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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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涛连连摇头，暗骂那群找死的野狼。
要不是它们，等到楚天雄回来来个一锅端，那就简单多了。
当然照目前的情况看，楚天雄要是弃风含烟不顾而独自离开，那才最伤人心。
除了这些烦恼，对于去到屋内，云涛同样腻歪。
他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云珏还在给风含烟擦汗。
风含烟是河洛城东面相邻的大城、古蓉城副城主风清扬的独生女儿，说起来与云珏的情况基本相似。
唯一不同的，云珏现在还小。
风含烟现在遭遇的这些事，大概率下云珏将来也会遇到，当然云珏可能会像风含烟这样流落在外，但不会与人私奔。
云涛和云东海最担心的，是将来云珏会逃出河洛城、叛出古苍国。
就目前云珏表现出来的一些状态看，这些事已经出现了苗头，当然这只是他们的猜想。
听到动静，云珏皱着眉头看了过来：“叔，你不害臊？”
云涛摇头：“我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看了一眼风含烟，他犹豫着又说道：“她的被褥要马上换掉，这都不知湿了多久，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不、不行！”风含烟尖叫一声，一把抓住云珏的手，满眼都是乞求。
她带着痛苦、尴尬与疲惫之极的神情，虚弱的小声说道：“我......下面没穿！”
云涛耳聪目明，顿时一脸黑线，嘴唇抖动，就是说不出话来。
云珏无语，瞪了她一眼，终于开口跟她讲出第一句话：“放心吧，有我。”
声音中带着一些不悦，但在风含烟听来，却是无比的心安。
“我没事......你、你出去吧！”风含烟挣扎着看向云涛说道。
但她没注意到说这话时，云珏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云涛点点头，快步过去，将水罐里的剩余热水全都倒进盆里。
用手搅和几下，觉得温度合适，这才看了侄女一眼。
“有事叫我！”他说道。
见侄女儿点头，便提着罐子出去，在外面大火堆处烧开水。
云珏目光平静的看向风含烟：“准备好了吗？”
风含烟挤出一丝苦笑：“小妹妹，你多大了？”
云珏一笑：“十五。”
风含烟呆呆的看着她，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十五了啊......”
十五岁的姑娘，就已经被纳入了生育体系，基本上会由专门的衙门指定配偶成婚，结婚生子。
这种事情具体发生会在十六岁到十八岁之间。
把这看成是包办婚姻即可，只不过现在不由父母作主，而是官府。
大战过后，不但古苍国急需人口补充，其它五国也是一样。
除了兵源，其它的人也大量需要。
否则要不了多久，敌方再来一次大型攻击，亡国灭种没有意外。
云珏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是你，也不是你想的那一类人。
好了，别想这些没用的，你就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作？”
风含烟一楞，倒也把满腔的怜悯与伤心收了起来。
她咬牙道：“谢谢你，云姑娘！”
从知道怀孕开始，在逃来这里之前的那些日子，她和楚天雄沿途就了解了许多关于女人生产方面的知识。
现在，这些知识传给云珏，再看能不能帮到自已。
假设把女人生孩子时遇到的苦难分个十级的话，那么风含烟目前的这种情况，可说从一级到十级遇到的概率几乎均等。
因为她在怀孕期间没有得到过大夫的检查，胎儿在腹中是个什么情况一概不知。
一级？
一不小心就把孩子生下来了，母子平安算不算？
那十级呢？
横胎、死胎、大出血、脐带缠颈等各种可怕的、足以导致一尸两命的情况都算。
疼痛与这些相比，不过是正常情况。
云珏听着风含烟跟她说这些知识，就像以前听学院教授讲各种知识一样认真，有不明白的立即轻声询问。
这让风含烟心中暗惊，总以为自已痛晕了头，没看出来云珏的真实年纪。
她也就认为把脸弄的跟个花猫一样的云珏在回答她年纪时，说了谎话。
但她真不知道，虽然云珏跟她的情况差不多，父亲都是一城副城主。
但她十足是个大小姐，而且，她母亲一直在她身边。
而云珏，却和古苍国大部分没爹没娘的孩子差不多，当然这只是在成长经历方面。
在物质方面，就像云珏的这身新盔甲一样，那又和风含烟能动用的资源基本相同。
风含烟此时虚弱之极，往往说不了两句就得大口喘气，不得不停下教学。
她有时又疼的死去活来，云珏的手上、手腕上已被她扣出了许多的外伤。
云珏看着自已被风含烟脏手抓出的伤口，黯然伤心。
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给风含烟清理指甲缝的时候。
剩下的所有时间，她都仿佛与风含烟融为了一体，体会着风含烟此时所遭受的痛苦。
她问过楚天雄，知道楚天雄也是在知道即将临产时，才匆匆的去赵家村要找个接生婆过来。
人选早就瞅好了，但不能提前弄来，以防村民找来这里。
风含烟幸福的笑道：“这个时间他也快回来了！”
云珏皱眉，点点头，不好再说什么。
在风含烟的配合下，云珏小心翼翼的终于在出了一身香汗之后，将她连内衣在内的所有衣物被褥全都换过。
虽然风含烟的疼痛并没有停歇，还在继续，并又把新换上的弄湿，但与之前那种冰冷已完全不同。
而且屋内现在的温度也在不停升高，这些事已不会给风含烟带来伤害。
胆大的云珏甚至已经开始在帮着风含烟作一些从未作过的事情。
比如，她摸着风含烟的肚皮，在感受着胎儿的形状......
