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 家养小首辅 > 271.第271章

271.第271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奇书网 www.qishu7.net,最快更新家养小首辅最新章节!

    本文订阅比≥50%的能正常阅读,  否则需延迟三日, 补足可立看  “庭儴?这是你自己取的名儿?狗儿,你怎么给自己取了个这样的名儿?”旋即她明白过来, 想起大房的才小子仗着自己年纪小, 总是背着人讥笑狗儿和黑子一个名儿。

    她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连连点头道:“狗儿、不, 庭儿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取个名儿也这么好听。以后姐不叫你狗儿了,也不让外人这么叫, 咱们就叫庭儴。”反正在她心里,狗儿说什么都是好的,

    薛狗子, 不,现在该叫薛庭儴, 心里有些颓然, 他不过只比招儿小了不到两岁, 却是一辈子都迈不过去的深涧。索性话已经说了,他又道:“还有,你能不能以后别对我自称姐?”

    这下招儿更加诧异, 甚至伸手来摸他额头:“庭儿你咋了?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你不是打小就叫我姐的。”

    薛庭儴深呼吸, 露出一个笑:“可你不是我姐,你以后是我媳妇啊, 哪有男人管自己媳妇叫姐的。”

    他本是脸色苍白, 半倚在炕头的被子上, 突然这么一笑,眉眼清俊,竟给人一种不敢直视的感觉。

    招儿脸唰的一下炸红了,话都说不理顺:“狗儿,你、你说啥,我、我……”

    “难道你不想给我当媳妇,给我生娃儿?”他往近凑了凑。

    她猛地一下站起来,斥道:“你个小孩子家家说这些作甚?毛都还没长齐全!”她说了句薛庭儴最不喜欢听的粗话,还不自觉:“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把身子养好,至于这些事,以后再说!”

    她眼神凶巴巴的,口气也凶巴巴的,说完就低着头从碗里舀饭往薛庭儴嘴里喂。他瞄了她一眼,老老实实的吃着,突然心情一下子变得极好。

    也许以后两个人可以换一种相处的模式,不喜就去改变,没必要等她自己明白。

    *

    招儿扔了烂摊子,扭头回了屋,留下一大家子人气氛压抑地吃完了一顿晌午饭。

    期间,孙氏没话找话说了好几句,也没人搭理她。

    杨氏食不下咽,若不是公婆在,若不是不想在下面两个弟妹面前丢丑,她早就扔筷子走人了。如今却只能按捺下满腹的憋屈,如同嚼蜡似的吃着面前的饭菜。

    饭罢,孙氏就带着毛蛋走了,心知儿子今日惹了祸,生怕等下被迁怒。周氏带着薛桃儿收拾桌子,把碗筷都拿去灶房洗。薛青柏给她帮忙,这么一盆子的盘碗,周氏一个人可端不动,寻常薛青柏不在家,就只能她和女儿抬。

    屋里只剩下大房母子三人,和薛老爷子及赵氏。

    杨氏站起来,想回东厢,却被薛老爷子叫住了。

    薛老爷子将自己的旱烟袋拿了出来,从深蓝色的烟荷包里拿出一些自己种的烟丝,卷成一团按进烟锅里,然后用火折子点上。

    他这一套动作十分缓慢,不疾不徐,熟知薛老爷子性格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心里有事。

    确实有事,不是有事,他也不会罕见的把儿媳妇叫住。

    “俊小子和才小子先回屋去,阿爷和你们娘有话说。”

    薛有才看了娘一眼,想说什么,却被大哥薛俊才给拉走了。

    “爹,您有啥事就说吧。”

    杨氏今年三十四,在乡下这地方,三十多岁的妇人已经不算是年轻了。这里风吹日晒看天吃饭,所以妇人们都显得老相。

    可杨氏却保养的极好,面似圆盘,皮肤白皙,只眼角有几道细细的纹路。她穿一身半新不旧的石青色妆花缎褙子,乌黑油亮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髻,其上插了根鎏金的簪子,耳朵上戴着一对老银耳环。称不上是葱尖儿,但也白皙柔腻的手,戴了个金戒指。

    这身打扮和气度说是地主家的奶奶也不为过,甚至连赵氏也不如她多矣。

    薛老爷子一双老眼,在杨氏身上来回打了几个转,看得她有些站立难安。

    正想说什么,就听公公突然道:“老大媳妇,你嫁进咱家多少年了?”

