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扭曲的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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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高督在通向通讯塔的通道里搜索前进，外面，鹿山大王号正在与银河人的歼星舰对轰。飞船每一次炮击和被击中的冲击波都会让整个通道一阵颤动。在超级战士看不到的太空中，两艘巡洋舰彼此对峙着，用身上的舰炮尽全力轰击对手。炮弹打在巡洋舰的装甲上，造成千疮百孔的创伤。
朴成泰的飞行姿态有些歪歪斜斜，在最初交手时，他就被西斯学徒的快剑砍下了一条腿。崔杰没有说让他休息，他只有强撑着参加追捕行动。但是很显然，这次重伤还是对他的状态产生了影响。事实上他都快痛得昏过去了。
“停。”旁边的金明灿突然出声。这一声让朴成泰悚然惊醒，弩枪横于胸前问：“西斯在哪里？”
金明灿冲他微笑：“没有敌人，休息一会吧。”
朴成泰这才恍然，他感激的冲师兄一笑，徐徐降落到地面。【神圣漂浮】毕竟是原力技能，长时间开启对身体是一种巨大的负担。
金明灿也降落到地面，他看看四周没有别人，突然出手用光箭射碎了摄像头。金明灿解释：“我们可以疲惫，但是这种疲惫不要让普通人看见，会影响士气。”
朴成泰点点头。
金明灿警觉的看向周围，西斯随时可能出现。自己这一组里，朴成泰断了一条腿，战斗力起码下降六成。再对上西斯的话，两人胜算并不大。在他旁边，朴成泰努力调整呼吸，这是高督恢复原力的一种方法。他要趁这有限的休息时间尽力恢复一点实力。
金明灿突然出声问道：“你和培兮打算怎么办？”
这句话让朴成泰的吐纳呼吸差点变成岔气。他身上骤然出了一身冷汗，警觉的看着自己的师兄。金明灿还在持枪警戒，看不到他问这话时的表情。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怎么培兮的事怎么会扯上我？”朴成泰的语气很平静，但是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恐慌。
“不要再装糊涂了，出征前那天晚上，你们两个在舞会上接吻了。”金明灿看向他，师兄弟四目相对，金明灿的下一句话让朴成泰浑身冰凉：“师父他也看到了。”
朴成泰身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被空调一吹，贼凉。
朴成泰自嘲的笑了一声：“哼，我还能怎么办？培兮是要做王妃的人了。我是什么，一个月津贴还不够在大城市里买一平方米房子的穷武士，光是挂着一个督军的名字很好听。师父他……”朴成泰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金明灿：“那培兮她怎么说的？”他握着弩枪的手有些颤抖，金明灿避开师弟的视线，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
朴成泰：“她说让我看着办。”
这句充满了女性智慧的话让两个男人都沉默了。金明灿抬头望望天花板,他也慢慢坐下，师兄弟坐在一起享受难得的休息时间。散发着微光的走廊中段，两人慢慢抽烟。烟草的味道让朴成泰的疼痛感大为缓解。
金明灿吐出长长的一串烟雾：“她让你看着办，你呢？”
朴成泰明知道不妥，心里却急切的想要有人能够帮助他参谋，但是话到嘴边却突然变了味道：“我对她说现在不是谈这些事的时候，再说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绝不会做让他老人家伤心的事”
“哦。”金明灿哦了一声，转头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网球大小的金属球递给朴成泰：“这是耐普图隆罗网，能暂时切断超级战士与身体里原力池的联系。等一下你用它射击西斯，可以稳赢。”
朴成泰接过金属球，心中奇怪。这种珍贵的武器只会偶尔出现在国际拍卖场里，而且价格都高得离谱。大师兄怎么会有这种稀罕物。他半开玩笑的说：“你是怎么弄到这种稀罕货的。”金明灿给自己点着一支烟：“你放心，这是师父亲手交给我的。”他盯住朴成泰：“准备用来对付你的。”
朴成泰手一颤，一种强烈的恐惧感涌上心头，连金属球落到地上都顾不得捡。只听金明灿继续说：“里昂战役之后，师父主持了一次小型秘密会议，参加者有我和勇仁、勇俊两兄弟。崔家其他四个人都没有通知。当然，你就更不会通知了。他说，要在路上举行一次试炼。”
朴成泰目光呆滞。
金明灿：“有一件事是很清楚的，不管去试炼场的人有几个，回来的人里肯定没有你。”
朴成泰被他瞪得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记忆中的画面一幅幅出现在眼前，师父高兴的拍着他的肩膀，说他最近表现很好。告诉他自己手有一个去天雄府效命的名额。只要他通过军方的试炼，就可以到天雄府任职前锋督军，每月薪俸20万……
“我不信，师父他不会这样对我，我在崔家待了整整八年，我曾经2次救过师父的命，我还帮他暗杀过……。”朴成泰突然愣住了，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么多，难道是真的相信大师兄说的话吗？
