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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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爵和他带来的一群人用强光手电在漆黑的平台内设置了简单的照明，并在路上用荧光棒作了指向。
毕风惊讶于张子爵的干练，之前只是知道他是个业内小有名气的医生，没想到做起事来这样干净利索，在自己的固有印象中，医生应该都是文质彬彬、慢条斯理的那种形象。
借着各种照明光线，平台的全貌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虽然之前毕风感觉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平台，然而实质上仍然是一间巨大的房间，或者说，本身这里就是一个地下的巨大空洞。恐怕上一层的那些区域是用来作为人的避难所，而这层的空间则是用来存放物资和装备的。
四周的墙壁上安装有一些铁门，有一些门看起来非常旧，从造型判断，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左右的风格。如今已经分不清门上的绿色是锈斑还是本身刷的漆。然而有一些门则非常新，从材质就能直观感觉出来。
连接着vr设备的线一直延伸到一道新门的后面，门已经被拆卸了下来放到一边，看来这是张子爵一行人努力工作的成果。
门后放是一间相对窄小的房间，房间内明显是放过很多文件柜或者机柜一类的大物件，地面上仍然留着浅浅的印子，看来刚刚搬走。
线在这个小房间内延伸到一个直径大概有1米巨大的孔洞内，同时还有另外几簇从其它方向延伸来的线，都汇聚到这个像水井似的东西处，通向漆黑的更下一层。
毕风好奇地向这座“井”内看了一眼，除了向下的大量线簇以外什么都看不见，即便是用强光手电照射，也只能看到几乎挤满“井口”的线，完全不清楚有多深、下面有什么。
虽然看不到线在“井”内究竟延伸到何处，但是所有人都发现了线的另一端是什么，正是所有人来此的最终目的------失踪的孩子们。
除去一大簇由大房间内延伸至此的线路外，另有七条线路分别延伸至另七道异常狭小的房门内。或许已经不该称那些为“房门”，而用“舱门”更加合适，门的高度根本不足以让一个成年人正常通过，即便是弓着身子也很吃力，就算是孩子也需要蜷缩着身体才能勉强挤过去。而舱门后方也根本称不是一个房间，仅仅是一只睡眠舱，而失踪的七个孩子正静静地躺在舱内。
所有的孩子都似乎陷入了睡眠之中，呼吸平稳。每个孩子身上都穿着病号服，同时头部上绑着大量不知名的仪器，有些是紧贴着头皮的感应片，有些则不知用什么方法固定在头部四周。此外，每人的手臂处都被扎入了一只针头，针头连缀着一个远粗于正常尺寸的输液管，管子深入到睡眠舱旁边的墙壁内，可以看到有透明的液体正在缓慢的流入几人体内。
“初步判断？”王算计走到一名孩子身边，向张子爵问到。
“昏迷，可能是轻度昏迷。但是棘手的是这些东西…”张子爵指着孩子身上的仪器，“凭咱们现在的人手是无法对这些孩子的身体状况、以及这里的设备进行分析的，这你是清楚的吧。
王算计点点头，“可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吗？”
“至少目前只要不轻举妄动的话……暂时虽能确定这些仪器并没有什么危险，不会危害他们的生命，这些药物似乎也都是营养液一类的东西，至少上面是这么写的。”张子爵指着输液管上的一个小标签说道
王算计似乎是在沉思，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毕风知道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动作，每当陷入困惑或者遇到难题时，他都会下意识的这样做。
张子爵继续说道：“我们需要更多的专业人士和特殊设备来分析，目前的状况已经完全超出了你我能够控制或者解决的范畴了，我们必须……”说到这里，张子爵的目光轻轻扫过了站在两人身旁的毕风，与此同时，王算计轻轻地将身子侧向张子爵，而张子爵也做了一个耳语的姿势。
毕风看到二人这个动作，立刻识相地向二人远处退了一大步。他明白，一定是有一些话不方便让自己听到，自己虽然有好奇心，但是基本的礼节还是应该有的。张子爵和王算计平时都不是那种喜欢背人说悄悄话的人，今天做出这样的举动，一定有非常大的难处，自己也能理解。
张子爵看到毕风退开了，便非常小声地对王算计耳语了几句，王算计没有说什么，皱着眉头沉默了几秒之后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伸出了手，并且说到：“那就拜托你了。”
张子爵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握住王算计的手，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后王算计也伸过来了另一只手，两人的四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一般的托付或者感谢简单的握一下手以示礼貌就可以了，特别是张子爵和王算计应该算是老相识了，还有多次合作，本不应该如此见外。这样的握手给人一种托付重任甚至是生离死别的感觉，让毕风感觉心里一瞬间增加了很大压力。之前稍稍出现的因为找到孩子而产生的喜悦立刻消失了。
