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4.第888章 备下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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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章 备下厚礼
许世荣的心猛地一沉，瞬间站起，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餐厅，直奔声音来源的方向。
根叔也慌忙一瘸一拐地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冲上楼去。
楼上的景象让许世荣的瞳孔骤然收缩。
卧房门大开，地板上残留着一串凌乱的脚樱
而房间内，许世杰静静地躺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把匕首，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王妈瘫坐在地上，显然是吓坏了，口中反复喃喃自语：“杀人了……杀人了……”
跟在许世荣身后的根叔，当他的目光触及房间内的景象时，双眼顿时瞪得溜圆，满脸的皱纹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了。
韩凤国对金钱的渴望，并没有使他立即走上邪路，反而激发了他更加努力工作的动力。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的魄力，让他用自己积攒下的微薄积蓄，加上一些借贷，毅然接手了这个看似毫无希望的纺纱厂，摇身一变成了厂长老板。
许世荣面无表情地回应：“如果警察上门来，咱们该干嘛干嘛１
他缓缓走到韩凤国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下，我需要你去帮我做事情。”
他记得，那一年他只有十三岁，许世杰五岁，他们的父母因一场意外离世。
许世荣曾经想过成为人上人，但残酷的社会让他月的这个梦想距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价值最高的厚礼，在他的印象中也只是准备过一两份而已，而现在一出手就是三倍。
从那以后，许世荣便成了许世杰的天。
韩凤国也是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许世荣打天下，说起来这人不简单，他不是许世杰那种身上充满了戾气的人，倒是显得文质彬彬。 韩凤国的父亲是个账房先生，他少年时没有上学，就跟着父亲在一家丝绸店里当学徒。
他精通财务，对数字有着天生的敏感，这使得纱厂的财务状况在他的管理下井然有序。
他抽了一口烟，挑明态度，但很坦然。
韩凤国原本放入嘴里的香烟又取了出来：“大先生，说实话，我们好像不合适１
韩凤国胸脯一挺：“没有大先生，就没有我韩凤国的今天！您的恩情我铭记在心。无论何时，只要您一声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１
想起往事，他喟然长叹。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许世杰的死意味着什么。
但是在许家的这个圈子里，很多人还是把他当作许世荣的表妹夫，许世杰活着的时候还曾经为此跟他闹过几次不愉快，这一切令韩凤国大为头痛。
他不断地问自己，如果当初没有和日本人合作，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
这时，有人敲门。
“想！只是……”韩凤国摊摊手，面露无奈。
韩凤国皱了皱眉，沉声说：“事情怕是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许家早就被警察盯上了，这您也知道。而且，盯上我们的不止警察，毕竟二先生他……不是普通人。”
然而，陈旧的设备，沉重的债务，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
两个稚嫩的生命在命运的洪流中飘遥
“她很好，人也漂亮，聪明能干……可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大先生，我对您她一直保持着尊重与距离。在我心中，她更像是一位亲人，而非伴侣。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只有亲情。”
许世荣轻轻放下了许世杰的尸体，示意韩凤国坐下，脸上的表情深沉且复杂。
眼下，许家确实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当时正在开货车的许世荣却从中看到了一个机会。
他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勤奋努力，在纱厂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许世荣的得力助手。
他并未追问韩凤国心里的真实想法，因为他知道，韩凤国所说的是实情。
走到许世荣面前，他神色凝重地行了个礼，“大先生，节哀顺变。”
许世杰的死，对他而言是断臂之痛。
那些年，他们的生活充满艰辛。
只有求助于实力足够强大的大人物，才能助力许家挺过难关。
许世荣看着她，用平稳的语气说道：“王妈，你也先出去吧。记住，这件事不得对外声张。”
如果迈不过这一步，许家可能就要倒下了。
韩凤国深知大老板此刻的心情，他坐在许世荣的对面，语气坚定地说：“大先生，你得挺住１
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声音断断续续。
