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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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酥情绪低沉，章衣曲的身世让他可怜，但更多的是感同身受。当年，刘酥的父亲刘安客是当时的梦境出售局局长，大学毕业的刘酥本以为回到家，便能时时伴在父母身旁。可天有不测风云，几乎一夜，刘安客带着妻子从人间蒸发。刘酥找遍了刘家的每一处，都不曾见到父母的身影，直至今天。有人猜测，他们可能是被人抓走了，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刘酥整日待在暗室里，疯了般地搜索梦境，每一分、每一刻，忘记了吃饭和睡觉，活的像是行尸走肉。
直到宋舟的出现，仿佛是最黑暗的壁垒被凿开了一个洞，明媚的光亮从洞口照了进来。他把刘酥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他理解刘酥的每一种情绪，他带着刘酥走出暗室，试着活在阳光下。刘酥渐渐地从阴霾里走出，他不再执着于寻找父母，而是接受他们的离开。
章衣曲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没有遇到另一个宋舟，也没有任何光普照过他，他只能自己摆渡自己，一点一点地接受现实。
“呜呜……呜……”王闻天趴在远溯背上，哭得泣不成声，刘酥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倒伤心得一塌糊涂。
刘酥缓声道：“你放心，梦肯定帮你做好，就算不为你，也为了帮你的妹妹。”他招呼王闻天“别哭了！拿着照片去干活。”
王闻天走后，远溯习惯性地掏出金算盘，准备算账。刘酥见状，扬了扬下巴，宋舟心领神会，走到远溯身旁，按住算盘搂着远溯的肩膀去了后院。
“宋舟你干嘛？？我还没算清价格呢！！”声音越飘越远，直到听不见。
刘酥满意地站起身，走到章衣曲面前，面带微笑“回去吧，等梦制作好，我派人去找你。”
“那钱……我该给多少？”章衣曲面露尴尬，他感恩刘酥不计前嫌愿意帮他，可兜里拮据，怕是这梦做好了，他也付不起。
“不用了，我说了帮你，你一分钱也不必掏。”刘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章衣曲终于敢正视刘酥的眼睛，那清冷凛冽的眸眼里，仿佛布着一层迷雾，看不穿也看不透。与刘酥的两次接触，让章衣曲也看不懂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看什么呢？你可别对着我这张脸看太久，”刘酥坏笑道“算命的可说了，我这张脸男女通吃。”
“……啊？”章衣曲失声愕然，只得挠头干笑，
天色已晚，屋外雨声停歇。章衣曲离开前，刘酥特意问了他妹妹的名字，他轻声道“章语秋。”
刘酥独自站在廊下，望着被雨水打落的花瓣，一缕碎发掉在额前，他慢慢的把头发掖回耳后，叹息道：“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天冷了，披件衣裳。”不知何时，宋舟站在身后，他拿了厚实的大衣，披在刘酥身上。
刘酥拢了拢衣服，没去看他，继而望向那轮残月，说：“人啊，总喜欢去强求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强求到了，便不会珍惜，求不到又不甘心。可能到死，都要挣一块风水宝地埋葬自己。”
“不这样，怎么证明自己活过？”宋舟莞尔道，顺着刘酥的视线看向远方“酥哥，章衣曲的事你只能帮到这，以后怎么样，全凭他自己了。”
“是呀，梦境这东西，终归是一场假象，”他转过身，看向宋舟“美梦，不过是睁眼前的片刻欢愉，醒了也就结束了。可梦境出售局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总不会是自欺欺人吧。”
“不会的酥哥，”宋舟摘下他鬓边的花瓣。
“希望吧。”刘酥展露出微笑“快去给我做点饭吃，听那小子说这么久，饿死我了。”
“好。”
没过几天，梦境制作好了，章衣曲很是满意。第二日，妹妹便给他打来电话，兴奋地告诉他自己梦见了爸妈。听着妹妹愉悦的声音，他的心也安定下来。
本想去梦境出售局里答谢，可刚走到门口，发现大门被施工网罩着，墙上贴了张施工通知……这房子古朴雅致，哪里还需要装修？
前一晚，刘酥正坐在办公室里，跟大主顾们畅谈甚欢，那娇嗔柔弱的声音顺着变声器传过去，格外的楚楚动人。宋舟实在被恶心的够呛，却又不能离开，大主顾们下单全凭心情，刘酥要是聊好了，宋舟可要及时记录下梦境的要求。
