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案情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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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柔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抽搐，面对身前的鬼朔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终于开口道：“既然你能把案子查到这个份上，那我相信你也一定能有办法把事情背后的元凶绳之以法！那个恶魔不是徐达，他只是一个帮手而已，真正的幕后主使是。。。吴昊！”
话音刚落，这可让一旁的王大灵震惊不已，激动道：“什。。。什么？是这个畜生！我怎么说来着，这个畜生，就那副德行，迟早得栽。。。”
鬼朔伸手摁住了王大灵，继续望向聂柔：“具体的情况，还是要听你说一下。”
聂柔端起了手中的咖啡，轻轻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三个月前的一天夜里，我去附近乡下做采访回来得很晚，我驾车是个新手，所以开得不算快，就在路过怀兴路口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宝马突然从我身边超了过去，车速很快，不知为什么车子突然失控直接冲上了人行道，而人行道上正好有个人。。。”
说到这里聂柔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必当时的场面现在回忆起来也是有些后怕：“紧接着我把车停到了路边，报了警！出于记者的本能，我远远地拍了照片。”
“你没有下车去看？”鬼朔插话道。
聂柔摇了摇头，眼眶中泛起了泪花：“当时只有我一个人，而且已经很晚了，我。。。怕。。。所以，这事儿以后我心里才会这么内疚！你知道吗？我经常做梦都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勇气过去。。。”
鬼朔摆了摆手，说道：“我能够理解，你继续。”
“后来，没过多久就来了一辆警车，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徐达，另一个后来我才知道，正是公安局副局长吴志天！他们二人把吴昊从宝马车里拖上了警车，吴志天驾驶警车离开了现场；紧接着徐达带着陈雪的尸体驾驶宝马也离开了。”
“后来呢？”王大灵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车跟了上去。宝马车开得不快，所以我也能勉强跟上！后来过了几个路口，宝马车被开到了隐蔽的地方，徐达拖下了陈雪的尸体，放到了大路的中间，当时已经快凌晨一点，所以几乎没有什么过往的车辆，又由于天色很黑，一时间根本看不清路上的陈雪。过了很久，终于有一辆车路过，徐达连忙朝玻璃窗上扔了一块石头，那车一时失控，竟又从陈雪的身上压了过去。。。”说到这里，聂柔又显得有些激动，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才稳定了情绪。“车上的人很快便被徐达控制了，紧接着警车陆续赶到，那人被徐达给带走了。”
“我没猜错的话，车上的人便是林康吧？”鬼朔问道。聂柔点了点头，鬼朔继续问道：“那辆宝马车呢？还有你，一直没有被发现吗？”
“那辆宝马车我也不知道是谁开走了，我由于害怕，所以离得远，当时也没被发现。”
“当时？”
聂柔点了点头，重复道：“对！只是当时！后来我去了附近的派出所，值班的警员叫作李强，他刚好出警回来！而他出勤的任务，正是我报的案！”
“就是那个没有尸体的事故现场？”鬼朔问道。
聂柔再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把相机里的照片给李强看，李强认识照片里的人，但他没有告诉我，只是进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后来我的相机被留在了派出所，说是当作证物。大概过了两天以后的一个夜里，我被家里的门铃声吵醒了，我开了门。。。”说到这里，聂柔已是几度哽咽，鬼朔适时的递过了一张纸巾，聂柔稳了稳情绪，继续说道：“我被迷药捂住了嘴，醒过来后。。。是徐达！他。。。他还拍了我很多照片，恐吓我如果将此事曝光，那我的相片就会被放到互联网上！”
“简直是禽兽！”王大灵捶桌子骂道。
“我知道自己是被李强出卖了！后来我找过他，他失口否认！当然的出警记录、附近街道的视频监控后都莫名其妙的没有了！没过几天，我就看到了林康在看守所里死掉的新闻！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吴志天在后面的操作！可是。。。我没有办法！”聂柔说到这里已几乎是泣不成声。