许世荣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对，就是那种。而且这次要按照以往的三倍来准备。”
许世荣鼻孔里哼了一声，算作是对韩凤国话语的回应。
许世荣点点头，忽然道：“你和我表妹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敢于敲门的人，不会是家里的下人。
许世荣点点头，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好，韩凤国，我记住你的话了。你一直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这也是我当初选择你的原因。”
他知道韩凤国对金钱的渴望，但更欣赏他的才华。
这些年过去，虽然许世杰给他惹了不少的麻烦，但他已经记不清弟弟给他处理了多少事。
“老爷，这……二老爷他……”
眼神在许世荣和死去的许世杰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寻找一个能解释这一切的答案。
王妈惨白着脸，连连点头，颤抖着嘴唇，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那时候他对生活还是充满热情的，然而过了三四年，也就是他的父亲因为生病被东家辞退的那一年。
当年许世荣的舅舅在世的时候没少接济过自己的两个外甥，许世荣始终心存感激，对这个表妹犹如亲妹妹一般。
窗帘已经拉开，窗外的梧桐叶随风摇曳，斑驳的影子在他沧桑的脸上跳动，像是岁月的指纹，轻轻抚摸过他曾经的过往。
他的手指，如同抚摸着一件珍贵的瓷器，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滑过许世杰冰冷的脸庞。
父亲死后，家里甚至连买一副好棺材的钱都没有。
他确信，许世杰在临死前，一定跟他一样，什么都明白。
“老二，是我害了你……”
许世荣有个舅舅家的表妹，今年也三十五十六岁了，曾经嫁过人，但没过两年就死了。
南京城的街头巷尾，都留下了他们兄弟俩挣扎求生的足迹。
按理说，以许家在南京的地位和资本，追求他表妹的男人趋之若鹜，但表妹谁也没有看上，反倒是对韩凤国青睐有加。
韩凤国立刻站直身体，神情严肃，“大先生，请讲１
“算了。”许世荣摆摆手，打断了韩凤国的话，“别为难了。当年我为什么要留下你？就是欣赏你的这份坦率。如果你为了迎合我而改变自己的心意，我倒是要小瞧你１
而二弟的意外离世，更是让他时时刻刻都处聚光灯之下。
然而比这更加可怕的，是隐藏在暗处，随时会来的杀机。
来人正是让根叔通知的韩凤国，这人人体匀称，摸样俊朗，皮肤很白，实际年龄有四十五六岁，但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摸样。
当初，为了家族的利益，他选择了和日本人搭线，却没想到这一步棋，竟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许世荣蹲下身，仔细检查许世杰的伤口，连头也没有回，但他的声音却透露出一种异常的冷静。
后来，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跟了刚刚接手纱厂的许世荣。
“哎，大先生……我……你……”
许世荣此举，当年在街坊四邻和他的朋友圈之中是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没一个人看好他。
许世荣为了生计，学过擦皮鞋，那漆黑的鞋油，不知染黑了他多少双手套；
相应的，自己的弟弟许世杰的角色也变了，他拎擦鞋箱的、从望风的，到托儿、到打手，到跟车的，变成了厂长的助手。
许世荣说了声“进来”，一个男人应声而进。
“另外，再给韩凤国打个电话，让他马上过来１
奈何流水有意、落花无情，韩凤国对许世荣的这个表妹没有任何的感觉。
完全可以预料到，收礼的人应该是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内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随着房门的关闭，许世荣的目光再次转向躺在地上的许世杰，双眼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那些流血流汗的底层活计，许世荣都一一尝试过，只为了能给弟弟一个温饱的生活。
在许世荣眼神注视下，她缓缓转身，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间。
今天他头一次当面问起这个问题，令韩凤国大为意外。
现在，韩凤国就站在许世荣的面前，他有资本炫耀，可是并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僭越，仿佛仍是二十年前过来面试的那个落魄年轻人。
韩凤国点燃一支香烟，道：“大先生，二……二先生现在不在了，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１
她没有生育，就一直寡居，摸样还算是周正，但脾气不校
便是连他刚刚处了半年不到的一个女人也选择了离他而去。
“嘶……”韩凤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去备一份厚礼。”
那段经历深深地烙印在韩凤国的心中，使他深刻体会到了金钱的重要性。
许世荣也看中了韩凤国的才华和勤奋，对他颇为赏识，提拔他当了纱厂的财务管事。
但是，许世荣对此却一直不闻不问。
他甚至开过地下小赌档，烟雾缭绕中，他看着一张张渴望翻本的面孔，心中却是无尽的苦涩。
当年父亲重病时，寻医问药耗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财，使他狼狈不堪，甚至连讨老婆的事情也不敢想。
