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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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兴变身战士训练管理中心四楼，这里已经被改造的和医院一模一样，只不过，这里只有医院的一个部门—“手术室”。
唐英、孙正佳、赵元已经换上了消毒服，却并未进入手术室，只是站在走廊上，看着眼前一派繁忙的景象。
一溜大约有10来间手术室，手术灯光此起彼伏，灯光黯淡下来的手术室，很快就有一辆推车推着一个变身战士出来，紧接着便又有一个变身枪手被推了进去，然后，手术室的灯光再次亮起。
手术后的变身战士被通过电梯送到三楼一间间病房里进行短时间的康复休息。而经过医生检查，满足训练条件的，则会自行从病床上起来，迈着迟钝的步伐，走向生活区。
在生活区经过检查合格的变身战士又会进入训练区，他们结束一天的训练之后，再回到生活区，自己去食堂打饭，自己端着饭盆回到桌边进食。
往往有教官会在某个变身战士的桌边轻轻敲一下，那个正在举着空勺子，对着空盆不停做着进食动作的变身战士的动作就会停顿下来，数秒之后，这个变身战士就会端着空盆子自行走向水槽。
“爸爸的要求很简单，只是消灭瑞晴的变身枪手。你看……”孙正佳和唐英、赵元身穿防弹服，站在有着厚厚隔离物的训练场一角，训练场中央，正有一个变身战士茫然站立。
绘制成变身枪手的机动靶子开始不断地在变身战士身边出现，突然一声古怪的哨音响起，变身战士迅速变身。
那乌黑的枪械再次出现，向着周围喷吐出火焰，一个个变身枪手的机动靶子片刻之间便被打得稀烂。
变身枪手的机动靶子越打越少，而变身战士变身的枪械却依旧毫不停歇，火力猛烈，毫无收手之意。
“滴滴滴……”随着训练场上空响起急促的哨音，变身战士才结束攻击，恢复变身。
而在训练场偏僻的后门，一辆厢式货车停在那里，一个个变身战士迈着迟钝的步伐，自行爬进货车的后厢，依次整齐地坐在车厢里，一排排的，面无表情，如刚刚新鲜出炉的泥偶，更恍若行尸。
“那个哨子是什么东西？”赵元问道。
“骨哨，我们找到的刺激变身战士最有效的工具。他们对这种哨音很敏感。真特么古怪，我听见这哨音，就想去撒尿，他们居然要变身……”孙正佳嘿嘿笑道。
“正佳！”唐英脸带笑意，喝止儿子的粗俗言语。
“可是，这个骨哨由谁来吹响呢？”赵元皱着眉头问道。
“诺，那个小子已经获得了瑞晴的邀请函。”孙正佳不经意地回头指了指，赵元顺着他的指头看去。
只见陆晓明正在和训练场的一位教官谈着什么，一个褐色的骨哨悬挂在他胸前，就像一个古朴的装饰品。
萧芸的家就在极光公司大楼的后面，一幢两层的别墅式建筑，屋前屋后是一大片盛开着鲜花的开放式草坪。
此时已是傍晚，草坪上的花草掩映在一片暮色之中，有一种恍惚的隔世之感，小七身着衬衫，站在萧芸家屋后的阴影里，手拿一杯果汁，正在那里瞅着草坪发呆。
“你晚上吃的不多。”萧芸换了一身居家装束，清新而充满活力，小七闻到了一股带着淡淡桂花香气的沐浴液的芬芳。
“没什么食欲。”小七低声回答。
“那么大的霸王龙，我看了专家的研究，一天得吃好几吨的食物，你就吃这么点，我家的冰箱可放不下那许多。”萧芸的话语里有一丝嗔怪，为了准备小七的饭食，她可没有少进行采购。
“那是营养液的功劳，我又不是饭桶。”小七有点不好意思，平常他的饭量确实比较大，基本在三人份到四人份之间。
“我喜欢看男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会让人觉得饭菜很香，我自己也会吃的香甜。”萧芸走到小七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看向草坪。
“你爸还没回来？”小七歪过头看了看萧芸，不知为什么，想到萧芸的父亲，他就不自禁地有一些忐忑，仿佛是要见女朋友的家长。
“他在公司忙着呢，不到半夜不会回来的。”萧芸淡淡地回答。
