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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夫人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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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宁若又陪应氏闲坐片刻，母女两人便在漱玉斋用了午膳。
等下午送走了母亲，甄宁若却吩咐琴音道：“你去简秀才那里，让玉簪儿准备一下，就说，她的好日子要来了！”
琴音了然，兴奋的笑着听甄宁若吩咐，脚步匆匆的出了门。
甄宁若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也涌起了期待，这些日子的准备，正需要一个好的机会开场呢！这不，机会就要来了！
第二日下午，甄宁若便带着月四娘和琴音出门往谭家去。
如今有了月四娘，应氏放心许多，甄宁若又劝母亲，这种场合人越少越好，应氏便不再在意女儿非要“一步出，八步迈”了。
所以甄宁若一出了家门，便顺畅的先上书院街，接了玉簪儿，才又拐回头往城西而去。
谭家住在城西一个四进的院子，月四娘马车赶到，康夫人已经亲自站在门口，笑微微一双眼睛，很是温和的便迎了出来。
甄宁若戴着帷帽，在门口给康夫人行礼：“给康夫人见礼，劳夫人亲自相迎，惭不敢当。”
康夫人一把扶住她，十分爽朗的笑道：“甄小姐快起，你来看我们三小姐，应夫人可还特意下了帖子呢，我才是不敢当呢！”
两人携了手进到后院，琴音过来伺候着替甄宁若摘了帷帽，康夫人便赞道：“多日不见，甄小姐越发好看了！真真如花儿一般。”
甄宁若点点头，笑道：“谢夫人夸赞，夫人倒是那养花的人，你家可有三朵花呢！”
康夫人笑得捂嘴，想想又有些心酸，有些遗憾的拉着甄宁若手道：
“真是个讨喜的孩子，我家那三朵花，再没有甄小姐的玲珑口角呢！”
甄宁若便看着她道：“夫人不用担心，只要您浇花的壶里有水，花儿自然会有玲珑好口角的呢。”
康夫人怔怔的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甄宁若也不再多点拨，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递上去，道：
“夫人先收着这个吧，我先去看过你们三小姐，夫人有什么话要带给我母亲，等会儿我来讨夫人示下。”
康夫人捏了捏荷包，脸色便有些僵硬起来，可见甄宁若已经站了起来，只好也赶紧站起来相送。
甄宁若灿然一笑，道：“夫人留步吧，我来过一回，我自己去找三小姐便是。对了，我有个婢女，惯会讲戏文说笑的呢，夫人若是有暇，可愿意听一听？”
甄宁若指了指身后的一个年轻女子，便笑着走了。
康夫人的心思，正在为手中的荷包疑惑，懵懵懂懂的点头间，甄宁若已经走远了。
康夫人看看这留下的婢女，倒是浓眉大眼的，十分大方的样子。
可康夫人哪里有心思听什么戏文和说笑？
她对婢女打招呼的笑了一笑，便在主位坐下，侧身解开荷包来看，可不正是自己的一个碧玉镯子，和一张益生记的当票么！
康夫人叹了口气。
在这京城，省来俭去的花银子，终究补不住这一个个的花钱大窟窿。
在这京城，避来避去的当东西，终究避不开同朝为官人家开的当铺。
可能怎么办呢？谭祭酒一介文官，除了俸禄，又没有什么别的出息，却还总要买些贵的要死的笔墨字画，去不完的诗会应酬，更可气的是，还要应付像江家这种捏着你命脉的人家，一门心思的压榨你！
应夫人是真好心，这般行事，也是有心了！
“可她帮得了我这次，又能帮得了我下次？唉！”
康夫人看着那当票，心情酸涩的收起荷包，再看一眼甄家小姐留下的那丫头，终究不好太过慢待了，便道：
“这位姑娘，你不必在这站着的，我还是让人带你去伺候你家小姐吧。”
那婢女却笑了笑，道：“回禀夫人，我叫玉簪儿，其实我不是我们家小姐的婢女，却是我们小姐替夫人置的一样礼。”
康夫人愣住，禁不住对这玉簪儿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张了张嘴，却觉得自己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玉簪儿很有眼色，赶紧解释道：“夫人，我看您误会了！我这样的，若是送人，只怕拿不出手。”
