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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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件事情上可以推断出，蔡德明并非徐晓霞说的那么势力和要面子。徐鸿反而觉得书记这么做，给他起到了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没错，作为基层村干部，目光要放长远，不能把观点停留在某一个表面上。谁请客吃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有没有装着村民的利益，有没有考虑到婆子沟今后的发展方向。毕竟这是在大山深处，不是万马平川的大城市。大山的阻碍限定了婆子沟的发展。
所以这一次，蔡德明在吃饭的时候，特别强调了以下几个问题。
所有人都在认真听。徐鸿这才发现，有时候决定商量什么事情，饭桌上谈更顺利。不过他也担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中犯错误的。可担心归担心，毕竟他只是村长，村里的决定还得书记拍板说了算。
蔡德明说：“该是时候跟你们好好谈一谈了。这也是镇领导的意思。上次去镇里的时候，镇长找我谈话了。镇长的意思就是，以后基层干部不得随意请人吃饭。如果是业务上的需要必须请人吃饭，也要报请镇里批准。之所以我到现在才告诉你们镇里的新规定，是怕你们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毕竟我们在一起工作这么些年了，除了徐村长外，其余人都知道以前村里的规矩。徐村长，这样跟你说吧。昨天饭桌上的约定，就是以前我们婆子沟村委定下的规矩。幸亏你忘记了。就是你这个忘记提醒了我。我们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不能再让老百姓在背后戳我们的脊梁骨了。必须改掉以前谈事非饭桌上不谈的臭毛病了。大家要有思想准备。现在我宣布，新规定从今天起正式实施。这是我请大家最后吃的一顿饭。饭后踏出这个门槛，就必须把以前的破规矩忘掉。能做到吗？”
蔡德明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徐晓霞第一个表示赞同：“书记的提议是正确的，我们早就该这么做了。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在做什么他们看得很清楚。不能再抱着侥幸的心思去工作了。收敛一下对以后的工作只有好处。我敢这么说，以后谁破坏了书记定的新规矩坏了大事，谁就直接负责到底。村里绝不会帮他说情开拓。”
姚水仙也表示赞同：“嗯，书记和主任的意思很明确了。不同意的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申请辞职离开村班子。回家抱自己的老婆睡觉去。”
她这番话有点暗示蔡明利的意思，蔡明利不笨，听出来了，以为在场人等，除了他不可能还有别人。徐鸿还没有结婚，周晓梅在城里伺候她的母亲没回来呢。书记蔡德明她不敢说。除了说他还能有谁。
于是蔡明利冷笑起来：“夫人几个意思？是在骂我吧。”
姚水仙：“看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在说你吗？别自作多情了。”
蔡明利：“也好，你不承认没关系。可我告诉你姚水仙，我蔡明利好歹也是为村里做过贡献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我比谁心里都有数，用不着你来冷嘲热讽地提醒我。哼。”
姚水仙：“你看你，急了不是。我对事不对人，你听出来啊，真是的，还跟我杠上了。有没有脑子。”
蔡明利：“行，夫人口才好，我说不过你。不说了行吧。”
徐鸿沉默着。他在暗中观察蔡明利和姚水仙的表情变化。发现他们两个人尿不到一壶里去。姚水仙应该看不上蔡明利。但蔡明利明显对她有什么想法，只是一直压抑在心底，没有说出来罢了。
蔡德明说：“蔡秘书，夫人并没有针对你。你应该听得出来。”
蔡明利似乎还没想明白，嚷着说：“我就不明白了，请人吃顿饭怎么了。又没花几个钱。”
