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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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众人微微一滞。
是这样？
陈见雪惊讶起来，历师哥和林队率也很厉害啊！
她就没想到这一点。
看来是她书读得还不够多！
她决心等回去之后，要去秦歌那边把《荀子》借来好好研究研究。
与陈见雪的豁达和蠢萌相比，其余人却是一个个脸色尴尬。
赵至诚拍了拍额头，瞬息间只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老糊涂了。
尤其李儒。
他的脸更是黑到了极致，横在脖子上的匕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取下来很尴尬，真的自杀，那更尴尬……
但李儒却是脑子里灵光一闪，当即再度抨击道：“大先生此法固然不错，但却依然有着不可避免的缺陷！”
“甚至于，这个缺陷会导致兽潮对书之乡的影响加剧！”
吼出这句话的瞬间，李儒仿佛抓住了秦歌的致命点。
但他在看见秦歌脸色丝毫不变的时候，却是微微一滞，难道……
而赵至诚也瞬息间想到了这个方法带来的缺陷，他再度拍了拍额头，他真的老糊涂了。
陈见雪再度惊为天人。
她只觉得她果然跟其他人相比起来都差远了。
她暗暗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多读书！
秦歌淡淡的一笑，开口道：“李师哥说得不错，按照林队率和历师哥刚才的说法，还是有些瑕疵，但已经与我的计划八九不离十了！”
这还不是秦歌的计划？！
李儒愣住，脸色越发漆黑。
他脑子里迅速思索秦歌到底要怎样避免那个致命的缺陷，而秦歌用来解决那个缺陷的方法又是否还有其他他可以攻击的地方……
李儒的脑细胞在飞快的死亡。
历青锋和林苍对视一眼，还有缺陷？还不是秦歌的想法？
那么……缺陷是啥？
两人有些茫然。
刚刚才觉得自己很牛逼，现在忽然觉得李儒更牛逼，而秦歌，似乎才是最牛逼的那个。
在众人疑惑，在李儒苦苦思索的时候，
秦歌开口道：“兽潮之下，凶兽异兽皆在五尊兽王的趋势下疯狂了起来，它们只知道往前冲。”
“若是单纯的在城外空地设置火线，或许可以吓退一些对火畏惧到了骨子里的凶兽异兽……”
“但有些对于火并不是那么畏惧的凶兽异兽，却会在那份疯狂之下继续冲过来，甚至于，它们会带着火焰冲入书之乡……”
带着火焰的疯狂凶兽冲进书之乡……
那后果……只是想一想，所有人心底都在微微发抖。
那是真正能够让书之乡彻底变为焦土的灾难！
秦歌其实没有将火线御兽之法的缺陷和后续影响说完。
火线御兽之法的后续影响，除了他方才说的那个会造成眼中后果的缺陷之外，还有着一种多此一举、甚至于徒劳无功的缺陷。
想想看，在不畏惧火焰的凶兽冲过之后，经过无数的不畏惧火焰的凶兽践踏之后，火线总会被践踏熄灭的。
而在火线熄灭之后，那些畏火的凶兽也会在五尊兽王的驱使下再度冲过来……
所以，火线御兽，除了有着一个难以弥补的巨大缺陷之外，甚至于对于抵御兽潮也是没有半分助力的天真想法。
这是一个耗费力气，却得不到半点效果的方法。
想着这些，秦歌也默然了瞬间。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火线御兽的方法完全无用，所以才在过去七十年间从来没有被老师运用过吧？
想着这些，秦歌眼中却是陡然绽放出一抹坚毅。
但，那是以前。
此一时彼一时也！
此时，书之乡发现了了雾筑草！
更有了可以被雾筑草引诱驱使的雾筑兽群！
