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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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眺寒牢山和从近窥寒牢山，感觉决然不同。/p>
离山尚有七八里，楚泽与谢谢便感觉到了从山中不断散出的凉意，愈是靠近山脚这种凉意愈盛。山脚之下甚至可以说寒意逼人，两人甚至怀疑，如果真正进到山里，恐怕四周的温度比起真正的冬季来也不逞多让。/p>
还有就是那一片高悬在寒牢山顶端的云彩。/p>
远远打量，这片云好似伞盖般扣在寒牢山之上。/p>
可真正等到楚泽和谢谢走到寒牢山下之时，这才现，这片看似不大的云彩，却彻底笼罩了包括寒牢山在内的方圆五里，犹如一片树荫，将天空之中的阳光完全遮蔽。/p>
在走入云彩覆盖的区域之时，宛如从阳间走到了阴界，所有的物体，树木也好，石头也罢，就连人，都覆盖上了一层阴影。/p>
如果不是加入了平妖司，并且接受计安澜的请求成为了“四方地理勘察使”，楚泽相信自己多半也会和人族绝大部分人一样，从未听说过“寒牢山”这样偏远荒凉的地方，更不会对此地有半分了解。/p>
即便如此，楚泽对于“寒牢山”的了解，也仅限于一个模糊的知情者而已。/p>
这样的古怪，已经大大出了楚泽与谢谢的想象。/p>
进入云彩之下后，楚泽与谢谢又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才真正看到了寒牢山的山脚。/p>
两人喘着气，靠在一棵挂满了白霜的树下休息。/p>
/p>
谢谢脸色苍白，问道：“你不要紧吧？”/p>
一路被谢谢搀扶着的楚泽摆了摆手，纵然温度骤降，急促的行路也让楚泽额头上挂满了冷汗。少年一边抬手用衣袖擦去汗水，一边低声颤抖道：“不会比面对四境强者更差就是了。我的实力已经枯竭，再差又能够差到哪里去？与其担心我，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接下来如果遇到任何危险，我们两个就只能够靠你了。”/p>
从楚泽话语之中听出了关心的谢谢微挑了挑眉，檀口轻启，“我多少还保留了几分实力，可接下来还有一座大山要爬，加上这样古怪的环境，恐怕你的体力会跟不上。”/p>
一直喘着粗气的楚泽，默不作声，抬头看向了就在眼前的寒牢山。/p>
无论怎么看，寒牢山都是荒丘之中最奇特的一处地方。/p>
寒牢山仿佛真的如同外形一般，在唯有低矮丘陵中奇峰突起，从地面下长出，狠狠插向天空。/p>
而且寒牢山四周再也不见任何像样的山峰存在，这座数百丈高的山峰独自存在于荒丘的边缘，显得无比突兀。/p>
但在楚泽的视野之中，又存在着不同。/p>
上古剑修苏弑曾在南唐庐山修行过一段时间，并且在修行界留下了一句极为著名的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p>
这句话暗地里是对找不到修行大道前路的分析，不过表面上的意思也颇为清楚。/p>
楚泽现在看到的就是这般情况。/p>
代表着一方天地的宣纸上，隐约能够看到寒牢山的痕迹，可绝大部分都被雾气遮蔽，模糊不清。/p>
尚未进山已是如此，如果等到真正身在山中，楚泽的心眼可能什么都看不到。/p>
谢谢有些奇怪的望向楚泽，比起少年的沉默，她其实更在意少年思索的表情。/p>
既然楚泽都能察觉寒牢山的异样，谢谢能够感觉到的，自然要比楚泽更多，看到楚泽的表情变化之后，少女试探问道：“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什么？”/p>
楚泽刚想开口，却欲言又止，停顿三息后才再度说道：“有些模糊不清的感应，但好似在看一方已经被泥水搅浑的池塘，一时半会又说不上太多东西。”/p>
谢谢大概理解了楚泽的意思，皱起了秀眉。/p>
“你的感觉应该比我更直接一些，你难道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楚泽察觉到身旁少女隐约露出的不安情绪，轻声问询。/p>
谢谢摇着头，语气不确定道：“我感觉到山上有我熟悉的气息，但更多的是来自与血脉之中的畏惧和警惕，警告我远离这座孤山。”/p>
楚泽沉吟道：“熟悉的气息好理解，有关于寒牢山的传说之中，此处曾经是一条寒蛟的巢穴。但警告……”/p>
谢谢又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瞄了楚泽一眼，少年最大的劣势其实在于他失去了双目之后不仅看不到真实环境，更看不到一个人的表情变化。/p>
若楚泽能够看到谢谢说出刚才那句话时的表情，就会知道，少女感应到的气息绝不会来自那条也许虚无缥缈，从未存在过的寒蛟。/p>
可惜此刻楚泽对于谢谢仍旧保有一份信任和好感，并未用“心眼”注意到这位妖族的公主殿下说话时的那种小心翼翼。/p>
谢谢抿起嘴，一言不的盯住了上山的那条小道。/p>
