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心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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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姨娘看到斯阳，想到自己的女儿亦宁走了也两三年光景了，又见斯阳生得体面却意外弄瘸了腿，将心里的苦一下勾了出来，便一起陪着流了不少眼泪，两人说起这些年的经历各自吁叹不已，早将先前芥蒂放下各自怜悯互相抚慰起来。
“叶姨娘这些年在边塞受苦了，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苏姐姐，不瞒你说，这些年颠沛流离，觉得还是一家子亲骨肉在一处相互有个照应的好，我就不回去了，就安心在府里教养斯阳，这孩子这些年也受苦了，以后我就陪着他吧！”
“唉！孩子就是娘心上的一块肉啊！我家宁儿也不知怎么样了，上回太太画了幅画像送回来，我看她长大了一圈，不知现在有多高了。”
“亦宁现在都快和我一般高了，我回来前向老爷提说过这事，想带她回来让你们娘儿两个见个面，但太太不放心，说路途太远，路上不太平，万一有个闪失对不起你，也没法向你交代，我听了只得作罢。”
“谢谢叶姨娘牵挂着，咱们都是当娘的人，能体谅其中的苦涩。”
“我那几年十分不懂事，给姐姐造成许多困扰和麻烦，还请姐姐多担待，以后我和斯阳还要仰仗你吃口安稳饭呢！”
“叶姨娘这是哪里的话，这不折杀我了，我明儿就给太太写信，这府里的事还是你还管着，我给你打个下手就成。”
“姐姐千万不可，我不回去的事还没给老爷说，就是将来给老爷太太回明了，这家也得你来当，一来当日姐姐在世时，你就帮着料理家事，这些事情上本就擅长；二来我有斯阳，这孩子的学业就够我操心了，我也没时间打理那些。姐姐就不要为难我了，我只想安静和斯阳过日子，其它的都不愿再多管，还请姐姐体谅担待些吧！”
苏姨娘听叶晨露如此说，又看她十分坚决，虽觉意外也只得遵从。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叶晨露便仍和斯阳回了福熙阁。
次日一早，叶晨露刚起床，汤妈就来回话道：“小姐，苏姨娘送来四个丫头四个小厮，说是让侍候斯阳少爷。还着人来请您示下，福熙阁实在太小，您和小少爷住着多有不便，要不要挪到大一些的院里，除了关雎阁，其他院子随您挑，您挑上哪个院子，也好找人收拾了请您和少爷搬过去住呢！”
叶晨露听了略想了想对汤妈说道：“你亲自去回苏姨娘，就说小厮留下两个在二门上候着，其他丫头和小厮都退回去，就说我这里人够使了，以后有需要再要。院子也不用再挑了，福熙阁虽不大，够我们住了，谢谢苏姨娘费心，日常费用按例就行，也不必额外增补了。”
话说那日马秀莲等人随穆欣荣到了京城，因叶晨露先去了叶府，马秀莲便由穆管家带着先去拜会了苏姨娘。
苏姨娘一听穆管家介绍说马秀莲是马总管的妹妹，老爷和太太让好生招待，此时虽不知她进京何事，也不多问，便忙着人将自己隔壁的碧落堂收拾了让马秀莲住下，马秀莲带来那百十来个兵士则安排在府里已停业那几个酒楼里先住了下来。
马秀莲见端木府苏姨娘色色安排周到妥贴，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要按日算房钱，苏姨娘坚辞不受。
马秀莲见苏姨娘如此行事，心想：看来这终身大事还得加紧些办，否则这些人住在这里影响端木府多少收益去，这人情欠下将来也不好还。
马秀莲一路跟着进京，看穆欣荣对自己总是有礼有节，并无一星半点私意，心中也慢慢冷却下来，因已到京城脚下，心想已经来了，就算婚姻之事无望，在京城玩几天再回去也算没白走这一趟。
但自从在玄知观抽了那签后，日日拿出那签词来看。越看越觉得神明暗示自己嫁与穆欣荣应该是一桩好姻缘，便又不想错过，将嫁与穆欣荣的心思又提上日程。想无论结果如何，终得试一试才知，就算是回去了也不后悔。
穆欣荣等马秀莲在端木府安稳住下后，方又向苏姨娘回道：“老爷和太太的意思，现在府里的生意只要不挣钱的都变卖了，一切等老爷和太太回来再作道理。”