许世杰的横死，仿佛揭开了尘封的记忆，那些与弟弟相依为命的日子，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许世荣听后，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转身，目光深邃地看着韩凤国：“你不想成为我们许家人？”
韩凤国从来不掩饰对金钱的渴望。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大的身躯在这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彻底塌了下来。
从那时起，他便立志要赚取更多的财富，以确保自己和家人不会再次陷入那样的困境。
这一刻，他抱着许世杰的尸体，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已经冷却的身躯，去弥补自己的过错。
“好，很好１
过了好一会儿，许世荣缓缓伸出手，颤抖着将许世杰的尸体轻轻抱起，双肩不住地抖动。
“哦？不合适？哪里不合适了？”许世荣站起来，走到窗前，背手而立，等待着韩凤国的解释。
这些年他赚了不少的钱，开始给表妹张罗起成家的事了。
他颤抖着手指向躺在地上的许世杰，惊愕地张大了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此时，王妈颤抖着双手，紧紧扶着墙壁，努力站稳了脚跟。
韩凤国的话不失分寸，却又不失直接。
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双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惊恐与不安。
“根叔，你先出去，让家里的人都到大厅集合。记住，不要惊慌，也不要让任何人离开。”
然而，一切超出了人们的预料……
“您是说……那种级别的厚礼？”韩凤国有些吃惊，不禁确认道。
直到二十年前，城区内的一个纺纱厂濒临倒闭，老板焦头烂额地想要出手转让。
他就改变了人生态度，不再满足那点少的可怜的学徒工钱，以及东家无情的盘剥，果断地辞职，在南京各地闯荡。
他倒腾过假古董，那些看似古老的瓷器，其实是他精心做旧的赝品；
现在，回想起与日本人的合作，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
这一刻，许世荣的面容，短短时间内就似乎苍老了好几岁。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根叔如梦初醒般地点了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许世杰那小小的身影，总是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那份依赖，深深刻在许世荣的心头。
韩凤国心中虽然震惊，但作为许世荣的得力助手，他深知此时不是询问详情的时候。
“明白了，大先生。我会亲自去办，确保一切准备妥当。”这些事情原本就是他在办，做起来轻车熟路。
许世荣点点头：“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记住，行事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第888章 备下厚礼
许世荣的心猛地一沉，瞬间站起，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餐厅，直奔声音来源的方向。
根叔也慌忙一瘸一拐地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冲上楼去。
楼上的景象让许世荣的瞳孔骤然收缩。
卧房门大开，地板上残留着一串凌乱的脚樱
而房间内，许世杰静静地躺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把匕首，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王妈瘫坐在地上，显然是吓坏了，口中反复喃喃自语：“杀人了……杀人了……”
跟在许世荣身后的根叔，当他的目光触及房间内的景象时，双眼顿时瞪得溜圆，满脸的皱纹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了。
韩凤国对金钱的渴望，并没有使他立即走上邪路，反而激发了他更加努力工作的动力。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的魄力，让他用自己积攒下的微薄积蓄，加上一些借贷，毅然接手了这个看似毫无希望的纺纱厂，摇身一变成了厂长老板。
许世荣面无表情地回应：“如果警察上门来，咱们该干嘛干嘛１
他缓缓走到韩凤国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下，我需要你去帮我做事情。”
他记得，那一年他只有十三岁，许世杰五岁，他们的父母因一场意外离世。
许世荣曾经想过成为人上人，但残酷的社会让他月的这个梦想距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价值最高的厚礼，在他的印象中也只是准备过一两份而已，而现在一出手就是三倍。
从那以后，许世荣便成了许世杰的天。
韩凤国也是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许世荣打天下，说起来这人不简单，他不是许世杰那种身上充满了戾气的人，倒是显得文质彬彬。 韩凤国的父亲是个账房先生，他少年时没有上学，就跟着父亲在一家丝绸店里当学徒。
他精通财务，对数字有着天生的敏感，这使得纱厂的财务状况在他的管理下井然有序。
他抽了一口烟，挑明态度，但很坦然。
韩凤国原本放入嘴里的香烟又取了出来：“大先生，说实话，我们好像不合适１
韩凤国胸脯一挺：“没有大先生，就没有我韩凤国的今天！您的恩情我铭记在心。无论何时，只要您一声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１
