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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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了家，吃过了饭，便面对面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平日两人多数时候都是在各自的卧室里生活，一般只有当工作时才会到客厅里碰头，因此这里对于毕风来说更像是个办公室了。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们先来上短暂的一课”。毕风没有发问，王算计已经主动出击，不过毕风也猜到了，他不是那种会揭开谜底的人。
“洗耳恭听。”毕风答道。
“不，或许不该称为一课，而是应该叫做建议。这次我的建议是，当问题很复杂很多或者遇到很繁琐很棘手的麻烦时，最好列一个提纲，然后由浅至深、由易至难一件件解决。”
“像写作文那样？”
“是的。”王算计递过来一杯热咖啡，然后接着说：“比如这次的事件，你恐怕有很多问题，那么为了顾此失彼，你也可以列一个提纲，排个次序，让我一个个解答。”
毕风点点头，确实，王算计的这个建议是很有益的。如果只是想起什么问什么，难免会在交流过程中有所遗漏，而且这些问题之间或许还有关联的地方，如果在问之前能够做好各提纲规划的话，得到的答案也更方便进行归纳理顺，更有助于自己对这次的事件有个明确的认识。
更重要的是，毕风不认为这次王算计会将所有的真相和盘托出，他势必会隐瞒一些，否则没必要和张子爵用耳语交谈，一定有一些东西是不想或者不能告诉自己的。那也就需要自己进行分析探究了。
比起上次两人一直对外，这次内部还要小小的勾心斗角一下。
毕风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开始在上面列出提纲。目前脑子里还因为先前的事件有些混乱，因此写下来更加直观，况且有老话儿不是也说“好脑子比不过烂笔头儿”嘛。
把问题列清楚后，毕风又重新回忆了一下今天的全部事件，然后删去了自己认为无意义的问题，又增补了遗漏的，并且按照自己心中划定的重要程序从轻至重标注了序号。
王算计静静地看着毕风认真的状态，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好吧，问题一，我想知道，在那场vr游戏中，你是如何制订出那样的战术、在如此恶劣不利的战斗中获胜的。”
“为什么你会第一个问这个问题呢？”王算计并不急于回答。
“嗯…因为我感觉这个问题是最简单，也最不涉及本次事件核心的。毕竟其他问题很多都回牵扯到其他人和事，比如张子爵啦、费若文啦、神秘的设施啦。而这个问题仅仅是询问你本人当时的决策，不牵扯其他人，所以我觉得应该算是对你来说最容易回答的一个问题。况且这个问题和本次事件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其实本质上来说，我们只需要‘赢’这个结果就可以了，过程并没有意义，单纯的是我的好奇而已。”
“嗯，由简单且无关大局的方面入手，是个很好的开始。”王算计称赞到，然后便开始向毕风讲述自己当时的战术思路。
自己在进入游戏后也被直接灌输了游戏的各种资料，不过在选择兵种之前，王算计并没有简单地像毕风一样，追求三支部队配合的兵力最大化。毕风的切入点在于，如何利用游戏现有资源，使自己的部队最强力；而在王算计的视角中，游戏中给出的备选部队自然是资源之一，需要分析孰强孰弱，但是游戏外的信息也是需要考虑的因素。
因为游戏资料里说明，我将要对阵的是这七名孩子，而我不知道的是他们在这款游戏里已经参与了多久、有多熟悉，更不清楚的是，他们在这款游戏中的战斗能力究竟有多强。做最坏打算的话，很可能这些孩子已经因为长期的搏杀拥有了超高的等级，足可以碾压刚进入游戏的我们。那么，如果面对这种情况的话，任何初始兵种的战斗力都可以说是毫无意义。而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获胜，不仅仅要利用游戏内的战斗规则，还需要利用游戏外的人的规则。毕竟，游戏内的规则是针对这些兵种、战斗来制定的，而这些部队全都是由vr设备后面活生生的人操作的，如果从人这个层面能找到对方的弱点，那就可以利用人的规则来获得胜利。
从游戏中部队实力来说，这些孩子们确实对于我的初始兵种来说是无懈可击的，但是作为玩家的他们，依旧不过是一群普通的娃娃。很感谢之前毕风给我讲述了大量有关网游和工会的知识，作为网游的工会长，特别是大工会的会长有许多必备的素质。比如对游戏的热情、统帅力、协调力、组织力等等。网游中，很多奖赏虽然非常诱人，但是获取难度之大，需要全工会齐心协力才能攻克难关。而工会长的意志和决断就成为了关键因素，他们自己首先要有强烈的进取心，才能调动起全工会成员的**，进而全工会向着同一目的前进。