苏姨娘笑道：“很是，咱们府里老爷和太太不在，几处生意有人无事生非，我找三老爷帮忙也不起作用，不如变卖了安稳。只是这几日马小姐的兵士们住着，等她走后再行变卖吧！”说完看着穆管家问道：“你这回去老爷和太太还好吧！”
穆管家笑道：“老爷公务忙，人看着结实了不少，就是晒黑了，太太倒还是老样子，整天没个闲着的时候。”
说完又笑看着苏姨娘说道：“亦宁小姐也长高了，都快赶上姨娘了。”
苏姨娘听了心中宽慰，笑着点头道：“是啊，边塞风大，老爷那边的事情肯定比在京城麻烦多了，只要人健康就好。太太是操心人，到哪里都闲不住，善城又生疏，上上下下都需用心打点，太太自然是忙的。你家绿君怎么样？我前日听柳嫂子说，你这次去打算求太太放绿君回来成亲，怎么没见着她？”
穆欣荣不好意思地说道：“让姨娘见笑了，我们家那口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这话也是乱说的。绿君婚事确实有点眉目了，不过还得去一趟叶府。她，她这次没跟我一块回来。”
苏姨娘听了不解，说道：“绿君之前侍候过先太太，但她的婚事也无需叶家同意，只要父母同意，老爷太太允准了就行，何必大费周章。”
穆管家笑道：“绿君这婚事说来话长，还真得叶家同意才行。我也是这次去才知道的，叶家三少爷看上我家绿君了，要娶她为妻，现在绿君已认了马总管的太太做了干娘，叶家三少爷也已经给叶老爷叶太太写了信了，叶姨娘此番回家去应该也会说明白。马总管的妹妹这次也要去拜会叶府，如果叶家没意见，叶忽如和绿君就先在善城成亲了。”
苏姨娘听了先是一愣转而感叹道：“嗯，果然三少爷眼光不错，绿君当日从庄子上来时我就看她与众人不同，果然我没看错，那我得给穆管家恭喜了，得了这么好一个女婿，柳嫂子怕是睡着都要笑醒了。”
穆欣荣忙道：“谢苏姨娘，只是这婚事还未得叶家允准，这会还算不得是喜事，等亲事真正定下，还有许多事情要料理，到时我和绿君娘来请苏姨娘指导指导。”
穆欣荣将事情回完交割了方回了自己家中。柳氏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着穆欣荣回了家来，一看并未将绿君带回，还未及埋怨，就听穆欣荣说了绿君认马太太作干娘，准备嫁与叶家三少爷的事，一时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今天苏姨娘打发人去往家庙送东西，穆家三个儿子便一齐跟了去，到晚间方回，此时并不在家。
穆欣荣便和柳氏一边吃饭一边说着绿君在善城的奇遇，柳氏不安地说道：“他爹，我怎么听着象在做梦，就我们绿君要长相没长相，要身量没身量，要灵巧聪慧也差着一大截，就她象榆木疙瘩似的丫头能嫁给叶家三少爷，他看上我们绿君哪里了？”
穆欣荣不满地斥责道：“你也是当娘的人，怎么这么说自家孩子，只知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有什么意思，我看绿君配叶家三少爷绰绰有余。我们绿君现在是马府大小姐，马府比叶家高出好几级，我们绿君现在算是下嫁，记住了没有？”
柳氏自来在穆欣荣面前说一不二，从未见穆欣荣用这样语气和自己说话，一时心里愤愤懵在那里。
正要发作，就听有人一边敲院门一边问道：“这里可是穆欣荣家吗？”
柳氏一边往院门口走去一边答应着：“来了，来了。说着将院门打开，就见一个华丽的女子带着五六个下人站在院门外。”
柳氏看那女子上身穿着团花纹鲜绿衫子，下着大红色折桂花纹锦裙，披大红色团花纹罗纱帔子，腰际两侧挂着三层组雕花缕空玉佩，梳着偏梳髻，发髻上插着挂了花钿的金钗和一簇带着绿叶的灿若红霞的芍药花，面上芙蓉妆又贴着金钿花靥，项上一串金珠水晶项链，手拿一把湘妃柄绘着孔雀的轻容纱合欢扇，扇子上吊着一个金貔貅甚是小巧。
柳氏看眼前女子如此排场但并不认识，一时心里发怯，懦懦陪笑道：“敢问您是哪位，要找谁？”
那女子笑道：“你是柳氏，绿君的娘？”
柳氏一听这女子认识绿君，忙笑着点头道：“正是，您认识我们家绿君？您是？”
那女子笑道：“穆管家没跟你说吗？我叫马秀莲。跟他一起从善城进京的”
柳氏听了茫然摇头道：“他爹才从善城回来刚进门，什么也没说呀？”
马秀莲笑道：“那正好，我说与你听。”
