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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净化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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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
程淼靠近，还没说话，便被商彦谨先一步问道。
她这才想起来，说好要在地址变动的时候告知对方的，结果第一天上午就因为得知了程守秦的踪迹而忘记了。
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她随即摇摇头，岔开话题问道：“那你呢？又是接到了监察院的任务？”
“嗯。”
商彦谨点点头，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全神贯注地书写出一张张金色符箓，贴在亭兰与青枫二人身上。
那妖魔一时间被三人夹击，本就和程守秦打得不相上下，此时有了帮手的介入，变得更加左支右绌，很快便展露了疲态。
但无人放松警惕，甚至越是此时众人越显得谨慎。
程淼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程守秦，因此她能看到青年狰狞痛苦的面孔，不论他是怎么做到短时间内拔高实力的，但这个方法必然无法长久。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尽快把妖魔斩灭。
“商彦谨，有什么办法能削弱它么？”
流畅的书写动作为之一顿，即便只是短暂的犹豫也让程淼捕捉到了，她紧跟着道：“有，是吗？”
商彦谨叹了口气，“没错，这个阵法的主体是那三个至阳至烈的灵物，这等灵物只能被暂时压制，只要能祛除其上的怨血魔气，自然就能使阵法再度发挥作用。”
程淼扭头看了一眼半空中的战场，毫不犹豫地跃下了阵法之中，“那我去！”
背后传来一声呼唤，程淼回过头去，见商彦谨正看着她，目光带着股淡淡的担忧，却没有阻止，“小心。”
程淼回首一笑，接着便化作一道白光冲进了阵法之中。
一入阵，程淼才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阵法。
外界看着一目了然的庞大阵法，谁知一进入之后，竟迅速模糊了程淼的方向感。
明明冲着左去，身体却向着右边动，眼睛盯着干尸的方向，身体却越来越远……
程淼意识到不对，当即停了下来，她对这种阵法的了解不多，但毕竟学了这么久的灵医之术，各种灵阵灵术等知识也塞进了脑子里。
虽然从未见过这种阵法，但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就能拆出阵法的基本逻辑，从而破阵。
但外界给不了她慢慢破阵的时间了，她刚刚凭借在阵外的记忆复刻了一个小型阵法，头顶上空便忽得落下十几道陨石一般的火球。
嘭嘭嘭……
接二连三的爆破声响起，程守秦的身形在火球间穿梭，划出曲折的轨迹，便见火球迅速被打爆变成了细小的火焰，飘了下来。
程淼松了口气，继续争分夺秒地拆分阵法来。
但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只见那些火焰落到阵法之中，顷刻间便像是火星落入干草堆之中，燃起燎原之火。
短短时间整片阵法都被血焰笼罩在内，程淼面前竟出现了三个椿的身影！
而且身上传来的魔气波动远超之前，她们咧开火焰形成的嘴唇，发出精怪刺耳的嘻嘻笑声。
程淼知道不解决她们，自己是没办法安心拆解阵法靠近阵眼了。
她手一挥，剑阵再出，胸前竖剑指天，低喝道：
“震巽，风雷剑意！”
话音刚落，她周围顿时响起阵阵风雷呼啸之声，汹涌而来的火焰都被这无形的风雷之力推开来，不得寸进。
而程淼此时，脸色略显苍白，这一式乃是八方剑阵第一层中威力最大的一式，但同时也是消耗最大的一招。
灵气在体内被压缩至极致，而后一寸寸爬上灵剑，风雷之声渐渐宏大响亮，对面三个火焰少女察觉到了危机。
