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渔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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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研院，小会议室。
门窗紧闭，白炽灯弱弱亮着，投影仪将原本白净俊俏的南谨信衬得黝黑精瘦，两张简单制作的病理切片图在屏幕上缓缓展现。
“这是我们从游敬之体内提取到的残余JSMH病毒，一共有两种，一种是我们之前发现的能够致人死亡并迅速蜕变的JSMH-B型病毒，还有一种——”南谨信顿了两秒，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灵族族长玉簟秋，以及知道结果却不敢置信的薄学教授，缓了缓语气说，“JSMH-001型病毒，这是我们前天在做‘人鱼’侵蚀试验时发现的变异病毒。两种病毒无论是分子键、细胞结构还是病理特征都完全一致，确认是同一种。”
“你的意思是，游敬之以前被‘人鱼’侵蚀过？”听到关键信息点的族长倍觉不可思议，“但游敬之并不是灵研院的人，与灵神更是相距甚远，他和‘人鱼’之间怎么会有接触？”
薄学教授摸须接话，“族长，据我了解，游敬之有定期体检的习惯，而在此之前，他的身体一直没有什么问题。我昨晚连夜给游敬之做了全身检查，结果显示他体内并没有被灵神侵蚀的痕迹，两种病毒在他身体里存在的时间也不长，证明他身体里的病毒并非‘人鱼’直接导致的。目前，只有一种情况能解释这件事：他体内的JSMH-001型病毒来自体外，或者说……是被携带JSMH-001型病毒的变异体抓伤。”
族长深吸一口气，眼皮渐渐垂坠，做好了最坏打算，“直接说你们的研究结论吧。”
南谨信回身，一只手撑上桌头，脸色严峻，“到目前为止，我们至少能确定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族长说。
“肆虐疫区的JSMH两种型号的病毒，并非来自‘人鱼’，而是另有其他灵神。”南谨信说。
“其他？”族长惊讶，“大爆炸后，我们几乎找回了所有丢失的灵神，目前仅有一条流落在外，并且已经确定了它的大致位置，怎么会多出一条来？”
“我知道灵神存活的条件非常苛刻，不仅需要灵体，而且还得是与之匹配的灵体，否则会自然消融于天地间。但这个世界太大了，我们的认知也有限，不排除这是一条全新且之前未被我们发现记录的灵神，我们对它仍一无所知。”
“也不是一无所知吧。”薄学接话说，一张革命乐观主义的戏谑脸，“至少我们能够确定，它落到了门徒会手里。”
“真是谢谢提醒。”南谨信拉回到主题，“我们发现，这条灵神与‘人鱼’表现出了很强的相关性，两种灵神的侵蚀形式、过程和结果非常相近，可见这两条灵神的关系非同一般。一个温和如风，一个暴烈如雨。一个慢热冷静，一个激进冒险。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像是……”
“辜辜和苏苏。”薄学神一般的联想到她俩。
这一比喻，让三人小会气温骤降，静默开始在巴掌大的空间内蔓延。
族长沉着脸不说话，谁都知道这两个丫头既是她的心头肉也是她的心头痛，南谨信也顿感咋舌，心想这老大爷脑子虽好但真不识趣，无端端在族长面前提苏苏干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意识到比喻不当，薄学连忙嬉笑改口，“哦，我的意思是双胞胎，或者或者……姊妹神，有没有可能这两条灵神是姊妹神？一直存在在野外我们没发现？或者能合体也能拆分的那种？”
“没有证据的揣测就不讨论了，等把它找回来，一切自然水落石出。”族长说，“我现在想知道的是，疫情的爆发既不是‘人鱼’惹的祸，而‘人鱼’又与那条灵神具有相关性，那么我们手里的这条‘人鱼’能否对于控制JSMH病毒疫情有帮助？”