这当然是一项非常宝贵的精神或者特质，但是同时也可以成为战场上被对手利用的弱点。正是因为游戏中诱人的奖赏有限，而有大量工会都觊觎着它们，所以爆发工会战是常有的事。而工会战则是更加考验会长的一件事，这种玩家与玩家之间的对决往往最后都会演变成消耗战，唯有足够坚定的一方才能撑到最后。
这几名孩子应该都是工会会长中的佼佼者，而他们在对于游戏中奖赏的**恐怕都极其强烈，且一旦盯上就不会松口。同时，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个年纪，还远远无法体会和理解交涉与让步的真正意义，更无法做到将纵横伐谋融会贯通，他们所能做到的就是死战到底、或是为了死战到底积蓄实力。因此，王算计首先选定了辎重队作为第一支部队。同时，为了掌握战场总局势，尽可能地调动有限的辎重队最大化的实现诱饵的效果，那么谍报队也是必不可少的。至于最后的工匠队，则是为了做最后一击而准备的。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不是以游戏规则为考虑依据，而是以玩家的秉性来思考的？”听了王算计的述说，毕风问道。
“然而我并没有抛弃游戏规则，毕竟最后我也是利用游戏中的升级、贸易、建造以及部队能力来获得胜利的，不是吗？”
“你就那么确定，他们不会发现你的工匠队，如果其中有一支部队找到了你的工匠队，在你升级它们的时候发动攻击，没有任何武装能力的你就直接崩盘了。”
“所以我最优先针对的，就是那支无人机部队。”王算计点点头，表示对毕风提出问题的认同，“强大的侦查能力是我最忌惮的，因此我利用谍报队最优先给武装直升机部队传递信息，诱使它先去消灭无人机部队，因为对它来说，拥有高机动性的无人机部队也是一块心病。”
毕风明白了，王算计这只谍报队不仅仅担任着纵观全局的耳目，还起到了挑动战争的说客的作用。虽然游戏内并没有交流或通讯系统，玩家间也不能交流，但是“战场情报”本身就是最好的交流。操作无人机部队的玩家仅仅把情报作为自己在战场上获取主动权的资源，而王算计则把谍报队获取的情报作为了挑动战争的砝码。
“此外，战场上那么多的资源，足够使他们无暇分心了。”王算计接着说，“就算是再优秀的玩家，对于战场的处理能力也是有限的。无意义的多线作战一定要避免，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毕风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战场局势，确实那时候所有部队都在为争夺资源打得头破血流，换了是自己，也不会去管一个需要发展很久才能有一点点作为的辅助科研兵种。
“工匠队具备了贸易能力以后便更不用耽心了。各方都不会拒绝一支中立的可以为他们提供稳定科技供应的势力。当然，他们也会猜测我是否会成为隐藏的威胁。不过一方面说，我行使足够低调；另一方面，游戏资料里将我的这只部队归类为科研兵种，也确实从某种意义上麻痹了他们的防备心理。”
“是的，科研兵种不具备武装能力，你其实是钻了系统的一个空子。”
“并不是空子。”王算计笑笑，“即便最后，我的空间站上也没有一件可以发动攻击的武器。而我也并没有用空间站去攻击任何部队，我只是利用这个游戏完全模拟现实战场这一点，制造了一起人造大型灾害而已。”
毕风明白，王算计所指的大型灾害就是他驱动整个空间站撞地球的“壮举”。
“你从一开始就计算到了这一切，包括最后的结果吗？”
“是的。包括最后消灭战场所需要的全部资源量，我都已经计划好了。最后留给逃生仓的那些剩余资源也是我的全部家当，我没有任何可以浪费的资材。”王算计回答道。
“好吧。”毕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王算计的这个回答让他感觉舒服了很多。自己虽说不是那些精通游戏的职业玩家，但在大学时候也没少跟同学朋友切磋，战绩还算不错，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些自信。而到了这个游戏中居然连动都没怎么动就被轻松瞬杀，实在是备受打击。而王算计这么个游戏的门外汉居然最后成功的大逆转，也让自己有些眼红。但是听了他的解答，了解到王算计的胜利不仅是基于游戏，更是基于现实，况且还有他的超能力在其中帮忙，毕风自然是感觉释然了。
“好吧，问题二，费若文坠楼了，我们是与他最后接触的人，而且他坠楼前一刻还在与我们对话。今天警察不知是因为粗心还是什么的没对咱们进行追问，但是如果日后找到咱们，恐怕咱们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况且连咱俩的身份都是伪造的……”
