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玄武．青龙】伊邪之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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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当周之恒一行人来到石午亭风的私宅时，斑原市天色阴沉，难以渗入一点阳光，雾气染湿了这座城市的每一寸空气——这灰暗的天气正如此时石午先生的心情一样糟糕。
此时的石午亭风只披着一件松散的浴袍，衣衫不整，面色苍白，睡眼惺忪，松木框眼镜背后是一双绝望到无神的双目，拉碴的胡子爬满了下半张脸庞。他正无力地躺在檀木制的摇椅上，默默地望着远道而来的客人——奉五佬委托前来的周之恒、董司慧与徐玉成。
“看来我的请求终于得到了回应——恕我不能整理衣冠接待如此重要的客人。”面对三人，石午先生的声音有气无力，但充满了绝境逢生的惊喜。
“另外，冒昧问一句，这位小姐是不是明台公司董陵台先生的千金？”
“我的确是董司慧，”董司慧肯定了石午亭风的猜测，“石午先生……十余年不见了。”
“原来如此……真没想到能在此时此地遇见你。关于令堂的逝世，请允许我表示遗憾。”想起董陵台的意外去世，石午亭风不禁连连叹息。
“董小姐，您认识石午先生？”显然，周之恒对于二人这意料之外的重逢略感意外。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虽然过去的记忆有些模糊，但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在我的印象里，石午亭风先生是一位风度翩翩、衣冠楚楚、谈吐不凡的富家子弟、艺术家兼收藏家。”董司慧的右眼透露出一丝困惑。
“呵，说来实在惭愧，”石午先生半挣扎地从摇椅上起来，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缓缓坐在沙发之上，用尚在颤抖着的双手为周之恒一行人沏茶，“尽管父亲大人没有明言，可我当然知道，我没有选择继承他的事业是他最大的遗憾——但我绝不后悔。即使面对父亲大人的灵魂，我也不会承认，艺术在商业面前毫无价值！”
“尽管如此，不可否认的是，如今石午家族的衰微与我的选择密切相关。石午家族退出J国商界后，拜父亲大人高风亮节所惠，我们家族并没有遭受昔日商界同仁的落井下石。我也凭借绘画和文物修复的技术谋得了这一份有着不错收入的工作，至少足以养家糊口——但我太爱那些旧时的艺术品了，为了收藏它们，我不惜倾尽家产，买下那些我中意的艺术品，并且创办了我的私人艺术展览馆……”说到这里，石午亭风的情绪蓦然十分激动，止不住地咳嗽。
“的确如此，”董司慧接上了石午亭风的话茬，继续向周、徐二人解释道，“石午亭风先生虽然在商界属于一败涂地的反面教材，但在文化艺术界，他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家——想必二位一定对他有所耳闻吧？”
“自然，”同样对艺术感兴趣的徐玉成赞同地点点头，“据说石午先生的文物修复技术堪称此世一绝，在文物修复方面的造诣几乎无人能出其右。”
“这位先生谬赞了，”谈起值得自己骄傲一生的技艺，石午亭风沧桑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笑意——但转瞬间便化作了无可奈何的苦笑，“可这点不足骄傲的小本事如今却为我几乎带来了无妄之灾。”
“为什么？！”董司慧和徐玉成几乎异口同声。
“一个月前，J国政府送来了一件珍贵的文物，请我将它在三日后的关于J国文物的慈善晚宴之前修复完好。我已经接过很多这样的活儿了，况且还是政府的请求，所以并没有什么迟疑便答应了下来。但当我看见那件待修复的文物之时，我便后悔了。”
“在我们的传说之中，这是一件受到诅咒的宝物，里面封印着神明的愤懑与怨恨。请原谅我的怯懦，但我真的很在乎这些古老的不切实际的传说。果然，从修复工作开始的第一天起，厄运便降临到了我的头上——家中的仆人不断反映有鬼魂的尖叫与哀嚎，纷纷离开了这里。我也在半夜里被莫名其妙的声音吵得欲睡不能，直到现在这副精神萎靡的模样。我根本找不到这声音的来源，政府方面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愿回应我的投诉，甚至告诉我他们想让我永久收藏这件噩梦般的文物——我真的已经束手无策了，只能暗中求助于我在Z国安全局的老朋友了。谢天谢地，对于我这个可怜人，他没有坐视不理。”
说着，石午先生领着周之恒一行人来到了里屋的文物修复工作室，看见了工作台上那件“被诅咒”的珍宝。
“这就是了，各位，”石午无奈地介绍道，“我的噩梦，J国最古老的‘邪器’之一——伊邪之目。”
【二】