“这也是我想告诉您的好消息。”南谨信说，“虽然还没来得及临床验证，也不知道游敬之是否是个例，但我们基本能够确定，游敬之体内的JSMH-B型病毒的逐渐消亡，和JSMH-001型病毒有关。两种病毒的攻击性都很强，单独存在于人体内会破坏正常的组织细胞，发生不同程度的病变，但如果在同一身体里相遇，双方会相互吸引并发生作用，JSMH-001型病毒会主动吞噬JSMH-B型病毒，吞噬后的JSMH-001型病毒内部结构遭到破坏，从而发生爆裂，这样的结果是双双消亡，仿佛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也就是说，双方是彼此的解药。”薄大爷终于脑回路正常了一次，做了个恰当比喻。
话到这里，族长总算心安了些许，“现在疫情紧迫，来不及做临床试验，小南，老薄，我需要你们尽快提取JSMH-001型病毒做出第一批疫苗，联合军方向疫区投放。救人是现在的第一要务，灵神的事情我会再安排。”
“是，族长。”两人双双点头。
“那就这样吧，今天到此为止。”
族长起身，退出房间，一出门秘书处轮值秘书小陈便神色匆匆地上前汇报，说有重大情况。
“族长，灵保局情报科刚刚来电，监控组9点48分接到豆豆的求救信号，定位地点在翠湖南岸一个渔村附近。”小陈说。
“翠湖？她怎么跑那儿去了？”族长疑惑。
“不知道，但问题比想象中严重，监控组同时转来了失踪的那批水下变异体的露头画面，画面显示它们也到了翠湖。”小陈说。
族长眉头一皱，意识到情况不对，“变异体也去了翠湖？”
“是的，而且，规模比前两天侦测的要大。情报已经共享给了军方，军方的特种部队和生化部队正在向翠湖集结，同时灵保局李局长请您去联合作战指挥中心，想和您再次确认一遍清剿方案。”小陈说。
族长微微沉思，如果只是变异体，子弹和疫苗便能轻松应付，但如果两位生化学家所言非虚，外面还有一条全新且不为所知的灵神……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
“通知李局长，之前拟定的清剿方案暂停执行，另外立刻联系辜辜，我有重要任务交给她。”
灵研院，小会议室。
门窗紧闭，白炽灯弱弱亮着，投影仪将原本白净俊俏的南谨信衬得黝黑精瘦，两张简单制作的病理切片图在屏幕上缓缓展现。
“这是我们从游敬之体内提取到的残余JSMH病毒，一共有两种，一种是我们之前发现的能够致人死亡并迅速蜕变的JSMH-B型病毒，还有一种——”南谨信顿了两秒，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灵族族长玉簟秋，以及知道结果却不敢置信的薄学教授，缓了缓语气说，“JSMH-001型病毒，这是我们前天在做‘人鱼’侵蚀试验时发现的变异病毒。两种病毒无论是分子键、细胞结构还是病理特征都完全一致，确认是同一种。”
“你的意思是，游敬之以前被‘人鱼’侵蚀过？”听到关键信息点的族长倍觉不可思议，“但游敬之并不是灵研院的人，与灵神更是相距甚远，他和‘人鱼’之间怎么会有接触？”
薄学教授摸须接话，“族长，据我了解，游敬之有定期体检的习惯，而在此之前，他的身体一直没有什么问题。我昨晚连夜给游敬之做了全身检查，结果显示他体内并没有被灵神侵蚀的痕迹，两种病毒在他身体里存在的时间也不长，证明他身体里的病毒并非‘人鱼’直接导致的。目前，只有一种情况能解释这件事：他体内的JSMH-001型病毒来自体外，或者说……是被携带JSMH-001型病毒的变异体抓伤。”
族长深吸一口气，眼皮渐渐垂坠，做好了最坏打算，“直接说你们的研究结论吧。”
南谨信回身，一只手撑上桌头，脸色严峻，“到目前为止，我们至少能确定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族长说。
“肆虐疫区的JSMH两种型号的病毒，并非来自‘人鱼’，而是另有其他灵神。”南谨信说。
