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目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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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村议员信心十足地走了，晴香望着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心想这样也挺好，劝人上进总比毁人希望好，反正成功了是我灵验，失败了是你不够努力。
她锁好大门，反身回到拜殿，奶奶正在那里清点奉纳箱，晴香连忙上去帮忙，看着那一叠叠厚厚的钞票，真是让人油然而生满满的幸福感呢～！
“这样一来，学费就够了呢。”奶奶说。
晴香笑笑：何止如此。
刚刚她粗略点了点，今天收到的奉纳，足够自己念完高中都完全没问题了。现在她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
这个世界，是有真实的神祗存在的。
晴香的力量就来自于神祗，通过每天的早课晚课从神祗那里获取法力。
所以，如果能够取悦神祗，那么获得的法力也会更多，也就更有把握对付凶恶的鬼。
这一回深田家的事让晴香感触颇深——自己到底还是太弱小了。如果能更强大一点，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直接一刀就把鬼收了。
所以，如果能够取悦神祗，不就能获得更多的法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厉害了吗？
而且！
最关键的！
为了晴香安心读书，奶奶把神社里最好的房间给了她，而自己住的那个房间墙壁都龟裂了……
也是时候修缮修缮了。
过去没钱没办法，既然如今有了钱，晴香也想好好孝顺一下老人。
“呐～奶奶。”晴香说，“要不，咱们先匀出一些钱，把神社装修一下吧？”
老人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诧异地看着她。
“您看，过几天深田夫人不是还要来参拜吗？整理漂亮一点也是对待信徒的尊重。”晴香说，“而且您不是说过，神社是神明的居所吗？咱们把神像修缮一下，想来神明也会更加愉悦的吧？”
老人漾开皱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晴香真是懂事的孩子呢。”她爱怜地摸了摸少女的头，“行，那就照你说的办吧。”
“嗯！”晴香用力点头，“那明天我就去找装修队。”
“不行。”老人说，“你还是高中生，该以学业为主。”
她顿了顿，又道：“装修队奶奶自己去找，你收拾好拜殿就赶紧去温书吧。对了，刚刚白川打电话给你，你是不是又忘记去学习会了？”
说到这个，晴香立刻想起来了，傍晚放课的时候白川砂羽的确约自己去学习会来着。
“我看你还是赶紧给她回个电话吧。”奶奶一边说一边夺过晴香手头的工作，“这样的事奶奶做的了。”
晴香不敢再争，祖孙俩相濡以沫，对于老人的脾气她太了解了，只要一说到学习，奶奶就会被按下奇怪的开关，根本没得商量。
偏偏晴香又是个学渣……
“我这双手是用来拯救苍生的，可不是拿来考试的。”
虽然她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可惜已经开启了家长模式的奶奶毫不通融。
晴香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乖乖跑去给白川砂羽回电话。
※※※
“摩西摩西。”
“……”
“砂羽？”
“……”
电话已经接通了，可电话那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晴香不禁有点担心，砂羽是她是她的同班同学，两人既是邻桌，又是玩得最好的朋友，她该不会因为被放鸽子生气了吧？
“好了啦～今天家里有事，明天我一定参加学习会，好不好？”
“……”
“砂羽？”
“……学习会的事先放一放，我有件事情必须告诉你。”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回应，却是开门见山的语气，连基本的礼貌用语都省了。
晴香微微一怔：“什么事？”
“你火了。”
这就是白川砂羽。
介绍白川砂羽很简单——她会灌篮。
一年级的时候砂羽以一个科比式的灌篮奠定了她在女篮队的中锋地位。
不过虽然如此，但砂羽并非那种长得像男人的女金刚，相反是个十足的美少女，只是身材比较高大罢了。
而且小小年纪就胸怀天下。
很难想象娇小型的晴香是怎么和女巨人玩在一起的，但事实就是两人关系很好，砂羽甚至是学校里最早知道晴香是巫女的人。
只可惜她讲话永远那么单刀直入，就好像她的那招“切入三分线大灌篮”。
不过话说回来。
这家伙消息还满灵通的。
“啊～我知道。”晴香说，“今天是有几个大人物来参拜，不过说到火还太早呢。”
“谁也没说你家神社的事。”
“诶？”
“总之，你自己打开BBS看看吧。”
