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内城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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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不慢杨，旭一行终于到了京师内城朝阳门外。
说是皇都四九之城，然则在正统年以前，京师的城门还只是一个个的门洞，上面并无箭楼城楼等等建筑，如今的京师城门箭楼林立，却是一位太监所建，这个太监名叫阮安，为人聪明而且廉洁，原本朝廷预算征调十八万民夫修城楼的，他只用了两万人便完工了，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位修了城楼后来又修了京师皇宫奉天，华盖，谨身三大殿，主持了那么多工程，死时却“囊无十金”，他比任何文官要强上许多。朝阳门在元朝时称为齐化门，亦称“粮门”，顾名思义，自然是运粮入城的通道，盖因此门靠近京杭大运河，南方的漕粮由此而入京师。
嘉欣亮出了锦衣卫牙牌，门口兵丁放行，杨旭一行人的马车入内城，
坐在马车里，杨旭长出一口气，终于到了，这里便是内城，王朝的精英聚集地，它主宰着一朝国运，由这座城池里发出的每一道旨意，每一个命令，都决定着这个国家富强或贫弱，今日，一个名叫杨旭的文弱书生正缓缓走进了整个国家的权力中枢所在。
命嘉欣带着手下去客栈安顿佳琪儿和下人们，杨旭则备好了告身文书和调令，打听到经历司的地址，独自一人朝锦衣卫经历司走去。
经历司主管人事，杨旭必须先办好赴任手续。
进了经历司，接待杨旭的是一名小吏，见到文书上杨旭的名字后，小吏不由抬头惊奇地瞧了他一眼，垂头再看文书，再抬头看他一眼。
杨旭忍不住问道：“这位大人，你做颈部运动我不反对，事实上我很赞赏，生命在于运动嘛……可你能不能把我的手续办完了再运动？”
小吏笑了：“你就是杨千户？真个久仰了……”
杨旭拱了拱手，苦笑道：“久仰倒不必，我只想请你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嘴里说久仰的时候，脸上用不着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我虽不好意思夸自己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至少也是五官端正，可圈可点……”
小吏笑道：“杨千户却是风趣之人，听说您在打了陈意的干儿子六扇门的王哲新？”
杨旭一楞，陈意的干儿子六扇门的王哲新？事情过去那么久，小吏不提他还真给忘了。
京师水深，一句简单的问话里面或许有机关。
杨旭不答反问，小心翼翼道：“打了陈意的干儿子……是对是错？”
“当然打对了，打得太对了！给那帮阉狗们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咱们锦衣卫不是好惹的！”
杨旭释然，把胸膛一挺，当仁不让的模样：“不错，就是我打的，阉狗人人得而诛之，我之所以没把他活活打死，乃念上天有好生之德……”
小吏的表情愈发崇拜，甚至朝秦堪拱了拱手：“秦千户少年英雄，给咱们锦衣卫兄弟长了脸，下吏佩服之至……不过杨千户手下留情，那阉狗倒是把事情做绝了……”
杨旭一呆：“此话何意？”
“那王哲新挨了打后回到六扇门，在陈意丞相面前哭诉才几句，陈意丞相不知发什么魔怔，勃然大怒……”
杨旭心中一抽，叹道：“看来丞相果然恨上我了，不用说，这事算在了我头上。”
小吏笑道：“杨千户猜错了，陈意勃然大怒倒不是针对您，而是直接命番子把王哲新身边的几个随从乱棍打死，尸首扔在京师城外乱葬岗上喂了野狗，说自己的儿子是给几个不听话的随从带坏了……”
杨旭又是一呆，接着心中一沉。
陈意好狠的手段，这是把杨旭放在火上烤啊，直接干脆杀人灭口，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陈意处事公正，不偏不倚，干儿子在外面跋扈他竟能大义灭亲，只有刘思和他杨旭才明白陈意的用意。
想通了这些，杨旭突然发觉自己要学的东西很多，陈意给他好好上了一课，而且不收他学费。
如今是大夏朝，上位者一言而定人生死，连冠冕堂皇的司法程序都不必走。
压下心头杂乱的思绪，杨旭强笑道：“既然丞相已经处理此事，看来这件事算不到我头上了，六扇门有六扇门的家法，咱们锦衣卫不必理会。”
小吏笑道：“杨千户又错了，此事可谓一波三折，峰回路转……”
杨旭突然有种想抽他的冲动，很久没有这么暴力的想法了……
