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相濡以血：永生国度》和斯坦·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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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相濡以血》的上映，为全世界影迷奉献出了一部高颜值全明星阵容、主打吸血鬼与人类之间禁忌爱恋的奇幻爱情大片，也让缅因州的巴尔港小镇一跃成为全美最著名的旅游度假景点之一。
现在系列电影的第二部开拍，小镇上又迎来了大批的游客和媒体，剧组在户外拍戏的时候经常能遭到游客围观，最过分的当然是媒体，《国家讯问者报》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架直升机进行偷拍。
一切都只是因为《相濡以血：永生国度》太万众瞩目了，虽然距离第一部上映已经过去了两年，但《相濡以血》所创造的各种记录仍令人难以忘记——7513万美元首映票房的影史第一的开画记录，到《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上映后才被打破，全球总票房8.72亿美元的成绩，一跃成为影史票房第五（现在排在第七），与同年上映的《星球大战前传》一起被媒体评为世纪末最具现象意义的两部电影。
而由编剧梅莉莎·罗森伯格主笔，剧本改编而成的电影同名小说，一出版便登上了《纽约时报》的畅销书排行榜，一年销量就突破了三千万册，引发全球女性的狂热追捧，CW、HBO、SNI等主攻青少年观众群体的公共电视台，或是热爱重口味题材的有线电视台，甚至和威尔洛特接洽过，看能不能买下《相濡以血》的电视剧改编权。
强大的关注度代表着品牌效应背后存在的巨大市场，在好莱坞眼里，这些都是可以直接变现的——《相濡以血：永生国度》的制作成本是第一部的三倍，达到了近九千万美元，演员的片酬上涨是一小方面，对电影道具、服装、特效各方面精益求精的追求是一大方面，不过虽然制作成本翻倍上涨，威尔洛特却一点资金压力都没有，因为电影却已经在刚开始筹备拍摄的时候，就把成本完全收回了。
保时捷、福特等汽车企业的赞助，Tory Burch、CK、维多利亚的秘密等美国一线设计师品牌的广告植入，甚至是一身迪奥桀骜的西装，一副oliver peoples的墨镜，一块柏莱士的手表，电影仅凭赞助，在制作期间就已经全部收回成本。
和《相濡以血：永生国度》情况相似的，还有《哈利波特与密室》，同样是续集电影，同样红遍全球，也同样的还未开拍就被各大厂商盯上：在《哈利波特与魔法石》还没下档的时候，可口可乐公司就以1.6亿美元的价格买断了《密室》的全球独家联合营销权，打破了目前好莱坞电影联合营销的价格记录。另外，全球最大的三家玩具厂商，乐高、孩之宝和Mattel也分别以几千万美元到上亿美元不等的价格，获得了将《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及《密室》电影里的人物、魔杖、神奇动物等做成玩具的合同，其中《魔法石》系列玩具上市仅数个月，销售额就突破了一亿美元，哈利·波特的品牌价值令全世界都感到震惊，这也是威尔洛特将续集电影迅速摆上拍摄日程的原因之一。
在充足的资金支持下，《哈利波特与密室》的筹备比上一次更加顺利，邀请演员上也没出现过什么困难，甚至还有不少英国明星毛遂自荐。最有趣是要属科林·费斯和休·格兰特，两人前脚刚合作完《BJ单身日记》，马上又要在《哈利波特与密室》里重聚了，而威廉拍完《相濡以血：永生国度》后，也要马不停蹄的立刻赶往伦敦。
因为演员片酬、制作成本和宣发费用连年都在上涨的原因，好莱坞的制片厂们其实已经越来越难从电影票房里挣到钱了，每年拍摄的大部分电影都是不赚钱的，全靠从广告植入、DVD发行和周边产品上盈利，像《相濡以血》和《哈利波特》这种不仅票房创造出难以想象的好成绩，周边利润更像个奇迹的电影品牌，大制片厂能在几年里开发出一个都是件可喜可贺的事，威尔洛特却能同时拥有两个。
总而言之，整个好莱坞都在对威尔洛特羡慕嫉妒恨，制片厂们的眼睛都快红了，跟风与模仿层出不穷，也的确出了几部票房还不错的电影，不过还没有哪一部能达到《相濡以血》的成功。
两年来，也不断有媒体和专业影评人研究《相濡以血》，想要从中总结出成功的规律，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相濡以血》是一部玛丽苏电影。
“玛丽苏”这个由保拉·史密斯创造，诞生于七十年代《星际迷航》同人圈的词语，很好的解释了好莱坞无数爱情电影的本质。
是的，《相濡以血》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一部玛丽苏电影，只不过和俗套的王子与公主、王子爱上灰姑娘这样的玛丽苏不同，而是一部有着俊男美女主演、如梦似幻爱情这样的传统玛丽苏电影标配，又有着不俗的艺术品位，以及奇幻惊悚片一样的重口味调料——男主角是魅力四射的吸血鬼，还时不时有血浆四溅的镜头——的另类玛丽苏电影。
好莱坞以前不是没有拍过类似的电影，比如说迪士尼的真人电影，又比如说1992年的《吸血鬼惊情四百年》，但前者太过童话有点无聊，后者又太过恐怖阴暗，所以好莱坞大概也没有想过换汤不换药、打着重口味擦边球的玛丽苏电影会如此成功——直到《相濡以血》横空出世，吸血鬼男神维克多·米勒成为全世界万千女性的梦中情人，迷倒了大概下到八岁上到四十八岁的所有女性。
而想要《相濡以血》系列的第二部电影《永生国度》继续创造辉煌，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保持住和第一部相同的水准与风格。导演是这中间最关键的一环。
……
“查宁，别用看牛排的目光看娜特，我们在拍一见钟情而不是狩猎动物，你演的也是狼人而不是吸血鬼，狼人是不吃人的。”
“化妆师在哪儿？给他的上半身再上点油，我要他的肌肉在镜头里看起来是闪闪发亮的——等等，巨石（Rock），你的肌肉已经像座雄伟的小山了，我保证它们看起来非常惊人、震撼人心，所以，放下那瓶油。”
“威尔，你刚刚的表情非常好，下一场继续保持住。”