无论是阳关道，还是独木桥，眼前这条路她都必须走下去。/p>
“抱歉楚泽，虽然我欠你三条命，可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北荒，整个妖族，我……”/p>
少女的心头像是被压下一块大石，始终不敢再看身旁的楚泽一眼。/p>
左右猜不到这种古怪的感觉来自何处，楚泽索性将问题抛在了一旁。眼下走到这一步，总归没有再回去的道理。/p>
少年忽然一把握住了谢谢的手腕。/p>
心思重重的谢谢几乎成了惊弓之鸟，被楚泽抓住之后，竟然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愣在原地，死死盯住自己被楚泽抓住的手腕。/p>
楚泽不由挠头，尴尬道：“我只是想你不要太紧张，即便眼前是刀山火海，我也会陪你走下去的。”/p>
谢谢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头，一时间忘了抽开自己的手，喃喃道：“谢谢。”/p>
楚泽这才松开手，低下头，用唯有自己才能听到声音的呢喃道：“抱歉，无论你肩负何等使命，这一次我也决不能让你达成。”/p>
这一刻，两人同时看向了脚下的羊肠小道，这条小道一直延伸，最终隐没在寒牢山葱郁的树海之中。/p>
这便是最后一段路了。/p>
……/p>
红衣人此时离寒牢山也只剩短短一段路，可他却始终未跨出最后一步。/p>
“未曾想竟然是白帝亲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林子里不断回荡，而声音的主人恰好站在了红衣人接下来要走的路上。/p>
应如是皱起眉头，冷冷看着眼前的老人，冷声问道：“你是何人？”/p>
人妖两族交战百年，虽然人族修行者数量众多，可最终能够脱凡而登楼者，却凤毛麟角。按理来说，人族每一位登楼之人，名字都或多或少的传到过北荒。但眼前这个老者，却让应如是感到颇为陌生。/p>
老人身形瘦弱，好似风中枯竹，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可他身上喷涌而出的“精气神”却好似旭日朝阳，神意饱满，绝不像刚刚登上楼阁之辈。/p>
即便形如枯竹，倒前依旧笔直，仿佛老人只要笔直站定，便能够承载一方天地。/p>
应如是自然清楚，唯有三教之中的儒家圣贤，才能够做到这一点，可那些硕儒不是隐藏在书院深处，便是结庐于洞天，亦或去傻乎乎的践行那“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至圣之言。/p>
而今突然蹦出来的这个老者，真有几分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没由来的拦在应如是的必经之路上。/p>
“我？”/p>
老人微微一笑，丝毫没有避开应如是视线的意思。/p>
紧接着应如是便听到了一丝极轻的叹息，从老人口中出。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粗布衣衫的老人朗声问道：“不知白帝是否听过‘大楚王朝’？”/p>
应如是表情不变，平静道：“大楚凤凰城，原本是春秋人族第一城，只可惜毁于一场大火，这么说，你是当年的大楚遗民？”/p>
很快应如是就“哦”了一声，原本空无一物的左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杆泛着蓝色幽芒的长枪。/p>
老人并未因为应如是握住长枪而愤怒，反倒和蔼笑道：“看来白帝是猜出了我的身份。”/p>
身着红衣的白帝此刻宛如一尊凶神降世，表情冷漠道：“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昔日的大楚右相6接舆，竟然会出现在此处。”/p>
老人哈哈一笑，顺手握住了腰间的青绿葫芦，“既然如此，白帝不会以为只凭手中这杆枪就能打败老夫吧。老头子我对于白帝的‘自在’可是心驰神往已久了。”/p>
应如是摇头道：“你我二人不可能在此时此地战斗，当然也用不上‘自在’。”/p>
老人笑眯眯道：“看来白帝亦是明白人。”/p>
只见应如是将手中长枪随意插入地下，杵枪而立，视线却投向了6接舆背后的那块阴影之地。/p>
这位在人妖两族皆有赫赫凶命的大妖没由来的微微一笑，心平气和道：“你我二人的战斗不在此处，而在那里。你有要等之人，我亦有要等之人，那就看谁最后能够等到自己要等的那个人，胜负便在那时分晓。”/p>
6接舆掂了掂手中葫芦，亦是微笑道：“如此也好，那你我二人便拭目以待，看看究竟胜负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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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眺寒牢山和从近窥寒牢山，感觉决然不同。/p>
