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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心机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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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瑶儿说东陵枫叶开的正如火如荼, 她便想着趁此机会前去小住一段时间, 也落得几分清净。

    正着装前往稹帝所在的尚欢殿, 开辟的几道路口偶遇几处宫妃的宫女, 那些宫女每每瞧她一眼便又不敢再看畏畏缩缩垂下脑袋施礼后匆匆离去。

    瑶儿见之撅着嘴愤慨不平,对她道:“主子, 你瞧这些个宫女怎能如此失态,也不知是不是她们主子素日里教的这般短识, 我们又不是那豺狼虎豹的,一个个见之逃之夭夭去了。”

    傅遗瑷微笑道:“你这小丫头懂什么,这叫礼让三分不湿双足, 能避多远是多远, 说好要去赏枫叶莫为几个宫女坏了雅致。”

    “是,主子。”瑶儿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嬉笑着随在身侧, 自家主子生的如此貌美品德兼优也换不得陛下另眼相待,难道他们的陛下一个心思只在那萧贵妃身上?只叹自家主子没有那份争宠之心,害苦她一介奴婢有喜有愁。

    傅遗瑷扬起眉目瞧着四处瞻望而来的众婢, 一脸心静寡欲。

    自西汉初期便沿袭了不少嫔妃称谓,昭仪位视丞相,爵比诸侯王。婕妤视上卿, 比列侯。美人视二千石,比少上造。八子视千石, 比中更。七子视八百石, 比右庶长。

    母后曾教导她, 贵人授予金印紫绶, 若皇帝无正妻那贵妃便是这宫里头数一数二的人物,也就是说萧棠算的上稹帝名正言顺的妻子,而她们均是妾,稹国的夫人并无任何称谓与头衔,姜景珩虽说他们已结为夫妇,其实算是她自个儿连个妾都堪不上,极不受宠又无高官很难罩着旁人。

    眼睛不经意轻飘飘瞥向一脸纯真的瑶儿,心中有些犯难,这小丫头心肠甚好,如今跟了她定是委屈了,待回去元国可把她也带回身边与秋人做一对姐妹,这倒是好注意。

    眼见着尚欢殿近了,远远看见萧棠与稹帝正在院内散心,身后尾随着十来个太监宫女,其仗势甚是养眼,萧贵妃怀有龙子又是稹帝膝下第一个孩子自然要悠着些着紧些。

    傅遗瑷走上前,面向两人行礼,音域温婉:“臣妾拜见陛下,给娘娘请安。”

    姜景珩瞥向她,浮光下青丝绕发雍容华贵,绝美的面容犹如金珠玉斗莹亮动人,海棠色绢花袖服穿在身上更显矜持。

    带着浅浅的笑意打量他这位来自民间的夫人,问:“今日怎得空来此?”

    她素来不找他说事,今却是头回。

    “臣妾素闻东陵一处景色怡人,想求得陛下一道出宫令。”

    “你要去赏枫叶待过几天朕陪你同往。”他笑着松开萧棠的手,走到傅遗瑷面前轻轻刮向她光洁的鼻梁,戏谑道:“夫人要散心,朕自要跟着去了,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再派二十位侍卫随同,朕可不想与上回土匪劫持贵妃一样将你劫了去。”

    傅遗瑷抽了抽嘴角,面上始终挂着笑意,微微颔首,“是,臣妾领旨。”

    姜景珩转身对萧棠宠溺道:“朕还有朝事在身就不陪你了,便由小瑷陪着你吧。”

    萧棠垂下眼帘,恹恹的表情,“那陛下何时再来?”