蔡德明：“蔡秘书，你如果想不通回去慢慢想。想清楚了打电话告诉我。想不清楚继续想。我告诉你，在你没有想明白之前，就不要参加村里的任何工作了。”
蔡明利打死也没想到书记居然这么看他，一下子焉了说：“书记，我不是想不通，就是有那么点怀念过去。不过，经夫人这么一点拨，我想通了。坚决服从上级的决定。”
“明白就好。还有谁想不通的就说出来。”
徐鸿摇头。徐晓霞和姚水仙也纷纷摇头表示没有了。
蔡德明就下令说：“都明白了就好，老婆，上菜。”
“来了。”
话音未落，就见李小妹把菜端上来了。鸡鸭鱼肉的摆了一桌子。
蔡德明：“这是我最后一次请几位吃饭。不要顾忌，敞开肚皮吃。把这些菜都消灭掉。老婆，把我珍藏的那瓶酒拿来。”
“来了。”
李小妹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把酒拿过来放在桌子上。徐鸿瞅着酒瓶上的标签看了几眼，居然是难得一见的五粮液。
因为是最后一次聚餐，大伙就高高兴兴吃喝起来。奇怪的是，这一次谁也没有醉。徐晓霞也喝了整整一杯高浓度白酒。
徐鸿似乎从这个场景里窥视到了以前婆子沟村委班子的状况，但什么也没有说，从中受益匪浅。怪不得以前徐晓霞老是提醒他别走错道，其中的涵义原来有这么深刻。这就是基层官场。颇有点天高皇帝远的意思。也清楚了蔡德明以前是个什么样的官。迫于局势，不得不收敛了。
酒足饭饱，蔡德明说：“大家都清楚了。从现在开始，谁违规谁负责。”
蔡明利：“是，书记，我保证服从你的领导。”
徐晓霞：“我没意见。”
姚水仙；“我更加没意见了。拥护上级的决定。”
徐鸿没有说话，他有心事。
徐晓霞就问他有没有别的意见。
徐鸿站起来拍胸脯保证：“书记的话就是圣旨，没说的。”
蔡德明就说：“都明白了就好。各自回家吧。回去帮家里干干活。天气稳定之后，安排抢修塌方的路段。”
没有人不愿意，小聊了一会儿，各自回家。
徐鸿把徐晓霞拉到外面没人的地方，就此事跟她展开了一番讨论。讨论的结果基本达成了一致：以后的工作重点就放在抢修塌方的公路上。先把马路修通了再说。否则谈发展就是幻想。
姚水仙最后一个从蔡德明家里出来，走了一会儿看见徐鸿和徐晓霞鬼鬼祟祟地在商量什么，就走过去问：“哎，在干嘛呢。”
徐晓霞回头盯着她说：“没做什么，聊聊天而已。”
姚水仙：“真的假的，聊天选择没人经过的地方。谁信。”
徐鸿：“真的。夫人要是不信，可以一起加入进来聊聊。”
姚水仙一脸璀璨的微笑：“加入就加入，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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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次，蔡德明在吃饭的时候，特别强调了以下几个问题。
所有人都在认真听。徐鸿这才发现，有时候决定商量什么事情，饭桌上谈更顺利。不过他也担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中犯错误的。可担心归担心，毕竟他只是村长，村里的决定还得书记拍板说了算。
蔡德明说：“该是时候跟你们好好谈一谈了。这也是镇领导的意思。上次去镇里的时候，镇长找我谈话了。镇长的意思就是，以后基层干部不得随意请人吃饭。如果是业务上的需要必须请人吃饭，也要报请镇里批准。之所以我到现在才告诉你们镇里的新规定，是怕你们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毕竟我们在一起工作这么些年了，除了徐村长外，其余人都知道以前村里的规矩。徐村长，这样跟你说吧。昨天饭桌上的约定，就是以前我们婆子沟村委定下的规矩。幸亏你忘记了。就是你这个忘记提醒了我。我们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不能再让老百姓在背后戳我们的脊梁骨了。必须改掉以前谈事非饭桌上不谈的臭毛病了。大家要有思想准备。现在我宣布，新规定从今天起正式实施。这是我请大家最后吃的一顿饭。饭后踏出这个门槛，就必须把以前的破规矩忘掉。能做到吗？”
蔡德明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徐晓霞第一个表示赞同：“书记的提议是正确的，我们早就该这么做了。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在做什么他们看得很清楚。不能再抱着侥幸的心思去工作了。收敛一下对以后的工作只有好处。我敢这么说，以后谁破坏了书记定的新规矩坏了大事，谁就直接负责到底。村里绝不会帮他说情开拓。”
