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社会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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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课之后的第三、四节刚好没课。吴见胜一行人出了教学楼就要往宿舍方向走。
路过法学院公告栏时，郑伟琦突然很浮夸用身体挡在吴见胜与公告栏之间，虚张声势地说：“我……我请大家吃炒冰！”
陈杰德凑到郑伟琦面前说：“我昨晚看到一本犯罪心理学的书，书里描述作案者掩盖犯罪事实的表情就写在你脸上。”
说完，一把拉开郑伟琦。
果然，真相就在公告栏上，上面贴着院学生会干部名单公示。
“郑伟琦，你到底收了人家多少个打火机？这种事知道怎么也不跟我们讲一声，我连自己当了个副会长都不知道！”吴见胜指着自己的名字说。
郑伟琦：“这是李佳佳的主意，她说每一个职务都应该有不同班级的同学参与，体现公平合理。”
刘守：“公平合理个屁，你没看到么，我们法学班全是副的！你丫还是个体育部副部长！你也好意思当？你在足球队都“苟”，还有什么运动可以拿得出手的？”
郑伟琦：“体育部长是管理型人才，又不用去跑跑跳跳的。”
吴见胜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反正副的也是闲职，无所谓了。吃冰去，副体育部长请客。”
他们走出西门时，刘守指着一根电线杆说：“你们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吴见胜说：“不就是一张牛皮癣广告么？有什么稀奇的！”
刘守：“你不想知道里面有什么秘密么？”
吴见胜几个围过去一看，就一个电话号码，别的什么都没有！
刘守卖关子，说：“你们猜一猜，猜中这顿我请。”
陈杰德：“不！这顿伟琦请。你下顿，我记账。”
郑伟琦：“伟哥专卖？”
刘守摇摇头。
吴见胜：“老军医专治长蘑菇的疑难杂症？”
刘守还是摇摇头。
陈杰德：“无痛人流？”
刘守继续摇头。
众人：“我去！你这冰不吃了！”
于是，他们押着郑伟琦到一间冰室坐了下来。郑伟琦点了一大盘西瓜炒冰，要了四个勺子。
刘守不死心，秘密卖不出去心里憋得慌：“你们真的不想知道这牛皮癣卖的是什么药吗？”
众人：“不想！”
刘守急于把秘密清仓，只好说：“下顿还是我请，我告诉你们，这个是同性恋的电话号码。”
众人：“你有病？”
刘守：“我没有啊！”
众人：“你没病，你怎么知道？”
刘守：“马院长告诉我的！”
众人：“天哪，原来道貌岸然的马院长藏得这么深！“
刘守：“不是不是！这是马院长的研究课题。”
吴见胜：“这不是医学院的课题么？马院长这么跨界，抢人家饭碗？”
刘守：“马院长研究的是同性婚姻在我国的合法化问题。但是课题立项前提是得先摸清我国同性恋基本情况。”
陈杰德：“你怎么知道这些？”
刘守卖一送一，说：“马院长和我爸是大学同学。”
郑伟琦：“怪不得我好几次看到你坐马院长的小车，你个官二代隐藏得挺深啊。”
刘守清仓大甩卖：“马院长和校长也是同学，政法大学研究生同学。就是校长"三顾毛驴"把马院长请来帮他创办法学院的。”
陈杰德：“怪不得你闷声不响就当了校学生会办公室主任！刘守啊，你真是守口如瓶！”
刘守决定来个结业大酬宾：“院长还真的去过牛津大学当交流学者。他回来后就迷上这个课题了。”
陈杰德：“说不定，是有这方面的需求才要搞个科研来推动国内立法的吧！”
众人表示佩服陈杰德迷之逆向思维。
刘守：“马院长让我问你们，愿不愿意帮他做一个社会调查！”
众人：“我们的价值取向都很正常的！请转告院长大人放心。”
刘守：“院长的意思是让我们调查全校的整体情况，作为他研究的一个样本。”
众人：“这也太难了吧，人家脸上又没写着GayMan，怎么调查？”
刘守：“就打电线杆上那些电话啊！我发现厕所里和隐秘的楼梯口最多这种电话。”
众人：“那么脏，我们才不干。”
刘守：“马院长说，期末考试加20分平时分！保底分60分！”
众人：“干！”
刘守趁热打铁地说：“走！现在就去院长办公室。”
众人：“要不要这么急啊？”
刘守：“院长还等着我们呢！”
马院长正在办公室伏案疾书，见他们几个来了，起身来招呼，呵呵地说“你们来了。过来坐，喝茶。”
