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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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住处，毕风和王算计立刻开始了工作。
打开电脑，接通录音笔，将录音文件播放。
因为这次对话本身就不长，因此录音很快也就放完了。毕风一边听录音，一边对照着自己刚才写下的笔记进行核对。
他不明白，王算计所谓的更可靠的信息究竟在哪里。
王算计反复听了几遍录音，然后在录音文件上的几个时间点做了标记，并且让毕风开始反复播放这几个时间段。
毕风又播放了五六遍，但是依然没有发现有任何特殊之处，录音中始终是王算计深沉而缓慢的声音，洪小龙没有发出任何回应的信号。
“发现特别之处了么？”王算计停止了播放，转过头问毕风。
“实在没有…”毕风摇摇头，他确实没听出这几段录音有什么独特之处。
“那么对比这几段录音和其他录音片段，再听一遍。”
王算计似乎在有意考察毕风一般，并不急于拆穿他自己已经洞悉的奥秘，而似乎在引导毕风自己寻找答案。
王算计播放了一段录音，这是并没有被他选中的一段---“洪小龙，咱们聊聊你的爱好吧，比如我看到了这台电脑，你平时喜欢上网或者玩游戏么？”之后是几秒钟的沉寂，洪小龙自然是没有回应。
王算计暂停了这段，然后又开始播放下一段，这次的片段是他刻意选出来的---“好的，那么我们言归正传，我想了解下你吞食腐肉的感觉，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驱使你可以做出这样的行为，有兴趣来与我分享一下么？”当然，洪小龙也没有回应。
毕风觉得，如果单纯来分析毕风提出的两个问题，肯定是有显著不同的。前者只是无关紧要的闲聊，而后者则能够看出是王算计对于洪小龙异食癖这个核心病情的追问。但是，这个区别是王算计的主观行为，并不能作为“独特信息”来进行考察。所谓“独特信息”应该是由洪小龙透露出来的…而问题的关键恰恰在此，洪小龙对于任何问题都漠不关心，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毕风把自己的想法向王算计阐释了一下，王算计则还是那句口头禅----“别着急，慢慢来。”然后继续说：“我们再听一遍，注意每一个细节。”
于是又播放了一遍，毕风这次甚至开始注意王算计每句话中的停顿，同时，他甚至开始注意听录音中是否录到了洪小龙的呼吸声，保不齐王算计所说的信息就是洪小龙呼吸的节奏，如果某个时刻呼吸节奏乱了，就证明他对某个问题是有反应的，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淡定。
不过很可惜，这个烁尼牌录音笔虽然算是市面还不错的录音工具，但仍无法精确捕捉像呼吸这样的细节，而且毕风怀疑，就算有方法可以捕捉到，这种推测的可靠性有多高。毕竟连测谎仪这种高端专业设备尚不能做到100%可靠，更别说自己这胡乱猜测的什么呼吸节奏了。
想到这里，毕风突然回忆起了很早以前自己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女主还用听心跳的方式来检测男主是否说谎…当然，那部电影是喜剧，纯粹是搞笑的桥段。想到这里，毕风也自嘲的笑了以下，他突然觉得自己居然认真到把喜剧段子当真，而且还差点认真的去研究真是魔怔了。
“不要轻易嘲笑自己的想法和推断，没准你脑子里想的东西恰恰就是答案。”王算计看到了毕风的表情，露出了笑容说道。
“不不，根本不是想法和推断，纯粹是胡思乱想。”于是毕风把自己刚才的想法告诉了王算计。
“虽然有些天马行空，但其实离答案仅有一步之遥。”王算计轻轻的鼓了下掌，“作为第一次接触这种情况的人来说，你已经非常出色了，那么下面就由我来解开答案好了。”
听到这话，毕风感到自己全身的细胞都活跃了其来，脑中仿佛有一座小型火山，即将喷发。
毕风再次播放了自己选定的“有特殊信息”的录音片段，播放后，对毕风说道：“我很担心你会只局限于思考我说了什么，而忽略了从小龙那里获取信息，如果那样话，可以说你将离正确答案越来越远。不过你居然可以联想到从小龙的呼吸入手，确实值得夸奖。”
“好了好了，再值得夸奖也没用，最后还是没发现你所谓的信息，你也别绕圈子了，快实实在在的给我讲清楚吧。”对于毕风来说，此刻的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除了我的话，你还听到了什么，在这段录音里。”
“真的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咱们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我都快背下来每一秒的细节了，但真的什么也没有。”毕风几乎是哀求的在说：“你就算打死我，我也听不到别的任何的声音了。”
