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各自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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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见着她终于不再追问不再紧张，也不由得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实在受不住自己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而营造出来的窒闷气氛，楚辞不愿意在房间内多待，不禁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道：“我先出去一趟。”
闻言，季美玲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显然是有些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让自己一个人继续待在这里。
因为肇事撞伤了人，对方还一直死咬着她不放。尤其是当时那人找她质问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以至于让不少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堂堂的楚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季美玲这一世唯一一次的低头，也不过是当初看在景家的家世上，对景晏殊和颜悦色了那么一点，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被当时迷恋着楚辞的景晏殊捧着的，所以虽然说是低头，但是也不见得真的把腰杆弯了下来，反而倒是倨傲更多。
没办法，谁让人家景斐唯一的女儿对她的儿子喜爱的紧呢，连带着景斐跟他的老婆也不得不给她们楚家的人几分薄面。
而其他的时候，不管是季美玲的老公还是儿子楚辞，都一直是以保护的姿态保护着季美玲，就好比保护着温室里的一朵花一般。这也直接的导致了季美玲如今人到了中年，说的好听点是依旧像是十几岁的少女那般天真直率，说的难听点就是不通事物，不解世俗，莽撞，还完全看不出来自豪门夫人的长袖善舞。
所以，被自己的老公以及儿子呵护了一生的季美玲，这辈子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被人当着面指指点点，难堪至极。
那种场面，在季美玲看来，简直是丢尽了她一辈子的脸。
要知道，虽然当时季美玲高傲而又不屑的羞辱了对方一顿，但是直到如今，属于受害者的家属的那个怨恨的表情也因此而深深的刻在了季美玲的心里。
而那个被她撞飞了的少女，更是时不时的在晚上做梦的时候出现，以鬼魂的姿态朝她索命，让她从梦中惊醒。
这使得季美玲如今根本不敢一个人，生怕被自己撞了的那个家属会忽然冲出来，让自己拿命去赔。
所以，在听到楚辞的话语的时候，季美玲就忍不住的想要开口制止。可是看到自家的儿子明显带着疲惫的脸，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变成了心疼，随即被她咽了下去：“阿辞，这次是妈妈不懂事，妈妈以后再也不会做错事了。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要是连你都不帮我，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可还不想坐牢啊！”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坐牢，季美玲就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眼泪从她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楚辞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除了他，季美玲可能也确实没有办法了。她不敢告诉自己的老公，所以只能够自己的孩子楚辞来遮掩着。
而之前的时候，也确实遮掩的很好。一切的痕迹都被完美的遮去，如果不是受害者的父母依旧不死心的天天在A市的楚家大宅蹲守，大有闹大的意思的话，如果不是对方最近又再次报案，让季美玲乱了阵脚的话……
想到这里，楚辞的心里又是一阵疲惫，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也因此变得更加的低落。
手握在门柄上，楚辞拉开了门，身后传来的是季美玲有些慌张的声音：“阿辞，你可别走得太远啊，我害怕！”
楚辞没有说话，声音很快地被他关上的门隔绝在了门后。
……
事实上，楚辞也没有走多远。
他只不过是在关了门以后，倚在门口透透气而已。
扯了扯自己已经被扯得很松了的领结，楚辞仰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摸索着，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和打火机。
修长的手指熟练的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根烟，叼在了嘴边，楚辞脑袋微微的低下，以一个方便点烟的角度，另外一只手就着此刻低头的姿势，打着火，烟很快的从他的嘴边点燃。
