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青獒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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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融入了水色，都透出如水晶般清透的墨蓝，只有从繁密璀璨的星星中才能够分辨出那里是天那里是水。
游嗤站在岸边一个由水生树根和藤蔓交缠而成的水上平台，出神地看着远方伊侬神庙的方向。月色明朗，但也不能掩盖他的身后山坡上成千上万双绿森森的眼睛所发出的光芒。
“主司，您今天只约戎单见面而不发动攻击，就是想把伊侬神庙的兵力一起引过来吧？”奎连黑祭司站在游嗤身边问道。
“嗯。”游嗤回答道，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依太湖受到伊侬结界的保护，除了息攸神树造的船和守卫娄枭的战鹰，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到达神庙。如果我们强攻，反而会迫使他们退守神庙，这样仅凭我们鸠鹰战团的力量，就算到了神庙也拿不到凝界神石，弄不好的话还会腹部受敌，实在不是上策。”
“可是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奎连黑祭司担忧地说，“凝界神石乃上古神石，受到重重封印的保护，夺取的风险极大。其实只要再等等，结界也会不攻自破的。”
“斐嫣的力量已经开始复苏，不可以再等了。而且——”游嗤说着抬头望向星空，一颗发着幽绿微光的星星若隐若现地躲藏在星群之中，“青獒星再现，这看来也是青獒战神的意思……”
“的确。如果不是青獒战神相助，我们当年从人类世界潜回神庙所用的密道，也不会在二千多年之后依然还在。”
游嗤的心被刺痛了来一下，片刻后才淡淡地说：“这只是斐嫣助我罢了……这条密道是我带她偷偷出来玩时，她为避开神庙护卫打通的，当时我们说好只能够我俩知道。如果当年不是出了状况，我绝不会让他人使用这条通道。说到底，还是我欠了她……”
“主司，您怎么可以这样想？”奎连黑祭司忿忿不平地望向游嗤，“一直以来，您为圣女付出了多少奎连都看在眼里，相比于她欠您的，这点事算什么？！只是到了现在，她依然不愿意接受您，您认为值吗？”
游嗤的眼里掠过一丝暗淡，随后便望向了奎连黑祭司。
“奎连佽父，以你的本领当上神庙大祭司绰绰有余，但你却宁愿跟随我出生入死，没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你又认为值吗？”
奎连黑祭司没想到游嗤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先是一愣，硕大的眼睛似乎想掩饰什么，退缩了一下，但很快便深沉地说：“值，只要主司依然喊我一声佽父，那就值了……”
游嗤笑了笑，把目光移开了。
“所以值不值得并不在于对等，而在于心。奎连佽父，这么多年来你来都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当年拒绝酉长的举荐当部族大祭司，却愿意跟随我这样一个黄毛小子。今晚大战在即，你也不相告吗？”
“与主司的宏图伟业相比，奎连的这点心思实在如雄山一石，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呢？”
“是因为你的儿子吗？”游嗤直截了当地说，望向了奎连黑祭司，“如果你儿子还在的话，也应该和我一样大了吧？”
奎连黑祭司怔了怔，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但马上便带着慌张弯下了腰。
“不是……主司，奎连没有这个意思……”
“佽父，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今天提起也不是想伤你的心，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俩在战场上经历过这么多场生死战，在我的心中，佽父这个称呼已经不仅仅是称呼这么简单了……
