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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神秘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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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程淼这脾气哪能按捺得住，当即便毫不客气地讽刺回去。
“这便是商家主的待客之道吗？即便我并非以阿谨的恋人身份来到此地，也是您商家的客人。如此行径，实在与八仙家之一的名头有所不符，令人……大失所望啊。”
商家主不怒反笑，看向程淼的眼神从不屑变得危险起来。
“好个伶牙俐齿的商贾之女……”
“家主！”商彦谨制止道。
可同一时间，程淼也出声打断了他，“商家主一口一个商贾之女，莫非商家连基本礼仪都无人教导么？”
“我程家历史虽短，比不得悠久传承的商家，可也从未有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程淼轻笑一声。
“我向来认为这礼教之法，应该同人一样，越是学识渊博，见识广阔者，待人越是谦逊有礼。可今日我怀着敬仰的心情进入你们商家，却是被这般侮辱冷待，呵。”
“看来，传说中的商家，也不过如此啊。”
这话属实是骂得狠了，从商家主骂到整个商家，气得他面红耳赤。
他一甩大袖，狠厉地瞪了一眼缄默不言的商彦谨，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哼，这就是你挑的人！目无尊长，狂妄无礼，你在外行走代表的可是我商家的脸面，与这种女人同行，他人会如何看待我堂堂商家？！”
气势汹汹的质问落在商彦谨耳朵里就跟耳旁风一样。
他偏头看向程淼，目光柔情似水，“我觉得淼淼很好，家主，”
他目光沉沉，仰望自己的父亲，却并没有因为这个动作而落于下风，“商家并非您的一言堂，我的妻子，恋人，恐怕还是可以自己做主的吧。”
“你！”
这普通的一句话，却仿佛刺痛了商家主。
父子两人凝视着对方，空气被一点点挤出这方狭窄的空间。
可在场三人没有任何一方感到局促，程淼耷拉着眼皮，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
直到对面的商家主愤怒地甩袖离去，扔下一个表达他内心震怒心情的字。
“哼！”
可这行为对留在原地的两人造不成丝毫伤害，程淼耸耸肩，“闹得这么僵没问题吗？”
商彦谨收回视线，“这样正好，他不会怀疑我回来的目的，也不会把你和蛟龙族联系上。”
“只是委屈你了，他向来如此专制独裁，我不会让他影响到我们的关系。”
他说的关系是指代什么，程淼自然清楚，尴尬地捂唇咳嗽两声，推着商彦谨便往他的院子里去。
只可惜还没等他们回去，半路上便又有一人请走了商彦谨，程淼担忧地望了他一眼，青年回以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直到他的背影离开视线，程淼才转身往来路走，商家主派来的侍女在将程淼送到之后也没有回去复命，而是板着一张脸，以照顾程淼起居为由跟着她。
哪怕进了商彦谨的小院也紧紧贴着程淼，活像个狗皮膏药。
程淼在被缠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忍不了了，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满脸呆样的侍女，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还上了锁。
房门阖上，带起一阵劲风，门框险些拍在侍女的脸上。
即便如此，侍女也没有任何神情变化，被程淼拦在门外，就乖乖地转身侯在旁边。
房门内，程淼无声地冷笑一声，又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瓶隐身粉，洒在自己身上就顺利走窗户处溜走了。
甚至大摇大摆地在侍女面前做了个鬼脸，她一无所知地等在门前。
离开商彦谨的宅院，程淼选了个方向便开始四处乱逛，但避开了去往前厅和商彦谨离开的方向。
