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美男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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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噩梦了？”
“嗯。”桑岚从床上撑起身子，急急地喘了几口气，小脸煞白，她无意识地脱口而出：“我又梦见了那场车祸。”
陆时晏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轻轻拍在桑岚背上，好似在安慰她。桑岚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噩梦中缓了过来。在感受到背上那只手的热度后，她浑身一僵，忘记了呼吸。
“领……领导？”
“别这么见外，叫我时晏吧。”
桑岚结结巴巴地不敢看陆时晏的表情，这什么危险发言？这让她很难不想歪啊！他俩怎么睡一块了？陆时晏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救命啊！她这是被潜规则了？不对啊，她也不是他的手下啊！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没等桑岚纠结太久，陆时晏先向她道了歉：“抱歉杨老师，昨天说好了后半夜换你睡床的，我这一觉就睡到天亮，真是不好意思。”
“啊哪里的话，是我的问题，我可能是睡迷糊了，不知道怎么就……”
“没有没有，是我不好。”
两人开始疯狂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桑岚一个头两个大，她虽然对昨晚怎么爬上床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陆时晏的话很显然是将他摘了出去，人家一觉睡到天亮，怎么会无耻地将她抱到床上占她便宜呢，那就肯定是桑岚自己睡迷糊了爬床的。
桑岚看了眼睡在外侧的陆时晏，后者神色自若，她不禁有些怀疑他到底是睡得有多熟，熟到她跨过他爬到内侧也毫无知觉？
这种事说不明白就很尴尬，说得太明白就更尴尬，桑岚想明白后很快闭了嘴，反正要占便宜也是她占陆时晏的便宜。毕竟人家领导无论是从相貌身材还是社会地位来看，都不是杨敏这个普通学生能够染指的，两人能躺一个被窝里睡一觉，杨敏似乎也不算吃亏。毕竟比起上个世界里的陈洁，杨敏这可清水多了。
桑岚很快起了身，屋外二毛的骂娘声已经很难装作听不见了，桑岚打开房门，看见李二毛和他的好朋友杨平扭打在一起，虽然是杨平单方面在挨揍，但这小子脸上却都是促狭的笑，似乎并没把李二毛的拳头放在眼里。
杨平看见桑岚出来，立马嬉皮笑脸地说道：“杨老师你醒啦！告诉你一个秘密，二毛哥喜欢你哩！”
李二毛恼羞成怒地给了他一拳，伸手要捂他的嘴，杨平人来疯似地躲闪着大声嚷嚷：“真的！骗你我是王八蛋！他常说杨老师长得好看，还说你穿白裙子的时候最好看！”
李二毛黑脸一红，吭吭哧哧地反复骂着同一句话：“放你娘的屁！”
……
桑岚看得好笑，不禁也面带笑容，杨平像是发现了什么奸情一样，立马起哄：“杨老师笑了！”
李二毛泄愤似地给了他好几拳，试图堵住他的嘴，看着少年的混劲儿又犯了，桑岚也不能再袖手旁观，只好扯开话题：“平时不都是天亮了才送水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早？”
桑岚这一觉并没有睡太久，现在天还黑着，显然还是夜里。见她有意给台阶下，李二毛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失落：“一会儿要开会，村长让我们到教室集合。”
“二毛哥怕郭老头废话太多，耽误他给你送水，所以大半夜地拉我去打水哩！”杨平赶忙插了一嘴。
“有心啦，李二毛，懂事了嘛！”桑岚摸摸李二毛那一脑袋黄毛，笑眯眯地感谢了他的好意。
李二毛有些局促，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面上要笑不笑的，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本来就很懂事好不好？要你说？”
