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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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儿使劲的点了点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皇后娘娘吩咐，只要奴婢做的到的，一定不负娘娘所托。”
杜皇后含笑的点了点头，抬手道：“你先起来吧。”
园儿抹着眼泪站起身来，规矩的立在一旁，杜皇后定定的看着窗外摇曳的枝头，幽幽开口道：“本宫自小生在杜府里面，作为嫡长女，自是身份尊贵，锦衣玉食。”
园儿没有说话，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杜皇后便是接着道：“本宫十六岁进宫，虽然本宫心里明白，这几年来，虽然皇上与本宫相敬如宾，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本宫。”
园儿闻言惊愕的抬起头：“娘娘，怎么会……皇上对娘娘素来都是很上心的，只怕娘娘是想多了。”
杜皇后却是轻摇摇头，看了园儿一眼，方才道：“皇上对本宫，那只是结发的情谊而已，并非从心底里喜欢本宫，本宫心里明白。”
园儿还没说话，杜皇后却是接着道：“虽然皇上并非喜欢本宫，但待本宫也算不错，无论如何，还是将皇后之位许了本宫。”
园儿忙道：“皇后娘娘是有福之人。”
皇后毫无血色的脸上，难得的幸福一笑，道：“你说的是，本宫能得到这后位，的确曾经有福，只可惜，本宫终究还是福薄，以后怕是守不住了。”
“皇后娘娘不要再说了。”园儿言语间，眼睛里又是泪水一盈。
皇后摇摇头，目光转向园儿的脸，认真的道：“本宫这辈子也算是享尽荣华，没什么好遗憾的，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小皇子了。”
园儿点了点头：“娘娘想让奴婢做什么，尽管直说。”
杜皇后看了看她，道：“以后本宫若是不在了，按说，你不必继续留在宫里，可是本宫，希望你能为了小皇子，继续留下来。”
园儿点了点头，叩首道：“奴婢一切但听娘娘吩咐。”
杜皇后道：“本宫知道，若是本宫不在了，父亲一定会让妹妹进宫的。”
园儿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像服侍娘娘一般，服侍二小姐……”
她话还没说完，便是被杜皇后摇头打断了：“园儿，你可知道，本宫最怕的，便是你这句话。”
园儿闻言有些懵懂，缓缓抬起头来，疑惑不解的看着杜皇后的脸，懦懦的道：“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
杜皇后叹了口气，方才道：“你若是留在宫中，必定会到妹妹身边服侍，但是本宫要你只需敷衍妹妹便可。”
园儿闻言便是呆住了，直直的望着杜皇后的脸，说不出话来。
杜皇后缓缓伸出手来，紧了紧她的手心，方才道：“霜儿自小性子就是那样，不明是非，却又偏偏争强好胜，她若是入宫，将来必定是父亲最得力的眼线，可本宫瞧着，对父亲往日里胡作非为的那些事情，皇上并非一无所知，这些年，本宫夹在杜家和皇上中间，也是备受苦楚。”
说着伤心处，杜皇后不禁也是潸然泪下，园儿也只能又陪着掉了一通眼泪，杜皇后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略略平复了一下浮动的心绪，接着道：“本宫担心，皇上这些年筹谋应对，迟早要对杜家下手。”
园儿闻言吃了一惊，看着杜皇后道：“那，那娘娘既然看出端倪，为何不提请老爷，难不成娘娘真的忍心看着杜家土崩瓦解吗。”
杜皇后闻言却是失望的笑了笑，道：“你以为父亲不知道吗，父亲越是知道，越是丝毫不肯放松，他从来都不懂得有舍才有得的道理。”
园儿痴痴的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杜皇后接着道：“霜儿进宫之后，必定想要将小皇子要到她的宫中抚养，本宫自然会做些安排，不能让她得逞，可，万一若是没能如愿，你一定要贴身照看好小皇子。”
