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药香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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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端羽留在山洞，一个人趁着夜色摸出去继续找人。
既然没有牢房，那就只能是密室了。虽说我自己也对赤龙帮主抓住碧萝关进密室这个猜测感到一万个不可能，但我还是打算偷着去瞧瞧。
我驾轻就熟地翻上了赤龙帮议事堂的房顶，蹑手蹑脚地搬开一块瓦砖，然后堂而皇之地偷看起来。
赤龙帮的几位香主正聚在一起开会，我大胆地猜测他们是为了四当家蔡芳意外被杀一事。果不其然，坐在位首的绯衣男子虚虚地倚在扑满狐裘的座位上，脸色不太好看地问道：“蔡芳被谁杀的？‘彩袖’那老太婆？”
下面的一位香主有些怯畏地站起来，禀报道：“应该不是。老太婆杀人只用针，蔡芳是被人用一把匕首刺死的，好像，和血梅堡有关。”
“血梅堡......嗬！有意思了。”绯衣男子低低地念了一遍，眼角一皱，竟是笑了起来。只是他这笑丝毫让人感觉不到欢快，反而看着有些妖冶。
“吩咐下去，加紧丹药的炼制，务必在中元节前把所有事情办好。还有，抓来的人都给我看好了，三天前的那件事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绯衣男子吩咐完后便披上狐裘离开了。
要是没认错，这绯衣男子便是赤龙帮主阮成渊。阮成渊又叫“病书生”，天生体虚力弱，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看他刚才走路时那弱柳扶风的样就觉得肾虚得很。阮成渊从小被劫上花虎山，认当时的老寨主为义父，三年前，老寨主病逝，阮成渊接替他成为新任寨主，并带领赤龙帮踏平周围许多匪寨，成为目前绿林道中最大的头头。
据端羽的小道消息，阮成渊是不会武功的。再据端羽另一条小道的消息，老寨主不是病死的而是被阮成渊害死的。所以我是不大相信阮成渊真的会手无缚鸡之力的，多半是个掩人耳目的谣言。
于是为了小心起见，我没有立即跟上他，而是远远看他进了自己的房间后才悄悄追上去。
老套路，还是翻上房，掀砖，偷看。只是这一看可不得了，我发现阮成渊的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个穿的和他一样红红火火妖娆鲜艳的女人。
那女人老实规矩地站在他身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好像等着领骂一样。但阮成渊却并没有说什么。两人静立无言，外加一个大气都不敢出的我，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虽然看不清阮成渊的脸，但我却莫名嗅出一股悲伤的味道，就像白天听完山洞里银丝先生留下的绝笔时一样。
那种很淡很淡，但却异常撩人的忧伤。
没多久，红衣女子便识趣地离开了。出门前还体贴地将一个手炉放在阮成渊面前的桌子上。
阮成渊对着手炉看了一会儿，便起身进入一个密室，密室门打开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绷得老紧，眼都不敢眨一下地紧紧盯住密室的方向，唯恐错过什么蛛丝马迹。
然后，一股熟悉的味道便飘了出来，透过房间，透过空气，精准地落入我的鼻子中，像拨弦那样重重地在我心上一撩，一时间心跳都仿佛静止。
这味道，怎么和压制长生蛊的药味那么像？
我本来还想进到密室去看一看，哪怕打草惊蛇也无所谓。可现在却连移动一下都成为勉强，好像浑身的勇气都被那熟悉的味道抽干一样。
我很相信我的鼻子，那种药味我闻了八年一定不会记错。只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莫非赤龙帮和长生蛊也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严重了，已经超出我能擅作主张的范围。
我魂不守舍地回到山洞，虽然也没指望端羽能帮我决定些什么，但好歹多个人在能多些安全感。
可就在这个时候，端羽失踪了。
我在山洞里叫了许多遍他的名字，却并没有人回答我。
端羽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是他被人发现了？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怎么办？墨青不在，我没办法联系阿璟哥哥或者白辞。张溯和碧萝的性命危在旦夕，端羽还无故失踪了。
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恐慌，也就在那一刻我清晰地认识到，我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软弱的人。
山洞里黑得吓人，火光基本只能照到脚下，每往前多走一步都极大地挑战着我的忍耐力。