奎连黑祭司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当他再抬头望向游嗤时，那双曾经令千万人恐惧的眼睛却已经湿润了。
游嗤带着温暖的笑意扶起奎连黑祭司，突然，他听到身后树叶被快速带动的声音，于是转过身去，身穿黑衣战服的谷珂出现了。
“禀黑达枭！”
“说——”
“鸠鹰战队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黑达枭的一声令下，就可以马上出发！”
“去神庙和炏鲕岛的路线都知道了？”
“知道了。”
“好——”
游嗤点了点头，一块绿色的水晶石从他的腰封里飞出，谷柯连忙把它接住。
“等会只要看到崤胥石出现应灵，马上出发。你率领主力前往伊侬神庙，到达后先按兵不动，派一名探子暗中查探，等待与我会合。庖蜺带二百战士去炏鲕岛，等待护送圣女艾琪可的队伍出现，然后把她从神庙大军手中接回来。切记，不得伤到圣女半根毫毛，否则按军法处置，明白吗？”
“明白！”
游嗤点了点头，望向奎连黑祭司。奎连黑祭司心领神会，把手中的权杖伸出，一团蓝光从权杖顶部抽出，如漩涡般搅动的意念门随之出现。
“什么？你说圣女看到了青獒星？那个青獒星不只是一个传说吗？”绿达枭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望向了坐在塌座草蒲上的座前祭司。
这时，成越已经返回军中。神庙军团的三大首领被急召到军议营，他们对青獒星的出现都十分震惊，只有地冥祭司的脸上仍旧保持着一贯的严肃表情。
“其实早在游嗤重返娄枭的那晚，青獒星就已经出现过一次了。”座前祭司缓缓地说，“否则单凭奎连黑祭司的力量，是不可能把娄枭结界硬生生地撕出这么大一个裂口的。”
“所以您早就知道青獒星今天会出现了？”蓝达枭惊讶地问道。
“除了游嗤，没有人可以提前知道青獒星出现的时间。”座前祭司若有所思地眯缝了一下眼睛，“他的确是天生的战神，甚至不应该出现在娄枭大地上……”
“他当然不应该。嗜战成性，诡谲残忍，他就应该在禁地里永远不出来！对了，那他今晚又有什么打算？不是想打开伊侬神庙的结界吧？”
“黑骁团本来就是神庙军团之一，伊侬结界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起作用。”
座前祭司的话一出，三位达枭的脸色又是一变。
“既然这样，我们更加要守好链寇山这个关卡。”绿达枭忧心忡忡地说，“这里是穿过伊侬结界通往神庙的唯一入口，万一失守，游嗤便可以直达神庙了。”
座前祭司点了点头，望向了蓝达枭。
“戈晏，你这次从依侬神庙带了多少援兵过来？”
“回座前祭司，三千虬鹰战士已经到位，还有八千勇士乘坐息攸木舟刚刚也到了。”
“所以……现在留守神庙的只有二千勇士？”成越皱了皱眉头。
“成越，那你说，我们该留多少兵力在神庙好？”蓝达枭带着不满的语气说，“你说我们现在是守住链寇山重要，还是依侬神庙重要？”
“成越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游嗤大军压境，本来可以马上发动进攻，他却主动找我们谈判，错失了进攻的最好时间，这不太像他作战的风格，担心他另有打算罢了。”
“没错。”白达枭接口说，“游嗤一向诡计多端，这的确是有点不正常。”
座前祭司轻轻嗯了一声，望向了成越，“成越，那你有什么想法？”
成越思索了片刻，低沉地说：“游嗤要统一两界，一要打败神庙大军，二要破除娄枭结界。但要消灭神庙大军，仅凭青獒星的力量在这么短时间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他的目标很可能是娄枭结界……不过圣女已经回来了，所以他剩下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今晚之内夺回圣女，然后强迫圣女交出神鸟圣石并解除封印，二是寻找可以打开娄枭结界的另一颗神石……”他顿了顿，望向了座前祭司。
“成越，你指的是封印在依侬神庙的凝界神石？”
座前祭司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但绿达枭和蓝达枭很快就用轻笑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成越，你是不是担心太多了?”绿达枭笑着说，“游嗤要夺取凝界神石先要攻破我们的防线不说，即使到了神庙，凝界神石受到重重封印保护，我看他还没有见到神石，就已经被神石的力量吞噬了。他再自大，也不至于走这一步自取灭亡吧？”