“你说的这些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毕竟搬倒他这样一号人物，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鬼朔问道。
聂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后来咨询过律师，我把那晚的床单、内衣裤放进了邮包里寄给了自己，现在还在！”
“可这也只能证明徐达强。。。你！并不能指向吴志天和吴昊！”鬼朔皱眉说道。
“所以我要报仇，只能靠别人帮忙，后来我通过各种办法找到了林健，可他已经重病缠身，不久就要离世，但当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即便是牺牲自己也愿意帮我，所以我们一合计才有了后面这个计划！”
“那你们是怎么说服李强加入的？”鬼朔冷冷地问道。
聂柔一怔，诧异道：“你。。。你怎么知道有他的帮助？”
鬼朔答道：“要是没有他谁能够把警方系统里林康的指纹记录，改放到林健身上？让一个死了的人再去杀人？”
聂柔忙于叙事，倒是把这一层给忘了，犹豫了片刻，终于答道：“我和林健绑了他的儿子。。。”
“哇哦~你这丫头胆子可真不小啊！有魄力！”王大灵惊叹道。
聂柔从包里缓缓拿出了一个U盘放到了桌上，鬼朔眉头一紧，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宝马车肇事、逃逸的整个经过！”聂柔答道。
这话倒是大大超出了鬼朔的意料之外，他不敢相信地望向了聂柔，不解地问道：“这是哪来的？”
“李强为避免吴志天、徐达日后找到报复，而留下的保命符！”
“你们既然有这么重要的证据，为什么还要选择杀人、报复这条路呢？”鬼朔不解地问道。
聂柔无奈道：“以吴志天的背景关系，你觉得我通过正常渠道报警会有结果吗？可能事情还没立案，我和林健的性命就没有了！再说，林健的意愿也是要亲手杀了徐达一伙！可是，杀吴志天和吴昊的难度太大，我们只能选择这种办法，让社会大众重视这件事，最终才能报仇！”
鬼朔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道：“没想到这段时间你们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那你愿意出庭作证吗？那样你的事就会。。。”
“愿意！当然愿意！只要能让这对父子得到报应，我什么都愿意！”聂柔斩钉截铁答道。
鬼朔掏出电话拨给了陆翔：“陆队长吗？案件有了进展，可我想直接向省厅的领导汇报，而且要求有记者在现场直播！能安排吗？”
“这个啊？我尽量！这安排上级领导工作的事儿一般都比较麻烦！”陆翔为难道。
“不是尽量！是一定！而且我给你打电话的事儿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记住！是任何人！我现在就去公安厅，你赶快过来吧！”说完鬼朔便挂断了电话。
三个小时后，省厅主要领导、专案组成员和多家媒体一起旁听了这起骇人听闻的案件，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吴志天，案件陈述期间，陆翔秘密派人抓捕了家中的吴昊。这场特别的听证会上，聂柔出示的证据已足够让吴志天父子定罪，但更多人听到的却是惋惜！数条生命居然就因为一场醉驾而变得如此脆弱。。。
吴昊被抓捕后，见大势已去，也直接交代了自己前往杀害杜法医的全部犯罪过程。
四个月后，云州市法院做出了宣判，吴昊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吴志天犯渎职罪、指使他人杀人罪等数罪并罚，被开除党籍、公职，判处无期徒刑；协助其涉案的几名警员，分别判处二至七年有期徒刑。而本案的受害人聂柔最终也因绑架罪、组织策划谋杀等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在这场宣判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赢家，都是可怜的受害者。
监狱中，鬼朔、王大灵探望聂柔。王大灵笑道：“臭丫头，办理你这起案件的奖金我们可是一分钱都没拿哦，我兄弟说了，这种案子的钱不能拿，只要沉冤得雪比什么都重要！现在就都等你出来好好请咱哥俩儿吃顿饭了！”
聂柔笑道：“那你们可有得等了，要好多年的！”
鬼朔同样笑道：“没事，你这情况我问了，好好接受教育，不用多久就能出来，到时真不算晚！还有，林健、林康两兄弟我已经跟陆队打好了招呼，已经紧连地埋在了一起！他们两兄弟这次可以没有人打扰，好好聚在一起了。”
