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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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棕榈殡仪馆，在靠近海山市城郊的一家殡仪馆，后面就是火葬场，王彩霞跟母亲相依为命，没有其他亲人可以过来吊唁，灵堂非常冷清，上午，天阴，零星的小雨。
灵儿在秋养的带领下早早地来到灵堂，办理手续，殡葬部门安排把王彩霞和她妈妈的尸体从冷库中领了出来，秋养花了点钱让化妆人员帮忙把秋养买的两件丧服给王彩霞和她妈妈穿上，顺便做了下仪容修复，3个小时后王彩霞和她妈妈静静地躺在灵堂中间，她们躺的两张床，下面是轮子，像医院的病床，是可以推的，而且杨君杨警官也来了，杨君站在灵堂门口，秋养上去打了个招呼“杨警官，您这是”
“王彩霞母女的死，我也有责任，所以”杨君说道。
秋养会意地点了点头，灵儿没有对杨君说话，自己走了进去，披起了白，殡葬管理人员问道“下午一点火化，你是家属吗？”
“她们是我的救命恩人，骨灰到时候我领”灵儿对着管理人员说完，自己坐在一边，秋养把准备好的一麻袋纸钱递给了灵儿，秋养拿来一个火盆，两个人坐在那烧着纸钱。
杨君也走了过来，蹲下拿起一叠纸钱“我陪你们一起守”，就这样三个人守着灵堂，直到11点多，陆陆续续地老师和同学，还有王彩霞的朋友，以及，王彩霞她妈妈的同事都来了，灵堂里一片抽泣声，其中，张来也在。
丧葬费有王彩霞她妈妈厂里捐的，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根叔和秋养付的。
灵儿低着头烧着纸钱，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过来，用手抚摸着灵儿的头，灵儿抬头看到，是自己的班主任。
“梁老师”灵儿叫道。
梁老师蹲下来，也拿了叠纸钱，一边烧一边说道“灵儿，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老师也没来得及去你家，老师知道，你不是做伤天害理事的人，出殡结束后，老师允许放你7天假，但是你得振作起来，不能一直在伤心的状态，彩霞在天也不愿看到你这样。”
“老师谢谢”秋灵儿感激道，起码自己老师还是关心自己的。
“就是她！害死了彩霞”灵堂里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这抽泣声。是王彩霞的同学指着秋灵儿叫道。
“长的好看，就是一个祸害！”同时又有人附和着。
“你们干什么！”梁老师喊道“不准在这喧哗”
灵儿看着她们，不发声，解释只会引来更多的抨击，事实上，的确是自己的错。
“披麻戴孝，假不假，梁老师，你不要护着她”声音是越来越多，而且都是女学生，她们真的是为王彩霞而抱不平吗？还是乘机败坏灵儿的名声？这不言而喻。
冷嘲热讽变成了慷慨激扬，语言的力量就在于此，学生们被煽动了，整个灵堂由清静变成了哄闹，其它的老师们还算有点知识，努力地阻止，但是女学生们不依不饶，甚至有的冲上去打灵儿，秋养看到如此场面立马挡在灵儿前面，杨君看不下去了，从腰间掏出了手枪大喊一声“都给我安静！”
哄闹的学生吓得立马安静了下来，杨君举着枪却没有打响，看到学生们吓得都后退，杨君收起手枪说道“今天是王彩霞和她母亲出殡的日子，你们这么闹，到底有没有尊重过你们的同学王彩霞？有没有尊重过王彩霞的妈妈？我叫杨君，海山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在没有真正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秋灵儿，今天的吊唁，你们当中寻隙滋事，我直接带走！”
说着，也没有人敢像刚刚那样站出来哄闹，这时，一名穿着制服的男人在门口喊道“王彩霞，陈爱丽，时间到了啊，下一个炉子就是了”。
“好嘞，知道了”秋养应道。
秋养跑到门口给了敲锣的和吹唢呐的两包烟“师傅，吹吧”随即门口响起了丧乐。灵儿抹了抹眼泪，梁老师陪着灵儿，轻轻地推着王彩霞准备出去，就在这时，张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灵儿看了看张来，张来向她点了点头，跑过去推着王彩霞她妈妈跟在了灵儿后面，杨君看这这个从人群中冲出来的小伙子主动去帮忙推王彩霞她妈，打心底是赞扬，但是在走过杨君面前时，杨君在张来身上发现了一个特点。
