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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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洞口的大小，看起来刚够一个人通过。
“喂！”一张人脸探了出来：“还能说话吗？”
孙倩恰好看到那个女孩儿正手里的瓶子。
在看到瓶子里的液体和旁边看起来似乎已经了无声息的宁蔷薇时，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张扬看着那张脸，愣了一下，随后连忙点头说道：“可以。”
孙倩又问道：“你旁边那个是你同学吗？还活着吗？”
张扬一边盖上瓶盖，一边说道：“活着，还活着，他睡着了，我这就把他叫起来。”
“行，那你先把他喊起来，我现在去安排人救你。”她说着，感叹了一声：“不管你们是怎么办到的，能撑这么久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张扬笑了一下，说道：“那麻烦你了。”
孙倩点了点头，从洞口离开，留下了几个队员和医疗组。
随后她指挥着撤走了剩下的人和挖掘用机械。
可能是因为施工的原因，下面的空间并不是很稳定，所以要尽量避免一切可能产生意外的因素。
张扬看着孙倩点头离开，捏了捏瓶子，心中盈溢着激动。
随后，她随手把瓶子丢到一边，去推宁蔷薇的身体：“蔷薇！醒醒，快醒醒！有人来救我们了！”
可是手下的人毫无醒转的迹象。
施加的力量猝不及防地将宁蔷薇推倒在了地上。
张扬没撑稳，趴了过去，她随手抓着地面就要爬起来，却被一根布条吸引了目光。
布条上染着血，从位置来看，应该是绑在手腕上的。
张扬激动的心情突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她愣了一下，然后连忙着抓紧布条，将宁蔷薇的胳膊从他身下拉了出来。
那条胳膊上，血迹沾染着灰尘，早已看不出皮肤的底色。
张扬颤抖着将布条解开，一道狰狞的伤疤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转头看向水瓶，瓶子里殷红的液体还在摇晃着，瓶身内壁，血珠时而在重力的作用下，流进血水。
这一瞬间，张扬想起来这些日子自己所能记起来的一切。
宁蔷薇明明说过，是有两瓶水的，可是为什么却只见过一只瓶子？
为什么这么多天了，水竟然还没有喝完？
为什么嘴里会有那些铁锈味，有那些血腥味？
为什么宁蔷薇说他接了雨水，可自己却从来没感觉到下雨？
为什么他倒水的时候，总是在背对着自己？
为什么最后一句话，他要说自己才是最有希望活下去的那个人？
为什么他要那么叮嘱自己？
为什么自己已经烧成了那样，还能捡回一条命？
为什么他就这么一睡不醒？
全都是因为，宁蔷薇是在用他的生命交换自己的生命啊！
张扬全明白了。
她想到了刚才的那个人，她的眼神那么奇怪。
她想到了那个人嘴里说的：不管是怎么办到的……
她全明白了啊。
张扬探了探宁蔷薇的鼻息，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那束光从天上刺进深渊，打在她们的身上。
张扬用仅能活动的右手，轻轻地把宁蔷薇抱紧了怀里，然后借着滴下来的眼泪，一点一点擦去了他脸上的污渍。
那张脸上，污渍下露出的皮肤，那么苍白，仿佛一碰就碎的瓷器。
“蔷薇，你醒醒啊。”她轻轻地对怀里的男孩儿说道：“有人来救我们了，别睡了，你醒醒。”
她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在唱着摇篮曲的母亲。
可他还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她压抑着哭腔，强忍着悲痛，就好像他真的只是睡着了。
“蔷薇！你醒醒啊，别……别睡了，别睡了，你起来！快给我起来！”
她声音急促地对着怀里的男孩儿说道：“你不是问我时间吗？我告诉你，天亮了，天亮了你知道吗？还有还有，没有下雨，蔷薇你快起来看看，太阳出来了……”
语无伦次……
张扬趴在了宁蔷薇的身上，压抑着自己：“呜呜呜，说好了一起出去的！你快起来啊！宁蔷薇！”
可是那个人还在安静地睡着，面容平静，没有回应。