朴成泰看向金明灿，一直以来和善稳重的师兄这个时候眼神凌厉至极：“八年，成泰，你太看高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了。我跟随崔杰20年的时间，很多人都会被他表面上的虚情假意蒙蔽住。可是我太了解他了。在上官面前，他就是条狗。在我们面前，他又变成了一只虎。贪婪、自私、猜忌、暴躁这些全掩盖在笑眯眯的脸皮下面。
金明灿：“现在你要破坏他巴结亲王殿下的大事，你以为他会怎么做？不要幻想什么合家团圆的戏码，否则你唯一的下场就是变成他的枪下之鬼，快带着培兮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去，忘了高巨离的一切吧。”
“师父”朴成泰低着头，握紧了手中的弩枪，手上青筋凸起，他想哭，但是最终只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喘息。他抬头瞪着金明灿：“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之中你不是最忠于他的吗？”
金明灿冷笑一声：“忠诚？他要当星主，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这辈子也只是替崔家卖命的一条狗。”突然，他的表情转向冷酷：“你记住，过几天你就要找机会带培兮离开，远远的离开高巨离，再也不要回来了。记住，永远不要回来，就算培兮她求你，你也绝对不能答应她。”
朴成泰努力的点了点头。突然，金明灿擎起弩枪，枪尖逼近朴成泰的眼睛：“你给我把一句话印在心里最深的地方。”眼睛前面闪闪发亮的枪刃让朴成泰咽了口口水：“什么话？”
金明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一辈子对培兮好。”虽然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这句话就好像像舰炮一样有穿透力，能打进人心中。
朴成泰眼睛里爆出奇怪的光，他惊愕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和培兮大了整整十岁的师兄。金明灿收回弩枪，闭目凝神不再看他。朴成泰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大声问：“师兄，你知不知道，培兮原来喜欢的人是你。”
金明灿提起弩枪，一边走一边回答：“我知道。”
朴成泰愕然，但是转而一种被戏弄的愤怒：“那你为什么拒绝她？”金明灿留给他一句话：“你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别人的事少打听。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人已经都飘过走廊不见了。
朴成泰努力撑起身体，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有点头晕目眩，师父要杀他，但是大师兄却要救他。起因都是因为他喜欢上了师父的女儿，那个已经接受裘德洛亲王聘礼的女子。恐惧、愤怒、庆幸等几种心情交错带来一种的滋味。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一丝欣喜，能避过这次的危难，就能和心上人远走高飞了。
朴成泰和金明灿再一次并肩前进，但这一次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特别，似乎是捅破了一层窗户纸，但又好像陷进了更为复杂的关系里。朴成泰越想越不对劲，师兄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做。他刚想对金明灿说话，却发现他的表情异常凝重。金明灿伸出手冲朴成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两名高督静下心来细心感应，前面走廊拐弯处，一个微弱的原力波动正越靠越近。
这个原力波动很熟悉，熟悉得让两个人不自觉的挺直了弩枪。
西斯学徒从拐弯处走了出来，他浑身浴血，脸上洋溢着比阳光更灿烂的微笑，冲高督们打招呼：“哦－哈－有。”
敌人的突然现身让两名高督同时一震，现在他们可不敢小视这个西斯学徒了。这个最初登舰时看似无害的家伙露出本来面目之后竟然是一个杀人魔王。他的剑法比原力技能更犀利，他的剑锋残酷得超乎想象。他登舰还不足一个小时，已经把鹿山大王号变成了一个比恐怖片都更加恐怖的地方，舰上人人自危，已经有人偷着使用逃生舱了，而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朴成泰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金明灿扬起弩枪：“成泰，掩护我。”朴成泰想起那颗耐普图隆罗网还在手里，这才狠狠点了点头。