想起往事，他喟然长叹。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许世杰的死意味着什么。
但是在许家的这个圈子里，很多人还是把他当作许世荣的表妹夫，许世杰活着的时候还曾经为此跟他闹过几次不愉快，这一切令韩凤国大为头痛。
他不断地问自己，如果当初没有和日本人合作，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
这时，有人敲门。
“想！只是……”韩凤国摊摊手，面露无奈。
韩凤国皱了皱眉，沉声说：“事情怕是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许家早就被警察盯上了，这您也知道。而且，盯上我们的不止警察，毕竟二先生他……不是普通人。”
然而，陈旧的设备，沉重的债务，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
两个稚嫩的生命在命运的洪流中飘遥
“她很好，人也漂亮，聪明能干……可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大先生，我对您她一直保持着尊重与距离。在我心中，她更像是一位亲人，而非伴侣。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只有亲情。”
许世荣轻轻放下了许世杰的尸体，示意韩凤国坐下，脸上的表情深沉且复杂。
眼下，许家确实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当时正在开货车的许世荣却从中看到了一个机会。
他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勤奋努力，在纱厂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许世荣的得力助手。
他并未追问韩凤国心里的真实想法，因为他知道，韩凤国所说的是实情。
走到许世荣面前，他神色凝重地行了个礼，“大先生，节哀顺变。”
许世杰的死，对他而言是断臂之痛。
那些年，他们的生活充满艰辛。
只有求助于实力足够强大的大人物，才能助力许家挺过难关。
许世荣看着她，用平稳的语气说道：“王妈，你也先出去吧。记住，这件事不得对外声张。”
如果迈不过这一步，许家可能就要倒下了。
韩凤国深知大老板此刻的心情，他坐在许世荣的对面，语气坚定地说：“大先生，你得挺住１
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声音断断续续。
许世荣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对，就是那种。而且这次要按照以往的三倍来准备。”
许世荣鼻孔里哼了一声，算作是对韩凤国话语的回应。
许世荣点点头，忽然道：“你和我表妹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敢于敲门的人，不会是家里的下人。
许世荣点点头，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好，韩凤国，我记住你的话了。你一直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这也是我当初选择你的原因。”
他知道韩凤国对金钱的渴望，但更欣赏他的才华。
这些年过去，虽然许世杰给他惹了不少的麻烦，但他已经记不清弟弟给他处理了多少事。
“老爷，这……二老爷他……”
眼神在许世荣和死去的许世杰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寻找一个能解释这一切的答案。
王妈惨白着脸，连连点头，颤抖着嘴唇，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那时候他对生活还是充满热情的，然而过了三四年，也就是他的父亲因为生病被东家辞退的那一年。
当年许世荣的舅舅在世的时候没少接济过自己的两个外甥，许世荣始终心存感激，对这个表妹犹如亲妹妹一般。
窗帘已经拉开，窗外的梧桐叶随风摇曳，斑驳的影子在他沧桑的脸上跳动，像是岁月的指纹，轻轻抚摸过他曾经的过往。
他的手指，如同抚摸着一件珍贵的瓷器，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滑过许世杰冰冷的脸庞。
父亲死后，家里甚至连买一副好棺材的钱都没有。
他确信，许世杰在临死前，一定跟他一样，什么都明白。
“老二，是我害了你……”
许世荣有个舅舅家的表妹，今年也三十五十六岁了，曾经嫁过人，但没过两年就死了。
南京城的街头巷尾，都留下了他们兄弟俩挣扎求生的足迹。
按理说，以许家在南京的地位和资本，追求他表妹的男人趋之若鹜，但表妹谁也没有看上，反倒是对韩凤国青睐有加。
韩凤国立刻站直身体，神情严肃，“大先生，请讲１
“算了。”许世荣摆摆手，打断了韩凤国的话，“别为难了。当年我为什么要留下你？就是欣赏你的这份坦率。如果你为了迎合我而改变自己的心意，我倒是要小瞧你１
而二弟的意外离世，更是让他时时刻刻都处聚光灯之下。
然而比这更加可怕的，是隐藏在暗处，随时会来的杀机。
来人正是让根叔通知的韩凤国，这人人体匀称，摸样俊朗，皮肤很白，实际年龄有四十五六岁，但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摸样。
当初，为了家族的利益，他选择了和日本人搭线，却没想到这一步棋，竟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许世荣蹲下身，仔细检查许世杰的伤口，连头也没有回，但他的声音却透露出一种异常的冷静。
后来，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跟了刚刚接手纱厂的许世荣。
“哎，大先生……我……你……”
