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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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染收起心中的不快, 面上作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校长，我去打架，简尘并不知道，她是受害者，理应讨回一个公道，和我打王成的事不能混为一谈。既然王成猥亵事实证据确凿，我想学校是不是理应对其处罚。刚才王处长也说了, 学校的规章制度放着不是摆设。这种丑闻传出去，肯定会有损我们学校的名声, 让外界质疑我们学校的学生都是些猥琐龌龊之徒。”
繁染的一番话，让王建民脸色很不好看。
讽刺的是，他一把年纪的人, 在这么个毛头小子面前，竟毫无招架之力。
郭校长语重心长开口了，“简同学，你放心, 学校不会偏袒任何人，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在繁染拿出视频的时候, 简尘就已经料到结果。
她是感觉到惊喜, 同样的，却又在想, 繁染是什么时候去找的商铺去拿的监控视频？为什么他想到了自己却没有想到？
王建民不甘心道, “校长, 那繁染打人的事怎么处理，就算王成有错，繁染打人也不对。”
郭校长轻瞟了王建民一眼，“建民，我话还没说完，你也不要心急。王成在医院那的验伤报告我看了，都只是些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并未对王成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再者，王成既然光天化日猥亵女同学，说不定以后还会做出更加败坏学校风气的事。繁染打人，也是惩恶，以免更多像简同学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同学受到伤害。依我看，繁染打人虽有不对，但帮助学校正了风气，功过相抵。”
校长的话说完，空气中鸦雀无声。
大家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带头道，“校长说的对。”
简尘：“？？！……”
功过相抵……
好吧。
回学校时，繁染舅舅叶栩本来要坚持送他们回学校，当然被繁染毫不留情拒绝。
刚才吃饭的饭店离学校并不远，走路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路程。
晚上散散步也不错。
学校附近有一条商业街，回去路上，繁染问，“我见你都没吃什么东西，要不咱们再去吃点？”
简尘倒是不饿，她一向都吃的比较少，不过想着繁染在饭桌上也没怎么吃，就点头说好。
商业街附近有几所高校，住宅区也集中，这个点正是逛街的好时候，来往人群攘攘。
繁染很小心的把她护在身边，生怕她被人给撞到。
经过DQ时，繁染觉得女孩子应该都比较喜欢吃冰激凌，原本想问她吃不吃，但又知道简尘的性子，以他们现在并不亲密的关系，只怕会摇头说不用。
繁染：“你等会，我进去一下。”
简尘看他进了DQ，心里清楚他多半是为自己去买。
想叫住他，但又想他怕是自己要吃呢。
也就没作声。
DQ里面生意不错，繁染排了会队，出来时见简尘正看着前面某处看的入神，视线也随之瞟了过去。
那是一家女装店。
门牌上写着高级定制，透过大大的橱窗玻璃，里面装修陈设不像隔壁女装店摆的那么满。第一印象给人简洁清爽，很上档次的感觉。
繁染留了心，把三杯冰激凌递到她面前，“喜欢吃哪种口味？”
他买了三种不同的口味。
还都是大杯。
简尘确实爱吃冰激凌，不过她最近肠胃有点不舒服，一吃冷的辣的就容易拉肚子。
繁染买了，她要是说不吃的话，怕会让他多想。
她随手从中拿了一杯抹茶口味的暴风雪，杯子外虽包着纸巾，但手指碰过去时，冰凉的触感立即从指间传入全身。
另外两杯，繁染等她选完后，就这么提在手里。
简尘问，“你不吃吗？”
繁染：“我不是很爱吃，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口味，所以买了三种。”
简尘：“……”
