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食尸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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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莫瑟尔还是利落地拔出了剑，走上前，试着推了推门。门上的挂锁阻止了他推开门的意图，里面的躁动声倒是越来越大，他试着晃了晃那个锁，却发现它比看起来的样子还要结实得多，没有半点会为他开启的迹象。
一把锁……这让莫瑟尔想起了萨多堡最后拦住他的那扇门。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当时是怎么弄开那把锁的，但他记得很清楚，之前他之所以发现自己的狱友，被称为猎人的年轻人是个茧，就是因为猎人在打开牢房门的时候，动用了本来在萨多堡没法使用的魔力。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使用魔力的方法，已经死去的猎人生前就掌握了用魔力打开锁的能力，或许这样的能力在他死前被以某种方法传递给了自己？莫瑟尔之前从来没听说一个人对魔力的使用能够被别人掌握，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明白了所有事情都有可能的道理，
思索片刻之后，他将那把挂锁握在手心，回忆着之前的做法，将魔力注入了锁芯。
随着“咔嗒”一声，那把锁因为这份魔力而突然跳开，莫瑟尔盯着那把锁看了片刻，将它从门上取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面前的门。
扑面而来的血腥气以及尸体腐坏的恶臭让莫瑟尔也忍不住皱眉，月光从他的身后照进仓库之中，让里面那些蠕动着的东西的真实模样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群看似是人形，实际上畸形扭曲的生物，它们的通体覆盖着没有皮肤的深红色坚硬血肉，矮小而且驼背，甚至有骨骼顶破它们的后背以扭曲的方式展现在莫瑟尔的眼前。它们原本是双手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尖利的爪子，张开嘴的时候，它们的下巴能够一直咧到耳根，嘴里全是尖利如同野兽的牙齿。
这是一群数量庞大的“虫”级恶魔食尸鬼。
莫瑟尔听到它们在窃笑，在咀嚼，血腥味的来源是仓库的地板上躺着的一具人类躯体。他还记得这张脸，她是给他们带过路，还认识雪莉的那个小女仆。只是现在这张脸已经完全因为恐惧而扭曲了，她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好像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死神的镰刀会掠过她的脖颈。
那张脸是唯一能辨认她的地方了，她脖子以下的部分全都已经血肉模糊，恶魔们撕扯着她残破的尸骸，分食自己曾经的同类。很快，新鲜的血痕和伤口就破坏了那张还算完整的脸，食尸鬼们仍然在贪婪地嗅着鲜血的味道，汲取他人的生命维系自己丑陋的躯壳。
死亡的气息吸引着它们，甚至让它们没有意识到危机的降临。
这就是人类完全堕落之后的样子，残忍，丑陋，低劣，强烈的憎恨让莫瑟尔咬紧牙关，举起长剑几步踏进仓库之中，想要将这样的场面从自己眼前抹去。
然而一声轻响在他的身后响起，伊拉反应迅速地替他接下了一击，也把他的注意力从仓库里拉了回来。袭击他的是一个手持短剑的年轻人，一击落空之后年轻人，后退了几步，目光却始终死死地盯着莫瑟尔。
“你不该来这里，猎魔人。”年轻人的身上带着仿佛要拼死一搏的决绝。
莫瑟尔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仇家，仔细看了对方片刻，他才想起自己在男爵家的会客厅里和这个年轻人有一面之缘。当时对方是男爵家的一名男仆，好像还对他投入了一点额外的关注，不过那个时候的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场合之下再见到对方。
之前他就推断过让这些仆人消失的直接元凶恐怕不是恶魔，现在看来，他的推断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是你绑架了那些仆人吗？”在打起来之前，莫瑟尔还是想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当然，年轻人好像丝毫不打算做出任何解释，即便一对二的局面之下没有半点胜算，他还是毫无畏惧地朝着莫瑟尔发起了进攻。
虽然技巧生涩，体能也有所欠缺，但年轻人的攻击却带着不管不顾的架势，好像就算自己被杀也要拉着莫瑟尔同归于尽一样。但莫瑟尔还有要问他，为了不给他造成重创，莫瑟尔退开几步避开他的攻击，在他还没有稳住身体的时候短暂地用手触碰了他的剑刃。
普通金属制成的剑刃承受不了魔力的加持，转瞬间变成了碎片，失去了武器的年轻人愣了半秒，而伊拉已经上前来用刀柄给了他的后背一击重击，在他咳呛着倒地的时候，她用匕首抵在了他的后脑上，以此来控制住他。