“这就是……伊邪之目？”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看起来是一块浑浊得有些。若不是玉石下方的摆台衬托，这块玉石就算是扔在路边，恐怕也极少有人会拾起它——不仅仅是因为它的成色不佳，更加诡异的是，在这一片浑浊的深翠色之中，竟泛起一丝莫名的血红。
“传说中这玉石是我们J国传统神话中诸神之母的眼睛，在面对诸神之父的背叛时因心中的愤懑与怨恨而遗落世间，裹挟着她永不磨灭的诅咒：妄图占有伊邪之目的凡人，他的精神会在诸神之母尖叫中消磨殆尽。”石午亭风介绍的声音有些颤抖——敏锐的董司慧一下便听出，那并不是出自恐惧的颤抖。
“唔……原来这就是‘诅咒’啊！不过石午先生，我听说，这件J国国宝似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并不在J国国内。”周之恒试探性地说道。
“的确如此，周先生。”石午亭风的精神似乎恢复过来些，用长年不离身的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松木框眼镜，眼神却不住地向四下瞥视，“据官方消息，由于J国早年的战乱，很长一段时间内，伊邪之目都处于下落不明的状态。直到……额……”
“直到百年前的入侵Z国的战争，当时的J国军方很兴奋地宣布了伊邪之目在Z国境内被发现的消息，并将其作为战利品带回。”徐玉成接上了石午亭风突然停下的话茬，声音陡然间带着些威胁性的冷峻。
“.……确实如此。”话已至此，戴上了眼镜的石午亭风只能低下头轻声承认了这一点。“虽然政府方面并不想承认他们膨胀的野心，但身为光荣的斑原道石午家族的继承者，我必须承认，那场入侵战争，不仅是所有热爱和平的人们的浩劫，更是每一个拥有真正的武士精神的人的奇耻大辱——不公正的入侵、无休止的杀戮……唉，若是先祖在天有灵，看到这群无耻之徒打着武士的名号恃强凌弱、无恶不作，恐怕也会自裁谢罪吧。”
“这不是一件小事，但暂时和我们今天主旨无关，”董司慧意味深长地看了石午亭风一眼，向身边的两位男士使了个眼色，继续劝说道，“石午先生，还是接着您的叙述吧。”
“好吧。伊邪之目被带回后，就一直处于严加看管的状态。可这似乎并不影响它的诅咒的威力——虽然只是听说，但是能够确定的是，看守伊邪之目的人员更换频繁，并且被换下的人员中很多都患上了精神疾病。官方对于伊邪之目的诅咒这件事一直是讳莫如深，如今让我修复这件不祥的文物，显然有做甩手的打算。如今我也算是体会了些许它的威力了……”说到这里，石午亭风只剩下了不断地苦笑。
“情况我们大概明白了，石午先生，”周之恒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说实话，神鬼诅咒之事，您确实不应该寻找安全局，更不应该找我们Z国的安全局。我想，您应该也考虑到这一点了吧？”
“……也只是猜想罢了。”被看穿心思的石午亭风突然沉默了下来，眼神之中闪烁着猜疑。
周之恒等三人彼此相视，不由得紧张起来——在来之前的行动推演之中，石午亭风对于此事的态度，将成为下一步计划如何开展的关键。换句话说，若是石午亭风不愿配合，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将会困难许多。
沉默半晌，石午亭风在确认屋中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人后，轻叹了一声。
“隔墙有耳，适才的行为也有些表演的性质，还请三位见谅。”
果然，从一开始石午先生便对伊邪之目的底细有些怀疑——周之恒如是想道。
“过去的我并不想过问国际政治，很多不关心的事情总是糊里糊涂地就过去了。但现在，当政府将伊邪之目交到我手上并派人暗中监视我的时候，我才明白，有些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伊邪之目的事，我虽然不了解其中底细，但也能猜出一二——我族家训曾言，若是武士能够找到能用生命守护的信念，那他将来到无尚荣光的世界。劳烦各位转告贵国安全局的朋友们，也不必试探了。我愿意配合你们的计划——出于我自己的道义。”
“那便是最好不过了，”周之恒微笑着感谢道，“若是石午先生真有此意，这是我们在斑原市暂时下榻的酒店，今晚八点，我们在6013恭候您的光临。”
“……我明白了。”石午亭风接过周之恒递交的酒店地址，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坚定，“眼下政府安插于斑原市的耳目众多，你们Z国人在此活动要多加小心。”
“明白了，多谢关心，石午先生。”董司慧微微欠身，随即便与周之恒和徐玉成离开了石午亭风的宅邸，只留下了石午亭风一人依然留在工作室，静静地凝视着桌上的伊邪之目，心中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好浓的雾啊——斑原市，终于要下雪了吗？”?