“极光现在都和国兴合作了，还要忙什么？”小七有些不理解。
“合作只是代表极光可以利用国兴生物科技方面的技术，但是在通讯这一块，极光也必须要有自己的东西，不然，合作就没办法保持公平。”对小七，萧芸表现的很坦率。
“极光的技术研发团队主要就是依靠我爸爸，现在的竞争非常残酷，不保持稳定快速的技术研发速度，会很快掉队，如果国兴发现极光手里拿不出东西来了，终止合作是必然的结果。”
“对了，那个植入式通讯系统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知道现在很热门，许多公司也想做，但成功的据我所知除了你们，还没有第二家。”
小七突然对极光与国兴的合作项目产生了好奇。
暮色里，萧芸的眼里隐含着笑意，她听了小七的问题，突然伸出手，在小七的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小七感觉到胳膊传来异样的触感，不禁怦然心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女人了。
“什么感觉？”萧芸问道。
“没……没什么感觉。”小七慌乱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你这人，难道感觉不到痛的？”萧芸有些娇嗔地责备他。
痛？怎么会？除了心里有些痒痒，还真没有其他感觉。
萧芸没有再掐他，而是缓缓喝了一口手里的饮料，看向草坪。
“这就是我们和国兴合作最重要的地方，刺激。”
“我爸在研究的过程中，有了一个重要的发现，那就是通过对大脑不同部位的刺激，可以形成外设的系统性反馈，这种系统性反馈可以构成一个完成的脑弧连锁……”
萧芸说着话，扭头看了一眼小七，见他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不禁“噗嗤”一笑。
“好了好了，简单来说，就像我掐你，你会有痛觉，那是因为大脑对刺激的反应，如果这种反应再加上你的躲避，就形成了一个简单的连锁反应，而这个就是大脑内设，人身自有的。”
“现在如果我们对你的大脑进行一个刺激，同时设定好大脑的连锁反应，这就是外设的。”萧芸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小七的反应，尽量让自己所说得通俗易懂。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掐我，但是却让我做出哈哈大笑的反应，就是你爸的研究成果？”小七心里有些明白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仅仅只有笑这一个反应是不行的，必须除了笑以外，还有连续的1个以上的反应，才构成一个连锁反应。”
“我爸的研究只是在刺激电波以及相关设备上，至于需要刺激大脑的哪些区域，就需要国兴的研究来填补。”
“我爸说过，通讯其实只是这一发现最基础的运用，你想，接获信息，反馈信息，这是大脑最基本的运作，大脑的推理、判断、总结、归纳等等强大的功能都还没有开发出来，还依赖于大脑自行的反应。”
萧芸略有些遗憾地补充道。
“大脑自行的反应难道不好吗？我觉得大脑的自行反应比什么外设可靠多了。”小七有些不明白。
“可那是不可预知的，并且常常会造成歧义出现，我们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对所有下班的员工都问同一个问题—你下班了？你知道友好的反馈是多少？”萧芸没等小七回答，就接着说了下去。
“不到70%。有30%的员工会觉得这问题的言下之意有不好的企图，当我们把这个问题改成，你这么早就下班了？友好的反馈甚至降到了50%，对于那些按时下班的员工，甚至降到了不足30%。”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萧芸目光灼灼地看向小七。“我们每天说的大部分话语，我们以为对方理解了我们的意思，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也许我们无心的一句话，已经造成了对方的不快。”