她的语气严峻肃然，晴香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砂羽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她这么紧张连夜打来，一定出事了。
晴香立刻就用智能手机登陆了校园网。
结果这一看，就看傻了。
BBS的论坛里，滚动的标题触目惊心：
有的还配了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夕阳斜照的走廊，阳光透过窗户把教学楼染得通红萧瑟，两个女生倾情对望，眼眸映着微光，仿佛这一望就是永恒。
下面还一大堆跟帖。
……
一管怒气槽在少女的头顶开始噌噌噌地往上涨，晴香握着手机，用力得指节发白。
“这些狗仔队真的是够了！”
完全就是断章取义嘛～
这样下去自己还怎么做人？
手机又震了起来。
“看了嘛？”
还是砂羽。
还是那么单刀直入。
“……看到了。”
“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
晴香一阵抓狂，额角青筋暴起，虽然她也承认，自己还是喜欢女孩子，但和惠之间绝对清清白白。
“这是诬陷！彻头彻尾的构陷！”
“……是吗。”砂羽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晴香立刻敏感地觉察到了：
“喂，你这个‘吗’用的有点微妙啊！”
“是吗。”
“又来！难道你不相信我？”
“……”
“你说话！”
沉默。
“…………这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问题。”电话那头的砂羽似乎叹了口气，“而是事实根本让人不能不信啊！”
“什么事实？事实就是深田送给我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情书，就是一张演唱会的门票！”晴香差点气得跳脚。
明明自己都这么认真解释了，身为死党的砂羽居然还是这个调调。
“怎么，你难道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砂羽反而提高了大惑不解的语气，倒把晴香给问住了。
“我……应该知道吗？”
“你以为，迄今为止深田邀请过多少人去听她唱歌啊！”
“这个……”晴香继续懵逼，并且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什么糟糕的事情就要发生。
“你是第一个。”砂羽慢悠悠地向她揭示了真相。
晴香愣了一瞬，傻眼了。
惠在学校号称“传说的歌姬”，人气爆棚，圈粉无数，据说已经有演艺界的经纪公司找她洽谈出道事宜了。晴香一直以为像这样的风云人物肯定私下拉了不少赞助才有今天的人气，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头一个被邀请的人。
“然后明天演唱会表面上是艺术团的汇报演出，但全校都清楚，其实就是深田惠的个人专场。”
“这……”
“最后，她只邀请了你一个人。”
“……”
“现在，你要让我怎么想？”
晴香完全答不上来了，被这么一说敢情自己接下的根本不是什么演唱会门票，而是一枚炸弹？
现在，这枚炸弹爆炸了，腾起巨大蘑菇云，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不过她相信这一切都是误会，是巧合，惠堂堂学院女神，新一代玉女掌门，传说的歌姬，怎么可能会是个“啦啦”？
这太违背逻辑了，但换个角度来想，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身为校园风云人物，一定有很多人嫉妒惠的人气，于是借机黑她，而自己则不幸成为了陪葬品。
对！
一定是这样！
“砂羽，你一定要相信我！”晴香说，“事情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深田同学会邀请我去演唱会，完全是因为前阵子我帮她解决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她在表达感谢而已。”
晴香把发生在深田家的闹鬼事件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期间砂羽一直不吭声，似乎在认真聆听。
“所以，现在明白了吗？”晴香最后加了一句。
“……”
“……”
“……”
持续的沉默。
自从晴香说出最后那句话到现在，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分钟，听筒里只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和电流的杂音。
终于！
电话那头再次传出了砂羽的声音：
“好吧，我相信你。”
一瞬间，晴香差点都感动了。
“谢谢，谢谢～！砂羽果然是我一生的挚友！”
“现在不是表达感谢的时候，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是说深田同学的邀请，”砂羽问道，“还去吗？”
“当然不去了啊！”晴香想都不想，立刻回答。
