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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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音逃似的离开了医院，一直跑得离医院远远的，才开始缓下步子。
他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走着，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
林家的倒台、林氏的易主，让他突然醒悟到自己的无能。
商场如战场，一步错，便是满盘输。
父亲的隐瞒和欺骗让自己失望和愤怒，但他最恨的还是自己的固执。
如果不浪费那么多的时间用来和父亲置气，早点跟在父亲旁边开始管理公司就好了。如果自己肯服软低头，早点理解父亲就好了。
自己所有的傲气和自负，其实全是仰仗着父亲为自己打下的林家这偌大的家业。
离开了林家，自己一无是处。
站在林家的荫庇下，埋怨着为自己操劳的父亲。
林清音捂着眼睛缓缓的蹲下。
“……对不起。”
他对着空荡荡的街道说着。
其实最应该道歉的是我啊。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自大和不可一世，父亲便不会想出这样的计谋，更不会被公司的劲敌抓住缺口反过来坑害。
强大的人一旦有了软肋，便不再强大。
父亲的软肋就是自己啊……
面对着自己，他就像是一位普通的父亲，无言却伟大，他所有的精明所有的锐气在面对自己的问题上都会消失。
他担心自己的年事已高，他放不下这唯一的儿子，他想看着他成长到坚不可摧的地步，然后才能安心的放手。
林家于自己只是一份浩大的资产，但对于父亲来说，确是他耗尽了大半生心血，一点一滴的打拼出来的。
林清音突然开始后悔，刚刚自己居然对着父亲说出来狠毒的话语。
“……对不起。”
林清音呢喃。
他想回去和父亲说，对不起。
他想回去和父亲说，以后我都听你的。
可是他没有脸回去见父亲。
也没有一个人肯帮自己。
……
等等。
或许有一个人能够帮自己。
陆覃。
林清音的手有些颤抖，他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解锁，翻出通讯录。
陆覃。
林清音摁下了通话键。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等候音。
林清音下意识抓紧了手机。
父亲说，丁文乐是他送去监狱的。
违背协议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或许，或许陆覃知道真相后，会原谅自己。
这三年来，林清音碍于和父亲的隔阂，并不愿意接管公司工作，而陆覃则是进入林氏，站在总经理的位置，实打实的为林氏干了三年。
他的能力出色，为林氏谈下了不少单子也结下了不少人脉。
如果….如果他肯帮自己的话！
林氏就有救了！
林清音不求两人回到之前的位置，他只希望，看在这么多年的情谊上。
陆覃也能帮帮自己。
“嘟嘟——”
电话那头仍是没人接听。
等候的时间显得分外的绵长，那段时间像是被人用剪子单独剪下，揉搓捻弄，弄成细细长长的一段，流逝得格外的慢。
“喂。”
在林清音怔愣的片刻，电话被接通。
陆覃好听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给林清音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明明前不久就通过话了，可是为什么感觉上一次触碰到他，是那么的久远呢？
林清音双手捧着电话蹲在路边，红着眼眶，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陆覃奇怪的声音。
像是耐心已经用到了尽头。
“陆覃。”
“是我。”
林清音急急忙忙出了声，他怕电话一挂上，他就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好运气，能打通陆覃的电话了。
“……什么事。”陆覃在那边有一瞬间的沉默，最后出了声。
林清音能够在这边想象到他此刻蹙起眉头的样子。
“陆覃。”林清音轻轻的唤了一声，道：“丁文乐的事不是我授意的。”
他急于告诉陆覃事实的真相，告诉他自己没有骗他，告诉他以后两个人可以当好朋友，告诉他自己想他。
告诉他，如果还可以在一起，他……
“我知道。”
陆覃清冷的嗓音传了过来，打断了林清音的联想。
他知道？陆覃知道？
所以……
所以陆覃他一直都知道事实的真相？
那么自己的这通电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已经酝酿至喉头的话语被生生的憋了回去，他有那么多那么多想说的话，此刻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他早该想到的，陆覃那么聪明，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没有他查不清的。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林清音抓着手机没有吭声，静静的听着电话被挂断，“嘟”的一声简短而急促，直直的刺入林清音的脑海。
这通电话似乎花光了林清音所有的力气，让他没有再看一眼手机的勇气。他的手微微一松，手机便“啪嗒”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所以，丁文乐入狱是不是自己的授意，根本就不是陆覃讨厌自己的原因。
陆覃只是，单纯的讨厌自己而已。
我把我所有的偏执和喜欢都灌输到你的身体上，却只让你变得更加的讨厌我。
林清音拍了拍裤腿站起身，没管掉在地上的手机，继续沿着马路前行。
他没有了兄弟，没有了亲人，没有了爱人。
多么可笑的人生。
***
医院。
徐芊芊接到电话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她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穿过医院的长廊，终于见到了一脸憔悴坐在手术室外的徐海东。
听到有人接近的声音，把头地埋在膝间的徐海东抬起了头。
他苦涩的笑道：“打了一圈的电话，没想到只有你还愿意接电话。”
徐芊芊风风火火的走近。
“说什么呢，别把我和那群爱落井下石的人相提并论。”
“哎？林总呢？”
徐芊芊还没从角色里转换过来，依旧称呼林清音为林总，她四处张望，想要寻到他的身影。他父亲还在手术室里做着手术呢，不知道为什么他人却不在这。
“别找了。”徐海东叹了一口气。“少爷是被老爷气跑的。”
“老爷他……他就是为了去追少爷，才……”
徐海东捂着脸，声音有些哽咽。
他早年公司破产，是林老爷无所顾忌的接纳了自己，相信自己并委以重任。
他能有今天，全靠林老爷的相信。
林老爷于自己有知遇之恩。
而他却在林老爷最需要人的时候不在身边。
如果自己当时在就好了……
如果自己在就好了……
徐海东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却又怕打扰到别人，重新把头深深的埋下。
徐芊芊看到眼前这一幕，止住了想要继续询问的话语。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头。。
“请问病人的家属在不在场？”
手术室的门“哐”的一下被推开，一个护士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请问有没有病人的家属在场？”
护士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焦急。
“怎么了怎么了！”
徐海东擦干净眼泪，和徐芊芊一同围住护士。
“病人的求生意志非常微弱，我怕他熬不过去。”
徐海东的眼前一黑，脑子里想起“嗡嗡”的声音。
然而护士依旧在那边兀自说着。