打火机塞回了自己的裤袋里，楚辞就着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夹住了烟，将其移开自己的嘴边，有袅袅的烟雾从他的嘴边溢出。
慢慢的上升，像是打着旋一般。
朦胧的烟雾慢慢的上升着，旋转着，四溢着，遮住了他的脸，同时也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将他的面容衬得愈加的模糊。
让人看不出此刻倚靠在门旁抽着烟的男人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心情。
好不容易，一口烟，缓缓的吐完了，楚辞将自己手中的烟再次的往自己嘴边送进，又是一次深呼吸。
楚辞一边吐着烟，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什么时候，自己在烦躁的时候开始用抽烟来平息着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情？
低下头，楚辞看了一眼被自己夹在手里的烟。
烟雾，从烟灰里升起。
在空气中蒸腾着，四处的散发着，像是一副被人随意发挥的画作一般。
楚辞就那么愣愣的看着那烟雾，仿佛透过了那烟雾在回忆着什么。
……
“阿辞，你可不许学着其他的人抽烟！烟味太难闻了，而且对身体不好！所以，千万不能够抽烟哦！”
少女不过才十五六岁，正是明媚的宛若艳阳一般耀人眼目的年纪，可是在此刻却叉着腰站在他的眼前，皱着眉，满脸不赞同的道。像极了已经步入了更年期的欧巴桑大妈，偏偏自己还丝毫不自觉。
楚辞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又是不耐烦。
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还真的把自己当做是他的未来老婆了？都还没进门呢，就开始管东管西的？
“臭丫头，也不看自己多少岁？还管起我来了？”当时的楚辞有些不耐烦的挥开了自己面前的景晏殊。
他可是一直都知道父亲的决定，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投入过感情，所以也根本就不像对方那样，真的以为两人就是未婚的夫妻了。别说未婚妻，在楚辞看来，仅仅只是具有利用价值的景晏殊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根本不需要投入过多的感情。
而此刻好笑、无奈、不耐烦的复杂心情则让楚辞的理智不由得为之一凛，尤其是在看到对方朝着自己笑的灿烂，满脸为自己着想的模样，楚辞平静的有些冷漠的内心此刻也不禁变得有些烦躁了，连带着出口的语气也不那么好了，跟平常以温柔善解人意的出现在人前的他完全不一样。
可是，偏偏景晏殊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还依旧固执的站在那里朝着他道：“我说的你听到了没有！不许抽烟！”
或许说，她察觉到了他不好的态度，可是却依旧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如果不是有些发红的眼眶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许是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好，所以楚辞不禁有些无奈的妥协：“我保证，我以后不会随随便便抽烟。这下子总行了吧？”
闻言，刚刚还红着眼眶的某人不禁一下子就喜笑颜开，破涕为笑：“不对！不是不会随随便便抽烟，而是不许抽烟！”
“好了，知道了。我的小公主！”楚辞有些敷衍的回答道。
却不知道，后来，自己下意识的就竟然真的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抽过烟，以至于她真的误以为他不会抽烟。
——但是，其实他并不是不会抽烟，只是他潜意识的没有在她的面前抽过烟，而已。
……
猩红的光在过道里闪烁着，烟在楚辞的回忆里慢慢的燃到了尽头，最后是烟灰头。
来自指端的灼热、刺痛，使得楚辞不禁从回忆里抽身。
看了一眼燃到了烟头的烟，完全不在乎自己指端被烟灰头烫出的微红痕迹，楚辞漫不经心的将自己手里的烟丢在了地上，擦得噌黑发亮的皮鞋紧接而上，很快的将那点猩红碾压成了黑点。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楚辞的嘴角勾出了一个浅浅的讽意，然后直起了身子。
不管怎么样，回忆，终究只能够是回忆了吧。
再也回不到过去。
——在楚辞那夜打给景晏殊电话，却只换来对方陌生疏离的一句“哪位？”的时候，他就知道，或许，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至少，她已经走了。
并且，没有打算回头。
甚至她还决绝的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她曾经的承诺。
……
苦涩在他的心海里，一点点的蔓延着，宛若海水一半，将他包裹的密不透风，近乎窒息一般的感觉。
楚辞不禁抬手按住了自己心脏处的位置。
刚刚被烟灰头灼伤的，还有些疼痛的部位，此刻刚好摩擦着他的心脏的位置。
有些粗粝的质感，让他被烫到的位置有些疼痛，然而，那点儿疼痛却比不上在想起她时候的不舒服。
终究……
忘了吧，各自天涯吧……