她现在只是四星，使用隐身粉只能瞒过六星灵修的感知。
身份如此敏感的时候，她还是不要太放肆，免得被商家的人当做什么小偷给逮到商彦谨面前，那就太尴尬了。
因此她一路上都在挑小路走，很快就把商家内部大半区域都给摸清了，她走的那一半应该是商家的“居民区”，基本都是一个个类似蜂巢一般的小院挨着。
从外面看形状都差不多，来往的修士也多是四五星的灵修，因为建筑太过相似，程淼还差点迷了路，借助系统的地图才顺利回到主干道上。
走了这么大一圈，程淼都没有察觉到蛟龙族的存在，信物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程淼心事重重地准备回去，却在路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捕捉到两个交谈的声音，她立马屏息缩回了墙后。
“……听说少爷这次回来把他那个小女朋友也一并带回来了？”
“嗯，据说是凡人界某个富商的女儿，偶然成为了灵修。”
“家世可比不上莫家小姐啊。对了，家主明天不是请了莫、俞两家的长老过来吗？莫琳小姐肯定也会来吧，你说少爷这节骨眼上回来……”
“嘘，别说了，快到地方了……水牢里……龙族……”
断断续续的声音听不真切，程淼听到龙族两个字，立刻竖起了耳朵，动身悄悄跟上了那两人。
前方两人一高一矮，矮的那个身材干瘦，声音低哑，提到莫琳的人便是他了。
他们身上的衣服与普通侍从、商家族人都不同，一袭黑色劲装，手脚有束腿，衣摆处用银丝绣了隶书的商字。
程淼偷偷靠近了些，声音变得清晰。
高个男人声音浑浊，喉咙里像是一直堵着一口痰似的，“记得，那些家伙都是七长老带人亲自从东海抓出来的，身体全都已经被魔气侵染，放血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出了事我可救不了你。”
“是是是，我一定小心，手法程序我都背下了。”矮个瘦小男人一边点着头，一边阿谀道。
“先从小的入手，老的大的都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而且小的蛟龙魔气还没那么多，劈出来的龙骨龙脉都干净……”
程淼听到这里，惊怒不已，一时竟没掩住气息。
两人的交谈顿时一停，高个男人神色一厉，劈头便向程淼所在的地方抓来，口中厉呵道：“谁？！”
程淼自知暴露，但她一出手隐身粉的作用就会立刻失效，因此不欲交手，而且一点儿不恋战地回身便跑。
但即便如此，她的气息波动也是隐身粉无法掩盖了，高矮两人在身后穷追不舍。
不能往商彦谨的地方跑，可这两人是六星灵修，程淼不动真格的根本甩不掉他们。
不知不觉，她便逃到了方才转过的居民区，这里一栋栋紧挨着的小院，外部看着都差不多。
而且这里人多，灵气混杂的同时，人群又不聚集。
程淼狂拐了几个大弯，暂时甩掉了两人，之后随便挑了一座看起来是空的小院翻进去。
“人呢？？”
“灵气就在这里消失的！快，再找几个人来……”
门外脚步声匆匆离去，程淼却仍然维持在跳下墙头的动作，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
放大的瞳孔凝视前方，咽了口口水。
就算她仍然在隐身粉的作用下，但此时她面对那个在树下喝茶的女人时，却仿若无所遁形。
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一个原因，对面那人是一位七星甚至更强的灵修。
“商家很多年没来过客人了。”
女人放下茶杯，温婉柔和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程淼，眼眸带着柔和的笑意，气质温柔似水。
眉心一抹红痕像是伤疤，又像是胎记，外表与程淼差不多，但眼神却又十分平淡，透出点沧桑通透来，让人猜不到她的年龄。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石凳，“请坐。”
程淼迟疑了一秒，便从善如流地挪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样子活像只误入陌生领地的野猫。
“刚才那两位执法堂的人追的是你吧，你做了什么？”女子似乎完全不关心程淼的身份。
程淼屁股终于挨上了冰凉的石凳，她注视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清茶，不知该如何回答。
