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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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椋下车之后,远远地便望见了贴在银色建筑外墙上的巨幅海报,海报上是一座动物园的全景图,上面几个大字分外显眼――“繁星动物园诚招饲养员……”
与他手里的宣传单一模一样。
云椋将宣传单规整地折好放入口袋,向着报名处信步走去。
报名登记处坐着一位女性。
追完一部剧,伊莲抬眼一看,墙上的石英表滴滴答答地响着,时针接近了六,快到她的下班时间了。
今天也是繁星真人秀报名的最后一天,报名人数渐少,登记人员只剩下她一个。伊莲伸个懒腰,正打算收拾东西回住处,目光却突然凝住了。
她看到一个少年正向登记处走来,他穿着白t恤七分裤,头上戴着一顶棕黄的草帽,帽檐下露出了他漂亮得惊人的眉眼。
若是其他人搭配得如此不伦不类,看上去肯定很违和,但是放在少年身上……伊莲只能说,颜值便是正义!
少年背着光,昼明星的光线洒在他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橘色的霞光,衬得他整个人都暖融融的。他的眼睛是少见的纯黑,眼神很柔软,让人不禁联想到乖巧无害的小动物,天然便生出几分好感。
呆滞了几秒,少年已经走到她的身前,伊莲抢先开口:“请问你是来报名的吗?”
“是的,我听说这里在招人……”少年的声音也非常好听,落在耳朵里简直称得上是享受。
“没错,没错。”少年坐在她面前,伊莲已经开始畅想他出镜后,收视率会增加几个百分点了。
“你等一下,我找找报名表。”临近下班,它们早被收起来了。
云椋闻言点点头,看起来分外乖巧。
一个小时前,他还走在下山的路上,走到尽头,却出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原野,眼前的景象十分陌生,路边还站着一个全身泛着金属色泽的机械人。
云椋吃了一惊:这是什么地方?
很快,他又定下心来。
他想起他的叔叔曾说过的大千世界小千世界、平行时空之类的言论,只当自己碰上了奇遇。他做妖也是一只随遇而安的妖,因此很快接受了这一事实,向着此方世界目前唯一可以沟通的“生物”走去。
等他走近,两人对视一秒,机械人开口,打广告一般干巴巴地说道:“想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吗?想坐拥百万粉丝,获得千万代言吗?顶级流量倾情加盟,白鲸影帝特邀助阵,繁星真人秀,让你梦想成真――”
“不想。”云椋认真道,“我这次下山,是想找一份平凡朴实的工作来养活自己。苦点累点没关系,我还是很能吃苦的。”
说罢,他还拍了拍他的胳膊,努力展示自己的可靠。
“……”
机械人顿了一下,视线扫过少年怎么看都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在他的脸上停滞片刻,还是将一张花花绿绿的传单塞到了云椋手里。
云椋接过来一看:“繁星动物园诚招……饲养员?”
下面还有一大段文字,却是用另一种语言书写的,他一时看不懂,不过想来也是一些对饲养员的要求一类的,比如年龄在多少岁之间,体力要好,对动物有一定了解之类的。
所以这跟明星有什么关系?
云椋觉得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很不应当,但还没等他说什么,一辆自动行驶的巴士便停在两人面前,机械人上前一步刷了卡,把他推上巴士,无机质的声音响起:“这是今天的最后一班车,再不过去就来不及了。”
云椋“……???”
等等,这是要去哪?
他站在车上,只看到窗外渐渐远离的机械人冲他僵硬地挥了挥手,像是在祝他好运似的。
……十五分钟后,他便出现在了这里。
“云……椋?云椋是吧?”身穿制服的女性抬起头,唤云椋回神,“请填写一下报名表,标注星号的是必填项目。”
“啊……好的。”他低下头,接过报名表垂眸仔细扫过,细白的手指在纸张上压出了褶皱。
伊莲注视着这一幕,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漾开了一朵又一朵的小花。
――遇见宝了!她心想。
在这一行业浸淫多年,她的眼光早已锻炼得无比毒辣,谁能火遍星际谁一辈子只能在一百零八线打转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而面前的少年毫无疑问就是一棵注定会大红大紫的好苗子!
――仅凭脸,他就不会默默无闻。
云椋拿起笔,开始填表。
他将姓名年龄一一填好,在种族那一项顿住了,看它前面没有星号,不是必填项,有点心虚地跳了过去,最后是特长,这让他犹豫了一会儿。
他心想,应聘动物饲养员的话,与动物有关的特长会比较加分吧?
