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情如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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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我没事了……别哭了……”苏萋萋看到这个几乎看不出本来样子的女人认出来了, 这就是四姨娘, 秦氏。不是苏萋萋有多厉害，而是这秦氏, 在她的记忆里就长成这一副水肿的样子，每次都是眼泪汪汪的悲戚样, 这也许就是她失宠的原因。
“我苦命的孩儿……”秦氏刚擦过的眼又流下泪来。
“娘……”苏萋萋有些无奈，这个娘真的很喜欢哭，她这些天昏睡时，听到的哭声肯定也是她，她这么哭了几天, 眼泪还是这么多……
“嘘，莫叫娘了，被人听到了不好，叫姨娘……”秦氏的手按在了苏萋萋的嘴边看了下周围怯怯的说道。
“嗯……姨娘, 我好多了, 伤寒之症差不多好了，歇息几日就可以了，你不必为我哭了……”苏萋萋心里叹息一声对四姨娘道。秦氏是妾，地位只是比一般丫鬟好一些, 就算七小姐还是庶女, 身份也比她这个妾高, 更何况，苏萋萋如今已经被升格为嫡女了，放在了主母名下，即使是亲女儿也不可以叫妾一声娘，入乡随俗，苏萋萋也不想多事了。
“小七，都是我没用，让你受苦了…娘家没势，你父亲又厌了我…你的婚事，我求了你父亲，他是半点也没有松口……八小姐和六小姐讨你父亲喜欢，如何也不会让她们去的。既然如此，小七，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你表哥辛云义？！他使人传信，愿意娶你为妻。他有办法，只是对你的名节有损。他是我大姐之子，当是可靠，若是能娶你，定会对你好。他虽只是个秀才…”秦氏压低声音，语速有些快，声音哆嗦的说着。
“姨娘，不用，我已经想通了，我嫁镇南王世子！你不必为我操心了。”苏萋萋忙道。这是苏萋萋的真实想法，作为一个只喜欢同性的女人，穿越在男权社会，安排嫁给一个不举的病秧子，这简直就是恰到好处的安排，否则，她还要费劲想办法，怎么不用男人过的舒服。
这秦氏竟然要给她重新找一个什么表哥嫁，别说近亲结婚不好，就算不是近亲对方是皇亲国戚，苏萋萋也不稀罕啊。
“小七…镇南王世子自幼体弱多病，年已弱冠，房内还无人，宫里给他看病的御医都说他活不过明年开春，又有隐疾，嫁过去无法留下一儿半女，这辈子就毁了啊…我听你辛表哥说，镇南王府只剩下空壳子，内里亏空不少，连御赐的东西都有流出来典当的…你放心，我就算拼死，也会护你…”秦氏听苏萋萋这么说，心疼的看着她，仿佛苏萋萋要去赴死一般，也拿出了一股赴死的劲头对苏萋萋道，原本柔弱怯懦的眼里也露出坚定。
苏萋萋现在面色苍白，还虚弱着，说话也没有什么气势，软塌塌的，秦氏也没看出苏萋萋与以往的不同，只当是苏萋萋已经认命了。
“婚姻大事，岂能是我做主的。我不会做傻事了，女子名节事大，姨娘也不必为此操心了！若是姨娘做出什么，我定以死证清白！”苏萋萋不好说自己的理由，端了架子语气严肃道。这个秦氏千万别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她不要嫁表哥啊！
至于镇南王府，苏萋萋也没有想靠着它，她自己也会挣钱，嫁妆带一些，慢慢来，她不信自己会饿死。
苏萋萋能感觉到，毕竟有血脉亲情在，这秦氏虽然有些怯懦爱哭，对她却是真情实意，不似这周围的丫鬟妈妈，不过是应付差事，有的希望她死，有的希望她活，各有心思。
也正因为此，秦氏拼死，也是好心办坏事啊！
“那好，听你的。你可要起来？我做了粥食和开胃的小菜，点心，带了过来……”秦氏手下攥紧帕子，看着苏萋萋眼神不似刚才柔和，心里竟是生出惧意，低头顿了顿，抬头对苏萋萋道。
“我刚好饿了，这几日没吃什么正经东西，肚子里空的很……”苏萋萋看秦氏不提刚才的事也不提了，随口道。
两个丫鬟和张妈妈都不在，秦氏扶着苏萋萋起身简单洗漱了下，拿来食盒给苏萋萋吃。
看着精致的菜色，苏萋萋有些感动。天色还没大亮，秦氏就做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她可没有专门的小厨房，肯定要去大厨房做，以她的身份地位，不知道会挨多少白眼和责难才能做出来……
秦氏亲手做的吃食，比昨日张妈妈那点粥精致了许多，也有味道了一些，苏萋萋多吃了一点，让秦氏也跟着吃了些。
“姨娘，你去拿热帕子来…”苏萋萋吃过后对秦氏说道。秦氏这脸肿眼肿的样子，她可真的看不下去了。
秦氏对于苏萋萋的话自然言听计从，拿来帕子，苏萋萋就让秦氏敷脸。
“姨娘，你按照我做的来，每天按摩按摩…晚上就不要喝水了，吃食上少吃寒凉的食物，多吃排水的食物，比如，红豆，薏仁…”苏萋萋在寝室敷完脸后交代秦氏，这些消除水肿的都是最基本的，她以前就容易水肿，所以查了不少方法。
“姨娘，你每日都要这样…若不这样做，就会对我不利，这是这几日我做梦梦到的…”苏萋萋道。假托做梦，也是没办法，秦氏怯怯懦懦的样子，为了自己什么也不会去做，为了她这个女儿才会有胆量做一些事情。
秦氏看着时间没有多呆，在菱香送药进来时，就走了。