王算计向张子爵点了点头后，对毕风说道：“伙计，我们走，之后的事情他们会处理的。”与此同时，张子爵则向毕风笑了笑，毕风明白，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这微笑中蕴含着沉甸甸的几个字----“相信我”。
“呃……好的，谢谢你。”毕风感到有些尴尬，因为他不知道这种场合该说些什么。看起来张子爵将接受后续工作，自己理应说诸如“祝你成功”一类的话，但是自己连后续工作是什么都不清楚，一头雾水，只能机械性的道谢。
王算计头也不回地向来时的电梯走去，毕风也只有大步赶上，看起来真的要做撤离的准备了。但是这次的工作，真的算完成吗？特别是后续工作交给了张子爵，倒不是信不过他，但该如何跟卢刚交待呢？
上了电梯，穿过了的房间，再穿过地下通道回到了来时的通道口，很快便回到了那个摆放着打扫工具的准备间。重新回到医院内，让毕风长出一口气，总算有种回归现实世界的踏实感了。不管是之前的vr装置还是神秘设施内的其他诡异设备，都让自己有一种仿佛置身于虚幻空间的飘渺感。
医院内似乎还弥漫着混乱和紧张的氛围，看起来所有人都没有从费若文的死中恢复过来。毕风看了一眼表，发现距离他们进入地下室以来不过才过了一个多小时，这显然让毕风有些惊恐，他和王算计可是经历了那样漫长的一场大战，怎么可能仅仅这么短的时间？
“有些vr设备可以让人对时间的概念产生错觉。”王算计似乎是看到了毕风注意到了时间，说到：“比如在你佩戴设备的同时，为你的身体注入增强感官的药物，这样会让你产生现实世界变慢了的错觉。但如果同时vr设备为你呈献的是一个与你此刻感官相匹配的、加过速的世界，则你会误以为一切都正常。而当摘下设备回到现实，药效消失时，你也不会察觉到有什么太大的一样，但是会感觉仿佛时间是被偷走了。”
毕风听得似懂非懂，但是他明白，这期间一定是那个vr设备在作祟。
两人准备离开医院，于是先来到院长室，毕竟此刻的身份是访问学者，肯定不能不辞而别。而借着费若文坠楼的事件来表示希望结束访问到顺理成章。但是不巧的是，房间内，院长正在接受警察的询问。
毕风一下子紧张起来，虽说费若文的死与自己和王算计无关，但是如果警察发现他们二人在费若文死前和他有过接触的话，那么有极大可能会把两人列入嫌疑人名单，况且毕风最担心的就是，他和王算计的身份都是张子爵伪装的，如果被识破，那么无疑会让警方更加怀疑。
到时候怎么办？把地下室还有一切和盘托出吗？会有人相信吗？而且最糟糕的是，如果警察真的去了地下室，发现了那些昏迷中的孩子，把自己和王算计再往失踪案上联系，那可就真的有嘴说不清了。到时候不光两人，连张子爵和他带去的那些人都要跟着遭殃。
然而事实证明毕风多虑了。一方面，警察并没有问太多非常关键的问题，都是一些很平常的很公式化的内容，旨在做笔录了解信息；另一方，面王算计对这些问题对答如流----二人来医院是学习交流，在费若文死前确实有过一次谈话，内容就是学习临床治疗经验，之后便没有任何交集了。
同时，最让毕风惊讶的是，王算计还主动拿出了一支录音笔。他向警察解释道，这是自己跟费大夫谈话时为了方便记录而录下来的，如果有用可以交与警方作为协助。同时将录音内容当场播放，果然就是在与费若文研究病例。很显然，这是当时王算计攻破费若文心理防线时录下来的，内容也全都是病例的内容，作为警察、即便是有医疗知识也跟本参不透其中奥秘，只能明白，这确实是两名医生在进行学术交流而已。
不知是因为警察过于粗心大意，还是王算计的行为天衣无缝，两人就这样平安无事地被允许离开，而且还因为提供了录音得到了感谢。
在路过费若文坠楼的地点时，二人发现尸体已经被移走了，只剩下一圈警戒线，周围还有几名警察，似乎是在周围取证。周围已经没有太多围观的人群，但仍然还有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谈论此事的，看来今天这事虽说成不了爆炸性头条，但也会引起关注一阵子，势必不会就此结束。光是分析费若文的死因就得折腾一通，这个医院恐怕是短期之内不得安宁了，而如果地下的一切都曝光出去……
毕风甚至有点不敢想象了，或者说根本不愿去想象了，因为有太多的未知，不仅是来源于事件本身，甚至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变得未知了。王算计究竟何张子爵说了什么，又约定了什么，他们打算如何为这件事收尾呢？
还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但是与上次不同，洪小龙事件中两人都是面对未知束手无策，而这次明显是王算计知道很多东西，但却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隐藏答案。