战斗结束得很快，莫瑟尔没想到伊拉还懂得和别人配合，一边站在门口警惕着仓库里的恶魔，他一边打量了一番这个年轻人：“这些事是你做的吗？”
“你要杀的那些恶魔是我们的亲人，”年轻人恶狠狠地盯着莫瑟尔，还在奋力挣扎着想要反抗，“别想碰他们！”
这个年轻人把这些残忍可怖的食尸鬼当做是亲人？莫瑟尔难以理解这样的事情：“他们现在只是杀人的怪物而已。”
“像你们这样只知道赏金的猎魔人当然不懂，”年轻人冷笑了一声，将视线投向了仓库之中的黑暗，“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只是为了活下去才变成这样的。”
莫瑟尔撞见的是这座城市的一个最为黑暗的秘密，以愿望引诱人类，将人类变为恶魔的“传道者”曾经造访过黎亚城。大多数居住在贫民区的人都是贫穷窘迫的，他们当中的很多人疾病缠身，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又或者在种植园里遭受庄园主们的盘剥，耗尽所有的体力却只能换来一点微薄的收入。
绝望之中的人会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很多贫民区的居民都成为了茧，他们有的是为了治好自己身上的顽疾，有的是为了得到一笔能改善家里生活的钱，有的甚至只是为了得到一个贵族小姐施舍的笑容。
“你看到的那些……怪物里，年纪最小的那个曾经是我邻居家的小女儿，她成为茧的原因，只是她想要一颗她从来没有尝过的糖果。”年轻人越是往下说，声音就越是因为压抑着的悲伤和愤怒而变得沙哑，“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她到底有什么错？”
这世上很多的悲剧和谁对谁错没有关系，莫瑟尔没法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想回答。这些原本是人类的恶魔或许没有犯什么错，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绝对是错误的。
“为什么那些恶魔没有被杀死，而是被藏在这里？”莫瑟尔顿了顿，脑海之中又回想起那具残破的尸骸，“男爵家的仆人是被你绑到这里的？你的‘亲人’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了吗？”
“我的母亲……她为了救我而变成茧，那时候我得了严重的肺病，是她向传道者许了愿，才换回了我的健康，我欠她的。就算她一天天变成恶魔，甚至再也不认识我，她也还是我的母亲。和我有一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我们把自己已经几乎完全异化了的亲人朋友送到这里，共同保守这个秘密，否则他们就会被杀，”年轻人说着，缓慢地闭上了眼，似乎不想面对那些残酷的过去，“我最后一次认得出我母亲的时候，她的全身上下几乎都已经被那些血肉覆盖了，那个时候她蜷缩在角落里，嘟嘟哝哝着什么，是她的头发让我认出了她。”
深吸一口气，年轻人沉默许久，才接着说了下去：“她一直不停地重复着‘我饿了’，她没法再吃普通人的食物，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毅力坚持着没有失去理智，然后她转过身来看着我，她的手臂……被她自己撕咬得血肉模糊。”
从那一天起，年轻人一直坚持的东西就彻底坍塌了，他开始和那些共同保守这个秘密的城民们约定诱拐或者绑架生面孔的外乡人。肺病被治好的他到了维利男爵家做男仆，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仆人们来来去去，甚至还来不及让别人记住他们的名字。
所以他开始选择庄园里的仆人作为目标，在因为流言导致庄园里的仆人越来越少之后，他也开始把注意力转向那些和他共事了很久的年轻女仆。
“我已经没法收手了……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能看到我的母亲，听到她的声音，”年轻人睁开眼看着莫瑟尔，态度也从刚才的强硬渐渐变成了恳求，“如果这件事要有人负责的话，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吧，那些和我一起做这件事的城民，他们都是好人。”
如果他们都是好人，为什么只等着你一个人做这种残忍的事情？莫瑟尔不想拆穿年轻人给自己编造的谎言，只是一言不发地握紧了长剑，转身回到仓库。
“您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不是吗？”在做过了所有的尝试之后，年轻人嘲讽似的低笑了一声。
“如果我是他们……会想要得到解脱，”莫瑟尔肩膀上的异变有着鲜明的存在感，他提醒着自己要永远抓住自己身为人类的理智，“以这种姿态活下去，简直就是耻辱。”
年轻人叹了口气，认命一般地没有再说话，莫瑟尔走进仓库之后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没有听到那些咀嚼声和古怪的窃笑，整个仓库安静得出奇，仿佛变成了一座真正的坟墓。