出了监狱，鬼朔不禁感叹道：“大灵，事情的真相和结果到底哪个才最重要？这明明找到了真相，赢得了正义，可真正的被害人却还是落得了这份下场？”王大灵笑道：“也许心中无愧才最重要！”
聂柔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抽搐，面对身前的鬼朔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终于开口道：“既然你能把案子查到这个份上，那我相信你也一定能有办法把事情背后的元凶绳之以法！那个恶魔不是徐达，他只是一个帮手而已，真正的幕后主使是。。。吴昊！”
话音刚落，这可让一旁的王大灵震惊不已，激动道：“什。。。什么？是这个畜生！我怎么说来着，这个畜生，就那副德行，迟早得栽。。。”
鬼朔伸手摁住了王大灵，继续望向聂柔：“具体的情况，还是要听你说一下。”
聂柔端起了手中的咖啡，轻轻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三个月前的一天夜里，我去附近乡下做采访回来得很晚，我驾车是个新手，所以开得不算快，就在路过怀兴路口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宝马突然从我身边超了过去，车速很快，不知为什么车子突然失控直接冲上了人行道，而人行道上正好有个人。。。”
说到这里聂柔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必当时的场面现在回忆起来也是有些后怕：“紧接着我把车停到了路边，报了警！出于记者的本能，我远远地拍了照片。”
“你没有下车去看？”鬼朔插话道。
聂柔摇了摇头，眼眶中泛起了泪花：“当时只有我一个人，而且已经很晚了，我。。。怕。。。所以，这事儿以后我心里才会这么内疚！你知道吗？我经常做梦都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勇气过去。。。”
鬼朔摆了摆手，说道：“我能够理解，你继续。”
“后来，没过多久就来了一辆警车，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徐达，另一个后来我才知道，正是公安局副局长吴志天！他们二人把吴昊从宝马车里拖上了警车，吴志天驾驶警车离开了现场；紧接着徐达带着陈雪的尸体驾驶宝马也离开了。”
“后来呢？”王大灵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车跟了上去。宝马车开得不快，所以我也能勉强跟上！后来过了几个路口，宝马车被开到了隐蔽的地方，徐达拖下了陈雪的尸体，放到了大路的中间，当时已经快凌晨一点，所以几乎没有什么过往的车辆，又由于天色很黑，一时间根本看不清路上的陈雪。过了很久，终于有一辆车路过，徐达连忙朝玻璃窗上扔了一块石头，那车一时失控，竟又从陈雪的身上压了过去。。。”说到这里，聂柔又显得有些激动，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才稳定了情绪。“车上的人很快便被徐达控制了，紧接着警车陆续赶到，那人被徐达给带走了。”
“我没猜错的话，车上的人便是林康吧？”鬼朔问道。聂柔点了点头，鬼朔继续问道：“那辆宝马车呢？还有你，一直没有被发现吗？”
“那辆宝马车我也不知道是谁开走了，我由于害怕，所以离得远，当时也没被发现。”
“当时？”
聂柔点了点头，重复道：“对！只是当时！后来我去了附近的派出所，值班的警员叫作李强，他刚好出警回来！而他出勤的任务，正是我报的案！”
“就是那个没有尸体的事故现场？”鬼朔问道。
聂柔再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把相机里的照片给李强看，李强认识照片里的人，但他没有告诉我，只是进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后来我的相机被留在了派出所，说是当作证物。大概过了两天以后的一个夜里，我被家里的门铃声吵醒了，我开了门。。。”说到这里，聂柔已是几度哽咽，鬼朔适时的递过了一张纸巾，聂柔稳了稳情绪，继续说道：“我被迷药捂住了嘴，醒过来后。。。是徐达！他。。。他还拍了我很多照片，恐吓我如果将此事曝光，那我的相片就会被放到互联网上！”
“简直是禽兽！”王大灵捶桌子骂道。
“我知道自己是被李强出卖了！后来我找过他，他失口否认！当然的出警记录、附近街道的视频监控后都莫名其妙的没有了！没过几天，我就看到了林康在看守所里死掉的新闻！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吴志天在后面的操作！可是。。。我没有办法！”聂柔说到这里已几乎是泣不成声。