于是他写道:擅长照顾小动物。
这并不是在说大话,要知道,在他住的那座山上,几乎所有的动物家长,有事出门时,都愿意把幼崽交给他照顾,他也从来没有让它们失望过,而且幼崽们都很喜欢他。
伊莲接过报名表,看到特长那一栏,不禁失笑。
之前的报名者都会写一些文艺方面的特长,比如擅长何种舞蹈,会唱什么歌一类的,写自己擅长照顾小动物的……还真是独一份。
不过这正好与他们的真人秀主题相合嘛。
她美滋滋地在上面盖了一个红戳,将报名表收起来,随口问道:“我看阿椋你不是本地人吧?这么晚了找到住处了吗?”
她一个称呼便拉近了两人关系,也让云椋不要拘束,叫她伊姐就好。
“没有。”云椋摇头道。
听她这么一说,他也开始发愁起今晚住哪了。
其实云椋一开始真没想到自己会来到另一个时空,而且还应聘饲养员这份工作。
下山之前,他还找过在人类社会生活过几年的野猪大哥请教,野猪给他的建议是――工地搬砖。
理由是:工作正当,社会基层岗位,平凡又不可或缺,还可以观察体验人间百态,很适合他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妖精。
云椋深以为然。
除此之外,野猪还传授了他许多经验,比如如何跟工人们打成一片,如何跟工头搞好关系,一车装多少砖块最合理效率最高,以及小卖部五块钱一包的白沙最好抽……之类的,云椋还记了笔记,不过现在也没用了。
想到这,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笔记本,还有点可惜。
他叔叔曾经说,只要他不去动物园变成原形骗吃骗喝就行了,对他并没什么过多的要求。不过没想到他没去动物园做动物,居然要当饲养员了。
等会儿得问一下这份工作包不包吃住,云椋想。
――当然是包吃包住的。
伊莲拍着胸脯打了包票,不过还没通过初选,当然没有员工宿舍,于是她说:“我帮你找一户人家借住吧。”
白耀星是一颗农业星,人口密度很低,一路上放眼望去全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原野,有小型机器在其中运作,房屋却非常稀少。
伊莲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原本这附近是有一家小旅馆的,不过报名的人太多,已经没有空房间了。”
云椋非常惊讶,原来竞争这么激烈?他还以为找工作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呢!大概……这就像是野猪说的,就业形式严峻?
他原本试水的心态顿时消失不见,变得认真起来,坐直了身体:“我会努力争取留下来的!”
“好决心。”伊莲赞了一句,“不过也不必紧张,你是非常有优势的。”
有优势……是说他擅长照顾小动物?
云椋默默想,果然,有一技之长,无论在哪里都是吃香的。
车子行驶到一处岔路口,车内突然响起一阵优美的旋律,伊莲腕上的智脑闪过一道蓝光,对方发来的通讯通过与神经元驳接的智脑直接传入她的耳中。
云椋新奇地注视着这一幕,直到他听到伊莲语速极快地说道:“什么?我知道了……好的,我马上赶过去。”
然后她看向云椋,露出了迟疑又为难的神色,云椋见状弯起眼睛,体贴地说道:“正事要紧,伊姐快过去吧,不必顾虑我的,不过还要麻烦你把路线跟我说一下,要不然我不认识路。”
伊莲原本心烦意乱,此时却被他的笑容治愈了,默默在心里赞了一句小天使,她说:“正好这里距离那户人家没多远,经过前面岔路口,再向北两三百米就到了。”
云椋默默记在心里,下了车,没走几步,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如果是在地球上,一般看太阳就可以辨别方向,但是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哪来的太阳给他做参照物?
更不巧的是,天渐渐黑了,没过多久,又突然落下淅淅沥沥的小雨,而且雨势越来越大。
小动物都是很讨厌被雨水打湿皮毛的,云椋也不例外,他抬起手遮挡在头上,又向前走了一段路。
总不可能这条路上一座房子都没有,他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这么想着,云椋眼睛倏然一亮,脸上流露出一种纯然的喜悦――他看到了灯光!
有灯光,表明有人居住。云椋快步向前,很快便看到了一栋房屋。他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听到敲门声,屋内的几人不约而同看向了房门,齐说眉头一皱,很不耐烦:“那群不长记性的东西!刚教训过他们一顿难道又来了?不怕再挨揍吗?”
说着他看向客厅中央,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老大,开不开门?”