姚水仙也表示赞同：“嗯，书记和主任的意思很明确了。不同意的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申请辞职离开村班子。回家抱自己的老婆睡觉去。”
她这番话有点暗示蔡明利的意思，蔡明利不笨，听出来了，以为在场人等，除了他不可能还有别人。徐鸿还没有结婚，周晓梅在城里伺候她的母亲没回来呢。书记蔡德明她不敢说。除了说他还能有谁。
于是蔡明利冷笑起来：“夫人几个意思？是在骂我吧。”
姚水仙：“看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在说你吗？别自作多情了。”
蔡明利：“也好，你不承认没关系。可我告诉你姚水仙，我蔡明利好歹也是为村里做过贡献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我比谁心里都有数，用不着你来冷嘲热讽地提醒我。哼。”
姚水仙：“你看你，急了不是。我对事不对人，你听出来啊，真是的，还跟我杠上了。有没有脑子。”
蔡明利：“行，夫人口才好，我说不过你。不说了行吧。”
徐鸿沉默着。他在暗中观察蔡明利和姚水仙的表情变化。发现他们两个人尿不到一壶里去。姚水仙应该看不上蔡明利。但蔡明利明显对她有什么想法，只是一直压抑在心底，没有说出来罢了。
蔡德明说：“蔡秘书，夫人并没有针对你。你应该听得出来。”
蔡明利似乎还没想明白，嚷着说：“我就不明白了，请人吃顿饭怎么了。又没花几个钱。”
蔡德明：“蔡秘书，你如果想不通回去慢慢想。想清楚了打电话告诉我。想不清楚继续想。我告诉你，在你没有想明白之前，就不要参加村里的任何工作了。”
蔡明利打死也没想到书记居然这么看他，一下子焉了说：“书记，我不是想不通，就是有那么点怀念过去。不过，经夫人这么一点拨，我想通了。坚决服从上级的决定。”
“明白就好。还有谁想不通的就说出来。”
徐鸿摇头。徐晓霞和姚水仙也纷纷摇头表示没有了。
蔡德明就下令说：“都明白了就好，老婆，上菜。”
“来了。”
话音未落，就见李小妹把菜端上来了。鸡鸭鱼肉的摆了一桌子。
蔡德明：“这是我最后一次请几位吃饭。不要顾忌，敞开肚皮吃。把这些菜都消灭掉。老婆，把我珍藏的那瓶酒拿来。”
“来了。”
李小妹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把酒拿过来放在桌子上。徐鸿瞅着酒瓶上的标签看了几眼，居然是难得一见的五粮液。
因为是最后一次聚餐，大伙就高高兴兴吃喝起来。奇怪的是，这一次谁也没有醉。徐晓霞也喝了整整一杯高浓度白酒。
徐鸿似乎从这个场景里窥视到了以前婆子沟村委班子的状况，但什么也没有说，从中受益匪浅。怪不得以前徐晓霞老是提醒他别走错道，其中的涵义原来有这么深刻。这就是基层官场。颇有点天高皇帝远的意思。也清楚了蔡德明以前是个什么样的官。迫于局势，不得不收敛了。
酒足饭饱，蔡德明说：“大家都清楚了。从现在开始，谁违规谁负责。”
蔡明利：“是，书记，我保证服从你的领导。”
徐晓霞：“我没意见。”
姚水仙；“我更加没意见了。拥护上级的决定。”
徐鸿没有说话，他有心事。
徐晓霞就问他有没有别的意见。
徐鸿站起来拍胸脯保证：“书记的话就是圣旨，没说的。”
蔡德明就说：“都明白了就好。各自回家吧。回去帮家里干干活。天气稳定之后，安排抢修塌方的路段。”
没有人不愿意，小聊了一会儿，各自回家。
徐鸿把徐晓霞拉到外面没人的地方，就此事跟她展开了一番讨论。讨论的结果基本达成了一致：以后的工作重点就放在抢修塌方的公路上。先把马路修通了再说。否则谈发展就是幻想。
姚水仙最后一个从蔡德明家里出来，走了一会儿看见徐鸿和徐晓霞鬼鬼祟祟地在商量什么，就走过去问：“哎，在干嘛呢。”
徐晓霞回头盯着她说：“没做什么，聊聊天而已。”
姚水仙：“真的假的，聊天选择没人经过的地方。谁信。”
徐鸿：“真的。夫人要是不信，可以一起加入进来聊聊。”
姚水仙一脸璀璨的微笑：“加入就加入，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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