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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果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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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流深的手越发的用力,我已经接近窒息边缘,他那副狠绝的模样,仿佛真的要扼死我。我的心一阵一阵的发慌,他咬着后牙槽又加重了力道,“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说不出话,大脑因为缺氧有些发懵,眼泪顺着眼角滚滚而下,有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手明显的僵了一下,沉默了几分钟,接着他缓缓的松开了我。我如蒙大赦,无力的沿着墙壁滑下来,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剧烈的咳起来。

    “这么掐死你真是便宜你了!”沈流深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响起来,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我以为他会就此放过我,但我错了,他不过是给我一个喘息的机会,好能够尽情的折磨我。我刚一停止咳嗽,他便疯了似得朝我扑过来,我来不及躲,只能用力捶打他,他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像狮子咬着猎物,死死的不肯松口。

    我痛极了,对沈流深哭喊起来,“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要来找我?我爸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怎么样?”我边哭边挥着手臂挣扎,手腕碰上墙壁,那个镯子应声而碎。

    我有一瞬间的失神,恍惚中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下好了,再也不用费心思把它取下来了。

    沈流深倏然放开了我,幽深的眸子就像离开C城之前在陆斐的南城公寓那样,惊痛交加,半晌他突然露出一个极为古怪的笑容,“果然是这样。”

    “果然是这样。”他又重复了一次,然后踉跄着朝门口走去。

    沈流深走了,我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一动也没有动,大脑一片空白,就那么坐了一个晚上。一直到炽热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二天原本说好要请杜长明吃饭的,但我实在提不起精神,也没有心情,关了手机躺在床上浑浑噩噩,满脑子想的都是沈流深昨晚走的时候说的那句果然是这样。

    果然是哪样,我想不明白。沈流深是个凡事都不会说的太明白的人,懂他的人自然懂,遗憾的是,我并没有想象的聪明。

    所以,我也不是那个可以懂他的人。

    我以为沈流深还会再来找我,但是他没有,那个晚上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那天晚上只是我太恐惧做的一场噩梦。

    我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生活轨迹。

    宋瑶跟剧组请了三天假回来赶通告,签新戏的合同,然后去章导演那里试戏。通告和新戏的合同进行的都很顺利,除了试戏。

    我提前三天跟那个章导演打电话约时间,他起初说让我们随时过去,但等宋瑶回来了他突然改了口,说自己家里有事,又说自己人不在国内,百般推脱。

    剧组赶进度,宋瑶不可能多待,不然导演肯定又要骂人,其实骂人倒也是次要的,关键是拍戏的时候各种为难才麻烦。

    但,如果这次试不了戏,那也就意味着宋瑶与电影的缘分要无限期的延后了。

    考虑再三我还是给杜长明打了个电话求助,接到我的电话他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怎么了有有,试戏不顺利吗?”

    我愣了一下,语气有些颓然,“是,刚开始说的好好的,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章导突然避而不见,宋瑶急着赶回去,我也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所以杜总监,您看您……”

    “想让我帮你是吧。”话没说完就被杜长明打断。

    我对着电话点头,“是的是的,杜总监,您能不能帮帮忙联系一下章导,如果实在不行我也就死心了,让宋瑶赶紧回剧组去。”

    杜长明沉吟了片刻,“帮你当然可以,我跟他私交还算不错。不过有有,我帮了你一次又一次,你要怎么谢我呢?”

    “我……”我添了一下唇,揣摩着他的意思,半天我嗫嚅着开口,“我请您吃饭。”

    他切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上次也这么说,我可是饿着肚子等了你一天,结果呢?”

    “您放心,这次绝对不会,绝对不会了,上次……上次我临时有点事情,实在对不起杜总监。”

    “最后相信你一次。林有有,你最好别再让我失望。”大概是对我的态度还算满意,杜长明最终答应了。

    不得不说,杜长明还是有几分手腕的,章导那边很快有了消息,约了下午让我们过去。

    宋瑶是晚上的机票回剧组,我把她的东西收拾好一并放在后备箱里,等试完戏直接送她过去机场。

    “郁姐姐,我好紧张啊。”去的路上宋瑶不断的碎碎念,这是她的老毛病,一紧张的时候嘴里就停不下来,不管是说话还是吃零食。

    “没关系。”我不停的安慰她,“就算这次不行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机会的,你要放平心态,别太在意了。”