离山尚有七八里，楚泽与谢谢便感觉到了从山中不断散出的凉意，愈是靠近山脚这种凉意愈盛。山脚之下甚至可以说寒意逼人，两人甚至怀疑，如果真正进到山里，恐怕四周的温度比起真正的冬季来也不逞多让。/p>
还有就是那一片高悬在寒牢山顶端的云彩。/p>
远远打量，这片云好似伞盖般扣在寒牢山之上。/p>
可真正等到楚泽和谢谢走到寒牢山下之时，这才现，这片看似不大的云彩，却彻底笼罩了包括寒牢山在内的方圆五里，犹如一片树荫，将天空之中的阳光完全遮蔽。/p>
在走入云彩覆盖的区域之时，宛如从阳间走到了阴界，所有的物体，树木也好，石头也罢，就连人，都覆盖上了一层阴影。/p>
如果不是加入了平妖司，并且接受计安澜的请求成为了“四方地理勘察使”，楚泽相信自己多半也会和人族绝大部分人一样，从未听说过“寒牢山”这样偏远荒凉的地方，更不会对此地有半分了解。/p>
即便如此，楚泽对于“寒牢山”的了解，也仅限于一个模糊的知情者而已。/p>
这样的古怪，已经大大出了楚泽与谢谢的想象。/p>
进入云彩之下后，楚泽与谢谢又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才真正看到了寒牢山的山脚。/p>
两人喘着气，靠在一棵挂满了白霜的树下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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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脸色苍白，问道：“你不要紧吧？”/p>
一路被谢谢搀扶着的楚泽摆了摆手，纵然温度骤降，急促的行路也让楚泽额头上挂满了冷汗。少年一边抬手用衣袖擦去汗水，一边低声颤抖道：“不会比面对四境强者更差就是了。我的实力已经枯竭，再差又能够差到哪里去？与其担心我，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接下来如果遇到任何危险，我们两个就只能够靠你了。”/p>
从楚泽话语之中听出了关心的谢谢微挑了挑眉，檀口轻启，“我多少还保留了几分实力，可接下来还有一座大山要爬，加上这样古怪的环境，恐怕你的体力会跟不上。”/p>
一直喘着粗气的楚泽，默不作声，抬头看向了就在眼前的寒牢山。/p>
无论怎么看，寒牢山都是荒丘之中最奇特的一处地方。/p>
寒牢山仿佛真的如同外形一般，在唯有低矮丘陵中奇峰突起，从地面下长出，狠狠插向天空。/p>
而且寒牢山四周再也不见任何像样的山峰存在，这座数百丈高的山峰独自存在于荒丘的边缘，显得无比突兀。/p>
但在楚泽的视野之中，又存在着不同。/p>
上古剑修苏弑曾在南唐庐山修行过一段时间，并且在修行界留下了一句极为著名的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p>
这句话暗地里是对找不到修行大道前路的分析，不过表面上的意思也颇为清楚。/p>
楚泽现在看到的就是这般情况。/p>
代表着一方天地的宣纸上，隐约能够看到寒牢山的痕迹，可绝大部分都被雾气遮蔽，模糊不清。/p>
尚未进山已是如此，如果等到真正身在山中，楚泽的心眼可能什么都看不到。/p>
谢谢有些奇怪的望向楚泽，比起少年的沉默，她其实更在意少年思索的表情。/p>
既然楚泽都能察觉寒牢山的异样，谢谢能够感觉到的，自然要比楚泽更多，看到楚泽的表情变化之后，少女试探问道：“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什么？”/p>
楚泽刚想开口，却欲言又止，停顿三息后才再度说道：“有些模糊不清的感应，但好似在看一方已经被泥水搅浑的池塘，一时半会又说不上太多东西。”/p>
谢谢大概理解了楚泽的意思，皱起了秀眉。/p>
“你的感觉应该比我更直接一些，你难道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楚泽察觉到身旁少女隐约露出的不安情绪，轻声问询。/p>
谢谢摇着头，语气不确定道：“我感觉到山上有我熟悉的气息，但更多的是来自与血脉之中的畏惧和警惕，警告我远离这座孤山。”/p>
楚泽沉吟道：“熟悉的气息好理解，有关于寒牢山的传说之中，此处曾经是一条寒蛟的巢穴。但警告……”/p>
谢谢又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瞄了楚泽一眼，少年最大的劣势其实在于他失去了双目之后不仅看不到真实环境，更看不到一个人的表情变化。/p>
若楚泽能够看到谢谢说出刚才那句话时的表情，就会知道，少女感应到的气息绝不会来自那条也许虚无缥缈，从未存在过的寒蛟。/p>
可惜此刻楚泽对于谢谢仍旧保有一份信任和好感，并未用“心眼”注意到这位妖族的公主殿下说话时的那种小心翼翼。/p>
谢谢抿起嘴，一言不的盯住了上山的那条小道。/p>
无论是阳关道，还是独木桥，眼前这条路她都必须走下去。/p>
