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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015那年 [二合一]“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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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让没想到二人还会再见面,还是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时候。

    她站在一片熠熠生辉的光影里,身后是豪华的宴厅与香车宝马。

    而他却站在与她遥遥相对的昏暗之中。

    一条马路,像是生生隔开了两个世界,也彻底隔开了二人。

    最终,顾让率先转开目光,平静地朝前走去,一如没有看见她的模样。

    秦蝉仍盯着顾让的背影,少年的脊背依旧如此笔直,眉眼没有丝毫的波澜,只一步一步地远离她的世界,义无反顾,毫无眷恋。

    “怎么了?”梁隽走上前来,循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秦蝉收回目光:“没事,”说着收回目光转过身去,熟稔地弯起一抹笑,“梁隽哥,我们进去吧。”

    梁隽看着她唇角的笑,叹了一口气,任她挽着自己的臂弯轻声说:“在我面前,你没必要这么笑。”

    这样的晚宴对秦蝉来说并不陌生,十六岁那年,她就已经在秦新城的带领下参与这样的应酬了。

    金碧辉煌,璀璨豪华,却没有半点温度,人人脸上像挂着面具,友好地寒暄,就连唇角的笑都是最完美的弧度。

    哦,除了梁隽。

    秦蝉看了眼身边的男人,一贯对所有人、事温和的他,总会在这样的场合,多几分不耐和厌烦。

    文雅和她的先生是这场晚宴的主角,少不了在宾客前说些场面话。

    秦蝉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文雅的先生看起来四十几岁的模样,人却保养的很不错,模样也透着几分书卷气息,带着一副没有边框的眼睛,气场倒和梁隽有些相像。

    不同的是,梁隽多了几分孤傲,而文雅身边的男人更多的是带着世故的和煦。

    场面话说完,钢琴曲也刚好响起,又是固定的流程。

    文雅夫妇跳了开场舞,其他的男女宾客也客随主便。

    “还记不记得,我教你的第一支舞?”梁隽突然作声。

    秦蝉点点头:“华尔兹的基本舞步?”

    最简单的舞,可那时第一次跳舞的她,依旧踩了他很多脚,他却只是笑着摇摇头,说“再来”。

    梁隽笑了笑,对她伸出手:“试试?”

    秦蝉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二人滑进舞池,随着音乐徐徐跳着。

    “现在倒是不踩脚了。”梁隽温声调侃。

    秦蝉安静地在他手中转了一个回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梁隽倒没再多说什么,钢琴曲停下,二人也便随之停了下来,直到第二支曲子响起,仍有宾客没有尽兴地在跳着,也是在这时,文雅挽着她的先生走了过来。

    “梁先生,秦小姐。”文雅显然还是记得秦蝉的。

    几人打过招呼,文雅的先生似乎仍有别的应酬,抱歉地点点头离开了。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文雅的表情收敛了些,看着梁隽,唇角的笑也淡了许多,“梁隽,好久不见。”

    梁隽也点点头:“提前预祝文小姐和张先生在一起八周年快乐。”

    秦蝉转头看了他一眼。

    梁隽的这句话,是她听见的他说过的最尖锐的一句话了。

    今天是文雅夫妇结婚六周年纪念日。

    而八年前,梁隽和文雅还没有正式分手。

    文雅的表情微变,声音也提高些:“梁隽,你一定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吗?”

    话音刚落,周围不少人因为这句突如其来的声音朝这边看过来。

    “抱歉,酒量不佳,”文雅飞快地收拾了下情绪,人也平静了许多:“是,我就是一个俗人,梁隽,我没有你那么清高。我喜欢你时是真的喜欢,可我也喜欢酒,喜欢钱……我现在的先生很包容我,”说到这里,她看了眼秦蝉,“七年前,在南桥岸,你用秦小姐当借口,拒绝我的求和,如今你找秦小姐和我又有什么分别呢?”

    如今的秦小姐,不也是流于世俗中的一个人吗?