她觉得太浪费。
“那你不吃的话，让人家先冰着吧，待会吃完饭我拿回去给室友吃，免得化了。”
繁染点头，转身再次走进DQ。
天气虽还带着点夏天的热气，可简尘吃了两口后觉得身子有点冷，也就没再吃了。
想丢，又怕辜负繁染一番心意，也就只好拿在手里，走两步便假装喜欢吃的样子用勺子舀起来舔一口。
两人就近找了家餐厅，落座后点菜。
繁染先问简尘想吃什么，简尘回不知道什么好吃，让他决定。
繁染低头看了会菜单，拿铅笔很快在上面勾了起来。
简尘也没注意他点了什么菜，反正她本来就不是很饿，再加上刚才吃了冰激凌，更是饱了。
“吃完了，我们顺便再逛一下吧。”繁染说道。
简尘平时基本都是两点一线的校园生活，上大学这一年来，印象中逛街的次数没超过三次。
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淘宝买的，一是觉得逛街挺浪费时间，二是认为淘宝比较便宜。
再加上她本来就爱清静，一到节假日，附近的商业街人都特别多，吵吵闹闹的。
不过如今既然决定跟他在一起了，简尘心想还是要改变一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沉闷闷。
“嗯，好啊。”她点头。
繁染眼底浮现出喜意。
喜欢的女孩，他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餐厅上菜很快，没一会就有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
先是简单的素菜，再是荤菜。
最后则上了一盘很大的烤鱼。
四人座的长桌，到最后连送上来的果汁都摆不下。
简尘：“……”
她嘴边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下，想了想，委婉道，“两个人吃，点那么多也吃不完吧。”
繁染好像意识到什么，“吃不完的话，就打包带回去给我室友吃。”
“嗯。”
吃饭时，繁染见简尘都没怎么动筷，主动给她夹菜，“你平时学习时间长，脑力消耗的大，多补充点营养。”
她虽然并没什么胃口，还是一口一口把繁染给她夹的菜都吃完。
菜太多，两人吃的也慢，这顿饭吃了近四十分钟。
最后，还剩下大半。
离开时，简尘让服务员打了包。
从餐厅出来，街上人群拥挤，繁染不知道什么时候牵起了她的手。
这次，简尘没有再下意识的抽开，就这么任由他握着。
那宽厚温热的掌心，让简尘觉得很踏实。
也特别有安全感。
就好像只要有他在，再麻烦的事，都能迎刃而解。
但……
简尘暗叹口气，那种内心深处所涌出来的落差感，还是会让她感到些许不安。
繁染刚才见简尘盯着那家高级定制女装店看，此刻很有心带她过来。
他以为简尘只是喜欢这里的衣服，并不知道简尘其实只是因为选修服装设计的关系，见里面衣服设计的挺好的，所以多看了几眼。
简尘进去后，抱着学习的心态打量起来。
这种高级定制女装店，价格自然不低。
随便一件衬衣外套，都是四位数。
简尘和繁染虽看起来像学生，但两人身材气质模样都很出挑。再加上繁染身上的行头，服务员一眼就瞧出来不菲，很热情的迎上前。
服务员微笑，“喜欢什么都可以试一下的，我们这里的衣服上身效果都特别好，像你这么好的身材，穿起来肯定特别好看。”
简尘：“谢谢，我随便看看。”
繁染：“我也觉得你穿起来都很好看。”
简尘睫毛轻颤，脸颊微红。
其实她一直都不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就总有些男孩子对她很热情。
高中那会，还有人说她是班花。
对于外表，她一直都不怎么在意。
有时候听见别人夸她长得好看时，她还会觉得别人可能是美女见得少。
可刚才繁染的夸奖，却让简尘心里有些开心。
甚至还在疑惑，她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长得好看吗？
她偷偷抬眼，往不远处的镜子那看了一眼。
自己的身影有些迷糊，可站在她身边的繁染，却那样英姿笔挺。
尽管五官看不大分明，可随意的往那一站，咋一眼，还以为是店里摆的模特。
服务员见简尘看了半天却并不买，心里有点不高兴，只是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问，“小姐你喜欢什么样的款式，我可以跟你推荐一下。是想买裙子呢，还是套装？”