子时，还在篝火边发呆的云涛突然表情一楞。
仿佛战场鸣金，雨停了。
他吃惊的抬头看向天空。
般若寺正上方的高空，那漆黑厚实的墨云仿佛被一束蛮横无比的明光强行捅透，露出一个巨大的圆形豁口。
墨云狂卷，仿佛想要抢回去补上，却一接近那圆环就被光辉驱走。
明亮的月光和满天的星辉自那口子里直射下来，正好照在般若寺，云涛的脸上也洒上了一片银辉。
云涛震撼无比的看着，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已的脖子已有些酸痛。
云涛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继续观看这天地奇景。
屋内风含烟的惨叫声也逐渐大了起来，云涛强行不去关注，差点没捂上自已的耳朵。
只要云珏没叫，他就不想进去。
屋内，云珏眉头紧皱，双掌还抚在风含烟的肚皮上，但已经在悄悄使力。
感觉那律动加快，云珏略一使劲儿，但突然的、她手中一空，一向沉稳的她终于发起了呆楞......
此时正当子时三刻，嘹亮的哭声轰然自房间里传了出来，响彻天地。
“哇......”
云涛连连摇头，暗骂那群找死的野狼。
要不是它们，等到楚天雄回来来个一锅端，那就简单多了。
当然照目前的情况看，楚天雄要是弃风含烟不顾而独自离开，那才最伤人心。
除了这些烦恼，对于去到屋内，云涛同样腻歪。
他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云珏还在给风含烟擦汗。
风含烟是河洛城东面相邻的大城、古蓉城副城主风清扬的独生女儿，说起来与云珏的情况基本相似。
唯一不同的，云珏现在还小。
风含烟现在遭遇的这些事，大概率下云珏将来也会遇到，当然云珏可能会像风含烟这样流落在外，但不会与人私奔。
云涛和云东海最担心的，是将来云珏会逃出河洛城、叛出古苍国。
就目前云珏表现出来的一些状态看，这些事已经出现了苗头，当然这只是他们的猜想。
听到动静，云珏皱着眉头看了过来：“叔，你不害臊？”
云涛摇头：“我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看了一眼风含烟，他犹豫着又说道：“她的被褥要马上换掉，这都不知湿了多久，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不、不行！”风含烟尖叫一声，一把抓住云珏的手，满眼都是乞求。
她带着痛苦、尴尬与疲惫之极的神情，虚弱的小声说道：“我......下面没穿！”
云涛耳聪目明，顿时一脸黑线，嘴唇抖动，就是说不出话来。
云珏无语，瞪了她一眼，终于开口跟她讲出第一句话：“放心吧，有我。”
声音中带着一些不悦，但在风含烟听来，却是无比的心安。
“我没事......你、你出去吧！”风含烟挣扎着看向云涛说道。
但她没注意到说这话时，云珏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云涛点点头，快步过去，将水罐里的剩余热水全都倒进盆里。
用手搅和几下，觉得温度合适，这才看了侄女一眼。
“有事叫我！”他说道。
见侄女儿点头，便提着罐子出去，在外面大火堆处烧开水。
云珏目光平静的看向风含烟：“准备好了吗？”
风含烟挤出一丝苦笑：“小妹妹，你多大了？”
云珏一笑：“十五。”
风含烟呆呆的看着她，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十五了啊......”