和这人看不透的年龄一样，她的态度也模棱两可，看似和善，但程淼能感知到那锁定在自己身上的威压。
迟疑几秒之后，她才试探着道：“谁知道他们追的是谁呢，我只是迷了路偶然路过此地而已。”
程淼说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但女人接过了她的话，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看着她，似笑非笑，“既然来了，便说明我们有缘，不如留下来都陪我会儿。”
这是准备放过她了？
程淼心神微定，站起来恭敬地向女子行了一礼。
“若是前辈不嫌弃的话，晚辈便在此叨扰了，初来乍到，若是有和冒犯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识时务者为俊杰，女子对她的表现显然十分满意，闻言放出一盘黑白残棋来。
“可会下棋？”
程淼硬着头皮捻起白棋，“略懂一二。”
说是略懂，她真的就只是略懂。
也就能看懂规则，上手玩两把的程度，这还是当初师傅闲时拉着她下棋，学的三脚猫功夫。
眼前这局残棋她是看都看不大懂，但不知为何女子落棋之后，她便立刻豁然开朗，眼前已成死局的路竟然又出现了一条活路。
程淼越下越顺手，但没多久她就陷入了真正的死路，彻底没了退路，几颗白棋孤零零地落在棋盘中央。
她望着不知不觉将她后路斩断的黑棋，无奈一笑，心服口服道：“前辈棋艺精妙，晚辈佩服。”
“你此前没太接触过围棋吧？”女子赢了也没什么喜色。
此时正不紧不慢地在棋盘上落子，摆出一局全新的残棋。
“确实对此并不精通。”
“但很有悟性，改天再来我这里，我教你一局新棋，如何？”
程淼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敢说不吗？
“前辈不嫌弃的话。”
……
女子似乎真的只是闲得无聊了，才拉程淼陪自己下棋，她也根本不在意程淼的身份，从头到尾没有提过一句相关的话。
程淼大摇大摆从她的住所离开时，还是一脸的茫然无措。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摇了摇头，甩开了那些不合时宜的好奇。
现在能够确认了，真的是商家把蛟龙族绑走的，而且看样子好像并不是为了泷十七而去的，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要把蛟龙族全部放血抽筋！
程淼眸光暗沉，执法堂，七长老，水牢……
都是她接下来要关注的目标。
不知道商彦谨那边如何了，程淼利用隐身粉快速回到了商彦谨的住所。
虽然刚才出去了很久，和神秘女子下棋也花了许多时间，但等她回去，也没有人发现她不在房间里这件事。
商彦谨还没回来，不知道要商讨什么，竟然去了那么久，亲眼见过商家主的态度之后，程淼有些担忧。
难以想象，商彦谨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到现在竟然没长歪……
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程淼撤去隐身粉的效果，而后装作一时兴起的样子，猛地推开门。
猝不及防之下，一直守在门前的侍女身体顿时一紧，僵着脸转过来看她。
“怎么了？”程淼明知故问，笑容无辜。
心里却有些恶趣味，这不是挺像人的么？
商家的家规真是看不懂，把人当机器培养，不知道是只有商家这么做，还是八仙家都是如此。
沉默的侍女当然不会给她任何答案，程淼也绝无趣，便拍拍手，一步走出房间。
道：“对了，你叫什么？既然是商家主让你来……”
服侍两个字，对程淼来说有些说不出口，她顿了顿，换了个词，“照顾我。”
“正好，我刚来商家，还没见过这么古老庞大的宅院建筑呢，不如你带着我参观参观？”
侍女点头，扭过身子向外走去，“小姐称我明兰便好。”
“好的，明兰。”程淼笑眯眯地跟在后面。
明兰一出门就往居民区拐，程淼连忙拉住她，指着之前去往前厅会客的那条路。
“诶，要不从右边开始吧，左边我来时都见过了，我看这边的建筑要好看些。”
“小姐，那边是外院，只有长老们和执法堂的人才能随意出入那边。”
“就算是商彦谨也不能？”
“大少爷自然是可以的。”明兰看她一眼，慢吞吞道。
言下之意就是商彦谨可以，她这个还没板上钉钉的少夫人不行。