男人微微抬眼,他的坐姿有点怪异,半个身子斜倚在沙发上,一点都不端正,却透出一股奇特的慵懒,像是某种没有骨头的动物。
“开。”他简短地说道。
接到老大的指示,齐说犹带着嫌恶的表情,一把拉开了屋门。
――然后他就愣住了。
云椋下车之后,远远地便望见了贴在银色建筑外墙上的巨幅海报,海报上是一座动物园的全景图,上面几个大字分外显眼――“繁星动物园诚招饲养员……”
与他手里的宣传单一模一样。
云椋将宣传单规整地折好放入口袋,向着报名处信步走去。
报名登记处坐着一位女性。
追完一部剧,伊莲抬眼一看,墙上的石英表滴滴答答地响着,时针接近了六,快到她的下班时间了。
今天也是繁星真人秀报名的最后一天,报名人数渐少,登记人员只剩下她一个。伊莲伸个懒腰,正打算收拾东西回住处,目光却突然凝住了。
她看到一个少年正向登记处走来,他穿着白t恤七分裤,头上戴着一顶棕黄的草帽,帽檐下露出了他漂亮得惊人的眉眼。
若是其他人搭配得如此不伦不类,看上去肯定很违和,但是放在少年身上……伊莲只能说,颜值便是正义!
少年背着光,昼明星的光线洒在他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橘色的霞光,衬得他整个人都暖融融的。他的眼睛是少见的纯黑,眼神很柔软,让人不禁联想到乖巧无害的小动物,天然便生出几分好感。
呆滞了几秒,少年已经走到她的身前,伊莲抢先开口:“请问你是来报名的吗?”
“是的,我听说这里在招人……”少年的声音也非常好听,落在耳朵里简直称得上是享受。
“没错,没错。”少年坐在她面前,伊莲已经开始畅想他出镜后,收视率会增加几个百分点了。
“你等一下,我找找报名表。”临近下班,它们早被收起来了。
云椋闻言点点头,看起来分外乖巧。
一个小时前,他还走在下山的路上,走到尽头,却出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原野,眼前的景象十分陌生,路边还站着一个全身泛着金属色泽的机械人。
云椋吃了一惊:这是什么地方?
很快,他又定下心来。
他想起他的叔叔曾说过的大千世界小千世界、平行时空之类的言论,只当自己碰上了奇遇。他做妖也是一只随遇而安的妖,因此很快接受了这一事实,向着此方世界目前唯一可以沟通的“生物”走去。
等他走近,两人对视一秒,机械人开口,打广告一般干巴巴地说道:“想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吗?想坐拥百万粉丝,获得千万代言吗?顶级流量倾情加盟,白鲸影帝特邀助阵,繁星真人秀,让你梦想成真――”
“不想。”云椋认真道,“我这次下山,是想找一份平凡朴实的工作来养活自己。苦点累点没关系,我还是很能吃苦的。”
说罢,他还拍了拍他的胳膊,努力展示自己的可靠。
“……”
机械人顿了一下,视线扫过少年怎么看都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在他的脸上停滞片刻,还是将一张花花绿绿的传单塞到了云椋手里。
云椋接过来一看:“繁星动物园诚招……饲养员?”
下面还有一大段文字,却是用另一种语言书写的,他一时看不懂,不过想来也是一些对饲养员的要求一类的,比如年龄在多少岁之间,体力要好,对动物有一定了解之类的。
所以这跟明星有什么关系?
云椋觉得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很不应当,但还没等他说什么,一辆自动行驶的巴士便停在两人面前,机械人上前一步刷了卡,把他推上巴士,无机质的声音响起:“这是今天的最后一班车,再不过去就来不及了。”
云椋“……???”
等等,这是要去哪?
他站在车上,只看到窗外渐渐远离的机械人冲他僵硬地挥了挥手,像是在祝他好运似的。
……十五分钟后,他便出现在了这里。
“云……椋?云椋是吧?”身穿制服的女性抬起头,唤云椋回神,“请填写一下报名表,标注星号的是必填项目。”
“啊……好的。”他低下头,接过报名表垂眸仔细扫过,细白的手指在纸张上压出了褶皱。
伊莲注视着这一幕,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漾开了一朵又一朵的小花。
――遇见宝了!她心想。
在这一行业浸淫多年,她的眼光早已锻炼得无比毒辣,谁能火遍星际谁一辈子只能在一百零八线打转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而面前的少年毫无疑问就是一棵注定会大红大紫的好苗子!
――仅凭脸,他就不会默默无闻。
云椋拿起笔,开始填表。
他将姓名年龄一一填好,在种族那一项顿住了,看它前面没有星号,不是必填项,有点心虚地跳了过去,最后是特长,这让他犹豫了一会儿。
他心想,应聘动物饲养员的话,与动物有关的特长会比较加分吧?