“所以我们需要病人的家属协助，试着呼唤下病人，让他不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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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走着，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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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如战场，一步错，便是满盘输。
父亲的隐瞒和欺骗让自己失望和愤怒，但他最恨的还是自己的固执。
如果不浪费那么多的时间用来和父亲置气，早点跟在父亲旁边开始管理公司就好了。如果自己肯服软低头，早点理解父亲就好了。
自己所有的傲气和自负，其实全是仰仗着父亲为自己打下的林家这偌大的家业。
离开了林家，自己一无是处。
站在林家的荫庇下，埋怨着为自己操劳的父亲。
林清音捂着眼睛缓缓的蹲下。
“……对不起。”
他对着空荡荡的街道说着。
其实最应该道歉的是我啊。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自大和不可一世，父亲便不会想出这样的计谋，更不会被公司的劲敌抓住缺口反过来坑害。
强大的人一旦有了软肋，便不再强大。
父亲的软肋就是自己啊……
面对着自己，他就像是一位普通的父亲，无言却伟大，他所有的精明所有的锐气在面对自己的问题上都会消失。
他担心自己的年事已高，他放不下这唯一的儿子，他想看着他成长到坚不可摧的地步，然后才能安心的放手。
林家于自己只是一份浩大的资产，但对于父亲来说，确是他耗尽了大半生心血，一点一滴的打拼出来的。
林清音突然开始后悔，刚刚自己居然对着父亲说出来狠毒的话语。
“……对不起。”
林清音呢喃。
他想回去和父亲说，对不起。
他想回去和父亲说，以后我都听你的。
可是他没有脸回去见父亲。
也没有一个人肯帮自己。
……
等等。
或许有一个人能够帮自己。
陆覃。
林清音的手有些颤抖，他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解锁，翻出通讯录。
陆覃。
林清音摁下了通话键。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等候音。
林清音下意识抓紧了手机。
父亲说，丁文乐是他送去监狱的。
违背协议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或许，或许陆覃知道真相后，会原谅自己。
这三年来，林清音碍于和父亲的隔阂，并不愿意接管公司工作，而陆覃则是进入林氏，站在总经理的位置，实打实的为林氏干了三年。
他的能力出色，为林氏谈下了不少单子也结下了不少人脉。
如果….如果他肯帮自己的话！
林氏就有救了！
林清音不求两人回到之前的位置，他只希望，看在这么多年的情谊上。
陆覃也能帮帮自己。
“嘟嘟——”
电话那头仍是没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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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在林清音怔愣的片刻，电话被接通。
陆覃好听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给林清音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明明前不久就通过话了，可是为什么感觉上一次触碰到他，是那么的久远呢？
林清音双手捧着电话蹲在路边，红着眼眶，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陆覃奇怪的声音。
像是耐心已经用到了尽头。
“陆覃。”
“是我。”
林清音急急忙忙出了声，他怕电话一挂上，他就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好运气，能打通陆覃的电话了。
“……什么事。”陆覃在那边有一瞬间的沉默，最后出了声。
林清音能够在这边想象到他此刻蹙起眉头的样子。
“陆覃。”林清音轻轻的唤了一声，道：“丁文乐的事不是我授意的。”
他急于告诉陆覃事实的真相，告诉他自己没有骗他，告诉他以后两个人可以当好朋友，告诉他自己想他。
告诉他，如果还可以在一起，他……
“我知道。”
陆覃清冷的嗓音传了过来，打断了林清音的联想。
他知道？陆覃知道？
所以……
所以陆覃他一直都知道事实的真相？
那么自己的这通电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已经酝酿至喉头的话语被生生的憋了回去，他有那么多那么多想说的话，此刻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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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接近的声音，把头地埋在膝间的徐海东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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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芊芊风风火火的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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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林总呢？”
徐芊芊还没从角色里转换过来，依旧称呼林清音为林总，她四处张望，想要寻到他的身影。他父亲还在手术室里做着手术呢，不知道为什么他人却不在这。
“别找了。”徐海东叹了一口气。“少爷是被老爷气跑的。”
“老爷他……他就是为了去追少爷，才……”
徐海东捂着脸，声音有些哽咽。
他早年公司破产，是林老爷无所顾忌的接纳了自己，相信自己并委以重任。
他能有今天，全靠林老爷的相信。
林老爷于自己有知遇之恩。
而他却在林老爷最需要人的时候不在身边。
如果自己当时在就好了……
如果自己在就好了……
徐海东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却又怕打扰到别人，重新把头深深的埋下。
徐芊芊看到眼前这一幕，止住了想要继续询问的话语。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头。。
“请问病人的家属在不在场？”
手术室的门“哐”的一下被推开，一个护士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请问有没有病人的家属在场？”
护士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焦急。
“怎么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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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的求生意志非常微弱，我怕他熬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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