程淼眯了眯眼，越来越想把商彦谨拐回自己家了啊，要是能成，还真想看看这群人脸上的表情。
可惜了，还得等商彦谨回来才行。
刚才执法堂那两人就是往那边去的，那关押这蛟龙族的水牢也应该是在所谓外院里才对。
此话一出，程淼这脾气哪能按捺得住，当即便毫不客气地讽刺回去。
“这便是商家主的待客之道吗？即便我并非以阿谨的恋人身份来到此地，也是您商家的客人。如此行径，实在与八仙家之一的名头有所不符，令人……大失所望啊。”
商家主不怒反笑，看向程淼的眼神从不屑变得危险起来。
“好个伶牙俐齿的商贾之女……”
“家主！”商彦谨制止道。
可同一时间，程淼也出声打断了他，“商家主一口一个商贾之女，莫非商家连基本礼仪都无人教导么？”
“我程家历史虽短，比不得悠久传承的商家，可也从未有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程淼轻笑一声。
“我向来认为这礼教之法，应该同人一样，越是学识渊博，见识广阔者，待人越是谦逊有礼。可今日我怀着敬仰的心情进入你们商家，却是被这般侮辱冷待，呵。”
“看来，传说中的商家，也不过如此啊。”
这话属实是骂得狠了，从商家主骂到整个商家，气得他面红耳赤。
他一甩大袖，狠厉地瞪了一眼缄默不言的商彦谨，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哼，这就是你挑的人！目无尊长，狂妄无礼，你在外行走代表的可是我商家的脸面，与这种女人同行，他人会如何看待我堂堂商家？！”
气势汹汹的质问落在商彦谨耳朵里就跟耳旁风一样。
他偏头看向程淼，目光柔情似水，“我觉得淼淼很好，家主，”
他目光沉沉，仰望自己的父亲，却并没有因为这个动作而落于下风，“商家并非您的一言堂，我的妻子，恋人，恐怕还是可以自己做主的吧。”
“你！”
这普通的一句话，却仿佛刺痛了商家主。
父子两人凝视着对方，空气被一点点挤出这方狭窄的空间。
可在场三人没有任何一方感到局促，程淼耷拉着眼皮，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
直到对面的商家主愤怒地甩袖离去，扔下一个表达他内心震怒心情的字。
“哼！”
可这行为对留在原地的两人造不成丝毫伤害，程淼耸耸肩，“闹得这么僵没问题吗？”
商彦谨收回视线，“这样正好，他不会怀疑我回来的目的，也不会把你和蛟龙族联系上。”
“只是委屈你了，他向来如此专制独裁，我不会让他影响到我们的关系。”
他说的关系是指代什么，程淼自然清楚，尴尬地捂唇咳嗽两声，推着商彦谨便往他的院子里去。
只可惜还没等他们回去，半路上便又有一人请走了商彦谨，程淼担忧地望了他一眼，青年回以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直到他的背影离开视线，程淼才转身往来路走，商家主派来的侍女在将程淼送到之后也没有回去复命，而是板着一张脸，以照顾程淼起居为由跟着她。
哪怕进了商彦谨的小院也紧紧贴着程淼，活像个狗皮膏药。
程淼在被缠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忍不了了，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满脸呆样的侍女，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还上了锁。
房门阖上，带起一阵劲风，门框险些拍在侍女的脸上。
即便如此，侍女也没有任何神情变化，被程淼拦在门外，就乖乖地转身侯在旁边。
房门内，程淼无声地冷笑一声，又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瓶隐身粉，洒在自己身上就顺利走窗户处溜走了。
甚至大摇大摆地在侍女面前做了个鬼脸，她一无所知地等在门前。
离开商彦谨的宅院，程淼选了个方向便开始四处乱逛，但避开了去往前厅和商彦谨离开的方向。
她现在只是四星，使用隐身粉只能瞒过六星灵修的感知。
身份如此敏感的时候，她还是不要太放肆，免得被商家的人当做什么小偷给逮到商彦谨面前，那就太尴尬了。
因此她一路上都在挑小路走，很快就把商家内部大半区域都给摸清了，她走的那一半应该是商家的“居民区”，基本都是一个个类似蜂巢一般的小院挨着。