于是他写道:擅长照顾小动物。
这并不是在说大话,要知道,在他住的那座山上,几乎所有的动物家长,有事出门时,都愿意把幼崽交给他照顾,他也从来没有让它们失望过,而且幼崽们都很喜欢他。
伊莲接过报名表,看到特长那一栏,不禁失笑。
之前的报名者都会写一些文艺方面的特长,比如擅长何种舞蹈,会唱什么歌一类的,写自己擅长照顾小动物的……还真是独一份。
不过这正好与他们的真人秀主题相合嘛。
她美滋滋地在上面盖了一个红戳,将报名表收起来,随口问道:“我看阿椋你不是本地人吧?这么晚了找到住处了吗?”
她一个称呼便拉近了两人关系,也让云椋不要拘束,叫她伊姐就好。
“没有。”云椋摇头道。
听她这么一说,他也开始发愁起今晚住哪了。
其实云椋一开始真没想到自己会来到另一个时空,而且还应聘饲养员这份工作。
下山之前,他还找过在人类社会生活过几年的野猪大哥请教,野猪给他的建议是――工地搬砖。
理由是:工作正当,社会基层岗位,平凡又不可或缺,还可以观察体验人间百态,很适合他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妖精。
云椋深以为然。
除此之外,野猪还传授了他许多经验,比如如何跟工人们打成一片,如何跟工头搞好关系,一车装多少砖块最合理效率最高,以及小卖部五块钱一包的白沙最好抽……之类的,云椋还记了笔记,不过现在也没用了。
想到这,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笔记本,还有点可惜。
他叔叔曾经说,只要他不去动物园变成原形骗吃骗喝就行了,对他并没什么过多的要求。不过没想到他没去动物园做动物,居然要当饲养员了。
等会儿得问一下这份工作包不包吃住,云椋想。
――当然是包吃包住的。
伊莲拍着胸脯打了包票,不过还没通过初选,当然没有员工宿舍,于是她说:“我帮你找一户人家借住吧。”
白耀星是一颗农业星,人口密度很低,一路上放眼望去全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原野,有小型机器在其中运作,房屋却非常稀少。
伊莲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原本这附近是有一家小旅馆的,不过报名的人太多,已经没有空房间了。”
云椋非常惊讶,原来竞争这么激烈?他还以为找工作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呢!大概……这就像是野猪说的,就业形式严峻?
他原本试水的心态顿时消失不见,变得认真起来,坐直了身体:“我会努力争取留下来的!”
“好决心。”伊莲赞了一句,“不过也不必紧张,你是非常有优势的。”
有优势……是说他擅长照顾小动物?
云椋默默想,果然,有一技之长,无论在哪里都是吃香的。
车子行驶到一处岔路口,车内突然响起一阵优美的旋律,伊莲腕上的智脑闪过一道蓝光,对方发来的通讯通过与神经元驳接的智脑直接传入她的耳中。
云椋新奇地注视着这一幕,直到他听到伊莲语速极快地说道:“什么?我知道了……好的,我马上赶过去。”
然后她看向云椋,露出了迟疑又为难的神色,云椋见状弯起眼睛,体贴地说道:“正事要紧,伊姐快过去吧,不必顾虑我的,不过还要麻烦你把路线跟我说一下,要不然我不认识路。”
伊莲原本心烦意乱,此时却被他的笑容治愈了,默默在心里赞了一句小天使,她说:“正好这里距离那户人家没多远,经过前面岔路口,再向北两三百米就到了。”
云椋默默记在心里,下了车,没走几步,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如果是在地球上,一般看太阳就可以辨别方向,但是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哪来的太阳给他做参照物?
更不巧的是,天渐渐黑了,没过多久,又突然落下淅淅沥沥的小雨,而且雨势越来越大。
小动物都是很讨厌被雨水打湿皮毛的,云椋也不例外,他抬起手遮挡在头上,又向前走了一段路。
总不可能这条路上一座房子都没有,他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这么想着,云椋眼睛倏然一亮,脸上流露出一种纯然的喜悦――他看到了灯光!
有灯光,表明有人居住。云椋快步向前,很快便看到了一栋房屋。他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听到敲门声,屋内的几人不约而同看向了房门,齐说眉头一皱,很不耐烦:“那群不长记性的东西!刚教训过他们一顿难道又来了?不怕再挨揍吗?”
说着他看向客厅中央,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老大,开不开门?”
男人微微抬眼,他的坐姿有点怪异,半个身子斜倚在沙发上,一点都不端正,却透出一股奇特的慵懒,像是某种没有骨头的动物。
“开。”他简短地说道。
接到老大的指示,齐说犹带着嫌恶的表情,一把拉开了屋门。
――然后他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