    到了章导说的地点才发现杜长明也在,他正跟章导在大厅里说话,不知道在聊什么,看上去很是愉快。

    寒暄过后宋瑶跟着章导去表演厅了,大厅里只剩下我跟杜长明。

    “摘下来了?”杜长明的视线落在我的手腕上,挑着眉问我。

    “没有。”我摇了摇头,蹙眉组织着语言,我肯定不能告诉他实话,半天才开口,“不是摘下来的,是摔碎了。下楼的时候一脚踩空,镯子碎了,人没事。”

    他似乎愣了一下,“人没事儿就好。”

    原以为只是表演一两个场景很快就会出来,结果在大厅里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眼看机票上的时间越来越近,我的一颗心焦灼的火急火燎的。

    杜长明倒是气定神闲,时不时的抿上一口咖啡,“章导是出了名的严格,你连这点耐心都没有的话还是不要拍他的戏。”

    我咬着嘴唇没有接话。

    宋瑶出来的时候满脸的兴奋,她扑过来一把抱住我,连身边的杜长明都来不及顾忌,“郁姐姐,郁姐姐,导演说有个角色很适合我,会考虑下一步的合作。”

    “那太好了。”我心里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垂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我忙又道,“先别高兴了,我现在送你去机场,不然就要来不及了。”

    拉着宋瑶就要走,杜长明从背后叫住了我,“就这么走了?你的感谢呢?”

    “杜总监,一定要今天吗?”我转过身来不由自主的簇起眉来,难道,难道我还会欠他一顿饭吗?

    “当然。”杜长明轻飘飘的回答。

    我略略犹豫了一下,对着他报出吴君君餐厅的地址,让他去餐厅等着我,我把宋瑶送到机场回来以后去找他。

    路上我把车开的飞快,宋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欲言又止了好几次,过红绿灯的时候我停下来侧眸看她,“有话就说吧,憋着干嘛?”

    宋瑶显得很纠结,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郁姐姐,你……你该不会为了我向杜长明献身吧?”

    我去!我震惊的看着宋瑶,“献你个头啊,不过是为了谢谢他帮忙所以请他吃顿饭,你想到哪儿去了?”

    宋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额……那我就放心了。郁姐姐我知道你这几年过的也不怎么好,虽然杜长明也不错,但如果有可能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沈叔在一起,不然小鱼多可怜啊。就好比我吧,虽然傅叔对我很好,可不管怎么好,也是替代不了爸爸妈妈的。”

    说完宋瑶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我愣了一下,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伏在方向盘上不停的咳嗽起来。绿灯来了,身后的人按着汽车喇叭催促,我发动车子开出去,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把宋瑶送上飞机然后直奔餐厅和杜长明吃饭,吃完饭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夏夜的空气潮湿闷热,像个巨大的蒸笼。

    我跟杜长明都喝了酒,回去的时候直接打了车。出租车开到小区楼下,他也下了车,双手插在口袋里,视线望着我。

    “有有,我有话跟你说。”杜长明开口。

    我觉得他很奇怪,有什么话吃饭的时候不能说一定要到我家楼下才说,但我还是对他笑了笑,“您说,我洗耳恭听,要不要在附近找个咖啡厅?”

    “有有……”他抬起一只手来,似乎是想握我的肩头,但还没落下,这时有个小小的身影从单元门的位置朝着我扑过来,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稚声稚气道:“妈妈,妈妈,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顿时心如鼓擂,我蹲下身看着眼前的小孩子,那张像极了沈流深的小脸,还有那双和他爸爸如出一辙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我。

    眼泪“哗”的一下就充满眼眶,忍不住的往下流起来,“小鱼……”

    “妈妈你不要哭了。”小鱼伸出他的小手帮我擦眼泪,我哭的更厉害了,小鱼晃了晃我的手臂,“爸爸说妈妈这么长时间没有见我一定很想我,所以见了我肯定会哭的。但是小鱼不想让妈妈哭。”

    “妈妈不哭了。”我擦干眼泪,把小鱼抱起来,他很重,身上出了一身汗,应该是一直在外面等着。

    “这是……你的孩子?”杜长明显然被小鱼的突然出现惊呆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我,我从没想过沈流深还肯让我再见小鱼。

    我对杜长明点了点头,“是,这是我儿子,叫小鱼。”

    杜长明惊诧道,“他的父亲……”

    “我爸爸在那边。”小鱼指着单元门的方向说道。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沈流深正朝着这边走过来,他穿着一件休闲运动衫,那件衣服还是曾经我买给他的,他的步子修长又有规律,一步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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