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征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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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江珊闲着没事，把刘掌柜收钱的事跟“家里人”讲，完了还抱怨了一句：“人人都说不为五斗米折腰是高风亮节，可是真到了真金白银面前，能有几个受得住诱惑？”
秋生在另外一张小桌子上吃饭，这桌子是他自己做的，因为他坚持不同意跟“主子们”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刘掌柜也没分您点儿银子？”秋生问道。
“才没有呢，这事儿要不是我偷听，都没人知道。”江珊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太对，于是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偷听的。”还不是为了多看两眼帅哥么……
“不是故意的，那您在这儿干嘛？”
“看帅哥啊！我还能干嘛。”江珊毫无顾忌的说道。
秋生差点被米饭噎到，他悄悄用眼睛瞟了一眼厉仁，见他没有反应，才松了一口气。
少爷的事他也不是很清楚，就知道他俩是夫妻，丈夫面前能提别的男子么？秋风不解，但是主子们的事，他也管不着。
秋生自觉的闭了嘴，安静吃饭。
王二叔手脚勤快，加上阵阵秋风的帮助，不过大半个月，泥土房就盖好了。
此时院子里的那棵槐树，叶子已经全部发黄了，秋风一吹，飘落了一地金色。
江珊这边还在高兴盖好的新房，却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也不知道什么事。
这时候厉仁也出来了，大约是听见了动静才出来的。
村里浩浩荡荡的来了许多官兵，身上穿着统一的铠甲，手中也都拿着武器，此时正在挨家挨户的敲门。
秋生放下手中的笤帚，上前询问，原来是官兵要征粮，每人要缴一旦粮。
每人一旦粮，听着倒是不多，江珊算了算，江家一家老小，容娘、江竖、江爷爷、江虎还有厉仁和秋生，再加上自己，一共要交七旦粮。
七旦粮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此时秋收刚过，大家该卖的粮食都卖了，家里的余粮都只是够吃的，若缴了粮，就都不剩什么了。
家里有粮食的人都去村口排队缴粮登记，没有粮食的人就抓紧时间去镇里买。
江珊还没去容娘那儿，容娘已经着急忙慌的过来了。
“珊儿，珊儿……”
“娘别着急，进屋说。”江珊看着容娘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把她请进了屋。
秋生倒了热水，容娘喝了口水缓和了一下情绪道：“这官兵要征粮，一人收一旦，咱家那点儿田地收的粮食都不够吃的，哪里够缴粮的……要是不缴粮，官兵就要抓男人……”
江珊安慰了一下容娘，然后带着厉仁和秋生起身赶往长阳镇，没想到江竖也跟着一块儿来了，来就来吧，多个人手也好。
江珊还没到粮店，就看见大街上乌泱泱的排了一个大长龙，顺着队伍往前走，果然是在粮店门口。
此时粮店还没有开门，江珊绕到后面，让大家在门外等着，自己偷摸进去。
平时大力住在店里，早上天刚蒙蒙亮，就有人来拍门，大力了解情况后也不敢擅自做决定，就从后门溜出去告诉了刘掌柜。
当时刘掌柜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他被邻居堵在门口，一路尾随。
要不是大力拦着，这会儿根本到不了粮店。
刘掌柜在院子里想事情，见江珊来了，三个人便一起商量粮价的事，可是事出突然，徐相公又没在这里，刘掌柜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江珊思索了片刻道：“涨价还是要涨的，但是不能涨太多，惹了百姓来生抢，官府也拦不住。”
刘掌柜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示意江珊继续说。