然而越是这样，毕风心中的求知欲就越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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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爵和他带来的一群人用强光手电在漆黑的平台内设置了简单的照明，并在路上用荧光棒作了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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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各种照明光线，平台的全貌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虽然之前毕风感觉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平台，然而实质上仍然是一间巨大的房间，或者说，本身这里就是一个地下的巨大空洞。恐怕上一层的那些区域是用来作为人的避难所，而这层的空间则是用来存放物资和装备的。
四周的墙壁上安装有一些铁门，有一些门看起来非常旧，从造型判断，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左右的风格。如今已经分不清门上的绿色是锈斑还是本身刷的漆。然而有一些门则非常新，从材质就能直观感觉出来。
连接着vr设备的线一直延伸到一道新门的后面，门已经被拆卸了下来放到一边，看来这是张子爵一行人努力工作的成果。
门后放是一间相对窄小的房间，房间内明显是放过很多文件柜或者机柜一类的大物件，地面上仍然留着浅浅的印子，看来刚刚搬走。
线在这个小房间内延伸到一个直径大概有1米巨大的孔洞内，同时还有另外几簇从其它方向延伸来的线，都汇聚到这个像水井似的东西处，通向漆黑的更下一层。
毕风好奇地向这座“井”内看了一眼，除了向下的大量线簇以外什么都看不见，即便是用强光手电照射，也只能看到几乎挤满“井口”的线，完全不清楚有多深、下面有什么。
虽然看不到线在“井”内究竟延伸到何处，但是所有人都发现了线的另一端是什么，正是所有人来此的最终目的------失踪的孩子们。
除去一大簇由大房间内延伸至此的线路外，另有七条线路分别延伸至另七道异常狭小的房门内。或许已经不该称那些为“房门”，而用“舱门”更加合适，门的高度根本不足以让一个成年人正常通过，即便是弓着身子也很吃力，就算是孩子也需要蜷缩着身体才能勉强挤过去。而舱门后方也根本称不是一个房间，仅仅是一只睡眠舱，而失踪的七个孩子正静静地躺在舱内。
所有的孩子都似乎陷入了睡眠之中，呼吸平稳。每个孩子身上都穿着病号服，同时头部上绑着大量不知名的仪器，有些是紧贴着头皮的感应片，有些则不知用什么方法固定在头部四周。此外，每人的手臂处都被扎入了一只针头，针头连缀着一个远粗于正常尺寸的输液管，管子深入到睡眠舱旁边的墙壁内，可以看到有透明的液体正在缓慢的流入几人体内。
“初步判断？”王算计走到一名孩子身边，向张子爵问到。
“昏迷，可能是轻度昏迷。但是棘手的是这些东西…”张子爵指着孩子身上的仪器，“凭咱们现在的人手是无法对这些孩子的身体状况、以及这里的设备进行分析的，这你是清楚的吧。
王算计点点头，“可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吗？”
“至少目前只要不轻举妄动的话……暂时虽能确定这些仪器并没有什么危险，不会危害他们的生命，这些药物似乎也都是营养液一类的东西，至少上面是这么写的。”张子爵指着输液管上的一个小标签说道
王算计似乎是在沉思，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毕风知道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动作，每当陷入困惑或者遇到难题时，他都会下意识的这样做。
张子爵继续说道：“我们需要更多的专业人士和特殊设备来分析，目前的状况已经完全超出了你我能够控制或者解决的范畴了，我们必须……”说到这里，张子爵的目光轻轻扫过了站在两人身旁的毕风，与此同时，王算计轻轻地将身子侧向张子爵，而张子爵也做了一个耳语的姿势。
毕风看到二人这个动作，立刻识相地向二人远处退了一大步。他明白，一定是有一些话不方便让自己听到，自己虽然有好奇心，但是基本的礼节还是应该有的。张子爵和王算计平时都不是那种喜欢背人说悄悄话的人，今天做出这样的举动，一定有非常大的难处，自己也能理解。
张子爵看到毕风退开了，便非常小声地对王算计耳语了几句，王算计没有说什么，皱着眉头沉默了几秒之后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伸出了手，并且说到：“那就拜托你了。”