【一】
当周之恒一行人来到石午亭风的私宅时，斑原市天色阴沉，难以渗入一点阳光，雾气染湿了这座城市的每一寸空气——这灰暗的天气正如此时石午先生的心情一样糟糕。
此时的石午亭风只披着一件松散的浴袍，衣衫不整，面色苍白，睡眼惺忪，松木框眼镜背后是一双绝望到无神的双目，拉碴的胡子爬满了下半张脸庞。他正无力地躺在檀木制的摇椅上，默默地望着远道而来的客人——奉五佬委托前来的周之恒、董司慧与徐玉成。
“看来我的请求终于得到了回应——恕我不能整理衣冠接待如此重要的客人。”面对三人，石午先生的声音有气无力，但充满了绝境逢生的惊喜。
“另外，冒昧问一句，这位小姐是不是明台公司董陵台先生的千金？”
“我的确是董司慧，”董司慧肯定了石午亭风的猜测，“石午先生……十余年不见了。”
“原来如此……真没想到能在此时此地遇见你。关于令堂的逝世，请允许我表示遗憾。”想起董陵台的意外去世，石午亭风不禁连连叹息。
“董小姐，您认识石午先生？”显然，周之恒对于二人这意料之外的重逢略感意外。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虽然过去的记忆有些模糊，但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在我的印象里，石午亭风先生是一位风度翩翩、衣冠楚楚、谈吐不凡的富家子弟、艺术家兼收藏家。”董司慧的右眼透露出一丝困惑。
“呵，说来实在惭愧，”石午先生半挣扎地从摇椅上起来，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缓缓坐在沙发之上，用尚在颤抖着的双手为周之恒一行人沏茶，“尽管父亲大人没有明言，可我当然知道，我没有选择继承他的事业是他最大的遗憾——但我绝不后悔。即使面对父亲大人的灵魂，我也不会承认，艺术在商业面前毫无价值！”
“尽管如此，不可否认的是，如今石午家族的衰微与我的选择密切相关。石午家族退出J国商界后，拜父亲大人高风亮节所惠，我们家族并没有遭受昔日商界同仁的落井下石。我也凭借绘画和文物修复的技术谋得了这一份有着不错收入的工作，至少足以养家糊口——但我太爱那些旧时的艺术品了，为了收藏它们，我不惜倾尽家产，买下那些我中意的艺术品，并且创办了我的私人艺术展览馆……”说到这里，石午亭风的情绪蓦然十分激动，止不住地咳嗽。
“的确如此，”董司慧接上了石午亭风的话茬，继续向周、徐二人解释道，“石午亭风先生虽然在商界属于一败涂地的反面教材，但在文化艺术界，他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家——想必二位一定对他有所耳闻吧？”
“自然，”同样对艺术感兴趣的徐玉成赞同地点点头，“据说石午先生的文物修复技术堪称此世一绝，在文物修复方面的造诣几乎无人能出其右。”
“这位先生谬赞了，”谈起值得自己骄傲一生的技艺，石午亭风沧桑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笑意——但转瞬间便化作了无可奈何的苦笑，“可这点不足骄傲的小本事如今却为我几乎带来了无妄之灾。”
“为什么？！”董司慧和徐玉成几乎异口同声。
“一个月前，J国政府送来了一件珍贵的文物，请我将它在三日后的关于J国文物的慈善晚宴之前修复完好。我已经接过很多这样的活儿了，况且还是政府的请求，所以并没有什么迟疑便答应了下来。但当我看见那件待修复的文物之时，我便后悔了。”
“在我们的传说之中，这是一件受到诅咒的宝物，里面封印着神明的愤懑与怨恨。请原谅我的怯懦，但我真的很在乎这些古老的不切实际的传说。果然，从修复工作开始的第一天起，厄运便降临到了我的头上——家中的仆人不断反映有鬼魂的尖叫与哀嚎，纷纷离开了这里。我也在半夜里被莫名其妙的声音吵得欲睡不能，直到现在这副精神萎靡的模样。我根本找不到这声音的来源，政府方面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愿回应我的投诉，甚至告诉我他们想让我永久收藏这件噩梦般的文物——我真的已经束手无策了，只能暗中求助于我在Z国安全局的老朋友了。谢天谢地，对于我这个可怜人，他没有坐视不理。”
说着，石午先生领着周之恒一行人来到了里屋的文物修复工作室，看见了工作台上那件“被诅咒”的珍宝。
“这就是了，各位，”石午无奈地介绍道，“我的噩梦，J国最古老的‘邪器’之一——伊邪之目。”
【二】
“这就是……伊邪之目？”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看起来是一块浑浊得有些。若不是玉石下方的摆台衬托，这块玉石就算是扔在路边，恐怕也极少有人会拾起它——不仅仅是因为它的成色不佳，更加诡异的是，在这一片浑浊的深翠色之中，竟泛起一丝莫名的血红。