“王哲新被陈意警告之后，六扇门番子们群情激动了，他们在背后敬佩陈意铁面无私，大义灭亲的同时，纷纷把矛头对准了锦衣卫，更准确的说，是对准了您，杨千户，毕竟您是元凶，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把您要来内城赴任的消息传了出去，最近这些日子，六扇门番子们摩拳擦掌，就等您来呢。”
杨旭又呆住了，英俊的面孔不停地抽搐。——这他妈真叫躺着也中枪啊！
接下来的两天，杨旭足不出户，嘉欣和手下们则散布在院子周围，如临大敌般与六扇门的人形成了对峙，双方心照不宣，也没打破这种诡异的平衡，一直这么僵持着。
杨旭没想到陈党竟然如此凶恶，不由庆幸当初心念一动，带了嘉欣和二十来个手下进京，否则难保六扇门的阉狗们会对他做出什么事，对一个落了单的千户，六扇门的人必然有办法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官司都没地方打。
到了第四天，北镇抚司终于来人告诉他，指挥使刘帅召见杨千户。
杨旭松了口气，急忙换上大红飞鱼服，穿戴整齐赶往北镇抚司衙门。
终于有工作安排了，杨旭有点小兴奋，中国的世道千百年来都大致相同，只要手里有了人马，哪里都不用怕，六扇门的人也拿他无可奈何。
衙门前的校尉验过牙牌，杨旭径自而入，绕过照壁，穿过前院，在校尉的引路下，杨旭坐在北镇抚司大堂内，等着牟斌出来接见。
整个衙门的气氛有点阴森，不知是百余年来锦衣卫办的冤假错案太多，还是历代指挥使刻意营造出这种低迷压抑的气氛，用以威慑人心，杨旭坐了不到一盏茶时分便觉得浑身冰冷，总觉得大堂附近冤魂萦绕，一阵阵阴寒入骨，手脸顿时冒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着堂前高悬着的猛虎下山图，杨旭暗暗腹诽。
好好的一个国家政府机关，搞得跟阎王殿似的，历代指挥使们委实应该检讨一下自己的审美观……你们请几个女服务员也好呀。
不多时，锦衣卫指挥使刘思慢慢从屏风后踱了出来，轻轻一咳，杨旭立马起身恭立。
“原东城千户所千户杨旭，奉调北镇抚司，拜见指挥使大人。”杨旭向刘思行了个单膝触地的军礼。
“呵呵，免礼，杨千户坐吧。”
刘思笑着落了座，杨旭这才起身小心翼翼地坐在下首。
抬头目视刘思，这位指挥使年约三四十岁，穿着大红的麒麟锦袍，头上无冠，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很严谨的样子，牟斌面色有点黝黑，一双眼睛时常半阖不阖，仿佛在打瞌睡似的，偶尔闪过一抹精光，令杨旭不由自主联想到他身后高悬的那张猛虎下山图里老虎，沉静中似乎随时能扑出去给人以致命的一击。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杨旭有一种被虎视眈眈的感觉。
寒暄了几句，刘思这才缓缓道：“杨旭，你入锦衣卫，是我亲自下的调令，人才难得，锦衣卫举步维艰，如履薄冰，所以我们需要人才，特别是你这种读书人出身的人才……”
“不敢当刘帅谬赞。”
“不要妄自菲薄，你干得不错，千湄岛抗倭，处置举子闹事等等，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看在眼里，好好做下去，刘某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给咱们锦衣卫立功长脸的人。”
刘思列举了杨旭做的几件事，杨旭不由暗喜。
说了这几句后，刘思看杨旭的目光已变得很温和，杨旭当初走对了一步棋。
“你歇息了数日，想来也休息够了，我打算把你调去内城千户所任千户，你觉得如何？”
内城千户所？
杨旭头都大了，一听“内城”两个字，便跟王公大臣脱不了关系，肯定不像菜市场收摊费那么轻松……
很想拒绝，可他不能拒绝，牟斌的语气像商量，如果他真以为指挥使大人在跟他商量，杨千户这辈子的官运算是走到头了。
“标下愿听刘帅调遣。”杨旭抱拳应命。
刘思很高兴，老大都喜欢听话的属下，刘老大也不例外。
“上任后小心办差……嗯，听说最近六扇门番子想找你麻烦？”
杨旭嘴里发苦，涩涩道：“是。”
砰！
刘思狠狠一捶桌几，怒道：“这群生儿子没**的阉货！”
杨旭：“…………”
又遇到一个没有生理常识的家伙。
刘思脸色郁卒，面含严霜，冷冷道：“莫怕他们，拿出你当初抗倭时的手段，好好治治这帮番狗！若力有不逮之时……”
杨旭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牟帅愿助属下么？”
