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过夜、给钱、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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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气，林云宸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好一会儿才问我：“今晚在卿墨见到的那些人，你觉得，他们跟我的关系如何。”
透露着沉稳气息的林云宸，着实迷人。
“他们好像很怕你，又好像，不怕。”
那些人表面上看似对林云宸惧怕，可时不时问林云宸的话里，还带着试探的意味，如果真的像卿墨的服务员那样害怕林云宸，有些话，他们断然是不敢问的。
“还没傻透，”伸手揽过我，林云宸依旧看着前方：“要是有一天我垮了，他们一个个的都会上去踩我一脚，你猜，我与他们要是闹掰了，你这个我护着过的小丫头，会不会遭殃？”
瞧着林云宸硬朗的侧脸，忽然明白为什么他在包间里当着我的面强调了我是欢场身份的信息，要是有一天有人拿我去威胁林云宸，不管是林云宸真正在乎我与否，这都会成为一个麻烦。
他难听到让我心沉的话，竟是一种保护。
正如他说的，我确实是个大傻子。
“懂了？”
唇角上翘，林云宸露出一个笑。
不想承认自己被他看的透透的，揪着睡衣，我说：“反正……我就是一欢场的丫头，他们，也不会在乎我的。”
轻笑了一声，林云宸的手臂收紧：“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
垂下晦涩的眸子，林云宸轻微歪头对我露出一个邪性又桀骜的笑：“老子这辈子，恐怕很难垮了。”
他自信的模样在我面前不断的放大，那股子吸引人的劲儿迷的我不停的想往他身上靠，在他说出这句话以后，我从未怀疑过他有一天会老，会力不从心，而是跟着他的情绪，坚定的认为，他这一辈，永远都会如现在这般强大。
待我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林云宸已经松开我的肩膀，他收起自己身上烈性的气息，语调低缓：“别回卿墨了，明天起，你跟着我。”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心里狠狠的一荡，像是有人在我的心尖上撒了一把糖，那种欣喜雀跃的滋味，几乎让我想要毫不犹豫的答应他。
嘴巴张开，‘好’字的音节还没等发出来，我爸的身影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兴奋雀跃的好心情，立刻来了个急刹车。
卿墨，我不能离开……
垮下肩膀垂下脑袋，声音低到自己都快听不见：“我，还是想留在卿墨，承蒙……老大你的厚爱了。”
眼眶酸的难受，天知道我有多想逃离卿墨那个地狱，可，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爸的命是由张老大的钱续着，我离开卿墨了，跟着林云宸住大房子，吃好的用好的，那我爸呢？
或许现在林云宸看我顺眼，愿意带我在身边，这不代表，他也愿意将我爸也待在身边，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林云宸开口说愿意出钱救我爸，我拿什么报答他的大恩大德？
这份恩情，我承受不起。
“嗯？认真的？”
沉缓的嗓音落下，我依旧垂着脑袋，后退了一步，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真实的情绪说：“嗯，认真的。”
看着自己的脚尖，心想着，有林云宸说要我跟着他的这句话，就已经很开心了。
我们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几分钟，他先开口：“睡了。”
随后，瞧见他迈开步子回了卧室，我站在原地，咬着嘴唇，只恨自己不够强大。
第二早上醒来的时候，林云宸不见了，留下的，是床头的一沓人民币。
看着那一摞钱，我本该高兴，现在最缺的不就是钱么，等我有了足够的钱财以后，就可以脱离卿墨，自己带着我爸去治疗。
手指伸出去，抓住那摞钱的时候，心里难受极了，通过昨晚的事，我在林云宸心里，应该是个不自量力的人了吧，而他对我，也开始像对卿墨的其他的人一样，过夜，给钱，两清。
将林云宸的房子从里到外的收拾了一遍以后，我才离开。
小区门外，我给我妈打了电话。
我妈接了电话，声音懒懒的。
“喂？谁啊？”
“妈是我。”
听到我的动静，我妈的立刻变得不耐烦。