“再好好想想。”
“百分之百没有了，只有你在说话。要硬说剩下的，就是背景嘶嘶啦啦的干扰声了，总不会你从这干扰里还能发现什么东西吧？”
“不能么？”王算计推了推眼镜，认真的看着毕风。
“别开玩笑了，只要是录音笔，都会有干扰，不信咱们播放其他的录音，也都是有干扰的。”说着，毕风暂停了王算计选定的这段录音，打开了之前的一段普通录音。
“嗯，确实应该好好听听，特别是该对比听一下，着重听听干扰的声音。”王算计并不阻止毕风，反而鼓励他去实践。
“等等。”在对比的听完了几段录音后，毕风突然发现其中确实有一些规律可循。而对于毕风的灵光一闪，王算计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确实，作为录音笔在记录声音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一些杂音，有些时候是空气的噪音，即便是有降噪功能的录音笔也只能是改善这种情况，很难做到根本杜绝。而这种正常的杂音几乎可以在所有的录音中听到。但是，王算计努力想让自己听到的，是一种特殊的噪音，一种不同于正常杂音，但很容易被忽略的微小噪音。
与其说是噪音，倒不如说那是一种录音设备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产生的特殊音质，虽然也有些类似与普通干扰的嘶嘶声，但是普通干扰的嘶嘶声是独立于录音内容之外而存在的，而这特殊的噪音到像是依附在录音内容之上。
普通的杂音就仿佛是一个人在正常说话时，有人在同时也在小声细语；而特殊的干扰音则像是一个人在说话时，他的嘴中还有一条舌头，在同时发出另一种声音，把这两种声音混合其来，被录音笔记录到了…
“是这个奇特的噪音，我发现了！”毕风在听完几段录音后大叫，“所有你选出来的，特殊的片段都有这种奇特的噪音，而其他被排除的片段则没有这种噪音！”
“不错，这就是我们需要着重研究的问题关键。”王算计满意的点点头，“咱们工作要正式开始了，现在既然谜题的答案被你自己揭晓了，我倒要问你一个新的问题了----这种奇特噪声的产生原因。”
“鬼？灵异现象？”
“大多数人都喜欢把用自己知识水平无法解决的问题归咎于超自然现象。”王算计叹了口气，“这并不是个好习惯，但却又是个没法避免的思维模式。”
“好吧，因为我确实解决不了，所以只好用鬼神之说了。”
“录音笔会对精神能量的波动产生反映。”王算计这次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给出了最终的答案，只是这个答案略微有些难以理解。
“哈？精神能量？”
之后，不等毕风提问，王算计就主动开始了讲解。在他的理论中，人的精神也是可以用能量来衡量计算的。其实，这种概念并非他独创，许许多多的宗教早已有类似的说法，只不过杂糅了教义还有许多神鬼之说就变得更加神秘莫测。信仰啦、意志力啦、甚至是鬼怪仙法、其实都是差不多的概念。归根结底，王算计的概念中，人的精神也是一种特殊的能量，而这种能量一般来说是很难被用肉眼或者其他感官直接观测查知的，因为大多数情况，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能量微乎其微甚至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状态。比较常见的一个例子就是，人们日常所说的“察言观色”。一方面，所谓“察言观色”是指观察一个人的神色和语言；但更深层次的来说，是可以感知到一个人的“精神力”的波动和变化。
如果能够接受这种概念，那么不少所谓的超自然现象就可以迎刃而解了。之前曾经红极一时的用意念掰弯勺子的特异功能，其实就可以看作是精神力能量的一种变态爆发，特殊人群可以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实现用未知的能量来改变物体的状态。同样，一些灵异照片，其实很可能是拍摄者在拍摄过程中，受到了来源不明的精神能量的干扰。而今天在录音笔中发现的这离奇的噪声，就如同王算计所说，是捕捉到的、精神力异常的证明。再想长远一点，不少的幽灵鬼魂之说，也都可以归结为是人本身精神能量的特殊表现…当然，这个概念只是个非常模糊的观点，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理论和依据可以支持，说穿了，仅仅是王算计的一面之词。
“好吧好吧，我姑且认同你所说的这个精神力的概念。”毕风在听完了王算计的一番讲解后仍是半信半疑的态度，“那你的意思是说，洪小龙的病非常严重，已经影响到他的心智，所以才产生了极其不正常的精神力波动？”
“助手朋友，你要弄清楚因果关系。”王算计摇了摇头，“究竟是因为病情让他精神力出现了异常，还是他本身的精神力异常导致了症状的产生。”