“娜特，你可以不用跟查宁对视，而是直接担忧的转过头去寻找威尔，毕竟他是你的男朋友，又陷在一群狼人的包围之中。”
“摄影，让直升机飞的再高一点儿，我要一个俯瞰全场的大镜头。”
“好了伙计们，暂时就这么多，忙起来吧！二十分钟后我们再继续。”
罗伯·莱纳有条不紊的举着喇叭发布命令，《相濡以血：永生国度》剧组的工作人员在他的指令下纷纷行动起来。
化妆师给威廉补完妆后，又拿起一瓶防晒油朝查宁·塔图姆走去，离下一场拍摄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威廉正准备去房车里休息一下，又被罗伯·莱纳喊住，讨论起了剧本。
除了演员阵容有所调整外，电影《相濡以血》系列的第二部《永生国度》基本保持了和第一部相同的制作团队，导演从克里斯托弗·诺兰换成罗伯·莱纳也没让这个团队适应不良，相反的是，拍摄进程顺利的不可思议，不过一个半月，已经拍完了剧本的三分之二，进度足够惊人。
——虽然仍然是以谈情说爱为主，但是作为一部商业上非常成功的电影的续篇，《相濡以血：永生国度》制作的必定要比第一部更加精良，想要拍出一个唯美镜头而做出的努力与等待，并不比拍其他任何严肃电影所耗费的精力和时间少。
克里斯托弗·诺兰曾赋予《相濡以血》极具个人特色的镜头语言与独特画面，使这部剧情其实本不复杂的电影在影迷眼里是如此的细节丰富、构图惊艳，他的成功在前，第二部电影的导演要想不落入“好莱坞续集电影十片九烂”的魔咒，不仅得有娴熟的拍摄惊艳技巧，还得赋予电影一点特别的东西，非常幸运的是，威尔洛特找到了罗伯·莱纳。
更确切的说，是罗伯·莱纳找到了他们。
……
当《相濡以血：永生国度》的拍摄计划筹备起来之后，选择谁当导演，就成了威尔洛特需要考虑的大问题。
克里斯托弗·诺兰已经不可能再执导第二部了，他的拍摄兴趣点本来就不在这种粉丝电影上是其一，其二也是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有档期。
拍完《相濡以血》，克里斯托弗·诺兰和弟弟乔纳森·诺兰很快就拿到了威尔洛特一笔不菲的投资，开拍了改编自后者短篇小说《死亡象征》的电影《记忆碎片》，这部电影虽然票房不高，全球票房累计不足七千万美元，但是却在圣丹尼斯国际电影节和独立电影节赢得了极大的赞誉，不少因为《相濡以血》才走进电影院观看《记忆碎片》也没有失望，大赞这是一部很酷的电影，而且影片还获得了金球奖与奥斯卡的最佳剧本的提名。
现在，诺兰两兄弟正在忙着拍摄《白夜追凶》，这部电影改编自四年前挪威的同名电影，同样是威尔洛特投资制作，在威尔洛特连续几部大投资——《指环王》、《哈利波特与魔法石》、《蜘蛛侠》——都是商业制作的背景下，独立电影的大旗就要全靠诺兰兄弟来扛了。
而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接任者，威廉一开始考虑的是在大卫·弗兰科尔和乔·怀特中二选一，他们一个拍摄过HBO大受欢迎的《欲望都市》，又执导了一集单集投资不下电影的《兄弟连》，一个是诺兰力荐的后辈，英国学院派导演中的后起之秀，虽然还没有什么著名的代表作，但乔·怀特非常善于捕捉镜头的美感。
不过这两位新锐导演，在罗伯·莱纳出现后，立即就被放弃了——罗伯·莱纳曾是好莱坞七八十年代默默无闻的演员大军中的一员，却在偶然一次尝试接过导筒后，迅速绽放出了自己在导演上的才华，他执导的第一部电影《摇滚万岁》就惊艳了整个好莱坞，后来的作品更是纷纷收获了商业和口碑上的双丰收，是位在商业上比较成功，在评论界也广受好评的导演。
同时，罗伯·莱纳能驾驭的影片类型还非常多，既有《危情十日》、《义海雄风》这样的犯罪惊悚题材电影，又有《公主新娘》、《白宫奇缘》这样充满幽默和讽刺的浪漫喜剧，还有探讨人生与婚姻，友情与爱情的《当哈利碰上莎莉》，尤其是《公主新娘》和《当哈利碰上莎莉》，都是能在影迷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经典电影，两部影片的ＤＶＤ销量至今仍然高居各自类型排行榜前几位。
不过罗伯·莱纳后来的作品，在１９９６年上映的反映犯罪与种族歧视问题的电影《密西西比谋杀案》引起的反响却不太好，为此，罗伯·莱纳有三四年时间接不到像样的电影片约，为养家暂时改去拍了纪录片。
在从朋友那里知道威尔洛特在为《相濡以血》第二部寻找导演后，罗伯·莱纳就开始积极行动起来，他想要得到这部电影，然后重回好莱坞主流圈子。
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个人特色，但无论是从阅历还是作品上来说，罗伯·莱纳的确是比大卫·弗兰科尔与乔·怀特更为成熟的导演，他拍摄各种类型商业电影的丰富经验，以及对各种商业电影技巧的娴熟运用，都是威尔洛特急需的。
而通过电影开拍后这一个多月的表现来看，罗伯·莱纳也没有让任何人失望，他的确很清楚电影到底要怎么拍，才能更吸引眼球，更得影迷喜欢。
尤其是，拍过《当哈利碰上莎莉》这样的爱情电影经典之作的罗伯·莱纳，比擅长营造大场面与史诗气氛的克里斯托弗·诺兰，更擅长刻画男女之间的细腻情感。
就像现在，皮肤上加涂了一些防晒油后的查宁·塔图姆肩膀、胸膛和腹部的肌肉闪闪发亮，在加了特殊滤镜的镜头里它们看起来会比在《Vogue》杂志上更加诱人，而当他的目光在经过详细的指导后，目不转睛又微微发亮的看向娜塔莉·波特曼的时候，哪怕波特曼喜欢的男人并不是这一款，都挡不住她开始微微脸红，相信到了电影院里，那些年轻的女孩们同样会忍不住双颊发烫的。
说到查宁·塔图姆，这也是个幸运的小子——当《相濡以血》为第二部电影里新出现的重要角色狼人鲁迪，在好莱坞广泛的寻找合适的年轻演员的时候，足足有几百个人来试镜，其中不乏一些已经在几部电影里出演角色，拥有不低名气的好莱坞新星，或是身材健美到不经修饰就可以直接去演超级英雄的平面模特，但最终，是这个带着些许南方口音，刚刚在好莱坞打拼没多久，名不见经传的年轻模特，笑到了最后。
《相濡以血：永生国度》在好莱坞，不，全世界都已经是万众瞩目，不需要威廉再动用私人关系邀请哪个大明星朋友来客串角色以提升电影知名度，所以电影里新增加的角色，就全权交给了选角导演去挑选，最好还是不能找成名已久的明星，最好是选择新人演员，于贴合角色和降低成本上都有帮助。