“呜啊！”她抬起头哭着喊道：“来人啊！救命！有没有人救救他！”
“是那个女孩儿的声音，出事了！”
那个洞口里的声音那么凄厉，孙倩转身和身边的几人对视了一样，连忙加快了脚步！
“快！快！可能出事了！”
孙倩带着医疗队的人来到了废墟洞口，然后转头对刚才通知过来的鱼幼薇和段秋她们说道：“你们先让开，我们先把人救上来！”
洞里传出的哭声刺激着她们的心灵。
“我下去！”段秋上前说道：“我下去救人！”
孙倩有些恼怒：“段师傅，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先冷静点，你不是专业的，我们才是！”
鱼幼薇想了想，凑上前劝道：“段阿姨，让她们来吧。”
冯欢和艾欣也在一旁帮腔。
段秋咬了咬牙，看着毫不示弱的孙倩，终于后退了一步。
远处，乔欣正在跑来的路上，她刚刚收到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随后听从医疗队的要求，去拿了些她们没来得及带上的医疗用品。
孙倩松了一口气，转身安排队员给自己挂上了悬挂绳。
她来到洞口，观察了一下，那个女孩儿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她正抱着那个男孩儿，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孙倩喊了她一声，说道：“出什么事了？你们两情况怎么样？”
张扬抬起头，哭着说道：“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这个孩子的情绪已经崩溃了，孙倩叹了一口气，索性直接顺着绳索来到了底下。
她先上前伸手在宁蔷薇的鼻子前探了探，然后说道：“还有呼吸！”
“我先把他送上去。”孙倩对张扬说道：“你再坚持一下！”
张扬哭着点了点头。
孙倩不再废话，将宁蔷薇和自己绑在了一起，然后朝上面喊道：“拉人！”
绳索将两人一点点拉上了半空，她们迎着阳光，如同将要升上天堂。
来到洞口，孙倩在队员的帮助下，把宁蔷薇送了出去，她喘了一口气后，对医疗队的急救医生说道：“这个孩子的生命体征已经十分微弱了，你们动作要快！”
医生点了点头，连忙安排人把宁蔷薇抬上了担架。
她们给宁蔷薇挂上生理盐水后，推开了段秋几人，就朝急救车跑去。
段秋和乔欣连忙跟在了她们的身后。
鱼幼薇看了看段秋她们，又看了看洞口的方向，随后咬了咬牙，也跟了过去。
只留下冯欢和艾欣在原地等着张扬出来。
孙倩再次来到了底下，她观察了情况后，看着情绪崩溃，正在发呆的张扬，心里有些复杂。
其实在刚看到张扬的时候，她是震惊的，七天的时间，她竟然能坚持下来，而且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可是在看到她手里的瓶子和倒在一旁的学生时，孙倩真的以为在这七天的黑暗里，废墟下面发生的是骇人听闻的事情。
可现在看来，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不过不管发生了什么，当前最重要的事是把这个学生救出去。
这个学生的手被卡在了石头底下，要想救她出去，需要一些设备。
孙倩想了想，朝头上喊道：“丢一些吃的喝的下来！”
很快便有人把水和面包丢了下来。
孙倩捡了起来，打开面包的包装袋，给张扬递了过去：“先吃点东西，阿姨马上就救你出去。”
张扬呆愣地接了过来，把面包塞进嘴里咬了一口，然后咽了下去。
然后便又哭了起来。
眼泪顺着面颊划过，混合着灰尘落在了洁白的面包上，留下点点污渍。
张扬毫不在意，她只是吃着，让面包混合着污浊的泪水进了肚子。
“咳咳咳！”
因为太过干燥而被噎着的张扬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孙倩在一旁看着，打开了一瓶水递了过去，她轻声说道：“慢点吃，喝口水。”
张扬接了过来，猛地喝了一大口！
清冽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咽喉，滋润着干涸的身体。
“呜呜呜……”
她一边吃着，一边喝着，一边在哭。
孙倩看着她，蹲下来注视张扬的眼睛说道：“同学，你先吃着，阿姨上去安排人把设备拿下来救你。”
