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回 校训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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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视万物，内鉴我心——这八个字，乃是吴服大学的校训。
在第一次看到这八个字时，许多人的着眼点都在于前半句，而何忍更关注的则是后半句。】
——校训钟鸣——
下午两点差十分，何忍来到了一号楼前。新生的动员大会即将在这里召开。
一号楼坐北朝南，位于校园的中心地带。除中间最高的主楼外，两旁还各有一座副楼。而光主楼的占地面积就比何忍班级所在的十号楼以及之前军训准备室所在的二号楼都要大得多。
建筑物外，墙壁上的爬山虎已密集地生长至整栋楼一半高的位置，斑驳的墙体在其缝隙之间依稀可见。可以看出，比之其他教学楼，一号楼已是有些年纪的了。
这栋楼宇的整体建筑风格偏向近现代，但瓦红色的屋顶却是仿古式的盝顶。屋顶的四角分别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微微翘起，像是一位戴了一顶大帽子的贤者，而两旁屋顶稍尖的副楼则像是两个守护在贤者身侧的学徒。
也不知它们静静地站在这里，究竟一同见证过这所学校的多少风云变幻。
一口古旧的大钟镶嵌在主楼上部，时针每走一下，仿佛都在诉说着一段悠久的传奇。据说校长办公的地方就在比这口钟更往上一点的位置，位于全楼最高一层的房间。
这座建筑虽不如西方城堡或东方宫殿那般华丽威武，但其质朴的外表下仍透出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何忍站在它面前，与这位“沉默的巨人”“对视”了良久。
“关于这所学校，关于忍者，我还知道得太少。也许现在，我才刚刚站在了真正将要开始了解它们的.asxs.上吧。”
他这样想着，迈步踏入了楼内。
曹老师和五班大多数学生都已经先到了，其中也包括藤林凉夜。找到他们后，何忍走了过去。
“何忍，这边！”
豫游指着他特意在旁边留出的一个空座位，向何忍打招呼道。
何忍走过去坐了下来，观察着四周。
这，是一个足以容纳数千人的扇形礼堂，全校所有的大一新生此刻几乎都已聚集在了这里，而礼堂内的座位还未被坐满一半。礼堂面积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不同的班级被分配到了不同的座位区域里，一些身穿学生会制服，戴着黑色袖章的人正在负责维持着会场的秩序，与各班的班主任一起引导刚来的新生陆续入座。
在进入礼堂之前，何忍在外面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高临深。当然，这次他也仍是穿的便服，并未以学生会成员的身份示人。刚才由于人多拥挤，离大会开始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何忍没有来得及过去和他打个照面。
礼堂内，与学生座位正对面的方向，亦即“扇形”的“顶点”上设置有一个加大号的讲台。台上，一个留齐耳短发、身穿黑色短西装的年轻女子正在调试着桌上的话筒。她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学生，也不像是老师。
何忍落座后不久，楼顶的大钟便鸣响了起来，这是下午两点整的钟声。此前，何忍在校内的其他地方也听到过几次整点的钟声。但现在身处一号楼内部，听到这钟声的感觉又颇有了另一番滋味。
那是一种“于钟内闻钟鸣”的奇异感觉。刚刚一路走来，他都在想着关于藤林凉夜以及被他用‘蛇毒’唬走的那人的事，而现在，这一切杂念都随着这一声钟鸣被他暂时忘却了。“动员大会就要开始了，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我聆听。”
这洗涤灵魂的钟鸣声不仅对何忍有效，它也宛如在提醒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抬起头，去看看礼堂正前方墙上最显眼的那几个字——“外视外物，内鉴我心”。
这些文字由多种语言写成，虽然有许多学生一时不解其深意，但即使无法看懂其中的内涵，这八个字单凭字面的意思也载有了足够穿透人心的力量。刚才还在闲聊说笑的学生们，不知不觉中已安静了下来，心情也变得沉静空明了许多。
这时，一个身穿浅灰色袍衣的老者拄着一根拐杖登上了讲台。
“诸位新生，下午好。我是你们的校长秦镜。”老者开口说道。
何忍认得这个声音，入学第一天时他就在广播中听到过这个声音。现在，他第一次见到了这声音的主人——秦校长的真容。
秦镜校长的头发和胡子已经全白了，如无垢的白雪般不沾染一丝黑尘。看得出来他已到了古稀之年。虽然他只说了一句话，但那声音听起来比广播中的还要苍老。
然而，外表的老迈却更加反衬出他精神的矍铄。他的头发齐整，胡子也修剪得甚为有型。他虽须发皆白，却毫无干枯萎靡之态。这些白色，经过岁月的打磨和淬炼之后，在他身上反而焕发出了一种坚韧、干练的活力。
他的双眼亦是炯炯有神。如果蒙去他脸上的皱纹，单只看这双眼，倒更像是一双属于年轻人的眼睛。