威廉前阵子因为忙于《美丽心灵》的拍摄，把电影的筹备工作都交给了制片人和导演，直到制片敲定了最终名单并拿来给他过目，他看到查宁·塔图姆这个略有几分眼熟的名字，又翻阅了档案，才确定对方就是会在几年后刚刚走红时被八卦小报爆出曾当过脱衣舞男郎的黑历史，不仅不遮掩反而大胆承认，用坦率的态度收获了大众好感，不仅成功化解名誉危机，甚至还根据自己的经历拍摄了一部讲述脱衣舞男生活的电影《魔力麦克》，并引发全美女性观影狂潮的那位好莱坞一线男星。
而选角导演之所以会看中查宁·塔图姆，这个目前只为时尚杂志拍拍照片，唯一代表作还是在瑞奇·马丁的音乐录像带里当伴舞的新人模特，不是有什么内幕或后台，查宁·塔图姆现在在好莱坞真的是毫无根基，而是因为他简直就像是为狼人鲁迪这个角色量身打造而成似的——
法国、爱尔兰与印第安的混血让查宁·塔图姆的肤色不像其他有欧洲血统的白人那样苍白，而是拥有天生的浅棕色皮肤，同时他还有着浅褐色的眼睛、方正的面部轮廓，高颧骨，微厚的嘴唇，是好莱坞非常青睐的标准帅哥长相，某些角度甚至神似布拉德·皮特，南方口音平时听来可能有几分古怪和土气，但却再适合角色不过了，尤其是那身模特职业锻炼出的强健肌肉。
因为《相濡以血》的关系，查宁·塔图姆横空出世，提早几年登上了大银幕，而《相濡以血》剧组也有了一位和角色如此契合的演员，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美妙的巧合？
而在很多媒体眼里，查宁·塔图姆几个月前还是默默无闻不被好莱坞关注的年轻模特，现在首次触电就与威廉·布兰德利及娜塔莉·波特曼合作，演出了关注度如此高的电影，幸运度大概也就比刚刚被乔治·卢卡斯选中、会在《星战前传2》里出演安纳金·天行者的海登·克里斯滕森差一点。
当然，威廉并没有忘记跟亚蒙·高夫曼说一声这年轻人大有可为，查宁·塔图姆的模特合约一直签在迈阿密的一间模特公司，如果他要成为演员并且在好莱坞发展，势必是要换经纪人的，好处落在自己人手中总比落在别人手里强，犹太经纪人的行动永远很迅速，现在，查宁·塔图姆已经被IAA签了下来，只是并不是由亚蒙直接负责而已。
说起来，查宁·塔图姆的口音在威廉听来还挺亲切的，毕竟他刚刚演完约翰·纳什，有时候拍到两人的镜头，塔图姆甚至能把威廉的口音带偏，高冷俊美不似凡人的吸血鬼张嘴却是仿佛感冒病人在说话一样的南方口音，强烈的反差特别有“笑果”，全剧组在呆愣之后哄然大笑，最后不得不把这场戏重拍一遍。
事后查宁·塔图姆还专门在化妆室外蹲守威廉，结结巴巴的道了歉，大意是他的南方口音太重了，一不小心传染给了威廉真是对不起。
威廉没想到查宁·塔图姆这样一个拥有丰富经历和火辣身材长相的年轻人，竟然这么容易紧张和谦逊，这大概是小镇青年特有的品质？
“这没什么，我的朋友。”威廉当然会揽着对方的肩膀，用一口毫不逊色的南方口音说：“来跟我聊聊你的家乡，你来自阿拉巴马州对吗，我模仿的怎么样？”
……
这一幕实在有点穿越，真的。
室温宜人的纽约咖啡馆内，深卡其色马甲搭灰黑色紧身牛仔裤，浅灰条纹衬衫解开了最上面一个扣子，袖口随意挽到手肘处的威廉，俨然一副曼哈顿公子哥儿打扮，在他的旁边，却坐着一个穿红蓝蜘蛛侠战衣，像是刚刚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托比·马奎尔，对面则是留着中长发与山羊胡，穿着上上个世纪服装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三个人的穿着简直像是横跨了三个世纪的人，而他们的偶遇也是一个巧合。
威廉这几天因为一些产业的手续问题回到了纽约，上午忙完工作后，准备去大都会博物馆消磨时间的途中，发现《蜘蛛侠》剧组正在布鲁克林大桥附近拍戏，想着也有段时间没有见到托比了，就过去探班，没想到在那里一下子看到了托比和莱昂纳多两个人——原来马丁·斯科塞斯的《纽约黑帮》也有在布鲁克林大桥取景的镜头，托比和莱昂纳多两人早就见了面并在一起嘻嘻哈哈了。
看到威廉，莱昂纳多和托比都挺惊喜的，因为现在三个人要想在不是颁奖季的日子里聚在一起真的挺难，每个人的档期都很忙并且行程遍布全球各地，所以这次巧合般的遇见真的是件很令人兴奋的事，大概是因为太高兴了，莱昂纳多和托比直到在咖啡馆坐下才发现自己没换戏服……
好吧，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纽约客们穿行马路总是行色匆匆，从来只顾自己很少看别人，但刚才一路却几乎是在用百分百的回头率猛瞅三人的缘故吧。
幸亏拍照手机还未问世，威廉想，不然的话，明天全美报纸的娱乐版就会有非常“精彩”的配图了。
当他们三个走进咖啡馆的时候，店员都被吓了一跳并呆在原地迟迟没有动弹，直到有人认出了威廉和托比的蜘蛛侠战衣，想起在报纸上看到的电影《蜘蛛侠》正在纽约火热开拍这件事，态度才一下子热情起来。
至于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那就有点难认了，谁让他最近不仅身材有点发福，还留着山羊胡，穿着也非常不修边幅呢，起码店员在点餐之前就没认出他来，直到听到他点餐时用的布鲁克林口音虽然地道但也有些古怪，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像个迷妹一样抽起气来。
威廉和托比都点了黑咖啡和鲁本三明治，莱昂纳多的视线在猫王三明治上恋恋不舍的留恋了一会儿。
“卡路里，莱奥。”威廉把菜单从莱昂纳多手里抽出来：“想想猫王的体重吧。”
猫王三明治是用大量花生酱、培根、蜂蜜和黄油做成的，之所以会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猫王本人爱之如狂，为了吃到可口三明治不惜常常打飞的飞去自己喜欢的餐馆，进入中年后猫王体重飙升到二百五十多磅，被众多媒体和歌迷怀疑这款热量奇高的三明治没少给猫王的体重做贡献，因此才被命名为猫王三明治。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略有些心塞的选择了和两人一样的食物，犹豫了几秒钟后，又把三明治换成了全素的。
莱昂纳多现在是比拍摄《泰坦尼克号》和《逍遥法外》的时候胖了不少，又蓄起了胡须，模样是少了两分俊美多了三分成熟，可能女影迷们会觉得有点可惜吧，但他本人还是比较喜欢、不，或者说，莱昂纳多是巴不得自己再变得沧桑一点，好早日甩掉偶像巨星的包袱的。
不过，托比因为要演超级英雄，已经在健身房里努力了几个月，练出了六块腹肌，威廉那家伙的肌肉更像是画上去似的，多少年了都没见消失过，而他么……腹肌，一块。