“所以你担心的是咱们该如何抽身，对吧？”看到毕风越说越激动，王算计对毕风作了一个冷静一点的手势，然后说，“一方面，费若文确实是自杀身亡，这点是勿庸置疑的。人会说谎，但尸体不会，警方调查取证之后也会得出这个结论；另一方面，如果你指的是摄像头之类的话，也无须过分担心。费若文出事之后，我就已经联系了一些人帮忙把所有监控中有关你我的资料给处理掉了。”
“可以做得到吗？”毕风吃惊的问，他明白王算计这个人充满了谜团，也有很多不得了的本事，但是没想到可以做到这一点。
“只是一些技术手段而已，跟超能力之类一点都不搭界。”王算计摆摆手，“在来医院前，除了跟张子爵弄来身份证明，我也找到了其他朋友帮忙，毕竟考虑到可能会发生些麻烦事，还是要尽可能减少露脸的机会。所以提前有其他人帮咱们做好辅助工作。”
这也难怪当时接受警察询问时王算计表现的那样淡定，如果说他们的伙伴有能力修改监控录像的话，删除他们与费若文在一起走向天台的部分，只留下他们与费若文聊天交流病例的部分，反而成了辅助两人的证词的最有力的物证，进而洗脱了嫌疑。
“等等，说起监控，如果我们调取监控录像的话，就可以看到进入秘密设施的其他人，之后……”
“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通过数次交锋，你应该也明白，这次我们的对手无论从策划能力、还有调动资源的能力，都远在我们之上，所以，连我们都能办到的篡改录像的事，他们会办不到吗？”王算计摇摇头。
毕风表示认同，毕竟从本次事件一开始他就已经领教到对手的厉害，王算计分析的没错。“那么，问题三。本次事件我们真正面对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对手，是个组织吗还是什么，他们如何调动得起如此巨大的人力财力，还有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就这么确定我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吗？”
“我算出来了，你不仅知道，而且知道的非常清楚。”毕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你王算计不是那种会把烂摊子甩给别人的家伙，而此次事件你全权委托张子爵处理，恐怕是你已经对这个对手有了一定了解，并且之前有过交锋，了解他们的行事风格，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决策。”
“你看，我第一天见到你就说，迟早你也可以学会计算的方法，不是吗？”王算计笑了起来，还满意的轻轻鼓了下掌。
“不过比起你的特异功能来说，这真的只是小把戏。”毕风苦笑道，“充其量只是相处久了以后摸清了你的脾气而已。”
“摸清对方脾气也是计算的一环，我还是那句话，其实所谓的计算并不是什么特异功能或者复杂的科学，只是把我们日常的一些思维模式及思考习惯系统化了而已。不着急，慢慢来。”
“那么，答案呢？”毕风追问道。
“答案我知道，不过目前我无法向你透露，希望你能理解。”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了几秒钟，“没关系，这也算是一个答案。”毕风说道，“我相信你也有你的难处。而且你是明确告诉我不能向我透露，并没有胡编一个故事来敷衍我。”
“因为我也相信你会理解我的。”王算计点点头以示谢意，“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的是，未来如果时机成熟你会得到一切的答案，但并不是从我这里。”
“很玄妙的感觉。”
“那么下一个问题吧。”王算计说道。
“问题四，也是最后一个问题。”毕风清了清嗓子，“这件事我们如何收尾？虽然我相信张子爵会处理妥当一切，但是这件事涉及七名失踪的孩子，还有坠楼死亡的费若文，此外，卢刚那里也等着咱们回复，还有那个巨大神秘的设施，这一切都不是小事。”
“这个问题我不需要回答。”王算计从沙发中站起来，“注意看这几日的新闻，你自会发现答案。既然问题都已经回答完了，那么我建议我们今天还是早一些各自休息吧，毕竟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毕风也站了起来，王算计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既然他这么说那就不妨先忍耐几日，如果届时没有答案再找他也不迟，看他的样子并不是在玩缓兵之计那一套。