“哈哈……”桑岚笑了笑，没再逗他，“对了，大半夜的，村长要开什么会啊？我也要去吗？”
“不用，”李二毛赶紧接话，“还能为什么，那个市里的大官儿明天不是要听课吗，叫我们连夜排练呗！哼，他们当官的一句话，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跟在后面不得安宁！当官的都一样，嘴皮子一碰，倒霉的都是我们，那个□□长是个王八蛋，这个姓陆的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什么这么说？陆组长人看起来还不错。”桑岚知道陆时晏在屋里听着呢，她当然得给领导留点面子，只好委婉地示意李二毛闭嘴，不料后者根本没察觉到她的提醒，还在愤愤不平地骂人。
“天天检查检查！这个检查完了，那个来检查！谁知道他们是来检查什么的？那个□□长一个月来八百回，每次都说来检查，结果就是从郭老头那儿要钱要东西，检查个屁！”
“就是啊，那个黄国富还说跟市里哪个建材公司说好了，出多少钱收咱们的砖，叫大伙儿去给他们干活儿，结果到那儿才发现是被他们骗去挖煤的！这帮孙子坑死了好几条人命，还不给钱！”
杨平义愤填膺地把他知道的都抖了出来，李二毛却瞪了他一眼，他到底年纪大些，知道这些东西不能随便往外说，更何况他也不想桑岚卷入其中，于是他借口要去村长家开会了，拉着杨平就走。
桑岚没留他们，转身进了屋，陆时晏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桑岚走近。桑岚的脑子已经转过来了，陆时晏来她这儿估计就是来打探消息的。郭老汉畏惧黄国富的淫威也不敢说实话，黄泥村村民众口一词，陆时晏很难撬开他们的嘴，在别人地盘上，他行事不能太过高调，因此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桑岚这个外乡人。
桑岚不用看黄国富眼色行事，又很受村民们尊敬，并且还和孩子们打成一片，说不定会从孩子们嘴里听到什么消息。显然，陆时晏的思路是对的，还真有两个愣头青送上了门。陆时晏原本是打算甩开黄国富和郭老汉独自和桑岚聊一聊，套点消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领导，孩子们的话您都听见了吧？”
“时晏。”
“嗯？”
“叫我时晏吧，杨老师，我可以相信你吗？”陆时晏声音低哑，配合他这副歪在床边的诱人模样，桑岚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想□□她。问话就问话呗，干嘛还用美人计？
“呃……时……时晏，你来这儿是不是有任务的？”桑岚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过，我知道的可能还没你多。”
“嗯，这倒是实话，杨老师，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个。也罢，我就不兜圈子了，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陆时晏的表情十分严肃，桑岚比他更严肃。
陆时晏把他这次来的真正目的和盘托出：“上个月，有人偷偷往市长邮箱里投了一封举报信，信上说东莱镇的镇长黄国富私自开采达不到安全开采标准的煤矿，非法作业导致三名矿工丧命，市里很重视这件事，所以派我来调查，可是我手下的组员蹲了黄国富一个多月也没找到他非法开采的证据，这老小子警惕心很强，早就准备好了另一处煤矿来搪塞我们。”
“所以您希望我怎么做？”桑岚听得有些糊涂，煤矿开采的事跟她一个小老师有什么关系，八杆子也打不着啊，难不成叫她去跟踪黄国富，找到他的犯罪证据？
陆时晏知道她想岔了，赶紧解释道：“我们已经掌握了黄国富非法作业的物证，举报人在信里附了一些照片。上面希望我们找到那个提供证据的人，向他核实照片是否真实，我们需要他做人证。”
桑岚点头表示理解，这就是机关单位办事死板的地方，明明有了物证，直接带人抄家伙抓他个现行就完了，大领导们却偏偏要人证物证俱全，生怕对方跑不掉似的。桑岚有些怀疑上头是不是让黄国富收买了，不然怎么不抓人还反过来卖队友？