落后总是能激起斗志的，尤其是当身边的朋友们全在某方面比你强的时候。
莱昂纳多多少有点沮丧，但周围有人比他更食不下咽，餐点端上来后，托比·马奎尔只咬了两口，就开始叹气。
“我穿这件衣服看起来有点蠢对不对？在剧组外面，人们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什么搞笑演员。”他的语气里有着强烈的自我怀疑与不自信：“我知道蜘蛛侠很酷，但那是在漫画里，电影里……我不知道，之前根本没人拍过这个，没有人能做参考。有时候我对着绿幕按照导演要求完成了动作，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演了什么，哪怕是像乔治·克鲁尼在《蝙蝠侠与罗宾》里那样都行，但千万不要是《美国队长》里的马特·塞林格……”
“我看过90年的那部《美国队长》，呕，不知道塞林格是怎么说服自己拍完那堆狗屎的，可能他是悲惨的被自己的经纪人骗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说：“又或者是有把枪一直指着他的脑袋逼他演完的。”
莱昂纳多的嘲讽有点太残酷了，但是威廉也租过那盘《美国队长》，要让他评价的话，或许会莱昂纳多更过分也不一定。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过去的个别超级英雄电影有多垃圾，而是怎么让托比明白他肯定不会是那些人中的一员，因为在莱昂纳多的话之后，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忧虑了。
“你的想法太悲观了，托比。”威廉说：“我倒是觉得你会成为《超人》里的克里斯托弗·里夫或《蝙蝠侠》里的迈克尔·基顿。”虽然扮演过超人和蝙蝠侠的演员不知凡几，这两个电影系列也都在辉煌之后走向了沉寂，但里夫和基顿始终是影迷心中最好的超人和蝙蝠侠的扮演者。“怎么，不相信我的预测？”
托比·马奎尔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或许是不自信的，但他对威廉有着盲目的信任。
威廉的挑片口味和投资目光，在整个好莱坞都是出了名的，出演的作品没有一部烂片不说，和他合作过的演员，也多数都能在事业上取得进一步的发展。
远的不说，《相濡以血》上映后，主创们都纷纷像是交了好运一般：克里斯托弗·诺兰在好莱坞打响名气，很快拿到投资拍自己想拍的电影去了；娜塔莉·波特曼因为有了《相濡以血》和《星球大战前传》这两部代表作，已经俨然是八十代好莱坞女星中的第一人；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主演了马丁·斯科塞斯的《纽约黑帮》，演技与努力都大受斯科塞斯赞扬；克里斯托弗·埃文斯参与了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制片的《兄弟连》，虽然还没有彻底转型，但也正在摆脱《美国派》留给大众的喜剧演员印象，形象都比以前硬汉严肃了许多；道恩·强森前脚在《相濡以血》片尾露了个脸后脚就去《木乃伊归来》里扮演了最大反派；保罗·沃克主演了《速度与激情》；瑞茜·威瑟斯彭得到了《律政俏佳人》的女主角。
至于托比自己，则是成为了蜘蛛侠彼得·帕克，还是在威廉的全力支持下非常轻松的就获得了角色。
而且，想想威廉曾经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他有哪一次不靠谱过？
“福克斯的《X战警》就拍的不错不是么，《蜘蛛侠》的投资可比《X战警》高多了，剧本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漫威派了一个小队的漫画家在盯着呢。”威廉拍了拍托比放在桌子上的手：“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比福克斯做的差。”
托比抬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谢了，威尔，我感觉舒服多——嘿我的衣服！”他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用刚刚练出没多久的矫健身手，躲避着空中飞溅的食物碎屑：“莱奥！你搞什么鬼！”看到特殊面料制成的蜘蛛侠战衣上并没有什么可疑的污渍，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就在刚刚，坐在他和威廉对面正一脸嫌弃地啃三明治的莱昂纳多，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大惊吓一样，食物还没咽下去就全被他一口气喷了出来，现在都在猛烈的咳嗽中，大概是不小心呛到了气管。
威廉贴心的递上手帕：“莱奥，哪怕我和托比感情太好冷落了你，也不要一言不合就喷饭吧。”
莱昂纳多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并不说话，只是抬起下巴示意两人向后看。
威廉和托比是背对着咖啡馆的落地窗坐着的，莱昂纳多一个动作，两人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身后有些不对。
是记者追过来了？还是有大批影迷正在聚集？
两人迅速摆出了标准笑脸，连嘴角弯起的弧度都非常相似，又拿出了一模一样的公关态度，齐齐转过身去。
只是一眼，笑容就再也挂不住了。因为，透明的落地窗上贴着一张被挤变形了的皱巴巴的老脸。
老人弯着腰，脑袋快和后背一个高度了，双手背在身后，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正透过茶色的太阳镜盯着咖啡馆内，皮肤又红又皱，下巴周围还有一圈松弛的皮肤下垂着……威廉终于明白为什么莱昂纳多刚才是那副反应了，正在咖啡馆里坐着却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老头隔着窗户用奇怪的姿势盯着你看，的确很难不受到惊吓。
瞥见威廉的表情，莱昂纳多冷笑一声。哼。
威廉越看越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