简尘轻轻摇头，“我只是随便看看，要不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服务员眼底露出几分不耐，心想早知道你不买，就不浪费我时间了。
不过想归是这样想，面子上的工程还是要做好。
服务员脸上依旧挂着标准化的微笑，就是语气听起来没有刚才那么热情，“那你要是挑好了记得叫我。”
导购走后，跟同事小声吐槽，“进来那两个我刚才跟了的，女的看了半天也不买，估计没什么希望。”
“我看那男生长得又高又帅，穿的也挺好的，不一定没戏呢。”
“一看就是学生，哪里消费得起我们这种档次的店。”
“也是。”
繁染隐隐约约感觉导购前后态度的变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喜欢自己喜欢的女生被别人给看轻。
他主动拿了一条看上去跟简尘气质很搭配的明黄色连衣裙，“你要不试试这款吧，穿你身上肯定合适。”
简尘这时候已经把店里衣服的款式瞧的差不多，她见繁染一个大男生陪她逛女装店，不好意思道，“抱歉啊，让你等了半天。我不买，咱们走吧。”
繁染并不知晓简尘只是为了学习而已，见她一进店眼睛就盯着里面的衣服反复看，以为她是很喜欢。
“你挑两件吧，我送给你的。”
刚才在饭桌上那么多人，繁染就当众说她是他女朋友。
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算是确定。
情侣之间，男生送女朋友东西，本来很正常。
可要是繁染只是送她几百块的东西，简尘就收了。
下次她再找个机会送礼物给他就好。
可这里的衣服，超出了简尘的能力范围之内。
她无力负担。
她知道繁染家有钱，这点钱是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繁染越是在她面前表现的阔绰，却越是像无形中的一把枷锁，不断提醒简尘，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我觉得太贵了，不划算，我买衣服喜欢到淘宝上买。“简尘实话实说。
她不知道繁染能不能体会她这句话的意思。
“哦。”繁染默默放下手里的衣服。
不远处的导购听见两人对话，又小声议论起来。
“瞧我说的没错，她不会买的吧。”
“还是你眼睛厉害，不说了，那边来客人了。看起来蛮有戏的样子，你可别跟我抢啊。”
导购嘴里所说的客人，是两个穿着时尚踩着高跟鞋的年轻女孩。
两个女生进店后本来看着衣服，其中一个女生看见繁染后，兴奋的用手戳了戳另一个的胳膊，“诶诶，那不是咱们学校的繁染吗，他也在这里啊。”
被戳的女生长得很漂亮，脸上化了妆，口红颜色显得皮肤很白，看起来很会打扮。
听见繁染的名字，漂亮女生眼睛立即亮了。
本来看起来略显高傲的她，此刻却露出几分小女生的娇羞。
“他身边还有个女生，那是他女朋友吗？哎，可惜，都有女朋友了。”
冉盈看见简尘时，目光掩饰不住的嫉妒。
上次迎新晚会那晚的场景，每每回想起来都历历在目。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导购这时走过来问她们想看什么类型的款式，冉盈小声问导购，“那个女生买的什么类型衣服？”
导购往冉盈所指的方向看去，见是简尘，不以为意道，“哦，她啊，逛了半天一件都没买呢。”
说完导购又怕客人觉得自己家衣服不好别人才不买，补充道，“我看她很喜欢我们家衣服的样子，一直在看，不过可能没钱买吧。很多客人觉得我们家衣服好看，想记下我们店的型号款式，再到淘宝搜类似的。不过你放心，我们店的衣服都是高级定制，网上很难找到。你买了，肯定不用担心撞衫。”
冉盈闻言，原本看向简尘时那嫉妒的目光，转变为得意。
她对导购说道，“那个女生挑了的衣服，你都拿给我看看。”
店铺人不多，再加上里面为了看起来档次高，陈设稀少。
略显空旷的店铺，不仅视野开阔，声音的传播也毫无阻挡。
导购声音虽不大，却还是被繁染听到了。
