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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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以前自己的种种态度，岑小夜后悔无比。他反复观看念象，都只是那一段。他真的走了。
“爷爷，你到底去了哪里？！”
岑小夜双眼通红，从小到大未曾介入过他生活的爷爷出现，怎能不激动。他飞出陵墓园外，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至极，眉宇间凌厉无比。巨剑悬浮在他身后，一股强大的气息慢慢散发而出，黑铁表面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返古还源！”岑小夜大吼一声，张开的双手慢慢合一。他口中念着咒语，一些复杂的咒文随着他的声音产生。
岑帝，岑家最杰出之辈，曾经岑家的家主。曾经就是他带领岑族进到荒岭，镇压深渊，平定黑暗动乱。他精通阵法，是阵纹天师，所布下的大阵天下无敌，在死后依然能将深渊镇压。然而他不仅仅是阵纹天师，还是一个强大的修士，即神通者。他有生之年开创过斗术，秘术，法术和纹术皆强大无比。而最强大、最深奥的为斗战圣法、返古还源这两种。这两种最强大的法术在岑小夜进入妖界时全都传承给了他。
返古还源，可称为逆天之术。这法术可以重新演化天地大势，推演因果，能在不同的时间看到以前所发生的事。传说强大到极致时可以扭转乾坤，改天换地，使时间倒流。但就因这种秘术太过逆天，要施展的话需要源源不断的能量，甚至会把人体的机能全部抽干，让人生机失尽而死去。这就是这种秘术真正的可怕之处，岑小夜一直不敢这样冒险使用也是这个原因。但现在为了找到爷爷，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在他双手合一的过程中，方圆十丈内的天地大势发生了剧烈的波动，随时都可能发生大爆炸一般。
如果是其他人或妖兽来这里施法推算，重演这片区域的大势的话，陵墓园中的大阵必定会启动，冲出一股力量来抵御施法者。老族长曾经说过，岑园陵墓中有护园大阵，吸收日月精华，千载不朽。这些大阵都由岑帝布下，专门用来直接或间接抵抗外来侵犯的。因为这里是岑家英魂安息之地，不容亵渎。
此时，岑小夜在外面施展返古还源这种秘术，大阵在第一时间启动了，却不是抗拒岑小夜所施之法，反而出现一股奇异的力量，帮助岑小夜推演。
见是这个状况，岑小夜不再担心，边念着咒语边走了进去。陵墓园中的天地大势在他进来后也剧烈波动起来。这里景象先是模糊不清，然后“啪啦”一声如镜子一般破碎，另一副景象随之生成。
景象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三个人出现在陵墓园中。一个是岑小夜，其余两人分别是老族长和岑雨。这是以前的景象，被岑小夜给重新推演了出来。而现实的岑小夜站在陵墓园的一个角落，双手合十，静静的做一个旁观者。
这是两年前的景象，岑小夜将要进入妖界时，园中各墓赋予传承，两年前的他正在参悟。过了一会儿，两年前那个岑小夜睁开眼睛，不经意间和现实中的岑小夜对视在了一起，深情不禁一滞。
两个不同时间的自己对视，这种感觉很微妙，很奇特，难以言语。
两年前的岑小夜明显一惊，伸出双手用力的揉着眼睛。现实中的岑小夜也一愣，但反应得更快，他忽然一挥手，隐去了自己的气息。两年前的他睁开眼后，见不到现在的他后，就觉得这是幻觉，于是不再理会。
岑小夜顿时明白了过来，两年前看到的那个“自己”，原来是现在的他。不得不说，这种秘术真的太过奇特，竟可以让不同时间的同一个人的意念交织在一起。
岑小夜没有看下去，他双手张开，不断的在空中比划起来。他比划的轨迹很难扑捉，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复杂，若不是根据传承术记忆，他根本无法施展。
一种无形的法则在交织而成，景象中的时间开始快速流转。他如若一个时间的行者，看着陵墓园中这两年所发生过的事。
他进入妖界后，小岑雨哭闹得不得了，紧接着就大病了一场。大病康复后，这个开朗的小女孩变得忧郁起来，整天闷闷不乐的坐在岑园陵墓外大青石上，魂不守舍的望着远方的天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岑小夜不敢再看下去，一股强烈的苦涩涌上心头。这场景他梦到过，没想到都是真的。异界他乡的自己，不管是欲血奋战、忘我杀敌还是身受重伤、危在旦夕的时候，都有过一个妹妹在这里牵挂着自己、为自己担心。
景象在不断的变化，每天都能看到小女孩那孤寂的背影，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出现在陵墓园外。岑小夜停了下来，不再变化时间，虽然他知道岑雨是安全的，但还是放心不下。
这个人的身影非常模糊，只能依稀的看出是一个老者。一股“势”在老者周围弥漫着，防止别人像岑小夜这样用秘术窥视他的面容。如果不是返古还源这种秘术太过于逆天，可能连老者的身影都推演不出。
老者不知从何处飞来，降临在陵墓园外，迈步而来。陵墓园中的大阵有了反应，但察觉到这老者没有恶意，并没有攻击，只是浮着淡淡光笀。老族长迎了出来，两人互相拱手作揖后，交谈起来。
岑小夜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是这种秘术不能实现，而是他刚第一次施展，能推演出眼前的景象已是极限。
两个老人谈话时都不间的看向小岑雨，很显然话题是围绕着她的。
岑小夜手指一动，时间便跳到了那天晚上。吃饭时，老者不知对岑雨说了什么，竟惹得岑雨黯淡的眼睛一亮。小孩毕竟是小孩，天真善良，不一会儿，岑雨的兴趣全都被勾起，和老者攀谈起来。
岑小夜努力集中精神，欲要把这种秘术演化地更加深奥。成为修士后，他一路高歌，成长的速度无人能及。在实战中强大，在实践中参悟，是他一贯的作风。终于，一句话跨越时间传入了他耳中。
“好，我跟你走，我要变强大，去那个世界救岑小夜哥哥…”
微带幼稚的童音，隐藏着一种坚定，这是一个纯真无暇的孩子的决定。岑小夜从这话依稀可以推断出，两个老人应该告诉了岑雨自己很危险，所以她才决定和神秘的老者离开。