没有声音，没有光，只有那股萦绕在鼻尖的味道挥散不去。我不知道这味道是刚才粘在身上的还是这山洞深处传出来的，或者只是我的幻觉。
然后我听到“嘶嘶”的响声，仿佛就从脚底传来。时轻时重，像幽鬼在轻声呜咽。
我咽了口唾沫，不停地暗示自己不要怕，不要输给自己内心的恐惧。然后顶着发麻的头皮向山洞更深处摸去。
没多久便走到了尽头，之前还晦涩难辨的“嘶嘶”声越来越清晰。我贴在墙壁上细听，竟好像听到有许多人在说话。不过乱糟糟的，听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
难不成那些被抓起来的人就关在这墙壁后面？
我提起火把，将整面墙壁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发现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居然有迹可循。若凹处代表大河，凸出代表山峦，这整张墙画的俨然是一副气势磅礴的山川图。而图形疑似依照玄门八卦阵所布，我蹲下身，捡起石头在地上写写画画好半天，然后惊奇地发现——
我果然对此术一窍不通。
但这丝毫不影响我知道哪一处才是真正的阵眼，因为有一处山峦明显比其他地方矮了一块，看样子像是被人摸平的。
我怀疑端羽就是发现了这个才莫名失踪的。那我到底该不该碰这个机关？要是不碰，现在也没其他的路好走，可要是碰了，万一后面守卫太多，我救人不成再把自己也搭进去怎么办？
算了。反正让我自己在这山洞里心惊胆战地过一晚上是不可能的，丢下张溯碧萝端羽他们逃跑更不像是我的风格。一面墙而已，大不了就拼个你死我活！运气好的话还能撑到白辞赶来救我。
于是我掏出之前打造的铁弹握在手心，视死如归地一掌拍上阵眼——
事实证明，就今年而言，在倒霉一事上无人能出我之右。
墙壁并没有按我预想中的方式打开，反而脚下一空，我毫无预兆地掉了下去。
掉下去的那一刻我突然反应过来，那矮下去的一块山峦有些过于刻意，不是制作者设下的陷阱，就是掉落者提醒自己同伴的标记。怪就怪我刚才太紧张，丝毫没有记起自己还带着个脑子。
陷阱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深，等到我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后，便有两双眼睛幽幽地凑到我跟前来，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无比欠揍地响起，说道：“你看吧，我就说他比猪还笨，肯定会掉下来的。”
这声音......是张溯......你奶奶的......
我简直说不出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只好用行动代替自己的想法——愤而怒之地握拳揍他。
张溯在如此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依然保持着灵敏的感官，无比精准地擦边躲开，无耻道：“天呐，又要谋杀亲夫。你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杀我的？”
我把嘴一撇，冷冷道：“谁说我是来救你的？”
“当然是端兄啊。他说你知道我失踪后简直急坏了，扯着他不顾死活地非要来救我。是吧端兄？”
于是意外失踪外加出卖队友的端羽终于毫无存在感地应了声：“是呀。”
我顿时有种想拍死端羽的冲动。
“我是来救碧萝的，救你就是个顺便，别太自作多情好吗？”我摸索着拿起地上和我一起掉下来还万幸没被摔灭的火把，照了一下张溯，又照了一下端羽，确定两个人都没缺胳膊少腿后方才不情愿地问道：“说吧，你们俩怎么回事？”
两人互相对望一眼，纷纷向我露出了一个内容丰富的微笑。
张溯清了清嗓子，像说书一样温吞地一板一眼道:“话说三天前我一人独闯赤龙帮，独挑全寨大小土匪百余人，杀得那些虾兵蟹将落花流水跪地求饶，然后——”
“说人话。”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哦，他们人太多所以我就找地方躲起来了，偷偷在寨子里找一整天也没找到碧萝。我就想啊，他们总得给抓起来的那些人送饭吧，于是我就找去了厨房。”
说到这里，张溯的肚子非常配合地叫了两声。他尴尬地捂住肚子，试图将肚子的抗议压制下去，结果压来压去反而叫得更欢，于是只能屈尊降贵地向我和端羽求助:“白兄，端兄，有饭否？”
我们俩这么火急火燎地赶来救人怎么可能随身带食物？于是我无情地回答他:“没有，接着说。”
张溯表情哀怨地咽了口唾沫，随着肚子发出的更加惊天动地的叫声，有些受伤道:“厨房当然没有任何异常。不过我却发现一件更奇怪的事。在寨子外面没多远，就是你们掉下来的那个山洞附近，在地上有一个大洞，洞里不时会向外冒黑烟，就像是——”
“有人在地下开了个烟囱一样。”端羽一点就透，顺着张溯的话说出他的推断。
也就是说那姓阮的把人都关在地下，还在地下弄了个自给自足的厨房？这周张废得还真是有点大。也不知道抓的都是些什么人能让这个土匪头头这么小心谨慎。
不过——
“什么叫我们掉下来的那个山洞？难道你不是从那里下来的？”