“这些高督终于分兵了。”遇到两名高督后，秦璐长吁了一口气。他刚才看似无所顾忌的滥杀其实也是有目的，有计划的。一路上小心的调整着自己前进的方向和杀戮的地点。让每一次的转向都尽量的变得随意和不确定。每次故意掠过几个挤满人的舱室不动手，然后又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大开杀戒。他用在敌舰内部施暴的方式，利用对方的士气和情绪对高督们施加压力。就算高督统领不想分兵，恐怕飞船上的军官和士兵也不会答应。他知道这艘船上还有八名高督，这么强大的力量。任何一个西斯正面对上都没有胜算。好在现在对方中计分兵了。
秦璐微笑着走近，脚步轻快得像在夜晚的帝都，和新认识的女孩一起散步。一边走一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摘下白色的宇航手套。本来这个如绅士般悠闲的动作被他彻底糟蹋了。脸上沾染的鲜血配上嘴角的微笑，这个扮相让他更像一个懂点贵族礼节的吸血鬼。而吸血鬼在践踏美之前都会装模作样的欣赏一番。
“你的弩枪很漂亮，它将是我收藏品中最耀眼的一件。”秦璐很认真的说。
金明灿没有回应西斯的挑衅，他发动了技能【野蛮冲撞】。
来徐徐漂行的高督武士，身后突然喷射出了一道热气流，他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架作出大角度机动动作的喷气式战斗机，打着旋用比原来快上百倍的速度向秦璐冲撞过来。同时手中十几道光箭向前方疯狂扫射。
秦璐脚下迷迭步变动，变幻身位的同时用剑格他飞射来的光箭。高督和西斯交错而过，两个人胸前、肩上各添了一道浅浅的伤口。秦璐心下震动，这个高督并不像他原来表现的那样普通，能跟得上迷迭步的变化证明他是个极为强劲的对手。
殊不知对面的金明灿同样是心中震骇，他一直以来隐藏的实力全部启动后，居然只轻伤了敌人。
“哈吉马利。”金明灿转头向西斯发起第二次冲撞。
“碰”空气中爆出剧烈的火花撞击声，光剑抵住了弩枪，两名原力战士撞在一起。
银白盔甲的高督和黑色剑袍的西斯撞在了一起，独角巨盔顶住了金属面具。光剑和弩枪交叉成十字形状拉锯，在武器碰撞的中心位置，能量火花四溅。连周围的空气也受不了这样剧烈的交锋，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音。两个原力武士抵住了对方的身体，肌肉对着肌肉，头颅顶着头颅的角力。
秦璐手里用尽全力，他把分解电荷所能得到的力量全部用上，方与敌人堪堪持平。两人的身形在地面上死死抵住，又随着力道的偏转渐渐挪动，在钢铁地板上蹭出一条拖痕。秦璐不得不努力变换角度，他要防范在后方的那个高督狙击。
“哈吉马利”金明灿发出一声低吼，他背后的气流推力渐渐加大，从猛烈的狂风变成了磅礴的喷射气流。高督发力了。秦璐感到一股更大的力量撞得自己险些失去平衡。
“哈”秦璐光剑上挺，全力压上，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这样近，以至于互相能看清对方眼珠的颜色。透过巨盔的空隙，视窗后面是一双狂暴中的眼睛，他似乎把自己生活中遭遇的全部不满和压抑全集中在手中的弩枪之上爆发。
金明灿的力度更大了。相比西斯，高督们的原力应用更多集中在身体周围，他们在近战上后劲强劲。这种力道终于超过了平衡的极限，秦璐不得不一剑偏开他的撞击。双方错身时，他生生被对手在左肩上刺了一枪。这一枪差点让他失去一半的力道。
金明灿飞行的姿态就像一枚高速掠过地面的巡航导弹，他在走廊里转了一个小圈，掉转头来再次冲撞。这一次，秦璐索性背对着他，剑指身后。这个奇怪的动作让两个高督都很奇怪，没见过有超级战士敢背对着一个高速冲撞的高督。金明灿毫不犹豫的发动了冲撞。他操纵着身形左右转向，但很快就发现这种行为已经不必要了，那个西斯一动不动，只以光剑对着他。
“你要找死，就怪不得我了。”“哈吉马利”金明灿一声低吼，气流环绕上下，最后在身后形成猛烈的喷射气流，身体炮弹般射来。
20米、10米……，双方即将接触，他似乎都已经看到对手被挑在弩枪上的画面。
就在即将接触的前一个瞬间，突然西斯学徒毫无征兆的做了一个后空翻，从空中掠过突袭的高督。空翻后的光剑正好向下舞出一道光轮，在金明灿的背上开出一条深深的豁口。这次攻击是致命的，金明灿可以感到自己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而且更让他吓得冒汗的是，每一次呼吸的时候都开始伴随有剧烈的噪音和喉部涌上来的鲜血，这是肺部受创的标志。他又挣扎着飞出了十几米就再也控制不住方向，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血液迅速流出，带走了身上全部的力气。
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指，秦璐打定主意要先宰掉重伤的金明灿，他一边格挡后面高督的光箭散射，一边全力冲刺扑向对手。眼看着西斯逼近了受伤的师兄。朴成泰目光凝聚，弩枪发出“仙翁”一声脆响，光箭带着金属球射向秦璐。
秦璐一直就没有放松对这个残废高督的监视，看到他射过来一个圆球状的东西，回手用光剑把来箭挑了回去。
光箭带着金属球原路射回朴成泰。这下连秦璐都有些惊讶。他本来的意思是要切碎这个不明物体，没有想到这个东西竟然连光剑也不能切入。而随后发生的事情更让他惊讶。金属球击中残废高督后立刻变成一张大网，把他结结实实的裹成了一个球形网兜。秦璐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罕见的超级战士武器，耐普图隆罗网。