而有了可以被引诱驱使的雾筑兽群之后，火线御兽之法，就瞬息间化腐朽为神奇了！
秦歌转身。
他自信至极的看向远方苍茫：“但，若是有另一波凶兽、例如雾筑，它们在兽潮来临之前，被我们引诱驱使着、带着火焰朝着来临的兽潮群冲过去呢？！”
“但，若是我们在城墙边缘挖出十丈宽的深沟，并朝其中注满水呢？！”
那样一来，纵然是没有被雾筑扰乱的凶兽，它们纵然带着火冲向书之乡。
深沟中的水，也可以熄灭掉从火线那边冲过来的兽潮之兽身上的火焰……
如此一来，火线御兽之法的缺陷被弥补，且还能保持火线御兽之法对兽潮削弱的功效，甚至是直接组织兽潮……
闻言，人人皆是恍然大悟，人人皆是脸色肃然起来。
宿老赵至诚更是不由得感叹起来——
——众人都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就算是绞尽脑汁在找茬的李儒，也顶多算是走一步看了一步半。
但秦歌却是走一步看三步！
甚至于，赵至诚觉得。
从一开始，从秦歌说他有一个想法的时候，秦歌其实就已经将这个计划的所有缺陷想清楚并已经想出了解决办法了。
所以，秦歌才能一直面色不变，一直智珠在握的任由众人争辩、任由李儒污蔑。
想着这些，赵至诚遥遥看了一眼北邙坡，心底感慨无数。
与之同时，陈见雪眼中的崇拜之色越发强烈，她心底想要好好多读书的念头也越发旺盛起来。
而且不能死读书，要以秦歌所说的举一反三的方式去读书！
李儒则默默的低着头。
他又败了。
而且败在了秦歌故意给他设的套里面。
而且他还一度以为是他在给秦歌设套。
此时此刻，李儒心底的复杂和怨念以及一种智商被碾压的羞愧——无穷无尽的升腾起来！
林苍等人则对秦歌再度心服口服！
在他们看来，这才是大先生！
他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他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一切困难到了他那儿，都是可以在谈笑间解决掉的小事儿！
就如同先代大先生陈如海一般，哪怕前方就是天崩地陷，但只要先代还在，书之乡就人人都觉得安心！
秦歌回头，扫视了众人一圈。
最后却是直勾勾的看着李儒，略带审视的开口问道：“我这个想法，还有人反对吗？”
“李儒师哥，还反对吗？”
李儒与秦歌对视，渐渐败下阵来，而后低头、落寞摇头。
赵至诚拱手行礼，当即高声开口：“大先生英明！”
其余人也跟着高喊起来：“大先生英明！”
城墙上的城卫队人人讶异，而后也盲从的跟着高呼起来。
声音传了出去，远处在各自营中训练的狩猎队也跟着高呼起来。
早已远去的农人们，也跟着高呼起来！
大先生英明！
这五个字，在书之乡上空盘旋不休。
甚至一度穿透出城，吓得书之乡四野边缘冒头的小型异兽仓皇逃窜。
但在城墙上，
对于这份呼声中缭绕的一切威望和荣耀，秦歌都不以为意。
他转身，微微弯下身躯，双手按着城垛，俯视着眼前的森林，而后目光远眺，远远的看向苍茫的城外世界，看向那一直延伸到了天尽头的森林和山脉。
他仿佛君临天下一般，审视着这方世界。
而后，秦歌淡然开口下达命令：“林队率！”
林苍上前一步：“属下在！”
秦歌接着道：“从今日开始，狩猎队一分为二，一部分全力侦查雾筑兽群的踪迹，尽量找到更多的雾筑兽，尽量将雾筑兽群引到书之乡附近，让雾筑兽群处于随时可以被我等驱使的状态。”
“另一部分，则去获取雾筑草，越多越好！”
“但也不能菏泽而渔，最好带上一位擅长种植的宿老，让宿老研究一下，雾筑草可否进行移栽种植！”
“若是可行，当在书之乡农田之中培育雾筑草！”
林苍恭敬行礼：“喏！”
秦歌接着道：“另外，柳队率！”
柳平过上前一步：“属下在！”
“今日起，城卫队则出城伐木，不求开辟空地，但求积蓄薪柴。”
“所伐之木晾晒在空地之上，在兽潮来临的前三日，再将枯叶在下，干木在上，以突突之油浇灌助燃，使其围绕书之乡城墙外五十丈堆放。”