“那脏不拉几的山洞，我死都不会进去。我可是——”张溯说到一半，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讪讪地闭了嘴。
我让端羽留在山洞，一个人趁着夜色摸出去继续找人。
既然没有牢房，那就只能是密室了。虽说我自己也对赤龙帮主抓住碧萝关进密室这个猜测感到一万个不可能，但我还是打算偷着去瞧瞧。
我驾轻就熟地翻上了赤龙帮议事堂的房顶，蹑手蹑脚地搬开一块瓦砖，然后堂而皇之地偷看起来。
赤龙帮的几位香主正聚在一起开会，我大胆地猜测他们是为了四当家蔡芳意外被杀一事。果不其然，坐在位首的绯衣男子虚虚地倚在扑满狐裘的座位上，脸色不太好看地问道：“蔡芳被谁杀的？‘彩袖’那老太婆？”
下面的一位香主有些怯畏地站起来，禀报道：“应该不是。老太婆杀人只用针，蔡芳是被人用一把匕首刺死的，好像，和血梅堡有关。”
“血梅堡......嗬！有意思了。”绯衣男子低低地念了一遍，眼角一皱，竟是笑了起来。只是他这笑丝毫让人感觉不到欢快，反而看着有些妖冶。
“吩咐下去，加紧丹药的炼制，务必在中元节前把所有事情办好。还有，抓来的人都给我看好了，三天前的那件事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绯衣男子吩咐完后便披上狐裘离开了。
要是没认错，这绯衣男子便是赤龙帮主阮成渊。阮成渊又叫“病书生”，天生体虚力弱，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看他刚才走路时那弱柳扶风的样就觉得肾虚得很。阮成渊从小被劫上花虎山，认当时的老寨主为义父，三年前，老寨主病逝，阮成渊接替他成为新任寨主，并带领赤龙帮踏平周围许多匪寨，成为目前绿林道中最大的头头。
据端羽的小道消息，阮成渊是不会武功的。再据端羽另一条小道的消息，老寨主不是病死的而是被阮成渊害死的。所以我是不大相信阮成渊真的会手无缚鸡之力的，多半是个掩人耳目的谣言。
于是为了小心起见，我没有立即跟上他，而是远远看他进了自己的房间后才悄悄追上去。
老套路，还是翻上房，掀砖，偷看。只是这一看可不得了，我发现阮成渊的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个穿的和他一样红红火火妖娆鲜艳的女人。
那女人老实规矩地站在他身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好像等着领骂一样。但阮成渊却并没有说什么。两人静立无言，外加一个大气都不敢出的我，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虽然看不清阮成渊的脸，但我却莫名嗅出一股悲伤的味道，就像白天听完山洞里银丝先生留下的绝笔时一样。
那种很淡很淡，但却异常撩人的忧伤。
没多久，红衣女子便识趣地离开了。出门前还体贴地将一个手炉放在阮成渊面前的桌子上。
阮成渊对着手炉看了一会儿，便起身进入一个密室，密室门打开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绷得老紧，眼都不敢眨一下地紧紧盯住密室的方向，唯恐错过什么蛛丝马迹。
然后，一股熟悉的味道便飘了出来，透过房间，透过空气，精准地落入我的鼻子中，像拨弦那样重重地在我心上一撩，一时间心跳都仿佛静止。
这味道，怎么和压制长生蛊的药味那么像？
我本来还想进到密室去看一看，哪怕打草惊蛇也无所谓。可现在却连移动一下都成为勉强，好像浑身的勇气都被那熟悉的味道抽干一样。
我很相信我的鼻子，那种药味我闻了八年一定不会记错。只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莫非赤龙帮和长生蛊也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严重了，已经超出我能擅作主张的范围。
我魂不守舍地回到山洞，虽然也没指望端羽能帮我决定些什么，但好歹多个人在能多些安全感。
可就在这个时候，端羽失踪了。
我在山洞里叫了许多遍他的名字，却并没有人回答我。
端羽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是他被人发现了？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怎么办？墨青不在，我没办法联系阿璟哥哥或者白辞。张溯和碧萝的性命危在旦夕，端羽还无故失踪了。
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恐慌，也就在那一刻我清晰地认识到，我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软弱的人。
山洞里黑得吓人，火光基本只能照到脚下，每往前多走一步都极大地挑战着我的忍耐力。
没有声音，没有光，只有那股萦绕在鼻尖的味道挥散不去。我不知道这味道是刚才粘在身上的还是这山洞深处传出来的，或者只是我的幻觉。
然后我听到“嘶嘶”的响声，仿佛就从脚底传来。时轻时重，像幽鬼在轻声呜咽。
我咽了口唾沫，不停地暗示自己不要怕，不要输给自己内心的恐惧。然后顶着发麻的头皮向山洞更深处摸去。