十五岁的姑娘，就已经被纳入了生育体系，基本上会由专门的衙门指定配偶成婚，结婚生子。
这种事情具体发生会在十六岁到十八岁之间。
把这看成是包办婚姻即可，只不过现在不由父母作主，而是官府。
大战过后，不但古苍国急需人口补充，其它五国也是一样。
除了兵源，其它的人也大量需要。
否则要不了多久，敌方再来一次大型攻击，亡国灭种没有意外。
云珏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是你，也不是你想的那一类人。
好了，别想这些没用的，你就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作？”
风含烟一楞，倒也把满腔的怜悯与伤心收了起来。
她咬牙道：“谢谢你，云姑娘！”
从知道怀孕开始，在逃来这里之前的那些日子，她和楚天雄沿途就了解了许多关于女人生产方面的知识。
现在，这些知识传给云珏，再看能不能帮到自已。
假设把女人生孩子时遇到的苦难分个十级的话，那么风含烟目前的这种情况，可说从一级到十级遇到的概率几乎均等。
因为她在怀孕期间没有得到过大夫的检查，胎儿在腹中是个什么情况一概不知。
一级？
一不小心就把孩子生下来了，母子平安算不算？
那十级呢？
横胎、死胎、大出血、脐带缠颈等各种可怕的、足以导致一尸两命的情况都算。
疼痛与这些相比，不过是正常情况。
云珏听着风含烟跟她说这些知识，就像以前听学院教授讲各种知识一样认真，有不明白的立即轻声询问。
这让风含烟心中暗惊，总以为自已痛晕了头，没看出来云珏的真实年纪。
她也就认为把脸弄的跟个花猫一样的云珏在回答她年纪时，说了谎话。
但她真不知道，虽然云珏跟她的情况差不多，父亲都是一城副城主。
但她十足是个大小姐，而且，她母亲一直在她身边。
而云珏，却和古苍国大部分没爹没娘的孩子差不多，当然这只是在成长经历方面。
在物质方面，就像云珏的这身新盔甲一样，那又和风含烟能动用的资源基本相同。
风含烟此时虚弱之极，往往说不了两句就得大口喘气，不得不停下教学。
她有时又疼的死去活来，云珏的手上、手腕上已被她扣出了许多的外伤。
云珏看着自已被风含烟脏手抓出的伤口，黯然伤心。
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给风含烟清理指甲缝的时候。
剩下的所有时间，她都仿佛与风含烟融为了一体，体会着风含烟此时所遭受的痛苦。
她问过楚天雄，知道楚天雄也是在知道即将临产时，才匆匆的去赵家村要找个接生婆过来。
人选早就瞅好了，但不能提前弄来，以防村民找来这里。
风含烟幸福的笑道：“这个时间他也快回来了！”
云珏皱眉，点点头，不好再说什么。
在风含烟的配合下，云珏小心翼翼的终于在出了一身香汗之后，将她连内衣在内的所有衣物被褥全都换过。
虽然风含烟的疼痛并没有停歇，还在继续，并又把新换上的弄湿，但与之前那种冰冷已完全不同。
而且屋内现在的温度也在不停升高，这些事已不会给风含烟带来伤害。
胆大的云珏甚至已经开始在帮着风含烟作一些从未作过的事情。
比如，她摸着风含烟的肚皮，在感受着胎儿的形状......
子时，还在篝火边发呆的云涛突然表情一楞。
仿佛战场鸣金，雨停了。
他吃惊的抬头看向天空。
般若寺正上方的高空，那漆黑厚实的墨云仿佛被一束蛮横无比的明光强行捅透，露出一个巨大的圆形豁口。
墨云狂卷，仿佛想要抢回去补上，却一接近那圆环就被光辉驱走。
明亮的月光和满天的星辉自那口子里直射下来，正好照在般若寺，云涛的脸上也洒上了一片银辉。
云涛震撼无比的看着，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已的脖子已有些酸痛。
云涛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继续观看这天地奇景。
屋内风含烟的惨叫声也逐渐大了起来，云涛强行不去关注，差点没捂上自已的耳朵。
只要云珏没叫，他就不想进去。
屋内，云珏眉头紧皱，双掌还抚在风含烟的肚皮上，但已经在悄悄使力。
感觉那律动加快，云珏略一使劲儿，但突然的、她手中一空，一向沉稳的她终于发起了呆楞......
此时正当子时三刻，嘹亮的哭声轰然自房间里传了出来，响彻天地。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