“耐普图隆罗网，这是你们为我准备的秘密武器。”秦璐微笑着逼近被自己重伤的高督。金明灿用尽全身力气才翻了一个身。抬头第一眼就看见西斯高举光剑，准备结束他的生命。
“等一等。”这名高督突然说话了：“我有话说。”他用的是通用语，奥尔人的商业船队在周游列国的同时，也把简单易学的通用语传遍了所有文明世界。
西斯冷笑一声，举剑就要下刺。这个时候，他可不想中什么缓兵之计。没想到这个高督突然说：“我师父的弱点是腿。”
看到西斯的光剑在自己额头停住，金明灿瞪大了眼睛：“我师父的双腿都有很严重的脉管炎。不能受冷也不能受热，更不能受打击。只要你重击他的膝盖上下，他就会疼得死去活来，不要说凝聚原力，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喉咙里突然泛起一阵恶心，秦璐有点喘不上气来。
人坏一点不要紧，但要坏得有品格。这个高督居然为了活命出卖自己的师父。秦璐一脚踢在他伤口上，痛得金明灿浑身大汗淋漓。他眼睁睁看着这个西斯用光剑割开了自己的盔甲，用光剑点了点心脏的位置说：“你想求生那是万万不能了。”
金明灿忍住心口传来的疼痛，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我没想活下去。听我说完，西斯。你可以先拿走我的命，但是你一定要继续杀下去，直到杀掉那个白胡子的督军，他叫崔杰，是我的师父。”
秦璐愕然，在杀过的人里，有很多种临死前的表现。有的人绝望，还有更多的人是哀求和疯狂。但他还从没有见过这种人，央求即将杀掉自己的人用更残忍的手段杀同伴。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老师。
秦璐逼近这个半死的高督：“处鲁的督军，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理由。”
金明灿感觉光剑的热度在胸膛上绕圈。西斯似乎在挑选从哪里了结他的生命。“那是一段还没有了结的恩怨。”这个重伤将死的高督慢慢讲出一个让秦璐毛骨悚然的故事：20年前，一个少年带着对超级战士的无限敬仰投身于崔氏门下。从此他从一介学徒做起，为崔氏一门的壮大做下无数血案。一路经历无数磨难，少年慢慢成长为一个小有名气的高手，并和师父的女儿两情相悦。就在他即将开始属于自己的人生时。意外发生了，在一次行动中，他被一个突然出现的蒙面高手击败，对手虽然没有杀他，但是却摧残了他的身体，让他永远失去了爱人的权利。少年没有自暴自弃，在回绝了心上人的表白后，把全部精力投入到训练中，他要提升实力，只为有朝一日能亲手报仇。
可是一次师父醉酒后的言谈彻底击溃了他的意志。少年万万没有想到毁掉他人生竟然就是一直敬仰的师父，被怒火染红眼睛的他差点当场杀掉仇人，但是最后一刻，他停手了。他不能动手。如果是他杀的师父，那师妹会心碎的。他自己会被当做弑师的叛徒钉在耻辱柱上。而这个禽兽却会被人当做忠烈供奉在先贤祠里……
“哈哈，我真是天真啊，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在师父眼里，一个工具哪有什么自己的人生，我的人生就是崔家的附属品。他们要我当一辈子的打手。而师妹却是他的宝贝疙瘩，不，与其说是宝贝，不如说是崔家用来攀高枝的高级工具。用来生下更有价值后代的生育工具。”金明灿继续说：“请你帮我这个忙吧。你是一个西斯，让崔杰死在一个西斯手里，让他一家都死在西斯手里，让他的星主梦在眼前破碎，让全高巨离的人都知道他崔杰败了，败得赔上了一家人的性命，赔上了几代人的梦想。只要没有我们9个人，那些仇家和债主就会踩烂崔家的门槛，等待他们的下场只有死亡和屈辱，这就是我金明灿的报仇方式。”
“无毒不丈夫，这就是我最终等待的复仇”金明灿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这个西斯，那双野兽般的眼睛散发着明亮的幽光。这个垂死的高督让秦璐有一种错觉，仿佛一头野兽为了实现一个自己永远也做不到的目标，而向另一头野兽送上血肉献祭：“不要急着拒绝我，我会付你报酬，我的生命就是订金。我还会告诉你这艘船上每个督军的弱点，你只要用我提供的方法就能击败他们。九名高级督军的性命，这个大功劳应该算得上一份足够的酬劳。”
秦璐：“为什么你不请求我饶过那个女人的性命。”
金明灿挣扎着回答：“处鲁人的世界太残酷了。我们都死了，她一个人活下去只是活受罪。再说就算我求你，你会放过她吗？”秦璐不语，当然不会。
他的心都已麻木了。银河系的人是很难理解处鲁人培育高督的体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会把人的心扭曲成这个样子。
这是一个人的仇恨，金明灿要在死后复仇。现在就看秦璐愿意不愿意接受这个交易。他不担心秦璐反悔，西斯虽然狡诈凶残，但是和西斯的凶残同样闻名的是他们的信誉。
双方沉默了一分钟，几乎就在金明灿以为对方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听到那个西斯说：“成交。”
