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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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卖，谁卖我跟谁急。”常笑听到这话，腾的一声站起来，挺起胸膛愤怒的注视。
常明宇被儿子过激的反应惊呆了，这孩子从小就怕他，曾几何时，只要自己一瞪眼，或者大声说话，站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出，只会委屈的哭鼻子，从来不敢争辩，今天是怎么了？
母亲更是吃惊，像是遇到天大的事情一样，走到儿子跟前，低声斥责道：“笑儿，你这孩子咋回事？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做的不对为什么不能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唉！常明宇望着儿子，心中五味杂陈，孩子长大了，快跟自己一样高了，或许以后做事，应该多考虑他的感受，想到此处，便神情木然地走进堂屋，从脏兮兮的裤兜里掏出烟，蹲在那里抽起来。
常笑话刚出口，便后悔了，望着父亲的身影心中惴惴不安，家里的经济条件他很清楚，卖狗的钱能够贴补家用，可大黄刚死就被卖掉，感情这关无论如何是过不去的。
院子里的气氛无比沉闷，令人生出一种窒息感，这是第一次跟父亲顶嘴，这样的场面，他不想看到，也不愿看到，但是一切都毫无征兆地发生了，现在只希望时间快点流逝，或者有什么事来缓解这份安静。
“婶子，在家吗？”
“在呢！是翠兰啊！有啥事？”看到母亲走出家门，他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
“这是刚才那个狗贩子给的钱，俺大兄弟忘捡了，我给送过来。”
常笑这才想起确实有那么档子事，是从狗贩子手上打掉的，当时一心只想人家算帐，倒是把这事忘记了。不过凭他的个性，就算是记起来，也不会去捡，因为大黄的命用钱换不来。
最终大黄被埋在院外的墙角边，望着面前的小土堆，他黯然伤神，久久不愿离开……
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只要一想到大黄，都会去那里看上几眼，仿佛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
……
这一天，村里来了个老头，骑着一辆破自行车，看到街上闲聊的人就会问，有没有用不着的老物件，可以高价收购，像以前老辈留下来的家具、瓷器、铜钱、瓶瓶罐罐的，只要能看上的，就是有些破损也没关系，出价十块二十的就买下来。
起先大家还不相信，这样的东西谁家没有几件，破烂玩意能值几个钱？有人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从院子里找了一只缺了个角的瓷碗，问他能给多少钱，老头看了一会，二话没说给了八块钱。
这一下大伙都坐不住了，纷纷回家去找，恨不得能把老鼠洞里翻个底朝天，有的搬出缺了腿的桌椅，有的拿来闲置的瓷瓶，更有甚者把以前用的尿壶都掂来了。
想想也很正常，这些东西都是扔了不要的，拿来就能换钱，谁能不动心。
常笑从地里回来看的真切，心里就寻思开了，家里好像也有一只这样的花碗，好像裂了一条缝，是用来给大黄当饭盆的，如今大黄也不在了，把它洗干净兴许能卖些钱。
打定主意，便一溜烟跑回家，把碗找到简单洗了一下，刚走出家门，仰面碰到一位醉醺醺的男子，脸色通红，走起路来东倒西歪，此人是村长的四兄弟，名叫常发义。
这货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终日无酒不欢，和别人不同的是，他喝醉酒不喜欢埋头睡觉，而是满大街乱转，碰到看不顺眼的还喜欢骂人家。大家都知道他这个坏毛病，看见了都躲得远远的，省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谁也不愿意跟个酒鬼吵架，吵来吵去不仅分不出输赢，最后还落了一肚子气。
常笑看见是他，连忙往一边躲避，准备靠着墙根溜过去。
“常……笑，你这……这孩子真不懂事，见了……叔也不打声招呼，过来！”发义瞪着个死鱼眼，朝他摆摆手。
我还有事，哪有时间跟你啰嗦，他假装没听见，脚下如风，根本不带停的。