“这还是小事情，如果那些控制整个城市能量供应的官员，那些操控着太空梭的驾驶员，那些手握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军人，发生了理解歧义，结果往往会是灾难性的。”
“我们有过测算，只要这一技术再往前走一步，人类的自杀率就会降低80%还多。”萧芸眼神热烈地看向小七，尽管天已经黑了下来，小七依旧能感觉到她瞳仁里的光芒。
“可是，照你这么说，人类不都变成机器人了？对一种刺激同样的反应、同样的表达。”小七却并不像萧芸一样乐观。
“不会的，这恰恰是这个技术最棒的地方，植入式通讯系统你可以选择用也可以选择不用，明白我的意思吗？当你需要自己精神力高度集中，做出准确判断的时候，你可以开启它。
“当你想要休闲，想要完全依赖自己判断的时候，可以关闭它。而且，这一技术依赖的，还是你自己的大脑，你所曾经掌握的知识积累，它只不过帮助你的大脑更迅速，更有条理的对刺激进行反应。”
尽管萧芸说的头头是道，但小七还是本能的对这个技术产生了怀疑，无论什么，都没有比试图控制人的大脑更值得警惕的事情。
不过，自己毕竟是个门外汉，又没有植入那个什么通讯系统，事不关己，没必要为这个争执不休。
“好像很先进呢。”小七淡淡的回答。
“当然很先进。”萧芸不满地看了一眼小七，不明白为什么他对爸爸的研究心不在焉似的。
“啪”屋子里的灯光突然点亮了，两人都不禁微惊了一下。
“爸爸回来了……”萧芸后知后觉地说道。
用繁复的缠枝花纹所装饰的巨型铁门缓缓打开，铁门上部“瑞晴变身枪手演练基地”的金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溜小车鱼贯驶入大门，进门后是一片浓密的森林，随着小车的行驶，森林消失，地势缓缓抬高，小车的左手边有崎岖的山峦渐渐浮现，山脚下是一条略显宽阔的溪流，伴随着小车奔腾向前。
小车的右手边是一片辽阔的草场，森林在远处环绕着草场，像一道坚实的臂弯。
一溜小车爬上一个缓坡，又缓缓向下驶去，这一段道路，一直有溪水相伴，不时能看见游鱼“扑棱”一声，跃出溪面。
道路在前方一拐，开始远离溪流而去，从车窗里可以隐隐看见，溪流在前方汇聚成了一片广阔的湖面，湖上波光粼粼。
又开了一段，道路开始不断地抬高，湖面、山峦、森林都陆续落到了车子的下方，道路两边树木经过精心的修剪，丝毫不影响视线，可以看清脚下整个湖面以及湖对岸沐浴在阳光下葱郁的森林。
车队在半山腰一幢精致的楼房前停了下来，一批身着传承军军服的人和瑞晴的蒋旭、李如晦、冯志平等人纷纷下车，他们相互寒暄了一阵，就彼此引导着走进了楼房。
在楼房顶层有一个宽阔的观景平台，四处摆着各色果品和颜色不一的酒水饮料，给人一种琳琅满目之感。
观景平台的中央是一个桌面大小的屏幕，此刻正以一种稳定的速率不断切换着演示基地里的各处环境。
平台四面焊接着密密麻麻固定式的高倍望远镜，一边的台子上也摆放着样式不等的各种小巧望远镜，方便大家观察。
“尊敬的军盟采购团各位领导，这里就是我们瑞晴公司变身枪手演练基地，大家请看向我左手所指的地方，对，那里就是我们刚刚经过的地方……”蒋旭神采飞扬地介绍着演练基地。
在山脚下，山壁间一道大门此时也缓缓打开，有数辆车相继驶了进去。
车上的人下来后，穿过一扇半开着的碳纤维防弹钢门，里面赫然是一个长方形的空间，一位位身着瑞晴公司防卫系统制服的人员，来来回回匆匆忙碌着。
浑浊的灯光下，紧贴两边洞壁的一台台巨大的显示器稳定地显示着演练基地的不同区域。
方晋、上官兄弟等瑞晴防卫系统的管理人员都拿着对讲机，分别站在不同的显示器前凝神观看，而一群身前挂着嘉宾牌子的人，则聚在长方形空间的中央，犹在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请……请问……”陆晓明在这群人里颤颤巍巍地举起了胳膊。