她们不约而同地摇响了银铃，顿时身体爆散开来，火焰撞击在一起，又相融，翻涌间竟化作了一条三头大蛇！
吼——！
三个巨大的头颅喷吐着灼热的气息，嘶吼着，张开大嘴向程淼扑咬而来。
就在此时，一张金符穿破了阵法的隔绝落到了程淼身上，顿时体内几近干涸的灵气迅速恢复，剑意蓄势瞬间完成。
三头大蛇已近在咫尺，腥臭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程淼却没有丝毫惧意，反倒身上的气息如出鞘利刃，锋利逼人。
她突然大笑一声，脚下一蹬，举剑迎面而上！
与遮天蔽日般庞大的三头巨蛇相比，程淼的身体堪称渺小，但这一刻，她身上陡然散开的风雷之势却压着巨蛇抬不起头来。
飓风将大蛇的身躯撕裂，雷霆威光降下，如同一个个炸弹爆开。
顷刻间，巨蛇身体便已经残破不堪，而此时，程淼更是已经来到了巨蛇眼前，挥剑斩下！
三颗头颅嘶鸣着，与身体分离，飓风与雷霆像是无形的怪物将它们瞬间吞噬，一丝不剩。
程淼脸色苍白地落到地上，片刻不停地继续推演拆分阵法。
这一次，上空与妖魔缠斗的三人似乎也知道了程淼在做什么，正全力纠缠着敌人，不给它任何分心的机会。
这给了程淼时间，几分钟后，她便终于看破了一部分阵法，抬眼看了一眼上空，程守秦的气息已经比之开始削弱了许多。
程淼不由得咬唇，快步向着阵眼的方向靠去，很快那具被吸干血液的尸体就出现在了程淼面前。
此刻不是默哀的时候，她拉开尸体，一把抓过正悬浮在半空中的那颗血珠。
顿时煞气与怨气扑面而来，但血珠拿在手心，依旧能感觉到内部的灼热之感，至阳至烈的力量正一刻不停地突破血煞的阻隔。
程淼不再犹豫，双手迅速结印，细白的手指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恨不得把手指都缠在一起，一枚枚金色的古朴符文脱离她的手掌，环绕在她身周。
最终，随着她双手在胸前合十，掌心摩擦旋转，金色符文全部涌入右掌。
镇妖符在她的掌心显现，而后啪的一下拍进血珠之中。
顿时，那些嚣张癫狂的血煞之气如同白雪遇到热水般，飞快地消融，露出血珠原本的模样。
那是一颗橙红色泽，内部燃着一小撮火焰的灵珠。
随着第一个阵眼被净化，身下的阵法也出现了些许变化，对于程淼来说无疑是好的。
许是因为她净化了阵眼灵物，因此阵法对她放开了许多压制，她无须再推演阵法，便能轻松抵达另外两处阵眼。
很快，在灵力即将无法继续维持镇妖符之时，程淼终于如法炮制将另外两处阵眼都净化干净了。
三清锁神阵，终于褪去了满目的猩红，三处阵眼相连，爆发出一束完全不输猩红光柱的白色光柱，将整片谷底都笼罩在内！
整座乌山的灵气也纷纷改变了轨迹涌入阵法之中，强大的斥力出现，程淼被生生震飞了出去，她身在半空，抬眼看去。
只见上方那妖魔被灵阵中钻出了绳索捆住，身上不断掉下漆黑的碎屑，像是被净化了一般。
“不！！！！”
“乌灵子！你生前困我百年，死后也不肯放过我吗？！！”
“啊啊啊！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
“哈哈哈哈哈……”它发出疯狂绝望的笑声，“既然如此，那你们也干脆和我一起死吧！谁也别想活！”
程淼感到一阵不安，她下意识地看向程守秦，却见那灵阵敌我不分，将亭兰和青枫都弹了出去，却将程守秦也当做了妖魔缠上了他。
没了乌山灵气补充，程守秦的气息正在飞速回落，此时根本挣脱不开那些绳索，正痛苦地拼命挣扎着。
与此同时，妖魔一阵大笑之后，它身上的魔气竟然再度活跃起来，他的身体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糟了，他要自爆！”
青枫大吼一声，迅速向着商彦谨的方向飞去。
而程淼闻言，更是焦急不已，她低头看向掌心开始渐渐消退的镇妖符，眼神坚定。
她猛地一拍胸膛，喷出一口血来，落在镇妖符之上。
金色圣洁的符文染上一层绯红，平添了一份妖异之感，它停止了继续消退，甚至重新变得清晰凝实，其上散发的气息也渐渐变得恐怖起来。
程淼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迅速向着右手掌心流逝，还有所剩不多的灵气，直到镇妖符彻底从金色化为血色，它终于脱离了程淼的身体。