“弘炙，你怎么看？”座前祭司眯了一下眼睛，望向了地冥祭司。
“成越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地冥祭司沉着声音说，“不过现在的形势要再调动也来不及了，不如先做好应战准备，后面的事再见机行事吧！”
“嗯——”座前祭司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平静的脸却突然出现了从来没有的恐惧。
她慢慢站起身来，望向了手里的权杖。只见她的权杖在微微地颤抖，缓缓脱离出她的手悬在了半空，接着一波又一波的红光毫无章法地从权杖的内部扩张开来，显得十分焦躁，把整个帐篷照得一片通红。
“座前祭司，这……这是怎么了？”白达枭走前一步紧张地问道。
“睿珽权杖嗅到了大量灵魂的气息。奎连黑祭司……他想利用魂士……”
“什么？！”地冥祭司嗖地站了起来，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禀座前祭司！”这时，一个白衣勇士神色慌张地走进了营帐。
“什么事？”座前祭司努力镇定下来问道。
“禀座前祭司，游嗤的沌空头像在我们营地上方出现了！”
“好，我知道了。”座前祭司说着，权杖的光暗淡了下来，她拿起权杖向门外走去，“来，我们到外面看看游嗤到底想怎么样——”
在笼罩着白雾的夜幕之中，游嗤飘摇的头像微微发出惨淡的白光，他眼神冰冷，即使面容被气幕不断地扭曲，却依然难以抵挡他透出的阴冷杀气。
座前祭司抬起头，口中念起咒语，随着权杖的晶石发出耀眼的红光，她的头像也在夜幕里出现了。
“座前祭司，我们又见面了——”
“不知黑达枭这次又想见谁呢？”
“那个人应该就在你旁边吧？”
“我们这里大军十万，黑达枭还是说明白一点好。”
“十万？”游嗤挑了一下眉头，嘴边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就算你真的有十万大军，今天也无力抵抗了。”他随后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成越，我要见成越——”
座前祭司并没有回答，望向了成越。成越点了点头，他的头像取代座前祭司的头像在夜空出现了。
“游嗤，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戎单，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不交出圣女艾琪可？”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答案了吗？游嗤，到此为止吧，即使你打破了娄枭结界，你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的！”
“闭嘴！”游嗤的眼睛闪出了寒光，“我最后一次问你只是不想斐嫣将来怪我，我不是过来听你废话的！”
“那看来要令黑达枭失望了。”成越带着不屑的笑意说，“娄枭大地造成今天的创伤，除非你退兵，否则无论你做什么，小曦都不可能原谅你的！”
“这只是你短浅之人的想法！今天你我一定会决出胜负，我会让你后悔的！”
“那就看看吧！”
只在一瞬之间，两个人的头像都在空中消失了，白雾重新把夜空遮盖。
游嗤站在用巨石垒成的法坛上，收回了目光，望向了法坛下的二万名黑衣战士——他们不但是黑骁团最精锐、最忠心的勇士，而且还附上了曾经立誓永远追随游嗤的勇士战死后的灵魂。
这二万勇士在一刻之前还因为召魂咒的折磨而把自己抓得血肉模糊，但现在所有的伤痕都已经消失无踪了，只在额头上多了一道鲜红的血印。
“黑骁团的战士——”游嗤的声音因为空音咒而在大军上方清晰的回响，“娄枭大地和人类世界本属同一片天。能者统之，弱者被控，是恒古不变之法。我们娄枭族本来是上古大陆的主人，无奈神鸟一念之差，把我们封在了这一方之地。我黑骁团本为娄枭族收回失地，奈何神庙势力冥顽不灵，封我战士二千余年。今封印被结，圣女失势，青獒再现，必是天意。今游嗤率众将决战于寇链山下，两界一统指日可待。当下此战，我军必胜！”
“我军必胜！”洪亮的声音在军中同时响起，震撼山野，强烈的力量场随之腾腾而出。