秦璐默默听着金明灿诉说崔氏每一个高督的特点。除了崔杰，他说起每个师弟师妹时，语气都很平和。当他在说一个叫崔培兮的女人时，声音明显迟疑了。秦璐接上他的话：“我会给她一个痛快。”
金明灿点点头：“有心了。”
两名高督在通向通讯塔的通道里搜索前进，外面，鹿山大王号正在与银河人的歼星舰对轰。飞船每一次炮击和被击中的冲击波都会让整个通道一阵颤动。在超级战士看不到的太空中，两艘巡洋舰彼此对峙着，用身上的舰炮尽全力轰击对手。炮弹打在巡洋舰的装甲上，造成千疮百孔的创伤。
朴成泰的飞行姿态有些歪歪斜斜，在最初交手时，他就被西斯学徒的快剑砍下了一条腿。崔杰没有说让他休息，他只有强撑着参加追捕行动。但是很显然，这次重伤还是对他的状态产生了影响。事实上他都快痛得昏过去了。
“停。”旁边的金明灿突然出声。这一声让朴成泰悚然惊醒，弩枪横于胸前问：“西斯在哪里？”
金明灿冲他微笑：“没有敌人，休息一会吧。”
朴成泰这才恍然，他感激的冲师兄一笑，徐徐降落到地面。【神圣漂浮】毕竟是原力技能，长时间开启对身体是一种巨大的负担。
金明灿也降落到地面，他看看四周没有别人，突然出手用光箭射碎了摄像头。金明灿解释：“我们可以疲惫，但是这种疲惫不要让普通人看见，会影响士气。”
朴成泰点点头。
金明灿警觉的看向周围，西斯随时可能出现。自己这一组里，朴成泰断了一条腿，战斗力起码下降六成。再对上西斯的话，两人胜算并不大。在他旁边，朴成泰努力调整呼吸，这是高督恢复原力的一种方法。他要趁这有限的休息时间尽力恢复一点实力。
金明灿突然出声问道：“你和培兮打算怎么办？”
这句话让朴成泰的吐纳呼吸差点变成岔气。他身上骤然出了一身冷汗，警觉的看着自己的师兄。金明灿还在持枪警戒，看不到他问这话时的表情。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怎么培兮的事怎么会扯上我？”朴成泰的语气很平静，但是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恐慌。
“不要再装糊涂了，出征前那天晚上，你们两个在舞会上接吻了。”金明灿看向他，师兄弟四目相对，金明灿的下一句话让朴成泰浑身冰凉：“师父他也看到了。”
朴成泰身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被空调一吹，贼凉。
朴成泰自嘲的笑了一声：“哼，我还能怎么办？培兮是要做王妃的人了。我是什么，一个月津贴还不够在大城市里买一平方米房子的穷武士，光是挂着一个督军的名字很好听。师父他……”朴成泰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金明灿：“那培兮她怎么说的？”他握着弩枪的手有些颤抖，金明灿避开师弟的视线，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
朴成泰：“她说让我看着办。”
这句充满了女性智慧的话让两个男人都沉默了。金明灿抬头望望天花板,他也慢慢坐下，师兄弟坐在一起享受难得的休息时间。散发着微光的走廊中段，两人慢慢抽烟。烟草的味道让朴成泰的疼痛感大为缓解。
金明灿吐出长长的一串烟雾：“她让你看着办，你呢？”
朴成泰明知道不妥，心里却急切的想要有人能够帮助他参谋，但是话到嘴边却突然变了味道：“我对她说现在不是谈这些事的时候，再说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绝不会做让他老人家伤心的事”
“哦。”金明灿哦了一声，转头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网球大小的金属球递给朴成泰：“这是耐普图隆罗网，能暂时切断超级战士与身体里原力池的联系。等一下你用它射击西斯，可以稳赢。”
朴成泰接过金属球，心中奇怪。这种珍贵的武器只会偶尔出现在国际拍卖场里，而且价格都高得离谱。大师兄怎么会有这种稀罕物。他半开玩笑的说：“你是怎么弄到这种稀罕货的。”金明灿给自己点着一支烟：“你放心，这是师父亲手交给我的。”他盯住朴成泰：“准备用来对付你的。”
朴成泰手一颤，一种强烈的恐惧感涌上心头，连金属球落到地上都顾不得捡。只听金明灿继续说：“里昂战役之后，师父主持了一次小型秘密会议，参加者有我和勇仁、勇俊两兄弟。崔家其他四个人都没有通知。当然，你就更不会通知了。他说，要在路上举行一次试炼。”
朴成泰目光呆滞。
金明灿：“有一件事是很清楚的，不管去试炼场的人有几个，回来的人里肯定没有你。”
朴成泰被他瞪得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记忆中的画面一幅幅出现在眼前，师父高兴的拍着他的肩膀，说他最近表现很好。告诉他自己手有一个去天雄府效命的名额。只要他通过军方的试炼，就可以到天雄府任职前锋督军，每月薪俸20万……
“我不信，师父他不会这样对我，我在崔家待了整整八年，我曾经2次救过师父的命，我还帮他暗杀过……。”朴成泰突然愣住了，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么多，难道是真的相信大师兄说的话吗？