刘酥惬意的把腿搭在桌上，手里摆弄着耳机线。突然，一阵跑车的轰鸣声袭来，声音由远及近，他捂住心口，那跟心率重合的声响，震的他心口疼。
宋舟站起身，望向窗外快速晃过的光影，只听“砰”的一声，地面顿时震了两下，吓得刘酥嚎出一嗓子，赶忙把腿放了下来。
他俩对看一眼，匆忙地跑去前厅。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那辆跑车此刻正结结实实的撞在照壁上，幸好有墙挡着，不然照这架势，还不把局里撞的稀巴烂。
远溯和王闻天吓得把刚泡好的面都扣在了地上。
四人走进院内查看，空中浮着细小的灰尘，一地碎石残渣，跑车的保险杠正飘在池塘里，惹得鱼儿四处乱窜。刘酥捂紧口鼻，试探的靠近，跑车门顿时抬了起来，吓得刘酥又退了回去。
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正试图从车里爬出来。王闻天捡起脚边的石头，瑟缩道：“这人不会是喝醉了吧？”
“有可能，要不哪能大晚上往墙上撞！不过这车一看就价值不菲，你再看她的衣服，”远溯踮起脚，抻头张望“包的住胸就包不住屁股的，八成是晚上混夜店的。”
女人扒着前视镜，勉强伸出半截身子，刘酥看到她额角渗出的血，当即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热闹看不够是吧！赶紧来帮我！！”女人音色可爱，冲几人喝道，刘酥自觉的背过身，朝其他三人摆手。
宋舟将胳膊伸进女人的双肘后侧，一使劲，终于把她从车里拽了出来。此刻，他终于看清了女人的长相，两个大眼睛像纯净到毫无杂质的玻璃珠，嘀咕溜乱转，略显圆润的鼻头增添了几分可爱气，只是浓艳的妆容掩盖了清纯的本质，显得格格不入。
宋舟对这张脸再熟悉不过了，这女人便是他招来的新员工——高甜。
高甜甩掉高跟鞋，揉着吃痛的脚踝，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到来竟是被安排好的。宋舟递给她一包纸巾，让她擦净额角的血，要不刘酥今晚只能用后脑勺见人了。
王闻天和远溯扶着高甜进屋包扎伤口，见人离开了视线范围，宋舟一把拉刘酥起来。
刘酥双腿还在打颤，宋舟搂着他的肩膀往里走“这不会就是你找来的女员工吧？”他见到高甜第一面，便想起了宋舟说的话。
“是，不过没想到她今晚就来了。”宋舟说。
“你从哪找的人？开车技术比我还烂！”刘酥咂咂嘴，真是可惜了他的照壁墙”既然已经来了，你赶紧给她培训一下，最近可能有大主顾上门。”
“还不行，我是用梦境把她骗来的，所以……”宋舟在他耳边低语道：“我们只能骗她留下！”
刘酥看向屋内。此刻，高甜正坐在椅子上痛的嗷嗷大叫，他若有所思，眼里透着精明。
还好高甜伤的不重，只擦破了一点皮。她服下一颗止痛片后，来了精神，盯着面前四位高大帅气的男人，目光却久久落在刘酥身上，那目光里带着欲望和情愫，毫不收敛的在刘酥身上游走。她微起朱唇，面颊带红，俨然换了副小女人样。
刘酥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面上佯装成无事的样子“请问怎么称呼？”
“我叫高甜。”她夹着嗓子说话，听起来像个稚嫩的女孩“我的朋友也喜欢叫我甜甜，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刘酥嘴角抽动，气氛诡谲，王闻天和远溯屏住呼吸，这是哪里来的花痴，好像刚才的跑车撞墙事件跟她没一丁点关系一样。
“刘局，咱们这大门和照壁的赔偿是不是，”远溯把音调降到如耳语般的程度“该算算了。”
刘酥郑重点头，心里打起小算盘，要是想把高甜骗进来，就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进来，甚至要握些把柄在手里，方便以后调遣。
刘酥朝宋舟使了个眼色，让他把门关起来，院里的喧嚣和尘埃被彻底阻隔在外。刘酥清了清嗓子，说：“高小姐，虽说进来就是客，但你看看你这入场的方式，实在是一骑绝尘。”
“人家今天也是在气头上嘛，下次一定好好从正门走进来。”高甜俏皮地吐舌头，满心满眼都散发着花痴样。
“气头上？”刘酥露出思索的神情“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我今晚刚到杭州，就收到一条垃圾短信，说什么梦境做梦之类，一看就是骗子！”高甜娓娓道来“我删掉之后，紧接着给我发了一条威胁短信！！”语调顿时拔高了，口气也露出恼火，一时间忘记了夹嗓子说话“这事老娘能忍？幸好那骗子给我发来了地址，我就直奔这了。”
说完，还不忘让王闻天给她倒杯水喝。