杨君跟了上去，跟随的学生和老师去了火葬室。到了门口后，火葬的工作人员把他们都挡在了外面“去领骨灰的窗口等吧，这里面不能进”灵儿还抓着王彩霞的推车，死死不放开。
梁老师拉着灵儿“灵儿，你别这样”，灵儿不听，死死地抓着，脸色一副死灰，眼睛已经红肿，已经哭得没有眼泪了。杨君跑了上来连同梁老师用力拉开了秋灵儿，秋养拉着灵儿的手。王彩霞和她妈的尸体推了进去。
“啊！”灵儿嚎啕大哭，软趴了下来，秋养扶着她坐在走廊上，其他人都站在走廊上等着骨灰出来。
“梁老师，您帮我照顾一下灵儿，我去看看在哪个墓”秋养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您去吧”梁老师回到。
“哎！谢谢，麻烦了”秋养说道。
杨君走到张来面前问道“你是秋灵儿的同学？”
张来看到杨君，似乎有点不敢对视，嘶哑的声音说道“不是，是同一所学校的，但不是一个班，之前认识”
“哦”杨君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心里大概有个谱了。
过了没多久，两盒骨灰盒齐刷刷地摆在了领取窗口，秋灵儿捧着两个骨灰盒，一行人走到秋养之前订的公墓，秋养请了两个老师傅帮着下葬了王彩霞和她妈妈的骨灰盒。
灵儿跪在墓碑前，摆放着祭品，秋养蹲下对灵儿说道“你知道吗灵儿，以后，你的路不止是学习，而是成长，难以想象的苛刻与艰难”
“秋养叔，我该怎么样才能让我平复，或者，让我赎罪”灵儿看着王彩霞的照片说道。
“你慢慢会发现你所肩负的，可不轻，到时候你会更全面的了解自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秋养说道。
前来吊唁的人陆续离开了，灵儿找到梁老师“梁老师，明天我就去学校上课”
“后天又是星期六了，你要不下礼拜来吧”梁老师说道。
“不了，这个礼拜我想在学校里”灵儿说道。
看到秋灵儿如此坚定，梁老师说道“好吧”说着给了灵儿一个拥抱。
在所有人走后，杨君单独找到了灵儿“那个帮忙推王彩霞她妈的男孩子叫什么名字？”
“张来啊”灵儿回答道“怎么了？”
“那天他在迪厅里吗？”杨君问道。
“那天在他在！”灵儿像是被杨君提醒了一样也想了起来。
“这样，秋灵儿，你明天去学校，如果你想替王彩霞报仇，帮我盯紧这个人”杨君说道。
灵儿很是疑惑“他怎么了？他那天逃了”
“我知道他那天逃了，你只要配合我盯紧就行，其它的，你别问，这是我办公室电话和传呼机。”说着杨君给了灵儿一张纸。
“好吧，我知道了”灵儿看着眼前这位警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是不是张来有什么问题，她心里打着鼓。
今天是漫长的一天，下午出殡结束后，杨君回到公安局通过办理手续，削掉了王彩霞家的户口，更重要的是向吴辰峰报道情况。
“吴队，我今天发现了这个学生”杨君跑到吴辰峰办公室说道。
吴辰峰正在看一个案宗，喝了口茶问道“说吧，怎么发现的”。
杨君把灵堂的事描述了一遍，吴辰峰听着陷入沉思，许久后说道“照你这么说接下来只有一种可能，张来去了舞厅吸毒，而那些贩毒的混混正好也在，他们或许在交易，或许在玩乐，反正不会那么巧正好有两拨互相不认识的吸毒的人在同一个迪厅里玩吧？那看门的口供是，有琼海学生出门邀请秋灵儿跟王彩霞进了这迪厅。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就是张来”
“哎呀！不愧是吴队，推理不错”杨君拍着马屁。
“你也不赖，能看见他脖子上的毒疮”吴辰峰说道“可是让秋灵儿去跟踪他，行吗？”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杨君说道“因为我在灵堂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不适合。”
“我就怕，这孩子刚刚经历了这些事，能行吗？”吴辰峰担心道。
“能！我给她联系方式，我叮嘱过她一有情况联系我。”杨君拍着胸脯说道“对了，吴队，你刚刚再看什么卷宗？”
吴辰峰拉开档案袋，这个档案袋与其他案宗不同，是有封条的，案宗的目的是可追溯性，可查阅，而唯独此案宗是有封条的，封条已经被吴辰峰撕开，吴辰峰递给杨君说道“你看看，这是16年前，在琼山海角发现的一种叫黑鲛人的生物，知道是谁发现的吗？”
杨君摇了摇头，吴辰峰双手交叉说道“就是秋养一家，而在之后说是有飓风，琼山海角的渔民都被安排到了海山市的难民安置点，当时琼海军港派兵驻守在了琼山海角，而秋养一家却没有去安置点，之后秋养的大哥去世了。”
杨君翻着案宗，粗略地看了下对黑鲛人的描述“跟那天在老码头那些巡逻人员的供述差不多。”