从外面看形状都差不多，来往的修士也多是四五星的灵修，因为建筑太过相似，程淼还差点迷了路，借助系统的地图才顺利回到主干道上。
走了这么大一圈，程淼都没有察觉到蛟龙族的存在，信物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程淼心事重重地准备回去，却在路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捕捉到两个交谈的声音，她立马屏息缩回了墙后。
“……听说少爷这次回来把他那个小女朋友也一并带回来了？”
“嗯，据说是凡人界某个富商的女儿，偶然成为了灵修。”
“家世可比不上莫家小姐啊。对了，家主明天不是请了莫、俞两家的长老过来吗？莫琳小姐肯定也会来吧，你说少爷这节骨眼上回来……”
“嘘，别说了，快到地方了……水牢里……龙族……”
断断续续的声音听不真切，程淼听到龙族两个字，立刻竖起了耳朵，动身悄悄跟上了那两人。
前方两人一高一矮，矮的那个身材干瘦，声音低哑，提到莫琳的人便是他了。
他们身上的衣服与普通侍从、商家族人都不同，一袭黑色劲装，手脚有束腿，衣摆处用银丝绣了隶书的商字。
程淼偷偷靠近了些，声音变得清晰。
高个男人声音浑浊，喉咙里像是一直堵着一口痰似的，“记得，那些家伙都是七长老带人亲自从东海抓出来的，身体全都已经被魔气侵染，放血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出了事我可救不了你。”
“是是是，我一定小心，手法程序我都背下了。”矮个瘦小男人一边点着头，一边阿谀道。
“先从小的入手，老的大的都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而且小的蛟龙魔气还没那么多，劈出来的龙骨龙脉都干净……”
程淼听到这里，惊怒不已，一时竟没掩住气息。
两人的交谈顿时一停，高个男人神色一厉，劈头便向程淼所在的地方抓来，口中厉呵道：“谁？！”
程淼自知暴露，但她一出手隐身粉的作用就会立刻失效，因此不欲交手，而且一点儿不恋战地回身便跑。
但即便如此，她的气息波动也是隐身粉无法掩盖了，高矮两人在身后穷追不舍。
不能往商彦谨的地方跑，可这两人是六星灵修，程淼不动真格的根本甩不掉他们。
不知不觉，她便逃到了方才转过的居民区，这里一栋栋紧挨着的小院，外部看着都差不多。
而且这里人多，灵气混杂的同时，人群又不聚集。
程淼狂拐了几个大弯，暂时甩掉了两人，之后随便挑了一座看起来是空的小院翻进去。
“人呢？？”
“灵气就在这里消失的！快，再找几个人来……”
门外脚步声匆匆离去，程淼却仍然维持在跳下墙头的动作，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
放大的瞳孔凝视前方，咽了口口水。
就算她仍然在隐身粉的作用下，但此时她面对那个在树下喝茶的女人时，却仿若无所遁形。
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一个原因，对面那人是一位七星甚至更强的灵修。
“商家很多年没来过客人了。”
女人放下茶杯，温婉柔和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程淼，眼眸带着柔和的笑意，气质温柔似水。
眉心一抹红痕像是伤疤，又像是胎记，外表与程淼差不多，但眼神却又十分平淡，透出点沧桑通透来，让人猜不到她的年龄。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石凳，“请坐。”
程淼迟疑了一秒，便从善如流地挪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样子活像只误入陌生领地的野猫。
“刚才那两位执法堂的人追的是你吧，你做了什么？”女子似乎完全不关心程淼的身份。
程淼屁股终于挨上了冰凉的石凳，她注视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清茶，不知该如何回答。
和这人看不透的年龄一样，她的态度也模棱两可，看似和善，但程淼能感知到那锁定在自己身上的威压。
迟疑几秒之后，她才试探着道：“谁知道他们追的是谁呢，我只是迷了路偶然路过此地而已。”