游嗤举起一只手，崤胥石从他衣袖里窜到了半空，发出耀眼的红光。
“杀！”游嗤一声令下，二万魂士在他面前瞬间消失了，只剩下草地上依旧按召魂符排列的巨大头骨门阵。
夜幕融入了水色，都透出如水晶般清透的墨蓝，只有从繁密璀璨的星星中才能够分辨出那里是天那里是水。
游嗤站在岸边一个由水生树根和藤蔓交缠而成的水上平台，出神地看着远方伊侬神庙的方向。月色明朗，但也不能掩盖他的身后山坡上成千上万双绿森森的眼睛所发出的光芒。
“主司，您今天只约戎单见面而不发动攻击，就是想把伊侬神庙的兵力一起引过来吧？”奎连黑祭司站在游嗤身边问道。
“嗯。”游嗤回答道，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依太湖受到伊侬结界的保护，除了息攸神树造的船和守卫娄枭的战鹰，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到达神庙。如果我们强攻，反而会迫使他们退守神庙，这样仅凭我们鸠鹰战团的力量，就算到了神庙也拿不到凝界神石，弄不好的话还会腹部受敌，实在不是上策。”
“可是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奎连黑祭司担忧地说，“凝界神石乃上古神石，受到重重封印的保护，夺取的风险极大。其实只要再等等，结界也会不攻自破的。”
“斐嫣的力量已经开始复苏，不可以再等了。而且——”游嗤说着抬头望向星空，一颗发着幽绿微光的星星若隐若现地躲藏在星群之中，“青獒星再现，这看来也是青獒战神的意思……”
“的确。如果不是青獒战神相助，我们当年从人类世界潜回神庙所用的密道，也不会在二千多年之后依然还在。”
游嗤的心被刺痛了来一下，片刻后才淡淡地说：“这只是斐嫣助我罢了……这条密道是我带她偷偷出来玩时，她为避开神庙护卫打通的，当时我们说好只能够我俩知道。如果当年不是出了状况，我绝不会让他人使用这条通道。说到底，还是我欠了她……”
“主司，您怎么可以这样想？”奎连黑祭司忿忿不平地望向游嗤，“一直以来，您为圣女付出了多少奎连都看在眼里，相比于她欠您的，这点事算什么？！只是到了现在，她依然不愿意接受您，您认为值吗？”
游嗤的眼里掠过一丝暗淡，随后便望向了奎连黑祭司。
“奎连佽父，以你的本领当上神庙大祭司绰绰有余，但你却宁愿跟随我出生入死，没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你又认为值吗？”
奎连黑祭司没想到游嗤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先是一愣，硕大的眼睛似乎想掩饰什么，退缩了一下，但很快便深沉地说：“值，只要主司依然喊我一声佽父，那就值了……”
游嗤笑了笑，把目光移开了。
“所以值不值得并不在于对等，而在于心。奎连佽父，这么多年来你来都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当年拒绝酉长的举荐当部族大祭司，却愿意跟随我这样一个黄毛小子。今晚大战在即，你也不相告吗？”
“与主司的宏图伟业相比，奎连的这点心思实在如雄山一石，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呢？”
“是因为你的儿子吗？”游嗤直截了当地说，望向了奎连黑祭司，“如果你儿子还在的话，也应该和我一样大了吧？”
奎连黑祭司怔了怔，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但马上便带着慌张弯下了腰。
“不是……主司，奎连没有这个意思……”
“佽父，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今天提起也不是想伤你的心，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俩在战场上经历过这么多场生死战，在我的心中，佽父这个称呼已经不仅仅是称呼这么简单了……
奎连黑祭司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当他再抬头望向游嗤时，那双曾经令千万人恐惧的眼睛却已经湿润了。
游嗤带着温暖的笑意扶起奎连黑祭司，突然，他听到身后树叶被快速带动的声音，于是转过身去，身穿黑衣战服的谷珂出现了。