园儿忙点了点头。
杜皇后接着道：“若是……，若是真的力所不及的地方，你可去求助鸾凤殿。”
园儿闻言惊的目瞪口呆，吞吞吐吐的道：“娘娘说什么，让奴婢，让奴婢去求助鸾凤殿的清贵妃？”
杜皇后闭目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脸，微微笑了笑，道：“清贵妃为人磊落，又深明大义，对本宫还有救命之恩，只可惜，本宫，本宫……”
说还没说完，杜皇后又是捂着胸口，猛的一阵咳嗽，园儿忙是手忙脚乱的替她轻抚这后背，端了一盏热茶过来：“娘娘先喝口水润润喉咙。”
杜皇后就着园儿的手，勉强喝了几口水，身子朝后面靠了靠，闭目养神儿。
忽然外面便是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里屋的主仆二人都是微微一愕，便是听到了外面奴才们请安的声音。
“是，皇上，皇上来了……”园儿闻言面上惊喜交加，忙是对闭着眼睛的杜皇后急急的道。
杜皇后也忙是强打精神，睁开了眼睛，园儿忙是扶着她坐直了身子，皇上已经匆忙而入，园儿忙是俯身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皇上只是微微挥手让她起身，便是目光焦灼的朝杜皇后这边瞧了过来，外面何须温暖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悉数撒了进来，但屋子里还是充斥着一股凉凉的冷意，杜皇后更是形容憔悴，见皇上进来，便是艰难的挪动着身子，皇上见状心头自是一酸，忙是抢上一步，扶着杜皇后的手臂，道：“你身子不好，就不必拘礼了。”
杜皇后闻言眼中便是泪水一盈，却还是勉强一笑，依旧守礼的道：“多谢皇上。”
皇上伸手轻抚着她消瘦的脸颊，不无心疼的道：“朕不过离宫几日的功夫，皇后怎的就病成这个样子了，太医们都是怎么回事。”
皇后闻言却是轻笑了笑，道：“不是太医的错，臣妾的身子，臣妾自己心里有数。只怕是熬不了多少日子了。”
皇上闻言便是摇摇头，紧了紧她的手心，柔声安慰道：“说什么傻话呢，你才多大年纪，就说这话，多不吉利。有朕在，你不用担心的。”
园儿使劲的点了点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皇后娘娘吩咐，只要奴婢做的到的，一定不负娘娘所托。”
杜皇后含笑的点了点头，抬手道：“你先起来吧。”
园儿抹着眼泪站起身来，规矩的立在一旁，杜皇后定定的看着窗外摇曳的枝头，幽幽开口道：“本宫自小生在杜府里面，作为嫡长女，自是身份尊贵，锦衣玉食。”
园儿没有说话，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杜皇后便是接着道：“本宫十六岁进宫，虽然本宫心里明白，这几年来，虽然皇上与本宫相敬如宾，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本宫。”
园儿闻言惊愕的抬起头：“娘娘，怎么会……皇上对娘娘素来都是很上心的，只怕娘娘是想多了。”
杜皇后却是轻摇摇头，看了园儿一眼，方才道：“皇上对本宫，那只是结发的情谊而已，并非从心底里喜欢本宫，本宫心里明白。”
园儿还没说话，杜皇后却是接着道：“虽然皇上并非喜欢本宫，但待本宫也算不错，无论如何，还是将皇后之位许了本宫。”
园儿忙道：“皇后娘娘是有福之人。”
皇后毫无血色的脸上，难得的幸福一笑，道：“你说的是，本宫能得到这后位，的确曾经有福，只可惜，本宫终究还是福薄，以后怕是守不住了。”
“皇后娘娘不要再说了。”园儿言语间，眼睛里又是泪水一盈。
皇后摇摇头，目光转向园儿的脸，认真的道：“本宫这辈子也算是享尽荣华，没什么好遗憾的，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小皇子了。”
园儿点了点头：“娘娘想让奴婢做什么，尽管直说。”
杜皇后看了看她，道：“以后本宫若是不在了，按说，你不必继续留在宫里，可是本宫，希望你能为了小皇子，继续留下来。”
园儿点了点头，叩首道：“奴婢一切但听娘娘吩咐。”