那个提供证据的人要是站出来就得被黄国富灭口，不站出来上面的领导又犹犹豫豫不抓人，不管怎么看，胜利的天平都是倾向黄国富那边的。桑岚不懂政治，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但是作为一名守法公民以及纳税人，她觉得这个忙还是要帮的。
“你们找到这个证人了吗？”
“市长办公室的那封邮件是从镇上的一家照相馆里发出的，根据调查，照相馆老板和黄国富之间不存在任何接触，但是我们怀疑他和出事的矿工有关系，我的人观察了一阵，发现他和黄泥村的一个孩子交往密切。我们怀疑是那份证据就是他俩一起搜集的。”
“所以，你们担心打草惊蛇，没敢直接去找照相馆老板对质，而是想先从孩子这边下手？”桑岚合理分析，觉得陆时晏考虑得很对，比起大人，孩子更单纯一些，也更好套话。
“是的。”
“我明白了，您是想让我辨认那个孩子是谁？”
陆时晏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图片，图片是偷拍的，拍照的人离得很远，桑岚只看到一个模糊得像马赛克一样的脸。虽然看不清脸，但那头黄毛实在很显眼。
那个孩子是李二毛。桑岚心里咯噔一声，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破绽。她没敢直接指认，除了信不过陆时晏，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如果消息泄漏，李二毛很可能被黄国富灭口，她不敢拿孩子的命赌。
桑岚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抱歉啊，这拍的也太糊了，我看不出来像谁。”
“确实，杨老师不用道歉，没关系，明天上课就知道了，这孩子的黄头发还挺显眼的，我想村里黄头发的孩子应该也不会太多吧？”
陆时晏轻飘飘的一句试探激得桑岚有些坐不住了，她干笑了两声，借口村里孩子太多了，平时没太注意过这些。陆时晏没说什么，笑着道了一声辛苦。
桑岚有些着急，她想去通知李二毛今天别来上课了，最好躲起来等陆时晏走了再出来，同时她又有些庆幸刚刚李二毛来送水的时候，陆时晏还躺在床上，否则她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她不能先乱了阵脚，陆时晏眼睛很毒，如果她现在去通知李二毛，反倒可能让他顺藤摸瓜找过去。但不去通知他，他那一头黄毛必然会暴露，况且全村也就他一个黄毛。
“做噩梦了？”
“嗯。”桑岚从床上撑起身子，急急地喘了几口气，小脸煞白，她无意识地脱口而出：“我又梦见了那场车祸。”
陆时晏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轻轻拍在桑岚背上，好似在安慰她。桑岚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噩梦中缓了过来。在感受到背上那只手的热度后，她浑身一僵，忘记了呼吸。
“领……领导？”
“别这么见外，叫我时晏吧。”
桑岚结结巴巴地不敢看陆时晏的表情，这什么危险发言？这让她很难不想歪啊！他俩怎么睡一块了？陆时晏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救命啊！她这是被潜规则了？不对啊，她也不是他的手下啊！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没等桑岚纠结太久，陆时晏先向她道了歉：“抱歉杨老师，昨天说好了后半夜换你睡床的，我这一觉就睡到天亮，真是不好意思。”
“啊哪里的话，是我的问题，我可能是睡迷糊了，不知道怎么就……”
“没有没有，是我不好。”
两人开始疯狂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桑岚一个头两个大，她虽然对昨晚怎么爬上床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陆时晏的话很显然是将他摘了出去，人家一觉睡到天亮，怎么会无耻地将她抱到床上占她便宜呢，那就肯定是桑岚自己睡迷糊了爬床的。
桑岚看了眼睡在外侧的陆时晏，后者神色自若，她不禁有些怀疑他到底是睡得有多熟，熟到她跨过他爬到内侧也毫无知觉？
这种事说不明白就很尴尬，说得太明白就更尴尬，桑岚想明白后很快闭了嘴，反正要占便宜也是她占陆时晏的便宜。毕竟人家领导无论是从相貌身材还是社会地位来看，都不是杨敏这个普通学生能够染指的，两人能躺一个被窝里睡一觉，杨敏似乎也不算吃亏。毕竟比起上个世界里的陈洁，杨敏这可清水多了。