“怎么又是你，问你爸的情况？不乐观，赶紧打钱吧。”
似乎能看到电话另一头，我妈此刻烦躁中带着鄙夷的表情。
“我是来打钱的，我手里现在有……有五千，怎么给你打过去？”
我说了谎，其实林云宸给整整给了我一万块的巨款，只说了一半，不是我自己贪心，剩下的钱，我一是想将之前桂姐塞给我的钱还给她，二是想着蕊蕊照顾了我这么久，我理应付她房租，三是想，自己租个房子，蕊蕊的地方本来就小，她自己住都有些转不开，更别提加上一个我了。
“什么？五千？？”
明显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个数字，五千块，对我我们家而言，真的真的是太多了。
“是，”我回答：“妈，我在银行，我不能回家送钱，晚上我还要上班，走不了。”
听我这么说，我妈那头再次跟我确认，是不是真的有五千，问了几遍，我妈确定我没说谎以后，笑着告诉我该怎么打钱的流程。
18年来，我妈从来没有这么细致耐心的教过我去做一件事。
她耐心柔和的语调，让我心酸。
打车去了银行，按照我妈教我的话，一步一步小心的讲钱递给柜台后面的工作人员，我总担心她会拿着我的钱跑了，可见我那时的目光和思想，有多狭隘。
银行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已经汇款成功，两个小时能到账以后，我没走，而是在银行里掐着时间坐了两个小时。
时间一到，立刻给我妈打了电话，问她有没有收到。
我妈说：“收到了收到了，好了，我忙着，先不跟你说了，以后你打钱，就往这个号里打。”
本来我还想问问我爸的情况，嘴刚张开，电话那头，被挂断了。
从银行出去，我打车回了卿墨，下车付钱的时候，隐约的感觉，自己似乎也能在这里生存了。
找到桂姐，把之前她塞给我的钱，全数还给她，桂姐开始还说不用，推着我要我把钱收好。
我不干，硬是还给她了，关于卿墨这个地方，这里面的人，我不想亏欠任何。
桂姐收下钱以后，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早，我独自出门，摸索着寻找租房子的地方。
看了许多广告，最后还是觉得蕊蕊住的那个小区就不错，大概是我习惯的往那边走，加上有个认识人在附近，心里多少能踏实点。
租房子不是个容易的事，看了几家以后，不是房租太贵，就是样式不好，临近了黄昏，我腿跑的有些颤，也没遇见个物美价廉合适的。
先回了卿墨，蕊蕊见了我以后，搂上我的胳膊笑着问：“小念，今儿明少他们来不来？跟你说了吗？”
说起明少，脑海里想到的却是林云宸的模样，我也很想知道，他今晚会不会来。
“蕊蕊，”抽回手，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钱，塞进她手里说：“从我来卿墨开始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这些你拿着，算是我对你的感谢。”
“哎呀，”低头看了眼手心的钱，蕊蕊轻轻的推了一把：“跟我你还这么客气干什么？不都是说了，咱们最好的朋友了么。”
又看了看手上的钱，蕊蕊咬了咬嘴唇，将手向我的方向伸了伸说：“这钱，我还是不要了吧……”
在卿墨，谁挣钱都不容易。
握上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扣在钱上：“拿着，钱是钱，你收着也不影响咱们的关系。”
嘿嘿一笑，蕊蕊挠了挠头发说：“那我，那我可就收下了啊。”
说着，她将钱塞进了包里，继而又开始问我：“小念，你哪来的钱，工资过几天才发呢，宸总给你的？”
点头，对她没有任何隐瞒。
得知林云宸给了我一万块以后，蕊蕊瞪着眼珠子，特别惊讶。
“宸总一次就给你这么多钱？？”
没吭声，毕竟这一万块可能就代表了我们之前两清，以后蕊蕊要是在想指望我带她到明少身边，恐怕难了。
吧嗒了几下嘴，蕊蕊垂着眼睛看着地面，语气酸中带着嫉妒：“真好，宸总怎么就对你这么好。”
叹了口气，蕊蕊很快恢复了精神：“不过明少对我也挺好，你还记得他上次给我买的衣服不？可贵了呢！”
瞧见蕊蕊的模样，我笑这点头应和她：“嗯，记得，看着就值钱。”
有点羡慕蕊蕊，一身好看的衣服，就能让她开心很久，而我，有了一万块，仍然觉得不够。
当晚，林云宸没来，我在休息室坐了一晚上。
找房子的事情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三天，终于找到了一个看着还算说得过去的，地方不大，我手里的钱勉强够用，最主要的，这里面设施齐全，不用我在添加什么，将来有一天我换地方了，也用不着带走什么。
搬家的那天，我什么都没有，就几件衣服，跟蕊蕊打个招呼以后，自己就过来了，收拾屋子的时候，心里特别畅快，就好像我有了自己的窝，整个人都自由了似的。