朴成泰看向金明灿，一直以来和善稳重的师兄这个时候眼神凌厉至极：“八年，成泰，你太看高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了。我跟随崔杰20年的时间，很多人都会被他表面上的虚情假意蒙蔽住。可是我太了解他了。在上官面前，他就是条狗。在我们面前，他又变成了一只虎。贪婪、自私、猜忌、暴躁这些全掩盖在笑眯眯的脸皮下面。
金明灿：“现在你要破坏他巴结亲王殿下的大事，你以为他会怎么做？不要幻想什么合家团圆的戏码，否则你唯一的下场就是变成他的枪下之鬼，快带着培兮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去，忘了高巨离的一切吧。”
“师父”朴成泰低着头，握紧了手中的弩枪，手上青筋凸起，他想哭，但是最终只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喘息。他抬头瞪着金明灿：“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之中你不是最忠于他的吗？”
金明灿冷笑一声：“忠诚？他要当星主，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这辈子也只是替崔家卖命的一条狗。”突然，他的表情转向冷酷：“你记住，过几天你就要找机会带培兮离开，远远的离开高巨离，再也不要回来了。记住，永远不要回来，就算培兮她求你，你也绝对不能答应她。”
朴成泰努力的点了点头。突然，金明灿擎起弩枪，枪尖逼近朴成泰的眼睛：“你给我把一句话印在心里最深的地方。”眼睛前面闪闪发亮的枪刃让朴成泰咽了口口水：“什么话？”
金明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一辈子对培兮好。”虽然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这句话就好像像舰炮一样有穿透力，能打进人心中。
朴成泰眼睛里爆出奇怪的光，他惊愕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和培兮大了整整十岁的师兄。金明灿收回弩枪，闭目凝神不再看他。朴成泰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大声问：“师兄，你知不知道，培兮原来喜欢的人是你。”
金明灿提起弩枪，一边走一边回答：“我知道。”
朴成泰愕然，但是转而一种被戏弄的愤怒：“那你为什么拒绝她？”金明灿留给他一句话：“你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别人的事少打听。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人已经都飘过走廊不见了。
朴成泰努力撑起身体，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有点头晕目眩，师父要杀他，但是大师兄却要救他。起因都是因为他喜欢上了师父的女儿，那个已经接受裘德洛亲王聘礼的女子。恐惧、愤怒、庆幸等几种心情交错带来一种的滋味。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一丝欣喜，能避过这次的危难，就能和心上人远走高飞了。
朴成泰和金明灿再一次并肩前进，但这一次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特别，似乎是捅破了一层窗户纸，但又好像陷进了更为复杂的关系里。朴成泰越想越不对劲，师兄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做。他刚想对金明灿说话，却发现他的表情异常凝重。金明灿伸出手冲朴成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两名高督静下心来细心感应，前面走廊拐弯处，一个微弱的原力波动正越靠越近。
这个原力波动很熟悉，熟悉得让两个人不自觉的挺直了弩枪。
西斯学徒从拐弯处走了出来，他浑身浴血，脸上洋溢着比阳光更灿烂的微笑，冲高督们打招呼：“哦－哈－有。”
敌人的突然现身让两名高督同时一震，现在他们可不敢小视这个西斯学徒了。这个最初登舰时看似无害的家伙露出本来面目之后竟然是一个杀人魔王。他的剑法比原力技能更犀利，他的剑锋残酷得超乎想象。他登舰还不足一个小时，已经把鹿山大王号变成了一个比恐怖片都更加恐怖的地方，舰上人人自危，已经有人偷着使用逃生舱了，而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朴成泰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金明灿扬起弩枪：“成泰，掩护我。”朴成泰想起那颗耐普图隆罗网还在手里，这才狠狠点了点头。
“这些高督终于分兵了。”遇到两名高督后，秦璐长吁了一口气。他刚才看似无所顾忌的滥杀其实也是有目的，有计划的。一路上小心的调整着自己前进的方向和杀戮的地点。让每一次的转向都尽量的变得随意和不确定。每次故意掠过几个挤满人的舱室不动手，然后又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大开杀戒。他用在敌舰内部施暴的方式，利用对方的士气和情绪对高督们施加压力。就算高督统领不想分兵，恐怕飞船上的军官和士兵也不会答应。他知道这艘船上还有八名高督，这么强大的力量。任何一个西斯正面对上都没有胜算。好在现在对方中计分兵了。