“娘的，你……给我站住，手里……提溜个碗，也不知道给我倒点水喝。”
“我倒你妈**，灌了几口猫尿就搁这乱骂人，滚回家去吧！”
常笑一听当场就火了，平常两家住的远，一个在东头一个住西边，见面的次数都是有限的，以前只是听人说过，他喝醉喜欢骂人，今天撞见果然如此，我管你是谁，骂人就是不行。
“你……你个王八羔子竟敢还嘴，看我不打……打你。”他踉踉跄跄追上常笑，从背后就是一拳打过来。
常笑摇摇头，身子轻轻闪开，脚下顺势一勾，常发义顿时失去了平衡扑倒在地，说来也巧，正好磕在一块碗口大小的石头上，抬起头时，嘴上鲜血直流，肿成了两根香肠。
“呸！”他吐出一口血水，里面还夹带着一颗门牙。缺了这颗牙，说话都露风，更加说不清楚了。
“我……给你没完。”
常笑见他磕得很严重，顿时慌了神，一脸无辜地说：“这是你自己摔的，不关我事。”话音未落撒腿就跑，身后不时传来叫骂声。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来到收东西的老头跟前，问道：“你看我这只碗值多少钱？”
老头拿起来看了看说：“这只碗虽说有条缝，好在比较完整，我给你十五块咋样？”
太好了！常笑心中乐开了花，十五块钱能买一大摞新碗呢！反正放在家里也没用，就当作废物利用了。尝到了甜头，就琢磨着回去再找找，看家里是不是还有能卖的东西。
与此同时，发义捂着肿胀的嘴唇回到家里，他媳妇看见了脸色大变，连忙追问怎么回事，当知道事情的经过后，是暴跳如雷，撸胳膊挽袖子要找常笑拼命，发义拦也拦不住，只好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街上的人看到他们两口子怒气冲冲，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便跟过来瞧看，先是几个人，然后越聚越多，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气势逼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去进攻别的村子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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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卖，谁卖我跟谁急。”常笑听到这话，腾的一声站起来，挺起胸膛愤怒的注视。
常明宇被儿子过激的反应惊呆了，这孩子从小就怕他，曾几何时，只要自己一瞪眼，或者大声说话，站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出，只会委屈的哭鼻子，从来不敢争辩，今天是怎么了？
母亲更是吃惊，像是遇到天大的事情一样，走到儿子跟前，低声斥责道：“笑儿，你这孩子咋回事？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做的不对为什么不能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唉！常明宇望着儿子，心中五味杂陈，孩子长大了，快跟自己一样高了，或许以后做事，应该多考虑他的感受，想到此处，便神情木然地走进堂屋，从脏兮兮的裤兜里掏出烟，蹲在那里抽起来。
常笑话刚出口，便后悔了，望着父亲的身影心中惴惴不安，家里的经济条件他很清楚，卖狗的钱能够贴补家用，可大黄刚死就被卖掉，感情这关无论如何是过不去的。
院子里的气氛无比沉闷，令人生出一种窒息感，这是第一次跟父亲顶嘴，这样的场面，他不想看到，也不愿看到，但是一切都毫无征兆地发生了，现在只希望时间快点流逝，或者有什么事来缓解这份安静。
“婶子，在家吗？”
“在呢！是翠兰啊！有啥事？”看到母亲走出家门，他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
“这是刚才那个狗贩子给的钱，俺大兄弟忘捡了，我给送过来。”
常笑这才想起确实有那么档子事，是从狗贩子手上打掉的，当时一心只想人家算帐，倒是把这事忘记了。不过凭他的个性，就算是记起来，也不会去捡，因为大黄的命用钱换不来。
最终大黄被埋在院外的墙角边，望着面前的小土堆，他黯然伤神，久久不愿离开……