四周人们的眼光立刻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国兴变身战士训练管理中心四楼，这里已经被改造的和医院一模一样，只不过，这里只有医院的一个部门—“手术室”。
唐英、孙正佳、赵元已经换上了消毒服，却并未进入手术室，只是站在走廊上，看着眼前一派繁忙的景象。
一溜大约有10来间手术室，手术灯光此起彼伏，灯光黯淡下来的手术室，很快就有一辆推车推着一个变身战士出来，紧接着便又有一个变身枪手被推了进去，然后，手术室的灯光再次亮起。
手术后的变身战士被通过电梯送到三楼一间间病房里进行短时间的康复休息。而经过医生检查，满足训练条件的，则会自行从病床上起来，迈着迟钝的步伐，走向生活区。
在生活区经过检查合格的变身战士又会进入训练区，他们结束一天的训练之后，再回到生活区，自己去食堂打饭，自己端着饭盆回到桌边进食。
往往有教官会在某个变身战士的桌边轻轻敲一下，那个正在举着空勺子，对着空盆不停做着进食动作的变身战士的动作就会停顿下来，数秒之后，这个变身战士就会端着空盆子自行走向水槽。
“爸爸的要求很简单，只是消灭瑞晴的变身枪手。你看……”孙正佳和唐英、赵元身穿防弹服，站在有着厚厚隔离物的训练场一角，训练场中央，正有一个变身战士茫然站立。
绘制成变身枪手的机动靶子开始不断地在变身战士身边出现，突然一声古怪的哨音响起，变身战士迅速变身。
那乌黑的枪械再次出现，向着周围喷吐出火焰，一个个变身枪手的机动靶子片刻之间便被打得稀烂。
变身枪手的机动靶子越打越少，而变身战士变身的枪械却依旧毫不停歇，火力猛烈，毫无收手之意。
“滴滴滴……”随着训练场上空响起急促的哨音，变身战士才结束攻击，恢复变身。
而在训练场偏僻的后门，一辆厢式货车停在那里，一个个变身战士迈着迟钝的步伐，自行爬进货车的后厢，依次整齐地坐在车厢里，一排排的，面无表情，如刚刚新鲜出炉的泥偶，更恍若行尸。
“那个哨子是什么东西？”赵元问道。
“骨哨，我们找到的刺激变身战士最有效的工具。他们对这种哨音很敏感。真特么古怪，我听见这哨音，就想去撒尿，他们居然要变身……”孙正佳嘿嘿笑道。
“正佳！”唐英脸带笑意，喝止儿子的粗俗言语。
“可是，这个骨哨由谁来吹响呢？”赵元皱着眉头问道。
“诺，那个小子已经获得了瑞晴的邀请函。”孙正佳不经意地回头指了指，赵元顺着他的指头看去。
只见陆晓明正在和训练场的一位教官谈着什么，一个褐色的骨哨悬挂在他胸前，就像一个古朴的装饰品。
萧芸的家就在极光公司大楼的后面，一幢两层的别墅式建筑，屋前屋后是一大片盛开着鲜花的开放式草坪。
此时已是傍晚，草坪上的花草掩映在一片暮色之中，有一种恍惚的隔世之感，小七身着衬衫，站在萧芸家屋后的阴影里，手拿一杯果汁，正在那里瞅着草坪发呆。
“你晚上吃的不多。”萧芸换了一身居家装束，清新而充满活力，小七闻到了一股带着淡淡桂花香气的沐浴液的芬芳。
“没什么食欲。”小七低声回答。
“那么大的霸王龙，我看了专家的研究，一天得吃好几吨的食物，你就吃这么点，我家的冰箱可放不下那许多。”萧芸的话语里有一丝嗔怪，为了准备小七的饭食，她可没有少进行采购。
“那是营养液的功劳，我又不是饭桶。”小七有点不好意思，平常他的饭量确实比较大，基本在三人份到四人份之间。
“我喜欢看男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会让人觉得饭菜很香，我自己也会吃的香甜。”萧芸走到小七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看向草坪。
“你爸还没回来？”小七歪过头看了看萧芸，不知为什么，想到萧芸的父亲，他就不自禁地有一些忐忑，仿佛是要见女朋友的家长。
“他在公司忙着呢，不到半夜不会回来的。”萧芸淡淡地回答。
“极光现在都和国兴合作了，还要忙什么？”小七有些不理解。
“合作只是代表极光可以利用国兴生物科技方面的技术，但是在通讯这一块，极光也必须要有自己的东西，不然，合作就没办法保持公平。”对小七，萧芸表现的很坦率。