“这让我有些糊涂了。”毕风感觉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信息。
“而且毕风同学，我从这件工作开始以来，从给你那些有关洪小龙的信息起，我可一次都没有跟你说洪小龙是一位患有心理疾病的病人。他的所谓症状和病情可都是张子爵大夫的判断，是他从医学角度给出的定义，我可是从来不认为洪小龙的表现是某种症状。”王算计推了推眼镜，“记得刚才我称赞你的‘听呼吸理论’吗？其实你的思路是对的，找寻一种可以真实反映洪小龙状态的，无法掩盖、修改的证据。但是，呼吸节奏这东西并不是十分准确，而且极难捕捉，至少我在咱们的录音中没能发现这东西。相对而言，我所支持的精神力波动产生的干扰就被捕捉到了，而且给我们提供了大量有意义的信息。”
于是不等王算计继续说下去，毕风已经开始把所有产生了精神力波动的录音再次重放了一遍，并且对照着自己的笔记，把所有波动发生时，王算计提出的问题全部整理了出来。
对父亲的印象和感受；吞噬腐肉的原因和感受；有没有养宠物，喜不喜欢小动物；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与众不同；能否找个可以对话的对象好好聊聊；出去走走怎么样；母亲的身体怎么样…
望着这一条条看似并无关系的问题，毕风又陷入了迷茫。仿佛好不容易走出了一个二维迷宫，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更加复杂的三维迷宫之中，而终点是那么的遥遥无期。
“那么，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觉得束手无策的毕风，只好求助于王算计。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嘿，本以为你能施展你那奇妙的计算之法，像猜我的房租一样，直接告诉我洪小龙一切，并且直接分析出正确的治疗手段。”出乎毕风的意料之外，神通广大的王算计这次也给出了个否定的答案。
“毕竟我的计算也是要建立在充分的信息收集之上的。”王算计面对毕风略有挖苦的话语并不在意，“不过就目前的这些信息来看，我已经制定好了下一步与其接触了解的计划和步骤了。而且我也有了一些猜想，是该去验证实践这些猜想了。”
“嘿，我敢打赌，你现在肯定不会跟我分享你的猜想。”
“当然，除非是得到验证后，由猜想转为结论，否则我肯定不会信口开河。”王算计笑笑。
“其实说白了就是又在跟我卖关子。”毕风也笑笑。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和你一样，都想尽快找到答案。所以，咱们最好现在就动手准备明天的拜访。”虽然嘴上说着尽快，但王算计还是一副慢悠悠的神态。但是，毕风并不知道，此刻的王算计，脑中在飞速的运转计算着，他已经从毕风整理出的这微小的信息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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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算计反复听了几遍录音，然后在录音文件上的几个时间点做了标记，并且让毕风开始反复播放这几个时间段。
毕风又播放了五六遍，但是依然没有发现有任何特殊之处，录音中始终是王算计深沉而缓慢的声音，洪小龙没有发出任何回应的信号。
“发现特别之处了么？”王算计停止了播放，转过头问毕风。
“实在没有…”毕风摇摇头，他确实没听出这几段录音有什么独特之处。
“那么对比这几段录音和其他录音片段，再听一遍。”
王算计似乎在有意考察毕风一般，并不急于拆穿他自己已经洞悉的奥秘，而似乎在引导毕风自己寻找答案。
王算计播放了一段录音，这是并没有被他选中的一段---“洪小龙，咱们聊聊你的爱好吧，比如我看到了这台电脑，你平时喜欢上网或者玩游戏么？”之后是几秒钟的沉寂，洪小龙自然是没有回应。
王算计暂停了这段，然后又开始播放下一段，这次的片段是他刻意选出来的---“好的，那么我们言归正传，我想了解下你吞食腐肉的感觉，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驱使你可以做出这样的行为，有兴趣来与我分享一下么？”当然，洪小龙也没有回应。
毕风觉得，如果单纯来分析毕风提出的两个问题，肯定是有显著不同的。前者只是无关紧要的闲聊，而后者则能够看出是王算计对于洪小龙异食癖这个核心病情的追问。但是，这个区别是王算计的主观行为，并不能作为“独特信息”来进行考察。所谓“独特信息”应该是由洪小龙透露出来的…而问题的关键恰恰在此，洪小龙对于任何问题都漠不关心，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毕风把自己的想法向王算计阐释了一下，王算计则还是那句口头禅----“别着急，慢慢来。”然后继续说：“我们再听一遍，注意每一个细节。”