    始终都和他不是一个世界。

    秦蝉闻言扬了扬眉梢,她并不讨厌文雅,他们的感情与她无关,且她的确也爱钱,爱得坦坦荡荡。

    但……

    “还是有分别的,”秦蝉慢吞吞地打断了文雅的话。

    文雅朝她看了过来。

    “比如,”秦蝉唇角的笑淡了些,“我酒量挺佳的。”

    不会在不该的场合,说一些不该的话。

    文雅一怔。

    梁隽也朝她看过来,眼神微讶,却很快反应过来,看向文雅,眼中的笑恢复以往的温和:“刚刚是我失言了。”语气却无形中带着几分疏远。

    文雅的眉眼也少了些锐气,拦下了一旁的酒保,拿起两杯香槟递给梁隽和秦蝉:“我也失态了,敬二位一杯,算是赔不是了。”

    秦蝉不得不承认,不愧是在一起过的人,精准地知道对方厌恶什么。

    比如,文雅嘴里说着抱歉,可却直接将那杯高度数的香槟酒递给了梁隽。

    而梁隽,很厌恶酒。

    眼见局面变得微妙,秦蝉心中叹了一声,上前接过文雅手里的香槟:“我敬文小姐一杯,祝文小姐和张先生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说完,微微碰了碰文雅手中红酒的杯壁,仰头一饮而尽。

    梁隽似乎没想到秦蝉会替他把酒接过去,惊讶地转头,目光有些怔忡。

    却只看见她光洁的颈微微动着,得体又优雅地将酒咽下。

    透明的杯壁反射着一旁的灯光,惹得他眯了下眼睛,浅橘色的香槟消失在昳丽的红唇之中。

    也是在此时,梁隽突然想起她刚刚那句话。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原来,是真的。

    她已经到了喝酒都面不改色,应酬得体的年龄。

    文雅的神色也微微变了变。

    曾经,她和梁隽都想要将对方拖入彼此的世界,可最终的结果只有两败俱伤。

    而眼前这个女孩,七年前自己还从没有放在眼里的女孩,却似乎根本没有将梁隽拖进世俗世界的打算,而是……在为他保持着那片净土。

    这个想法让文雅心中一紧,她拒绝细思,忙后退了半步:“我还有事,失陪了。”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秦蝉将空酒杯放回托盘中,转头正迎上梁隽的目光:“梁隽哥?”

    梁隽回神,轻轻摇头:“没事。”

    很快又有宾客主动找上前来,对秦蝉而言,这样的场合并不陌生,索性便当成一场应酬。

    梁隽看着总是不经意替自己挡下酒的女人,即便喝下了许多酒,她的情绪依旧滴水不漏,只有脸颊微红。

    他莫名想起十八岁那年,她喝了酒去南桥岸找他时的样子,脸颊酡红,眼里满是醉意地问他“带我私奔吧”。

    那是她最后一次在他面前失态。

    梁隽不觉皱了皱眉,过去那个蜷缩在他的放映房里看电影的女孩,和眼前的女人渐渐重合。

    他似乎真的错过了些什么。

    最终在秦蝉再一次接过对方敬来的酒杯时,梁隽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秦蝉不解。

    “抱歉。”梁隽对对方点点头,拉着秦蝉朝外面走去。

    直到夜晚的凉风吹来,秦蝉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走出宴厅了,她疑惑地看向梁隽,却不等问出口,胃里一阵翻涌。

    她忙扶住路旁的杨树干呕了一声。

    梁隽看着微弯腰身的纤瘦背影,身上的酒气依旧刺鼻,却好像又透着几分……淡香。

    她刚刚在宴厅,不过是在忍耐罢了,明明也很不喜欢酒臭。

    秦蝉不知道梁隽在想什么,猜也是厌恶她身上的酒味,不过她胃里难受,懒得细想。

    身后一阵沉默,许久,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还有一句温和中夹杂着沙哑的话:“我送你回去。”

    秦蝉坐到熟悉的车上,才微微放松了情绪,朦胧中报了个地址便闭眸假寐。

    不知多久,耳边有人在唤她:“小蝉儿,小蝉儿?”

    秦蝉睁开眼,却只看见窗外灯火阑珊,低矮的楼层鳞次栉比,没有熠熠灯光,只有稀疏的路灯,道路两旁,简单的店面里早已没了客人。

    尾巷路。

    秦蝉怔怔看了眼不远处的面馆,皱眉问道:“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说到这儿来。”身边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秦蝉被惊了一跳:“梁隽哥?”