刘酥情绪低沉，章衣曲的身世让他可怜，但更多的是感同身受。当年，刘酥的父亲刘安客是当时的梦境出售局局长，大学毕业的刘酥本以为回到家，便能时时伴在父母身旁。可天有不测风云，几乎一夜，刘安客带着妻子从人间蒸发。刘酥找遍了刘家的每一处，都不曾见到父母的身影，直至今天。有人猜测，他们可能是被人抓走了，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刘酥整日待在暗室里，疯了般地搜索梦境，每一分、每一刻，忘记了吃饭和睡觉，活的像是行尸走肉。
直到宋舟的出现，仿佛是最黑暗的壁垒被凿开了一个洞，明媚的光亮从洞口照了进来。他把刘酥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他理解刘酥的每一种情绪，他带着刘酥走出暗室，试着活在阳光下。刘酥渐渐地从阴霾里走出，他不再执着于寻找父母，而是接受他们的离开。
章衣曲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没有遇到另一个宋舟，也没有任何光普照过他，他只能自己摆渡自己，一点一点地接受现实。
“呜呜……呜……”王闻天趴在远溯背上，哭得泣不成声，刘酥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倒伤心得一塌糊涂。
刘酥缓声道：“你放心，梦肯定帮你做好，就算不为你，也为了帮你的妹妹。”他招呼王闻天“别哭了！拿着照片去干活。”
王闻天走后，远溯习惯性地掏出金算盘，准备算账。刘酥见状，扬了扬下巴，宋舟心领神会，走到远溯身旁，按住算盘搂着远溯的肩膀去了后院。
“宋舟你干嘛？？我还没算清价格呢！！”声音越飘越远，直到听不见。
刘酥满意地站起身，走到章衣曲面前，面带微笑“回去吧，等梦制作好，我派人去找你。”
“那钱……我该给多少？”章衣曲面露尴尬，他感恩刘酥不计前嫌愿意帮他，可兜里拮据，怕是这梦做好了，他也付不起。
“不用了，我说了帮你，你一分钱也不必掏。”刘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章衣曲终于敢正视刘酥的眼睛，那清冷凛冽的眸眼里，仿佛布着一层迷雾，看不穿也看不透。与刘酥的两次接触，让章衣曲也看不懂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看什么呢？你可别对着我这张脸看太久，”刘酥坏笑道“算命的可说了，我这张脸男女通吃。”
“……啊？”章衣曲失声愕然，只得挠头干笑，
天色已晚，屋外雨声停歇。章衣曲离开前，刘酥特意问了他妹妹的名字，他轻声道“章语秋。”
刘酥独自站在廊下，望着被雨水打落的花瓣，一缕碎发掉在额前，他慢慢的把头发掖回耳后，叹息道：“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天冷了，披件衣裳。”不知何时，宋舟站在身后，他拿了厚实的大衣，披在刘酥身上。
刘酥拢了拢衣服，没去看他，继而望向那轮残月，说：“人啊，总喜欢去强求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强求到了，便不会珍惜，求不到又不甘心。可能到死，都要挣一块风水宝地埋葬自己。”
“不这样，怎么证明自己活过？”宋舟莞尔道，顺着刘酥的视线看向远方“酥哥，章衣曲的事你只能帮到这，以后怎么样，全凭他自己了。”
“是呀，梦境这东西，终归是一场假象，”他转过身，看向宋舟“美梦，不过是睁眼前的片刻欢愉，醒了也就结束了。可梦境出售局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总不会是自欺欺人吧。”
“不会的酥哥，”宋舟摘下他鬓边的花瓣。
“希望吧。”刘酥展露出微笑“快去给我做点饭吃，听那小子说这么久，饿死我了。”
“好。”
没过几天，梦境制作好了，章衣曲很是满意。第二日，妹妹便给他打来电话，兴奋地告诉他自己梦见了爸妈。听着妹妹愉悦的声音，他的心也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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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刘酥正坐在办公室里，跟大主顾们畅谈甚欢，那娇嗔柔弱的声音顺着变声器传过去，格外的楚楚动人。宋舟实在被恶心的够呛，却又不能离开，大主顾们下单全凭心情，刘酥要是聊好了，宋舟可要及时记录下梦境的要求。
刘酥惬意的把腿搭在桌上，手里摆弄着耳机线。突然，一阵跑车的轰鸣声袭来，声音由远及近，他捂住心口，那跟心率重合的声响，震的他心口疼。
