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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神乎仙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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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几叶风兼雨，离人偏识长更苦。欹枕数秋天，蟾蜍下早弦。夜寒惊被薄，泪与灯花落。无处不伤心，轻尘在玉琴。（纳兰容若：菩萨蛮）
今日午时，拉着若蓝到了‘倦勤斋’，十三阿哥已到了。若蓝忙行礼，弄得我也只得跟着他行礼。
“曦锦，你到底是如何想的？说出来，爷听听！”十三阿哥问道。
我朝他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那爷到时就看好戏了，搞砸了，可别说爷没帮你！”十三阿哥笑容可掬地问我。
“十三爷不相信奴婢？要不奴婢跟十三爷打个赌，若是皇上不喜欢奴婢的曲子，奴婢任随十三爷处置，可如果十三爷输了，那十三爷便要答应奴婢一个要求，可好？”我信心十足地说。
“真随爷处置？”十三阿哥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是真的！”我有信心，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那有何不敢？爷可是‘拼命十三郎’！只是到时爷提出要求，你可别后悔！”十三阿哥笑呵呵地称道。
我巧笑嫣然的看着他：“拉钩？”
“拉钩！”
若蓝在一旁坐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直低头摆弄着手绢，心里肯定在纳闷：为什么我跟十三阿哥说话不用敬语，还这么没大没小的。
“好了，十三爷，咱们开始吧！若蓝，你可要听真切喽！”十三阿哥和若蓝均点点头。
我吞咽了两口吐沫，唱起了我准备的曲子。十三阿哥在一旁奋笔疾书，眉头不时微蹙。若蓝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是随着哼哼两句。待我唱完，十三阿哥放下纸笔道：“爷后悔了！”
“十三爷，后悔也迟了！”我伸出小拇指，提醒他刚才已作的承诺。
“你这丫头！爷真是怕了你了！”
“曦锦，你唱的真好！我怕到时我...”若蓝在一旁支吾着。
“我的好姐姐，你可不能退缩啊？不能让妹妹我孤军奋战啊！”我开始向若蓝撒娇。
“可是，我真的怕...”
“哼，姐姐就是不愿意帮我，还说什么‘姐妹情深’，我看全是假的！倒不如妹妹也不唱了，让皇上责罚我好了！”我又开始蛮不讲理起来，我知道，这是若蓝的软肋。
“妹妹休得胡言！姐姐帮就是了！”听见若蓝这么说，我在一旁露出了一个奸诈的笑。
突然，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姐姐可会古琴？”
若蓝点头：“在家时，阿玛曾找先生教过！”
“那便好！”心里的石头着地了。
“你便是兆佳.若蓝？”一直在一旁含笑看着我们的十三阿哥，突然问若蓝。
“回十三爷，是！”若蓝见十三阿哥问起她，忙从凳上起身。
“嗯。”十三阿哥颔首，“既是曦锦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不必拘礼！”
“谢十三爷恩典！”若蓝本就是个艳若桃李的大家闺秀，此时和十三阿哥一说话，面颊泛红，更显得楚楚动人！
我怎么忘了，他们俩以后是要结婚的，这是人家夫妻第一次见面，我在这掺和什么劲儿啊？真是超大型的电灯泡啊！我拍拍头，暗骂自己：真是个猪脑子！
“曦锦，你怎么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我。呵呵，果然有做夫妻的潜质。
“哎呦，我肚子疼！大概是午膳不适，哎呦...”我忙弯下腰，演戏嘛，谁不会？
“怎么会这样？”若蓝急忙过来，伸手扶住我。
“我去找御医！”十三阿哥说着抬腿要走。
“十三爷，不用了！奴婢先失陪，去去便回，等我啊！”我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曦锦，我陪你！”
“不，不用了！”要是让你陪着，我肚子岂不白‘痛’了吗！