“传说中这玉石是我们J国传统神话中诸神之母的眼睛，在面对诸神之父的背叛时因心中的愤懑与怨恨而遗落世间，裹挟着她永不磨灭的诅咒：妄图占有伊邪之目的凡人，他的精神会在诸神之母尖叫中消磨殆尽。”石午亭风介绍的声音有些颤抖——敏锐的董司慧一下便听出，那并不是出自恐惧的颤抖。
“唔……原来这就是‘诅咒’啊！不过石午先生，我听说，这件J国国宝似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并不在J国国内。”周之恒试探性地说道。
“的确如此，周先生。”石午亭风的精神似乎恢复过来些，用长年不离身的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松木框眼镜，眼神却不住地向四下瞥视，“据官方消息，由于J国早年的战乱，很长一段时间内，伊邪之目都处于下落不明的状态。直到……额……”
“直到百年前的入侵Z国的战争，当时的J国军方很兴奋地宣布了伊邪之目在Z国境内被发现的消息，并将其作为战利品带回。”徐玉成接上了石午亭风突然停下的话茬，声音陡然间带着些威胁性的冷峻。
“.……确实如此。”话已至此，戴上了眼镜的石午亭风只能低下头轻声承认了这一点。“虽然政府方面并不想承认他们膨胀的野心，但身为光荣的斑原道石午家族的继承者，我必须承认，那场入侵战争，不仅是所有热爱和平的人们的浩劫，更是每一个拥有真正的武士精神的人的奇耻大辱——不公正的入侵、无休止的杀戮……唉，若是先祖在天有灵，看到这群无耻之徒打着武士的名号恃强凌弱、无恶不作，恐怕也会自裁谢罪吧。”
“这不是一件小事，但暂时和我们今天主旨无关，”董司慧意味深长地看了石午亭风一眼，向身边的两位男士使了个眼色，继续劝说道，“石午先生，还是接着您的叙述吧。”
“好吧。伊邪之目被带回后，就一直处于严加看管的状态。可这似乎并不影响它的诅咒的威力——虽然只是听说，但是能够确定的是，看守伊邪之目的人员更换频繁，并且被换下的人员中很多都患上了精神疾病。官方对于伊邪之目的诅咒这件事一直是讳莫如深，如今让我修复这件不祥的文物，显然有做甩手的打算。如今我也算是体会了些许它的威力了……”说到这里，石午亭风只剩下了不断地苦笑。
“情况我们大概明白了，石午先生，”周之恒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说实话，神鬼诅咒之事，您确实不应该寻找安全局，更不应该找我们Z国的安全局。我想，您应该也考虑到这一点了吧？”
“……也只是猜想罢了。”被看穿心思的石午亭风突然沉默了下来，眼神之中闪烁着猜疑。
周之恒等三人彼此相视，不由得紧张起来——在来之前的行动推演之中，石午亭风对于此事的态度，将成为下一步计划如何开展的关键。换句话说，若是石午亭风不愿配合，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将会困难许多。
沉默半晌，石午亭风在确认屋中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人后，轻叹了一声。
“隔墙有耳，适才的行为也有些表演的性质，还请三位见谅。”
果然，从一开始石午先生便对伊邪之目的底细有些怀疑——周之恒如是想道。
“过去的我并不想过问国际政治，很多不关心的事情总是糊里糊涂地就过去了。但现在，当政府将伊邪之目交到我手上并派人暗中监视我的时候，我才明白，有些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伊邪之目的事，我虽然不了解其中底细，但也能猜出一二——我族家训曾言，若是武士能够找到能用生命守护的信念，那他将来到无尚荣光的世界。劳烦各位转告贵国安全局的朋友们，也不必试探了。我愿意配合你们的计划——出于我自己的道义。”
“那便是最好不过了，”周之恒微笑着感谢道，“若是石午先生真有此意，这是我们在斑原市暂时下榻的酒店，今晚八点，我们在6013恭候您的光临。”
“……我明白了。”石午亭风接过周之恒递交的酒店地址，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坚定，“眼下政府安插于斑原市的耳目众多，你们Z国人在此活动要多加小心。”
“明白了，多谢关心，石午先生。”董司慧微微欠身，随即便与周之恒和徐玉成离开了石午亭风的宅邸，只留下了石午亭风一人依然留在工作室，静静地凝视着桌上的伊邪之目，心中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好浓的雾啊——斑原市，终于要下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