“其他？”族长惊讶，“大爆炸后，我们几乎找回了所有丢失的灵神，目前仅有一条流落在外，并且已经确定了它的大致位置，怎么会多出一条来？”
“我知道灵神存活的条件非常苛刻，不仅需要灵体，而且还得是与之匹配的灵体，否则会自然消融于天地间。但这个世界太大了，我们的认知也有限，不排除这是一条全新且之前未被我们发现记录的灵神，我们对它仍一无所知。”
“也不是一无所知吧。”薄学接话说，一张革命乐观主义的戏谑脸，“至少我们能够确定，它落到了门徒会手里。”
“真是谢谢提醒。”南谨信拉回到主题，“我们发现，这条灵神与‘人鱼’表现出了很强的相关性，两种灵神的侵蚀形式、过程和结果非常相近，可见这两条灵神的关系非同一般。一个温和如风，一个暴烈如雨。一个慢热冷静，一个激进冒险。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像是……”
“辜辜和苏苏。”薄学神一般的联想到她俩。
这一比喻，让三人小会气温骤降，静默开始在巴掌大的空间内蔓延。
族长沉着脸不说话，谁都知道这两个丫头既是她的心头肉也是她的心头痛，南谨信也顿感咋舌，心想这老大爷脑子虽好但真不识趣，无端端在族长面前提苏苏干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意识到比喻不当，薄学连忙嬉笑改口，“哦，我的意思是双胞胎，或者或者……姊妹神，有没有可能这两条灵神是姊妹神？一直存在在野外我们没发现？或者能合体也能拆分的那种？”
“没有证据的揣测就不讨论了，等把它找回来，一切自然水落石出。”族长说，“我现在想知道的是，疫情的爆发既不是‘人鱼’惹的祸，而‘人鱼’又与那条灵神具有相关性，那么我们手里的这条‘人鱼’能否对于控制JSMH病毒疫情有帮助？”
“这也是我想告诉您的好消息。”南谨信说，“虽然还没来得及临床验证，也不知道游敬之是否是个例，但我们基本能够确定，游敬之体内的JSMH-B型病毒的逐渐消亡，和JSMH-001型病毒有关。两种病毒的攻击性都很强，单独存在于人体内会破坏正常的组织细胞，发生不同程度的病变，但如果在同一身体里相遇，双方会相互吸引并发生作用，JSMH-001型病毒会主动吞噬JSMH-B型病毒，吞噬后的JSMH-001型病毒内部结构遭到破坏，从而发生爆裂，这样的结果是双双消亡，仿佛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也就是说，双方是彼此的解药。”薄大爷终于脑回路正常了一次，做了个恰当比喻。
话到这里，族长总算心安了些许，“现在疫情紧迫，来不及做临床试验，小南，老薄，我需要你们尽快提取JSMH-001型病毒做出第一批疫苗，联合军方向疫区投放。救人是现在的第一要务，灵神的事情我会再安排。”
“是，族长。”两人双双点头。
“那就这样吧，今天到此为止。”
族长起身，退出房间，一出门秘书处轮值秘书小陈便神色匆匆地上前汇报，说有重大情况。
“族长，灵保局情报科刚刚来电，监控组9点48分接到豆豆的求救信号，定位地点在翠湖南岸一个渔村附近。”小陈说。
“翠湖？她怎么跑那儿去了？”族长疑惑。
“不知道，但问题比想象中严重，监控组同时转来了失踪的那批水下变异体的露头画面，画面显示它们也到了翠湖。”小陈说。
族长眉头一皱，意识到情况不对，“变异体也去了翠湖？”
“是的，而且，规模比前两天侦测的要大。情报已经共享给了军方，军方的特种部队和生化部队正在向翠湖集结，同时灵保局李局长请您去联合作战指挥中心，想和您再次确认一遍清剿方案。”小陈说。
族长微微沉思，如果只是变异体，子弹和疫苗便能轻松应付，但如果两位生化学家所言非虚，外面还有一条全新且不为所知的灵神……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
“通知李局长，之前拟定的清剿方案暂停执行，另外立刻联系辜辜，我有重要任务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