“咱们定平时最高的粮价，再加十文钱，应该就差不多了。”
“可是……”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后半句，刘掌柜没说出来。
这会儿大力已经去别的粮店打听完了消息，听说另外两家粮店已经涨到一两银子一旦了。
江珊看刘掌柜欣喜若狂，心里想拦他，却没有好办法。
这时候大力把手里一张纸条递给刘掌柜道：“这是刚才大街上有个人给我的，让我交给掌柜的。”
刘掌柜打开一看，上扬的皱纹瞬间掉了下来，但是心也沉了下来：“粮价往日最高价，上浮二十文，开仓放粮。”
“开门。”
刘掌柜一声令下，大力和江珊就把店里的门板挪开了。
大力先在门口维护了一下秩序，然后就去仓库搬粮食。
江珊让大力给了厉仁他们十旦粮，三个人拿十旦粮是费点劲，但是不多拿点，等粮仓空了就要饿肚子了，怎么拿回去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吧。
一整天江珊都在店里忙的不可开交，镇里一共就三家粮店，因为收粮的时候刘掌柜给的价儿高，所以刘掌柜这里的囤粮是最足的。但是粮食再足，也不够大家哄抢的，况且刘掌柜这里的粮价比别家便宜的多，大家自然都往这边挤。
江珊不过忙活了一天，店里的存粮就卖光了。
后面没有排到粮食的百姓，买不到低价粮，就只能去别的粮店买高价粮，可是这时候别的粮店反而都关了门，这下百姓们可都慌了，买不到粮可怎么办啊。
官兵要求三天之内交粮，到了第三天，百姓们就更慌了，于是大家一商量，就都堵到了衙门门口。
楼县令让衙役把大门关上，还派了一小支官兵守在门口，自己则在后院优哉游哉的喝茶听小曲儿。
“大人好兴致。”
“哟，小老弟，你怎么来了，快看座，上茶。”楼县令坐起来，让歌姬退下。
“在下见衙门被堵上了，特意来看看大人。”戴着面具的徐相公让人看不出表情。
“多谢小老弟关心，我这儿啥事儿都没有，他们最多堵完今天，明儿征粮结束，也就都回去了。”楼县令一挥手，好像已经把这些百姓挥走了一般。
“大人此言差矣。”
徐相公的话引起了楼县令的兴趣：“此言怎讲？”
徐相公道：“交不上粮，官兵就会抓人，若把成年男子都抓走，只剩些老弱妇孺，那些田地自然就荒废了，等来年这些百姓没有收成，就交不上税，吃亏的可是大人。”
楼县令如醍醐灌顶般，突然就警醒了，他盯着徐相公的眼睛，紧张的问道：“小老弟可有法子？”
吃饭的时候，江珊闲着没事，把刘掌柜收钱的事跟“家里人”讲，完了还抱怨了一句：“人人都说不为五斗米折腰是高风亮节，可是真到了真金白银面前，能有几个受得住诱惑？”
秋生在另外一张小桌子上吃饭，这桌子是他自己做的，因为他坚持不同意跟“主子们”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刘掌柜也没分您点儿银子？”秋生问道。
“才没有呢，这事儿要不是我偷听，都没人知道。”江珊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太对，于是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偷听的。”还不是为了多看两眼帅哥么……
“不是故意的，那您在这儿干嘛？”
“看帅哥啊！我还能干嘛。”江珊毫无顾忌的说道。
秋生差点被米饭噎到，他悄悄用眼睛瞟了一眼厉仁，见他没有反应，才松了一口气。
少爷的事他也不是很清楚，就知道他俩是夫妻，丈夫面前能提别的男子么？秋风不解，但是主子们的事，他也管不着。
秋生自觉的闭了嘴，安静吃饭。
王二叔手脚勤快，加上阵阵秋风的帮助，不过大半个月，泥土房就盖好了。
此时院子里的那棵槐树，叶子已经全部发黄了，秋风一吹，飘落了一地金色。
江珊这边还在高兴盖好的新房，却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也不知道什么事。
这时候厉仁也出来了，大约是听见了动静才出来的。
村里浩浩荡荡的来了许多官兵，身上穿着统一的铠甲，手中也都拿着武器，此时正在挨家挨户的敲门。
秋生放下手中的笤帚，上前询问，原来是官兵要征粮，每人要缴一旦粮。
每人一旦粮，听着倒是不多，江珊算了算，江家一家老小，容娘、江竖、江爷爷、江虎还有厉仁和秋生，再加上自己，一共要交七旦粮。