他往冉盈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手中原本打算放回去的衣服，在空中定格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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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染收起心中的不快, 面上作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校长，我去打架，简尘并不知道，她是受害者，理应讨回一个公道，和我打王成的事不能混为一谈。既然王成猥亵事实证据确凿，我想学校是不是理应对其处罚。刚才王处长也说了, 学校的规章制度放着不是摆设。这种丑闻传出去，肯定会有损我们学校的名声, 让外界质疑我们学校的学生都是些猥琐龌龊之徒。”
繁染的一番话，让王建民脸色很不好看。
讽刺的是，他一把年纪的人, 在这么个毛头小子面前，竟毫无招架之力。
郭校长语重心长开口了，“简同学，你放心, 学校不会偏袒任何人，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在繁染拿出视频的时候, 简尘就已经料到结果。
她是感觉到惊喜, 同样的，却又在想, 繁染是什么时候去找的商铺去拿的监控视频？为什么他想到了自己却没有想到？
王建民不甘心道, “校长, 那繁染打人的事怎么处理，就算王成有错，繁染打人也不对。”
郭校长轻瞟了王建民一眼，“建民，我话还没说完，你也不要心急。王成在医院那的验伤报告我看了，都只是些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并未对王成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再者，王成既然光天化日猥亵女同学，说不定以后还会做出更加败坏学校风气的事。繁染打人，也是惩恶，以免更多像简同学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同学受到伤害。依我看，繁染打人虽有不对，但帮助学校正了风气，功过相抵。”
校长的话说完，空气中鸦雀无声。
大家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带头道，“校长说的对。”
简尘：“？？！……”
功过相抵……
好吧。
回学校时，繁染舅舅叶栩本来要坚持送他们回学校，当然被繁染毫不留情拒绝。
刚才吃饭的饭店离学校并不远，走路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路程。
晚上散散步也不错。
学校附近有一条商业街，回去路上，繁染问，“我见你都没吃什么东西，要不咱们再去吃点？”
简尘倒是不饿，她一向都吃的比较少，不过想着繁染在饭桌上也没怎么吃，就点头说好。
商业街附近有几所高校，住宅区也集中，这个点正是逛街的好时候，来往人群攘攘。
繁染很小心的把她护在身边，生怕她被人给撞到。
经过DQ时，繁染觉得女孩子应该都比较喜欢吃冰激凌，原本想问她吃不吃，但又知道简尘的性子，以他们现在并不亲密的关系，只怕会摇头说不用。
繁染：“你等会，我进去一下。”
简尘看他进了DQ，心里清楚他多半是为自己去买。
想叫住他，但又想他怕是自己要吃呢。
也就没作声。
DQ里面生意不错，繁染排了会队，出来时见简尘正看着前面某处看的入神，视线也随之瞟了过去。
那是一家女装店。
门牌上写着高级定制，透过大大的橱窗玻璃，里面装修陈设不像隔壁女装店摆的那么满。第一印象给人简洁清爽，很上档次的感觉。
繁染留了心，把三杯冰激凌递到她面前，“喜欢吃哪种口味？”
他买了三种不同的口味。
还都是大杯。
简尘确实爱吃冰激凌，不过她最近肠胃有点不舒服，一吃冷的辣的就容易拉肚子。
繁染买了，她要是说不吃的话，怕会让他多想。
她随手从中拿了一杯抹茶口味的暴风雪，杯子外虽包着纸巾，但手指碰过去时，冰凉的触感立即从指间传入全身。
另外两杯，繁染等她选完后，就这么提在手里。
简尘问，“你不吃吗？”
繁染：“我不是很爱吃，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口味，所以买了三种。”
简尘：“……”
她觉得太浪费。
“那你不吃的话，让人家先冰着吧，待会吃完饭我拿回去给室友吃，免得化了。”