柳氏听了更是一脸懵懂，道：“你给我说什么？”
马秀莲看柳氏不过比寻常市井女子穿戴得好些，容貌体态好些，并不似想象中那般难缠，便笑道：“你不让我进去吗？就站在门口说？”
苏姨娘看到斯阳，想到自己的女儿亦宁走了也两三年光景了，又见斯阳生得体面却意外弄瘸了腿，将心里的苦一下勾了出来，便一起陪着流了不少眼泪，两人说起这些年的经历各自吁叹不已，早将先前芥蒂放下各自怜悯互相抚慰起来。
“叶姨娘这些年在边塞受苦了，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苏姐姐，不瞒你说，这些年颠沛流离，觉得还是一家子亲骨肉在一处相互有个照应的好，我就不回去了，就安心在府里教养斯阳，这孩子这些年也受苦了，以后我就陪着他吧！”
“唉！孩子就是娘心上的一块肉啊！我家宁儿也不知怎么样了，上回太太画了幅画像送回来，我看她长大了一圈，不知现在有多高了。”
“亦宁现在都快和我一般高了，我回来前向老爷提说过这事，想带她回来让你们娘儿两个见个面，但太太不放心，说路途太远，路上不太平，万一有个闪失对不起你，也没法向你交代，我听了只得作罢。”
“谢谢叶姨娘牵挂着，咱们都是当娘的人，能体谅其中的苦涩。”
“我那几年十分不懂事，给姐姐造成许多困扰和麻烦，还请姐姐多担待，以后我和斯阳还要仰仗你吃口安稳饭呢！”
“叶姨娘这是哪里的话，这不折杀我了，我明儿就给太太写信，这府里的事还是你还管着，我给你打个下手就成。”
“姐姐千万不可，我不回去的事还没给老爷说，就是将来给老爷太太回明了，这家也得你来当，一来当日姐姐在世时，你就帮着料理家事，这些事情上本就擅长；二来我有斯阳，这孩子的学业就够我操心了，我也没时间打理那些。姐姐就不要为难我了，我只想安静和斯阳过日子，其它的都不愿再多管，还请姐姐体谅担待些吧！”
苏姨娘听叶晨露如此说，又看她十分坚决，虽觉意外也只得遵从。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叶晨露便仍和斯阳回了福熙阁。
次日一早，叶晨露刚起床，汤妈就来回话道：“小姐，苏姨娘送来四个丫头四个小厮，说是让侍候斯阳少爷。还着人来请您示下，福熙阁实在太小，您和小少爷住着多有不便，要不要挪到大一些的院里，除了关雎阁，其他院子随您挑，您挑上哪个院子，也好找人收拾了请您和少爷搬过去住呢！”
叶晨露听了略想了想对汤妈说道：“你亲自去回苏姨娘，就说小厮留下两个在二门上候着，其他丫头和小厮都退回去，就说我这里人够使了，以后有需要再要。院子也不用再挑了，福熙阁虽不大，够我们住了，谢谢苏姨娘费心，日常费用按例就行，也不必额外增补了。”
话说那日马秀莲等人随穆欣荣到了京城，因叶晨露先去了叶府，马秀莲便由穆管家带着先去拜会了苏姨娘。
苏姨娘一听穆管家介绍说马秀莲是马总管的妹妹，老爷和太太让好生招待，此时虽不知她进京何事，也不多问，便忙着人将自己隔壁的碧落堂收拾了让马秀莲住下，马秀莲带来那百十来个兵士则安排在府里已停业那几个酒楼里先住了下来。
马秀莲见端木府苏姨娘色色安排周到妥贴，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要按日算房钱，苏姨娘坚辞不受。
马秀莲见苏姨娘如此行事，心想：看来这终身大事还得加紧些办，否则这些人住在这里影响端木府多少收益去，这人情欠下将来也不好还。
马秀莲一路跟着进京，看穆欣荣对自己总是有礼有节，并无一星半点私意，心中也慢慢冷却下来，因已到京城脚下，心想已经来了，就算婚姻之事无望，在京城玩几天再回去也算没白走这一趟。
但自从在玄知观抽了那签后，日日拿出那签词来看。越看越觉得神明暗示自己嫁与穆欣荣应该是一桩好姻缘，便又不想错过，将嫁与穆欣荣的心思又提上日程。想无论结果如何，终得试一试才知，就算是回去了也不后悔。
穆欣荣等马秀莲在端木府安稳住下后，方又向苏姨娘回道：“老爷和太太的意思，现在府里的生意只要不挣钱的都变卖了，一切等老爷和太太回来再作道理。”
苏姨娘笑道：“很是，咱们府里老爷和太太不在，几处生意有人无事生非，我找三老爷帮忙也不起作用，不如变卖了安稳。只是这几日马小姐的兵士们住着，等她走后再行变卖吧！”说完看着穆管家问道：“你这回去老爷和太太还好吧！”