    “待会儿要与大臣商议政事,你有身孕无需等我,照顾好自己。”随之对身后的宫女肃然道:“娘娘的膳食你要小心料理,不可掉以轻心。”

    “奴婢遵命。”

    这个孩子对姜景珩来说很重要,或许对稹国来说更加重要,对萧棠如此呵护备至,想来慢慢温暖这个女人的心罢。

    稹帝走后,傅遗瑷走过去扶着她,笑着说:“臣妾见东阁那园子长满了鸢尾花,臣妾带您去看看吧。”

    “还是你有心,正闲聊着同去走走也好。”萧棠幽幽的眼眸散发着不明所以的光泽,眨了眨眼对她笑着点头。

    “瑶儿带路吧。”

    “是,主子。”

    瑶儿不情不愿的走上前,两只手紧紧扣在在一起,想着萧棠这人心机颇深,自家主子又没什么戒心,心里有些郁郁。

    “臣妾听说有孕的人应多吃些水果,生出来的孩子可水灵了。”她边走边说,沉稳的声音比樱花来的迟缓。

    萧棠的目光胶凝在她身上,说:“本宫不曾听谁人说过,听你一说怪有意思的。”

    “臣妾的娘亲说过一些事,也是儿时趣事,那时臣妾缠着娘亲想要个小弟弟陪伴,娘亲拗不过臣妾便说了怀孕的人是很酸楚的,当初怀臣妾时便呕吐不止,受了六七月的罪,爹不愿娘亲遭罪也就没有过多提过此事,只是娘说过怀孕的人要多吃些水果与营养之物好为腹中胎儿吸收更好的成长,娘娘不是一个人如今肚子里住着一位小主子,为了这样众人瞩目的生命你要多吃些才是。”

    萧棠脸色好转,便问:“你那娘亲说的可是真的?”

    “臣妾怎敢欺瞒您呢。”这可是她当初求着母后生昭华时偷偷去太医院挖出来的学识,为了生出聪明伶俐的弟弟她真是煞费苦心,待昭华呱呱落地长得那般好看时,但觉辛苦并没有白费。

    “娘娘,东阁到了。”瑶儿轻声提醒道。

    “你们都在此处,本宫与第一夫人进去便可,不准跟来。”

    待傅遗瑷回过神来,便随萧棠一道进去了。

    东阁不仅开满了鸢尾竟也长满许多海棠来,傅遗瑷略微吃惊,海棠素有画中神仙美称,开的无比美观,想起萧棠字中便带有这海棠意味,一时语塞。

    萧棠看见海棠花云淡风轻的脸上裂出间隙来,眼底有些忧伤有些怨念。

    “海棠开的很美,与娘娘您一样美丽动人。”傅遗瑷见着她伤神的模样心中动容,随即安慰道。

    “美丽?这后宫里可曾缺过美人?若论美貌,你这倾世才貌宫内可无人能比得上,陛下不召见你是他刻意掩藏你,揭开来说就是陛下有意将你当那陈阿娇藏在露华宫里。”

    傅遗瑷自小被老太傅养的一身好脾气,自也依仗着这颗思维清晰的脑袋,陈阿娇是谁?汉武帝的第一位皇后,当然也是让汉武帝最为自卑的女人,陈皇后命运就像从天而降的馅饼巧合砸中了刘彻,刘彻得之啃食入腹,最后吃的点滴不剩,也成就了那馅饼儿的主人阿娇,金屋藏娇,病死后宫,下场凄惨。

    历代帝王没准无一个好人,里边自然也说到了她自己熹元女帝与他的父皇宗明帝还有她的弟弟昭和帝。

    听着萧棠凄冷冷的声音在空气中荡漾,傅遗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萧棠可以将枯燥无味的史记讲成凄美动人的爱情传奇,听得她不得不钦佩那面馆师傅身怀绝学教的出她这样的女儿。

    姜景珩铁定是那被天上掉下来的金珠砸中脸的皇帝,长脸了。

    “我说了这么多,你可有在听?”萧棠脸上郁郁寡欢,这神态像极她母后曾说的孕症,怀孕后的女人面黄枯萎,色容失华,心口苦短,很容易脸挂愁容,哀伤悲恨,萧贵妃没有面黄枯萎色容失华就是有点让人看着发酸的感觉。

    “臣妾认真在听,陛下最宠爱娘娘了,凭借几个典故也不能说明什么,可还有什么想不通透的。”

    “苏婳……”

