑娘,柳眉不画而黛,美眸灿如星晨,嫩唇恰似花瓣,精致的娇颜,玲珑剔透的心肝儿,她美得令人忘了呼吸。

    不仅徐家兄妹看呆了,连阮非雪都变了颜色。

    这女子的美艳,竟是她远远不及!而她,向来自负美丽无双的。

    她的心忽然狠狠揪疼。

    “你是谁?”

    “你问我?”明眸不自觉地流转,那女子媚态逗人。“呵呵呵!千里迢迢把我找来,害我这弱女子饱受颠簸之苦,受尽风吹雨打,现在还被人指着鼻子问我是谁,我我是什么命啊我”弱质纤纤,楚楚可怜,哪个男子不心疼?

    “表小姐,王爷在等了。”周易不为所动。

    “请表小姐移步厢房。”寒德连声催促。

    “知道了啦!”如丝媚眼瞬间瞪成铜铃眼,没好气的道:“大石头身旁杵着两根大木头,果真相配啊!”损人不带脏字。

    周易、寒德只管一前一后的引路,充耳不闻。

    美人还要啐啐念“莫非是睁眼瞎子?世间男子哪一个不爱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对我这样的大美人儿俯首贴耳、百依百顺,才合乎天理、顺应人心,否则小心天降横祸,成为倒路尸、横死荒山野岭”

    会遭天谴吗?大美人似乎深信不疑。

    莲花碎步走得慢,才刚进院落,已听到一声厉吼

    “罗桑儿要本王亲自去请你吗?”

    “不必了!表哥,我来啦!”大美人罗桑儿瞬时移形换位,一眨眼工夫已进入主厢房,轻功可好得不得了。

    “呵呵呵罗桑儿给大表哥请安来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哪!谁教眼前这男人正是“有眼无珠”的代表人物之一。

    “表妹一路辛苦。”南无春一脸平和,彷佛刚才那声厉吼不是出于大爷之口。

    “可不是?想我弱不禁风、娇生惯养”

    “跟我来。”南无春往内室走去。

    不是才说她“辛苦”怎么就要她马上工作?不依不依不依啦!

    他脚没停,只是稍稍转动尊贵的脖子,朝后瞪了她一眼,罗桑儿马上脚底抹油,比他更急着见到病人似的说:“医者父母心哪!病家在哪儿?快快快,救人如救火,可是片刻也误不得。”

    弄晚才刚被强迫要睡午觉,又翻身坐起,因为实在太吵了。

    只见一位惊为天人的貌美女子闪至她面前,她连忙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好美喔!这世间怎么有这么美的人?”弄晚喃喃道。

    罗桑儿感动得要掉泪,难得有这么识货又有眼光的人,可以当作知己了。

    看也知道嘛!罗桑儿美得惊天地而泣鬼神,连她自己都好感动造物者的鬼斧神工!可是很奇怪耶!她身边尽是一些“有眼无珠”的家伙,害她不能跩得二五八万,失去趾高气昂的人生乐趣。

    “妹妹贵姓芳名?”娇滴滴的嗓音足以融化男人骨头。

    南无春不为所动,在一旁冷静道:“这位就是我的小师妹花弄晚,也是我要你医治的对象,关于她的病谤由来我已经说过了。”

    罗桑儿点点头,又眼巴巴等着下文:快介绍我啊!绝代佳人女神医!艳夺明霞、风华绝代、妙手神医、再世华佗

    “晚儿,她就是来医治你的神医之徒,家表妹罗桑儿。”介绍完毕。

    罗桑儿如同斗败的公鸡。红颜薄命哪!指的就是她。

    “这位仙女姐姐要来医我的病?我好高兴喔!”弄晚的眼波如痴如醉,好想一直看着这样赏心悦目的脸,真是个大美人哪!

    “冲着你一句仙女姐姐,还有崇拜痴迷的眼神,不给诊金我也医了。”罗桑儿难得豪气干云一次,实在是听得太爽了。

    “多谢仙女姐姐!我好羡慕姐姐有着沉鱼落雁之姿,国色天香之貌,不晓得令多少男子神魂颠倒!仙女姐姐,你有意中人吗?”

    也是罗桑儿美则美矣,却因言行突兀而令人没有距离感,天真无邪的弄晚一下子就喜欢上她,可以畅言心中所想。

    “迷恋我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不过能令我看上眼的”好死不死的刚好往南无春身上看去,捕捉到他满脸的不以为然。

    是怎样?对弄晚赞美她的实话不以为然?还是不以为然有一城池的男人迷恋她?想想真是气煞人也!不整他一次不甘心。

    “仙女姐姐有意中人了?哇,你好成熟喔!”

    “呵呵呵,被妹妹一语道破,姐姐不告诉你倒是见外了。”

    “是谁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罗桑儿娇羞地瞟了南无春一眼,魅眼勾人。

    “你的意中人是大师兄?”弄晚惊呼。呵呵呵,气死你这块大石头。罗桑儿水盈盈的大眼瞅住他不放。

    南无春的脸黑了一半。这死妖女!

    罢好走进来探探情况的徐家兄妹与阮非雪,更是大惊失色。

    那位美人竟是大师兄的意中人?大师兄没有否认,是真的啰!

    阮非雪面色凄楚,心为之碎。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师兄好不正经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奇书网只为原作者谢上薰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谢上薰并收藏师兄好不正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