老族长是笑着送别的，他亦如送岑小夜离去时一般，和岑雨说了很多。小岑雨也是笑着回复老族长，离开时还不时的回头望着岑园陵墓，大声喊着什么。在最后一次转身时，她已经是泪流满面，苦楚的回眸，不舍的回眸。小女孩也知道，老族长已到了迟暮之年，这次一走，不知还能不能见到。
以前，岑小夜觉得老头很罗嗦，躁舌，整天喋喋不休，他都快腻烦了去。而今觉得，小岑雨比自己懂事多了。
两年前的景象快速变换，老族长望着岑雨飞走的方向看了好久好久，似乎过了一天，似乎已经过了两天。本来只是岑小夜一人离开，还有岑雨陪着他，而如今，貌似连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了。
对于老人，后来的日子，只剩下孤独与苦寂，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他每天除了给陵墓园中的英魂扫墓外，就是呆呆地看着天空。以前，他还可以回岑岭去看一看族人。可如今已经和族人断绝了关系，破坏了祭规，他怎么还好意思回？
然而牵挂是可以让人不顾一切，他放心不下岑岭，担心族人有个一长两短。岑雨走后了一个多月，他终于按耐不住，走出了陵墓园，回到岑岭。
这段时间岑园陵墓寂静无比，少了老族长，连每天干净的幕都长出了些许杂草。岑小夜看到这里，体能已经有些不足，虽然有岑园陵墓的帮助，但毕竟这种秘术要消耗太多的能量。这种秘术的负面影响在这时展现了出来，岑小夜推演出来景象宛若一个无止境的漩涡，吸收着他的体能。他只感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整个人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样子。
巨剑轻颤了一下，一股强大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般涌出，冲进他体内，使得岑小夜虚弱的身体霎时又充实起来。剑能瞬间转化为人所需的能量，帮岑小夜抵挡住了秘术的需要。岑小夜双手一张一合，异象中的时间便过了两天。
陵墓园外，一个疲惫的身影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小茅屋中。他佝偻的腰板已经挺不直，脸色憔悴，头发已经半白，比两天前苍老了许多。
第二天，他走出来时，发丝已如雪，没有一条黑色的。他眼色浑浊不清，如若一傀儡般挪动着僵硬的身躯，出到陵墓园外。他转过身，对着陵墓园中的岑帝之墓，口中低语着什么。
岑小夜渡步到陵墓园外，重新演化，他想听听老人在说什么。法力聚集，尽管他还不是非常精通，也要再次强行演化。
“昨天，我回到岑岭中，祭庙被毁，死了好多人。”老人面色苍白，嘶哑的声音透着自责，“都是我的错，一切都因我而起，我是罪人啊，罪人……”
岑小夜看着这景象，心触动了一下，怎么会是他的错呢？如果不是为救自己，他会和族人断绝关系，来到这里吗？
老人悲哀的看着这群小山丘般的大墓，嘴唇颤抖了两下，嘀嘀的说了什么，无法再次捕捉到。
老人转身离开，只留下消瘦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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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双手合一的过程中，方圆十丈内的天地大势发生了剧烈的波动，随时都可能发生大爆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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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岑小夜在外面施展返古还源这种秘术，大阵在第一时间启动了，却不是抗拒岑小夜所施之法，反而出现一股奇异的力量，帮助岑小夜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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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牵挂是可以让人不顾一切，他放心不下岑岭，担心族人有个一长两短。岑雨走后了一个多月，他终于按耐不住，走出了陵墓园，回到岑岭。
这段时间岑园陵墓寂静无比，少了老族长，连每天干净的幕都长出了些许杂草。岑小夜看到这里，体能已经有些不足，虽然有岑园陵墓的帮助，但毕竟这种秘术要消耗太多的能量。这种秘术的负面影响在这时展现了出来，岑小夜推演出来景象宛若一个无止境的漩涡，吸收着他的体能。他只感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整个人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样子。
巨剑轻颤了一下，一股强大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般涌出，冲进他体内，使得岑小夜虚弱的身体霎时又充实起来。剑能瞬间转化为人所需的能量，帮岑小夜抵挡住了秘术的需要。岑小夜双手一张一合，异象中的时间便过了两天。
陵墓园外，一个疲惫的身影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小茅屋中。他佝偻的腰板已经挺不直，脸色憔悴，头发已经半白，比两天前苍老了许多。
第二天，他走出来时，发丝已如雪，没有一条黑色的。他眼色浑浊不清，如若一傀儡般挪动着僵硬的身躯，出到陵墓园外。他转过身，对着陵墓园中的岑帝之墓，口中低语着什么。
岑小夜渡步到陵墓园外，重新演化，他想听听老人在说什么。法力聚集，尽管他还不是非常精通，也要再次强行演化。
“昨天，我回到岑岭中，祭庙被毁，死了好多人。”老人面色苍白，嘶哑的声音透着自责，“都是我的错，一切都因我而起，我是罪人啊，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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