没多久便走到了尽头，之前还晦涩难辨的“嘶嘶”声越来越清晰。我贴在墙壁上细听，竟好像听到有许多人在说话。不过乱糟糟的，听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
难不成那些被抓起来的人就关在这墙壁后面？
我提起火把，将整面墙壁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发现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居然有迹可循。若凹处代表大河，凸出代表山峦，这整张墙画的俨然是一副气势磅礴的山川图。而图形疑似依照玄门八卦阵所布，我蹲下身，捡起石头在地上写写画画好半天，然后惊奇地发现——
我果然对此术一窍不通。
但这丝毫不影响我知道哪一处才是真正的阵眼，因为有一处山峦明显比其他地方矮了一块，看样子像是被人摸平的。
我怀疑端羽就是发现了这个才莫名失踪的。那我到底该不该碰这个机关？要是不碰，现在也没其他的路好走，可要是碰了，万一后面守卫太多，我救人不成再把自己也搭进去怎么办？
算了。反正让我自己在这山洞里心惊胆战地过一晚上是不可能的，丢下张溯碧萝端羽他们逃跑更不像是我的风格。一面墙而已，大不了就拼个你死我活！运气好的话还能撑到白辞赶来救我。
于是我掏出之前打造的铁弹握在手心，视死如归地一掌拍上阵眼——
事实证明，就今年而言，在倒霉一事上无人能出我之右。
墙壁并没有按我预想中的方式打开，反而脚下一空，我毫无预兆地掉了下去。
掉下去的那一刻我突然反应过来，那矮下去的一块山峦有些过于刻意，不是制作者设下的陷阱，就是掉落者提醒自己同伴的标记。怪就怪我刚才太紧张，丝毫没有记起自己还带着个脑子。
陷阱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深，等到我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后，便有两双眼睛幽幽地凑到我跟前来，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无比欠揍地响起，说道：“你看吧，我就说他比猪还笨，肯定会掉下来的。”
这声音......是张溯......你奶奶的......
我简直说不出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只好用行动代替自己的想法——愤而怒之地握拳揍他。
张溯在如此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依然保持着灵敏的感官，无比精准地擦边躲开，无耻道：“天呐，又要谋杀亲夫。你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杀我的？”
我把嘴一撇，冷冷道：“谁说我是来救你的？”
“当然是端兄啊。他说你知道我失踪后简直急坏了，扯着他不顾死活地非要来救我。是吧端兄？”
于是意外失踪外加出卖队友的端羽终于毫无存在感地应了声：“是呀。”
我顿时有种想拍死端羽的冲动。
“我是来救碧萝的，救你就是个顺便，别太自作多情好吗？”我摸索着拿起地上和我一起掉下来还万幸没被摔灭的火把，照了一下张溯，又照了一下端羽，确定两个人都没缺胳膊少腿后方才不情愿地问道：“说吧，你们俩怎么回事？”
两人互相对望一眼，纷纷向我露出了一个内容丰富的微笑。
张溯清了清嗓子，像说书一样温吞地一板一眼道:“话说三天前我一人独闯赤龙帮，独挑全寨大小土匪百余人，杀得那些虾兵蟹将落花流水跪地求饶，然后——”
“说人话。”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哦，他们人太多所以我就找地方躲起来了，偷偷在寨子里找一整天也没找到碧萝。我就想啊，他们总得给抓起来的那些人送饭吧，于是我就找去了厨房。”
说到这里，张溯的肚子非常配合地叫了两声。他尴尬地捂住肚子，试图将肚子的抗议压制下去，结果压来压去反而叫得更欢，于是只能屈尊降贵地向我和端羽求助:“白兄，端兄，有饭否？”
我们俩这么火急火燎地赶来救人怎么可能随身带食物？于是我无情地回答他:“没有，接着说。”
张溯表情哀怨地咽了口唾沫，随着肚子发出的更加惊天动地的叫声，有些受伤道:“厨房当然没有任何异常。不过我却发现一件更奇怪的事。在寨子外面没多远，就是你们掉下来的那个山洞附近，在地上有一个大洞，洞里不时会向外冒黑烟，就像是——”
“有人在地下开了个烟囱一样。”端羽一点就透，顺着张溯的话说出他的推断。
也就是说那姓阮的把人都关在地下，还在地下弄了个自给自足的厨房？这周张废得还真是有点大。也不知道抓的都是些什么人能让这个土匪头头这么小心谨慎。
不过——
“什么叫我们掉下来的那个山洞？难道你不是从那里下来的？”
“那脏不拉几的山洞，我死都不会进去。我可是——”张溯说到一半，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讪讪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