“必须做到我一声令下，便可火线环城！”
柳平过亦是满脸恭敬的上前一步：“喏！”
秦歌接着开口道：“之前林队率带回的十三头雾筑兽的兽肉，可为书之乡提供足够未来两三月的食物，加上仓库的剩余，应足够书之乡五个月的用度。”
五个月的粮食用度，怎么都能撑到兽潮结束了。
等到兽潮结束之后，哪怕没有农田粮食产物，也可以通过猎杀雾筑兽或狩猎其他兽类补足明年所需的粮食。
想到这里，秦歌肃然道：“所以，农人暂时放弃照料农田，全部出动。”
“农人同样一分为二，一部分在城墙之外挖掘护城河——掘深沟，沟深十丈，宽十丈，务必使其围绕城墙。”
“同时，另一部分则去北方三里外的君水开沟渠，引水入护城河！”
“这事儿，还请赵老斟酌着办好！”
赵至诚上前：“喏！”
安排完了这些，秦歌依然背对着众人。
但他却是直起了身子，不再发在城垛上俯视下方。
他眺望着那天尽头，猛地张开双手，将双手张开到最大程度，仿佛在拥抱那广袤至极的森林。
与之同时，秦歌大声道：“诸君！”
“此事乃涉及书之乡生死存亡以及书之乡的未来……秦歌希望诸君能齐心协力，全力以赴，在兽潮来临前，完成各自的任务！”
“若能成，或许，我们真的能在有生之年做到人人都能吃饱的梦想，都能去更远的地方看一看这世界！”
闻言，赵至诚等九人眼中皆是闪烁着一抹振奋。
此时此刻，心绪被调动起来的他们，也是不由自主朝着秦歌视线所及的那片广袤森林看了过去。
他们眼中有着渴望。
渴望征服这片无边无际的森林，渴望走出这片森林！
虽然知道这可能性不大。
但也没人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教育秦歌要脚踏实地，而不能好高骛远之类的。
而后，他们在收回目光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稍显稚嫩却站得笔直的背影。
尽管依然有人觉得秦歌是在做梦。
但此时此刻，在那遥远至极的天尽头和广袤森林的衬托之下，秦歌身上似有豪情万丈。
众人心驰。
便是李儒也不由得在此刻被秦歌折服了瞬息，觉得秦歌似乎真的是比他更强。
而后，赵至诚带头，九人齐齐单膝下拜行礼。
李儒高声开口：“喏！”
但其余人却不是这么喊的，而是：
“必誓死追随大先生！”
“必誓死追随大先生！”
当下，李儒很尴尬，但也誓死不改口。
秦歌仍然没在意这些恭维一般的话语。
他淡然开口道：“都各自去忙吧，另外，林队率，获取雾筑草之后，立马运回！”
林苍点头：“喏！”
似乎是担心林苍不明白他的想法，秦歌接着又补充道。
“雾筑草可让基础修行法凝聚真气的速度加快，这也涉及了是否能够度过兽潮，哪怕难以找寻雾筑，也得先保证雾筑草的收获……所以雾筑草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送回书之乡！”
“另外，若有其他灵气浓郁之物，也可以带回来！”
林苍再度点头：“喏！”
众人这才散去，一个个朝着城墙边缘的阶梯走去。
秦歌却突然回头，朝着历青锋的背影喊道：“历师哥，且陪我在这城墙走走，我还有事要跟你商量。”
历青锋微微一滞，他其实比较想立马回去结合秦歌讲道的三门修炼法，来研究一下以前的炼体法的经济之法的。
但想了想，历青锋还是点头，而后便在李儒狐疑的目光中朝着秦歌走过来。
而其他人则迅速散去了。
李儒则多看了两人一眼，这才离去。
这时候，刚刚还热闹至极的城墙便恢复了往昔的模样，只有几座哨塔上面的城卫队，以及十步外守候着的兰震和崇安。
历青锋静静的站在秦歌身边。
两人无话。
历青锋是带着许多感概，感慨着秦歌的成长和变化。
而秦歌则还沉浸在对那广袤森林的思量之中。
他看着那广袤至极的森林。