直到托比再次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Mr·Lee！”
窗外的斯坦·李把右手也贴上玻璃，笑眯眯的冲三人摆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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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系列电影的第二部开拍，小镇上又迎来了大批的游客和媒体，剧组在户外拍戏的时候经常能遭到游客围观，最过分的当然是媒体，《国家讯问者报》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架直升机进行偷拍。
一切都只是因为《相濡以血：永生国度》太万众瞩目了，虽然距离第一部上映已经过去了两年，但《相濡以血》所创造的各种记录仍令人难以忘记——7513万美元首映票房的影史第一的开画记录，到《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上映后才被打破，全球总票房8.72亿美元的成绩，一跃成为影史票房第五（现在排在第七），与同年上映的《星球大战前传》一起被媒体评为世纪末最具现象意义的两部电影。
而由编剧梅莉莎·罗森伯格主笔，剧本改编而成的电影同名小说，一出版便登上了《纽约时报》的畅销书排行榜，一年销量就突破了三千万册，引发全球女性的狂热追捧，CW、HBO、SNI等主攻青少年观众群体的公共电视台，或是热爱重口味题材的有线电视台，甚至和威尔洛特接洽过，看能不能买下《相濡以血》的电视剧改编权。
强大的关注度代表着品牌效应背后存在的巨大市场，在好莱坞眼里，这些都是可以直接变现的——《相濡以血：永生国度》的制作成本是第一部的三倍，达到了近九千万美元，演员的片酬上涨是一小方面，对电影道具、服装、特效各方面精益求精的追求是一大方面，不过虽然制作成本翻倍上涨，威尔洛特却一点资金压力都没有，因为电影却已经在刚开始筹备拍摄的时候，就把成本完全收回了。
保时捷、福特等汽车企业的赞助，Tory Burch、CK、维多利亚的秘密等美国一线设计师品牌的广告植入，甚至是一身迪奥桀骜的西装，一副oliver peoples的墨镜，一块柏莱士的手表，电影仅凭赞助，在制作期间就已经全部收回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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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足的资金支持下，《哈利波特与密室》的筹备比上一次更加顺利，邀请演员上也没出现过什么困难，甚至还有不少英国明星毛遂自荐。最有趣是要属科林·费斯和休·格兰特，两人前脚刚合作完《BJ单身日记》，马上又要在《哈利波特与密室》里重聚了，而威廉拍完《相濡以血：永生国度》后，也要马不停蹄的立刻赶往伦敦。
因为演员片酬、制作成本和宣发费用连年都在上涨的原因，好莱坞的制片厂们其实已经越来越难从电影票房里挣到钱了，每年拍摄的大部分电影都是不赚钱的，全靠从广告植入、DVD发行和周边产品上盈利，像《相濡以血》和《哈利波特》这种不仅票房创造出难以想象的好成绩，周边利润更像个奇迹的电影品牌，大制片厂能在几年里开发出一个都是件可喜可贺的事，威尔洛特却能同时拥有两个。
总而言之，整个好莱坞都在对威尔洛特羡慕嫉妒恨，制片厂们的眼睛都快红了，跟风与模仿层出不穷，也的确出了几部票房还不错的电影，不过还没有哪一部能达到《相濡以血》的成功。
两年来，也不断有媒体和专业影评人研究《相濡以血》，想要从中总结出成功的规律，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相濡以血》是一部玛丽苏电影。
“玛丽苏”这个由保拉·史密斯创造，诞生于七十年代《星际迷航》同人圈的词语，很好的解释了好莱坞无数爱情电影的本质。
是的，《相濡以血》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一部玛丽苏电影，只不过和俗套的王子与公主、王子爱上灰姑娘这样的玛丽苏不同，而是一部有着俊男美女主演、如梦似幻爱情这样的传统玛丽苏电影标配，又有着不俗的艺术品位，以及奇幻惊悚片一样的重口味调料——男主角是魅力四射的吸血鬼，还时不时有血浆四溅的镜头——的另类玛丽苏电影。
好莱坞以前不是没有拍过类似的电影，比如说迪士尼的真人电影，又比如说1992年的《吸血鬼惊情四百年》，但前者太过童话有点无聊，后者又太过恐怖阴暗，所以好莱坞大概也没有想过换汤不换药、打着重口味擦边球的玛丽苏电影会如此成功——直到《相濡以血》横空出世，吸血鬼男神维克多·米勒成为全世界万千女性的梦中情人，迷倒了大概下到八岁上到四十八岁的所有女性。
而想要《相濡以血》系列的第二部电影《永生国度》继续创造辉煌，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保持住和第一部相同的水准与风格。导演是这中间最关键的一环。
……
“查宁，别用看牛排的目光看娜特，我们在拍一见钟情而不是狩猎动物，你演的也是狼人而不是吸血鬼，狼人是不吃人的。”
“化妆师在哪儿？给他的上半身再上点油，我要他的肌肉在镜头里看起来是闪闪发亮的——等等，巨石（Rock），你的肌肉已经像座雄伟的小山了，我保证它们看起来非常惊人、震撼人心，所以，放下那瓶油。”
“威尔，你刚刚的表情非常好，下一场继续保持住。”
“娜特，你可以不用跟查宁对视，而是直接担忧的转过头去寻找威尔，毕竟他是你的男朋友，又陷在一群狼人的包围之中。”
“摄影，让直升机飞的再高一点儿，我要一个俯瞰全场的大镜头。”
“好了伙计们，暂时就这么多，忙起来吧！二十分钟后我们再继续。”
罗伯·莱纳有条不紊的举着喇叭发布命令，《相濡以血：永生国度》剧组的工作人员在他的指令下纷纷行动起来。
化妆师给威廉补完妆后，又拿起一瓶防晒油朝查宁·塔图姆走去，离下一场拍摄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威廉正准备去房车里休息一下，又被罗伯·莱纳喊住，讨论起了剧本。