    听到萧棠幽怨细弱的声音,傅遗瑷猛地一震,脑袋有点刺痛。

    “这些故事都是苏婳讲给我听得。”

    “噢,原来是琉玉公子。”她还不知道苏婳有讲冷笑话的潜质,也是奇了。

    萧棠摘下一株海棠花,放在手心呵护着,让她总有那么一丝错觉,只听她的声音再次响起,“苏婳喜爱读史记,三年前我初见他时便是在西巷看见他给几个小孩讲故事,那时他穿着一身白衣,一刹那间便觉得世间再无谁人能穿出他那身风雅来,远远的瞧着世间一切皆是白色。”

    傅遗瑷悄然噎下心口酸楚,苏婳其实不爱穿白衣,他觉得白色容易蹭脏了,喜着那些带有纹色的衣服,比如白墨色织锦纹,白青色烟冬雨,白红色梅花烙,做婢女时她早摸个底了……

    什么喜爱白,子虚乌有。

    “可又是说到你的心头去。”萧棠冷笑几声,抬头看向树上的几只鸣翠鸟,“你我已是皇帝的妃子,注定与他有缘无分。”

    傅遗瑷抬眉斜着清冷的眼眸,笑说:“娘娘与他自还有些缘分,臣妾与他是真的无缘无分。”

    她与苏婳方彼此吐露心声,就被稹帝打得落花流水,满盘散沙,一出李代桃僵足够她折腾的,无法释怀。

    “瞧你嘴里那股酸味。”

    “贵妃娘娘还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好在臣妾听你谈这过往风月,若是被陛下听到了,你我可不会这么清闲。”

    萧棠蹙眉,紧紧盯着她,走过去说:“你可知是谁拆散你与苏婳修得姻缘。”

    “……”不是稹帝吗?

    萧棠轻轻凑到她耳侧,用那娇柔的声音道:“是我。”

    “……”傅遗瑷紧蹙双眉,眼底像摊死水深邃的吓人。

    “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双宿双栖?你太高估自己的价值,也太低估我的手段,陛下只是听了我吹得枕边风,第二日你便成了夫人与苏婳再无可能。”

    “你——”傅遗瑷脸色惨白,战栗中藏着浓重的怒火,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走到哪儿都会有那么几只野狐狸不怀好意从中作梗。

    她怒意燃烧,扬手狠厉的甩了萧棠一个耳光,恰巧这耳光打重了些将备受恩宠的萧贵妃打倒在地,摔了个的跟头,这个跟头竟将她额头磕出血来。

    “萧棠,我没想到你心机如此深,一肚子坏水,当真不该任你胡作非为!”傅遗瑷紧抿着唇居高临下俯视她,金光打在她绝美的脸上,竟有一股决然之气,她冷淡道:“你如今告诉我这些作何?还是说你想以你贵妃的身份压制我?”

    萧棠咬着牙额头冒出些许汗珠,看似很是痛苦,她扬起煞白的脸对她笑了笑,那笑容阴森恐怖,“我要你从我眼前永远消失。”

    “什么意思?”言语间恳切焦急。

    “你中计了,哈哈哈……你杀了陛下的骨肉,他不会,不会放过你的,啊——”她捂住肚子凄厉的大喊一声,东阁外的宫女侍卫全部闯了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傻住。

    地上疼的死去活来的萧棠虚弱的呜咽,□□道:“我的肚子,肚子好痛,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快……快,传御医……”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几名宫女焦急失措的跪在地上哭喊着倒在地上的萧贵妃,唯有傅遗瑷僵硬着身子仿若冰雕不再有任何知觉。

    “主子,贵妃娘娘她,她,你,你……”瑶儿颤抖的声音模糊不清的穿进耳膜。

    傅遗瑷蜷缩双手,复松开,伸在面前垂头看了看,十指白皙纤长,本是掌控他人命运之手如今被人生生擒住,目光不敢置信的看向地上已经疼晕过去女子,见着地上慢慢溢开的鲜血,身子经不住摇晃了下,痴痴道:“我,我竟……”

    瑶儿突然大声哭了起来,抓住傅遗瑷的手臂问道:“主子,你怎么能这样,陛下,陛下不会饶恕咱们的,主子,这可怎么办啊!”

