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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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这条河流，我们一路走来
不去比青海更遥远的地方
不去豹子脱下老皮的山林
不翻过比祁连更危险的山冈
不倘过比这条河流更宽广的河流
我们把鹰的秘密藏进耳朵
我们赶着马群继续前进
别怀疑有比雪山更寒冷的地方
别怀疑有比草原更残酷的村庄
路过的车站，我们尽快忘记
别把老虎们的眼睛蒙上黑布
别告诉安心飞翔的大鸟，我们
要去比远方更遥远的地方
让我们这样一直走下去
在雨水漫过头顶的夜晚
在偷粮贼，抱走一个少年的夜晚
我们绑住马群的大嘴
不要出声，不要抱怨秋天太长
我们脱下鞋子，秘密走路
到了平原，不要张开嘴巴
不要惊动了睡熟了的野草
我们珍惜每一块野地的安宁
我们要像春天的风，吹出去
没有声音。吹出去，不要回来
我们要抵制这一刻的风暴
我们要把屠杀当成一种亲近
要把每个早晨的日出看得无比残忍
我们不要为了过去的事物去建筑
不要坐马车，我们要从水中
抵达最遥远的远方
假如我们被老虎咬伤，不要怨恨
我们应用大刀砍去我们的双手
假如我们在涉水的时候丢掉了眼睛
我们要抓来一桶黑鱼，挖去它们的眼睛
比大地更寒冷的是海洋
比海洋更残忍的是横陈在我们面前的一万条河流
比河流还要荒芜的是我们的心灵
在我们的心里日夜汹涌的是这一年的雨水
在我们远离了村庄的路途上
大雁的歌声也无比荒凉
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羊群被草原抱住
我们不能让高原和山冈倒在一汪水中
我们别放弃填满天空的念头
因为我们知道天空已经破碎
这一生，我们都要为了土地的丰收而奔跑
别在意玻璃杯的水的沸腾
别在意荒山上，野兽的吼叫
我们小心翼翼地远行
我们屏住呼吸去野苹果树上摘下一片叶子
我们洗净双脚，我们干净地走路
当蔬菜已经泛黄，当庄稼还没有长成
我们早早出发，在黎明到来之前
我们不惊动一切沉睡的事物，出发
我们不要行李和拖拉机
我们不要老人们默默的注视
在我们自己的陪伴下
我们快乐地出发
在天空的监视下
我们一无所有地出发
我们不问远方的遥远
不问远方能不能够到达
远行，远行
我们是沉醉流浪的野丈夫
我们把所有的时光都献给道路
我们要在道路上安心的老去
安心地一天天看透自己死亡与石头的悲伤
这条道路要我们用一生去走完
这条道路我们花一生的时间也走不完
这条道路从来没有开始
这条道路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
2005。12。29
沿着这条河流，我们一路走来
不去比青海更遥远的地方
不去豹子脱下老皮的山林
不翻过比祁连更危险的山冈
不倘过比这条河流更宽广的河流
我们把鹰的秘密藏进耳朵
我们赶着马群继续前进
别怀疑有比雪山更寒冷的地方
别怀疑有比草原更残酷的村庄
路过的车站，我们尽快忘记
别把老虎们的眼睛蒙上黑布
别告诉安心飞翔的大鸟，我们
要去比远方更遥远的地方
让我们这样一直走下去
在雨水漫过头顶的夜晚
在偷粮贼，抱走一个少年的夜晚
我们绑住马群的大嘴
不要出声，不要抱怨秋天太长
我们脱下鞋子，秘密走路
到了平原，不要张开嘴巴
不要惊动了睡熟了的野草
我们珍惜每一块野地的安宁
我们要像春天的风，吹出去
没有声音。吹出去，不要回来
我们要抵制这一刻的风暴
我们要把屠杀当成一种亲近
要把每个早晨的日出看得无比残忍
我们不要为了过去的事物去建筑
不要坐马车，我们要从水中
抵达最遥远的远方
假如我们被老虎咬伤，不要怨恨
我们应用大刀砍去我们的双手
假如我们在涉水的时候丢掉了眼睛
我们要抓来一桶黑鱼，挖去它们的眼睛
比大地更寒冷的是海洋
比海洋更残忍的是横陈在我们面前的一万条河流
比河流还要荒芜的是我们的心灵
在我们的心里日夜汹涌的是这一年的雨水
在我们远离了村庄的路途上
大雁的歌声也无比荒凉
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羊群被草原抱住
我们不能让高原和山冈倒在一汪水中
我们别放弃填满天空的念头
因为我们知道天空已经破碎
这一生，我们都要为了土地的丰收而奔跑
别在意玻璃杯的水的沸腾
别在意荒山上，野兽的吼叫
我们小心翼翼地远行
我们屏住呼吸去野苹果树上摘下一片叶子
我们洗净双脚，我们干净地走路
当蔬菜已经泛黄，当庄稼还没有长成
我们早早出发，在黎明到来之前
我们不惊动一切沉睡的事物，出发
我们不要行李和拖拉机
我们不要老人们默默的注视
在我们自己的陪伴下
我们快乐地出发
在天空的监视下
我们一无所有地出发
我们不问远方的遥远
不问远方能不能够到达
远行，远行
我们是沉醉流浪的野丈夫
我们把所有的时光都献给道路
我们要在道路上安心的老去
安心地一天天看透自己死亡与石头的悲伤
这条道路要我们用一生去走完
这条道路我们花一生的时间也走不完
这条道路从来没有开始
这条道路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
2005。1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