张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没有理她。
孙倩叹了口气，把装着血液的瓶子和沾染着血迹的碎玻璃收起来后，爬了上去。
她先安排了医疗组的人下去给张扬挂上了吊瓶，随后才找了几个队员开始讨论营救方案。
作为副队的王杰不在，这种事情只能她和队员商量了。
孙倩凭着印象，和几个脑子转的比较快的队员说明了一下下面的情况，随后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一个队员站了起来，立正敬礼：“报告！”
孙倩看了她一眼：“你说。”
那个队员说道：“报告孙队，仅凭您的描述，并不能完全说明下面的情况，我觉得我们应该下去看一下再做决定。”
孙倩皱了皱眉，示意队员坐下以后说道：“不行，学生的心理状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任何一点刺激都有可能让她陷入崩溃的境地，这个想法不予通过。”
于是讨论组陷入了沉默。
孙倩环顾一周，问道：“没有人有想法了吗？”
一个嬉皮笑脸的队员在下面说道：“队长，你好歹让我们下去看一看啊，你这……”
孙倩瞪了她一眼，想了想说道：“这样，我再下去看看那个学生的情况，如果她的心理状况能承受，我们就一起下去看看。”
她站了起来，挥了挥手：“散会！”
再次来到底下的时候，张扬仍是一副呆呆的模样。
孙倩坐在了她的对面，伸手在她的眼前摇了摇问道：“同学，你这是怎么了？”
张扬看着她，一言不发。
孙倩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吗？其实阿姨当了很多年兵了，以前啊，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她一点一点说出了自己这么多年经历过的困难，遇到的危险。
张扬听着，眼神渐渐有了光彩，她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失声痛哭。
孙倩抱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道：“到底怎么了，和阿姨说说？”
张扬从她的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阿姨……”
那个洞口的大小，看起来刚够一个人通过。
“喂！”一张人脸探了出来：“还能说话吗？”
孙倩恰好看到那个女孩儿正手里的瓶子。
在看到瓶子里的液体和旁边看起来似乎已经了无声息的宁蔷薇时，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张扬看着那张脸，愣了一下，随后连忙点头说道：“可以。”
孙倩又问道：“你旁边那个是你同学吗？还活着吗？”
张扬一边盖上瓶盖，一边说道：“活着，还活着，他睡着了，我这就把他叫起来。”
“行，那你先把他喊起来，我现在去安排人救你。”她说着，感叹了一声：“不管你们是怎么办到的，能撑这么久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张扬笑了一下，说道：“那麻烦你了。”
孙倩点了点头，从洞口离开，留下了几个队员和医疗组。
随后她指挥着撤走了剩下的人和挖掘用机械。
可能是因为施工的原因，下面的空间并不是很稳定，所以要尽量避免一切可能产生意外的因素。
张扬看着孙倩点头离开，捏了捏瓶子，心中盈溢着激动。
随后，她随手把瓶子丢到一边，去推宁蔷薇的身体：“蔷薇！醒醒，快醒醒！有人来救我们了！”
可是手下的人毫无醒转的迹象。
施加的力量猝不及防地将宁蔷薇推倒在了地上。
张扬没撑稳，趴了过去，她随手抓着地面就要爬起来，却被一根布条吸引了目光。
布条上染着血，从位置来看，应该是绑在手腕上的。
张扬激动的心情突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她愣了一下，然后连忙着抓紧布条，将宁蔷薇的胳膊从他身下拉了出来。
那条胳膊上，血迹沾染着灰尘，早已看不出皮肤的底色。
张扬颤抖着将布条解开，一道狰狞的伤疤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转头看向水瓶，瓶子里殷红的液体还在摇晃着，瓶身内壁，血珠时而在重力的作用下，流进血水。