穆管家笑道：“老爷公务忙，人看着结实了不少，就是晒黑了，太太倒还是老样子，整天没个闲着的时候。”
说完又笑看着苏姨娘说道：“亦宁小姐也长高了，都快赶上姨娘了。”
苏姨娘听了心中宽慰，笑着点头道：“是啊，边塞风大，老爷那边的事情肯定比在京城麻烦多了，只要人健康就好。太太是操心人，到哪里都闲不住，善城又生疏，上上下下都需用心打点，太太自然是忙的。你家绿君怎么样？我前日听柳嫂子说，你这次去打算求太太放绿君回来成亲，怎么没见着她？”
穆欣荣不好意思地说道：“让姨娘见笑了，我们家那口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这话也是乱说的。绿君婚事确实有点眉目了，不过还得去一趟叶府。她，她这次没跟我一块回来。”
苏姨娘听了不解，说道：“绿君之前侍候过先太太，但她的婚事也无需叶家同意，只要父母同意，老爷太太允准了就行，何必大费周章。”
穆管家笑道：“绿君这婚事说来话长，还真得叶家同意才行。我也是这次去才知道的，叶家三少爷看上我家绿君了，要娶她为妻，现在绿君已认了马总管的太太做了干娘，叶家三少爷也已经给叶老爷叶太太写了信了，叶姨娘此番回家去应该也会说明白。马总管的妹妹这次也要去拜会叶府，如果叶家没意见，叶忽如和绿君就先在善城成亲了。”
苏姨娘听了先是一愣转而感叹道：“嗯，果然三少爷眼光不错，绿君当日从庄子上来时我就看她与众人不同，果然我没看错，那我得给穆管家恭喜了，得了这么好一个女婿，柳嫂子怕是睡着都要笑醒了。”
穆欣荣忙道：“谢苏姨娘，只是这婚事还未得叶家允准，这会还算不得是喜事，等亲事真正定下，还有许多事情要料理，到时我和绿君娘来请苏姨娘指导指导。”
穆欣荣将事情回完交割了方回了自己家中。柳氏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着穆欣荣回了家来，一看并未将绿君带回，还未及埋怨，就听穆欣荣说了绿君认马太太作干娘，准备嫁与叶家三少爷的事，一时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今天苏姨娘打发人去往家庙送东西，穆家三个儿子便一齐跟了去，到晚间方回，此时并不在家。
穆欣荣便和柳氏一边吃饭一边说着绿君在善城的奇遇，柳氏不安地说道：“他爹，我怎么听着象在做梦，就我们绿君要长相没长相，要身量没身量，要灵巧聪慧也差着一大截，就她象榆木疙瘩似的丫头能嫁给叶家三少爷，他看上我们绿君哪里了？”
穆欣荣不满地斥责道：“你也是当娘的人，怎么这么说自家孩子，只知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有什么意思，我看绿君配叶家三少爷绰绰有余。我们绿君现在是马府大小姐，马府比叶家高出好几级，我们绿君现在算是下嫁，记住了没有？”
柳氏自来在穆欣荣面前说一不二，从未见穆欣荣用这样语气和自己说话，一时心里愤愤懵在那里。
正要发作，就听有人一边敲院门一边问道：“这里可是穆欣荣家吗？”
柳氏一边往院门口走去一边答应着：“来了，来了。说着将院门打开，就见一个华丽的女子带着五六个下人站在院门外。”
柳氏看那女子上身穿着团花纹鲜绿衫子，下着大红色折桂花纹锦裙，披大红色团花纹罗纱帔子，腰际两侧挂着三层组雕花缕空玉佩，梳着偏梳髻，发髻上插着挂了花钿的金钗和一簇带着绿叶的灿若红霞的芍药花，面上芙蓉妆又贴着金钿花靥，项上一串金珠水晶项链，手拿一把湘妃柄绘着孔雀的轻容纱合欢扇，扇子上吊着一个金貔貅甚是小巧。
柳氏看眼前女子如此排场但并不认识，一时心里发怯，懦懦陪笑道：“敢问您是哪位，要找谁？”
那女子笑道：“你是柳氏，绿君的娘？”
柳氏一听这女子认识绿君，忙笑着点头道：“正是，您认识我们家绿君？您是？”
那女子笑道：“穆管家没跟你说吗？我叫马秀莲。跟他一起从善城进京的”
柳氏听了茫然摇头道：“他爹才从善城回来刚进门，什么也没说呀？”
马秀莲笑道：“那正好，我说与你听。”
柳氏听了更是一脸懵懂，道：“你给我说什么？”
马秀莲看柳氏不过比寻常市井女子穿戴得好些，容貌体态好些，并不似想象中那般难缠，便笑道：“你不让我进去吗？就站在门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