于是两人分别向各自的房间走去，毕风也确实感觉非常疲倦，身体和精神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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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了家，吃过了饭，便面对面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平日两人多数时候都是在各自的卧室里生活，一般只有当工作时才会到客厅里碰头，因此这里对于毕风来说更像是个办公室了。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们先来上短暂的一课”。毕风没有发问，王算计已经主动出击，不过毕风也猜到了，他不是那种会揭开谜底的人。
“洗耳恭听。”毕风答道。
“不，或许不该称为一课，而是应该叫做建议。这次我的建议是，当问题很复杂很多或者遇到很繁琐很棘手的麻烦时，最好列一个提纲，然后由浅至深、由易至难一件件解决。”
“像写作文那样？”
“是的。”王算计递过来一杯热咖啡，然后接着说：“比如这次的事件，你恐怕有很多问题，那么为了顾此失彼，你也可以列一个提纲，排个次序，让我一个个解答。”
毕风点点头，确实，王算计的这个建议是很有益的。如果只是想起什么问什么，难免会在交流过程中有所遗漏，而且这些问题之间或许还有关联的地方，如果在问之前能够做好各提纲规划的话，得到的答案也更方便进行归纳理顺，更有助于自己对这次的事件有个明确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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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上次两人一直对外，这次内部还要小小的勾心斗角一下。
毕风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开始在上面列出提纲。目前脑子里还因为先前的事件有些混乱，因此写下来更加直观，况且有老话儿不是也说“好脑子比不过烂笔头儿”嘛。
把问题列清楚后，毕风又重新回忆了一下今天的全部事件，然后删去了自己认为无意义的问题，又增补了遗漏的，并且按照自己心中划定的重要程序从轻至重标注了序号。
王算计静静地看着毕风认真的状态，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好吧，问题一，我想知道，在那场vr游戏中，你是如何制订出那样的战术、在如此恶劣不利的战斗中获胜的。”
“为什么你会第一个问这个问题呢？”王算计并不急于回答。
“嗯…因为我感觉这个问题是最简单，也最不涉及本次事件核心的。毕竟其他问题很多都回牵扯到其他人和事，比如张子爵啦、费若文啦、神秘的设施啦。而这个问题仅仅是询问你本人当时的决策，不牵扯其他人，所以我觉得应该算是对你来说最容易回答的一个问题。况且这个问题和本次事件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其实本质上来说，我们只需要‘赢’这个结果就可以了，过程并没有意义，单纯的是我的好奇而已。”
“嗯，由简单且无关大局的方面入手，是个很好的开始。”王算计称赞到，然后便开始向毕风讲述自己当时的战术思路。
自己在进入游戏后也被直接灌输了游戏的各种资料，不过在选择兵种之前，王算计并没有简单地像毕风一样，追求三支部队配合的兵力最大化。毕风的切入点在于，如何利用游戏现有资源，使自己的部队最强力；而在王算计的视角中，游戏中给出的备选部队自然是资源之一，需要分析孰强孰弱，但是游戏外的信息也是需要考虑的因素。
因为游戏资料里说明，我将要对阵的是这七名孩子，而我不知道的是他们在这款游戏里已经参与了多久、有多熟悉，更不清楚的是，他们在这款游戏中的战斗能力究竟有多强。做最坏打算的话，很可能这些孩子已经因为长期的搏杀拥有了超高的等级，足可以碾压刚进入游戏的我们。那么，如果面对这种情况的话，任何初始兵种的战斗力都可以说是毫无意义。而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获胜，不仅仅要利用游戏内的战斗规则，还需要利用游戏外的人的规则。毕竟，游戏内的规则是针对这些兵种、战斗来制定的，而这些部队全都是由vr设备后面活生生的人操作的，如果从人这个层面能找到对方的弱点，那就可以利用人的规则来获得胜利。
从游戏中部队实力来说，这些孩子们确实对于我的初始兵种来说是无懈可击的，但是作为玩家的他们，依旧不过是一群普通的娃娃。很感谢之前毕风给我讲述了大量有关网游和工会的知识，作为网游的工会长，特别是大工会的会长有许多必备的素质。比如对游戏的热情、统帅力、协调力、组织力等等。网游中，很多奖赏虽然非常诱人，但是获取难度之大，需要全工会齐心协力才能攻克难关。而工会长的意志和决断就成为了关键因素，他们自己首先要有强烈的进取心，才能调动起全工会成员的**，进而全工会向着同一目的前进。