他还记得，老师的愿望是带领人类重新回到大中国时代的盛世，但老师却不得不一辈子都被禁锢在了这群山之中……
早先是因为人口数量不足，后来，是因为一次错误的决定……
闻言，众人微微一滞。
是这样？
陈见雪惊讶起来，历师哥和林队率也很厉害啊！
她就没想到这一点。
看来是她书读得还不够多！
她决心等回去之后，要去秦歌那边把《荀子》借来好好研究研究。
与陈见雪的豁达和蠢萌相比，其余人却是一个个脸色尴尬。
赵至诚拍了拍额头，瞬息间只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老糊涂了。
尤其李儒。
他的脸更是黑到了极致，横在脖子上的匕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取下来很尴尬，真的自杀，那更尴尬……
但李儒却是脑子里灵光一闪，当即再度抨击道：“大先生此法固然不错，但却依然有着不可避免的缺陷！”
“甚至于，这个缺陷会导致兽潮对书之乡的影响加剧！”
吼出这句话的瞬间，李儒仿佛抓住了秦歌的致命点。
但他在看见秦歌脸色丝毫不变的时候，却是微微一滞，难道……
而赵至诚也瞬息间想到了这个方法带来的缺陷，他再度拍了拍额头，他真的老糊涂了。
陈见雪再度惊为天人。
她只觉得她果然跟其他人相比起来都差远了。
她暗暗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多读书！
秦歌淡淡的一笑，开口道：“李师哥说得不错，按照林队率和历师哥刚才的说法，还是有些瑕疵，但已经与我的计划八九不离十了！”
这还不是秦歌的计划？！
李儒愣住，脸色越发漆黑。
他脑子里迅速思索秦歌到底要怎样避免那个致命的缺陷，而秦歌用来解决那个缺陷的方法又是否还有其他他可以攻击的地方……
李儒的脑细胞在飞快的死亡。
历青锋和林苍对视一眼，还有缺陷？还不是秦歌的想法？
那么……缺陷是啥？
两人有些茫然。
刚刚才觉得自己很牛逼，现在忽然觉得李儒更牛逼，而秦歌，似乎才是最牛逼的那个。
在众人疑惑，在李儒苦苦思索的时候，
秦歌开口道：“兽潮之下，凶兽异兽皆在五尊兽王的趋势下疯狂了起来，它们只知道往前冲。”
“若是单纯的在城外空地设置火线，或许可以吓退一些对火畏惧到了骨子里的凶兽异兽……”
“但有些对于火并不是那么畏惧的凶兽异兽，却会在那份疯狂之下继续冲过来，甚至于，它们会带着火焰冲入书之乡……”
带着火焰的疯狂凶兽冲进书之乡……
那后果……只是想一想，所有人心底都在微微发抖。
那是真正能够让书之乡彻底变为焦土的灾难！
秦歌其实没有将火线御兽之法的缺陷和后续影响说完。
火线御兽之法的后续影响，除了他方才说的那个会造成眼中后果的缺陷之外，还有着一种多此一举、甚至于徒劳无功的缺陷。
想想看，在不畏惧火焰的凶兽冲过之后，经过无数的不畏惧火焰的凶兽践踏之后，火线总会被践踏熄灭的。
而在火线熄灭之后，那些畏火的凶兽也会在五尊兽王的驱使下再度冲过来……
所以，火线御兽，除了有着一个难以弥补的巨大缺陷之外，甚至于对于抵御兽潮也是没有半分助力的天真想法。
这是一个耗费力气，却得不到半点效果的方法。
想着这些，秦歌也默然了瞬间。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火线御兽的方法完全无用，所以才在过去七十年间从来没有被老师运用过吧？
想着这些，秦歌眼中却是陡然绽放出一抹坚毅。
但，那是以前。
此一时彼一时也！
此时，书之乡发现了了雾筑草！
更有了可以被雾筑草引诱驱使的雾筑兽群！
而有了可以被引诱驱使的雾筑兽群之后，火线御兽之法，就瞬息间化腐朽为神奇了！
秦歌转身。
他自信至极的看向远方苍茫：“但，若是有另一波凶兽、例如雾筑，它们在兽潮来临之前，被我们引诱驱使着、带着火焰朝着来临的兽潮群冲过去呢？！”