话筒前的秦校长并未顺势坐上身后那张别人为他准备好的椅子，而是腰杆笔直地站立着。这挺拔的姿态不禁让人怀疑，他之所以拄着一根拐杖会不会不是因为行走不便，而纯粹只是一种装饰。拐杖，历来都是智者喜爱的装饰品之一。
苍老的躯壳中一团饱含能量的生命之火正熊熊燃烧着——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再加上他特殊的衣着，很快让人联想到“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类的词语。
“欢迎你们军训归来。”秦校长的讲话开始了。这次，他只说了汉语，而并未像先前在广播里一样轮换使用三种语言说话。
一旁的短发女子拿出随身携带的耳麦，戴在头上，代替校长说出了前面那两句话的英文和日文版本，并补充道：“今天由我来担任翻译。”
“这是为了节约时间吗？”何忍心想道。这一点在他看来多少有些古怪。但是，秦校长在只说一种语言的情况下，思维和语速也确实都变得更快了。
“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是因为我有一些话要和你们说。在开学第一天，这些话我并不适宜在广播中说出。因为那时的你们尚未经过军训的洗练。而现在，你们已与那时有所不同了。”
“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我身后的这八个字——外视外物，内鉴我心。”秦校长一边说，一边用拐杖指着身后，“这是我们吴服大学的校训，也是我希望大家尽你们所能，努力去达到的一个目标。”
“无论未来你们的学业如何、成就如何，当你们扪心自问，再次想起这八个字时，你们若认为自己已达到了这个目标，那么你们就无愧于吴服大学学生的身份。而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或许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理解，所以我不会在此做出解释，因为我的解释终究也不过是我的一家之言。”
“世间很多问题也是如此，并不会事事都有一个一定正确的标准答案。只要有所思考，并将一个信念持之以恒，对于你们在座的每个人而言，那就是你们独一无二的标答。怕就怕你们不去思考，只想让人教、跟人学，到头来什么都是别人的，脑中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未来四年里，我或其他老师有可能会问你们对这八个字的看法，届时，希望你们能将自己的感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完秦校长的这番开场白，何忍感慨良多。
一般大学的校训多半是在反复使用“勤奋、求实、创新、团结”这一类口号式的标语，同质化严重，根本无法引人深思，也更不可能真正成为一个具体的奋斗目标。
吴服大学的校训则完全不同，这八个字中并无任何一个字是与何忍听说过的那些普通校训有所重复的。他认为这八个字仿佛广袤的宇宙，蕴含着无限的思考空间和无穷的可能性。而校长讲话时无意中透露出的一些个人观念，也都充满了新意，是何忍过去从未接触过的。
“接下来校长又会说些什么呢？”——何忍相信，他即将听到的内容无论是什么，都一定不会是空洞无物的，至少不会像他在初中、高中时曾听过的那些充满陈词滥调的校长讲话一样，生生把很多学生给听睡着。
……
与此同时·一号楼外——
“你也来了？”
学生会长望月千夏走到一号楼不远处的一个小草坡上，对坐在那里的高临深说道。两人虽然现在都未穿学生会制服，但这却是一次学生会长与副会长之间的对话。
“维持礼堂秩序只需要学生会内一般的成员，人手就足够了，这种事应该用不到你出面吧？”望月千夏问。
“我只是闲来无事，过来看看。”高临深坐起来，笑着说，“千夏你不也来了吗？”
在学生会里，几乎所有人见了望月千夏，都会第一时间叫一声“会长”。而不称她为“会长”，直呼她名字的人，就只有高临深。
“我……也只是刚好路过而已。”望月千夏回道。
“不，我觉得我们俩来此的目的可能是一样的。”高临深说，“我是在等人，动员大会开完后，我等的人就会出来。你要找的，会不会和我在等的是同一个人呢？”
“你想说谁？”望月千夏问。
“何忍。”高临深回道。
高临深在入学测试中被何忍识破了“间谍”的身份这件事，他早先已和望月千夏说过了。虽然有点没面子，但望月千夏作为学生会长，迟早是会知道此事的。既然如此，高临深觉得还不如由他自己说出来。
“五班的情况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了，他们在军训里取得了非同一般的成绩。而他们之所以能做到如此，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认为极有可能是由于何忍的存在。揭穿骗学费的骗子、帮助全班通过入学测试，以及现在的军训，这三件事已经足以证明何忍的能力了。”
“一个‘飞镖’，哪有什么能力，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望月千夏说，“你猜错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他，我的确只是刚好路过。”