“咳，……你就别跟他们动手，骂骂他们便是了，太监有很多缺点可供你一逞口舌，这一点上，咱们锦衣卫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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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皇都四九之城，然则在正统年以前，京师的城门还只是一个个的门洞，上面并无箭楼城楼等等建筑，如今的京师城门箭楼林立，却是一位太监所建，这个太监名叫阮安，为人聪明而且廉洁，原本朝廷预算征调十八万民夫修城楼的，他只用了两万人便完工了，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位修了城楼后来又修了京师皇宫奉天，华盖，谨身三大殿，主持了那么多工程，死时却“囊无十金”，他比任何文官要强上许多。朝阳门在元朝时称为齐化门，亦称“粮门”，顾名思义，自然是运粮入城的通道，盖因此门靠近京杭大运河，南方的漕粮由此而入京师。
嘉欣亮出了锦衣卫牙牌，门口兵丁放行，杨旭一行人的马车入内城，
坐在马车里，杨旭长出一口气，终于到了，这里便是内城，王朝的精英聚集地，它主宰着一朝国运，由这座城池里发出的每一道旨意，每一个命令，都决定着这个国家富强或贫弱，今日，一个名叫杨旭的文弱书生正缓缓走进了整个国家的权力中枢所在。
命嘉欣带着手下去客栈安顿佳琪儿和下人们，杨旭则备好了告身文书和调令，打听到经历司的地址，独自一人朝锦衣卫经历司走去。
经历司主管人事，杨旭必须先办好赴任手续。
进了经历司，接待杨旭的是一名小吏，见到文书上杨旭的名字后，小吏不由抬头惊奇地瞧了他一眼，垂头再看文书，再抬头看他一眼。
杨旭忍不住问道：“这位大人，你做颈部运动我不反对，事实上我很赞赏，生命在于运动嘛……可你能不能把我的手续办完了再运动？”
小吏笑了：“你就是杨千户？真个久仰了……”
杨旭拱了拱手，苦笑道：“久仰倒不必，我只想请你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嘴里说久仰的时候，脸上用不着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我虽不好意思夸自己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至少也是五官端正，可圈可点……”
小吏笑道：“杨千户却是风趣之人，听说您在打了陈意的干儿子六扇门的王哲新？”
杨旭一楞，陈意的干儿子六扇门的王哲新？事情过去那么久，小吏不提他还真给忘了。
京师水深，一句简单的问话里面或许有机关。
杨旭不答反问，小心翼翼道：“打了陈意的干儿子……是对是错？”
“当然打对了，打得太对了！给那帮阉狗们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咱们锦衣卫不是好惹的！”
杨旭释然，把胸膛一挺，当仁不让的模样：“不错，就是我打的，阉狗人人得而诛之，我之所以没把他活活打死，乃念上天有好生之德……”
小吏的表情愈发崇拜，甚至朝秦堪拱了拱手：“秦千户少年英雄，给咱们锦衣卫兄弟长了脸，下吏佩服之至……不过杨千户手下留情，那阉狗倒是把事情做绝了……”
杨旭一呆：“此话何意？”
“那王哲新挨了打后回到六扇门，在陈意丞相面前哭诉才几句，陈意丞相不知发什么魔怔，勃然大怒……”
杨旭心中一抽，叹道：“看来丞相果然恨上我了，不用说，这事算在了我头上。”
小吏笑道：“杨千户猜错了，陈意勃然大怒倒不是针对您，而是直接命番子把王哲新身边的几个随从乱棍打死，尸首扔在京师城外乱葬岗上喂了野狗，说自己的儿子是给几个不听话的随从带坏了……”
杨旭又是一呆，接着心中一沉。
陈意好狠的手段，这是把杨旭放在火上烤啊，直接干脆杀人灭口，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陈意处事公正，不偏不倚，干儿子在外面跋扈他竟能大义灭亲，只有刘思和他杨旭才明白陈意的用意。
想通了这些，杨旭突然发觉自己要学的东西很多，陈意给他好好上了一课，而且不收他学费。
如今是大夏朝，上位者一言而定人生死，连冠冕堂皇的司法程序都不必走。
压下心头杂乱的思绪，杨旭强笑道：“既然丞相已经处理此事，看来这件事算不到我头上了，六扇门有六扇门的家法，咱们锦衣卫不必理会。”
小吏笑道：“杨千户又错了，此事可谓一波三折，峰回路转……”
杨旭突然有种想抽他的冲动，很久没有这么暴力的想法了……
“王哲新被陈意警告之后，六扇门番子们群情激动了，他们在背后敬佩陈意铁面无私，大义灭亲的同时，纷纷把矛头对准了锦衣卫，更准确的说，是对准了您，杨千户，毕竟您是元凶，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把您要来内城赴任的消息传了出去，最近这些日子，六扇门番子们摩拳擦掌，就等您来呢。”