康夫人不知不觉地点了点头，却又更加觉得不对味道，皱紧眉不说话。
玉簪儿到底跑惯码头的人，也不在意。她往康夫人身前走几步，坦然道：
“夫人容禀，是这样的，我们小姐说，江家，只怕是个无底洞，夫人便是把家里所有的东西当了都拿去送礼，只怕人家也不满足。但江老夫人确实是个爱热闹颇慈和的人，夫人还不如另辟蹊径，赢个脸面便罢了。而我，便是夫人的脸面。”
这番话，再次让康夫人震惊，她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傻子，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表现才不算失礼人前。
她愣了半晌，才问道：“这些话，真是你们小姐说的？”
“是。”玉簪儿回答的一脸正气。
康夫人重重的呼了口气，道：“不知道姑娘所说的这个脸面，是什么意思？”
玉簪儿便稳稳蹲下行了个礼，道：“那便容我给夫人唱一段，或许，夫人便彻底明白了。”
而甄宁若，随着谭家的仆妇，继续往后院走，不久便来到了最后进的院落，谭三小姐慧雅已迎了出来，拉着甄宁若手，道：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上回甘小姐家办菊花宴，你都没出来。”
“西北风一刮，我便来了！”
两个少女说笑着在里间小花厅，相互让了座。
谭慧雅打量几眼甄宁若，有些嫉妒的笑道：“你这衣裳真好看！你不会是特意穿来让我羡慕的吧？”
谭慧雅向来有些小心眼，但在京城众多官家小姐里头，还算直率的，甄宁若对她的印象，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但既然心中有着许多打算，甄宁若便想好好结交一番。
她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点头笑道：
“我还真有点这个意思。你也知道的，我这人一向蠢笨，我除了这衣裳，实在没有什么拿的出手来和你比嘛，我便穿来了。”
谭慧雅听着这明里暗里都在夸赞自己的话，又看着甄宁若那故作无奈摊手的样子，立马被逗笑了，道：
“得了吧！我连好衣裳都没有呢！又哪里好和你这侯府嫡女比。”
甄宁若道：“唉，我知道的，你这又是开始藏拙了。你们清贵人家的小姐，随便写一首诗出来，便让人刮目相看了，根本无须用好衣裳来装扮自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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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宁若又陪应氏闲坐片刻，母女两人便在漱玉斋用了午膳。
等下午送走了母亲，甄宁若却吩咐琴音道：“你去简秀才那里，让玉簪儿准备一下，就说，她的好日子要来了！”
琴音了然，兴奋的笑着听甄宁若吩咐，脚步匆匆的出了门。
甄宁若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也涌起了期待，这些日子的准备，正需要一个好的机会开场呢！这不，机会就要来了！
第二日下午，甄宁若便带着月四娘和琴音出门往谭家去。
如今有了月四娘，应氏放心许多，甄宁若又劝母亲，这种场合人越少越好，应氏便不再在意女儿非要“一步出，八步迈”了。
所以甄宁若一出了家门，便顺畅的先上书院街，接了玉簪儿，才又拐回头往城西而去。
谭家住在城西一个四进的院子，月四娘马车赶到，康夫人已经亲自站在门口，笑微微一双眼睛，很是温和的便迎了出来。
甄宁若戴着帷帽，在门口给康夫人行礼：“给康夫人见礼，劳夫人亲自相迎，惭不敢当。”
康夫人一把扶住她，十分爽朗的笑道：“甄小姐快起，你来看我们三小姐，应夫人可还特意下了帖子呢，我才是不敢当呢！”
两人携了手进到后院，琴音过来伺候着替甄宁若摘了帷帽，康夫人便赞道：“多日不见，甄小姐越发好看了！真真如花儿一般。”
甄宁若点点头，笑道：“谢夫人夸赞，夫人倒是那养花的人，你家可有三朵花呢！”
康夫人笑得捂嘴，想想又有些心酸，有些遗憾的拉着甄宁若手道：
“真是个讨喜的孩子，我家那三朵花，再没有甄小姐的玲珑口角呢！”
甄宁若便看着她道：“夫人不用担心，只要您浇花的壶里有水，花儿自然会有玲珑好口角的呢。”
康夫人怔怔的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甄宁若也不再多点拨，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递上去，道：