    “嗯。”梁隽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这是我的车。”

    喝醉的她很乖,用平静的嗓音说“去尾巷路”的时候,带着一股莫名的委屈,让人不忍回绝她的要求。

    “可能是之前来过,就记住了,”秦蝉揉了揉眉心,“回去吧。”

    “好。”梁隽点点头,看了眼窗外过于昏暗的风景,没有多问。

    只是将秦蝉送回家,梁隽一人坐在车上,久久没有说话。

    司机等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梁先生?”

    梁隽回过神:“只是,我好像比较迟地察觉到一些事。”

    “但应该还不算太迟。”

    ……

    秦蝉回了新亚,鲜少再去林大了。

    新亚影城已经正式步入了运行轨道,和林大的合作也圆满成功,秦蝉肩上的担子轻松了很多。

    秦新城则依旧在忙着和寰永的合作。

    这几天秦蝉看了看新亚的财报,明面上的财报总是很好看,可是她通过与自己手上的项目进行比对发现,新亚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虽然涉及到机密问题,自己看不到太详细的报表。

    这也就解释了,秦新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寰永的理由。

    这天秦蝉闲着没事,打开微信随意翻了翻,错手点进了朋友圈。

    是徐骏意几天前发的一条动态——

    “石榴炒白菜不是给人吃的。”

    配图是一张看起来就很魔鬼的黑暗料理。

    秦蝉笑了笑,刚要退出,却看见了照片上,黑暗料理的斜对面露出一只手。

    白皙,纤细。

    一看就是女生的手。

    而这个女生是谁,并不难猜。

    一旁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秦蝉被惊了一下,接起电话,冯茜的声音传来:“秦总,因为之前捐赠的数据库的文献数据比较庞大,林大领导很高兴,尤其在知道是您追加的捐赠款项后,准备授予您一个名誉馆长的位子。”

    名誉馆长,其实只是个挂名而已,秦蝉刚要回绝,余光却注意到手机上的照片:“好啊。”

    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再回到林大,是在第二天的上午。

    校长亲自见了她,给了她一个证书和一枚徽章,并保留了她之前在教师楼的办公室,她来林大时也可以去那里办公。

    秦蝉笑着感谢。

    离开办公室时,已经中午了。

    正是学生们的午餐时刻。

    秦蝉刚经过学思楼与食堂之间的一条小路,就看见不远处走来三道人影。

    徐骏意在抱怨着:“听说隔壁大学食堂出了个小番茄炒鹌鹑蛋,哪天咱们去尝尝。不过我一会儿一定要抢到鸡丝面!”

    温盈可在一旁温柔地笑着:“你那天吃石榴炒白菜时,不是说再也不猎奇了,”说着,她寻求认同般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年,“是不是,顾让?”

    秦蝉隔着几颗树和枯枝,看着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他始终沉默着。

    许久,久到快要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她听见一声淡淡的“嗯”。

    回到车上,秦蝉仍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团乱,等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紧攥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泛白。

    秦蝉又想起那株昙花了。

    将新枝剪去后,独属于她的昙花。

    这天后,秦蝉又来过林大几次,没有进校门,也没有去林大为她保留的办公室,她只是将车停在林大对面的停车位上,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们。

    有时会看到顾让和徐骏意二人一块出来,有时会看见顾让一人匆匆走过去打工。

    有时,也会看见顾让和温盈可并肩走出校园,再一起去地铁站。

    少年和少女,仅是背影都很美好。

    周四。

    秦蝉闲下来,习惯性地来了林大门口。

    只是她刚将车停好,便看见顾让脚步匆忙地走了出来,神情少有的惊惶,脸色苍白。

    他没有如常去地铁站,而是在校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

    甚至秦蝉隐隐觉得,他开车门的手应该都是抖的。

    因为他开了好几下车门都失败了,门是被司机师傅侧过身帮他打开的。

    秦蝉看着出租车的车影飞速离开的车影。

    徐骏意和温盈可也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脸上满是担忧。

    秦蝉眉心紧皱,最终驾车朝尾巷路驶去。

    ……

    顾让接到邻居的电话,是在最后一堂课前。

    邻居的声音很是焦灼:“小让,你妈妈晕倒了,脸色很不好看。”