“禀黑达枭！”
“说——”
“鸠鹰战队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黑达枭的一声令下，就可以马上出发！”
“去神庙和炏鲕岛的路线都知道了？”
“知道了。”
“好——”
游嗤点了点头，一块绿色的水晶石从他的腰封里飞出，谷柯连忙把它接住。
“等会只要看到崤胥石出现应灵，马上出发。你率领主力前往伊侬神庙，到达后先按兵不动，派一名探子暗中查探，等待与我会合。庖蜺带二百战士去炏鲕岛，等待护送圣女艾琪可的队伍出现，然后把她从神庙大军手中接回来。切记，不得伤到圣女半根毫毛，否则按军法处置，明白吗？”
“明白！”
游嗤点了点头，望向奎连黑祭司。奎连黑祭司心领神会，把手中的权杖伸出，一团蓝光从权杖顶部抽出，如漩涡般搅动的意念门随之出现。
“什么？你说圣女看到了青獒星？那个青獒星不只是一个传说吗？”绿达枭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望向了坐在塌座草蒲上的座前祭司。
这时，成越已经返回军中。神庙军团的三大首领被急召到军议营，他们对青獒星的出现都十分震惊，只有地冥祭司的脸上仍旧保持着一贯的严肃表情。
“其实早在游嗤重返娄枭的那晚，青獒星就已经出现过一次了。”座前祭司缓缓地说，“否则单凭奎连黑祭司的力量，是不可能把娄枭结界硬生生地撕出这么大一个裂口的。”
“所以您早就知道青獒星今天会出现了？”蓝达枭惊讶地问道。
“除了游嗤，没有人可以提前知道青獒星出现的时间。”座前祭司若有所思地眯缝了一下眼睛，“他的确是天生的战神，甚至不应该出现在娄枭大地上……”
“他当然不应该。嗜战成性，诡谲残忍，他就应该在禁地里永远不出来！对了，那他今晚又有什么打算？不是想打开伊侬神庙的结界吧？”
“黑骁团本来就是神庙军团之一，伊侬结界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起作用。”
座前祭司的话一出，三位达枭的脸色又是一变。
“既然这样，我们更加要守好链寇山这个关卡。”绿达枭忧心忡忡地说，“这里是穿过伊侬结界通往神庙的唯一入口，万一失守，游嗤便可以直达神庙了。”
座前祭司点了点头，望向了蓝达枭。
“戈晏，你这次从依侬神庙带了多少援兵过来？”
“回座前祭司，三千虬鹰战士已经到位，还有八千勇士乘坐息攸木舟刚刚也到了。”
“所以……现在留守神庙的只有二千勇士？”成越皱了皱眉头。
“成越，那你说，我们该留多少兵力在神庙好？”蓝达枭带着不满的语气说，“你说我们现在是守住链寇山重要，还是依侬神庙重要？”
“成越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游嗤大军压境，本来可以马上发动进攻，他却主动找我们谈判，错失了进攻的最好时间，这不太像他作战的风格，担心他另有打算罢了。”
“没错。”白达枭接口说，“游嗤一向诡计多端，这的确是有点不正常。”
座前祭司轻轻嗯了一声，望向了成越，“成越，那你有什么想法？”
成越思索了片刻，低沉地说：“游嗤要统一两界，一要打败神庙大军，二要破除娄枭结界。但要消灭神庙大军，仅凭青獒星的力量在这么短时间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他的目标很可能是娄枭结界……不过圣女已经回来了，所以他剩下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今晚之内夺回圣女，然后强迫圣女交出神鸟圣石并解除封印，二是寻找可以打开娄枭结界的另一颗神石……”他顿了顿，望向了座前祭司。
“成越，你指的是封印在依侬神庙的凝界神石？”
座前祭司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但绿达枭和蓝达枭很快就用轻笑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成越，你是不是担心太多了?”绿达枭笑着说，“游嗤要夺取凝界神石先要攻破我们的防线不说，即使到了神庙，凝界神石受到重重封印保护，我看他还没有见到神石，就已经被神石的力量吞噬了。他再自大，也不至于走这一步自取灭亡吧？”
“弘炙，你怎么看？”座前祭司眯了一下眼睛，望向了地冥祭司。