“如果他们只是凑巧发现黑鲛人，那就算了，关键，当时派兵驻守了琼山海角，而一家普通的渔民在军队的眼皮底下却没有去安置点，这就奇怪了。16年前的传说，那场海战，零零散散的风声，虽然当局不承认，但是如今的局面，我们自己要清楚”吴辰峰说道。
阴暗的天空使得办公室里昏暗，两个人宁静了好久，配上枪，决定向秋养家出发。
另一边，秋养在车站帮灵儿收拾着行李，准备送她去学校“到学校宿舍，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其它的不用去多想，知道吗？”
“嗯”灵儿点了点头，秋养不知道杨君嘱咐灵儿的事，不然让他知道肯定不会同意。但是灵儿没有跟秋养提起。
就这样，两人在车站分别，秋养回琼山海角，灵儿坐上了公交去了学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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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在秋养的带领下早早地来到灵堂，办理手续，殡葬部门安排把王彩霞和她妈妈的尸体从冷库中领了出来，秋养花了点钱让化妆人员帮忙把秋养买的两件丧服给王彩霞和她妈妈穿上，顺便做了下仪容修复，3个小时后王彩霞和她妈妈静静地躺在灵堂中间，她们躺的两张床，下面是轮子，像医院的病床，是可以推的，而且杨君杨警官也来了，杨君站在灵堂门口，秋养上去打了个招呼“杨警官，您这是”
“王彩霞母女的死，我也有责任，所以”杨君说道。
秋养会意地点了点头，灵儿没有对杨君说话，自己走了进去，披起了白，殡葬管理人员问道“下午一点火化，你是家属吗？”
“她们是我的救命恩人，骨灰到时候我领”灵儿对着管理人员说完，自己坐在一边，秋养把准备好的一麻袋纸钱递给了灵儿，秋养拿来一个火盆，两个人坐在那烧着纸钱。
杨君也走了过来，蹲下拿起一叠纸钱“我陪你们一起守”，就这样三个人守着灵堂，直到11点多，陆陆续续地老师和同学，还有王彩霞的朋友，以及，王彩霞她妈妈的同事都来了，灵堂里一片抽泣声，其中，张来也在。
丧葬费有王彩霞她妈妈厂里捐的，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根叔和秋养付的。
灵儿低着头烧着纸钱，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过来，用手抚摸着灵儿的头，灵儿抬头看到，是自己的班主任。
“梁老师”灵儿叫道。
梁老师蹲下来，也拿了叠纸钱，一边烧一边说道“灵儿，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老师也没来得及去你家，老师知道，你不是做伤天害理事的人，出殡结束后，老师允许放你7天假，但是你得振作起来，不能一直在伤心的状态，彩霞在天也不愿看到你这样。”
“老师谢谢”秋灵儿感激道，起码自己老师还是关心自己的。
“就是她！害死了彩霞”灵堂里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这抽泣声。是王彩霞的同学指着秋灵儿叫道。
“长的好看，就是一个祸害！”同时又有人附和着。
“你们干什么！”梁老师喊道“不准在这喧哗”
灵儿看着她们，不发声，解释只会引来更多的抨击，事实上，的确是自己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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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闹的学生吓得立马安静了下来，杨君举着枪却没有打响，看到学生们吓得都后退，杨君收起手枪说道“今天是王彩霞和她母亲出殡的日子，你们这么闹，到底有没有尊重过你们的同学王彩霞？有没有尊重过王彩霞的妈妈？我叫杨君，海山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在没有真正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秋灵儿，今天的吊唁，你们当中寻隙滋事，我直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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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知道了”秋养应道。