没有忘记季美玲的事情，楚辞放下了自己的手，眼睛低垂着，看着地面，然后转身。
手放在了门柄上，以一种随意扭开门柄的姿势。
仿佛，只要一拧开门柄，他就又变回了那个楚辞，从未爱过景晏殊的那个楚辞……
楚辞见着她终于不再追问不再紧张，也不由得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实在受不住自己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而营造出来的窒闷气氛，楚辞不愿意在房间内多待，不禁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道：“我先出去一趟。”
闻言，季美玲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显然是有些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让自己一个人继续待在这里。
因为肇事撞伤了人，对方还一直死咬着她不放。尤其是当时那人找她质问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以至于让不少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堂堂的楚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季美玲这一世唯一一次的低头，也不过是当初看在景家的家世上，对景晏殊和颜悦色了那么一点，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被当时迷恋着楚辞的景晏殊捧着的，所以虽然说是低头，但是也不见得真的把腰杆弯了下来，反而倒是倨傲更多。
没办法，谁让人家景斐唯一的女儿对她的儿子喜爱的紧呢，连带着景斐跟他的老婆也不得不给她们楚家的人几分薄面。
而其他的时候，不管是季美玲的老公还是儿子楚辞，都一直是以保护的姿态保护着季美玲，就好比保护着温室里的一朵花一般。这也直接的导致了季美玲如今人到了中年，说的好听点是依旧像是十几岁的少女那般天真直率，说的难听点就是不通事物，不解世俗，莽撞，还完全看不出来自豪门夫人的长袖善舞。
所以，被自己的老公以及儿子呵护了一生的季美玲，这辈子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被人当着面指指点点，难堪至极。
那种场面，在季美玲看来，简直是丢尽了她一辈子的脸。
要知道，虽然当时季美玲高傲而又不屑的羞辱了对方一顿，但是直到如今，属于受害者的家属的那个怨恨的表情也因此而深深的刻在了季美玲的心里。
而那个被她撞飞了的少女，更是时不时的在晚上做梦的时候出现，以鬼魂的姿态朝她索命，让她从梦中惊醒。
这使得季美玲如今根本不敢一个人，生怕被自己撞了的那个家属会忽然冲出来，让自己拿命去赔。
所以，在听到楚辞的话语的时候，季美玲就忍不住的想要开口制止。可是看到自家的儿子明显带着疲惫的脸，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变成了心疼，随即被她咽了下去：“阿辞，这次是妈妈不懂事，妈妈以后再也不会做错事了。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要是连你都不帮我，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可还不想坐牢啊！”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坐牢，季美玲就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眼泪从她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楚辞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除了他，季美玲可能也确实没有办法了。她不敢告诉自己的老公，所以只能够自己的孩子楚辞来遮掩着。
而之前的时候，也确实遮掩的很好。一切的痕迹都被完美的遮去，如果不是受害者的父母依旧不死心的天天在A市的楚家大宅蹲守，大有闹大的意思的话，如果不是对方最近又再次报案，让季美玲乱了阵脚的话……
想到这里，楚辞的心里又是一阵疲惫，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也因此变得更加的低落。
手握在门柄上，楚辞拉开了门，身后传来的是季美玲有些慌张的声音：“阿辞，你可别走得太远啊，我害怕！”
楚辞没有说话，声音很快地被他关上的门隔绝在了门后。
……
事实上，楚辞也没有走多远。
他只不过是在关了门以后，倚在门口透透气而已。
扯了扯自己已经被扯得很松了的领结，楚辞仰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摸索着，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和打火机。
修长的手指熟练的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根烟，叼在了嘴边，楚辞脑袋微微的低下，以一个方便点烟的角度，另外一只手就着此刻低头的姿势，打着火，烟很快的从他的嘴边点燃。
打火机塞回了自己的裤袋里，楚辞就着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夹住了烟，将其移开自己的嘴边，有袅袅的烟雾从他的嘴边溢出。