除了演员阵容有所调整外，电影《相濡以血》系列的第二部《永生国度》基本保持了和第一部相同的制作团队，导演从克里斯托弗·诺兰换成罗伯·莱纳也没让这个团队适应不良，相反的是，拍摄进程顺利的不可思议，不过一个半月，已经拍完了剧本的三分之二，进度足够惊人。
——虽然仍然是以谈情说爱为主，但是作为一部商业上非常成功的电影的续篇，《相濡以血：永生国度》制作的必定要比第一部更加精良，想要拍出一个唯美镜头而做出的努力与等待，并不比拍其他任何严肃电影所耗费的精力和时间少。
克里斯托弗·诺兰曾赋予《相濡以血》极具个人特色的镜头语言与独特画面，使这部剧情其实本不复杂的电影在影迷眼里是如此的细节丰富、构图惊艳，他的成功在前，第二部电影的导演要想不落入“好莱坞续集电影十片九烂”的魔咒，不仅得有娴熟的拍摄惊艳技巧，还得赋予电影一点特别的东西，非常幸运的是，威尔洛特找到了罗伯·莱纳。
更确切的说，是罗伯·莱纳找到了他们。
……
当《相濡以血：永生国度》的拍摄计划筹备起来之后，选择谁当导演，就成了威尔洛特需要考虑的大问题。
克里斯托弗·诺兰已经不可能再执导第二部了，他的拍摄兴趣点本来就不在这种粉丝电影上是其一，其二也是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有档期。
拍完《相濡以血》，克里斯托弗·诺兰和弟弟乔纳森·诺兰很快就拿到了威尔洛特一笔不菲的投资，开拍了改编自后者短篇小说《死亡象征》的电影《记忆碎片》，这部电影虽然票房不高，全球票房累计不足七千万美元，但是却在圣丹尼斯国际电影节和独立电影节赢得了极大的赞誉，不少因为《相濡以血》才走进电影院观看《记忆碎片》也没有失望，大赞这是一部很酷的电影，而且影片还获得了金球奖与奥斯卡的最佳剧本的提名。
现在，诺兰两兄弟正在忙着拍摄《白夜追凶》，这部电影改编自四年前挪威的同名电影，同样是威尔洛特投资制作，在威尔洛特连续几部大投资——《指环王》、《哈利波特与魔法石》、《蜘蛛侠》——都是商业制作的背景下，独立电影的大旗就要全靠诺兰兄弟来扛了。
而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接任者，威廉一开始考虑的是在大卫·弗兰科尔和乔·怀特中二选一，他们一个拍摄过HBO大受欢迎的《欲望都市》，又执导了一集单集投资不下电影的《兄弟连》，一个是诺兰力荐的后辈，英国学院派导演中的后起之秀，虽然还没有什么著名的代表作，但乔·怀特非常善于捕捉镜头的美感。
不过这两位新锐导演，在罗伯·莱纳出现后，立即就被放弃了——罗伯·莱纳曾是好莱坞七八十年代默默无闻的演员大军中的一员，却在偶然一次尝试接过导筒后，迅速绽放出了自己在导演上的才华，他执导的第一部电影《摇滚万岁》就惊艳了整个好莱坞，后来的作品更是纷纷收获了商业和口碑上的双丰收，是位在商业上比较成功，在评论界也广受好评的导演。
同时，罗伯·莱纳能驾驭的影片类型还非常多，既有《危情十日》、《义海雄风》这样的犯罪惊悚题材电影，又有《公主新娘》、《白宫奇缘》这样充满幽默和讽刺的浪漫喜剧，还有探讨人生与婚姻，友情与爱情的《当哈利碰上莎莉》，尤其是《公主新娘》和《当哈利碰上莎莉》，都是能在影迷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经典电影，两部影片的ＤＶＤ销量至今仍然高居各自类型排行榜前几位。
不过罗伯·莱纳后来的作品，在１９９６年上映的反映犯罪与种族歧视问题的电影《密西西比谋杀案》引起的反响却不太好，为此，罗伯·莱纳有三四年时间接不到像样的电影片约，为养家暂时改去拍了纪录片。
在从朋友那里知道威尔洛特在为《相濡以血》第二部寻找导演后，罗伯·莱纳就开始积极行动起来，他想要得到这部电影，然后重回好莱坞主流圈子。
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个人特色，但无论是从阅历还是作品上来说，罗伯·莱纳的确是比大卫·弗兰科尔与乔·怀特更为成熟的导演，他拍摄各种类型商业电影的丰富经验，以及对各种商业电影技巧的娴熟运用，都是威尔洛特急需的。
而通过电影开拍后这一个多月的表现来看，罗伯·莱纳也没有让任何人失望，他的确很清楚电影到底要怎么拍，才能更吸引眼球，更得影迷喜欢。
尤其是，拍过《当哈利碰上莎莉》这样的爱情电影经典之作的罗伯·莱纳，比擅长营造大场面与史诗气氛的克里斯托弗·诺兰，更擅长刻画男女之间的细腻情感。
就像现在，皮肤上加涂了一些防晒油后的查宁·塔图姆肩膀、胸膛和腹部的肌肉闪闪发亮，在加了特殊滤镜的镜头里它们看起来会比在《Vogue》杂志上更加诱人，而当他的目光在经过详细的指导后，目不转睛又微微发亮的看向娜塔莉·波特曼的时候，哪怕波特曼喜欢的男人并不是这一款，都挡不住她开始微微脸红，相信到了电影院里，那些年轻的女孩们同样会忍不住双颊发烫的。
说到查宁·塔图姆，这也是个幸运的小子——当《相濡以血》为第二部电影里新出现的重要角色狼人鲁迪，在好莱坞广泛的寻找合适的年轻演员的时候，足足有几百个人来试镜，其中不乏一些已经在几部电影里出演角色，拥有不低名气的好莱坞新星，或是身材健美到不经修饰就可以直接去演超级英雄的平面模特，但最终，是这个带着些许南方口音，刚刚在好莱坞打拼没多久，名不见经传的年轻模特，笑到了最后。
《相濡以血：永生国度》在好莱坞，不，全世界都已经是万众瞩目，不需要威廉再动用私人关系邀请哪个大明星朋友来客串角色以提升电影知名度，所以电影里新增加的角色，就全权交给了选角导演去挑选，最好还是不能找成名已久的明星，最好是选择新人演员，于贴合角色和降低成本上都有帮助。
威廉前阵子因为忙于《美丽心灵》的拍摄，把电影的筹备工作都交给了制片人和导演，直到制片敲定了最终名单并拿来给他过目，他看到查宁·塔图姆这个略有几分眼熟的名字，又翻阅了档案，才确定对方就是会在几年后刚刚走红时被八卦小报爆出曾当过脱衣舞男郎的黑历史，不仅不遮掩反而大胆承认，用坦率的态度收获了大众好感，不仅成功化解名誉危机，甚至还根据自己的经历拍摄了一部讲述脱衣舞男生活的电影《魔力麦克》，并引发全美女性观影狂潮的那位好莱坞一线男星。
而选角导演之所以会看中查宁·塔图姆，这个目前只为时尚杂志拍拍照片，唯一代表作还是在瑞奇·马丁的音乐录像带里当伴舞的新人模特，不是有什么内幕或后台，查宁·塔图姆现在在好莱坞真的是毫无根基，而是因为他简直就像是为狼人鲁迪这个角色量身打造而成似的——