张子爵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握住王算计的手，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后王算计也伸过来了另一只手，两人的四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一般的托付或者感谢简单的握一下手以示礼貌就可以了，特别是张子爵和王算计应该算是老相识了，还有多次合作，本不应该如此见外。这样的握手给人一种托付重任甚至是生离死别的感觉，让毕风感觉心里一瞬间增加了很大压力。之前稍稍出现的因为找到孩子而产生的喜悦立刻消失了。
王算计向张子爵点了点头后，对毕风说道：“伙计，我们走，之后的事情他们会处理的。”与此同时，张子爵则向毕风笑了笑，毕风明白，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这微笑中蕴含着沉甸甸的几个字----“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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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似乎还弥漫着混乱和紧张的氛围，看起来所有人都没有从费若文的死中恢复过来。毕风看了一眼表，发现距离他们进入地下室以来不过才过了一个多小时，这显然让毕风有些惊恐，他和王算计可是经历了那样漫长的一场大战，怎么可能仅仅这么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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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风听得似懂非懂，但是他明白，这期间一定是那个vr设备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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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风一下子紧张起来，虽说费若文的死与自己和王算计无关，但是如果警察发现他们二人在费若文死前和他有过接触的话，那么有极大可能会把两人列入嫌疑人名单，况且毕风最担心的就是，他和王算计的身份都是张子爵伪装的，如果被识破，那么无疑会让警方更加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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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证明毕风多虑了。一方面，警察并没有问太多非常关键的问题，都是一些很平常的很公式化的内容，旨在做笔录了解信息；另一方，面王算计对这些问题对答如流----二人来医院是学习交流，在费若文死前确实有过一次谈话，内容就是学习临床治疗经验，之后便没有任何交集了。
同时，最让毕风惊讶的是，王算计还主动拿出了一支录音笔。他向警察解释道，这是自己跟费大夫谈话时为了方便记录而录下来的，如果有用可以交与警方作为协助。同时将录音内容当场播放，果然就是在与费若文研究病例。很显然，这是当时王算计攻破费若文心理防线时录下来的，内容也全都是病例的内容，作为警察、即便是有医疗知识也跟本参不透其中奥秘，只能明白，这确实是两名医生在进行学术交流而已。
不知是因为警察过于粗心大意，还是王算计的行为天衣无缝，两人就这样平安无事地被允许离开，而且还因为提供了录音得到了感谢。
在路过费若文坠楼的地点时，二人发现尸体已经被移走了，只剩下一圈警戒线，周围还有几名警察，似乎是在周围取证。周围已经没有太多围观的人群，但仍然还有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谈论此事的，看来今天这事虽说成不了爆炸性头条，但也会引起关注一阵子，势必不会就此结束。光是分析费若文的死因就得折腾一通，这个医院恐怕是短期之内不得安宁了，而如果地下的一切都曝光出去……
毕风甚至有点不敢想象了，或者说根本不愿去想象了，因为有太多的未知，不仅是来源于事件本身，甚至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变得未知了。王算计究竟何张子爵说了什么，又约定了什么，他们打算如何为这件事收尾呢？
还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但是与上次不同，洪小龙事件中两人都是面对未知束手无策，而这次明显是王算计知道很多东西，但却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隐藏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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