刘守跟回到自己家一样，直接从院长办公桌右手边的书柜里拿出一罐茶叶，给大家沏起茶来。
院长问他们对同性恋的看法。郑伟琦口直心快，一句“没兴趣”直接绕开大脑回路，从嘴巴喷出。
吴见胜在茶几的掩护下，踩了他一脚，对马院长说：“我觉得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只是上帝给错了他们身体，他们应该被理解和被接受。”
马院长点点头，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是总有一些人和事例外。他们只能躲在厕所里传递爱意，成为不为人知、不被接纳的一个特殊群体。我希望你们能协助我在本校做一次调查，一起把法律的曙光照进那些灰暗的角落，让他们走出衣柜来，大胆说出他们的爱。”
法律需要保护大多数人的福祉，但是更应该关注少数人的利益。
下午，当教室里同学们手机的电量纷纷报警时，一天的课程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吴见胜等人拿着马院长郑重交给他们的调查问卷，走在黄昏的路上。尿黄尿黄的阳光，暖暖的洒在他们脸上，一直流到地上，形成一个个斜斜的黑黑的影子。他们又回到了那一根电线杆。远远望去，这根电线杆看起来很“直”，表面上与“弯”没有半点联系，但是他们现在知道了“直在其表，弯在其里”的秘密。
吴见胜对陈杰德说：“你先打！”
陈杰德对刘守说：“你先打！”
刘守对郑伟琦说：“你先打！”
郑伟琦说：“打就打！”
郑伟琦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电线杆贴着的那个电话：“喂！请问你是同性恋吗……”
众人看着郑伟琦脸上难以名状的表情，忙问：“怎么说？”
郑伟琦：“他骂我全家都是同性恋！”
陈杰德：“队长，这样打下去会打草惊蛇的！”
吴见胜：“郑伟琦你能不能凡事过过脑子！首先你得在心理上认同他们，同性恋不是一句骂人的话，也许人家只是善意地问候你全家而已，你这种状态怎么入圈？”
刘守：“有道理！他们肯定有什么暗语！我们去时光网吧一起查一下资料吧，恶补一下圈内的知识！”
郑伟琦：“顺便来两局魔兽争霸，2v2。”
于是，他们四人终于又找到了借口，来到西门小街的时光网吧，开了四台机子。
刘守：“我找到一个贴子，说暗语是——车站在哪里。楼主说有一次他去车站上公厕，一个男的过来问他车站在哪里。他很奇怪，因为他们就在车站的公厕里啊。他觉得那个男的是明知故问，说的应该是圈内暗语。”
郑伟琦：：“我也发现一条：一个les（女同性恋者）发贴号召女同随身物件上捆绑彩虹丝带，以便在线下识别和交友。”
陈杰德“你能不能专注男同的？你以为女同会搭理你吗？她只会感觉你脏、你恶心！”
吴见胜：“看来圈内的知识量很大啊！还细分了这么多小圈：全弯、半弯、双向等等，太复杂了，怪不得马院长需要我们团伙作案。”
陈杰德对吴见胜说：“今天先学习这么多吧。劳逸结合，来两局，我和郑伟琦打你和刘守！地图——Lost Temple.”
刘守：“搞起来！看我apm200的手速虐到你们飞起。”
郑伟琦：“你撸管200手速我信！”
男人一打游戏就会忘记时间，忘记吃饭，忘记睡觉，忘记上课，忘记女朋友。
吴见胜戴着隔音耳机，在魔兽争霸的世界里与队友们打得昏天暗地。王怡然的来电、短信、qq消息等错过了好几十个亿。
吴见胜他们踩着熄灯的点回到了宿舍。章成对吴见胜说：“你可算回来了，王怡然打爆宿舍的电话了。我说你们去踢球了，结果她去球场找不到你，又来宿舍里找。”
陈杰德：“擦！管这么严？我还是不要找女朋友了。”
吴见胜走去阳台，拨通了王怡然的小灵通，出乎意料的是：王怡然竟然没有发飙，而是很温柔地问吴见胜一整天都去哪里了。
吴见胜不敢说去打游戏了，只好说帮马院长做社会调查。
王怡然轻声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呀？短信也没有回，人家很担心，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吴见胜不想编什么手机落在教室里之类的俗烂假话，说：“我还没有洗澡，你先睡吧。”
吴见胜脱光衣服，一桶冷水从头顶淋下来，却并不能让他感到更加清醒和冷静。