程淼说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但女人接过了她的话，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看着她，似笑非笑，“既然来了，便说明我们有缘，不如留下来都陪我会儿。”
这是准备放过她了？
程淼心神微定，站起来恭敬地向女子行了一礼。
“若是前辈不嫌弃的话，晚辈便在此叨扰了，初来乍到，若是有和冒犯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识时务者为俊杰，女子对她的表现显然十分满意，闻言放出一盘黑白残棋来。
“可会下棋？”
程淼硬着头皮捻起白棋，“略懂一二。”
说是略懂，她真的就只是略懂。
也就能看懂规则，上手玩两把的程度，这还是当初师傅闲时拉着她下棋，学的三脚猫功夫。
眼前这局残棋她是看都看不大懂，但不知为何女子落棋之后，她便立刻豁然开朗，眼前已成死局的路竟然又出现了一条活路。
程淼越下越顺手，但没多久她就陷入了真正的死路，彻底没了退路，几颗白棋孤零零地落在棋盘中央。
她望着不知不觉将她后路斩断的黑棋，无奈一笑，心服口服道：“前辈棋艺精妙，晚辈佩服。”
“你此前没太接触过围棋吧？”女子赢了也没什么喜色。
此时正不紧不慢地在棋盘上落子，摆出一局全新的残棋。
“确实对此并不精通。”
“但很有悟性，改天再来我这里，我教你一局新棋，如何？”
程淼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敢说不吗？
“前辈不嫌弃的话。”
……
女子似乎真的只是闲得无聊了，才拉程淼陪自己下棋，她也根本不在意程淼的身份，从头到尾没有提过一句相关的话。
程淼大摇大摆从她的住所离开时，还是一脸的茫然无措。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摇了摇头，甩开了那些不合时宜的好奇。
现在能够确认了，真的是商家把蛟龙族绑走的，而且看样子好像并不是为了泷十七而去的，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要把蛟龙族全部放血抽筋！
程淼眸光暗沉，执法堂，七长老，水牢……
都是她接下来要关注的目标。
不知道商彦谨那边如何了，程淼利用隐身粉快速回到了商彦谨的住所。
虽然刚才出去了很久，和神秘女子下棋也花了许多时间，但等她回去，也没有人发现她不在房间里这件事。
商彦谨还没回来，不知道要商讨什么，竟然去了那么久，亲眼见过商家主的态度之后，程淼有些担忧。
难以想象，商彦谨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到现在竟然没长歪……
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程淼撤去隐身粉的效果，而后装作一时兴起的样子，猛地推开门。
猝不及防之下，一直守在门前的侍女身体顿时一紧，僵着脸转过来看她。
“怎么了？”程淼明知故问，笑容无辜。
心里却有些恶趣味，这不是挺像人的么？
商家的家规真是看不懂，把人当机器培养，不知道是只有商家这么做，还是八仙家都是如此。
沉默的侍女当然不会给她任何答案，程淼也绝无趣，便拍拍手，一步走出房间。
道：“对了，你叫什么？既然是商家主让你来……”
服侍两个字，对程淼来说有些说不出口，她顿了顿，换了个词，“照顾我。”
“正好，我刚来商家，还没见过这么古老庞大的宅院建筑呢，不如你带着我参观参观？”
侍女点头，扭过身子向外走去，“小姐称我明兰便好。”
“好的，明兰。”程淼笑眯眯地跟在后面。
明兰一出门就往居民区拐，程淼连忙拉住她，指着之前去往前厅会客的那条路。
“诶，要不从右边开始吧，左边我来时都见过了，我看这边的建筑要好看些。”
“小姐，那边是外院，只有长老们和执法堂的人才能随意出入那边。”
“就算是商彦谨也不能？”
“大少爷自然是可以的。”明兰看她一眼，慢吞吞道。
言下之意就是商彦谨可以，她这个还没板上钉钉的少夫人不行。
程淼眯了眯眼，越来越想把商彦谨拐回自己家了啊，要是能成，还真想看看这群人脸上的表情。
可惜了，还得等商彦谨回来才行。
刚才执法堂那两人就是往那边去的，那关押这蛟龙族的水牢也应该是在所谓外院里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