    杨氏一怔,答:“十七年了,儿媳是十七那年嫁入薛家的。”

    “那我和你娘待你如何?”

    杨氏心里咯噔一声:“爹娘待儿媳如同亲闺女。”

    薛老爷子点点头,吸了口旱烟,淡青色的烟又开始缭绕在他的老脸上,让人看不分明他脸上的表情。

    “你是咱们家大媳妇,你娘素来也疼你。你和老大的心,跟你娘和我的心都是一样的,巴不得俊才能成才。”

    杨氏心里一松,忍不住笑道:“俊才读书可认真了,连我爹都说他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考个秀才不在话下。”

    提起最得意的薛俊才,连薛老爷子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见公公面色软和了些,杨氏趁势道:“只是爹您也知道,真正到了要下场的时候,可不是在家里抱着死读书就行。想当初俊才他爹不也是听了我爹的话,去那清河学馆里读了两年,结识了一些同窗,又在先生面前挂了号,后借着机会在县太爷面前留了些印象,之后的县试果然给过了。县试的名次只要不差,府试不说十拿九稳,也有一半的把握。只是到了院试就要靠大运气,俊才他爹就是运气不佳,才会屡试不中。”

    这才是杨氏在薛家受老两口看重的真正原因,不光是因为她爹是个童生,还因为她爹当年对薛青山有指点之恩。

    而杨氏的说法看似荒诞无稽,可事实还真是如此。县府两试没有院试把控严格,尤其是县试,乃是本县县太爷主持。

    县试一共考五场,主要还是看第一场的成绩。而这一场要考八股文两篇,试帖诗一首,只要不是错字连篇,文理通畅,俱都能过,至于取不取就是博眼缘了。

    与自己根本不熟知的人相比,县太爷还是愿意取有些眼熟的人。

    而去好的学馆念书,就是提供了一个在县太爷面前冒头的机会。大昌历来重视选纳人才,本县能出多少秀才,乃至举子进士,这都算是政绩。再昏庸无能的县官,这种过场也是要走的。

    且能进一家好学馆,增加的不止是人脉,还有眼界。

    例如县试考的不外乎四书五经及圣谕广训,如何行文,有什么忌讳不能犯,这些都需要人指点。哪怕你文章写得再是妙绝,若是犯了庙讳、御名、圣讳等忌讳,也是不取的。

    而乡下这种地方,许多私塾都是一些老童生为了混口饭吃而开设,自己还一门心思的想考个秀才改变际遇,又怎么可能事无巨细地去教塾中学童。

    薛青山自己就是如此,才会卯足了劲儿想把薛俊才送去清河学馆。

    杨氏这是以为公公想与她说送薛俊才去学馆的事,才会如此这般说。殊不知她的言辞确实戳中了薛老爷子的心事,可薛老爷子本意并不是想跟她说这些。

    薛老爷子深深地吸了口旱烟,才道:“你说的这些老大都跟我说过,这件事容后再说。你是俊才的亲娘,为儿子打算没有错,但你要知道咱家并不只有大房一家人。”

    公公的口气有些意味深长,杨氏怔了一下,强笑道:“爹,儿媳当然知道薛家不光咱一房,不过您放心,若是俊才他爹和俊才出息了,定不会忘了孝顺您和娘的。”见公公面色晦暗,她忙又加了一句:“还有家里其他人,俊才可一直都记着自己能读书,多亏了几个叔叔和婶婶。”

    薛老爷子点点头:“你即明白,就该知道其他三房都是为了大房一直牺牲。远的就不提,只说老三和老四吧,家里的地都指着老三和老四种,你爹年纪大了,手脚早不如以往利索。老四忙完家里之余,还要挑货出去卖,一年不知要磨破多少双鞋,可赚上来的钱却一律交了公中,没昧下过一文。大家这么辛苦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咱一家,为了大房。”