我悠哉悠哉地坐在‘符望阁’偏门的台阶，眯着眼看远处的风景，突然一片姹紫嫣红吸引了我的视线，我毫无形象可言地跑过去，淹没在这菊海之中！皇宫就是不一样啊，看这里的菊花就知道，有孤芳自傲的‘白牡丹’；有黄里红晕的‘鸳鸯锦’；有粉边黄心的‘粉黄托桂’；有纯白的‘十丈珠帘’；有红白绿三色的‘绿色衣裳’；有深红的‘天女散花’；有浅绿的‘烟环点脆’；...有名的，没名的，一大簇一大簇的挤满了整个花圃，形态不一，颜色各异。
“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
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
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
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潇湘妃子：咏菊）果真是秋色宜人啊！”我闭上眼帘，挺直胸膛，贪婪地吸允着菊花的清香。
待我觉得时间差不多时，就返回去找十三阿哥和若蓝，不知道他们俩说了什么，双方有没有点好感，这可是我第一次做红娘，感觉还不错呢！
回去后，见两人离老远地坐着，未有什么异常，多少让我有些失望。又让十三阿哥帮忙找个会吹笛子的姑娘，然后各自就就散了。
离中秋节只剩四天了，我在房中紧锣密补得练习着舞蹈，房门被‘嘭’地一声推开，看见十四阿哥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谁惹着这位小祖宗了？
“是谁那么大胆，敢惹我们十四爷生气啊？”我微笑着看着一脸怒气的十四阿哥。
“哼！”十四阿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还好这凳子结实，要不然可就报废了。
“十四爷，来，喝杯水，消消火！”我到了杯水递给十四阿哥。十四横扫我一眼，接过手中的杯子，猛地放到桌子上，杯子经不住这么大的力道，震得里面的水犟到桌面上，湿了一片。
“你是看不起爷吗？”十四阿哥怒气不减的冲我喊。
“十四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十四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也对，人家是‘贝子’，而爷只是个没有品级的‘阿哥’！”十四阿哥没头没脑的说这一句，把‘贝子’、‘阿哥’两词重声念道。
“十四爷，您有话直说，何必这么夹针带刺的呢？”我好脸相应，而十四阿哥却还是这么咄咄逼人，不自觉地有些气恼。
“说就说！你跟十三哥是朋友，爷跟你也是朋友，为什么你有困难就去找十三哥，而不来找我呢？你说，你是不是看不起爷？”
听他说完，我‘噗吱’一声笑了，原来是为这。我忍不住捧起十四阿哥的脸道：“十四爷，你可真可爱！哈哈...”
“不许说爷可爱！”十四像只发怒的小狮子。
“好好，不说可爱！原来十四爷是吃醋了！”我放开捧着十四阿哥脸的手，这个小十四，可真逗啊！
“谁，谁说爷吃醋了？爷要什么没有？怎会吃醋？”十四阿哥眼神有些闪烁，是个犟嘴的孩子。
“哈哈哈...”我还是忍不住大笑。
“还笑！说，为什么不找我帮你？”十四阿哥不依不饶的问。
“那奴婢问十四爷，可精通音律？”
“爷才不喜欢那些女人才玩的东西呢！”十四阿哥一脸的不屑。
“那不就好了，十四爷不懂，可是十三爷懂啊！”
“那，我就没什么可帮你的吗？”十四阿哥的语气瞬间柔和了下来。
“有啊！”
“你说，只要爷你能办到的！”十四阿哥拍拍胸脯保证。
“奴婢只要十四爷在中秋节好好地听，好好地看，这些就够了！”我拉下他牌胸脯的手，我不需要他的保证。
“这算哪门子的忙？”
“嗯？如果十四爷真想帮奴婢，那就请十四爷帮奴婢找一朵粉色牡丹绢花和一支翠绿翡翠汉簪，如何？”既然他那么想帮我，就让他帮好了，正好这两样东西还没有呢。
“就这些？”这些对于十四阿哥来说仿佛太简单了点。
“十四爷能找到这些，就是帮了奴婢大忙了呢！”这两眼东西是画龙点睛的作用。
“爷这就帮你去找！”还没等我回话，他已出了房门。
“曦锦，你好美！”茗烟为我收拾好一切，目不转睛的望着我。我笑了笑，看着镜中的自己，身着一袭汉朝粉色罗裙，长及曳地，领口微开，隐约露出锁骨，长长地头发梳成高耸的云髻，显出雪白的脖颈，粉色牡丹绢花扣在云髻一旁，风轻轻吹过，微微震颤，仿佛真的一般，通体淡绿的翡翠汉簪子斜插在高耸的发髻上。薄粉敷面，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眸球乌灵闪亮长眉连娟，微睇绵藐，星眸微嗔，素齿朱唇，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我深吸一口气，“走吧！时辰快到了！”