无须程淼再控制，它已经遵循着被创造出来的本能，化作一道血光落在了妖魔身上。
彼时妖魔身体已经彻底裂开，马上就要彻底爆炸！
“这是……”
“这是，镇妖符？！！”
它所剩不多的理智认出了眼前的血红符箓，下一秒发出震耳欲馈的惊吼，却挡不住那瞬间扎入他体内的血符，血符分出数不清的细密丝线，从内而外将妖魔捆绑，撕裂，吞噬……筚趣阁
“不！”
神智清晰地被裂解，那种痛苦是妖魔也无法承受的，最终，他额头上那只眼睛死死盯着头顶上空正在蠕动并且渐渐缩小的裂缝。
那裂缝背后是一片血红黑暗，源源不绝的魔气从中逸散出来。
“我要，回去……”
它不知从哪儿又爆发出一阵力量，竟以失去整个下半身为代价，暂时摆脱了灵阵的束缚。
而它残破不堪的上半身则带着镇妖符冲进了魔界。
不远处的程守秦见此，眼中划过一抹决然，竟也怒吼一声，再不顾身下灵阵的阻拦，即便遍体鳞伤也要跟上去。
两个黑影接连冲进魔界，程淼险些再喷出一口老血。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表弟就要以身饲魔，程淼怎么样也不会同意，当即足尖一点跟了上去。
“卧槽！她疯了吗？！！”亭兰发出一声尖叫。
但紧接着她的尖叫声就被卡在了嗓子眼里，因为她余光看见自家少爷竟然也冲动地蹿了进去！
“少爷！！”
亭兰和青枫哪还顾得及，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可她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最终在那彻底闭合的裂缝前和一个黑袍人撞在了一起。
泷泗一脸呆滞地盯着身前，此刻灵阵没有了目标已经恢复平静，而通往魔界的道路也彻底闭合，一片晴空万里。
他和亭兰，青枫三人站在空中，都是一脸的崩溃。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们完了啊啊啊！”亭兰摇着青枫的肩膀，哭得梨花带雨。
“呜呜呜……少爷身体那么虚，进了魔界肯定到处被人追杀，根本恢复不过来，怎么办啊！
“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程小姐怎么那么关心他，她不会移情别恋了吧……呜呜呜，这才几天啊！！”
青枫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任由亭兰在自己身上发泄着情绪。
这时，他们听见旁边那黑袍人突然阴冷地问道：“你们少爷，是不是姓商？”
“嘎？”亭兰哭唧唧的声音一停，困惑地望着泷泗。
“你是……和程小姐一起的人？”
……
与此同时，冲进魔界的程淼三人，正围着那六星妖魔的残躯，默默盯着镇妖符把它吞噬干净。
这才是镇妖符的完全体形态，充满了邪性，比之妖魔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跟进来干什么？”
“……商彦谨，你怎么也进来了？”
姐弟俩异口同声，只不过区别是弟弟盯着程淼，而程淼盯着商彦谨。
至于商彦谨……他看着程守秦，并且表情算不上太好，难得透出些冷漠与针对来。
此言一出，三人俱是一阵沉默，最终程淼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氛围。
她迅速给两人介绍了一下，接着便见商彦谨的表情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回暖，并且十分主动绅士地向程守秦伸出了手。
“原来是淼淼失散多年的弟弟，幸会。”
程守秦现在实力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之前和妖魔对打的功法看起来后遗症不小，他现在看着有些摇摇晃晃的。
依旧还是冷淡地回握过去，正要说话，就一头栽倒下来。
程淼见此，下意识地伸手去扶，结果却忘了自己供养镇妖符失血过多，这会儿头晕脚软的，人没扶住，自己反而是被带倒了。