“抱歉楚泽，虽然我欠你三条命，可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北荒，整个妖族，我……”/p>
少女的心头像是被压下一块大石，始终不敢再看身旁的楚泽一眼。/p>
左右猜不到这种古怪的感觉来自何处，楚泽索性将问题抛在了一旁。眼下走到这一步，总归没有再回去的道理。/p>
少年忽然一把握住了谢谢的手腕。/p>
心思重重的谢谢几乎成了惊弓之鸟，被楚泽抓住之后，竟然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愣在原地，死死盯住自己被楚泽抓住的手腕。/p>
楚泽不由挠头，尴尬道：“我只是想你不要太紧张，即便眼前是刀山火海，我也会陪你走下去的。”/p>
谢谢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头，一时间忘了抽开自己的手，喃喃道：“谢谢。”/p>
楚泽这才松开手，低下头，用唯有自己才能听到声音的呢喃道：“抱歉，无论你肩负何等使命，这一次我也决不能让你达成。”/p>
这一刻，两人同时看向了脚下的羊肠小道，这条小道一直延伸，最终隐没在寒牢山葱郁的树海之中。/p>
这便是最后一段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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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人此时离寒牢山也只剩短短一段路，可他却始终未跨出最后一步。/p>
“未曾想竟然是白帝亲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林子里不断回荡，而声音的主人恰好站在了红衣人接下来要走的路上。/p>
应如是皱起眉头，冷冷看着眼前的老人，冷声问道：“你是何人？”/p>
人妖两族交战百年，虽然人族修行者数量众多，可最终能够脱凡而登楼者，却凤毛麟角。按理来说，人族每一位登楼之人，名字都或多或少的传到过北荒。但眼前这个老者，却让应如是感到颇为陌生。/p>
老人身形瘦弱，好似风中枯竹，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可他身上喷涌而出的“精气神”却好似旭日朝阳，神意饱满，绝不像刚刚登上楼阁之辈。/p>
即便形如枯竹，倒前依旧笔直，仿佛老人只要笔直站定，便能够承载一方天地。/p>
应如是自然清楚，唯有三教之中的儒家圣贤，才能够做到这一点，可那些硕儒不是隐藏在书院深处，便是结庐于洞天，亦或去傻乎乎的践行那“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至圣之言。/p>
而今突然蹦出来的这个老者，真有几分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没由来的拦在应如是的必经之路上。/p>
“我？”/p>
老人微微一笑，丝毫没有避开应如是视线的意思。/p>
紧接着应如是便听到了一丝极轻的叹息，从老人口中出。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粗布衣衫的老人朗声问道：“不知白帝是否听过‘大楚王朝’？”/p>
应如是表情不变，平静道：“大楚凤凰城，原本是春秋人族第一城，只可惜毁于一场大火，这么说，你是当年的大楚遗民？”/p>
很快应如是就“哦”了一声，原本空无一物的左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杆泛着蓝色幽芒的长枪。/p>
老人并未因为应如是握住长枪而愤怒，反倒和蔼笑道：“看来白帝是猜出了我的身份。”/p>
身着红衣的白帝此刻宛如一尊凶神降世，表情冷漠道：“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昔日的大楚右相6接舆，竟然会出现在此处。”/p>
老人哈哈一笑，顺手握住了腰间的青绿葫芦，“既然如此，白帝不会以为只凭手中这杆枪就能打败老夫吧。老头子我对于白帝的‘自在’可是心驰神往已久了。”/p>
应如是摇头道：“你我二人不可能在此时此地战斗，当然也用不上‘自在’。”/p>
老人笑眯眯道：“看来白帝亦是明白人。”/p>
只见应如是将手中长枪随意插入地下，杵枪而立，视线却投向了6接舆背后的那块阴影之地。/p>
这位在人妖两族皆有赫赫凶命的大妖没由来的微微一笑，心平气和道：“你我二人的战斗不在此处，而在那里。你有要等之人，我亦有要等之人，那就看谁最后能够等到自己要等的那个人，胜负便在那时分晓。”/p>
6接舆掂了掂手中葫芦，亦是微笑道：“如此也好，那你我二人便拭目以待，看看究竟胜负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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