“但，若是我们在城墙边缘挖出十丈宽的深沟，并朝其中注满水呢？！”
那样一来，纵然是没有被雾筑扰乱的凶兽，它们纵然带着火冲向书之乡。
深沟中的水，也可以熄灭掉从火线那边冲过来的兽潮之兽身上的火焰……
如此一来，火线御兽之法的缺陷被弥补，且还能保持火线御兽之法对兽潮削弱的功效，甚至是直接组织兽潮……
闻言，人人皆是恍然大悟，人人皆是脸色肃然起来。
宿老赵至诚更是不由得感叹起来——
——众人都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就算是绞尽脑汁在找茬的李儒，也顶多算是走一步看了一步半。
但秦歌却是走一步看三步！
甚至于，赵至诚觉得。
从一开始，从秦歌说他有一个想法的时候，秦歌其实就已经将这个计划的所有缺陷想清楚并已经想出了解决办法了。
所以，秦歌才能一直面色不变，一直智珠在握的任由众人争辩、任由李儒污蔑。
想着这些，赵至诚遥遥看了一眼北邙坡，心底感慨无数。
与之同时，陈见雪眼中的崇拜之色越发强烈，她心底想要好好多读书的念头也越发旺盛起来。
而且不能死读书，要以秦歌所说的举一反三的方式去读书！
李儒则默默的低着头。
他又败了。
而且败在了秦歌故意给他设的套里面。
而且他还一度以为是他在给秦歌设套。
此时此刻，李儒心底的复杂和怨念以及一种智商被碾压的羞愧——无穷无尽的升腾起来！
林苍等人则对秦歌再度心服口服！
在他们看来，这才是大先生！
他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他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一切困难到了他那儿，都是可以在谈笑间解决掉的小事儿！
就如同先代大先生陈如海一般，哪怕前方就是天崩地陷，但只要先代还在，书之乡就人人都觉得安心！
秦歌回头，扫视了众人一圈。
最后却是直勾勾的看着李儒，略带审视的开口问道：“我这个想法，还有人反对吗？”
“李儒师哥，还反对吗？”
李儒与秦歌对视，渐渐败下阵来，而后低头、落寞摇头。
赵至诚拱手行礼，当即高声开口：“大先生英明！”
其余人也跟着高喊起来：“大先生英明！”
城墙上的城卫队人人讶异，而后也盲从的跟着高呼起来。
声音传了出去，远处在各自营中训练的狩猎队也跟着高呼起来。
早已远去的农人们，也跟着高呼起来！
大先生英明！
这五个字，在书之乡上空盘旋不休。
甚至一度穿透出城，吓得书之乡四野边缘冒头的小型异兽仓皇逃窜。
但在城墙上，
对于这份呼声中缭绕的一切威望和荣耀，秦歌都不以为意。
他转身，微微弯下身躯，双手按着城垛，俯视着眼前的森林，而后目光远眺，远远的看向苍茫的城外世界，看向那一直延伸到了天尽头的森林和山脉。
他仿佛君临天下一般，审视着这方世界。
而后，秦歌淡然开口下达命令：“林队率！”
林苍上前一步：“属下在！”
秦歌接着道：“从今日开始，狩猎队一分为二，一部分全力侦查雾筑兽群的踪迹，尽量找到更多的雾筑兽，尽量将雾筑兽群引到书之乡附近，让雾筑兽群处于随时可以被我等驱使的状态。”
“另一部分，则去获取雾筑草，越多越好！”
“但也不能菏泽而渔，最好带上一位擅长种植的宿老，让宿老研究一下，雾筑草可否进行移栽种植！”
“若是可行，当在书之乡农田之中培育雾筑草！”
林苍恭敬行礼：“喏！”
秦歌接着道：“另外，柳队率！”
柳平过上前一步：“属下在！”
“今日起，城卫队则出城伐木，不求开辟空地，但求积蓄薪柴。”
“所伐之木晾晒在空地之上，在兽潮来临的前三日，再将枯叶在下，干木在上，以突突之油浇灌助燃，使其围绕书之乡城墙外五十丈堆放。”
“必须做到我一声令下，便可火线环城！”
柳平过亦是满脸恭敬的上前一步：“喏！”
秦歌接着开口道：“之前林队率带回的十三头雾筑兽的兽肉，可为书之乡提供足够未来两三月的食物，加上仓库的剩余，应足够书之乡五个月的用度。”