因为宴席摆在‘乾清宫’，我便把歌舞的地点选在了‘月华门’前，这样不至于离得太远。舞台、灯光都是我亲自设计的，三百年前的技术果然很差，特别是灯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内务府的那些人解释清楚我到底要什么样的效果。节目没开始前，舞台上是一片昏暗，只有下面的座位处亮着灯光。
到了酉时三刻各阿哥、文武大臣已携妻儿前来，各宫娘娘也均已就位，到了戌时，康熙到了，全体坐定，节目开始。
台上：一处灯光缓缓亮起，不是通体的明亮，只有舞台背景亮成一个圆形，淡黄色的烛光，像极了今晚的月亮！一个纤弱的身影缓缓站起身来。一声淡淡的琴音，飘飘渺渺地像似自天外传来，随后，舞台偏角的一处灯光亮了起来，一位女子，白衣胜雪，坐在古琴旁，纤手至于琴上，怡然自得地弹拨着。随着琴音的流出，台中的身影缓缓移动，或云步，或摆身。接着，琴声就叮叮咚咚地清晰起来，旋律古朴典雅，节奏平静舒展。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随着节奏的强弱，舞中的我不停变换着动作步伐，轻甩长袖，缓步转身。因为只有舞台背景的‘月亮’是亮着的，所以台下只能看见从亮光处透过来的影子。我笑，这还真是‘朦朦胧胧才是美’的箴言发挥到了极致呢！
突然，琴声渐弱，婉转的笛声加入进来，使刚才节奏欢快了许多。台上的灯也全亮了，世界一下子在我眼前明亮了起来，我看到了康熙、德妃、还有他！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舞台上的我也随着明快的笛声大幅度的跳着，腾空，大跳，探海，侧转，长长的水袖随着我的动作在空中不停地飞舞着，仿佛午夜的精灵...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此时古琴、横笛交相辉映，我不断巧笑着，旋转着，台下安静一片，只有琴声、笛声、歌声...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渐渐地，台上的灯灭了，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时候，一盘满月挂在我的背后，映出我的身影。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张开双臂快速旋转着，水袖在我身旁画成一个个圈，裙摆因旋转高高的飞起，此时的我，衣袂飘飘...
“千里共婵娟！”
最后一声琴音，最后一响笛声，最后一字落下，台上唯一的灯光也渐渐暗了下去，我缓缓升到半空之中，朝着那天上的月亮奔去，最后消失在夜幕中...
台下众人嗟叹：神乎？仙乎？
萧萧几叶风兼雨，离人偏识长更苦。欹枕数秋天，蟾蜍下早弦。夜寒惊被薄，泪与灯花落。无处不伤心，轻尘在玉琴。（纳兰容若：菩萨蛮）
今日午时，拉着若蓝到了‘倦勤斋’，十三阿哥已到了。若蓝忙行礼，弄得我也只得跟着他行礼。
“曦锦，你到底是如何想的？说出来，爷听听！”十三阿哥问道。
我朝他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那爷到时就看好戏了，搞砸了，可别说爷没帮你！”十三阿哥笑容可掬地问我。
“十三爷不相信奴婢？要不奴婢跟十三爷打个赌，若是皇上不喜欢奴婢的曲子，奴婢任随十三爷处置，可如果十三爷输了，那十三爷便要答应奴婢一个要求，可好？”我信心十足地说。
“真随爷处置？”十三阿哥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是真的！”我有信心，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那有何不敢？爷可是‘拼命十三郎’！只是到时爷提出要求，你可别后悔！”十三阿哥笑呵呵地称道。
我巧笑嫣然的看着他：“拉钩？”
“拉钩！”
若蓝在一旁坐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直低头摆弄着手绢，心里肯定在纳闷：为什么我跟十三阿哥说话不用敬语，还这么没大没小的。
“好了，十三爷，咱们开始吧！若蓝，你可要听真切喽！”十三阿哥和若蓝均点点头。
我吞咽了两口吐沫，唱起了我准备的曲子。十三阿哥在一旁奋笔疾书，眉头不时微蹙。若蓝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是随着哼哼两句。待我唱完，十三阿哥放下纸笔道：“爷后悔了！”
“十三爷，后悔也迟了！”我伸出小拇指，提醒他刚才已作的承诺。
“你这丫头！爷真是怕了你了！”
“曦锦，你唱的真好！我怕到时我...”若蓝在一旁支吾着。
“我的好姐姐，你可不能退缩啊？不能让妹妹我孤军奋战啊！”我开始向若蓝撒娇。
“可是，我真的怕...”