繁染点头，转身再次走进DQ。
天气虽还带着点夏天的热气，可简尘吃了两口后觉得身子有点冷，也就没再吃了。
想丢，又怕辜负繁染一番心意，也就只好拿在手里，走两步便假装喜欢吃的样子用勺子舀起来舔一口。
两人就近找了家餐厅，落座后点菜。
繁染先问简尘想吃什么，简尘回不知道什么好吃，让他决定。
繁染低头看了会菜单，拿铅笔很快在上面勾了起来。
简尘也没注意他点了什么菜，反正她本来就不是很饿，再加上刚才吃了冰激凌，更是饱了。
“吃完了，我们顺便再逛一下吧。”繁染说道。
简尘平时基本都是两点一线的校园生活，上大学这一年来，印象中逛街的次数没超过三次。
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淘宝买的，一是觉得逛街挺浪费时间，二是认为淘宝比较便宜。
再加上她本来就爱清静，一到节假日，附近的商业街人都特别多，吵吵闹闹的。
不过如今既然决定跟他在一起了，简尘心想还是要改变一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沉闷闷。
“嗯，好啊。”她点头。
繁染眼底浮现出喜意。
喜欢的女孩，他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餐厅上菜很快，没一会就有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
先是简单的素菜，再是荤菜。
最后则上了一盘很大的烤鱼。
四人座的长桌，到最后连送上来的果汁都摆不下。
简尘：“……”
她嘴边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下，想了想，委婉道，“两个人吃，点那么多也吃不完吧。”
繁染好像意识到什么，“吃不完的话，就打包带回去给我室友吃。”
“嗯。”
吃饭时，繁染见简尘都没怎么动筷，主动给她夹菜，“你平时学习时间长，脑力消耗的大，多补充点营养。”
她虽然并没什么胃口，还是一口一口把繁染给她夹的菜都吃完。
菜太多，两人吃的也慢，这顿饭吃了近四十分钟。
最后，还剩下大半。
离开时，简尘让服务员打了包。
从餐厅出来，街上人群拥挤，繁染不知道什么时候牵起了她的手。
这次，简尘没有再下意识的抽开，就这么任由他握着。
那宽厚温热的掌心，让简尘觉得很踏实。
也特别有安全感。
就好像只要有他在，再麻烦的事，都能迎刃而解。
但……
简尘暗叹口气，那种内心深处所涌出来的落差感，还是会让她感到些许不安。
繁染刚才见简尘盯着那家高级定制女装店看，此刻很有心带她过来。
他以为简尘只是喜欢这里的衣服，并不知道简尘其实只是因为选修服装设计的关系，见里面衣服设计的挺好的，所以多看了几眼。
简尘进去后，抱着学习的心态打量起来。
这种高级定制女装店，价格自然不低。
随便一件衬衣外套，都是四位数。
简尘和繁染虽看起来像学生，但两人身材气质模样都很出挑。再加上繁染身上的行头，服务员一眼就瞧出来不菲，很热情的迎上前。
服务员微笑，“喜欢什么都可以试一下的，我们这里的衣服上身效果都特别好，像你这么好的身材，穿起来肯定特别好看。”
简尘：“谢谢，我随便看看。”
繁染：“我也觉得你穿起来都很好看。”
简尘睫毛轻颤，脸颊微红。
其实她一直都不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就总有些男孩子对她很热情。
高中那会，还有人说她是班花。
对于外表，她一直都不怎么在意。
有时候听见别人夸她长得好看时，她还会觉得别人可能是美女见得少。
可刚才繁染的夸奖，却让简尘心里有些开心。
甚至还在疑惑，她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长得好看吗？
她偷偷抬眼，往不远处的镜子那看了一眼。
自己的身影有些迷糊，可站在她身边的繁染，却那样英姿笔挺。
尽管五官看不大分明，可随意的往那一站，咋一眼，还以为是店里摆的模特。
服务员见简尘看了半天却并不买，心里有点不高兴，只是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问，“小姐你喜欢什么样的款式，我可以跟你推荐一下。是想买裙子呢，还是套装？”