将魔力注入自己的护臂，莫瑟尔举起手，用魔法灵光照亮了这个仓库，才不过片刻的功夫，成群的食尸鬼就完全没了踪影。空旷的仓库之中剩下的就只有少女残破的尸体，以及一个忽明忽暗亮着光的淡蓝色魔法阵。
虽然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莫瑟尔还是利落地拔出了剑，走上前，试着推了推门。门上的挂锁阻止了他推开门的意图，里面的躁动声倒是越来越大，他试着晃了晃那个锁，却发现它比看起来的样子还要结实得多，没有半点会为他开启的迹象。
一把锁……这让莫瑟尔想起了萨多堡最后拦住他的那扇门。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当时是怎么弄开那把锁的，但他记得很清楚，之前他之所以发现自己的狱友，被称为猎人的年轻人是个茧，就是因为猎人在打开牢房门的时候，动用了本来在萨多堡没法使用的魔力。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使用魔力的方法，已经死去的猎人生前就掌握了用魔力打开锁的能力，或许这样的能力在他死前被以某种方法传递给了自己？莫瑟尔之前从来没听说一个人对魔力的使用能够被别人掌握，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明白了所有事情都有可能的道理，
思索片刻之后，他将那把挂锁握在手心，回忆着之前的做法，将魔力注入了锁芯。
随着“咔嗒”一声，那把锁因为这份魔力而突然跳开，莫瑟尔盯着那把锁看了片刻，将它从门上取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面前的门。
扑面而来的血腥气以及尸体腐坏的恶臭让莫瑟尔也忍不住皱眉，月光从他的身后照进仓库之中，让里面那些蠕动着的东西的真实模样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群看似是人形，实际上畸形扭曲的生物，它们的通体覆盖着没有皮肤的深红色坚硬血肉，矮小而且驼背，甚至有骨骼顶破它们的后背以扭曲的方式展现在莫瑟尔的眼前。它们原本是双手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尖利的爪子，张开嘴的时候，它们的下巴能够一直咧到耳根，嘴里全是尖利如同野兽的牙齿。
这是一群数量庞大的“虫”级恶魔食尸鬼。
莫瑟尔听到它们在窃笑，在咀嚼，血腥味的来源是仓库的地板上躺着的一具人类躯体。他还记得这张脸，她是给他们带过路，还认识雪莉的那个小女仆。只是现在这张脸已经完全因为恐惧而扭曲了，她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好像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死神的镰刀会掠过她的脖颈。
那张脸是唯一能辨认她的地方了，她脖子以下的部分全都已经血肉模糊，恶魔们撕扯着她残破的尸骸，分食自己曾经的同类。很快，新鲜的血痕和伤口就破坏了那张还算完整的脸，食尸鬼们仍然在贪婪地嗅着鲜血的味道，汲取他人的生命维系自己丑陋的躯壳。
死亡的气息吸引着它们，甚至让它们没有意识到危机的降临。
这就是人类完全堕落之后的样子，残忍，丑陋，低劣，强烈的憎恨让莫瑟尔咬紧牙关，举起长剑几步踏进仓库之中，想要将这样的场面从自己眼前抹去。
然而一声轻响在他的身后响起，伊拉反应迅速地替他接下了一击，也把他的注意力从仓库里拉了回来。袭击他的是一个手持短剑的年轻人，一击落空之后年轻人，后退了几步，目光却始终死死地盯着莫瑟尔。
“你不该来这里，猎魔人。”年轻人的身上带着仿佛要拼死一搏的决绝。
莫瑟尔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仇家，仔细看了对方片刻，他才想起自己在男爵家的会客厅里和这个年轻人有一面之缘。当时对方是男爵家的一名男仆，好像还对他投入了一点额外的关注，不过那个时候的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场合之下再见到对方。
之前他就推断过让这些仆人消失的直接元凶恐怕不是恶魔，现在看来，他的推断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是你绑架了那些仆人吗？”在打起来之前，莫瑟尔还是想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当然，年轻人好像丝毫不打算做出任何解释，即便一对二的局面之下没有半点胜算，他还是毫无畏惧地朝着莫瑟尔发起了进攻。
虽然技巧生涩，体能也有所欠缺，但年轻人的攻击却带着不管不顾的架势，好像就算自己被杀也要拉着莫瑟尔同归于尽一样。但莫瑟尔还有要问他，为了不给他造成重创，莫瑟尔退开几步避开他的攻击，在他还没有稳住身体的时候短暂地用手触碰了他的剑刃。
普通金属制成的剑刃承受不了魔力的加持，转瞬间变成了碎片，失去了武器的年轻人愣了半秒，而伊拉已经上前来用刀柄给了他的后背一击重击，在他咳呛着倒地的时候，她用匕首抵在了他的后脑上，以此来控制住他。
战斗结束得很快，莫瑟尔没想到伊拉还懂得和别人配合，一边站在门口警惕着仓库里的恶魔，他一边打量了一番这个年轻人：“这些事是你做的吗？”
