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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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野炊那天牵过姚秋月的手后，我开心极了，像是完成了人生中一项重要的课题一般，仪式感在心中蒸腾而起。
但在人前，我尽量掩饰着心中的那份喜悦，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当然，跟姚秋月也没有提那天的事，我甚至不去问问她的眼睛怎么样了，还会不会疼。她也没有提，我们还是跟往常一样，学习，或者开小差在本子上对话。但内容都跟学习有关。
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回想那天的情景。姚秋月的手不大，但是很细嫩，刚刚牵她的手的时候，我甚至感觉自己握着一块豆腐，凉凉的，软软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捏碎了。当我握着她的手往前走的时候，我偷偷的别过脸，看着像是躲开面前的灌木，实际上是想去看看她脸。我看到她的脸没有因为害羞而胀红，而是平静中夹着一点浅笑。那一刻我觉得她真美，也第一次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什么叫芙蓉入面柳如眉。女人美起来，是可以像花一样。甚至连花都嫉妒那些美貌，就像李白写的那样，云想衣裳花想容。
人的心一动，就什么都动了，我早上骑车也不怕了，感觉学习也更加有动力了。那天放学，没有拖堂，我早早跟姚秋月告别，骑车回家。但是还没有骑一半的路程，车链子断了。如果以前我肯定会很生气，因为要推那么远的路才能把车推到家附近的修理铺。但一想到跟姚秋月牵手的情景我就不生气了。相反，我推着车，哼着曲，看着路两旁的风景，觉的浪漫极了，仿佛进入另一个季节，那里百花齐放，流星闪烁。胖子叫我了几声我才晃过神来。
想什么了，我都叫了几声你才听到。胖子说。
没想什么，就是车链子断了，烦躁，要推那么远的路回去。我掩饰着说。胖子也是走读生，但他的路程比我近，而且我们不同路，他每天都比我走的晚点，有时我们会在汇合的主路上碰到。他看我车链子断了，就跟我说，要不今晚你别回去了，住我家，我妈还说你很久没去我们家玩了。等下你到我家，我找人帮你修链子，我让我妈给你妈挂个电话告知一声就好了。我想也好，确实很久没去他家玩了。
胖子家盖了红砖房，又装了电话，这让我有点羡慕。他住在二楼，以前我没少在他们家住，所以也不像在生人面前那样拘谨客气。到了他家，我叫了叔叔婶婶，问他们要不要帮忙做饭。他们说，难得来，怎么能让你帮忙做事。又说，怎么好久不来玩了。
吃过晚饭，胖子就带我去楼上他的房间做作业。做完作业，我跟胖子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问胖子，择校费交了多少。他说交了四千五。我说怎么比我还多。他说，那也是看成绩，有些成绩差的，择校费交的更多。我感慨起来，心里想，这样一对比，我的择校费还是交的少的，对此稍稍释怀了一下。突然胖子跟我说，你知道吗？其实我不太想读书，我想远走高飞，挣钱去。然后花自己挣的钱，那感觉别提有多爽。我说，你才十五岁，现在挣什么钱，以后有机会挣钱，现在就好好读书，不然都对不起择校费和学费了。我又问，你想远走高飞，是想飞到什么地方去。他说，他想去广东，或者去河北找他的大伯。他大伯当兵出去了，退伍后找了河北的老婆，就把家安在了河北。
对了，你是不是喜欢姚秋月，她好像也喜欢你。我经常看到你们在课堂上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又推过来推过去的。胖子云淡风轻的说。
瞎说，我跟他仅仅是同学关系，上课的时候，我们是开小差，但本子上交流的都是学习心得。我极力掩饰。却又问他，觉得姚秋月好看不？
姚秋月就是白点，我并没有觉得她很好看。我觉得黄英长的比她好看，你看她的屁股多圆，有时我都想捏几下。胖子说。
黄英是我们班的纪律委员，记迟到，管纪律都是她。学习成绩好，但是很不念人情，迟到一两分钟她都会记下来。讲尽好话让她改，都不行。我不是特喜欢她。觉得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但是，很多年后，我又觉得她那人只是智商在线，情商稍微少点，是一个原则性特别强的人。