“是么？好吧。”高临深笑了笑，“但这样的人才，我不希望让他‘流落在外’。”
“什么意思？”
“和我原本猜测千夏你来这里的目的一致。”高临深说，“等他出来后，我会招揽他，争取让他成为学生会的一员。”
【外视万物，内鉴我心——这八个字，乃是吴服大学的校训。
在第一次看到这八个字时，许多人的着眼点都在于前半句，而何忍更关注的则是后半句。】
——校训钟鸣——
下午两点差十分，何忍来到了一号楼前。新生的动员大会即将在这里召开。
一号楼坐北朝南，位于校园的中心地带。除中间最高的主楼外，两旁还各有一座副楼。而光主楼的占地面积就比何忍班级所在的十号楼以及之前军训准备室所在的二号楼都要大得多。
建筑物外，墙壁上的爬山虎已密集地生长至整栋楼一半高的位置，斑驳的墙体在其缝隙之间依稀可见。可以看出，比之其他教学楼，一号楼已是有些年纪的了。
这栋楼宇的整体建筑风格偏向近现代，但瓦红色的屋顶却是仿古式的盝顶。屋顶的四角分别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微微翘起，像是一位戴了一顶大帽子的贤者，而两旁屋顶稍尖的副楼则像是两个守护在贤者身侧的学徒。
也不知它们静静地站在这里，究竟一同见证过这所学校的多少风云变幻。
一口古旧的大钟镶嵌在主楼上部，时针每走一下，仿佛都在诉说着一段悠久的传奇。据说校长办公的地方就在比这口钟更往上一点的位置，位于全楼最高一层的房间。
这座建筑虽不如西方城堡或东方宫殿那般华丽威武，但其质朴的外表下仍透出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何忍站在它面前，与这位“沉默的巨人”“对视”了良久。
“关于这所学校，关于忍者，我还知道得太少。也许现在，我才刚刚站在了真正将要开始了解它们的.asxs.上吧。”
他这样想着，迈步踏入了楼内。
曹老师和五班大多数学生都已经先到了，其中也包括藤林凉夜。找到他们后，何忍走了过去。
“何忍，这边！”
豫游指着他特意在旁边留出的一个空座位，向何忍打招呼道。
何忍走过去坐了下来，观察着四周。
这，是一个足以容纳数千人的扇形礼堂，全校所有的大一新生此刻几乎都已聚集在了这里，而礼堂内的座位还未被坐满一半。礼堂面积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不同的班级被分配到了不同的座位区域里，一些身穿学生会制服，戴着黑色袖章的人正在负责维持着会场的秩序，与各班的班主任一起引导刚来的新生陆续入座。
在进入礼堂之前，何忍在外面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高临深。当然，这次他也仍是穿的便服，并未以学生会成员的身份示人。刚才由于人多拥挤，离大会开始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何忍没有来得及过去和他打个照面。
礼堂内，与学生座位正对面的方向，亦即“扇形”的“顶点”上设置有一个加大号的讲台。台上，一个留齐耳短发、身穿黑色短西装的年轻女子正在调试着桌上的话筒。她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学生，也不像是老师。
何忍落座后不久，楼顶的大钟便鸣响了起来，这是下午两点整的钟声。此前，何忍在校内的其他地方也听到过几次整点的钟声。但现在身处一号楼内部，听到这钟声的感觉又颇有了另一番滋味。
那是一种“于钟内闻钟鸣”的奇异感觉。刚刚一路走来，他都在想着关于藤林凉夜以及被他用‘蛇毒’唬走的那人的事，而现在，这一切杂念都随着这一声钟鸣被他暂时忘却了。“动员大会就要开始了，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我聆听。”
这洗涤灵魂的钟鸣声不仅对何忍有效，它也宛如在提醒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抬起头，去看看礼堂正前方墙上最显眼的那几个字——“外视外物，内鉴我心”。
这些文字由多种语言写成，虽然有许多学生一时不解其深意，但即使无法看懂其中的内涵，这八个字单凭字面的意思也载有了足够穿透人心的力量。刚才还在闲聊说笑的学生们，不知不觉中已安静了下来，心情也变得沉静空明了许多。
这时，一个身穿浅灰色袍衣的老者拄着一根拐杖登上了讲台。
“诸位新生，下午好。我是你们的校长秦镜。”老者开口说道。
何忍认得这个声音，入学第一天时他就在广播中听到过这个声音。现在，他第一次见到了这声音的主人——秦校长的真容。
秦镜校长的头发和胡子已经全白了，如无垢的白雪般不沾染一丝黑尘。看得出来他已到了古稀之年。虽然他只说了一句话，但那声音听起来比广播中的还要苍老。
然而，外表的老迈却更加反衬出他精神的矍铄。他的头发齐整，胡子也修剪得甚为有型。他虽须发皆白，却毫无干枯萎靡之态。这些白色，经过岁月的打磨和淬炼之后，在他身上反而焕发出了一种坚韧、干练的活力。
他的双眼亦是炯炯有神。如果蒙去他脸上的皱纹，单只看这双眼，倒更像是一双属于年轻人的眼睛。
话筒前的秦校长并未顺势坐上身后那张别人为他准备好的椅子，而是腰杆笔直地站立着。这挺拔的姿态不禁让人怀疑，他之所以拄着一根拐杖会不会不是因为行走不便，而纯粹只是一种装饰。拐杖，历来都是智者喜爱的装饰品之一。