整整收拾了一天，可算是有了点干净的样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手指情不自禁的握住了颈间的项链。
这些天，林云宸都没来。
深吸了一口气，林云宸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好一会儿才问我：“今晚在卿墨见到的那些人，你觉得，他们跟我的关系如何。”
透露着沉稳气息的林云宸，着实迷人。
“他们好像很怕你，又好像，不怕。”
那些人表面上看似对林云宸惧怕，可时不时问林云宸的话里，还带着试探的意味，如果真的像卿墨的服务员那样害怕林云宸，有些话，他们断然是不敢问的。
“还没傻透，”伸手揽过我，林云宸依旧看着前方：“要是有一天我垮了，他们一个个的都会上去踩我一脚，你猜，我与他们要是闹掰了，你这个我护着过的小丫头，会不会遭殃？”
瞧着林云宸硬朗的侧脸，忽然明白为什么他在包间里当着我的面强调了我是欢场身份的信息，要是有一天有人拿我去威胁林云宸，不管是林云宸真正在乎我与否，这都会成为一个麻烦。
他难听到让我心沉的话，竟是一种保护。
正如他说的，我确实是个大傻子。
“懂了？”
唇角上翘，林云宸露出一个笑。
不想承认自己被他看的透透的，揪着睡衣，我说：“反正……我就是一欢场的丫头，他们，也不会在乎我的。”
轻笑了一声，林云宸的手臂收紧：“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
垂下晦涩的眸子，林云宸轻微歪头对我露出一个邪性又桀骜的笑：“老子这辈子，恐怕很难垮了。”
他自信的模样在我面前不断的放大，那股子吸引人的劲儿迷的我不停的想往他身上靠，在他说出这句话以后，我从未怀疑过他有一天会老，会力不从心，而是跟着他的情绪，坚定的认为，他这一辈，永远都会如现在这般强大。
待我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林云宸已经松开我的肩膀，他收起自己身上烈性的气息，语调低缓：“别回卿墨了，明天起，你跟着我。”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心里狠狠的一荡，像是有人在我的心尖上撒了一把糖，那种欣喜雀跃的滋味，几乎让我想要毫不犹豫的答应他。
嘴巴张开，‘好’字的音节还没等发出来，我爸的身影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兴奋雀跃的好心情，立刻来了个急刹车。
卿墨，我不能离开……
垮下肩膀垂下脑袋，声音低到自己都快听不见：“我，还是想留在卿墨，承蒙……老大你的厚爱了。”
眼眶酸的难受，天知道我有多想逃离卿墨那个地狱，可，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爸的命是由张老大的钱续着，我离开卿墨了，跟着林云宸住大房子，吃好的用好的，那我爸呢？
或许现在林云宸看我顺眼，愿意带我在身边，这不代表，他也愿意将我爸也待在身边，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林云宸开口说愿意出钱救我爸，我拿什么报答他的大恩大德？
这份恩情，我承受不起。
“嗯？认真的？”
沉缓的嗓音落下，我依旧垂着脑袋，后退了一步，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真实的情绪说：“嗯，认真的。”
看着自己的脚尖，心想着，有林云宸说要我跟着他的这句话，就已经很开心了。
我们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几分钟，他先开口：“睡了。”
随后，瞧见他迈开步子回了卧室，我站在原地，咬着嘴唇，只恨自己不够强大。
第二早上醒来的时候，林云宸不见了，留下的，是床头的一沓人民币。
看着那一摞钱，我本该高兴，现在最缺的不就是钱么，等我有了足够的钱财以后，就可以脱离卿墨，自己带着我爸去治疗。
手指伸出去，抓住那摞钱的时候，心里难受极了，通过昨晚的事，我在林云宸心里，应该是个不自量力的人了吧，而他对我，也开始像对卿墨的其他的人一样，过夜，给钱，两清。
将林云宸的房子从里到外的收拾了一遍以后，我才离开。
小区门外，我给我妈打了电话。
我妈接了电话，声音懒懒的。
“喂？谁啊？”
“妈是我。”
听到我的动静，我妈的立刻变得不耐烦。
“怎么又是你，问你爸的情况？不乐观，赶紧打钱吧。”
似乎能看到电话另一头，我妈此刻烦躁中带着鄙夷的表情。
“我是来打钱的，我手里现在有……有五千，怎么给你打过去？”