你不觉得她太不近人情了吗？我迟到一分钟，跟她说好话，让她别记，她还是要记。我跟胖子说。
就是那点特让人讨厌。胖子说，但是我还是觉得她比姚秋月好看。
你什么时候开始发育的？我说，我一直好奇别人是什么开始发育的。
什么发育？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下面什么时候开始长毛的，是吧？胖子直接了当的说。
那你什么时候长毛的。我问
记得是在初二的时候，我去洗澡，发现那里开始长了。然后我就知道我是大人了。你呢，什么时候开始长的。胖子反过来问我。
我好像也是初二暑假的时候，那天我坐在我家门槛上吃饭，有只蚂蚁爬到我裤裆里咬了我一口，我放下碗去捉蚂蚁，忽然发现那里长起来，当时把我吓了一跳。我生怕别人知道，然后又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的去看。
那你梦遗过没有？胖子问我。
梦遗过，我妈还给我买了人参鹿茸丸，说是补药，让我吃。我一看那说明，就知道，他们知道了。我跟胖子说。
我妈也给我买了。胖子说，接着他又问，你说她们是不是一起去买的。我俩都笑了。
你看过黄书没我问胖子。
看过，就是看的受不了，又搞不到。他说。
我没有看过。想看，又怕自己受不了。我解释道。
我知道初三的时候，有两个女的想搞你，她们看你长的白净，成绩又好就想搞你。我知道你没有搞，如果是我，我就搞了。胖子说着说着两眼放光。
是你，你就搞了？说的挺简单，如果搞出问题来，你爸妈不知该怎么收拾你。我说。
收拾就收拾，大不了远走高飞。胖子似乎又从亢奋的状态中回来了。
我说，你不要老说远走高飞了，说的我也想远走高飞，去看大世界，大城市。我跟我家里去过几次长沙，那里房子很多，商场里同时开那么多灯，好看极了。好多小汽车。城里人真时髦，我都羡慕他们。
我也羡慕他们，所以我也想去城里挣钱，去过那样的生活。胖子说。
好了，太晚了，不说了，睡觉吧，再说，我真的想跟你一样，远走高飞去。
没过多久，耳边就想起胖子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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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野炊那天牵过姚秋月的手后，我开心极了，像是完成了人生中一项重要的课题一般，仪式感在心中蒸腾而起。
但在人前，我尽量掩饰着心中的那份喜悦，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当然，跟姚秋月也没有提那天的事，我甚至不去问问她的眼睛怎么样了，还会不会疼。她也没有提，我们还是跟往常一样，学习，或者开小差在本子上对话。但内容都跟学习有关。
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回想那天的情景。姚秋月的手不大，但是很细嫩，刚刚牵她的手的时候，我甚至感觉自己握着一块豆腐，凉凉的，软软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捏碎了。当我握着她的手往前走的时候，我偷偷的别过脸，看着像是躲开面前的灌木，实际上是想去看看她脸。我看到她的脸没有因为害羞而胀红，而是平静中夹着一点浅笑。那一刻我觉得她真美，也第一次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什么叫芙蓉入面柳如眉。女人美起来，是可以像花一样。甚至连花都嫉妒那些美貌，就像李白写的那样，云想衣裳花想容。
人的心一动，就什么都动了，我早上骑车也不怕了，感觉学习也更加有动力了。那天放学，没有拖堂，我早早跟姚秋月告别，骑车回家。但是还没有骑一半的路程，车链子断了。如果以前我肯定会很生气，因为要推那么远的路才能把车推到家附近的修理铺。但一想到跟姚秋月牵手的情景我就不生气了。相反，我推着车，哼着曲，看着路两旁的风景，觉的浪漫极了，仿佛进入另一个季节，那里百花齐放，流星闪烁。胖子叫我了几声我才晃过神来。
想什么了，我都叫了几声你才听到。胖子说。