    听筒里,还夹杂着青青小声的啜泣声。

    顾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又是怎么坐上的救护车。

    救护车的鸣笛声、病床在走廊里滚动的轱辘声,甚至医生进行胸外按压的动作,仿佛都带着巨大的声响。

    顾母最终被推进了急救室中。

    顾让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走廊,许久,另一侧有人推着病床过来,他才有些茫然地反应过来,坐到一旁的长椅上,手紧攥着,指尖因为用力泛着白。

    他一直都知道,顾母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可是当初,是顾母把他从孤儿院接了出来,给了他一个家。

    后来,顾母像是收留他一样,收留了被丢弃在垃圾桶旁的青青。

    一家三口,不富余却温馨。

    顾母劳累了大半生,原本开始享福的……

    顾让低着头,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不知多久,急救室的大门被人打开,医生拿下口罩:“病人心脏突发异常,心力衰竭,后续情况还要再观察。”

    “现在怎么样?”顾让追问。

    医生看着他:“生命体征相对稳定下来了,可能需要准备手术。”

    “现在可以手术吗?”

    “病人身体虚弱,建议先调理一下,确定手术的话,可能需要转去更专业的医院科室。”

    医生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顾让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缓走进病房。

    前几天还笑容满满的顾母,此刻沉睡着,脸颊瘦削,唇上没有半点血色。

    顾让在医院一直待到入夜,才回了尾巷路。

    青青被邻居照顾着,却仍惊魂未定,听见他的声音,再也忍不住扎进他怀中哭出声来。

    顾让轻轻揉了揉青青的头发:“青青乖,先去睡觉,明早还要上学呢,过几天哥哥就把妈妈接回来了。”

    青青哭累了,才终于沉沉睡去。

    顾让看着小丫头哭得红肿的眼睛,拭去她眼角的泪,给邻居留了些钱,拜托他们帮忙照顾着青青,才又匆忙拿着衣服用品返回医院。

    医院。

    秦蝉听完护士转述的顾母的病情,隔着病房门的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瘦弱的顾母。

    就像当年的母亲。

    因为没有钱,所以母亲一直熬到癌症晚期。

    而就在母亲去世的第二天,秦新城就精准地找到了她,拿着一份早就准备好的亲子鉴定书。

    她连巧合都不能劝自己。

    看了不知多久,走廊深处传来电梯门打开的声音,秦蝉转头,只看见白衬衫的一角。

    她侧身躲避到一旁的楼梯间。

    直到夜晚的走廊逐渐寂静,秦蝉才走了出来,没有去病房,而是径自下了楼。

    林城的秋夜有些凉。

    秦蝉看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加班的人在亮着灯。

    许久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张谦的电话。

    那边很快便接通了:“秦总?”

    秦蝉听见自己的声音:“之前为父亲做手术的王教授和他的医疗团队,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王教授,几乎算是秦新城的私人医生。

    “有,”张谦在那边翻找后说,“但王教授最近去国外参加研讨会了,要三天后才能回来。”

    “嗯。”秦蝉应了一声,“回来后,麻烦告诉我一声。”

    “好。”

    秦蝉断了通话,站在医院外的路边,却只觉得莫名的疲惫,却没有可以让她“充电”的地方。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医院门口,秦蝉转头看去,徐骏意和温盈可急匆匆地下了车,朝医院快步跑去。

    尤其那个女孩,眼圈微红,满眼是光明正大的担忧。

    秦蝉目送着她小跑进去,手不觉微微攥起,卑鄙的念头总在夜晚滋生。

    头顶一盏路灯刚好照在她身上,她抬头,直视着刺眼的灯光,直到眼眶有些酸涩。

    秦蝉,但愿你不会后悔。

    ……

    秦蝉在第三天下午去了尾巷路。

    这天是周五,也是青青放周末假的日子,所以顾让会回来。

    秦蝉没有在车里等,而是直接上了楼,叩响了房门。

    青青很谨慎,轻声地询问她是谁。

    “是我,”秦蝉不觉放柔的声音,小女孩的嗓音,一听就闷闷的像是刚哭过,“小蝉姐姐。”

    一个人在家,听见熟悉的人的声音,青青的声音都带着哽咽声,她打开房门,循着细微的光感吃力地抬头:“小蝉姐姐,你看见妈妈和哥哥了吗?”