好巧不巧的，一屁股坐在商彦谨身上……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程淼耳尖一红，一把推开程守秦死重的身体，一下从商彦谨身上跳起来。
“咳，对不起。”
“无碍。”
商彦谨回想着方才怀里转瞬即逝的柔软，心虚地躲开程淼探究的目光。
“你怎么在这里？”
程淼靠近，还没说话，便被商彦谨先一步问道。
她这才想起来，说好要在地址变动的时候告知对方的，结果第一天上午就因为得知了程守秦的踪迹而忘记了。
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她随即摇摇头，岔开话题问道：“那你呢？又是接到了监察院的任务？”
“嗯。”
商彦谨点点头，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全神贯注地书写出一张张金色符箓，贴在亭兰与青枫二人身上。
那妖魔一时间被三人夹击，本就和程守秦打得不相上下，此时有了帮手的介入，变得更加左支右绌，很快便展露了疲态。
但无人放松警惕，甚至越是此时众人越显得谨慎。
程淼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程守秦，因此她能看到青年狰狞痛苦的面孔，不论他是怎么做到短时间内拔高实力的，但这个方法必然无法长久。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尽快把妖魔斩灭。
“商彦谨，有什么办法能削弱它么？”
流畅的书写动作为之一顿，即便只是短暂的犹豫也让程淼捕捉到了，她紧跟着道：“有，是吗？”
商彦谨叹了口气，“没错，这个阵法的主体是那三个至阳至烈的灵物，这等灵物只能被暂时压制，只要能祛除其上的怨血魔气，自然就能使阵法再度发挥作用。”
程淼扭头看了一眼半空中的战场，毫不犹豫地跃下了阵法之中，“那我去！”
背后传来一声呼唤，程淼回过头去，见商彦谨正看着她，目光带着股淡淡的担忧，却没有阻止，“小心。”
程淼回首一笑，接着便化作一道白光冲进了阵法之中。
一入阵，程淼才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阵法。
外界看着一目了然的庞大阵法，谁知一进入之后，竟迅速模糊了程淼的方向感。
明明冲着左去，身体却向着右边动，眼睛盯着干尸的方向，身体却越来越远……
程淼意识到不对，当即停了下来，她对这种阵法的了解不多，但毕竟学了这么久的灵医之术，各种灵阵灵术等知识也塞进了脑子里。
虽然从未见过这种阵法，但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就能拆出阵法的基本逻辑，从而破阵。
但外界给不了她慢慢破阵的时间了，她刚刚凭借在阵外的记忆复刻了一个小型阵法，头顶上空便忽得落下十几道陨石一般的火球。
嘭嘭嘭……
接二连三的爆破声响起，程守秦的身形在火球间穿梭，划出曲折的轨迹，便见火球迅速被打爆变成了细小的火焰，飘了下来。
程淼松了口气，继续争分夺秒地拆分阵法来。
但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只见那些火焰落到阵法之中，顷刻间便像是火星落入干草堆之中，燃起燎原之火。
短短时间整片阵法都被血焰笼罩在内，程淼面前竟出现了三个椿的身影！
而且身上传来的魔气波动远超之前，她们咧开火焰形成的嘴唇，发出精怪刺耳的嘻嘻笑声。
程淼知道不解决她们，自己是没办法安心拆解阵法靠近阵眼了。
她手一挥，剑阵再出，胸前竖剑指天，低喝道：
“震巽，风雷剑意！”
话音刚落，她周围顿时响起阵阵风雷呼啸之声，汹涌而来的火焰都被这无形的风雷之力推开来，不得寸进。
而程淼此时，脸色略显苍白，这一式乃是八方剑阵第一层中威力最大的一式，但同时也是消耗最大的一招。
灵气在体内被压缩至极致，而后一寸寸爬上灵剑，风雷之声渐渐宏大响亮，对面三个火焰少女察觉到了危机。
她们不约而同地摇响了银铃，顿时身体爆散开来，火焰撞击在一起，又相融，翻涌间竟化作了一条三头大蛇！
吼——！
三个巨大的头颅喷吐着灼热的气息，嘶吼着，张开大嘴向程淼扑咬而来。
就在此时，一张金符穿破了阵法的隔绝落到了程淼身上，顿时体内几近干涸的灵气迅速恢复，剑意蓄势瞬间完成。