于是又播放了一遍，毕风这次甚至开始注意王算计每句话中的停顿，同时，他甚至开始注意听录音中是否录到了洪小龙的呼吸声，保不齐王算计所说的信息就是洪小龙呼吸的节奏，如果某个时刻呼吸节奏乱了，就证明他对某个问题是有反应的，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淡定。
不过很可惜，这个烁尼牌录音笔虽然算是市面还不错的录音工具，但仍无法精确捕捉像呼吸这样的细节，而且毕风怀疑，就算有方法可以捕捉到，这种推测的可靠性有多高。毕竟连测谎仪这种高端专业设备尚不能做到100%可靠，更别说自己这胡乱猜测的什么呼吸节奏了。
想到这里，毕风突然回忆起了很早以前自己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女主还用听心跳的方式来检测男主是否说谎…当然，那部电影是喜剧，纯粹是搞笑的桥段。想到这里，毕风也自嘲的笑了以下，他突然觉得自己居然认真到把喜剧段子当真，而且还差点认真的去研究真是魔怔了。
“不要轻易嘲笑自己的想法和推断，没准你脑子里想的东西恰恰就是答案。”王算计看到了毕风的表情，露出了笑容说道。
“不不，根本不是想法和推断，纯粹是胡思乱想。”于是毕风把自己刚才的想法告诉了王算计。
“虽然有些天马行空，但其实离答案仅有一步之遥。”王算计轻轻的鼓了下掌，“作为第一次接触这种情况的人来说，你已经非常出色了，那么下面就由我来解开答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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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风再次播放了自己选定的“有特殊信息”的录音片段，播放后，对毕风说道：“我很担心你会只局限于思考我说了什么，而忽略了从小龙那里获取信息，如果那样话，可以说你将离正确答案越来越远。不过你居然可以联想到从小龙的呼吸入手，确实值得夸奖。”
“好了好了，再值得夸奖也没用，最后还是没发现你所谓的信息，你也别绕圈子了，快实实在在的给我讲清楚吧。”对于毕风来说，此刻的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除了我的话，你还听到了什么，在这段录音里。”
“真的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咱们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我都快背下来每一秒的细节了，但真的什么也没有。”毕风几乎是哀求的在说：“你就算打死我，我也听不到别的任何的声音了。”
“再好好想想。”
“百分之百没有了，只有你在说话。要硬说剩下的，就是背景嘶嘶啦啦的干扰声了，总不会你从这干扰里还能发现什么东西吧？”
“不能么？”王算计推了推眼镜，认真的看着毕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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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确实应该好好听听，特别是该对比听一下，着重听听干扰的声音。”王算计并不阻止毕风，反而鼓励他去实践。
“等等。”在对比的听完了几段录音后，毕风突然发现其中确实有一些规律可循。而对于毕风的灵光一闪，王算计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确实，作为录音笔在记录声音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一些杂音，有些时候是空气的噪音，即便是有降噪功能的录音笔也只能是改善这种情况，很难做到根本杜绝。而这种正常的杂音几乎可以在所有的录音中听到。但是，王算计努力想让自己听到的，是一种特殊的噪音，一种不同于正常杂音，但很容易被忽略的微小噪音。
与其说是噪音，倒不如说那是一种录音设备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产生的特殊音质，虽然也有些类似与普通干扰的嘶嘶声，但是普通干扰的嘶嘶声是独立于录音内容之外而存在的，而这特殊的噪音到像是依附在录音内容之上。
普通的杂音就仿佛是一个人在正常说话时，有人在同时也在小声细语；而特殊的干扰音则像是一个人在说话时，他的嘴中还有一条舌头，在同时发出另一种声音，把这两种声音混合其来，被录音笔记录到了…