慢慢的上升，像是打着旋一般。
朦胧的烟雾慢慢的上升着，旋转着，四溢着，遮住了他的脸，同时也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将他的面容衬得愈加的模糊。
让人看不出此刻倚靠在门旁抽着烟的男人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心情。
好不容易，一口烟，缓缓的吐完了，楚辞将自己手中的烟再次的往自己嘴边送进，又是一次深呼吸。
楚辞一边吐着烟，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什么时候，自己在烦躁的时候开始用抽烟来平息着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情？
低下头，楚辞看了一眼被自己夹在手里的烟。
烟雾，从烟灰里升起。
在空气中蒸腾着，四处的散发着，像是一副被人随意发挥的画作一般。
楚辞就那么愣愣的看着那烟雾，仿佛透过了那烟雾在回忆着什么。
……
“阿辞，你可不许学着其他的人抽烟！烟味太难闻了，而且对身体不好！所以，千万不能够抽烟哦！”
少女不过才十五六岁，正是明媚的宛若艳阳一般耀人眼目的年纪，可是在此刻却叉着腰站在他的眼前，皱着眉，满脸不赞同的道。像极了已经步入了更年期的欧巴桑大妈，偏偏自己还丝毫不自觉。
楚辞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又是不耐烦。
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还真的把自己当做是他的未来老婆了？都还没进门呢，就开始管东管西的？
“臭丫头，也不看自己多少岁？还管起我来了？”当时的楚辞有些不耐烦的挥开了自己面前的景晏殊。
他可是一直都知道父亲的决定，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投入过感情，所以也根本就不像对方那样，真的以为两人就是未婚的夫妻了。别说未婚妻，在楚辞看来，仅仅只是具有利用价值的景晏殊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根本不需要投入过多的感情。
而此刻好笑、无奈、不耐烦的复杂心情则让楚辞的理智不由得为之一凛，尤其是在看到对方朝着自己笑的灿烂，满脸为自己着想的模样，楚辞平静的有些冷漠的内心此刻也不禁变得有些烦躁了，连带着出口的语气也不那么好了，跟平常以温柔善解人意的出现在人前的他完全不一样。
可是，偏偏景晏殊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还依旧固执的站在那里朝着他道：“我说的你听到了没有！不许抽烟！”
或许说，她察觉到了他不好的态度，可是却依旧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如果不是有些发红的眼眶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许是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好，所以楚辞不禁有些无奈的妥协：“我保证，我以后不会随随便便抽烟。这下子总行了吧？”
闻言，刚刚还红着眼眶的某人不禁一下子就喜笑颜开，破涕为笑：“不对！不是不会随随便便抽烟，而是不许抽烟！”
“好了，知道了。我的小公主！”楚辞有些敷衍的回答道。
却不知道，后来，自己下意识的就竟然真的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抽过烟，以至于她真的误以为他不会抽烟。
——但是，其实他并不是不会抽烟，只是他潜意识的没有在她的面前抽过烟，而已。
……
猩红的光在过道里闪烁着，烟在楚辞的回忆里慢慢的燃到了尽头，最后是烟灰头。
来自指端的灼热、刺痛，使得楚辞不禁从回忆里抽身。
看了一眼燃到了烟头的烟，完全不在乎自己指端被烟灰头烫出的微红痕迹，楚辞漫不经心的将自己手里的烟丢在了地上，擦得噌黑发亮的皮鞋紧接而上，很快的将那点猩红碾压成了黑点。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楚辞的嘴角勾出了一个浅浅的讽意，然后直起了身子。
不管怎么样，回忆，终究只能够是回忆了吧。
再也回不到过去。
——在楚辞那夜打给景晏殊电话，却只换来对方陌生疏离的一句“哪位？”的时候，他就知道，或许，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至少，她已经走了。
并且，没有打算回头。
甚至她还决绝的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她曾经的承诺。
……
苦涩在他的心海里，一点点的蔓延着，宛若海水一半，将他包裹的密不透风，近乎窒息一般的感觉。
楚辞不禁抬手按住了自己心脏处的位置。
刚刚被烟灰头灼伤的，还有些疼痛的部位，此刻刚好摩擦着他的心脏的位置。
有些粗粝的质感，让他被烫到的位置有些疼痛，然而，那点儿疼痛却比不上在想起她时候的不舒服。
终究……
忘了吧，各自天涯吧……
没有忘记季美玲的事情，楚辞放下了自己的手，眼睛低垂着，看着地面，然后转身。
手放在了门柄上，以一种随意扭开门柄的姿势。
仿佛，只要一拧开门柄，他就又变回了那个楚辞，从未爱过景晏殊的那个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