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 大清三杰 > 第八七回几首新词喜友文廷式一声大

第八七回几首新词喜友文廷式一声大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奇书网 www.qishu7.net,最快更新大清三杰最新章节!

    首县押着天仁回至家中,好久好久,方才见他寻出一封天义亲笔之信,便又将他押回行辕,将信呈与彭玉麟过目。彭玉麟把信细细看完始唤天义上堂对过笔迹,因见笔迹不错,忽又吩咐两旁差役,把那天仁重责四十大板。

    天仁在挨板子的时候,自然不服起来喊着道:“大人既已对过笔迹,足见生员的家产,并非抢来,怎么还在办我?”

    彭玉麟明明听见,并不答言,直等四十大板打完,眼看天仁一拐一跷的走至公案面前重行跪下,方才正色的对他说道:“赏天仁,你可知道本大臣为什么办你的?”

    天仁哭丧了脸的答称道:“生员委实不知。”

    彭玉麟微微一笑道:“这个四十大板,并非办的盗案,却是办的你那家务之案。”

    天仁至此,方才知道上了彭玉麟之当,只好磕头道:“生员不肖,不应吃没舍弟的田产,大人办得公正。”

    彭玉麟接口对着首县道:“此案既已证明,赏氏所有田地,确是赏天义一人所有,赏天仁无一点关系。贵县下去,就照本大臣所断结案可也。”

    赏天义忙向彭玉麟叩上一个响头道:“大人断得公允,还有何说。不过小人还想将这家产,仍照大人起先说过之话,或是分一半给我家兄,或是分他三分之二给我家兄。小人恐怕县大老爷不肯这般断法,务求大人吩咐一声。”赏天义说着,只等彭玉麟示下。

    彭玉麟又恨恨的指着赏天仁说道:“你这劣生,有了如此的一个好兄弟,不会好生友爱,你这兄弟此刻的说话,你可听明没有!”

    赏天仁到了此时,良心发现,竟去抱着天义大哭道:“兄弟,做你哥哥如此不肖,此刻真正有些没有面目见你了。”

    彭玉麟本有鉴人之明,一见赏天仁的天良犹未全泯,便笑上一笑的又对着首县说道:“既是如此,贵县下去斟酌办理就是。”

    彭玉麟办好此案,心下十分畅快。又因那个首县,断案能够如此细心,又去告知鄂督,将他升署知府。后来非但这位新升知府,更加去做好官;就是赏氏弟兄,真的十分友爱。所以当时彭玉麟确有龙图再世之誉。

    不过彭玉麟所做类于以上几案的事情,极多极多,本书不是他一个人的全传,只好略举一二罢了。

    现在单说彭玉麟办过李鹤章的那件案子,自然卖了私交,并未奏知朝廷。左宗棠又给了施道台调和彭李二人之信,所以彭李二人,真的一点没有芥蒂。

    日子容易过去,已到光绪九年的冬天,江西的那位刘秉璋中丞,奉旨调补浙江巡抚,他又把那位得意门生徐春荣,奏调浙江,仍然派充浙江全省营务处,统领水陆各营等差。徐春荣既是服官本省,便可将他的那位老母,迎养到杭,心中很是安适。

    有一天,方和刘中丞谈完要紧公事,正想回他运司河下公馆的当口,忽见刘中丞笑着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道:“杏林莫忙,你不是常常和我说,你的为人,除了文王一卦之外,便觉毫无所长,说到做诗一节,更是眼高手低,你的那些说话,自然都是谦辞,这且不必说他,但是我也是个翰林出身,应该见过一些好诗,谁知我也和你一样的手低眼高,近十年内,真的没有看见几首好诗。”刘中丞一直说到这里,方命一个管家,取到一卷诗稿,忙去打开,指着好多首宫词道:“杏林,你且细细一读,我说还胜唐人的宫词呢。”

    徐春荣便去接到手上一看,只见写着是:

    拟古宫词:

    鹎松催夜未央,高烧银蜡照严妆;台前特设朱墩坐,为召昭仪读奏章。

    富贵同谁共久长,剧怜无术媚姑嫜;房星乍掩飞霜殿,已报中宫撒膳房。

    橡笔荒唐梦久虚,河阳才调问何如;罡风午夜匆匆甚,玉几休疑末命疏。

    鼎湖龙去已多年,重见照丘版筑篇;珍重惠陵纯孝意,大官休省水衡钱。

    金屋当年未筑成,影娥池畔月华生;玉清追著缘何事,亲揽罗衣问小名。

    桂堂南畔最消魂,楚客微辞未忍言;只是夜浮风露冷,黄舆催送出宫门。

    九重高会集仙桃,玉女真妃庆内朝;弟座谁陪王母席,延年女官最妖娆。

    未央宫阙自峥嵘,夜静谁闻吠影声;想见瑶池春宴罢,杨花二月满江城。

    河伯轩窗透碧纱,神光入户湛兰芽;东风不解伤心事,一夕齐开白奈花。

    藏珠通内忆当年,风露青冥忽上仙;重咏景阳宫井句,茭乾月蚀吊婵娟。

    千门镇钥重鱼宸,东苑关防一倍真;廿载垂衣勤俭德,愧无椽笔写光尘。

    各倚钱神列上台,建章门户一齐开;云阳宫近甘泉北,两度秋风落玉槐。

    月槛风阑拟未央,少游新署艺游郎;一时禁-抄传遍,谁是凌云韦仲将?

    书省高才四十年,暗将明德起居编;独怜批尽三千牍,一卷研神记不传。

    水殿荷香绰约开,君王青翰看花回;十三宫女同描写,第一无如阿婉才。

    手摘松珠睡不成,无因得见凤雏生;绿章为奏皇鸟仪殿,不种桐花种女贞。

    诏从南海索鲛珠,更责西戎象载瑜;莫问渔阳鼙鼓事,骊山仙乐总模糊。

    龙耕瑶草已成烟,海国奇芬自古传;制就好通三岛路,载来新泛九江船。

    碧海波澄昼景暄,画师茶匠各分番;何人射得春灯谜,著得银韦华便谢恩。

    云汉无涯象紫宫,昆明池水汉时功;三千犀弩沉潮去,只在瑶台一笑中。

    彩凰摇摇下紫霞,昆山日午未回车;玉钗敲折无人会,高咏青台雀采花。

    筠篮采叶尽吴姝,纟索馆风轻织作殊;新色绮花千样好,几家提调费工夫。

    斜插云翘浅抹朱,分明粉黛发南都;榴裙衬出帮蝶,学得凌波步也无。

    春老庭花喜未残,云浮翠辇上星坛;纵山笙鹤无消息,惆怅梁新对脉难。

    徐春荣一口气看完了这二十四首宫词,不禁连连称赞道:“此诗飘飘欲仙,的是一位才人之笔。此人是谁?请老师快快告知门生知道,门生一定向他学诗。”

    刘中丞听了,也很高兴的答道:“杏林,你既这般倾倒,足见我的老眼犹未花呢。”

    刘中丞说到这里,又命一个管家去到上房,取出一大卷稿子纸来,笑着递与徐春荣道:“杏林既是如此欢迎此人之诗,我就再给你看它一个饱了再讲。”

    徐春荣果然看得兴起,忙得无暇答话,即在刘中丞的手上,接了那卷诗稿,连忙定睛一看,只见上写着山居六十四韵,下注用九佳全韵增入九字的九个小字,又不禁咋舌道:“此人真正才大如海,今天我徐某可得着一个做诗的知己了。”刘中丞听说,也笑上一笑道:“杏林,你且看诗呢。真的李杜复生,想亦不过尔尔。”

    徐春荣赶忙看去是:

    息影岩阿足,萧闲事事皆;橐天符柱史,缪日命灵娲。

    篱援春栽槿,郊扉昼闭柴;野游来广莫,代谢纪无怀。

    潇洒华阳帽,优游关里-;棋图重布子,剑解与参差。

    溪集商同趁,溪居客并佳;拾冈哀橡媪,寒浦挑莲娃。

    丑凸深凹画,朝荣夕悴艹玄,绕庭滋石蔓,支牖斫风木理。

    岚壁峰常峭,荒园户半门为;宗生-避苋,夹植柳兼帧

    哀壑形漳豁,飞泉势氵郁石襄;溪晕摇-艳,渊曲凑滚怀。

    地僻防僬危风滢慎虐-;巾车寻窈窕,虚室纳威。

    栖峻扪萝径,循流泛荻郏荒陰群象肃,吹籁八音堋

    应律中鸣冒,知更鹤颊骨圭;龟供特健药,鹿系放生牌。

    植翳恒雉,黏甍竞缀蜗;树鸡增夙馔,莲1荐清斋。

    杯喜-瘤列,璎将蒜壳;荣膺宏景赉,食减瘦郎鲑。

    枫槭思朋友,艹宾瓜饷等侪;霜消蝉口草洌月黑狗睚濉

    酒瓮新生润,琴床积旧霾,囊盛云襄襄,笕过水。

    草彩遥相接,林光净若揩;渔师争蹈獭,庖子欲羹豺。

    机汲输回瀑,村谣答远皆风;闲情调燕雀,微物富螺。

    跌宕从岩隐,弯环步短街,杖艹梨初矍铄,蹑屦尚徘搿"

    远树低如荠,文莎细如欤松高疑岱倚,橘老漫逾淮。

    万竹青竿亚,双柽紫穗挨,蠹深南越桂,蚁聚北宫槐。

    学种庄生瓜,还移孔墓楷,齐民曾讲习,老圃信痴怼

    仰面看飞鸟,停车轼怒蛙;振奇搜越绝,诙诡志齐谐。

    汲黯狂犹昔,刘伶醉可埋,华胥前圣国,阿罨人阶。

    头镏芮丶,心嫌郑卫哇;雅金稽郭璞,字解徇徐锴。

    扬子玄伤巧,相如赋类俳;劬宵鸹-d,鸣晦翰音喈。

    整帙标缃带,蚓剥翠钗;凌空杨鸷羽,蓦涧迈凡蟆

    倦几抛书卷,栖尘满箭-;藩维苞-觯旄节信音乖。

    漕栗资连舶,传烽走快鳎幽浪更反侧,胡梵渐离。

    飙恕号无窍,澜狂浩著涯;求沙虚抱朴,闻唱感洪崖。

    素发俄垂领,朱门肯乞-,-然剪白石,宁要佩青。

    转晷时光迅,繁岁墓;折梅聊酌醑,煨芋自然。

    抚拌延-笑,投壶止罚-晃迩钊岳值溃一旦敢行怪。

    徐春荣一直看完此诗,先把那诗放在桌上,然后笑着问刘中丞道:“此人究是那个?”

    刘中丞见问,也哈哈一知道:“此人非别,就是江西萍乡才子文廷式孝廉呀。”

    徐春荣听了大是惊喜道:“他在此地么?”

    刘中丞道:“我也久闻其名,惜乎不能一晤。可巧此地的俞曲园前来推荐于我,我就礼贤下士的请他办理文案。”刘中丞说着,即吩咐戈什哈快把文廷式文老爷请来。

    一时请至,未及介绍,徐春荣急向廷式一揖到地的笑着道:“道希1兄,徐某数年服官贵省,都因老哥出游,未能一聆教言,不图今天竟作同事,快极快极。”

    文廷式慌忙回礼道:“兄弟也是久仰杏翁,现承中丞委充文案,以后倒好常常的请教了。”

    刘中丞接嘴道:“你们二位,既是相见恨晚,快去好好的谈他一谈,我此刻还得出去拜客,恕不奉陪你们。”

    徐春荣不及答话,即同文廷式去到他的房内,谈谈政治,讲讲诗文,不久竟成生死之交。

    谁知他们虽是二贤相聚,其乐融融,可是法国对于中国,忽因一件交涉问题,居然大动干戈起来,不到几时,竟将他们的海军开入福建,以及浙江的镇海地方。

    朝廷得信,顿时大着其慌,连连几道上谕,分给闽浙督抚,说着我国的海军,万万不是法国所敌,只有一任他们向我们开炮,我们这边,非奉上谕,不准还炮。

    当下徐春荣第一个便跳了起来,对着刘中丞说道:“这道上谕,万万不能照办。至于说到我们中国的海军,不能对敌外人,此言诚然诚然。但是现在已经到了两国开衅,如何可以只准人家开炮,我们不得还击,岂非亘古所无的奇事。”

    此时文廷式也在座中,便先羼言道:“杏翁身居全省营务处,又是兼统水陆各军,以职守言,当然如此论调。不过兄弟曾经听得人说,我国的所有海军经费,全部已经移作修造颐和园之需的了,这个海军,如何能够对敌,杏翁须要通盘筹算才好。”

    刘中丞连连点头道:“道希之言极是,倒是和我一般见解。”