爱情的长跑里，最痛苦的莫过于两颗心不能同频共震。一个人走得快些，另一个走得慢些，就会打乱节奏。跑得快的可能越跑越远，而跑得慢的可能摔跟头，然后两个人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对方。
公共课之后的第三、四节刚好没课。吴见胜一行人出了教学楼就要往宿舍方向走。
路过法学院公告栏时，郑伟琦突然很浮夸用身体挡在吴见胜与公告栏之间，虚张声势地说：“我……我请大家吃炒冰！”
陈杰德凑到郑伟琦面前说：“我昨晚看到一本犯罪心理学的书，书里描述作案者掩盖犯罪事实的表情就写在你脸上。”
说完，一把拉开郑伟琦。
果然，真相就在公告栏上，上面贴着院学生会干部名单公示。
“郑伟琦，你到底收了人家多少个打火机？这种事知道怎么也不跟我们讲一声，我连自己当了个副会长都不知道！”吴见胜指着自己的名字说。
郑伟琦：“这是李佳佳的主意，她说每一个职务都应该有不同班级的同学参与，体现公平合理。”
刘守：“公平合理个屁，你没看到么，我们法学班全是副的！你丫还是个体育部副部长！你也好意思当？你在足球队都“苟”，还有什么运动可以拿得出手的？”
郑伟琦：“体育部长是管理型人才，又不用去跑跑跳跳的。”
吴见胜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反正副的也是闲职，无所谓了。吃冰去，副体育部长请客。”
他们走出西门时，刘守指着一根电线杆说：“你们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吴见胜说：“不就是一张牛皮癣广告么？有什么稀奇的！”
刘守：“你不想知道里面有什么秘密么？”
吴见胜几个围过去一看，就一个电话号码，别的什么都没有！
刘守卖关子，说：“你们猜一猜，猜中这顿我请。”
陈杰德：“不！这顿伟琦请。你下顿，我记账。”
郑伟琦：“伟哥专卖？”
刘守摇摇头。
吴见胜：“老军医专治长蘑菇的疑难杂症？”
刘守还是摇摇头。
陈杰德：“无痛人流？”
刘守继续摇头。
众人：“我去！你这冰不吃了！”
于是，他们押着郑伟琦到一间冰室坐了下来。郑伟琦点了一大盘西瓜炒冰，要了四个勺子。
刘守不死心，秘密卖不出去心里憋得慌：“你们真的不想知道这牛皮癣卖的是什么药吗？”
众人：“不想！”
刘守急于把秘密清仓，只好说：“下顿还是我请，我告诉你们，这个是同性恋的电话号码。”
众人：“你有病？”
刘守：“我没有啊！”
众人：“你没病，你怎么知道？”
刘守：“马院长告诉我的！”
众人：“天哪，原来道貌岸然的马院长藏得这么深！“
刘守：“不是不是！这是马院长的研究课题。”
吴见胜：“这不是医学院的课题么？马院长这么跨界，抢人家饭碗？”
刘守：“马院长研究的是同性婚姻在我国的合法化问题。但是课题立项前提是得先摸清我国同性恋基本情况。”
陈杰德：“你怎么知道这些？”
刘守卖一送一，说：“马院长和我爸是大学同学。”
郑伟琦：“怪不得我好几次看到你坐马院长的小车，你个官二代隐藏得挺深啊。”
刘守清仓大甩卖：“马院长和校长也是同学，政法大学研究生同学。就是校长"三顾毛驴"把马院长请来帮他创办法学院的。”
陈杰德：“怪不得你闷声不响就当了校学生会办公室主任！刘守啊，你真是守口如瓶！”
刘守决定来个结业大酬宾：“院长还真的去过牛津大学当交流学者。他回来后就迷上这个课题了。”
陈杰德：“说不定，是有这方面的需求才要搞个科研来推动国内立法的吧！”
众人表示佩服陈杰德迷之逆向思维。
刘守：“马院长让我问你们，愿不愿意帮他做一个社会调查！”
众人：“我们的价值取向都很正常的！请转告院长大人放心。”
刘守：“院长的意思是让我们调查全校的整体情况，作为他研究的一个样本。”
众人：“这也太难了吧，人家脸上又没写着GayMan，怎么调查？”
刘守：“就打电线杆上那些电话啊！我发现厕所里和隐秘的楼梯口最多这种电话。”
众人：“那么脏，我们才不干。”
刘守：“马院长说，期末考试加20分平时分！保底分60分！”
众人：“干！”
刘守趁热打铁地说：“走！现在就去院长办公室。”
众人：“要不要这么急啊？”
刘守：“院长还等着我们呢！”
马院长正在办公室伏案疾书，见他们几个来了，起身来招呼，呵呵地说“你们来了。过来坐，喝茶。”
刘守跟回到自己家一样，直接从院长办公桌右手边的书柜里拿出一罐茶叶，给大家沏起茶来。
院长问他们对同性恋的看法。郑伟琦口直心快，一句“没兴趣”直接绕开大脑回路，从嘴巴喷出。