法国、爱尔兰与印第安的混血让查宁·塔图姆的肤色不像其他有欧洲血统的白人那样苍白，而是拥有天生的浅棕色皮肤，同时他还有着浅褐色的眼睛、方正的面部轮廓，高颧骨，微厚的嘴唇，是好莱坞非常青睐的标准帅哥长相，某些角度甚至神似布拉德·皮特，南方口音平时听来可能有几分古怪和土气，但却再适合角色不过了，尤其是那身模特职业锻炼出的强健肌肉。
因为《相濡以血》的关系，查宁·塔图姆横空出世，提早几年登上了大银幕，而《相濡以血》剧组也有了一位和角色如此契合的演员，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美妙的巧合？
而在很多媒体眼里，查宁·塔图姆几个月前还是默默无闻不被好莱坞关注的年轻模特，现在首次触电就与威廉·布兰德利及娜塔莉·波特曼合作，演出了关注度如此高的电影，幸运度大概也就比刚刚被乔治·卢卡斯选中、会在《星战前传2》里出演安纳金·天行者的海登·克里斯滕森差一点。
当然，威廉并没有忘记跟亚蒙·高夫曼说一声这年轻人大有可为，查宁·塔图姆的模特合约一直签在迈阿密的一间模特公司，如果他要成为演员并且在好莱坞发展，势必是要换经纪人的，好处落在自己人手中总比落在别人手里强，犹太经纪人的行动永远很迅速，现在，查宁·塔图姆已经被IAA签了下来，只是并不是由亚蒙直接负责而已。
说起来，查宁·塔图姆的口音在威廉听来还挺亲切的，毕竟他刚刚演完约翰·纳什，有时候拍到两人的镜头，塔图姆甚至能把威廉的口音带偏，高冷俊美不似凡人的吸血鬼张嘴却是仿佛感冒病人在说话一样的南方口音，强烈的反差特别有“笑果”，全剧组在呆愣之后哄然大笑，最后不得不把这场戏重拍一遍。
事后查宁·塔图姆还专门在化妆室外蹲守威廉，结结巴巴的道了歉，大意是他的南方口音太重了，一不小心传染给了威廉真是对不起。
威廉没想到查宁·塔图姆这样一个拥有丰富经历和火辣身材长相的年轻人，竟然这么容易紧张和谦逊，这大概是小镇青年特有的品质？
“这没什么，我的朋友。”威廉当然会揽着对方的肩膀，用一口毫不逊色的南方口音说：“来跟我聊聊你的家乡，你来自阿拉巴马州对吗，我模仿的怎么样？”
……
这一幕实在有点穿越，真的。
室温宜人的纽约咖啡馆内，深卡其色马甲搭灰黑色紧身牛仔裤，浅灰条纹衬衫解开了最上面一个扣子，袖口随意挽到手肘处的威廉，俨然一副曼哈顿公子哥儿打扮，在他的旁边，却坐着一个穿红蓝蜘蛛侠战衣，像是刚刚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托比·马奎尔，对面则是留着中长发与山羊胡，穿着上上个世纪服装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三个人的穿着简直像是横跨了三个世纪的人，而他们的偶遇也是一个巧合。
威廉这几天因为一些产业的手续问题回到了纽约，上午忙完工作后，准备去大都会博物馆消磨时间的途中，发现《蜘蛛侠》剧组正在布鲁克林大桥附近拍戏，想着也有段时间没有见到托比了，就过去探班，没想到在那里一下子看到了托比和莱昂纳多两个人——原来马丁·斯科塞斯的《纽约黑帮》也有在布鲁克林大桥取景的镜头，托比和莱昂纳多两人早就见了面并在一起嘻嘻哈哈了。
看到威廉，莱昂纳多和托比都挺惊喜的，因为现在三个人要想在不是颁奖季的日子里聚在一起真的挺难，每个人的档期都很忙并且行程遍布全球各地，所以这次巧合般的遇见真的是件很令人兴奋的事，大概是因为太高兴了，莱昂纳多和托比直到在咖啡馆坐下才发现自己没换戏服……
好吧，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纽约客们穿行马路总是行色匆匆，从来只顾自己很少看别人，但刚才一路却几乎是在用百分百的回头率猛瞅三人的缘故吧。
幸亏拍照手机还未问世，威廉想，不然的话，明天全美报纸的娱乐版就会有非常“精彩”的配图了。
当他们三个走进咖啡馆的时候，店员都被吓了一跳并呆在原地迟迟没有动弹，直到有人认出了威廉和托比的蜘蛛侠战衣，想起在报纸上看到的电影《蜘蛛侠》正在纽约火热开拍这件事，态度才一下子热情起来。
至于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那就有点难认了，谁让他最近不仅身材有点发福，还留着山羊胡，穿着也非常不修边幅呢，起码店员在点餐之前就没认出他来，直到听到他点餐时用的布鲁克林口音虽然地道但也有些古怪，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像个迷妹一样抽起气来。
威廉和托比都点了黑咖啡和鲁本三明治，莱昂纳多的视线在猫王三明治上恋恋不舍的留恋了一会儿。
“卡路里，莱奥。”威廉把菜单从莱昂纳多手里抽出来：“想想猫王的体重吧。”
猫王三明治是用大量花生酱、培根、蜂蜜和黄油做成的，之所以会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猫王本人爱之如狂，为了吃到可口三明治不惜常常打飞的飞去自己喜欢的餐馆，进入中年后猫王体重飙升到二百五十多磅，被众多媒体和歌迷怀疑这款热量奇高的三明治没少给猫王的体重做贡献，因此才被命名为猫王三明治。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略有些心塞的选择了和两人一样的食物，犹豫了几秒钟后，又把三明治换成了全素的。
莱昂纳多现在是比拍摄《泰坦尼克号》和《逍遥法外》的时候胖了不少，又蓄起了胡须，模样是少了两分俊美多了三分成熟，可能女影迷们会觉得有点可惜吧，但他本人还是比较喜欢、不，或者说，莱昂纳多是巴不得自己再变得沧桑一点，好早日甩掉偶像巨星的包袱的。
不过，托比因为要演超级英雄，已经在健身房里努力了几个月，练出了六块腹肌，威廉那家伙的肌肉更像是画上去似的，多少年了都没见消失过，而他么……腹肌，一块。
落后总是能激起斗志的，尤其是当身边的朋友们全在某方面比你强的时候。
莱昂纳多多少有点沮丧，但周围有人比他更食不下咽，餐点端上来后，托比·马奎尔只咬了两口，就开始叹气。