“七姑娘，六姑娘来看你了…”苏萋萋刚喝了味道极其复杂的一碗中药，芸香在外面道。
苏萋萋还没说让请进的话，门便被推开，一股香风随着冷风灌进来。
苏萋萋忙紧了紧被子，她刚才只是洗漱时下了床，此时还在床上。
“听说七妹妹醒来了，我从母亲那里请安过来，就赶紧来看看你…今日果然精神了不少，也不亏我抄了好几遍经文给你祈福…”进来的女子言笑晏晏的说着，声音清亮极为悦耳，语气也是亲昵的很，让人听了很舒服。
苏萋萋看清楚来人，不禁在心里叹了句，美人啊！
“你不是小时候事事拔尖儿的陆方廷了，如今你连走路都要让人扶着，我若连你都不如，还有何颜面？”三皇子英俊的脸上露出轻蔑之情，看着陆方廷轻飘飘的说了句。
“你奚落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意思？”陆方廷皱了皱眉说了句，拿帕子捂着嘴喘息起来，清芷忙给陆方廷来一丸药喂下。
“那等绝色，无福消受，实在是可惜……不过，我可以等等，不介意娶一个寡妇为贱妾……”三皇子看着陆方廷的样子，嗤笑了声说了句，迈步走开，生怕陆方廷喘息的气飘向他一般。
陆方廷的眯眼看着三皇子的方向，眼神莫名。宫家的人，果然都无情，又小心眼…
清芷虽然听不到什么，在三皇子走后还是怒瞪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三皇子远去的方向。
“不必在意……回暖阁吧……”陆方廷给清芷一个手势道，清芷收了目光扶着陆方廷继续走。
陆方廷虽然说的不在意，心里还是暗暗地有些计较，刚才苏萋萋向三皇子说出原因，那是嫡母逼迫才不得已而为之，也就是说，没有逼迫，她会选了三皇子吗？
不论如何，那贞烈不过是苏萋萋找的借口，并非如她所说的那样，那她做生意贴补陆家，也必然不是真意。
那女子，看似简单，有些地方却不简单。
陆方廷和清芷到了男人们所在的厅堂，几个“连襟”和岳父安宁侯正相谈甚欢。
“贤婿，快坐下，觉得好些了吗？”安宁侯看到陆方廷回来迎道。陆方廷接口房间有些闷所以才出去的，只是没想到三皇子跟了她出去。
“岳父大人客气了，小婿如何敢当…咳……岳父大人，明日，我将陪嫁的几房下人送到府里吧……咳……”陆方廷喘息着说道，似乎在压抑着愤怒。
“贤婿，这是何意？”安宁侯不解，陆方廷拿帕子捂着嘴巴没说话，摆手让身后和清芷站一起的小厮说。
“方才，我们出去，有个侯府下人，在归宁随行的人中找自己亲人，问了才知，原来到了侯府的几房下人，卖身契都还在侯夫人手里，那几房下人都有亲戚在侯府做事，甚至连父母都分离，却不知道是何意思？镇南王陆家虽然没落，却不至于会取用新夫人的嫁妆，贪图这么几个下人…”陆方廷身后的小厮说道。
“竟有此事？”安宁侯皱眉，王氏给苏萋萋准备嫁妆有猫腻，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王氏做的这么过，陆方廷竟然会知道，而且在这个时候说起，让安宁侯感觉有些臊的慌，这哪里是高门里该做的事。
“岳父大人不信自可问问去……”陆方廷缓了缓说了句不再说话，安宁侯忙给陆方廷赔礼，许诺一定会给陆方廷一个交代。
陆方廷恹恹地坐着，不再多说话，之前苏萋萋提到这件事，陆方廷答应了她，自然要办到，也不会因为之前的事言而无信。
另外一边苏萋萋到了四姨娘的院子里，见到了四姨娘。
或许是被安宁侯宠爱了些天，秦氏看起来气色好多了，见到苏萋萋泫然欲泣，看的苏萋萋好笑，拉着她坐下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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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命的孩儿……”秦氏刚擦过的眼又流下泪来。
“娘……”苏萋萋有些无奈，这个娘真的很喜欢哭，她这些天昏睡时，听到的哭声肯定也是她，她这么哭了几天, 眼泪还是这么多……
“嘘，莫叫娘了，被人听到了不好，叫姨娘……”秦氏的手按在了苏萋萋的嘴边看了下周围怯怯的说道。
“嗯……姨娘, 我好多了, 伤寒之症差不多好了，歇息几日就可以了，你不必为我哭了……”苏萋萋心里叹息一声对四姨娘道。秦氏是妾，地位只是比一般丫鬟好一些, 就算七小姐还是庶女, 身份也比她这个妾高, 更何况，苏萋萋如今已经被升格为嫡女了，放在了主母名下，即使是亲女儿也不可以叫妾一声娘，入乡随俗，苏萋萋也不想多事了。
“小七，都是我没用，让你受苦了…娘家没势，你父亲又厌了我…你的婚事，我求了你父亲，他是半点也没有松口……八小姐和六小姐讨你父亲喜欢，如何也不会让她们去的。既然如此，小七，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你表哥辛云义？！他使人传信，愿意娶你为妻。他有办法，只是对你的名节有损。他是我大姐之子，当是可靠，若是能娶你，定会对你好。他虽只是个秀才…”秦氏压低声音，语速有些快，声音哆嗦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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