“哼，姐姐就是不愿意帮我，还说什么‘姐妹情深’，我看全是假的！倒不如妹妹也不唱了，让皇上责罚我好了！”我又开始蛮不讲理起来，我知道，这是若蓝的软肋。
“妹妹休得胡言！姐姐帮就是了！”听见若蓝这么说，我在一旁露出了一个奸诈的笑。
突然，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姐姐可会古琴？”
若蓝点头：“在家时，阿玛曾找先生教过！”
“那便好！”心里的石头着地了。
“你便是兆佳.若蓝？”一直在一旁含笑看着我们的十三阿哥，突然问若蓝。
“回十三爷，是！”若蓝见十三阿哥问起她，忙从凳上起身。
“嗯。”十三阿哥颔首，“既是曦锦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不必拘礼！”
“谢十三爷恩典！”若蓝本就是个艳若桃李的大家闺秀，此时和十三阿哥一说话，面颊泛红，更显得楚楚动人！
我怎么忘了，他们俩以后是要结婚的，这是人家夫妻第一次见面，我在这掺和什么劲儿啊？真是超大型的电灯泡啊！我拍拍头，暗骂自己：真是个猪脑子！
“曦锦，你怎么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我。呵呵，果然有做夫妻的潜质。
“哎呦，我肚子疼！大概是午膳不适，哎呦...”我忙弯下腰，演戏嘛，谁不会？
“怎么会这样？”若蓝急忙过来，伸手扶住我。
“我去找御医！”十三阿哥说着抬腿要走。
“十三爷，不用了！奴婢先失陪，去去便回，等我啊！”我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曦锦，我陪你！”
“不，不用了！”要是让你陪着，我肚子岂不白‘痛’了吗！
我悠哉悠哉地坐在‘符望阁’偏门的台阶，眯着眼看远处的风景，突然一片姹紫嫣红吸引了我的视线，我毫无形象可言地跑过去，淹没在这菊海之中！皇宫就是不一样啊，看这里的菊花就知道，有孤芳自傲的‘白牡丹’；有黄里红晕的‘鸳鸯锦’；有粉边黄心的‘粉黄托桂’；有纯白的‘十丈珠帘’；有红白绿三色的‘绿色衣裳’；有深红的‘天女散花’；有浅绿的‘烟环点脆’；...有名的，没名的，一大簇一大簇的挤满了整个花圃，形态不一，颜色各异。
“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
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
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
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潇湘妃子：咏菊）果真是秋色宜人啊！”我闭上眼帘，挺直胸膛，贪婪地吸允着菊花的清香。
待我觉得时间差不多时，就返回去找十三阿哥和若蓝，不知道他们俩说了什么，双方有没有点好感，这可是我第一次做红娘，感觉还不错呢！
回去后，见两人离老远地坐着，未有什么异常，多少让我有些失望。又让十三阿哥帮忙找个会吹笛子的姑娘，然后各自就就散了。
离中秋节只剩四天了，我在房中紧锣密补得练习着舞蹈，房门被‘嘭’地一声推开，看见十四阿哥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谁惹着这位小祖宗了？
“是谁那么大胆，敢惹我们十四爷生气啊？”我微笑着看着一脸怒气的十四阿哥。
“哼！”十四阿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还好这凳子结实，要不然可就报废了。
“十四爷，来，喝杯水，消消火！”我到了杯水递给十四阿哥。十四横扫我一眼，接过手中的杯子，猛地放到桌子上，杯子经不住这么大的力道，震得里面的水犟到桌面上，湿了一片。
“你是看不起爷吗？”十四阿哥怒气不减的冲我喊。
“十四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十四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也对，人家是‘贝子’，而爷只是个没有品级的‘阿哥’！”十四阿哥没头没脑的说这一句，把‘贝子’、‘阿哥’两词重声念道。
“十四爷，您有话直说，何必这么夹针带刺的呢？”我好脸相应，而十四阿哥却还是这么咄咄逼人，不自觉地有些气恼。
“说就说！你跟十三哥是朋友，爷跟你也是朋友，为什么你有困难就去找十三哥，而不来找我呢？你说，你是不是看不起爷？”
听他说完，我‘噗吱’一声笑了，原来是为这。我忍不住捧起十四阿哥的脸道：“十四爷，你可真可爱！哈哈...”