“你要杀的那些恶魔是我们的亲人，”年轻人恶狠狠地盯着莫瑟尔，还在奋力挣扎着想要反抗，“别想碰他们！”
这个年轻人把这些残忍可怖的食尸鬼当做是亲人？莫瑟尔难以理解这样的事情：“他们现在只是杀人的怪物而已。”
“像你们这样只知道赏金的猎魔人当然不懂，”年轻人冷笑了一声，将视线投向了仓库之中的黑暗，“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只是为了活下去才变成这样的。”
莫瑟尔撞见的是这座城市的一个最为黑暗的秘密，以愿望引诱人类，将人类变为恶魔的“传道者”曾经造访过黎亚城。大多数居住在贫民区的人都是贫穷窘迫的，他们当中的很多人疾病缠身，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又或者在种植园里遭受庄园主们的盘剥，耗尽所有的体力却只能换来一点微薄的收入。
绝望之中的人会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很多贫民区的居民都成为了茧，他们有的是为了治好自己身上的顽疾，有的是为了得到一笔能改善家里生活的钱，有的甚至只是为了得到一个贵族小姐施舍的笑容。
“你看到的那些……怪物里，年纪最小的那个曾经是我邻居家的小女儿，她成为茧的原因，只是她想要一颗她从来没有尝过的糖果。”年轻人越是往下说，声音就越是因为压抑着的悲伤和愤怒而变得沙哑，“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她到底有什么错？”
这世上很多的悲剧和谁对谁错没有关系，莫瑟尔没法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想回答。这些原本是人类的恶魔或许没有犯什么错，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绝对是错误的。
“为什么那些恶魔没有被杀死，而是被藏在这里？”莫瑟尔顿了顿，脑海之中又回想起那具残破的尸骸，“男爵家的仆人是被你绑到这里的？你的‘亲人’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了吗？”
“我的母亲……她为了救我而变成茧，那时候我得了严重的肺病，是她向传道者许了愿，才换回了我的健康，我欠她的。就算她一天天变成恶魔，甚至再也不认识我，她也还是我的母亲。和我有一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我们把自己已经几乎完全异化了的亲人朋友送到这里，共同保守这个秘密，否则他们就会被杀，”年轻人说着，缓慢地闭上了眼，似乎不想面对那些残酷的过去，“我最后一次认得出我母亲的时候，她的全身上下几乎都已经被那些血肉覆盖了，那个时候她蜷缩在角落里，嘟嘟哝哝着什么，是她的头发让我认出了她。”
深吸一口气，年轻人沉默许久，才接着说了下去：“她一直不停地重复着‘我饿了’，她没法再吃普通人的食物，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毅力坚持着没有失去理智，然后她转过身来看着我，她的手臂……被她自己撕咬得血肉模糊。”
从那一天起，年轻人一直坚持的东西就彻底坍塌了，他开始和那些共同保守这个秘密的城民们约定诱拐或者绑架生面孔的外乡人。肺病被治好的他到了维利男爵家做男仆，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仆人们来来去去，甚至还来不及让别人记住他们的名字。
所以他开始选择庄园里的仆人作为目标，在因为流言导致庄园里的仆人越来越少之后，他也开始把注意力转向那些和他共事了很久的年轻女仆。
“我已经没法收手了……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能看到我的母亲，听到她的声音，”年轻人睁开眼看着莫瑟尔，态度也从刚才的强硬渐渐变成了恳求，“如果这件事要有人负责的话，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吧，那些和我一起做这件事的城民，他们都是好人。”
如果他们都是好人，为什么只等着你一个人做这种残忍的事情？莫瑟尔不想拆穿年轻人给自己编造的谎言，只是一言不发地握紧了长剑，转身回到仓库。
“您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不是吗？”在做过了所有的尝试之后，年轻人嘲讽似的低笑了一声。
“如果我是他们……会想要得到解脱，”莫瑟尔肩膀上的异变有着鲜明的存在感，他提醒着自己要永远抓住自己身为人类的理智，“以这种姿态活下去，简直就是耻辱。”
年轻人叹了口气，认命一般地没有再说话，莫瑟尔走进仓库之后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没有听到那些咀嚼声和古怪的窃笑，整个仓库安静得出奇，仿佛变成了一座真正的坟墓。
将魔力注入自己的护臂，莫瑟尔举起手，用魔法灵光照亮了这个仓库，才不过片刻的功夫，成群的食尸鬼就完全没了踪影。空旷的仓库之中剩下的就只有少女残破的尸体，以及一个忽明忽暗亮着光的淡蓝色魔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