桑岚很快起了身，屋外二毛的骂娘声已经很难装作听不见了，桑岚打开房门，看见李二毛和他的好朋友杨平扭打在一起，虽然是杨平单方面在挨揍，但这小子脸上却都是促狭的笑，似乎并没把李二毛的拳头放在眼里。
杨平看见桑岚出来，立马嬉皮笑脸地说道：“杨老师你醒啦！告诉你一个秘密，二毛哥喜欢你哩！”
李二毛恼羞成怒地给了他一拳，伸手要捂他的嘴，杨平人来疯似地躲闪着大声嚷嚷：“真的！骗你我是王八蛋！他常说杨老师长得好看，还说你穿白裙子的时候最好看！”
李二毛黑脸一红，吭吭哧哧地反复骂着同一句话：“放你娘的屁！”
……
桑岚看得好笑，不禁也面带笑容，杨平像是发现了什么奸情一样，立马起哄：“杨老师笑了！”
李二毛泄愤似地给了他好几拳，试图堵住他的嘴，看着少年的混劲儿又犯了，桑岚也不能再袖手旁观，只好扯开话题：“平时不都是天亮了才送水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早？”
桑岚这一觉并没有睡太久，现在天还黑着，显然还是夜里。见她有意给台阶下，李二毛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失落：“一会儿要开会，村长让我们到教室集合。”
“二毛哥怕郭老头废话太多，耽误他给你送水，所以大半夜地拉我去打水哩！”杨平赶忙插了一嘴。
“有心啦，李二毛，懂事了嘛！”桑岚摸摸李二毛那一脑袋黄毛，笑眯眯地感谢了他的好意。
李二毛有些局促，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面上要笑不笑的，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本来就很懂事好不好？要你说？”
“哈哈……”桑岚笑了笑，没再逗他，“对了，大半夜的，村长要开什么会啊？我也要去吗？”
“不用，”李二毛赶紧接话，“还能为什么，那个市里的大官儿明天不是要听课吗，叫我们连夜排练呗！哼，他们当官的一句话，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跟在后面不得安宁！当官的都一样，嘴皮子一碰，倒霉的都是我们，那个□□长是个王八蛋，这个姓陆的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什么这么说？陆组长人看起来还不错。”桑岚知道陆时晏在屋里听着呢，她当然得给领导留点面子，只好委婉地示意李二毛闭嘴，不料后者根本没察觉到她的提醒，还在愤愤不平地骂人。
“天天检查检查！这个检查完了，那个来检查！谁知道他们是来检查什么的？那个□□长一个月来八百回，每次都说来检查，结果就是从郭老头那儿要钱要东西，检查个屁！”
“就是啊，那个黄国富还说跟市里哪个建材公司说好了，出多少钱收咱们的砖，叫大伙儿去给他们干活儿，结果到那儿才发现是被他们骗去挖煤的！这帮孙子坑死了好几条人命，还不给钱！”
杨平义愤填膺地把他知道的都抖了出来，李二毛却瞪了他一眼，他到底年纪大些，知道这些东西不能随便往外说，更何况他也不想桑岚卷入其中，于是他借口要去村长家开会了，拉着杨平就走。
桑岚没留他们，转身进了屋，陆时晏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桑岚走近。桑岚的脑子已经转过来了，陆时晏来她这儿估计就是来打探消息的。郭老汉畏惧黄国富的淫威也不敢说实话，黄泥村村民众口一词，陆时晏很难撬开他们的嘴，在别人地盘上，他行事不能太过高调，因此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桑岚这个外乡人。
桑岚不用看黄国富眼色行事，又很受村民们尊敬，并且还和孩子们打成一片，说不定会从孩子们嘴里听到什么消息。显然，陆时晏的思路是对的，还真有两个愣头青送上了门。陆时晏原本是打算甩开黄国富和郭老汉独自和桑岚聊一聊，套点消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领导，孩子们的话您都听见了吧？”
“时晏。”
“嗯？”