“夫人先收着这个吧，我先去看过你们三小姐，夫人有什么话要带给我母亲，等会儿我来讨夫人示下。”
康夫人捏了捏荷包，脸色便有些僵硬起来，可见甄宁若已经站了起来，只好也赶紧站起来相送。
甄宁若灿然一笑，道：“夫人留步吧，我来过一回，我自己去找三小姐便是。对了，我有个婢女，惯会讲戏文说笑的呢，夫人若是有暇，可愿意听一听？”
甄宁若指了指身后的一个年轻女子，便笑着走了。
康夫人的心思，正在为手中的荷包疑惑，懵懵懂懂的点头间，甄宁若已经走远了。
康夫人看看这留下的婢女，倒是浓眉大眼的，十分大方的样子。
可康夫人哪里有心思听什么戏文和说笑？
她对婢女打招呼的笑了一笑，便在主位坐下，侧身解开荷包来看，可不正是自己的一个碧玉镯子，和一张益生记的当票么！
康夫人叹了口气。
在这京城，省来俭去的花银子，终究补不住这一个个的花钱大窟窿。
在这京城，避来避去的当东西，终究避不开同朝为官人家开的当铺。
可能怎么办呢？谭祭酒一介文官，除了俸禄，又没有什么别的出息，却还总要买些贵的要死的笔墨字画，去不完的诗会应酬，更可气的是，还要应付像江家这种捏着你命脉的人家，一门心思的压榨你！
应夫人是真好心，这般行事，也是有心了！
“可她帮得了我这次，又能帮得了我下次？唉！”
康夫人看着那当票，心情酸涩的收起荷包，再看一眼甄家小姐留下的那丫头，终究不好太过慢待了，便道：
“这位姑娘，你不必在这站着的，我还是让人带你去伺候你家小姐吧。”
那婢女却笑了笑，道：“回禀夫人，我叫玉簪儿，其实我不是我们家小姐的婢女，却是我们小姐替夫人置的一样礼。”
康夫人愣住，禁不住对这玉簪儿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张了张嘴，却觉得自己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玉簪儿很有眼色，赶紧解释道：“夫人，我看您误会了！我这样的，若是送人，只怕拿不出手。”
康夫人不知不觉地点了点头，却又更加觉得不对味道，皱紧眉不说话。
玉簪儿到底跑惯码头的人，也不在意。她往康夫人身前走几步，坦然道：
“夫人容禀，是这样的，我们小姐说，江家，只怕是个无底洞，夫人便是把家里所有的东西当了都拿去送礼，只怕人家也不满足。但江老夫人确实是个爱热闹颇慈和的人，夫人还不如另辟蹊径，赢个脸面便罢了。而我，便是夫人的脸面。”
这番话，再次让康夫人震惊，她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傻子，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表现才不算失礼人前。
她愣了半晌，才问道：“这些话，真是你们小姐说的？”
“是。”玉簪儿回答的一脸正气。
康夫人重重的呼了口气，道：“不知道姑娘所说的这个脸面，是什么意思？”
玉簪儿便稳稳蹲下行了个礼，道：“那便容我给夫人唱一段，或许，夫人便彻底明白了。”
而甄宁若，随着谭家的仆妇，继续往后院走，不久便来到了最后进的院落，谭三小姐慧雅已迎了出来，拉着甄宁若手，道：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上回甘小姐家办菊花宴，你都没出来。”
“西北风一刮，我便来了！”
两个少女说笑着在里间小花厅，相互让了座。
谭慧雅打量几眼甄宁若，有些嫉妒的笑道：“你这衣裳真好看！你不会是特意穿来让我羡慕的吧？”
谭慧雅向来有些小心眼，但在京城众多官家小姐里头，还算直率的，甄宁若对她的印象，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但既然心中有着许多打算，甄宁若便想好好结交一番。
她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点头笑道：
“我还真有点这个意思。你也知道的，我这人一向蠢笨，我除了这衣裳，实在没有什么拿的出手来和你比嘛，我便穿来了。”
谭慧雅听着这明里暗里都在夸赞自己的话，又看着甄宁若那故作无奈摊手的样子，立马被逗笑了，道：
“得了吧！我连好衣裳都没有呢！又哪里好和你这侯府嫡女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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