    徐春荣听说,微微地一笑道:“道翁所说,海军经费移作修造颐和园的说话,本来不错。但是内中还有一点区别,颐和园的修造经费,并非纯移海军经费,却是太后准了李连英之计,开了一个新海防捐,这个新海防捐的捐款,倒是全用在颐和园里的了。我国海军,虽然不敌外人,只要做将官的调度有法,未必不可一战。”

    刘中丞道:“杏林,你的军事之学,我自然相信你的,其奈两宫和恭王不相信我,说也枉然。”

    徐春荣听到这句,方才垂首无言。

    文廷式道:“镇海方面,既有法国兵船侵入,我又知道他们的统帅,名叫哥拔,却是一位名将,中丞职守所在,似也不能不防一下。”

    刘中丞本来很信用文廷式的,当下便一面点头称是,一面又对徐春荣说道:“既是如此,别个人去,我自然不甚放心,只有杏林亲到镇海一趟。”

    刘中丞说了这句,又朝徐春荣看上一眼道:“上谕的说话,谁敢不遵,倘若有人不奉我令,就向法舰开炮,只有请你立刻砍他脑袋。”徐春荣听话,只好强勉答应而去。

    一天到了镇海,那里的提台、镇台,因为抚台本是挂有兵部待郎衔,可以统属提镇的,全省营务处,又是代抚台办事的,自然都来迎接,并想打听抚台的意旨。徐春荣不便相瞒,老实告知一切。提台、镇台,都说徐营务处,既然到此,我们悉听调度办理,不敢妄参末议就是。

    徐春荣皱眉答道:“兄弟自然不敢不遵上谕,以及抚帅的意旨,但是也得见机行事,总不见得一任法兵占了我们的浙江吧。”

    提台、镇台都是官场老手,如何肯来负责,当下无非唯唯连声,貌似奉命而已。徐春荣等得送走提台、镇台之后,即与道府各县谈了一阵公事,又去亲自勘过敌舰的形势,方才密禀他的老师。

    有一天晚上,徐春荣业已安睡,忽在睡梦之中,陡被一声轰隆隆的大炮声响,将他惊醒,赶忙派人出去查问,尚未据报,已见那个炮台官魏占魁赶忙请上一个安道:“回营务处的话,标下该死,尚求营务处准许标下将话说完,再行治罪。”徐春荣忙不迭的答话道:“治罪事小,防敌事大。现在敌人方面怎样?”

    魏占魁又抖凛凛的说道:“我们开过一炮之后,敌船倒说渐渐退去。”

    徐春荣听了方才把心稍稍放下,一壁命人再去探听,一壁始问魏占魁道:“这样说来,此炮乃是足下命放的了。”

    魏占魁很快的答道:“标下又不是不要这个脑袋的,怎么敢放。”

    说着,立即退至门外,忽然带入一个酒醉糊涂的大汉,令他跪在地上,又恨得要死的指着那个大汉说道:“此人名叫吴杰,号叫吉人,乃是炮台一个守兵,今天晚上,不知怎么贪饮了几杯黄汤,竟敢不奉命令,胆敢开此一炮。”

    魏占魁还待再说,那个吴吉人,忽来接口道:“小人今天晚上,确属多喝了几杯热酒,睡得糊里糊涂的当口,陡然肚子大痛,忽想寻个地方出恭,一瞧炮台顶上,有风吹着凉快,就到那儿前去出恭,不料刚才出到一半头上,陡闻一阵轧轧的声响,赶忙抬头一望,只见一只极大的外国兵船,直向我那炮台前面开至,小人一时心慌,只好急把炮闩一扳,立即开出一炮,可巧那炮刚刚打中那只大兵船的了望台上,那只兵船陡然停止驶行,没有半刻,已经渐渐退去。”

    吴吉人说到这里,正待去向徐春荣求饶的时候,魏占魁忽去朝他脸上,死命吐上一口口水道:“你这个黄霸蛋,自然是糊里糊涂,你不晓得你老子的一个吃饭家伙,已经被你闹掉了。”徐春荣听说,连忙摇手止住。正是:

    小兵虽是能开炮

    大将还须会识人

    不知徐春荣要说何话,且阅下文。

本站推荐:万相之王总裁的替身前妻我在精神病院学斩神凌天战尊飘渺之旅风流岁月之活色生香半城风月花颜策神武战王桃李无言,下自成蹊

大清三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奇书网只为原作者徐哲身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徐哲身并收藏大清三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