    杨氏脸色勉强起来:“爹,这咋就为了我们大房了?俊才他爹出息难道不是薛家人脸色有光?因着俊才他爹中了童生,村里谁不高看咱一眼,甚至是那郑家人,不也对咱们薛姓人礼让三分。这是为了大局,为了咱薛家的子孙后代……”

    薛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打断道:“你说的这些,爹明白,你娘也明白。可俗话说板子没挨在自己的身上,当然不觉得疼。你设身处地换在老三老四身上,你会咋想?干的活儿最多,连口好的都落不进嘴,都进别人嘴里了。”

    这话算是应了方才招儿所言,杨氏当即面红耳赤,圆脸涨红一片。

    “爹,这咋就叫进我嘴里了,我……”

    薛老爷子没理她,又去斥赵氏:“还有你,偏心偏到人面前。你就继续作就是,让老三老四都寒了心,闹着和家里分家,那地你去种了供老大和俊才考科举去!”

    说到最后,他口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感叹。

    赵氏就不愿意听这话了,嘟囔道:“什么叫我偏心,我偏心什么了?我还不是想着老大和俊才要读书,读书费脑,多给他们补补。难道那些好的都落到我嘴里了不成。”

    她越说越气,忍不住就骂了起来:“还分家,他们莫不是想翻天,父母在不分家,即是我能饶了他们,祖宗家法也饶不了。”

    薛老爷子苦笑,若不是有他们这两个老东西镇着,有祖宗家法镇着,恐怕家里早就不是这样了,谁愿意替人做牛做马,累死累活还受人摆弄。

    他将目光移到杨氏身上:“你也明白家里的情况,我和你娘能管得了一时,能管得了一世?你既想送俊才去镇上学馆念书,就该好好笼络三房和四房。”

    “爹,我……”

    “以前你娘宠着你,我从来不说,孰是孰非你自己分辨吧。不过打从明儿开始,你就同老三家和老四家的,一起把公中的活儿给分担了。”

    薛老爷子说完,就再不说话了,只是闷着头抽自己的烟。杨氏在这里也站不住,低着头匆匆出了正房。

    *

    周氏刚将灶房收拾干净从里面出来,就看见大嫂低着头回了东厢,隐隐可见脸色不是太好。

    她目光闪了闪,往西厢靠南头瞄了一眼,那里是四房的屋子。

    四房临着院子的那扇窗子后隐隐有人,周氏就知道孙氏一直瞅着动静。她佯装没看见,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回了屋。

    到了傍晚做饭的时候,杨氏竟罕见的穿了一身粗布衣裳,来厨房要和周氏抢活儿干。

    周氏拒都拒不了,杨氏一脸笑,说是周氏辛苦了,让她歇歇她来就是。

    周氏被她推出了灶房,正好和站在西厢门口的孙氏对上眼,两人眼中同样有着诧异。

    不过让她们吃惊的还在后头,因为打从这天开始,杨氏就一改早先态度,竟是什么活儿都干了起来。虽是多年的任事不沾手,让她现在做起事来笨手笨脚的,可她却是做的。

    不光做,还表现得特别大方,经常会主动说服赵氏拿些银钱,或是买些肉或是拿了些鸡蛋出来,做了菜一家人吃。

    而薛家本来被招儿那一番话挑起的火星,就这么被压了下去。就在这期间,薛庭儴身子终于见好,也有力气下地走动了。

    这日,一大早起来吃罢早饭,招儿便打算去镇上一趟。

    她从绣坊里拿回来的那些碎布,都已做成了荷包绣鞋之类的物件。攒了多日,也该拿去绣坊里卖掉。

    她将所有东西都放进背筐里,临走之前和薛庭儴说今儿是个好天气,让他多出去晒晒日头。

    薛庭儴老老实实点头答应下来,她这才放心的出了门。

    等她走后没多久,薛庭儴便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很安静,各房的门帘子都是低垂着的,也瞧不清有没有人在。