简尘轻轻摇头，“我只是随便看看，要不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服务员眼底露出几分不耐，心想早知道你不买，就不浪费我时间了。
不过想归是这样想，面子上的工程还是要做好。
服务员脸上依旧挂着标准化的微笑，就是语气听起来没有刚才那么热情，“那你要是挑好了记得叫我。”
导购走后，跟同事小声吐槽，“进来那两个我刚才跟了的，女的看了半天也不买，估计没什么希望。”
“我看那男生长得又高又帅，穿的也挺好的，不一定没戏呢。”
“一看就是学生，哪里消费得起我们这种档次的店。”
“也是。”
繁染隐隐约约感觉导购前后态度的变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喜欢自己喜欢的女生被别人给看轻。
他主动拿了一条看上去跟简尘气质很搭配的明黄色连衣裙，“你要不试试这款吧，穿你身上肯定合适。”
简尘这时候已经把店里衣服的款式瞧的差不多，她见繁染一个大男生陪她逛女装店，不好意思道，“抱歉啊，让你等了半天。我不买，咱们走吧。”
繁染并不知晓简尘只是为了学习而已，见她一进店眼睛就盯着里面的衣服反复看，以为她是很喜欢。
“你挑两件吧，我送给你的。”
刚才在饭桌上那么多人，繁染就当众说她是他女朋友。
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算是确定。
情侣之间，男生送女朋友东西，本来很正常。
可要是繁染只是送她几百块的东西，简尘就收了。
下次她再找个机会送礼物给他就好。
可这里的衣服，超出了简尘的能力范围之内。
她无力负担。
她知道繁染家有钱，这点钱是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繁染越是在她面前表现的阔绰，却越是像无形中的一把枷锁，不断提醒简尘，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我觉得太贵了，不划算，我买衣服喜欢到淘宝上买。“简尘实话实说。
她不知道繁染能不能体会她这句话的意思。
“哦。”繁染默默放下手里的衣服。
不远处的导购听见两人对话，又小声议论起来。
“瞧我说的没错，她不会买的吧。”
“还是你眼睛厉害，不说了，那边来客人了。看起来蛮有戏的样子，你可别跟我抢啊。”
导购嘴里所说的客人，是两个穿着时尚踩着高跟鞋的年轻女孩。
两个女生进店后本来看着衣服，其中一个女生看见繁染后，兴奋的用手戳了戳另一个的胳膊，“诶诶，那不是咱们学校的繁染吗，他也在这里啊。”
被戳的女生长得很漂亮，脸上化了妆，口红颜色显得皮肤很白，看起来很会打扮。
听见繁染的名字，漂亮女生眼睛立即亮了。
本来看起来略显高傲的她，此刻却露出几分小女生的娇羞。
“他身边还有个女生，那是他女朋友吗？哎，可惜，都有女朋友了。”
冉盈看见简尘时，目光掩饰不住的嫉妒。
上次迎新晚会那晚的场景，每每回想起来都历历在目。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导购这时走过来问她们想看什么类型的款式，冉盈小声问导购，“那个女生买的什么类型衣服？”
导购往冉盈所指的方向看去，见是简尘，不以为意道，“哦，她啊，逛了半天一件都没买呢。”
说完导购又怕客人觉得自己家衣服不好别人才不买，补充道，“我看她很喜欢我们家衣服的样子，一直在看，不过可能没钱买吧。很多客人觉得我们家衣服好看，想记下我们店的型号款式，再到淘宝搜类似的。不过你放心，我们店的衣服都是高级定制，网上很难找到。你买了，肯定不用担心撞衫。”
冉盈闻言，原本看向简尘时那嫉妒的目光，转变为得意。
她对导购说道，“那个女生挑了的衣服，你都拿给我看看。”
店铺人不多，再加上里面为了看起来档次高，陈设稀少。
略显空旷的店铺，不仅视野开阔，声音的传播也毫无阻挡。
导购声音虽不大，却还是被繁染听到了。
他往冉盈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手中原本打算放回去的衣服，在空中定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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