    些许流产征兆,萧棠额间密密出着汗,双目紧闭,身子软在宫女们身上已神志不清。

    萧棠成功将她逼急了,也成功让她走了一遍她的棋局复活了全局,她故意撤去宫人,故意刺激她,故意点火烧身就为了……要自己的命!

    且不说萧棠肚子里近三个月的孩子是男是女,就这出戏足以扣上一个谋杀皇子大罪,此罪必诛连九族!

    她,怎如此糊涂!

    萧棠最终还是被丢下朝政匆忙赶来的稹帝抱在怀里带走的,姜景珩看她一眼都懒得看,临走前不忘嘱咐身边的侍卫。

    “谋害皇子论罪当诛,先抓起来禁在露华宫,朕要亲自审理!”

    她就这样被侍卫押送到露华宫,一路走来从未这么疲倦,像是走了很久的路途,又像是睡着了般走个路都能绊倒三四次。

    女人的战争一直很凶残。

    她鲜少与女人接触,接触的最多的也只有昭华一人,所以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一个疯狂的女人,她很是挫败。

    ……

    ……

    露华宫本就冷清清,死气沉沉的,如今遣走了所有的宫女,就剩下她一人站在窗前,被光折下一道孤寂的身影。

    不知等待了多久,姜景珩大步跨进,连着地面都有些动荡,想必气的不轻,至于为什么会气成这样,可是那萧棠的孩子真没了……

    “啪——!!!”

    转身之际,迎来一记沉重的耳光,打得她嘴角挂了几滴血丝,发丝凌乱的覆在脸侧。

    这怨气与怒气加起来一记耳光似乎轻了,那可是他第一个孩子,他对萧棠的感情自己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只那萧棠是个不懂珍惜的女子,除了满肚子坏水还喜欢勾搭她的苏婳。

    “朕没想到你是这么心机歹毒的女人,初见你时本以为你是位心地善良的姑娘,还曾那么为你……,只没想到你竟然连棠儿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这个蛇蝎女人!”姜景珩一把抓住她,掐住她的脖子,唇边的笑容比刀子还要锋利,道:“你害的棠儿失了孩子,害的朕未能为父便要接受这丧子之痛,元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有恨冲着朕来,棠儿是无辜的,朕知你心中有苏婳从不宣你侍寝,却没想到对你的纵容竟得到这样的回报!”

    真是儿子……傅遗瑷咽了咽口水,眼底藏有泪花,从快要窒息的嗓子里挤出沙哑的声音,说:“你爱萧棠是没错,那……你可知……我爱苏婳……也没有错,你,你的爱真情真意,你只被她的外表所蒙蔽进不去她的心底,那里真是……一滩黑水里泡着颗腐烂的心……”

    “你——”

    “啪——!!!”又一个耳光扇的她耳朵轰鸣,傅遗瑷倒在地上不停的咳血,她还真经不起打。

    “不准你侮辱她,朕错要了你。”姜景珩紧绷着脸,扬声命令道:“来人!将她拉出去鞭笞五十,割去舌头挑断经脉,扔进冷宫永远封锁!”

    傅遗瑷笑了笑,斜视他慢慢站起身,孤傲的身姿丝毫不软弱与他立足一地,“原来这就是传说中鬼算子之称的稹帝,真真令人胆颤。”

    “你不是爱苏婳吗?朕永远不会让你有机会见到他。”

    这句话仿佛一把剑直插她的心脏,她愤怒且震惊的瞪他,“有句讽商词很有意思,我说给陛下听听。离宫别馆,次第兴筑;狗马奇物,充盈宫宝;以酒为池,悬肉为林;丝竹管弦漫天乐音,奇兽俊鸟遍植园中。陛下与那商纣王还真是对兄弟,同是为了一个女人充盈后宫,同样会毁在一个女人手里,简直沆瀣一气!”