    他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便抬步往大门外走去,本来正懒洋洋晒着的黑子当即站了起来,跟在他脚边一起出去了。

    ==第十一章==

    薛青山的脸色有些难看,同时心中也有些诧异。

    他这侄儿从来寡言少语,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他就是算准了二房这两个小的性子,才会演了这么一出。

    不过他到底比薛庭儴活得年长,自然不会忘了做表面功夫。

    他叹了一口气:“才小子被他娘宠坏了,也是我这做大伯的管教无方,大伯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

    薛庭儴忙避让开,道:“大伯快别这么说,庭儿乃是晚辈,受之不起。”

    “庭儿?没想到你倒是给自己取了个名字。”薛青山失笑,也是想点出薛庭儴其名不正,没有表面上如此懂事知礼。

    一般名字都是长者赐,而不该是小辈儿自己随便取一个,若是普通村民也就罢,可薛庭儴乃是读书人,读书人自该懂礼守礼,是礼都不守,这书也白读了。

    薛庭儴心中通透至极,明白大伯这是何意,他哂笑一下,道:“当年爹还在世时,便求阿爷和大伯帮我取一名,大伯以贱名方才好养活拒之。如今庭儿也十四了,哪能一直用乳名,遂自己胡乱取了一个。”

    此言一出,薛青山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薛庭儴这明显就是在说,他一个做大伯的竟不愿为之取名,有刻意贬低之意。毕竟既已蒙学,可万万不该没有名字,

    他笑得勉强,解释道:“大伯这不是见你身子骨素来不好,想待你成年再为你取名。你即不能理解这片苦心,若不大伯现在替你取一个?”

    说着,他不待薛庭儴答允,便长吁短叹地做惆怅模样,道:“你打小生下来就体弱,你爹在世时希望你能多福多寿,大伯便为你取名福寿,你看如何?”

    这名取得可真是随意,一点都对不起薛青山这余庆村唯一的童生之名。

    薛庭儴犹豫了一下,才拒道:“还是不了大伯,庭儿的名字已经定下,之前也去坟前告知了爹娘,万万没有再改之礼。”

    此话也是点明了他为何不年不节的去了趟坟地,打从薛庭儴见薛青山请了这么多人来,又闹了这么一场,就心知对方定有所图。

    且不论他图什么,他只管将可能会被对方拿来做文章的路都堵死了,剩下且静观其变。

    果然,旁边薛族长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之前他一直以为此事乃是二房这孩子故意为之,就是为了与俊才争抢去清河学馆读书的机会。这趟而来见这少年温文有礼,不卑不亢,薛族长虽没有功名在身,但也是识的几个字,又当族长多年,看人的眼光自然不差。

    他十分诧异,因为狗子这孩子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但对其印象并不深刻,仅有的观感就是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少年。如今看来,此子倒是成长得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可再出乎意料,薛族长也没忘自己这趟而来是做什么。

    仅只是一面的好感,还不足以让他动摇已经做下的决定。俊才那孩子他曾托人考验过,学问上超过他家两个孙子许多,若说余庆村下一个童生会是何人,薛族长觉得薛俊才可能性最大。

    说不定不止是童生,而是秀才。

    两个未来的秀才苗子,和一个还不知深浅的少年,薛族长自然知道这选择题该如何做。

    不过之前打算在一旁帮腔的念头却是打消了,若是薛青山连个小孩子都应付不了,也不值得他对其看重。

    薛青山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薛族长心思。在他眼里,这个老不死的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受着他给族里带来的好处,却从不知给他点好。

    哪个宗族若是有个族学,族中不补贴一二的。反倒是他成天白干活儿,每次都是族里某家随便拎一些粮食来,族长就把他叫过去,让把人给收下。

    慷他人之慨,费别姓之财,于人为不情,于己甚无谓乎!