吴见胜在茶几的掩护下，踩了他一脚，对马院长说：“我觉得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只是上帝给错了他们身体，他们应该被理解和被接受。”
马院长点点头，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是总有一些人和事例外。他们只能躲在厕所里传递爱意，成为不为人知、不被接纳的一个特殊群体。我希望你们能协助我在本校做一次调查，一起把法律的曙光照进那些灰暗的角落，让他们走出衣柜来，大胆说出他们的爱。”
法律需要保护大多数人的福祉，但是更应该关注少数人的利益。
下午，当教室里同学们手机的电量纷纷报警时，一天的课程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吴见胜等人拿着马院长郑重交给他们的调查问卷，走在黄昏的路上。尿黄尿黄的阳光，暖暖的洒在他们脸上，一直流到地上，形成一个个斜斜的黑黑的影子。他们又回到了那一根电线杆。远远望去，这根电线杆看起来很“直”，表面上与“弯”没有半点联系，但是他们现在知道了“直在其表，弯在其里”的秘密。
吴见胜对陈杰德说：“你先打！”
陈杰德对刘守说：“你先打！”
刘守对郑伟琦说：“你先打！”
郑伟琦说：“打就打！”
郑伟琦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电线杆贴着的那个电话：“喂！请问你是同性恋吗……”
众人看着郑伟琦脸上难以名状的表情，忙问：“怎么说？”
郑伟琦：“他骂我全家都是同性恋！”
陈杰德：“队长，这样打下去会打草惊蛇的！”
吴见胜：“郑伟琦你能不能凡事过过脑子！首先你得在心理上认同他们，同性恋不是一句骂人的话，也许人家只是善意地问候你全家而已，你这种状态怎么入圈？”
刘守：“有道理！他们肯定有什么暗语！我们去时光网吧一起查一下资料吧，恶补一下圈内的知识！”
郑伟琦：“顺便来两局魔兽争霸，2v2。”
于是，他们四人终于又找到了借口，来到西门小街的时光网吧，开了四台机子。
刘守：“我找到一个贴子，说暗语是——车站在哪里。楼主说有一次他去车站上公厕，一个男的过来问他车站在哪里。他很奇怪，因为他们就在车站的公厕里啊。他觉得那个男的是明知故问，说的应该是圈内暗语。”
郑伟琦：：“我也发现一条：一个les（女同性恋者）发贴号召女同随身物件上捆绑彩虹丝带，以便在线下识别和交友。”
陈杰德“你能不能专注男同的？你以为女同会搭理你吗？她只会感觉你脏、你恶心！”
吴见胜：“看来圈内的知识量很大啊！还细分了这么多小圈：全弯、半弯、双向等等，太复杂了，怪不得马院长需要我们团伙作案。”
陈杰德对吴见胜说：“今天先学习这么多吧。劳逸结合，来两局，我和郑伟琦打你和刘守！地图——Lost Temple.”
刘守：“搞起来！看我apm200的手速虐到你们飞起。”
郑伟琦：“你撸管200手速我信！”
男人一打游戏就会忘记时间，忘记吃饭，忘记睡觉，忘记上课，忘记女朋友。
吴见胜戴着隔音耳机，在魔兽争霸的世界里与队友们打得昏天暗地。王怡然的来电、短信、qq消息等错过了好几十个亿。
吴见胜他们踩着熄灯的点回到了宿舍。章成对吴见胜说：“你可算回来了，王怡然打爆宿舍的电话了。我说你们去踢球了，结果她去球场找不到你，又来宿舍里找。”
陈杰德：“擦！管这么严？我还是不要找女朋友了。”
吴见胜走去阳台，拨通了王怡然的小灵通，出乎意料的是：王怡然竟然没有发飙，而是很温柔地问吴见胜一整天都去哪里了。
吴见胜不敢说去打游戏了，只好说帮马院长做社会调查。
王怡然轻声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呀？短信也没有回，人家很担心，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吴见胜不想编什么手机落在教室里之类的俗烂假话，说：“我还没有洗澡，你先睡吧。”
吴见胜脱光衣服，一桶冷水从头顶淋下来，却并不能让他感到更加清醒和冷静。
爱情的长跑里，最痛苦的莫过于两颗心不能同频共震。一个人走得快些，另一个走得慢些，就会打乱节奏。跑得快的可能越跑越远，而跑得慢的可能摔跟头，然后两个人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