这当然是一项非常宝贵的精神或者特质，但是同时也可以成为战场上被对手利用的弱点。正是因为游戏中诱人的奖赏有限，而有大量工会都觊觎着它们，所以爆发工会战是常有的事。而工会战则是更加考验会长的一件事，这种玩家与玩家之间的对决往往最后都会演变成消耗战，唯有足够坚定的一方才能撑到最后。
这几名孩子应该都是工会会长中的佼佼者，而他们在对于游戏中奖赏的**恐怕都极其强烈，且一旦盯上就不会松口。同时，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个年纪，还远远无法体会和理解交涉与让步的真正意义，更无法做到将纵横伐谋融会贯通，他们所能做到的就是死战到底、或是为了死战到底积蓄实力。因此，王算计首先选定了辎重队作为第一支部队。同时，为了掌握战场总局势，尽可能地调动有限的辎重队最大化的实现诱饵的效果，那么谍报队也是必不可少的。至于最后的工匠队，则是为了做最后一击而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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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最优先针对的，就是那支无人机部队。”王算计点点头，表示对毕风提出问题的认同，“强大的侦查能力是我最忌惮的，因此我利用谍报队最优先给武装直升机部队传递信息，诱使它先去消灭无人机部队，因为对它来说，拥有高机动性的无人机部队也是一块心病。”
毕风明白了，王算计这只谍报队不仅仅担任着纵观全局的耳目，还起到了挑动战争的说客的作用。虽然游戏内并没有交流或通讯系统，玩家间也不能交流，但是“战场情报”本身就是最好的交流。操作无人机部队的玩家仅仅把情报作为自己在战场上获取主动权的资源，而王算计则把谍报队获取的情报作为了挑动战争的砝码。
“此外，战场上那么多的资源，足够使他们无暇分心了。”王算计接着说，“就算是再优秀的玩家，对于战场的处理能力也是有限的。无意义的多线作战一定要避免，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毕风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战场局势，确实那时候所有部队都在为争夺资源打得头破血流，换了是自己，也不会去管一个需要发展很久才能有一点点作为的辅助科研兵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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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空子。”王算计笑笑，“即便最后，我的空间站上也没有一件可以发动攻击的武器。而我也并没有用空间站去攻击任何部队，我只是利用这个游戏完全模拟现实战场这一点，制造了一起人造大型灾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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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一开始就计算到了这一切，包括最后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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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问题二，费若文坠楼了，我们是与他最后接触的人，而且他坠楼前一刻还在与我们对话。今天警察不知是因为粗心还是什么的没对咱们进行追问，但是如果日后找到咱们，恐怕咱们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况且连咱俩的身份都是伪造的……”
“所以你担心的是咱们该如何抽身，对吧？”看到毕风越说越激动，王算计对毕风作了一个冷静一点的手势，然后说，“一方面，费若文确实是自杀身亡，这点是勿庸置疑的。人会说谎，但尸体不会，警方调查取证之后也会得出这个结论；另一方面，如果你指的是摄像头之类的话，也无须过分担心。费若文出事之后，我就已经联系了一些人帮忙把所有监控中有关你我的资料给处理掉了。”