苍老的躯壳中一团饱含能量的生命之火正熊熊燃烧着——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再加上他特殊的衣着，很快让人联想到“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类的词语。
“欢迎你们军训归来。”秦校长的讲话开始了。这次，他只说了汉语，而并未像先前在广播里一样轮换使用三种语言说话。
一旁的短发女子拿出随身携带的耳麦，戴在头上，代替校长说出了前面那两句话的英文和日文版本，并补充道：“今天由我来担任翻译。”
“这是为了节约时间吗？”何忍心想道。这一点在他看来多少有些古怪。但是，秦校长在只说一种语言的情况下，思维和语速也确实都变得更快了。
“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是因为我有一些话要和你们说。在开学第一天，这些话我并不适宜在广播中说出。因为那时的你们尚未经过军训的洗练。而现在，你们已与那时有所不同了。”
“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我身后的这八个字——外视外物，内鉴我心。”秦校长一边说，一边用拐杖指着身后，“这是我们吴服大学的校训，也是我希望大家尽你们所能，努力去达到的一个目标。”
“无论未来你们的学业如何、成就如何，当你们扪心自问，再次想起这八个字时，你们若认为自己已达到了这个目标，那么你们就无愧于吴服大学学生的身份。而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或许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理解，所以我不会在此做出解释，因为我的解释终究也不过是我的一家之言。”
“世间很多问题也是如此，并不会事事都有一个一定正确的标准答案。只要有所思考，并将一个信念持之以恒，对于你们在座的每个人而言，那就是你们独一无二的标答。怕就怕你们不去思考，只想让人教、跟人学，到头来什么都是别人的，脑中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未来四年里，我或其他老师有可能会问你们对这八个字的看法，届时，希望你们能将自己的感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完秦校长的这番开场白，何忍感慨良多。
一般大学的校训多半是在反复使用“勤奋、求实、创新、团结”这一类口号式的标语，同质化严重，根本无法引人深思，也更不可能真正成为一个具体的奋斗目标。
吴服大学的校训则完全不同，这八个字中并无任何一个字是与何忍听说过的那些普通校训有所重复的。他认为这八个字仿佛广袤的宇宙，蕴含着无限的思考空间和无穷的可能性。而校长讲话时无意中透露出的一些个人观念，也都充满了新意，是何忍过去从未接触过的。
“接下来校长又会说些什么呢？”——何忍相信，他即将听到的内容无论是什么，都一定不会是空洞无物的，至少不会像他在初中、高中时曾听过的那些充满陈词滥调的校长讲话一样，生生把很多学生给听睡着。
……
与此同时·一号楼外——
“你也来了？”
学生会长望月千夏走到一号楼不远处的一个小草坡上，对坐在那里的高临深说道。两人虽然现在都未穿学生会制服，但这却是一次学生会长与副会长之间的对话。
“维持礼堂秩序只需要学生会内一般的成员，人手就足够了，这种事应该用不到你出面吧？”望月千夏问。
“我只是闲来无事，过来看看。”高临深坐起来，笑着说，“千夏你不也来了吗？”
在学生会里，几乎所有人见了望月千夏，都会第一时间叫一声“会长”。而不称她为“会长”，直呼她名字的人，就只有高临深。
“我……也只是刚好路过而已。”望月千夏回道。
“不，我觉得我们俩来此的目的可能是一样的。”高临深说，“我是在等人，动员大会开完后，我等的人就会出来。你要找的，会不会和我在等的是同一个人呢？”
“你想说谁？”望月千夏问。
“何忍。”高临深回道。
高临深在入学测试中被何忍识破了“间谍”的身份这件事，他早先已和望月千夏说过了。虽然有点没面子，但望月千夏作为学生会长，迟早是会知道此事的。既然如此，高临深觉得还不如由他自己说出来。
“五班的情况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了，他们在军训里取得了非同一般的成绩。而他们之所以能做到如此，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认为极有可能是由于何忍的存在。揭穿骗学费的骗子、帮助全班通过入学测试，以及现在的军训，这三件事已经足以证明何忍的能力了。”
“一个‘飞镖’，哪有什么能力，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望月千夏说，“你猜错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他，我的确只是刚好路过。”
“是么？好吧。”高临深笑了笑，“但这样的人才，我不希望让他‘流落在外’。”
“什么意思？”
“和我原本猜测千夏你来这里的目的一致。”高临深说，“等他出来后，我会招揽他，争取让他成为学生会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