宋舟站起身，望向窗外快速晃过的光影，只听“砰”的一声，地面顿时震了两下，吓得刘酥嚎出一嗓子，赶忙把腿放了下来。
他俩对看一眼，匆忙地跑去前厅。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那辆跑车此刻正结结实实的撞在照壁上，幸好有墙挡着，不然照这架势，还不把局里撞的稀巴烂。
远溯和王闻天吓得把刚泡好的面都扣在了地上。
四人走进院内查看，空中浮着细小的灰尘，一地碎石残渣，跑车的保险杠正飘在池塘里，惹得鱼儿四处乱窜。刘酥捂紧口鼻，试探的靠近，跑车门顿时抬了起来，吓得刘酥又退了回去。
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正试图从车里爬出来。王闻天捡起脚边的石头，瑟缩道：“这人不会是喝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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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扒着前视镜，勉强伸出半截身子，刘酥看到她额角渗出的血，当即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热闹看不够是吧！赶紧来帮我！！”女人音色可爱，冲几人喝道，刘酥自觉的背过身，朝其他三人摆手。
宋舟将胳膊伸进女人的双肘后侧，一使劲，终于把她从车里拽了出来。此刻，他终于看清了女人的长相，两个大眼睛像纯净到毫无杂质的玻璃珠，嘀咕溜乱转，略显圆润的鼻头增添了几分可爱气，只是浓艳的妆容掩盖了清纯的本质，显得格格不入。
宋舟对这张脸再熟悉不过了，这女人便是他招来的新员工——高甜。
高甜甩掉高跟鞋，揉着吃痛的脚踝，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到来竟是被安排好的。宋舟递给她一包纸巾，让她擦净额角的血，要不刘酥今晚只能用后脑勺见人了。
王闻天和远溯扶着高甜进屋包扎伤口，见人离开了视线范围，宋舟一把拉刘酥起来。
刘酥双腿还在打颤，宋舟搂着他的肩膀往里走“这不会就是你找来的女员工吧？”他见到高甜第一面，便想起了宋舟说的话。
“是，不过没想到她今晚就来了。”宋舟说。
“你从哪找的人？开车技术比我还烂！”刘酥咂咂嘴，真是可惜了他的照壁墙”既然已经来了，你赶紧给她培训一下，最近可能有大主顾上门。”
“还不行，我是用梦境把她骗来的，所以……”宋舟在他耳边低语道：“我们只能骗她留下！”
刘酥看向屋内。此刻，高甜正坐在椅子上痛的嗷嗷大叫，他若有所思，眼里透着精明。
还好高甜伤的不重，只擦破了一点皮。她服下一颗止痛片后，来了精神，盯着面前四位高大帅气的男人，目光却久久落在刘酥身上，那目光里带着欲望和情愫，毫不收敛的在刘酥身上游走。她微起朱唇，面颊带红，俨然换了副小女人样。
刘酥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面上佯装成无事的样子“请问怎么称呼？”
“我叫高甜。”她夹着嗓子说话，听起来像个稚嫩的女孩“我的朋友也喜欢叫我甜甜，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刘酥嘴角抽动，气氛诡谲，王闻天和远溯屏住呼吸，这是哪里来的花痴，好像刚才的跑车撞墙事件跟她没一丁点关系一样。
“刘局，咱们这大门和照壁的赔偿是不是，”远溯把音调降到如耳语般的程度“该算算了。”
刘酥郑重点头，心里打起小算盘，要是想把高甜骗进来，就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进来，甚至要握些把柄在手里，方便以后调遣。
刘酥朝宋舟使了个眼色，让他把门关起来，院里的喧嚣和尘埃被彻底阻隔在外。刘酥清了清嗓子，说：“高小姐，虽说进来就是客，但你看看你这入场的方式，实在是一骑绝尘。”
“人家今天也是在气头上嘛，下次一定好好从正门走进来。”高甜俏皮地吐舌头，满心满眼都散发着花痴样。
“气头上？”刘酥露出思索的神情“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我今晚刚到杭州，就收到一条垃圾短信，说什么梦境做梦之类，一看就是骗子！”高甜娓娓道来“我删掉之后，紧接着给我发了一条威胁短信！！”语调顿时拔高了，口气也露出恼火，一时间忘记了夹嗓子说话“这事老娘能忍？幸好那骗子给我发来了地址，我就直奔这了。”
说完，还不忘让王闻天给她倒杯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