秋养跑到门口给了敲锣的和吹唢呐的两包烟“师傅，吹吧”随即门口响起了丧乐。灵儿抹了抹眼泪，梁老师陪着灵儿，轻轻地推着王彩霞准备出去，就在这时，张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灵儿看了看张来，张来向她点了点头，跑过去推着王彩霞她妈妈跟在了灵儿后面，杨君看这这个从人群中冲出来的小伙子主动去帮忙推王彩霞她妈，打心底是赞扬，但是在走过杨君面前时，杨君在张来身上发现了一个特点。
杨君跟了上去，跟随的学生和老师去了火葬室。到了门口后，火葬的工作人员把他们都挡在了外面“去领骨灰的窗口等吧，这里面不能进”灵儿还抓着王彩霞的推车，死死不放开。
梁老师拉着灵儿“灵儿，你别这样”，灵儿不听，死死地抓着，脸色一副死灰，眼睛已经红肿，已经哭得没有眼泪了。杨君跑了上来连同梁老师用力拉开了秋灵儿，秋养拉着灵儿的手。王彩霞和她妈的尸体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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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君走到张来面前问道“你是秋灵儿的同学？”
张来看到杨君，似乎有点不敢对视，嘶哑的声音说道“不是，是同一所学校的，但不是一个班，之前认识”
“哦”杨君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心里大概有个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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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知道了”灵儿看着眼前这位警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是不是张来有什么问题，她心里打着鼓。
今天是漫长的一天，下午出殡结束后，杨君回到公安局通过办理手续，削掉了王彩霞家的户口，更重要的是向吴辰峰报道情况。
“吴队，我今天发现了这个学生”杨君跑到吴辰峰办公室说道。
吴辰峰正在看一个案宗，喝了口茶问道“说吧，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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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我给她联系方式，我叮嘱过她一有情况联系我。”杨君拍着胸脯说道“对了，吴队，你刚刚再看什么卷宗？”
吴辰峰拉开档案袋，这个档案袋与其他案宗不同，是有封条的，案宗的目的是可追溯性，可查阅，而唯独此案宗是有封条的，封条已经被吴辰峰撕开，吴辰峰递给杨君说道“你看看，这是16年前，在琼山海角发现的一种叫黑鲛人的生物，知道是谁发现的吗？”
杨君摇了摇头，吴辰峰双手交叉说道“就是秋养一家，而在之后说是有飓风，琼山海角的渔民都被安排到了海山市的难民安置点，当时琼海军港派兵驻守在了琼山海角，而秋养一家却没有去安置点，之后秋养的大哥去世了。”
杨君翻着案宗，粗略地看了下对黑鲛人的描述“跟那天在老码头那些巡逻人员的供述差不多。”
“如果他们只是凑巧发现黑鲛人，那就算了，关键，当时派兵驻守了琼山海角，而一家普通的渔民在军队的眼皮底下却没有去安置点，这就奇怪了。16年前的传说，那场海战，零零散散的风声，虽然当局不承认，但是如今的局面，我们自己要清楚”吴辰峰说道。
阴暗的天空使得办公室里昏暗，两个人宁静了好久，配上枪，决定向秋养家出发。
另一边，秋养在车站帮灵儿收拾着行李，准备送她去学校“到学校宿舍，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其它的不用去多想，知道吗？”
“嗯”灵儿点了点头，秋养不知道杨君嘱咐灵儿的事，不然让他知道肯定不会同意。但是灵儿没有跟秋养提起。
就这样，两人在车站分别，秋养回琼山海角，灵儿坐上了公交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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