    薛青山心里冷笑,面上却做恭请状,将薛族长郑里正等一众人都请进了屋。

    薛族长和郑里正盘膝坐在炕上,一左一右,其他人则是坐在下面的凳子上。杨氏和周氏忙里忙外倒茶,连薛桃儿都被使去叫薛老爷子赶紧家来。

    薛族长和郑里正都有抽旱烟的习惯,坐下就把旱烟袋拿了出来。

    薛青山忙从他娘赵氏手里接过一袋烟叶,边给两位上烟,边道:“这是我爹自己种的,平时可宝贝了,堂伯和里正叔尝尝。”

    “你爹种的烟丝是好,就是太少了。”点着后,郑里正深吸了一口,笑着说道。

    薛青山答:“若是里正叔喜欢,待会儿走时我跟您装一些,您别嫌弃就成。”

    这都是客套话,大家彼此心里都有数,郑里正笑着点点头,就直奔主题:“山子这趟请我们几个老家伙过来,是打算作甚?”

    看着郑里正含笑的脸,薛青山在心里骂了两句老狐狸。

    事情会闹成这样,这姓郑的要在里面没做什么,他是万万不信的。可恰恰是如此,今日他才会连郑里正都请了来,毕竟他是余庆村的里正,又姓郑,也免得被人说是包庇。

    包括今日在场的几个村民,薛青山都是琢磨着请的,郑姓的有,薛姓的也有,还有两个是村里杂姓的人家,但都是在村里人缘好的。

    “是有一件事需要几位长辈做主,还是等一下我爹,他在地里,马上就回了。”

    正说着薛老爷子,他人就回来了,进来后又是一阵寒暄,才坐下来切入正题。

    “这事说起来也惭愧,最近我家的一些事让大家都见笑了。”

    一听是这话开头,除了薛族长和郑里正,在座之人不免都有些局促,毕竟这都是别人的家事,虽然这家事闹到人面上来了,可私底下议论,和拿到台面上讲是两码事。

    “其实说白了,都是穷给闹的。换着咱家以前的光景,咋都不至于这样,送了一个娃儿,另一个娃儿不送。”

    一个也是姓薛的,和薛老爷子是同辈人,名叫薛连合的老汉,叹了一口气:“连兴,别这么说,你家也是难。”

    薛老爷子苦笑着叹了一口气:“难啊,谁人不难,这光堂都是表面上的。可再难,想娃儿有出息就得供,可供谁不供谁,不就成了一个难题了。”

    他哆嗦着手从腰间摸出旱烟袋,点燃了吸了一口,才又道:“手心手背都是肉,舍了哪一个都让我心疼。其实这事去年就说上了,我一直拖着没办,就是怕娃儿心里难受。咱这种庄户人家供一个读书人不容易,家里好不容易把山子给供了出来,虽他不争气考了几次都没考上,可到底还是为村里为咱们大伙儿做了些事的。

    “这么些年咱家在村里为人处事,大伙儿都是看在眼里的,远的就不提,就说山子那私塾,只要是村里人,家里不宽裕,束脩迟点甚至少点儿,咱家从来不提。为啥?就是因为咱乡下人讨生活不易,脸朝黄土背朝天,老天爷稍微不给脸,一家老小就闹饥荒,累了一年到头儿有些连税子都不够交。

    “其实说了不怕几位老哥老弟们笑,我当年拼了命供山子念书,就是想着若是真能考中了,给家里免点儿税子都行。”

    这一番话点到即止,看似都是轻飘飘的说了几句,就没有再深入了,却是说得众人心里五味杂全。

    薛老爷子说得都是实话,还是切合人实际的实话,就是如此才格外让人复杂。

    终于有人站出来为之前那事说话了,“连兴老哥,你快别说了,你的为人咱还信不过?村里有人乱传的时候,咱就跟家里孩子都说了,连兴老哥不是那种人。当爷爷的,还有不疼孙儿的。”

    “是啊是啊,都能理解的,谁不难呢。”

本站推荐:农家小福女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豪婿撒野怪医圣手叶皓轩神级龙卫表小姐婚婚欲睡:顾少,轻一点朝仙道强行染指

家养小首辅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奇书网只为原作者假面的盛宴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假面的盛宴并收藏家养小首辅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