现在肯定全校学生都在关注着明晚的演唱会，去了就坐实了流言，晴香自问还没傻到这种程度。
而且，流言之所以称之为流言，兴得快去得也快，只要自己拒绝出席惠的个唱，流言必定不攻自破。
“一定是这样！”
西村议员信心十足地走了，晴香望着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心想这样也挺好，劝人上进总比毁人希望好，反正成功了是我灵验，失败了是你不够努力。
她锁好大门，反身回到拜殿，奶奶正在那里清点奉纳箱，晴香连忙上去帮忙，看着那一叠叠厚厚的钞票，真是让人油然而生满满的幸福感呢～！
“这样一来，学费就够了呢。”奶奶说。
晴香笑笑：何止如此。
刚刚她粗略点了点，今天收到的奉纳，足够自己念完高中都完全没问题了。现在她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
这个世界，是有真实的神祗存在的。
晴香的力量就来自于神祗，通过每天的早课晚课从神祗那里获取法力。
所以，如果能够取悦神祗，那么获得的法力也会更多，也就更有把握对付凶恶的鬼。
这一回深田家的事让晴香感触颇深——自己到底还是太弱小了。如果能更强大一点，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直接一刀就把鬼收了。
所以，如果能够取悦神祗，不就能获得更多的法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厉害了吗？
而且！
最关键的！
为了晴香安心读书，奶奶把神社里最好的房间给了她，而自己住的那个房间墙壁都龟裂了……
也是时候修缮修缮了。
过去没钱没办法，既然如今有了钱，晴香也想好好孝顺一下老人。
“呐～奶奶。”晴香说，“要不，咱们先匀出一些钱，把神社装修一下吧？”
老人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诧异地看着她。
“您看，过几天深田夫人不是还要来参拜吗？整理漂亮一点也是对待信徒的尊重。”晴香说，“而且您不是说过，神社是神明的居所吗？咱们把神像修缮一下，想来神明也会更加愉悦的吧？”
老人漾开皱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晴香真是懂事的孩子呢。”她爱怜地摸了摸少女的头，“行，那就照你说的办吧。”
“嗯！”晴香用力点头，“那明天我就去找装修队。”
“不行。”老人说，“你还是高中生，该以学业为主。”
她顿了顿，又道：“装修队奶奶自己去找，你收拾好拜殿就赶紧去温书吧。对了，刚刚白川打电话给你，你是不是又忘记去学习会了？”
说到这个，晴香立刻想起来了，傍晚放课的时候白川砂羽的确约自己去学习会来着。
“我看你还是赶紧给她回个电话吧。”奶奶一边说一边夺过晴香手头的工作，“这样的事奶奶做的了。”
晴香不敢再争，祖孙俩相濡以沫，对于老人的脾气她太了解了，只要一说到学习，奶奶就会被按下奇怪的开关，根本没得商量。
偏偏晴香又是个学渣……
“我这双手是用来拯救苍生的，可不是拿来考试的。”
虽然她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可惜已经开启了家长模式的奶奶毫不通融。
晴香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乖乖跑去给白川砂羽回电话。
※※※
“摩西摩西。”
“……”
“砂羽？”
“……”
电话已经接通了，可电话那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晴香不禁有点担心，砂羽是她是她的同班同学，两人既是邻桌，又是玩得最好的朋友，她该不会因为被放鸽子生气了吧？
“好了啦～今天家里有事，明天我一定参加学习会，好不好？”
“……”
“砂羽？”
“……学习会的事先放一放，我有件事情必须告诉你。”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回应，却是开门见山的语气，连基本的礼貌用语都省了。
晴香微微一怔：“什么事？”
“你火了。”
这就是白川砂羽。
介绍白川砂羽很简单——她会灌篮。
一年级的时候砂羽以一个科比式的灌篮奠定了她在女篮队的中锋地位。
不过虽然如此，但砂羽并非那种长得像男人的女金刚，相反是个十足的美少女，只是身材比较高大罢了。
而且小小年纪就胸怀天下。
很难想象娇小型的晴香是怎么和女巨人玩在一起的，但事实就是两人关系很好，砂羽甚至是学校里最早知道晴香是巫女的人。
只可惜她讲话永远那么单刀直入，就好像她的那招“切入三分线大灌篮”。
不过话说回来。
这家伙消息还满灵通的。
“啊～我知道。”晴香说，“今天是有几个大人物来参拜，不过说到火还太早呢。”
“谁也没说你家神社的事。”
“诶？”
“总之，你自己打开BBS看看吧。”
她的语气严峻肃然，晴香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砂羽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她这么紧张连夜打来，一定出事了。
晴香立刻就用智能手机登陆了校园网。