杜皇后道：“本宫知道，若是本宫不在了，父亲一定会让妹妹进宫的。”
园儿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像服侍娘娘一般，服侍二小姐……”
她话还没说完，便是被杜皇后摇头打断了：“园儿，你可知道，本宫最怕的，便是你这句话。”
园儿闻言有些懵懂，缓缓抬起头来，疑惑不解的看着杜皇后的脸，懦懦的道：“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
杜皇后叹了口气，方才道：“你若是留在宫中，必定会到妹妹身边服侍，但是本宫要你只需敷衍妹妹便可。”
园儿闻言便是呆住了，直直的望着杜皇后的脸，说不出话来。
杜皇后缓缓伸出手来，紧了紧她的手心，方才道：“霜儿自小性子就是那样，不明是非，却又偏偏争强好胜，她若是入宫，将来必定是父亲最得力的眼线，可本宫瞧着，对父亲往日里胡作非为的那些事情，皇上并非一无所知，这些年，本宫夹在杜家和皇上中间，也是备受苦楚。”
说着伤心处，杜皇后不禁也是潸然泪下，园儿也只能又陪着掉了一通眼泪，杜皇后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略略平复了一下浮动的心绪，接着道：“本宫担心，皇上这些年筹谋应对，迟早要对杜家下手。”
园儿闻言吃了一惊，看着杜皇后道：“那，那娘娘既然看出端倪，为何不提请老爷，难不成娘娘真的忍心看着杜家土崩瓦解吗。”
杜皇后闻言却是失望的笑了笑，道：“你以为父亲不知道吗，父亲越是知道，越是丝毫不肯放松，他从来都不懂得有舍才有得的道理。”
园儿痴痴的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杜皇后接着道：“霜儿进宫之后，必定想要将小皇子要到她的宫中抚养，本宫自然会做些安排，不能让她得逞，可，万一若是没能如愿，你一定要贴身照看好小皇子。”
园儿忙点了点头。
杜皇后接着道：“若是……，若是真的力所不及的地方，你可去求助鸾凤殿。”
园儿闻言惊的目瞪口呆，吞吞吐吐的道：“娘娘说什么，让奴婢，让奴婢去求助鸾凤殿的清贵妃？”
杜皇后闭目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脸，微微笑了笑，道：“清贵妃为人磊落，又深明大义，对本宫还有救命之恩，只可惜，本宫，本宫……”
说还没说完，杜皇后又是捂着胸口，猛的一阵咳嗽，园儿忙是手忙脚乱的替她轻抚这后背，端了一盏热茶过来：“娘娘先喝口水润润喉咙。”
杜皇后就着园儿的手，勉强喝了几口水，身子朝后面靠了靠，闭目养神儿。
忽然外面便是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里屋的主仆二人都是微微一愕，便是听到了外面奴才们请安的声音。
“是，皇上，皇上来了……”园儿闻言面上惊喜交加，忙是对闭着眼睛的杜皇后急急的道。
杜皇后也忙是强打精神，睁开了眼睛，园儿忙是扶着她坐直了身子，皇上已经匆忙而入，园儿忙是俯身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皇上只是微微挥手让她起身，便是目光焦灼的朝杜皇后这边瞧了过来，外面何须温暖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悉数撒了进来，但屋子里还是充斥着一股凉凉的冷意，杜皇后更是形容憔悴，见皇上进来，便是艰难的挪动着身子，皇上见状心头自是一酸，忙是抢上一步，扶着杜皇后的手臂，道：“你身子不好，就不必拘礼了。”
杜皇后闻言眼中便是泪水一盈，却还是勉强一笑，依旧守礼的道：“多谢皇上。”
皇上伸手轻抚着她消瘦的脸颊，不无心疼的道：“朕不过离宫几日的功夫，皇后怎的就病成这个样子了，太医们都是怎么回事。”
皇后闻言却是轻笑了笑，道：“不是太医的错，臣妾的身子，臣妾自己心里有数。只怕是熬不了多少日子了。”
皇上闻言便是摇摇头，紧了紧她的手心，柔声安慰道：“说什么傻话呢，你才多大年纪，就说这话，多不吉利。有朕在，你不用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