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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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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坐与于房间里。相视不语, 唯有一室茶香。

    应真手里紧握着木雕,虽然眼睛看着允_, 但是思想已经渐远……

    “怎的,还不摘了面具么, ……四哥?”允_张了张嘴,声音沙哑。他握紧了手里的茶杯,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坐着的人。

    应真听到这个称呼之后,身体一僵,随即轻笑了两声,“你怎么就知道我就是?”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返老还童,或者说是死而复生的……”允_定定的看着他, 步步紧逼, “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即使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但是我就是能肯定你就是我四哥!”

    修长的手摘下银色面具,一张清俊的脸上绽开清浅笑容让人看着很不真实, 应真的笑就像是镜像一般, 让人无法接近,“……不愧是我一生中的对手,即使我化成灰,你大概也能分出哪里是头哪里是脚吧?”

    对手…

    “四哥,我们是亲兄弟!”允_猛然间大声反驳道。

    这两个字深深的烙在自己的心上,灼灼的目光随即暗了些。那时候自己是不是伤四哥伤的太深了?允_想到这里,心里又退缩了。万一四哥不愿意原谅自己怎么办?难道自己与四个还要一直仇视下去?他知道自己的年岁已经没有多少了了, 他不想就这样带着遗憾入土……

    四哥……应真有些怔怔的,自己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在十四的嘴里听到这个称呼了呢?太久远了,久远到自己已经忘了最初的十四是怎样儒慕的看着自己,忘记了自己曾经为了十四一句喜欢马的话,默默地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去学雕刻,即使自己手上被割了不少口子也从没停歇过。也忘记了当时十四拿到那只枣木刻的马之后,露出了怎样开心的笑容,尽管那只马实在是不成形。

    应真握着手里的木雕,指尖苍白。

    “我们是亲兄弟啊……亲兄弟……”见应真沉默不语,允_颓唐的缩进椅子里,落寞的喃喃道。

    十四对自己的嘲弄,对自己的冷漠,额娘呵斥自己时他的得意,自己失意时他的不屑……都深深刺痛他的心……

    亲兄弟。

    住在他心里的人,却伤他最重。

    他可以漠视老八老九老十的挑衅,可是唯独十四的眼神叫应真难以接受。他也曾质问过,什么使他们之间变成了这样,以前那个会对着自己笑的十四去哪里了?

    你不懂我。十四当时就是这么回答自己的。

    老八是懂你的,对不对?他现在都为那是的自己感到悲哀。

    一句不懂,两人陌路……

    “没想到,这东西你还留着。”应真淡淡的说道,显然应真并不像谈论这个话题。他仔仔细细的看着手里的木雕,抚摸过每一处痕迹。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冷情的人,可以冷漠的布局一切。但是感情方面的事情自己却一直感到棘手。十三也曾经去找过十四,不知为什么,十四与十三的关系,势如水火。十三去劝,反倒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劣。痛过伤过之后,早就麻木了。

    “我当然会留着,那是四哥亲手给我刻的。”允_哪里愿意让话题偏离,一句话又把话题扯了回来。他看着应真轻轻的笑,“每当想四哥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应真僵硬了身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应真怎么会不明允_到底想说什么。

    他并不像谈论这个话题。他不想听到十四再说起以前的事情来。当他是逃避也好,懦弱也好,他不想知道十四现在到底想怎样!

    要说自己不怨恨,那是假的。他恨十四。埋怨他为什么不帮亲哥哥,反倒是帮着别人。埋怨他为什么一起有一次的伤了他的心。看见他和老八那么亲密的说笑,他就恨不得杀了老八。

    怨……怨,怨!

    别怪自己怨他,就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自己温言软语的和他说话,换来的是什么?对于自己的付出,竟然的来这样的结果,应真怎能不怨?可怨又能怎样?那是自己的亲兄弟……

    “……你到底想说什么?”应真显得有些疲惫,现在只希望这个话题赶快结束。

    “四哥。”允_深深的看着他说道,“请你听我说好吗?”

    “……好。”你说吧……最好快点说完……

    “四哥,我从来没有怨过你。”

    好一个从未怨过!十四啊十四,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有何来的怨!?应真心里冷笑,却不语。

    “我知道,四哥对我最好。但是……”

    “我对你最好?你不是有最懂你的八哥吗?”应真冷笑两声然后大声说道,双眼之间仿佛有火光在闪烁,“嗯?现在你八哥不在了,开始想到我了吗?”

    “四哥!这和八哥没有关系好不好?”允_软声解释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因为这个!”

    “呵呵,不是因为这个?”应真发觉自己实在是有些失礼了,端过茶来去去火气。

    “我们之间是因为十三那个家伙。”

    “他是你十三哥!十三有招惹到你吗!?他为了咱们之间的关系找过你很多次,希望你能和我和解……”应真强制自己冷静下来,陈述似的说道。

    “就是因为他!就是因为你关心他的时候比关心我的时候多!”允_大声吼道,“有什么事情你都找他!你总是把我当小孩子来看待!”

    “就因为这个?”应真觉得可笑,他放下手里的木雕,质问道,“就是为了这个,你就对我冷眼相向?就是因为这个,你才选择站在老八的阵营里???”

    应真一开始的声音还算是冷静的,但是到了最后的话,几乎是应真吼出来的。

    “我只是希望我能证明我自己的能力!我要帮着八哥与你抗衡,就是希望能证明我有能力辅佐你!!!”允_沙哑着声音,把声音提到了最高。

    一室寂静。应真呆呆的坐在那里,完全无法接受事实。

    “好吧。”允_疲惫的说道,“当时是我太幼稚了。以为这样你会让我像十三一样站在你左右,但事实上,这却让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等我醒悟的时候,挽回却已经来不及了。我每每想起这些事情来,都在后悔。我知道……我伤你很深,但是,四哥……”

    “够了!!”应真觉得眼里很酸涩,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留出来。

    “四哥……我求你原谅我……”

    “够了!够了!!”应真现在心里心乱如麻,让自己和十四越走越远的真相,自己等了一辈子。没想到让自己怨恨了这么长时间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这到底是谁的错?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可笑,可悲,可恨……

    “啪!”青花瓷的茶碗被应真甩在地上,他低着头让允_看不清表情,“让我冷静冷静……”

    应真说完,拿过手边的面具戴上。一言不发的转身疾步离开,只是一道晶莹的液体蜿蜒到应真的嘴边,落下……

    “四哥他……哭了?”没有得到答案的允_怔怔的看着应真的离去,颓废的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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