结果这一看，就看傻了。
BBS的论坛里，滚动的标题触目惊心：
有的还配了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夕阳斜照的走廊，阳光透过窗户把教学楼染得通红萧瑟，两个女生倾情对望，眼眸映着微光，仿佛这一望就是永恒。
下面还一大堆跟帖。
……
一管怒气槽在少女的头顶开始噌噌噌地往上涨，晴香握着手机，用力得指节发白。
“这些狗仔队真的是够了！”
完全就是断章取义嘛～
这样下去自己还怎么做人？
手机又震了起来。
“看了嘛？”
还是砂羽。
还是那么单刀直入。
“……看到了。”
“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
晴香一阵抓狂，额角青筋暴起，虽然她也承认，自己还是喜欢女孩子，但和惠之间绝对清清白白。
“这是诬陷！彻头彻尾的构陷！”
“……是吗。”砂羽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晴香立刻敏感地觉察到了：
“喂，你这个‘吗’用的有点微妙啊！”
“是吗。”
“又来！难道你不相信我？”
“……”
“你说话！”
沉默。
“…………这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问题。”电话那头的砂羽似乎叹了口气，“而是事实根本让人不能不信啊！”
“什么事实？事实就是深田送给我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情书，就是一张演唱会的门票！”晴香差点气得跳脚。
明明自己都这么认真解释了，身为死党的砂羽居然还是这个调调。
“怎么，你难道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砂羽反而提高了大惑不解的语气，倒把晴香给问住了。
“我……应该知道吗？”
“你以为，迄今为止深田邀请过多少人去听她唱歌啊！”
“这个……”晴香继续懵逼，并且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什么糟糕的事情就要发生。
“你是第一个。”砂羽慢悠悠地向她揭示了真相。
晴香愣了一瞬，傻眼了。
惠在学校号称“传说的歌姬”，人气爆棚，圈粉无数，据说已经有演艺界的经纪公司找她洽谈出道事宜了。晴香一直以为像这样的风云人物肯定私下拉了不少赞助才有今天的人气，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头一个被邀请的人。
“然后明天演唱会表面上是艺术团的汇报演出，但全校都清楚，其实就是深田惠的个人专场。”
“这……”
“最后，她只邀请了你一个人。”
“……”
“现在，你要让我怎么想？”
晴香完全答不上来了，被这么一说敢情自己接下的根本不是什么演唱会门票，而是一枚炸弹？
现在，这枚炸弹爆炸了，腾起巨大蘑菇云，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不过她相信这一切都是误会，是巧合，惠堂堂学院女神，新一代玉女掌门，传说的歌姬，怎么可能会是个“啦啦”？
这太违背逻辑了，但换个角度来想，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身为校园风云人物，一定有很多人嫉妒惠的人气，于是借机黑她，而自己则不幸成为了陪葬品。
对！
一定是这样！
“砂羽，你一定要相信我！”晴香说，“事情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深田同学会邀请我去演唱会，完全是因为前阵子我帮她解决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她在表达感谢而已。”
晴香把发生在深田家的闹鬼事件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期间砂羽一直不吭声，似乎在认真聆听。
“所以，现在明白了吗？”晴香最后加了一句。
“……”
“……”
“……”
持续的沉默。
自从晴香说出最后那句话到现在，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分钟，听筒里只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和电流的杂音。
终于！
电话那头再次传出了砂羽的声音：
“好吧，我相信你。”
一瞬间，晴香差点都感动了。
“谢谢，谢谢～！砂羽果然是我一生的挚友！”
“现在不是表达感谢的时候，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是说深田同学的邀请，”砂羽问道，“还去吗？”
“当然不去了啊！”晴香想都不想，立刻回答。
现在肯定全校学生都在关注着明晚的演唱会，去了就坐实了流言，晴香自问还没傻到这种程度。
而且，流言之所以称之为流言，兴得快去得也快，只要自己拒绝出席惠的个唱，流言必定不攻自破。
“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