五个月的粮食用度，怎么都能撑到兽潮结束了。
等到兽潮结束之后，哪怕没有农田粮食产物，也可以通过猎杀雾筑兽或狩猎其他兽类补足明年所需的粮食。
想到这里，秦歌肃然道：“所以，农人暂时放弃照料农田，全部出动。”
“农人同样一分为二，一部分在城墙之外挖掘护城河——掘深沟，沟深十丈，宽十丈，务必使其围绕城墙。”
“同时，另一部分则去北方三里外的君水开沟渠，引水入护城河！”
“这事儿，还请赵老斟酌着办好！”
赵至诚上前：“喏！”
安排完了这些，秦歌依然背对着众人。
但他却是直起了身子，不再发在城垛上俯视下方。
他眺望着那天尽头，猛地张开双手，将双手张开到最大程度，仿佛在拥抱那广袤至极的森林。
与之同时，秦歌大声道：“诸君！”
“此事乃涉及书之乡生死存亡以及书之乡的未来……秦歌希望诸君能齐心协力，全力以赴，在兽潮来临前，完成各自的任务！”
“若能成，或许，我们真的能在有生之年做到人人都能吃饱的梦想，都能去更远的地方看一看这世界！”
闻言，赵至诚等九人眼中皆是闪烁着一抹振奋。
此时此刻，心绪被调动起来的他们，也是不由自主朝着秦歌视线所及的那片广袤森林看了过去。
他们眼中有着渴望。
渴望征服这片无边无际的森林，渴望走出这片森林！
虽然知道这可能性不大。
但也没人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教育秦歌要脚踏实地，而不能好高骛远之类的。
而后，他们在收回目光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稍显稚嫩却站得笔直的背影。
尽管依然有人觉得秦歌是在做梦。
但此时此刻，在那遥远至极的天尽头和广袤森林的衬托之下，秦歌身上似有豪情万丈。
众人心驰。
便是李儒也不由得在此刻被秦歌折服了瞬息，觉得秦歌似乎真的是比他更强。
而后，赵至诚带头，九人齐齐单膝下拜行礼。
李儒高声开口：“喏！”
但其余人却不是这么喊的，而是：
“必誓死追随大先生！”
“必誓死追随大先生！”
当下，李儒很尴尬，但也誓死不改口。
秦歌仍然没在意这些恭维一般的话语。
他淡然开口道：“都各自去忙吧，另外，林队率，获取雾筑草之后，立马运回！”
林苍点头：“喏！”
似乎是担心林苍不明白他的想法，秦歌接着又补充道。
“雾筑草可让基础修行法凝聚真气的速度加快，这也涉及了是否能够度过兽潮，哪怕难以找寻雾筑，也得先保证雾筑草的收获……所以雾筑草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送回书之乡！”
“另外，若有其他灵气浓郁之物，也可以带回来！”
林苍再度点头：“喏！”
众人这才散去，一个个朝着城墙边缘的阶梯走去。
秦歌却突然回头，朝着历青锋的背影喊道：“历师哥，且陪我在这城墙走走，我还有事要跟你商量。”
历青锋微微一滞，他其实比较想立马回去结合秦歌讲道的三门修炼法，来研究一下以前的炼体法的经济之法的。
但想了想，历青锋还是点头，而后便在李儒狐疑的目光中朝着秦歌走过来。
而其他人则迅速散去了。
李儒则多看了两人一眼，这才离去。
这时候，刚刚还热闹至极的城墙便恢复了往昔的模样，只有几座哨塔上面的城卫队，以及十步外守候着的兰震和崇安。
历青锋静静的站在秦歌身边。
两人无话。
历青锋是带着许多感概，感慨着秦歌的成长和变化。
而秦歌则还沉浸在对那广袤森林的思量之中。
他看着那广袤至极的森林。
他还记得，老师的愿望是带领人类重新回到大中国时代的盛世，但老师却不得不一辈子都被禁锢在了这群山之中……
早先是因为人口数量不足，后来，是因为一次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