“可以做得到吗？”毕风吃惊的问，他明白王算计这个人充满了谜团，也有很多不得了的本事，但是没想到可以做到这一点。
“只是一些技术手段而已，跟超能力之类一点都不搭界。”王算计摆摆手，“在来医院前，除了跟张子爵弄来身份证明，我也找到了其他朋友帮忙，毕竟考虑到可能会发生些麻烦事，还是要尽可能减少露脸的机会。所以提前有其他人帮咱们做好辅助工作。”
这也难怪当时接受警察询问时王算计表现的那样淡定，如果说他们的伙伴有能力修改监控录像的话，删除他们与费若文在一起走向天台的部分，只留下他们与费若文聊天交流病例的部分，反而成了辅助两人的证词的最有力的物证，进而洗脱了嫌疑。
“等等，说起监控，如果我们调取监控录像的话，就可以看到进入秘密设施的其他人，之后……”
“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通过数次交锋，你应该也明白，这次我们的对手无论从策划能力、还有调动资源的能力，都远在我们之上，所以，连我们都能办到的篡改录像的事，他们会办不到吗？”王算计摇摇头。
毕风表示认同，毕竟从本次事件一开始他就已经领教到对手的厉害，王算计分析的没错。“那么，问题三。本次事件我们真正面对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对手，是个组织吗还是什么，他们如何调动得起如此巨大的人力财力，还有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就这么确定我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吗？”
“我算出来了，你不仅知道，而且知道的非常清楚。”毕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你王算计不是那种会把烂摊子甩给别人的家伙，而此次事件你全权委托张子爵处理，恐怕是你已经对这个对手有了一定了解，并且之前有过交锋，了解他们的行事风格，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决策。”
“你看，我第一天见到你就说，迟早你也可以学会计算的方法，不是吗？”王算计笑了起来，还满意的轻轻鼓了下掌。
“不过比起你的特异功能来说，这真的只是小把戏。”毕风苦笑道，“充其量只是相处久了以后摸清了你的脾气而已。”
“摸清对方脾气也是计算的一环，我还是那句话，其实所谓的计算并不是什么特异功能或者复杂的科学，只是把我们日常的一些思维模式及思考习惯系统化了而已。不着急，慢慢来。”
“那么，答案呢？”毕风追问道。
“答案我知道，不过目前我无法向你透露，希望你能理解。”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了几秒钟，“没关系，这也算是一个答案。”毕风说道，“我相信你也有你的难处。而且你是明确告诉我不能向我透露，并没有胡编一个故事来敷衍我。”
“因为我也相信你会理解我的。”王算计点点头以示谢意，“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的是，未来如果时机成熟你会得到一切的答案，但并不是从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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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下一个问题吧。”王算计说道。
“问题四，也是最后一个问题。”毕风清了清嗓子，“这件事我们如何收尾？虽然我相信张子爵会处理妥当一切，但是这件事涉及七名失踪的孩子，还有坠楼死亡的费若文，此外，卢刚那里也等着咱们回复，还有那个巨大神秘的设施，这一切都不是小事。”
“这个问题我不需要回答。”王算计从沙发中站起来，“注意看这几日的新闻，你自会发现答案。既然问题都已经回答完了，那么我建议我们今天还是早一些各自休息吧，毕竟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毕风也站了起来，王算计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既然他这么说那就不妨先忍耐几日，如果届时没有答案再找他也不迟，看他的样子并不是在玩缓兵之计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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