“我穿这件衣服看起来有点蠢对不对？在剧组外面，人们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什么搞笑演员。”他的语气里有着强烈的自我怀疑与不自信：“我知道蜘蛛侠很酷，但那是在漫画里，电影里……我不知道，之前根本没人拍过这个，没有人能做参考。有时候我对着绿幕按照导演要求完成了动作，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演了什么，哪怕是像乔治·克鲁尼在《蝙蝠侠与罗宾》里那样都行，但千万不要是《美国队长》里的马特·塞林格……”
“我看过90年的那部《美国队长》，呕，不知道塞林格是怎么说服自己拍完那堆狗屎的，可能他是悲惨的被自己的经纪人骗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说：“又或者是有把枪一直指着他的脑袋逼他演完的。”
莱昂纳多的嘲讽有点太残酷了，但是威廉也租过那盘《美国队长》，要让他评价的话，或许会莱昂纳多更过分也不一定。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过去的个别超级英雄电影有多垃圾，而是怎么让托比明白他肯定不会是那些人中的一员，因为在莱昂纳多的话之后，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忧虑了。
“你的想法太悲观了，托比。”威廉说：“我倒是觉得你会成为《超人》里的克里斯托弗·里夫或《蝙蝠侠》里的迈克尔·基顿。”虽然扮演过超人和蝙蝠侠的演员不知凡几，这两个电影系列也都在辉煌之后走向了沉寂，但里夫和基顿始终是影迷心中最好的超人和蝙蝠侠的扮演者。“怎么，不相信我的预测？”
托比·马奎尔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或许是不自信的，但他对威廉有着盲目的信任。
威廉的挑片口味和投资目光，在整个好莱坞都是出了名的，出演的作品没有一部烂片不说，和他合作过的演员，也多数都能在事业上取得进一步的发展。
远的不说，《相濡以血》上映后，主创们都纷纷像是交了好运一般：克里斯托弗·诺兰在好莱坞打响名气，很快拿到投资拍自己想拍的电影去了；娜塔莉·波特曼因为有了《相濡以血》和《星球大战前传》这两部代表作，已经俨然是八十代好莱坞女星中的第一人；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主演了马丁·斯科塞斯的《纽约黑帮》，演技与努力都大受斯科塞斯赞扬；克里斯托弗·埃文斯参与了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制片的《兄弟连》，虽然还没有彻底转型，但也正在摆脱《美国派》留给大众的喜剧演员印象，形象都比以前硬汉严肃了许多；道恩·强森前脚在《相濡以血》片尾露了个脸后脚就去《木乃伊归来》里扮演了最大反派；保罗·沃克主演了《速度与激情》；瑞茜·威瑟斯彭得到了《律政俏佳人》的女主角。
至于托比自己，则是成为了蜘蛛侠彼得·帕克，还是在威廉的全力支持下非常轻松的就获得了角色。
而且，想想威廉曾经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他有哪一次不靠谱过？
“福克斯的《X战警》就拍的不错不是么，《蜘蛛侠》的投资可比《X战警》高多了，剧本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漫威派了一个小队的漫画家在盯着呢。”威廉拍了拍托比放在桌子上的手：“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比福克斯做的差。”
托比抬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谢了，威尔，我感觉舒服多——嘿我的衣服！”他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用刚刚练出没多久的矫健身手，躲避着空中飞溅的食物碎屑：“莱奥！你搞什么鬼！”看到特殊面料制成的蜘蛛侠战衣上并没有什么可疑的污渍，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就在刚刚，坐在他和威廉对面正一脸嫌弃地啃三明治的莱昂纳多，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大惊吓一样，食物还没咽下去就全被他一口气喷了出来，现在都在猛烈的咳嗽中，大概是不小心呛到了气管。
威廉贴心的递上手帕：“莱奥，哪怕我和托比感情太好冷落了你，也不要一言不合就喷饭吧。”
莱昂纳多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并不说话，只是抬起下巴示意两人向后看。
威廉和托比是背对着咖啡馆的落地窗坐着的，莱昂纳多一个动作，两人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身后有些不对。
是记者追过来了？还是有大批影迷正在聚集？
两人迅速摆出了标准笑脸，连嘴角弯起的弧度都非常相似，又拿出了一模一样的公关态度，齐齐转过身去。
只是一眼，笑容就再也挂不住了。因为，透明的落地窗上贴着一张被挤变形了的皱巴巴的老脸。
老人弯着腰，脑袋快和后背一个高度了，双手背在身后，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正透过茶色的太阳镜盯着咖啡馆内，皮肤又红又皱，下巴周围还有一圈松弛的皮肤下垂着……威廉终于明白为什么莱昂纳多刚才是那副反应了，正在咖啡馆里坐着却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老头隔着窗户用奇怪的姿势盯着你看，的确很难不受到惊吓。
瞥见威廉的表情，莱昂纳多冷笑一声。哼。
威廉越看越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
直到托比再次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Mr·Lee！”
窗外的斯坦·李把右手也贴上玻璃，笑眯眯的冲三人摆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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