没想什么，就是车链子断了，烦躁，要推那么远的路回去。我掩饰着说。胖子也是走读生，但他的路程比我近，而且我们不同路，他每天都比我走的晚点，有时我们会在汇合的主路上碰到。他看我车链子断了，就跟我说，要不今晚你别回去了，住我家，我妈还说你很久没去我们家玩了。等下你到我家，我找人帮你修链子，我让我妈给你妈挂个电话告知一声就好了。我想也好，确实很久没去他家玩了。
胖子家盖了红砖房，又装了电话，这让我有点羡慕。他住在二楼，以前我没少在他们家住，所以也不像在生人面前那样拘谨客气。到了他家，我叫了叔叔婶婶，问他们要不要帮忙做饭。他们说，难得来，怎么能让你帮忙做事。又说，怎么好久不来玩了。
吃过晚饭，胖子就带我去楼上他的房间做作业。做完作业，我跟胖子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问胖子，择校费交了多少。他说交了四千五。我说怎么比我还多。他说，那也是看成绩，有些成绩差的，择校费交的更多。我感慨起来，心里想，这样一对比，我的择校费还是交的少的，对此稍稍释怀了一下。突然胖子跟我说，你知道吗？其实我不太想读书，我想远走高飞，挣钱去。然后花自己挣的钱，那感觉别提有多爽。我说，你才十五岁，现在挣什么钱，以后有机会挣钱，现在就好好读书，不然都对不起择校费和学费了。我又问，你想远走高飞，是想飞到什么地方去。他说，他想去广东，或者去河北找他的大伯。他大伯当兵出去了，退伍后找了河北的老婆，就把家安在了河北。
对了，你是不是喜欢姚秋月，她好像也喜欢你。我经常看到你们在课堂上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又推过来推过去的。胖子云淡风轻的说。
瞎说，我跟他仅仅是同学关系，上课的时候，我们是开小差，但本子上交流的都是学习心得。我极力掩饰。却又问他，觉得姚秋月好看不？
姚秋月就是白点，我并没有觉得她很好看。我觉得黄英长的比她好看，你看她的屁股多圆，有时我都想捏几下。胖子说。
黄英是我们班的纪律委员，记迟到，管纪律都是她。学习成绩好，但是很不念人情，迟到一两分钟她都会记下来。讲尽好话让她改，都不行。我不是特喜欢她。觉得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但是，很多年后，我又觉得她那人只是智商在线，情商稍微少点，是一个原则性特别强的人。
你不觉得她太不近人情了吗？我迟到一分钟，跟她说好话，让她别记，她还是要记。我跟胖子说。
就是那点特让人讨厌。胖子说，但是我还是觉得她比姚秋月好看。
你什么时候开始发育的？我说，我一直好奇别人是什么开始发育的。
什么发育？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下面什么时候开始长毛的，是吧？胖子直接了当的说。
那你什么时候长毛的。我问
记得是在初二的时候，我去洗澡，发现那里开始长了。然后我就知道我是大人了。你呢，什么时候开始长的。胖子反过来问我。
我好像也是初二暑假的时候，那天我坐在我家门槛上吃饭，有只蚂蚁爬到我裤裆里咬了我一口，我放下碗去捉蚂蚁，忽然发现那里长起来，当时把我吓了一跳。我生怕别人知道，然后又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的去看。
那你梦遗过没有？胖子问我。
梦遗过，我妈还给我买了人参鹿茸丸，说是补药，让我吃。我一看那说明，就知道，他们知道了。我跟胖子说。
我妈也给我买了。胖子说，接着他又问，你说她们是不是一起去买的。我俩都笑了。
你看过黄书没我问胖子。
看过，就是看的受不了，又搞不到。他说。
我没有看过。想看，又怕自己受不了。我解释道。
我知道初三的时候，有两个女的想搞你，她们看你长的白净，成绩又好就想搞你。我知道你没有搞，如果是我，我就搞了。胖子说着说着两眼放光。
是你，你就搞了？说的挺简单，如果搞出问题来，你爸妈不知该怎么收拾你。我说。
收拾就收拾，大不了远走高飞。胖子似乎又从亢奋的状态中回来了。
我说，你不要老说远走高飞了，说的我也想远走高飞，去看大世界，大城市。我跟我家里去过几次长沙，那里房子很多，商场里同时开那么多灯，好看极了。好多小汽车。城里人真时髦，我都羡慕他们。
我也羡慕他们，所以我也想去城里挣钱，去过那样的生活。胖子说。
好了，太晚了，不说了，睡觉吧，再说，我真的想跟你一样，远走高飞去。
没过多久，耳边就想起胖子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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