“不许说爷可爱！”十四像只发怒的小狮子。
“好好，不说可爱！原来十四爷是吃醋了！”我放开捧着十四阿哥脸的手，这个小十四，可真逗啊！
“谁，谁说爷吃醋了？爷要什么没有？怎会吃醋？”十四阿哥眼神有些闪烁，是个犟嘴的孩子。
“哈哈哈...”我还是忍不住大笑。
“还笑！说，为什么不找我帮你？”十四阿哥不依不饶的问。
“那奴婢问十四爷，可精通音律？”
“爷才不喜欢那些女人才玩的东西呢！”十四阿哥一脸的不屑。
“那不就好了，十四爷不懂，可是十三爷懂啊！”
“那，我就没什么可帮你的吗？”十四阿哥的语气瞬间柔和了下来。
“有啊！”
“你说，只要爷你能办到的！”十四阿哥拍拍胸脯保证。
“奴婢只要十四爷在中秋节好好地听，好好地看，这些就够了！”我拉下他牌胸脯的手，我不需要他的保证。
“这算哪门子的忙？”
“嗯？如果十四爷真想帮奴婢，那就请十四爷帮奴婢找一朵粉色牡丹绢花和一支翠绿翡翠汉簪，如何？”既然他那么想帮我，就让他帮好了，正好这两样东西还没有呢。
“就这些？”这些对于十四阿哥来说仿佛太简单了点。
“十四爷能找到这些，就是帮了奴婢大忙了呢！”这两眼东西是画龙点睛的作用。
“爷这就帮你去找！”还没等我回话，他已出了房门。
“曦锦，你好美！”茗烟为我收拾好一切，目不转睛的望着我。我笑了笑，看着镜中的自己，身着一袭汉朝粉色罗裙，长及曳地，领口微开，隐约露出锁骨，长长地头发梳成高耸的云髻，显出雪白的脖颈，粉色牡丹绢花扣在云髻一旁，风轻轻吹过，微微震颤，仿佛真的一般，通体淡绿的翡翠汉簪子斜插在高耸的发髻上。薄粉敷面，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眸球乌灵闪亮长眉连娟，微睇绵藐，星眸微嗔，素齿朱唇，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我深吸一口气，“走吧！时辰快到了！”
因为宴席摆在‘乾清宫’，我便把歌舞的地点选在了‘月华门’前，这样不至于离得太远。舞台、灯光都是我亲自设计的，三百年前的技术果然很差，特别是灯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内务府的那些人解释清楚我到底要什么样的效果。节目没开始前，舞台上是一片昏暗，只有下面的座位处亮着灯光。
到了酉时三刻各阿哥、文武大臣已携妻儿前来，各宫娘娘也均已就位，到了戌时，康熙到了，全体坐定，节目开始。
台上：一处灯光缓缓亮起，不是通体的明亮，只有舞台背景亮成一个圆形，淡黄色的烛光，像极了今晚的月亮！一个纤弱的身影缓缓站起身来。一声淡淡的琴音，飘飘渺渺地像似自天外传来，随后，舞台偏角的一处灯光亮了起来，一位女子，白衣胜雪，坐在古琴旁，纤手至于琴上，怡然自得地弹拨着。随着琴音的流出，台中的身影缓缓移动，或云步，或摆身。接着，琴声就叮叮咚咚地清晰起来，旋律古朴典雅，节奏平静舒展。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随着节奏的强弱，舞中的我不停变换着动作步伐，轻甩长袖，缓步转身。因为只有舞台背景的‘月亮’是亮着的，所以台下只能看见从亮光处透过来的影子。我笑，这还真是‘朦朦胧胧才是美’的箴言发挥到了极致呢！
突然，琴声渐弱，婉转的笛声加入进来，使刚才节奏欢快了许多。台上的灯也全亮了，世界一下子在我眼前明亮了起来，我看到了康熙、德妃、还有他！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舞台上的我也随着明快的笛声大幅度的跳着，腾空，大跳，探海，侧转，长长的水袖随着我的动作在空中不停地飞舞着，仿佛午夜的精灵...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此时古琴、横笛交相辉映，我不断巧笑着，旋转着，台下安静一片，只有琴声、笛声、歌声...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渐渐地，台上的灯灭了，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时候，一盘满月挂在我的背后，映出我的身影。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张开双臂快速旋转着，水袖在我身旁画成一个个圈，裙摆因旋转高高的飞起，此时的我，衣袂飘飘...
“千里共婵娟！”
最后一声琴音，最后一响笛声，最后一字落下，台上唯一的灯光也渐渐暗了下去，我缓缓升到半空之中，朝着那天上的月亮奔去，最后消失在夜幕中...
台下众人嗟叹：神乎？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