七旦粮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此时秋收刚过，大家该卖的粮食都卖了，家里的余粮都只是够吃的，若缴了粮，就都不剩什么了。
家里有粮食的人都去村口排队缴粮登记，没有粮食的人就抓紧时间去镇里买。
江珊还没去容娘那儿，容娘已经着急忙慌的过来了。
“珊儿，珊儿……”
“娘别着急，进屋说。”江珊看着容娘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把她请进了屋。
秋生倒了热水，容娘喝了口水缓和了一下情绪道：“这官兵要征粮，一人收一旦，咱家那点儿田地收的粮食都不够吃的，哪里够缴粮的……要是不缴粮，官兵就要抓男人……”
江珊安慰了一下容娘，然后带着厉仁和秋生起身赶往长阳镇，没想到江竖也跟着一块儿来了，来就来吧，多个人手也好。
江珊还没到粮店，就看见大街上乌泱泱的排了一个大长龙，顺着队伍往前走，果然是在粮店门口。
此时粮店还没有开门，江珊绕到后面，让大家在门外等着，自己偷摸进去。
平时大力住在店里，早上天刚蒙蒙亮，就有人来拍门，大力了解情况后也不敢擅自做决定，就从后门溜出去告诉了刘掌柜。
当时刘掌柜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他被邻居堵在门口，一路尾随。
要不是大力拦着，这会儿根本到不了粮店。
刘掌柜在院子里想事情，见江珊来了，三个人便一起商量粮价的事，可是事出突然，徐相公又没在这里，刘掌柜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江珊思索了片刻道：“涨价还是要涨的，但是不能涨太多，惹了百姓来生抢，官府也拦不住。”
刘掌柜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示意江珊继续说。
“咱们定平时最高的粮价，再加十文钱，应该就差不多了。”
“可是……”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后半句，刘掌柜没说出来。
这会儿大力已经去别的粮店打听完了消息，听说另外两家粮店已经涨到一两银子一旦了。
江珊看刘掌柜欣喜若狂，心里想拦他，却没有好办法。
这时候大力把手里一张纸条递给刘掌柜道：“这是刚才大街上有个人给我的，让我交给掌柜的。”
刘掌柜打开一看，上扬的皱纹瞬间掉了下来，但是心也沉了下来：“粮价往日最高价，上浮二十文，开仓放粮。”
“开门。”
刘掌柜一声令下，大力和江珊就把店里的门板挪开了。
大力先在门口维护了一下秩序，然后就去仓库搬粮食。
江珊让大力给了厉仁他们十旦粮，三个人拿十旦粮是费点劲，但是不多拿点，等粮仓空了就要饿肚子了，怎么拿回去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吧。
一整天江珊都在店里忙的不可开交，镇里一共就三家粮店，因为收粮的时候刘掌柜给的价儿高，所以刘掌柜这里的囤粮是最足的。但是粮食再足，也不够大家哄抢的，况且刘掌柜这里的粮价比别家便宜的多，大家自然都往这边挤。
江珊不过忙活了一天，店里的存粮就卖光了。
后面没有排到粮食的百姓，买不到低价粮，就只能去别的粮店买高价粮，可是这时候别的粮店反而都关了门，这下百姓们可都慌了，买不到粮可怎么办啊。
官兵要求三天之内交粮，到了第三天，百姓们就更慌了，于是大家一商量，就都堵到了衙门门口。
楼县令让衙役把大门关上，还派了一小支官兵守在门口，自己则在后院优哉游哉的喝茶听小曲儿。
“大人好兴致。”
“哟，小老弟，你怎么来了，快看座，上茶。”楼县令坐起来，让歌姬退下。
“在下见衙门被堵上了，特意来看看大人。”戴着面具的徐相公让人看不出表情。
“多谢小老弟关心，我这儿啥事儿都没有，他们最多堵完今天，明儿征粮结束，也就都回去了。”楼县令一挥手，好像已经把这些百姓挥走了一般。
“大人此言差矣。”
徐相公的话引起了楼县令的兴趣：“此言怎讲？”
徐相公道：“交不上粮，官兵就会抓人，若把成年男子都抓走，只剩些老弱妇孺，那些田地自然就荒废了，等来年这些百姓没有收成，就交不上税，吃亏的可是大人。”
楼县令如醍醐灌顶般，突然就警醒了，他盯着徐相公的眼睛，紧张的问道：“小老弟可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