“成越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地冥祭司沉着声音说，“不过现在的形势要再调动也来不及了，不如先做好应战准备，后面的事再见机行事吧！”
“嗯——”座前祭司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平静的脸却突然出现了从来没有的恐惧。
她慢慢站起身来，望向了手里的权杖。只见她的权杖在微微地颤抖，缓缓脱离出她的手悬在了半空，接着一波又一波的红光毫无章法地从权杖的内部扩张开来，显得十分焦躁，把整个帐篷照得一片通红。
“座前祭司，这……这是怎么了？”白达枭走前一步紧张地问道。
“睿珽权杖嗅到了大量灵魂的气息。奎连黑祭司……他想利用魂士……”
“什么？！”地冥祭司嗖地站了起来，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禀座前祭司！”这时，一个白衣勇士神色慌张地走进了营帐。
“什么事？”座前祭司努力镇定下来问道。
“禀座前祭司，游嗤的沌空头像在我们营地上方出现了！”
“好，我知道了。”座前祭司说着，权杖的光暗淡了下来，她拿起权杖向门外走去，“来，我们到外面看看游嗤到底想怎么样——”
在笼罩着白雾的夜幕之中，游嗤飘摇的头像微微发出惨淡的白光，他眼神冰冷，即使面容被气幕不断地扭曲，却依然难以抵挡他透出的阴冷杀气。
座前祭司抬起头，口中念起咒语，随着权杖的晶石发出耀眼的红光，她的头像也在夜幕里出现了。
“座前祭司，我们又见面了——”
“不知黑达枭这次又想见谁呢？”
“那个人应该就在你旁边吧？”
“我们这里大军十万，黑达枭还是说明白一点好。”
“十万？”游嗤挑了一下眉头，嘴边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就算你真的有十万大军，今天也无力抵抗了。”他随后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成越，我要见成越——”
座前祭司并没有回答，望向了成越。成越点了点头，他的头像取代座前祭司的头像在夜空出现了。
“游嗤，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戎单，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不交出圣女艾琪可？”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答案了吗？游嗤，到此为止吧，即使你打破了娄枭结界，你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的！”
“闭嘴！”游嗤的眼睛闪出了寒光，“我最后一次问你只是不想斐嫣将来怪我，我不是过来听你废话的！”
“那看来要令黑达枭失望了。”成越带着不屑的笑意说，“娄枭大地造成今天的创伤，除非你退兵，否则无论你做什么，小曦都不可能原谅你的！”
“这只是你短浅之人的想法！今天你我一定会决出胜负，我会让你后悔的！”
“那就看看吧！”
只在一瞬之间，两个人的头像都在空中消失了，白雾重新把夜空遮盖。
游嗤站在用巨石垒成的法坛上，收回了目光，望向了法坛下的二万名黑衣战士——他们不但是黑骁团最精锐、最忠心的勇士，而且还附上了曾经立誓永远追随游嗤的勇士战死后的灵魂。
这二万勇士在一刻之前还因为召魂咒的折磨而把自己抓得血肉模糊，但现在所有的伤痕都已经消失无踪了，只在额头上多了一道鲜红的血印。
“黑骁团的战士——”游嗤的声音因为空音咒而在大军上方清晰的回响，“娄枭大地和人类世界本属同一片天。能者统之，弱者被控，是恒古不变之法。我们娄枭族本来是上古大陆的主人，无奈神鸟一念之差，把我们封在了这一方之地。我黑骁团本为娄枭族收回失地，奈何神庙势力冥顽不灵，封我战士二千余年。今封印被结，圣女失势，青獒再现，必是天意。今游嗤率众将决战于寇链山下，两界一统指日可待。当下此战，我军必胜！”
“我军必胜！”洪亮的声音在军中同时响起，震撼山野，强烈的力量场随之腾腾而出。
游嗤举起一只手，崤胥石从他衣袖里窜到了半空，发出耀眼的红光。
“杀！”游嗤一声令下，二万魂士在他面前瞬间消失了，只剩下草地上依旧按召魂符排列的巨大头骨门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