秦璐微笑着走近，脚步轻快得像在夜晚的帝都，和新认识的女孩一起散步。一边走一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摘下白色的宇航手套。本来这个如绅士般悠闲的动作被他彻底糟蹋了。脸上沾染的鲜血配上嘴角的微笑，这个扮相让他更像一个懂点贵族礼节的吸血鬼。而吸血鬼在践踏美之前都会装模作样的欣赏一番。
“你的弩枪很漂亮，它将是我收藏品中最耀眼的一件。”秦璐很认真的说。
金明灿没有回应西斯的挑衅，他发动了技能【野蛮冲撞】。
来徐徐漂行的高督武士，身后突然喷射出了一道热气流，他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架作出大角度机动动作的喷气式战斗机，打着旋用比原来快上百倍的速度向秦璐冲撞过来。同时手中十几道光箭向前方疯狂扫射。
秦璐脚下迷迭步变动，变幻身位的同时用剑格他飞射来的光箭。高督和西斯交错而过，两个人胸前、肩上各添了一道浅浅的伤口。秦璐心下震动，这个高督并不像他原来表现的那样普通，能跟得上迷迭步的变化证明他是个极为强劲的对手。
殊不知对面的金明灿同样是心中震骇，他一直以来隐藏的实力全部启动后，居然只轻伤了敌人。
“哈吉马利。”金明灿转头向西斯发起第二次冲撞。
“碰”空气中爆出剧烈的火花撞击声，光剑抵住了弩枪，两名原力战士撞在一起。
银白盔甲的高督和黑色剑袍的西斯撞在了一起，独角巨盔顶住了金属面具。光剑和弩枪交叉成十字形状拉锯，在武器碰撞的中心位置，能量火花四溅。连周围的空气也受不了这样剧烈的交锋，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音。两个原力武士抵住了对方的身体，肌肉对着肌肉，头颅顶着头颅的角力。
秦璐手里用尽全力，他把分解电荷所能得到的力量全部用上，方与敌人堪堪持平。两人的身形在地面上死死抵住，又随着力道的偏转渐渐挪动，在钢铁地板上蹭出一条拖痕。秦璐不得不努力变换角度，他要防范在后方的那个高督狙击。
“哈吉马利”金明灿发出一声低吼，他背后的气流推力渐渐加大，从猛烈的狂风变成了磅礴的喷射气流。高督发力了。秦璐感到一股更大的力量撞得自己险些失去平衡。
“哈”秦璐光剑上挺，全力压上，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这样近，以至于互相能看清对方眼珠的颜色。透过巨盔的空隙，视窗后面是一双狂暴中的眼睛，他似乎把自己生活中遭遇的全部不满和压抑全集中在手中的弩枪之上爆发。
金明灿的力度更大了。相比西斯，高督们的原力应用更多集中在身体周围，他们在近战上后劲强劲。这种力道终于超过了平衡的极限，秦璐不得不一剑偏开他的撞击。双方错身时，他生生被对手在左肩上刺了一枪。这一枪差点让他失去一半的力道。
金明灿飞行的姿态就像一枚高速掠过地面的巡航导弹，他在走廊里转了一个小圈，掉转头来再次冲撞。这一次，秦璐索性背对着他，剑指身后。这个奇怪的动作让两个高督都很奇怪，没见过有超级战士敢背对着一个高速冲撞的高督。金明灿毫不犹豫的发动了冲撞。他操纵着身形左右转向，但很快就发现这种行为已经不必要了，那个西斯一动不动，只以光剑对着他。
“你要找死，就怪不得我了。”“哈吉马利”金明灿一声低吼，气流环绕上下，最后在身后形成猛烈的喷射气流，身体炮弹般射来。
20米、10米……，双方即将接触，他似乎都已经看到对手被挑在弩枪上的画面。
就在即将接触的前一个瞬间，突然西斯学徒毫无征兆的做了一个后空翻，从空中掠过突袭的高督。空翻后的光剑正好向下舞出一道光轮，在金明灿的背上开出一条深深的豁口。这次攻击是致命的，金明灿可以感到自己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而且更让他吓得冒汗的是，每一次呼吸的时候都开始伴随有剧烈的噪音和喉部涌上来的鲜血，这是肺部受创的标志。他又挣扎着飞出了十几米就再也控制不住方向，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血液迅速流出，带走了身上全部的力气。
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指，秦璐打定主意要先宰掉重伤的金明灿，他一边格挡后面高督的光箭散射，一边全力冲刺扑向对手。眼看着西斯逼近了受伤的师兄。朴成泰目光凝聚，弩枪发出“仙翁”一声脆响，光箭带着金属球射向秦璐。
秦璐一直就没有放松对这个残废高督的监视，看到他射过来一个圆球状的东西，回手用光剑把来箭挑了回去。
光箭带着金属球原路射回朴成泰。这下连秦璐都有些惊讶。他本来的意思是要切碎这个不明物体，没有想到这个东西竟然连光剑也不能切入。而随后发生的事情更让他惊讶。金属球击中残废高督后立刻变成一张大网，把他结结实实的裹成了一个球形网兜。秦璐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罕见的超级战士武器，耐普图隆罗网。
“耐普图隆罗网，这是你们为我准备的秘密武器。”秦璐微笑着逼近被自己重伤的高督。金明灿用尽全身力气才翻了一个身。抬头第一眼就看见西斯高举光剑，准备结束他的生命。