三头大蛇已近在咫尺，腥臭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程淼却没有丝毫惧意，反倒身上的气息如出鞘利刃，锋利逼人。
她突然大笑一声，脚下一蹬，举剑迎面而上！
与遮天蔽日般庞大的三头巨蛇相比，程淼的身体堪称渺小，但这一刻，她身上陡然散开的风雷之势却压着巨蛇抬不起头来。
飓风将大蛇的身躯撕裂，雷霆威光降下，如同一个个炸弹爆开。
顷刻间，巨蛇身体便已经残破不堪，而此时，程淼更是已经来到了巨蛇眼前，挥剑斩下！
三颗头颅嘶鸣着，与身体分离，飓风与雷霆像是无形的怪物将它们瞬间吞噬，一丝不剩。
程淼脸色苍白地落到地上，片刻不停地继续推演拆分阵法。
这一次，上空与妖魔缠斗的三人似乎也知道了程淼在做什么，正全力纠缠着敌人，不给它任何分心的机会。
这给了程淼时间，几分钟后，她便终于看破了一部分阵法，抬眼看了一眼上空，程守秦的气息已经比之开始削弱了许多。
程淼不由得咬唇，快步向着阵眼的方向靠去，很快那具被吸干血液的尸体就出现在了程淼面前。
此刻不是默哀的时候，她拉开尸体，一把抓过正悬浮在半空中的那颗血珠。
顿时煞气与怨气扑面而来，但血珠拿在手心，依旧能感觉到内部的灼热之感，至阳至烈的力量正一刻不停地突破血煞的阻隔。
程淼不再犹豫，双手迅速结印，细白的手指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恨不得把手指都缠在一起，一枚枚金色的古朴符文脱离她的手掌，环绕在她身周。
最终，随着她双手在胸前合十，掌心摩擦旋转，金色符文全部涌入右掌。
镇妖符在她的掌心显现，而后啪的一下拍进血珠之中。
顿时，那些嚣张癫狂的血煞之气如同白雪遇到热水般，飞快地消融，露出血珠原本的模样。
那是一颗橙红色泽，内部燃着一小撮火焰的灵珠。
随着第一个阵眼被净化，身下的阵法也出现了些许变化，对于程淼来说无疑是好的。
许是因为她净化了阵眼灵物，因此阵法对她放开了许多压制，她无须再推演阵法，便能轻松抵达另外两处阵眼。
很快，在灵力即将无法继续维持镇妖符之时，程淼终于如法炮制将另外两处阵眼都净化干净了。
三清锁神阵，终于褪去了满目的猩红，三处阵眼相连，爆发出一束完全不输猩红光柱的白色光柱，将整片谷底都笼罩在内！
整座乌山的灵气也纷纷改变了轨迹涌入阵法之中，强大的斥力出现，程淼被生生震飞了出去，她身在半空，抬眼看去。
只见上方那妖魔被灵阵中钻出了绳索捆住，身上不断掉下漆黑的碎屑，像是被净化了一般。
“不！！！！”
“乌灵子！你生前困我百年，死后也不肯放过我吗？！！”
“啊啊啊！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
“哈哈哈哈哈……”它发出疯狂绝望的笑声，“既然如此，那你们也干脆和我一起死吧！谁也别想活！”
程淼感到一阵不安，她下意识地看向程守秦，却见那灵阵敌我不分，将亭兰和青枫都弹了出去，却将程守秦也当做了妖魔缠上了他。
没了乌山灵气补充，程守秦的气息正在飞速回落，此时根本挣脱不开那些绳索，正痛苦地拼命挣扎着。
与此同时，妖魔一阵大笑之后，它身上的魔气竟然再度活跃起来，他的身体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糟了，他要自爆！”
青枫大吼一声，迅速向着商彦谨的方向飞去。
而程淼闻言，更是焦急不已，她低头看向掌心开始渐渐消退的镇妖符，眼神坚定。
她猛地一拍胸膛，喷出一口血来，落在镇妖符之上。
金色圣洁的符文染上一层绯红，平添了一份妖异之感，它停止了继续消退，甚至重新变得清晰凝实，其上散发的气息也渐渐变得恐怖起来。
程淼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迅速向着右手掌心流逝，还有所剩不多的灵气，直到镇妖符彻底从金色化为血色，它终于脱离了程淼的身体。
无须程淼再控制，它已经遵循着被创造出来的本能，化作一道血光落在了妖魔身上。
彼时妖魔身体已经彻底裂开，马上就要彻底爆炸！
“这是……”
“这是，镇妖符？！！”
它所剩不多的理智认出了眼前的血红符箓，下一秒发出震耳欲馈的惊吼，却挡不住那瞬间扎入他体内的血符，血符分出数不清的细密丝线，从内而外将妖魔捆绑，撕裂，吞噬……筚趣阁