许世荣此举，当年在街坊四邻和他的朋友圈之中是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没一个人看好他。
许世荣为了生计，学过擦皮鞋，那漆黑的鞋油，不知染黑了他多少双手套；
相应的，自己的弟弟许世杰的角色也变了，他拎擦鞋箱的、从望风的，到托儿、到打手，到跟车的，变成了厂长的助手。
许世荣说了声“进来”，一个男人应声而进。
“另外，再给韩凤国打个电话，让他马上过来１
奈何流水有意、落花无情，韩凤国对许世荣的这个表妹没有任何的感觉。
完全可以预料到，收礼的人应该是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内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随着房门的关闭，许世荣的目光再次转向躺在地上的许世杰，双眼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那些流血流汗的底层活计，许世荣都一一尝试过，只为了能给弟弟一个温饱的生活。
在许世荣眼神注视下，她缓缓转身，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间。
今天他头一次当面问起这个问题，令韩凤国大为意外。
现在，韩凤国就站在许世荣的面前，他有资本炫耀，可是并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僭越，仿佛仍是二十年前过来面试的那个落魄年轻人。
韩凤国点燃一支香烟，道：“大先生，二……二先生现在不在了，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１
她没有生育，就一直寡居，摸样还算是周正，但脾气不校
便是连他刚刚处了半年不到的一个女人也选择了离他而去。
“嘶……”韩凤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去备一份厚礼。”
那段经历深深地烙印在韩凤国的心中，使他深刻体会到了金钱的重要性。
许世荣也看中了韩凤国的才华和勤奋，对他颇为赏识，提拔他当了纱厂的财务管事。
但是，许世荣对此却一直不闻不问。
他甚至开过地下小赌档，烟雾缭绕中，他看着一张张渴望翻本的面孔，心中却是无尽的苦涩。
当年父亲重病时，寻医问药耗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财，使他狼狈不堪，甚至连讨老婆的事情也不敢想。
许世杰的横死，仿佛揭开了尘封的记忆，那些与弟弟相依为命的日子，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许世荣听后，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转身，目光深邃地看着韩凤国：“你不想成为我们许家人？”
韩凤国从来不掩饰对金钱的渴望。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大的身躯在这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彻底塌了下来。
从那时起，他便立志要赚取更多的财富，以确保自己和家人不会再次陷入那样的困境。
这一刻，他抱着许世杰的尸体，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已经冷却的身躯，去弥补自己的过错。
“好，很好１
过了好一会儿，许世荣缓缓伸出手，颤抖着将许世杰的尸体轻轻抱起，双肩不住地抖动。
“哦？不合适？哪里不合适了？”许世荣站起来，走到窗前，背手而立，等待着韩凤国的解释。
这些年他赚了不少的钱，开始给表妹张罗起成家的事了。
他颤抖着手指向躺在地上的许世杰，惊愕地张大了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此时，王妈颤抖着双手，紧紧扶着墙壁，努力站稳了脚跟。
韩凤国的话不失分寸，却又不失直接。
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双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惊恐与不安。
“根叔，你先出去，让家里的人都到大厅集合。记住，不要惊慌，也不要让任何人离开。”
然而，一切超出了人们的预料……
“您是说……那种级别的厚礼？”韩凤国有些吃惊，不禁确认道。
直到二十年前，城区内的一个纺纱厂濒临倒闭，老板焦头烂额地想要出手转让。
他就改变了人生态度，不再满足那点少的可怜的学徒工钱，以及东家无情的盘剥，果断地辞职，在南京各地闯荡。
他倒腾过假古董，那些看似古老的瓷器，其实是他精心做旧的赝品；
现在，回想起与日本人的合作，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
这一刻，许世荣的面容，短短时间内就似乎苍老了好几岁。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根叔如梦初醒般地点了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许世杰那小小的身影，总是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那份依赖，深深刻在许世荣的心头。
韩凤国心中虽然震惊，但作为许世荣的得力助手，他深知此时不是询问详情的时候。
“明白了，大先生。我会亲自去办，确保一切准备妥当。”这些事情原本就是他在办，做起来轻车熟路。
许世荣点点头：“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记住，行事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