这一瞬间，张扬想起来这些日子自己所能记起来的一切。
宁蔷薇明明说过，是有两瓶水的，可是为什么却只见过一只瓶子？
为什么这么多天了，水竟然还没有喝完？
为什么嘴里会有那些铁锈味，有那些血腥味？
为什么宁蔷薇说他接了雨水，可自己却从来没感觉到下雨？
为什么他倒水的时候，总是在背对着自己？
为什么最后一句话，他要说自己才是最有希望活下去的那个人？
为什么他要那么叮嘱自己？
为什么自己已经烧成了那样，还能捡回一条命？
为什么他就这么一睡不醒？
全都是因为，宁蔷薇是在用他的生命交换自己的生命啊！
张扬全明白了。
她想到了刚才的那个人，她的眼神那么奇怪。
她想到了那个人嘴里说的：不管是怎么办到的……
她全明白了啊。
张扬探了探宁蔷薇的鼻息，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那束光从天上刺进深渊，打在她们的身上。
张扬用仅能活动的右手，轻轻地把宁蔷薇抱紧了怀里，然后借着滴下来的眼泪，一点一点擦去了他脸上的污渍。
那张脸上，污渍下露出的皮肤，那么苍白，仿佛一碰就碎的瓷器。
“蔷薇，你醒醒啊。”她轻轻地对怀里的男孩儿说道：“有人来救我们了，别睡了，你醒醒。”
她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在唱着摇篮曲的母亲。
可他还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她压抑着哭腔，强忍着悲痛，就好像他真的只是睡着了。
“蔷薇！你醒醒啊，别……别睡了，别睡了，你起来！快给我起来！”
她声音急促地对着怀里的男孩儿说道：“你不是问我时间吗？我告诉你，天亮了，天亮了你知道吗？还有还有，没有下雨，蔷薇你快起来看看，太阳出来了……”
语无伦次……
张扬趴在了宁蔷薇的身上，压抑着自己：“呜呜呜，说好了一起出去的！你快起来啊！宁蔷薇！”
可是那个人还在安静地睡着，面容平静，没有回应。
“呜啊！”她抬起头哭着喊道：“来人啊！救命！有没有人救救他！”
“是那个女孩儿的声音，出事了！”
那个洞口里的声音那么凄厉，孙倩转身和身边的几人对视了一样，连忙加快了脚步！
“快！快！可能出事了！”
孙倩带着医疗队的人来到了废墟洞口，然后转头对刚才通知过来的鱼幼薇和段秋她们说道：“你们先让开，我们先把人救上来！”
洞里传出的哭声刺激着她们的心灵。
“我下去！”段秋上前说道：“我下去救人！”
孙倩有些恼怒：“段师傅，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先冷静点，你不是专业的，我们才是！”
鱼幼薇想了想，凑上前劝道：“段阿姨，让她们来吧。”
冯欢和艾欣也在一旁帮腔。
段秋咬了咬牙，看着毫不示弱的孙倩，终于后退了一步。
远处，乔欣正在跑来的路上，她刚刚收到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随后听从医疗队的要求，去拿了些她们没来得及带上的医疗用品。
孙倩松了一口气，转身安排队员给自己挂上了悬挂绳。
她来到洞口，观察了一下，那个女孩儿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她正抱着那个男孩儿，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孙倩喊了她一声，说道：“出什么事了？你们两情况怎么样？”
张扬抬起头，哭着说道：“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这个孩子的情绪已经崩溃了，孙倩叹了一口气，索性直接顺着绳索来到了底下。
她先上前伸手在宁蔷薇的鼻子前探了探，然后说道：“还有呼吸！”
“我先把他送上去。”孙倩对张扬说道：“你再坚持一下！”
张扬哭着点了点头。
孙倩不再废话，将宁蔷薇和自己绑在了一起，然后朝上面喊道：“拉人！”
绳索将两人一点点拉上了半空，她们迎着阳光，如同将要升上天堂。
来到洞口，孙倩在队员的帮助下，把宁蔷薇送了出去，她喘了一口气后，对医疗队的急救医生说道：“这个孩子的生命体征已经十分微弱了，你们动作要快！”
医生点了点头，连忙安排人把宁蔷薇抬上了担架。
她们给宁蔷薇挂上生理盐水后，推开了段秋几人，就朝急救车跑去。
