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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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凡闻言,先是沉默,随即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浅的苦笑。

    萧菲菲说的很对,他确实是狠不下那个心来。毕竟,莫子轩是无辜的。即便她不是莫凡的亲妹妹,只是一个陌生人。

    面对这样一个被牵连进来的无辜者,莫凡也很难真正做到坐视不理。

    甭管别人怎么想,怎么做,他确实是无法那样冷血。

    天使即便长了黑色的翅膀,那也终究还是天使。

    “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我很矫情?有些圣母烂好人。”苦笑过后,莫凡不禁问道。

    萧菲菲美眸如水,看着莫凡目光流转。她笑着上前轻轻抱了抱莫凡,然后重新退开,认真道:“如果善良是矫情,那么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多一些矫情。”

    “鸡汤如果真的很暖胃,那么就应该把它喝下去。善良永远都不是错,只要你别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并能承担起一切的后果与责任,就足够了。”

    说到这里,女孩又不禁笑了起来。笑容明媚,眼眸更是灿若星辰。

    她伸出手,隔空点了点莫凡心口的位置。看似轻松玩笑,实则无比认真的说道:“当然,也正是这样外冷内热,才更加让人喜欢。表面上再多的冰冷和淡漠,也丝毫掩盖不了内在的温热与柔软。”

    萧菲菲说的是心里话。相处了那么久,她自然不止一次真切的体会到过莫凡的温柔。

    外表有多冷漠,内在就能有多温柔。

    也正是这样的温柔,成就了莫凡。不管是她,又或者是那些御兽,喜欢的不都是这样的莫凡吗?

    倘若莫凡真的和其他人一样,心是冷的,硬的,忽视一切情感,每时每刻总在计算得失。

    那样的莫凡无疑将不再是他自己。而人什么都可以丢掉,最不能丢掉的就是自己。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喜欢莫凡的人就特别喜欢他,讨厌莫凡的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因为他活出了真正的自己,没有因生活的艰难和世界的毒打,就选择屈服妥协,去所谓的适应和强制改变。

    他始终坚持做自己,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哪怕为此付出了很多很多,也绝不委曲求全。

    这样的莫凡让人羡慕,更让人嫉妒。因为他做了太多别人不敢去做的事情,也活出了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样子,因此遭到了很多人的记恨。

    为此,那么多人容不下他。因为和莫凡一比,早早就屈服于现实,在命运的激流中选择放弃,随波逐流的他们,看起来就实在是太过不堪和卑微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在莫凡面前,他们自己都会唾弃自己。

    当然,向现实妥协没有错,毕竟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

    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同理,委曲求全也好,奋力抗争也罢,只要能让自己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好好的活下来,那就是一种成功。

    但因为自己的妥协,就不希望别人奋力抗争。因为自己受到了不公的待遇,就希望别人比自己过的更不好,这种想法无疑就太过自私和狭隘了。

    可惜,这种人偏偏还很多,到处都是。也就难怪那些正直善良的人越来越没有生存空间了。

    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很容易对比出那些人究竟是有多么的肮脏和不堪。

    莫凡同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透过衣服,指尖能感受到那强而有力的心跳。那是生命最本质的律动和声音。

    “谢谢。”看着萧菲菲,莫凡由衷说道。

    后者莞尔道:“没必要这么客气,你尽管放心的去就是了。放心,只要你有需要,我一定会出手的。”

    “如果说,你手里现在还有什么对方根本不知晓的底牌,那么,除了你的御兽,我想我是最大的那一张。毕竟让他们想破脑袋,也肯定想象不到,我们如今的关系。”

    莫凡点头,这的确是实话。毕竟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都会觉得他们这样两个人,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根本就不可能产生什么交集。

    要不怎么说命运这个东西奇妙呢?确实是不服不行。也因此,萧菲菲的存在成为了莫凡手中一张隐藏极深且极强的底牌。

    萧菲菲都已经表明态度了,莫凡自然也最终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会去的。

    藏了那么久,莫凡也藏够了。是时候让大众重新知道他的存在,那个莫王已经回来了。

    白翩然不是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就等他主动往里钻了吗?那么莫凡就让白翩然和所有人知道,这网困得住鱼,可困不住一条真正的龙。

    还有最后三天的时间,莫凡暂停了训练。他决定用这最后的一点时间去见一些人,安排一些事情。

    金陵基地市中心医院,住院大楼顶层中的某间特护病房里。

    莫凡坐在床边,看着躺在病床上,精神还算不错的霍老爷子,放轻声音笑道:“老爷子,你精神头看上去不错嘛!看来恢复的挺好。”

    距离霍老爷子住进医院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在医护人员的精心照料之下,自然是早就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清醒了过来。

    老人闻言也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即关心的问道:“对了,大力他怎么样了?跟在你身边还好吧?”