“叫我时晏吧，杨老师，我可以相信你吗？”陆时晏声音低哑，配合他这副歪在床边的诱人模样，桑岚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想□□她。问话就问话呗，干嘛还用美人计？
“呃……时……时晏，你来这儿是不是有任务的？”桑岚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过，我知道的可能还没你多。”
“嗯，这倒是实话，杨老师，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个。也罢，我就不兜圈子了，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陆时晏的表情十分严肃，桑岚比他更严肃。
陆时晏把他这次来的真正目的和盘托出：“上个月，有人偷偷往市长邮箱里投了一封举报信，信上说东莱镇的镇长黄国富私自开采达不到安全开采标准的煤矿，非法作业导致三名矿工丧命，市里很重视这件事，所以派我来调查，可是我手下的组员蹲了黄国富一个多月也没找到他非法开采的证据，这老小子警惕心很强，早就准备好了另一处煤矿来搪塞我们。”
“所以您希望我怎么做？”桑岚听得有些糊涂，煤矿开采的事跟她一个小老师有什么关系，八杆子也打不着啊，难不成叫她去跟踪黄国富，找到他的犯罪证据？
陆时晏知道她想岔了，赶紧解释道：“我们已经掌握了黄国富非法作业的物证，举报人在信里附了一些照片。上面希望我们找到那个提供证据的人，向他核实照片是否真实，我们需要他做人证。”
桑岚点头表示理解，这就是机关单位办事死板的地方，明明有了物证，直接带人抄家伙抓他个现行就完了，大领导们却偏偏要人证物证俱全，生怕对方跑不掉似的。桑岚有些怀疑上头是不是让黄国富收买了，不然怎么不抓人还反过来卖队友？
那个提供证据的人要是站出来就得被黄国富灭口，不站出来上面的领导又犹犹豫豫不抓人，不管怎么看，胜利的天平都是倾向黄国富那边的。桑岚不懂政治，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但是作为一名守法公民以及纳税人，她觉得这个忙还是要帮的。
“你们找到这个证人了吗？”
“市长办公室的那封邮件是从镇上的一家照相馆里发出的，根据调查，照相馆老板和黄国富之间不存在任何接触，但是我们怀疑他和出事的矿工有关系，我的人观察了一阵，发现他和黄泥村的一个孩子交往密切。我们怀疑是那份证据就是他俩一起搜集的。”
“所以，你们担心打草惊蛇，没敢直接去找照相馆老板对质，而是想先从孩子这边下手？”桑岚合理分析，觉得陆时晏考虑得很对，比起大人，孩子更单纯一些，也更好套话。
“是的。”
“我明白了，您是想让我辨认那个孩子是谁？”
陆时晏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图片，图片是偷拍的，拍照的人离得很远，桑岚只看到一个模糊得像马赛克一样的脸。虽然看不清脸，但那头黄毛实在很显眼。
那个孩子是李二毛。桑岚心里咯噔一声，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破绽。她没敢直接指认，除了信不过陆时晏，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如果消息泄漏，李二毛很可能被黄国富灭口，她不敢拿孩子的命赌。
桑岚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抱歉啊，这拍的也太糊了，我看不出来像谁。”
“确实，杨老师不用道歉，没关系，明天上课就知道了，这孩子的黄头发还挺显眼的，我想村里黄头发的孩子应该也不会太多吧？”
陆时晏轻飘飘的一句试探激得桑岚有些坐不住了，她干笑了两声，借口村里孩子太多了，平时没太注意过这些。陆时晏没说什么，笑着道了一声辛苦。
桑岚有些着急，她想去通知李二毛今天别来上课了，最好躲起来等陆时晏走了再出来，同时她又有些庆幸刚刚李二毛来送水的时候，陆时晏还躺在床上，否则她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她不能先乱了阵脚，陆时晏眼睛很毒，如果她现在去通知李二毛，反倒可能让他顺藤摸瓜找过去。但不去通知他，他那一头黄毛必然会暴露，况且全村也就他一个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