“是这个奇特的噪音，我发现了！”毕风在听完几段录音后大叫，“所有你选出来的，特殊的片段都有这种奇特的噪音，而其他被排除的片段则没有这种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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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灵异现象？”
“大多数人都喜欢把用自己知识水平无法解决的问题归咎于超自然现象。”王算计叹了口气，“这并不是个好习惯，但却又是个没法避免的思维模式。”
“好吧，因为我确实解决不了，所以只好用鬼神之说了。”
“录音笔会对精神能量的波动产生反映。”王算计这次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给出了最终的答案，只是这个答案略微有些难以理解。
“哈？精神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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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我姑且认同你所说的这个精神力的概念。”毕风在听完了王算计的一番讲解后仍是半信半疑的态度，“那你的意思是说，洪小龙的病非常严重，已经影响到他的心智，所以才产生了极其不正常的精神力波动？”
“助手朋友，你要弄清楚因果关系。”王算计摇了摇头，“究竟是因为病情让他精神力出现了异常，还是他本身的精神力异常导致了症状的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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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毕风同学，我从这件工作开始以来，从给你那些有关洪小龙的信息起，我可一次都没有跟你说洪小龙是一位患有心理疾病的病人。他的所谓症状和病情可都是张子爵大夫的判断，是他从医学角度给出的定义，我可是从来不认为洪小龙的表现是某种症状。”王算计推了推眼镜，“记得刚才我称赞你的‘听呼吸理论’吗？其实你的思路是对的，找寻一种可以真实反映洪小龙状态的，无法掩盖、修改的证据。但是，呼吸节奏这东西并不是十分准确，而且极难捕捉，至少我在咱们的录音中没能发现这东西。相对而言，我所支持的精神力波动产生的干扰就被捕捉到了，而且给我们提供了大量有意义的信息。”
于是不等王算计继续说下去，毕风已经开始把所有产生了精神力波动的录音再次重放了一遍，并且对照着自己的笔记，把所有波动发生时，王算计提出的问题全部整理了出来。
对父亲的印象和感受；吞噬腐肉的原因和感受；有没有养宠物，喜不喜欢小动物；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与众不同；能否找个可以对话的对象好好聊聊；出去走走怎么样；母亲的身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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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觉得束手无策的毕风，只好求助于王算计。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嘿，本以为你能施展你那奇妙的计算之法，像猜我的房租一样，直接告诉我洪小龙一切，并且直接分析出正确的治疗手段。”出乎毕风的意料之外，神通广大的王算计这次也给出了个否定的答案。
“毕竟我的计算也是要建立在充分的信息收集之上的。”王算计面对毕风略有挖苦的话语并不在意，“不过就目前的这些信息来看，我已经制定好了下一步与其接触了解的计划和步骤了。而且我也有了一些猜想，是该去验证实践这些猜想了。”
“嘿，我敢打赌，你现在肯定不会跟我分享你的猜想。”
“当然，除非是得到验证后，由猜想转为结论，否则我肯定不会信口开河。”王算计笑笑。
“其实说白了就是又在跟我卖关子。”毕风也笑笑。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和你一样，都想尽快找到答案。所以，咱们最好现在就动手准备明天的拜访。”虽然嘴上说着尽快，但王算计还是一副慢悠悠的神态。但是，毕风并不知道，此刻的王算计，脑中在飞速的运转计算着，他已经从毕风整理出的这微小的信息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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