“不！”
神智清晰地被裂解，那种痛苦是妖魔也无法承受的，最终，他额头上那只眼睛死死盯着头顶上空正在蠕动并且渐渐缩小的裂缝。
那裂缝背后是一片血红黑暗，源源不绝的魔气从中逸散出来。
“我要，回去……”
它不知从哪儿又爆发出一阵力量，竟以失去整个下半身为代价，暂时摆脱了灵阵的束缚。
而它残破不堪的上半身则带着镇妖符冲进了魔界。
不远处的程守秦见此，眼中划过一抹决然，竟也怒吼一声，再不顾身下灵阵的阻拦，即便遍体鳞伤也要跟上去。
两个黑影接连冲进魔界，程淼险些再喷出一口老血。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表弟就要以身饲魔，程淼怎么样也不会同意，当即足尖一点跟了上去。
“卧槽！她疯了吗？！！”亭兰发出一声尖叫。
但紧接着她的尖叫声就被卡在了嗓子眼里，因为她余光看见自家少爷竟然也冲动地蹿了进去！
“少爷！！”
亭兰和青枫哪还顾得及，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可她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最终在那彻底闭合的裂缝前和一个黑袍人撞在了一起。
泷泗一脸呆滞地盯着身前，此刻灵阵没有了目标已经恢复平静，而通往魔界的道路也彻底闭合，一片晴空万里。
他和亭兰，青枫三人站在空中，都是一脸的崩溃。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们完了啊啊啊！”亭兰摇着青枫的肩膀，哭得梨花带雨。
“呜呜呜……少爷身体那么虚，进了魔界肯定到处被人追杀，根本恢复不过来，怎么办啊！
“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程小姐怎么那么关心他，她不会移情别恋了吧……呜呜呜，这才几天啊！！”
青枫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任由亭兰在自己身上发泄着情绪。
这时，他们听见旁边那黑袍人突然阴冷地问道：“你们少爷，是不是姓商？”
“嘎？”亭兰哭唧唧的声音一停，困惑地望着泷泗。
“你是……和程小姐一起的人？”
……
与此同时，冲进魔界的程淼三人，正围着那六星妖魔的残躯，默默盯着镇妖符把它吞噬干净。
这才是镇妖符的完全体形态，充满了邪性，比之妖魔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跟进来干什么？”
“……商彦谨，你怎么也进来了？”
姐弟俩异口同声，只不过区别是弟弟盯着程淼，而程淼盯着商彦谨。
至于商彦谨……他看着程守秦，并且表情算不上太好，难得透出些冷漠与针对来。
此言一出，三人俱是一阵沉默，最终程淼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氛围。
她迅速给两人介绍了一下，接着便见商彦谨的表情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回暖，并且十分主动绅士地向程守秦伸出了手。
“原来是淼淼失散多年的弟弟，幸会。”
程守秦现在实力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之前和妖魔对打的功法看起来后遗症不小，他现在看着有些摇摇晃晃的。
依旧还是冷淡地回握过去，正要说话，就一头栽倒下来。
程淼见此，下意识地伸手去扶，结果却忘了自己供养镇妖符失血过多，这会儿头晕脚软的，人没扶住，自己反而是被带倒了。
好巧不巧的，一屁股坐在商彦谨身上……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程淼耳尖一红，一把推开程守秦死重的身体，一下从商彦谨身上跳起来。
“咳，对不起。”
“无碍。”
商彦谨回想着方才怀里转瞬即逝的柔软，心虚地躲开程淼探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