    秦蝉轻轻摸了摸青青的头发:“妈妈身体很好,哥哥在照顾妈妈,青青放心。”

    青青的眼圈更红了。

    秦蝉牵着她回到房中,而后才看见茶几上摆放着盲文课本和作业,想来青青刚刚正在写。

    “哥哥每天晚上都会为我检查作业,”青青小声地说,“可这几天,他都只给我打电话。”

    “那我来给你检查啊。”秦蝉坐在青青身边,轻声说。

    “可是,青青的作业,别人都看不懂……”

    “青青可以教我啊。”

    也许是有人在一旁陪着说话,也许是作业分散了青青的精力,她嗓音中的哽咽声逐渐淡去,人乖巧地坐在秦蝉身边,手摸着盲文课本:“这是今天新学的,‘春眠不觉晓……’”

    青青一个字一个字地摸过去,声音也拖着稚嫩的、长长的尾声。

    秦蝉安静地听着,看着盲文本上的那些点字,看得多了,也认了个眼熟。

    “姐姐,这个是什么?”青青放松了许多,拿着盲笔写出几个点字。

    秦蝉看了一眼:“‘不’?”

    “对啦!”青青重重点点头,又写下几个字,都是刚刚那首诗里新学的,只是在问到“来”时,秦蝉说了“落”。

    “不是,”青青安静地笑了笑,“姐姐,这是‘来’,‘夜来风雨声’的‘来’。”

    秦蝉仔细地看了看,两个字很像,不过后半部分的点颠倒了过来:“是啊,我错了,还是青青更聪明。”

    青青笑得更开心了。

    也是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顾让走了进来,脸色苍白,唇更是没有半点血色,两颊微微凹陷了些许,却透着一股病弱的美。

    看见秦蝉,顾让明显怔愣住了,他在心中早已想好了安慰青青的说辞,此时都用不到了。

    橘黄的灯光下,秦蝉坐在青青身边,二人都在浅浅地笑着。

    “哥哥?是哥哥!”青青雀跃地站起身,“妈妈也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顾让回过神来,嗓音有些沙哑,却依旧温柔地说:“妈妈过几天才能回来,说想要听青青给她背诗歌呢!”

    “青青有在认真学!”青青抬头迫切地说,说完还朝着秦蝉的方向看来,求认同地说,“姐姐,你看见了对不对?”

    秦蝉笑了笑:“是啊,姐姐都看到了。”

    青青再次看向顾让:“哥哥,你听见了吗?”

    顾让的声音放柔了许多:“听见了,青青先去房间好好地温习一遍,一会儿背给哥哥听好不好?”

    “好!”青青用力地点头,拿着盲文本朝房间走去。

    客厅内只剩下秦蝉和顾让,头顶的灯光也孤寂了许多。

    顾让走进洗手间,将脏衣服放入洗衣机里清洗着。

    伴随着洗衣机转动时的嗡鸣声,顾让的声线清冷了许多,无形中隔开了二人的距离:“秦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顾姨身体怎么样?”秦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抬头看着他反问。

    这是这段时间,二人第一次对话。

    顾让静默了好一会儿:“谢谢秦小姐的关心,挺好的。”

    “是吗?”秦蝉短暂地笑了一声,站起身朝顾让走去,站定在他面前,“心力衰竭,也很好吗?”

    “秦小姐,你调查我?”顾让的语气有些重。

    秦蝉想到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家人是他的底线。

    “我可以帮你,顾让,”秦蝉垂下眼帘没再看他,“我的父亲也是同样的病,他有着林城最好的医疗团队。”

    秦蝉再次说:“我可以帮你。”

    顾让迎着看着眼前女人微垂的眼睑,睫毛的影子盖住了她的情绪:“你想要什么?”

    秦蝉沉默了很久,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你。”

    顾让双眸一沉,继而目光如碎冰直直看向她,有愤怒,也有羞耻:“秦蝉!”

    秦蝉弯了弯唇:“断了和温盈可的关系,和我在一起。”

    “不可能。”顾让想也没想地回绝,转身就要去卧室。

    “六个月,”秦蝉再次开口,“我要你六个月。”

    半年后,秦新城和寰永是否合作,会尘埃落定。

    而她,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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