“等一等。”这名高督突然说话了：“我有话说。”他用的是通用语，奥尔人的商业船队在周游列国的同时，也把简单易学的通用语传遍了所有文明世界。
西斯冷笑一声，举剑就要下刺。这个时候，他可不想中什么缓兵之计。没想到这个高督突然说：“我师父的弱点是腿。”
看到西斯的光剑在自己额头停住，金明灿瞪大了眼睛：“我师父的双腿都有很严重的脉管炎。不能受冷也不能受热，更不能受打击。只要你重击他的膝盖上下，他就会疼得死去活来，不要说凝聚原力，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喉咙里突然泛起一阵恶心，秦璐有点喘不上气来。
人坏一点不要紧，但要坏得有品格。这个高督居然为了活命出卖自己的师父。秦璐一脚踢在他伤口上，痛得金明灿浑身大汗淋漓。他眼睁睁看着这个西斯用光剑割开了自己的盔甲，用光剑点了点心脏的位置说：“你想求生那是万万不能了。”
金明灿忍住心口传来的疼痛，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我没想活下去。听我说完，西斯。你可以先拿走我的命，但是你一定要继续杀下去，直到杀掉那个白胡子的督军，他叫崔杰，是我的师父。”
秦璐愕然，在杀过的人里，有很多种临死前的表现。有的人绝望，还有更多的人是哀求和疯狂。但他还从没有见过这种人，央求即将杀掉自己的人用更残忍的手段杀同伴。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老师。
秦璐逼近这个半死的高督：“处鲁的督军，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理由。”
金明灿感觉光剑的热度在胸膛上绕圈。西斯似乎在挑选从哪里了结他的生命。“那是一段还没有了结的恩怨。”这个重伤将死的高督慢慢讲出一个让秦璐毛骨悚然的故事：20年前，一个少年带着对超级战士的无限敬仰投身于崔氏门下。从此他从一介学徒做起，为崔氏一门的壮大做下无数血案。一路经历无数磨难，少年慢慢成长为一个小有名气的高手，并和师父的女儿两情相悦。就在他即将开始属于自己的人生时。意外发生了，在一次行动中，他被一个突然出现的蒙面高手击败，对手虽然没有杀他，但是却摧残了他的身体，让他永远失去了爱人的权利。少年没有自暴自弃，在回绝了心上人的表白后，把全部精力投入到训练中，他要提升实力，只为有朝一日能亲手报仇。
可是一次师父醉酒后的言谈彻底击溃了他的意志。少年万万没有想到毁掉他人生竟然就是一直敬仰的师父，被怒火染红眼睛的他差点当场杀掉仇人，但是最后一刻，他停手了。他不能动手。如果是他杀的师父，那师妹会心碎的。他自己会被当做弑师的叛徒钉在耻辱柱上。而这个禽兽却会被人当做忠烈供奉在先贤祠里……
“哈哈，我真是天真啊，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在师父眼里，一个工具哪有什么自己的人生，我的人生就是崔家的附属品。他们要我当一辈子的打手。而师妹却是他的宝贝疙瘩，不，与其说是宝贝，不如说是崔家用来攀高枝的高级工具。用来生下更有价值后代的生育工具。”金明灿继续说：“请你帮我这个忙吧。你是一个西斯，让崔杰死在一个西斯手里，让他一家都死在西斯手里，让他的星主梦在眼前破碎，让全高巨离的人都知道他崔杰败了，败得赔上了一家人的性命，赔上了几代人的梦想。只要没有我们9个人，那些仇家和债主就会踩烂崔家的门槛，等待他们的下场只有死亡和屈辱，这就是我金明灿的报仇方式。”
“无毒不丈夫，这就是我最终等待的复仇”金明灿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这个西斯，那双野兽般的眼睛散发着明亮的幽光。这个垂死的高督让秦璐有一种错觉，仿佛一头野兽为了实现一个自己永远也做不到的目标，而向另一头野兽送上血肉献祭：“不要急着拒绝我，我会付你报酬，我的生命就是订金。我还会告诉你这艘船上每个督军的弱点，你只要用我提供的方法就能击败他们。九名高级督军的性命，这个大功劳应该算得上一份足够的酬劳。”
秦璐：“为什么你不请求我饶过那个女人的性命。”
金明灿挣扎着回答：“处鲁人的世界太残酷了。我们都死了，她一个人活下去只是活受罪。再说就算我求你，你会放过她吗？”秦璐不语，当然不会。
他的心都已麻木了。银河系的人是很难理解处鲁人培育高督的体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会把人的心扭曲成这个样子。
这是一个人的仇恨，金明灿要在死后复仇。现在就看秦璐愿意不愿意接受这个交易。他不担心秦璐反悔，西斯虽然狡诈凶残，但是和西斯的凶残同样闻名的是他们的信誉。
双方沉默了一分钟，几乎就在金明灿以为对方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听到那个西斯说：“成交。”
秦璐默默听着金明灿诉说崔氏每一个高督的特点。除了崔杰，他说起每个师弟师妹时，语气都很平和。当他在说一个叫崔培兮的女人时，声音明显迟疑了。秦璐接上他的话：“我会给她一个痛快。”
金明灿点点头：“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