    莫凡点头答道:“很好,老爷子,你可以放心。换了一具新的身体,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迎刃而解了。只不过他现在的长相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

    “加之本身的存在很特殊,所以他不愿意出现在您面前。我也就没有刻意勉强。之前也给您看过照片了。您主动把他托付给了我,尽管放心便是。”

    是的,莫凡之所以当初契约签订了末日邪眼,也就是大力猿,自然是先得到了霍老爷子的首肯。

    不然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夺人所好呢?那岂不是和那些可恶的家伙一样了?

    霍老爷子闻言欣慰点头,轻轻拍了拍莫凡的手,语重心长道:“那就好,是我没能保护好他。我也确实没有什么能力让他变得更强。”

    “将他托付给你,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情。我相信莫小哥你的能力,更相信你的人品。让他跟着你,相信会让他拥有一个无比精彩辉煌的未来的。”

    经过了这次的事情,霍老爷子已经知晓了莫凡的真实身份,所以他对莫凡的确是非常有信心的。这样才会毅然决然的把大力猿托付给莫凡。

    老人对大力猿感情极深,简直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而面对这样的信任与托付,莫凡自然也对待的无比认真。

    莫凡一直都遵循着真心换真心的行事准则。别人与他真诚相待,他自然也不会虚以委,更别说此时面对的还是这样一位老人了。

    正在两人说话之时,病房房门被人从外敲响了。

    伴随着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病房门从外打开。穿着一袭白色纱裙,有着黑长直发,眼眸澄澈,长相干净清秀,笑容如山茶花般美丽纯净的纪晓敏,推着一架轮椅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她先是对着莫凡柔柔一笑,轻轻喊了声莫哥哥。可爱又羞涩的样子,真就犹如邻家妹妹。

    待的莫凡含笑点头回应,这才重又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霍老爷子,轻声细语的开口道:“霍爷爷,到了出去散步,晒太阳的时候了。让我推您出去吧。”

    见到纪晓敏,老人的表情与目光变得越发慈祥温和。闻言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莫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同样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之前他还在担心没了大力猿,老爷子余生会不会过的很孤独?现在看来是他杞人忧天了,神奇的命运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谁能想到,老爷子隔壁病房里就住着同样刚刚恢复不久的纪晓敏。更重要的是,这一老一少还挺有缘。

    善良而温柔的纪晓敏在偶然得知隔壁病房老人的悲惨经历后,当即心生同情。

    于是便时不时的主动过来看望关心霍老爷子,适当的帮忙照顾一下。也算是给无聊的医院生活增添点乐趣和意义。

    而面对纪晓敏这种女孩所散发出来的善意,又有谁能拒绝的了呢?这样的女孩,谁又能不喜欢呢?

    尤其是像霍老爷子这种老人,更是喜欢这种听话乖巧又懂事的孩子。

    以至于没过多久,两个人就彻底熟悉了起来。就在刚才,霍老爷子还对莫凡说,等到他康复出院后,就要认纪晓敏当干孙女。

    他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在他百年之后交给纪晓敏,以表达自己的感谢。

    感谢纪晓敏能让他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中,享受到了如同家人般的关心和温暖。

    这是老人一直渴望而不可及的。这些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弥足珍贵。远不是银行卡里的那一串数字能与之相比的,所以他由衷的感谢纪晓敏。

    对于这一老一少大有成为爷孙俩相依为命的状况,莫凡没多说什么。这事情虽然让人意外,可仔细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们都是孤单的人,并且经历还很类似,都没有家,亦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这种情况下,自然很容易惺惺相惜,对彼此的遭遇感同身受,凑到一起也就不奇怪了。

    而不管是霍老爷子,还是纪晓敏的举动,都让莫凡有所感触。果然越是失去过的人,越懂得珍惜。

    越是经历过痛苦的人,越愿意对这个世界,对别人更温柔一些。

    其实如果每个人都能这样的话,只怕这个世界早就已经春暖花开,到处歌舞升平了。可惜这终究只是一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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