    “放肆!元瑷,朕岂容你来评说!”姜景珩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眼睛比蛇更为阴毒,眼前的女子胆大包天竟将他比作商纣王,从未有谁敢这样议论他,只有这个女人,曾是如春水般缱绻温柔的眼神,笑容如圆月般清凉怡人。

    她苦笑一声,昭华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救急她。

    五十下鞭笞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是件苦力活,至少也抽出几层皮,对于一个弱势女流来讲非一般的感觉。

    那不仅仅是几层皮会被剥掉了,怕是连命都要送掉了。

    第三十鞭落下,傅遗瑷一身血衣已经模糊不清,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身上除了浓烈的腥味再也闻不到任何味道,她过得从来就不知道狼狈二字是何意,现今终于体会到了。

    “啪——”

    三十一……

    “啪——”

    三十二……

    她最爱惜自己的身体,鞭成被剥光皮的鱼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一定不好看。

    她咬着口气,不让自己在这落鞭声中倒下去,吃力的咳嗽几声。

    姜景珩缓缓垂下眼,站在远处朝她投来不忍的眼神,他是不是该喊停,不要再打了,这个女子只是害死了他的孩子,难道真要看着她活活被打死。不,她该受到极刑,她害死的是皇帝的孩子,他是稹帝不能对一个女人心慈手软。

    “哟,真热闹呀,看来我们两来的真是时候,可以借此凑凑热闹。”戏谑的声音突然从台阶一端传来,只见两道倾长的身影慢慢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所有的光芒几乎照射在他们身上,一黑一红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神秘,那么的让人离不开视线。

    “奴婢参见两位陛下。”

    宫女们红着脸娇羞的垂下头,没想到这西燕帝长得比女子还要惊艳,那元帝更是霸气天成,冷若冰霜。

    西燕帝白徵撇过头狐疑的瞧了瞧已被鞭笞的不成人样的女子,第一感觉是似曾见过,第二感觉是很熟悉,待女子的脑袋如断了线的风筝歪在一边露出那张凄惨的容颜时,两位帝王提着一颗心狠狠怔在原地。

    “小瑷……”白徵低呼一声,急速走向她。

    然而身侧一人早已飞跃到她身边,将施刑的奴才一掌挥出老远磕在柱子上断了气。

    “姐姐!姐姐!”傅昭华搂住血淋淋的她,低沉而又担忧的唤着。

    这真是他的姐姐吗?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吗?为何变成这样,再推迟半刻可是连命都没了?

    姜景珩凝眸,一脸傲然:“姐姐?元帝可是唤朕的夫人,你定是认错了人去,这个女子谋害皇子令朕的爱妃落胎,简直罪不可恕!”

    “你说是你将她打成这样?”傅昭华轻轻抱起她,吻着她的额头,覆在耳侧轻声说:“姐姐,昭华来了,你看看我。”

    傅遗瑷沉重吸了口气,身上火辣辣的疼,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环绕在周围,抬指无力的摸了摸身边人的衣服,手指一顿,断断续续道:“你是……我在做梦吗?昭华那……孩子怎么……会提前来呢……”

    “傻瓜,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受了这么多的苦。”傅昭华不敢将她抱紧害怕牵扯到她的伤口,只见她昏昏沉沉的在自己的臂弯中再次闭上眼。

    “怎么一下子让人无法接受事实呢,我来此便是为了找这丫头叙旧,谁知碰上今天这出戏。”白徵扶额叹息,对一脸不悦的稹帝道:“姜景珩,你这位夫人可是大有来头,你可不能打,也打不得,你打了别说元帝不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要不是我心慈手软将她放走早就是我的皇后了岂会落在这里被你捡了便宜去。”

    姜景珩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问:“元帝可否说清楚些,这是怎么回事?”

    傅昭华那张脸如玉一点一滴镌刻而成,他冷冰冰的双眸全神凝向姜景珩,正色一字一句道:“她不是你的夫人,也不会成为你的夫人。”

    “她的真实身份,元国熹元女帝——傅遗瑷,今忆华宫的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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