杨旭又呆住了，英俊的面孔不停地抽搐。——这他妈真叫躺着也中枪啊！
接下来的两天，杨旭足不出户，嘉欣和手下们则散布在院子周围，如临大敌般与六扇门的人形成了对峙，双方心照不宣，也没打破这种诡异的平衡，一直这么僵持着。
杨旭没想到陈党竟然如此凶恶，不由庆幸当初心念一动，带了嘉欣和二十来个手下进京，否则难保六扇门的阉狗们会对他做出什么事，对一个落了单的千户，六扇门的人必然有办法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官司都没地方打。
到了第四天，北镇抚司终于来人告诉他，指挥使刘帅召见杨千户。
杨旭松了口气，急忙换上大红飞鱼服，穿戴整齐赶往北镇抚司衙门。
终于有工作安排了，杨旭有点小兴奋，中国的世道千百年来都大致相同，只要手里有了人马，哪里都不用怕，六扇门的人也拿他无可奈何。
衙门前的校尉验过牙牌，杨旭径自而入，绕过照壁，穿过前院，在校尉的引路下，杨旭坐在北镇抚司大堂内，等着牟斌出来接见。
整个衙门的气氛有点阴森，不知是百余年来锦衣卫办的冤假错案太多，还是历代指挥使刻意营造出这种低迷压抑的气氛，用以威慑人心，杨旭坐了不到一盏茶时分便觉得浑身冰冷，总觉得大堂附近冤魂萦绕，一阵阵阴寒入骨，手脸顿时冒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着堂前高悬着的猛虎下山图，杨旭暗暗腹诽。
好好的一个国家政府机关，搞得跟阎王殿似的，历代指挥使们委实应该检讨一下自己的审美观……你们请几个女服务员也好呀。
不多时，锦衣卫指挥使刘思慢慢从屏风后踱了出来，轻轻一咳，杨旭立马起身恭立。
“原东城千户所千户杨旭，奉调北镇抚司，拜见指挥使大人。”杨旭向刘思行了个单膝触地的军礼。
“呵呵，免礼，杨千户坐吧。”
刘思笑着落了座，杨旭这才起身小心翼翼地坐在下首。
抬头目视刘思，这位指挥使年约三四十岁，穿着大红的麒麟锦袍，头上无冠，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很严谨的样子，牟斌面色有点黝黑，一双眼睛时常半阖不阖，仿佛在打瞌睡似的，偶尔闪过一抹精光，令杨旭不由自主联想到他身后高悬的那张猛虎下山图里老虎，沉静中似乎随时能扑出去给人以致命的一击。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杨旭有一种被虎视眈眈的感觉。
寒暄了几句，刘思这才缓缓道：“杨旭，你入锦衣卫，是我亲自下的调令，人才难得，锦衣卫举步维艰，如履薄冰，所以我们需要人才，特别是你这种读书人出身的人才……”
“不敢当刘帅谬赞。”
“不要妄自菲薄，你干得不错，千湄岛抗倭，处置举子闹事等等，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看在眼里，好好做下去，刘某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给咱们锦衣卫立功长脸的人。”
刘思列举了杨旭做的几件事，杨旭不由暗喜。
说了这几句后，刘思看杨旭的目光已变得很温和，杨旭当初走对了一步棋。
“你歇息了数日，想来也休息够了，我打算把你调去内城千户所任千户，你觉得如何？”
内城千户所？
杨旭头都大了，一听“内城”两个字，便跟王公大臣脱不了关系，肯定不像菜市场收摊费那么轻松……
很想拒绝，可他不能拒绝，牟斌的语气像商量，如果他真以为指挥使大人在跟他商量，杨千户这辈子的官运算是走到头了。
“标下愿听刘帅调遣。”杨旭抱拳应命。
刘思很高兴，老大都喜欢听话的属下，刘老大也不例外。
“上任后小心办差……嗯，听说最近六扇门番子想找你麻烦？”
杨旭嘴里发苦，涩涩道：“是。”
砰！
刘思狠狠一捶桌几，怒道：“这群生儿子没**的阉货！”
杨旭：“…………”
又遇到一个没有生理常识的家伙。
刘思脸色郁卒，面含严霜，冷冷道：“莫怕他们，拿出你当初抗倭时的手段，好好治治这帮番狗！若力有不逮之时……”
杨旭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牟帅愿助属下么？”
“咳，……你就别跟他们动手，骂骂他们便是了，太监有很多缺点可供你一逞口舌，这一点上，咱们锦衣卫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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