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只要一想到大黄，都会去那里看上几眼，仿佛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
……
这一天，村里来了个老头，骑着一辆破自行车，看到街上闲聊的人就会问，有没有用不着的老物件，可以高价收购，像以前老辈留下来的家具、瓷器、铜钱、瓶瓶罐罐的，只要能看上的，就是有些破损也没关系，出价十块二十的就买下来。
起先大家还不相信，这样的东西谁家没有几件，破烂玩意能值几个钱？有人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从院子里找了一只缺了个角的瓷碗，问他能给多少钱，老头看了一会，二话没说给了八块钱。
这一下大伙都坐不住了，纷纷回家去找，恨不得能把老鼠洞里翻个底朝天，有的搬出缺了腿的桌椅，有的拿来闲置的瓷瓶，更有甚者把以前用的尿壶都掂来了。
想想也很正常，这些东西都是扔了不要的，拿来就能换钱，谁能不动心。
常笑从地里回来看的真切，心里就寻思开了，家里好像也有一只这样的花碗，好像裂了一条缝，是用来给大黄当饭盆的，如今大黄也不在了，把它洗干净兴许能卖些钱。
打定主意，便一溜烟跑回家，把碗找到简单洗了一下，刚走出家门，仰面碰到一位醉醺醺的男子，脸色通红，走起路来东倒西歪，此人是村长的四兄弟，名叫常发义。
这货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终日无酒不欢，和别人不同的是，他喝醉酒不喜欢埋头睡觉，而是满大街乱转，碰到看不顺眼的还喜欢骂人家。大家都知道他这个坏毛病，看见了都躲得远远的，省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谁也不愿意跟个酒鬼吵架，吵来吵去不仅分不出输赢，最后还落了一肚子气。
常笑看见是他，连忙往一边躲避，准备靠着墙根溜过去。
“常……笑，你这……这孩子真不懂事，见了……叔也不打声招呼，过来！”发义瞪着个死鱼眼，朝他摆摆手。
我还有事，哪有时间跟你啰嗦，他假装没听见，脚下如风，根本不带停的。
“娘的，你……给我站住，手里……提溜个碗，也不知道给我倒点水喝。”
“我倒你妈**，灌了几口猫尿就搁这乱骂人，滚回家去吧！”
常笑一听当场就火了，平常两家住的远，一个在东头一个住西边，见面的次数都是有限的，以前只是听人说过，他喝醉喜欢骂人，今天撞见果然如此，我管你是谁，骂人就是不行。
“你……你个王八羔子竟敢还嘴，看我不打……打你。”他踉踉跄跄追上常笑，从背后就是一拳打过来。
常笑摇摇头，身子轻轻闪开，脚下顺势一勾，常发义顿时失去了平衡扑倒在地，说来也巧，正好磕在一块碗口大小的石头上，抬起头时，嘴上鲜血直流，肿成了两根香肠。
“呸！”他吐出一口血水，里面还夹带着一颗门牙。缺了这颗牙，说话都露风，更加说不清楚了。
“我……给你没完。”
常笑见他磕得很严重，顿时慌了神，一脸无辜地说：“这是你自己摔的，不关我事。”话音未落撒腿就跑，身后不时传来叫骂声。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来到收东西的老头跟前，问道：“你看我这只碗值多少钱？”
老头拿起来看了看说：“这只碗虽说有条缝，好在比较完整，我给你十五块咋样？”
太好了！常笑心中乐开了花，十五块钱能买一大摞新碗呢！反正放在家里也没用，就当作废物利用了。尝到了甜头，就琢磨着回去再找找，看家里是不是还有能卖的东西。
与此同时，发义捂着肿胀的嘴唇回到家里，他媳妇看见了脸色大变，连忙追问怎么回事，当知道事情的经过后，是暴跳如雷，撸胳膊挽袖子要找常笑拼命，发义拦也拦不住，只好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街上的人看到他们两口子怒气冲冲，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便跟过来瞧看，先是几个人，然后越聚越多，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气势逼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去进攻别的村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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