我说了谎，其实林云宸给整整给了我一万块的巨款，只说了一半，不是我自己贪心，剩下的钱，我一是想将之前桂姐塞给我的钱还给她，二是想着蕊蕊照顾了我这么久，我理应付她房租，三是想，自己租个房子，蕊蕊的地方本来就小，她自己住都有些转不开，更别提加上一个我了。
“什么？五千？？”
明显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个数字，五千块，对我我们家而言，真的真的是太多了。
“是，”我回答：“妈，我在银行，我不能回家送钱，晚上我还要上班，走不了。”
听我这么说，我妈那头再次跟我确认，是不是真的有五千，问了几遍，我妈确定我没说谎以后，笑着告诉我该怎么打钱的流程。
18年来，我妈从来没有这么细致耐心的教过我去做一件事。
她耐心柔和的语调，让我心酸。
打车去了银行，按照我妈教我的话，一步一步小心的讲钱递给柜台后面的工作人员，我总担心她会拿着我的钱跑了，可见我那时的目光和思想，有多狭隘。
银行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已经汇款成功，两个小时能到账以后，我没走，而是在银行里掐着时间坐了两个小时。
时间一到，立刻给我妈打了电话，问她有没有收到。
我妈说：“收到了收到了，好了，我忙着，先不跟你说了，以后你打钱，就往这个号里打。”
本来我还想问问我爸的情况，嘴刚张开，电话那头，被挂断了。
从银行出去，我打车回了卿墨，下车付钱的时候，隐约的感觉，自己似乎也能在这里生存了。
找到桂姐，把之前她塞给我的钱，全数还给她，桂姐开始还说不用，推着我要我把钱收好。
我不干，硬是还给她了，关于卿墨这个地方，这里面的人，我不想亏欠任何。
桂姐收下钱以后，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早，我独自出门，摸索着寻找租房子的地方。
看了许多广告，最后还是觉得蕊蕊住的那个小区就不错，大概是我习惯的往那边走，加上有个认识人在附近，心里多少能踏实点。
租房子不是个容易的事，看了几家以后，不是房租太贵，就是样式不好，临近了黄昏，我腿跑的有些颤，也没遇见个物美价廉合适的。
先回了卿墨，蕊蕊见了我以后，搂上我的胳膊笑着问：“小念，今儿明少他们来不来？跟你说了吗？”
说起明少，脑海里想到的却是林云宸的模样，我也很想知道，他今晚会不会来。
“蕊蕊，”抽回手，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钱，塞进她手里说：“从我来卿墨开始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这些你拿着，算是我对你的感谢。”
“哎呀，”低头看了眼手心的钱，蕊蕊轻轻的推了一把：“跟我你还这么客气干什么？不都是说了，咱们最好的朋友了么。”
又看了看手上的钱，蕊蕊咬了咬嘴唇，将手向我的方向伸了伸说：“这钱，我还是不要了吧……”
在卿墨，谁挣钱都不容易。
握上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扣在钱上：“拿着，钱是钱，你收着也不影响咱们的关系。”
嘿嘿一笑，蕊蕊挠了挠头发说：“那我，那我可就收下了啊。”
说着，她将钱塞进了包里，继而又开始问我：“小念，你哪来的钱，工资过几天才发呢，宸总给你的？”
点头，对她没有任何隐瞒。
得知林云宸给了我一万块以后，蕊蕊瞪着眼珠子，特别惊讶。
“宸总一次就给你这么多钱？？”
没吭声，毕竟这一万块可能就代表了我们之前两清，以后蕊蕊要是在想指望我带她到明少身边，恐怕难了。
吧嗒了几下嘴，蕊蕊垂着眼睛看着地面，语气酸中带着嫉妒：“真好，宸总怎么就对你这么好。”
叹了口气，蕊蕊很快恢复了精神：“不过明少对我也挺好，你还记得他上次给我买的衣服不？可贵了呢！”
瞧见蕊蕊的模样，我笑这点头应和她：“嗯，记得，看着就值钱。”
有点羡慕蕊蕊，一身好看的衣服，就能让她开心很久，而我，有了一万块，仍然觉得不够。
当晚，林云宸没来，我在休息室坐了一晚上。
找房子的事情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三天，终于找到了一个看着还算说得过去的，地方不大，我手里的钱勉强够用，最主要的，这里面设施齐全，不用我在添加什么，将来有一天我换地方了，也用不着带走什么。
搬家的那天，我什么都没有，就几件衣服，跟蕊蕊打个招呼以后，自己就过来了，收拾屋子的时候，心里特别畅快，就好像我有了自己的窝，整个人都自由了似的。
整整收拾了一天，可算是有了点干净的样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手指情不自禁的握住了颈间的项链。
这些天，林云宸都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