段秋和乔欣连忙跟在了她们的身后。
鱼幼薇看了看段秋她们，又看了看洞口的方向，随后咬了咬牙，也跟了过去。
只留下冯欢和艾欣在原地等着张扬出来。
孙倩再次来到了底下，她观察了情况后，看着情绪崩溃，正在发呆的张扬，心里有些复杂。
其实在刚看到张扬的时候，她是震惊的，七天的时间，她竟然能坚持下来，而且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可是在看到她手里的瓶子和倒在一旁的学生时，孙倩真的以为在这七天的黑暗里，废墟下面发生的是骇人听闻的事情。
可现在看来，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不过不管发生了什么，当前最重要的事是把这个学生救出去。
这个学生的手被卡在了石头底下，要想救她出去，需要一些设备。
孙倩想了想，朝头上喊道：“丢一些吃的喝的下来！”
很快便有人把水和面包丢了下来。
孙倩捡了起来，打开面包的包装袋，给张扬递了过去：“先吃点东西，阿姨马上就救你出去。”
张扬呆愣地接了过来，把面包塞进嘴里咬了一口，然后咽了下去。
然后便又哭了起来。
眼泪顺着面颊划过，混合着灰尘落在了洁白的面包上，留下点点污渍。
张扬毫不在意，她只是吃着，让面包混合着污浊的泪水进了肚子。
“咳咳咳！”
因为太过干燥而被噎着的张扬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孙倩在一旁看着，打开了一瓶水递了过去，她轻声说道：“慢点吃，喝口水。”
张扬接了过来，猛地喝了一大口！
清冽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咽喉，滋润着干涸的身体。
“呜呜呜……”
她一边吃着，一边喝着，一边在哭。
孙倩看着她，蹲下来注视张扬的眼睛说道：“同学，你先吃着，阿姨上去安排人把设备拿下来救你。”
张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没有理她。
孙倩叹了口气，把装着血液的瓶子和沾染着血迹的碎玻璃收起来后，爬了上去。
她先安排了医疗组的人下去给张扬挂上了吊瓶，随后才找了几个队员开始讨论营救方案。
作为副队的王杰不在，这种事情只能她和队员商量了。
孙倩凭着印象，和几个脑子转的比较快的队员说明了一下下面的情况，随后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一个队员站了起来，立正敬礼：“报告！”
孙倩看了她一眼：“你说。”
那个队员说道：“报告孙队，仅凭您的描述，并不能完全说明下面的情况，我觉得我们应该下去看一下再做决定。”
孙倩皱了皱眉，示意队员坐下以后说道：“不行，学生的心理状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任何一点刺激都有可能让她陷入崩溃的境地，这个想法不予通过。”
于是讨论组陷入了沉默。
孙倩环顾一周，问道：“没有人有想法了吗？”
一个嬉皮笑脸的队员在下面说道：“队长，你好歹让我们下去看一看啊，你这……”
孙倩瞪了她一眼，想了想说道：“这样，我再下去看看那个学生的情况，如果她的心理状况能承受，我们就一起下去看看。”
她站了起来，挥了挥手：“散会！”
再次来到底下的时候，张扬仍是一副呆呆的模样。
孙倩坐在了她的对面，伸手在她的眼前摇了摇问道：“同学，你这是怎么了？”
张扬看着她，一言不发。
孙倩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吗？其实阿姨当了很多年兵了，以前啊，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她一点一点说出了自己这么多年经历过的困难，遇到的危险。
张扬听着，眼神渐渐有了光彩，她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失声痛哭。
孙倩抱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道：“到底怎么了，和阿姨说说？”
张扬从她的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