“你说的这些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毕竟搬倒他这样一号人物，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鬼朔问道。
聂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后来咨询过律师，我把那晚的床单、内衣裤放进了邮包里寄给了自己，现在还在！”
“可这也只能证明徐达强。。。你！并不能指向吴志天和吴昊！”鬼朔皱眉说道。
“所以我要报仇，只能靠别人帮忙，后来我通过各种办法找到了林健，可他已经重病缠身，不久就要离世，但当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即便是牺牲自己也愿意帮我，所以我们一合计才有了后面这个计划！”
“那你们是怎么说服李强加入的？”鬼朔冷冷地问道。
聂柔一怔，诧异道：“你。。。你怎么知道有他的帮助？”
鬼朔答道：“要是没有他谁能够把警方系统里林康的指纹记录，改放到林健身上？让一个死了的人再去杀人？”
聂柔忙于叙事，倒是把这一层给忘了，犹豫了片刻，终于答道：“我和林健绑了他的儿子。。。”
“哇哦~你这丫头胆子可真不小啊！有魄力！”王大灵惊叹道。
聂柔从包里缓缓拿出了一个U盘放到了桌上，鬼朔眉头一紧，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宝马车肇事、逃逸的整个经过！”聂柔答道。
这话倒是大大超出了鬼朔的意料之外，他不敢相信地望向了聂柔，不解地问道：“这是哪来的？”
“李强为避免吴志天、徐达日后找到报复，而留下的保命符！”
“你们既然有这么重要的证据，为什么还要选择杀人、报复这条路呢？”鬼朔不解地问道。
聂柔无奈道：“以吴志天的背景关系，你觉得我通过正常渠道报警会有结果吗？可能事情还没立案，我和林健的性命就没有了！再说，林健的意愿也是要亲手杀了徐达一伙！可是，杀吴志天和吴昊的难度太大，我们只能选择这种办法，让社会大众重视这件事，最终才能报仇！”
鬼朔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道：“没想到这段时间你们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那你愿意出庭作证吗？那样你的事就会。。。”
“愿意！当然愿意！只要能让这对父子得到报应，我什么都愿意！”聂柔斩钉截铁答道。
鬼朔掏出电话拨给了陆翔：“陆队长吗？案件有了进展，可我想直接向省厅的领导汇报，而且要求有记者在现场直播！能安排吗？”
“这个啊？我尽量！这安排上级领导工作的事儿一般都比较麻烦！”陆翔为难道。
“不是尽量！是一定！而且我给你打电话的事儿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记住！是任何人！我现在就去公安厅，你赶快过来吧！”说完鬼朔便挂断了电话。
三个小时后，省厅主要领导、专案组成员和多家媒体一起旁听了这起骇人听闻的案件，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吴志天，案件陈述期间，陆翔秘密派人抓捕了家中的吴昊。这场特别的听证会上，聂柔出示的证据已足够让吴志天父子定罪，但更多人听到的却是惋惜！数条生命居然就因为一场醉驾而变得如此脆弱。。。
吴昊被抓捕后，见大势已去，也直接交代了自己前往杀害杜法医的全部犯罪过程。
四个月后，云州市法院做出了宣判，吴昊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吴志天犯渎职罪、指使他人杀人罪等数罪并罚，被开除党籍、公职，判处无期徒刑；协助其涉案的几名警员，分别判处二至七年有期徒刑。而本案的受害人聂柔最终也因绑架罪、组织策划谋杀等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在这场宣判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赢家，都是可怜的受害者。
监狱中，鬼朔、王大灵探望聂柔。王大灵笑道：“臭丫头，办理你这起案件的奖金我们可是一分钱都没拿哦，我兄弟说了，这种案子的钱不能拿，只要沉冤得雪比什么都重要！现在就都等你出来好好请咱哥俩儿吃顿饭了！”
聂柔笑道：“那你们可有得等了，要好多年的！”
鬼朔同样笑道：“没事，你这情况我问了，好好接受教育，不用多久就能出来，到时真不算晚！还有，林健、林康两兄弟我已经跟陆队打好了招呼，已经紧连地埋在了一起！他们两兄弟这次可以没有人打扰，好好聚在一起了。”
出了监狱，鬼朔不禁感叹道：“大灵，事情的真相和结果到底哪个才最重要？这明明找到了真相，赢得了正义，可真正的被害人却还是落得了这份下场？”王大灵笑道：“也许心中无愧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