“极光的技术研发团队主要就是依靠我爸爸，现在的竞争非常残酷，不保持稳定快速的技术研发速度，会很快掉队，如果国兴发现极光手里拿不出东西来了，终止合作是必然的结果。”
“对了，那个植入式通讯系统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知道现在很热门，许多公司也想做，但成功的据我所知除了你们，还没有第二家。”
小七突然对极光与国兴的合作项目产生了好奇。
暮色里，萧芸的眼里隐含着笑意，她听了小七的问题，突然伸出手，在小七的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小七感觉到胳膊传来异样的触感，不禁怦然心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女人了。
“什么感觉？”萧芸问道。
“没……没什么感觉。”小七慌乱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你这人，难道感觉不到痛的？”萧芸有些娇嗔地责备他。
痛？怎么会？除了心里有些痒痒，还真没有其他感觉。
萧芸没有再掐他，而是缓缓喝了一口手里的饮料，看向草坪。
“这就是我们和国兴合作最重要的地方，刺激。”
“我爸在研究的过程中，有了一个重要的发现，那就是通过对大脑不同部位的刺激，可以形成外设的系统性反馈，这种系统性反馈可以构成一个完成的脑弧连锁……”
萧芸说着话，扭头看了一眼小七，见他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不禁“噗嗤”一笑。
“好了好了，简单来说，就像我掐你，你会有痛觉，那是因为大脑对刺激的反应，如果这种反应再加上你的躲避，就形成了一个简单的连锁反应，而这个就是大脑内设，人身自有的。”
“现在如果我们对你的大脑进行一个刺激，同时设定好大脑的连锁反应，这就是外设的。”萧芸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小七的反应，尽量让自己所说得通俗易懂。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掐我，但是却让我做出哈哈大笑的反应，就是你爸的研究成果？”小七心里有些明白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仅仅只有笑这一个反应是不行的，必须除了笑以外，还有连续的1个以上的反应，才构成一个连锁反应。”
“我爸的研究只是在刺激电波以及相关设备上，至于需要刺激大脑的哪些区域，就需要国兴的研究来填补。”
“我爸说过，通讯其实只是这一发现最基础的运用，你想，接获信息，反馈信息，这是大脑最基本的运作，大脑的推理、判断、总结、归纳等等强大的功能都还没有开发出来，还依赖于大脑自行的反应。”
萧芸略有些遗憾地补充道。
“大脑自行的反应难道不好吗？我觉得大脑的自行反应比什么外设可靠多了。”小七有些不明白。
“可那是不可预知的，并且常常会造成歧义出现，我们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对所有下班的员工都问同一个问题—你下班了？你知道友好的反馈是多少？”萧芸没等小七回答，就接着说了下去。
“不到70%。有30%的员工会觉得这问题的言下之意有不好的企图，当我们把这个问题改成，你这么早就下班了？友好的反馈甚至降到了50%，对于那些按时下班的员工，甚至降到了不足30%。”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萧芸目光灼灼地看向小七。“我们每天说的大部分话语，我们以为对方理解了我们的意思，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也许我们无心的一句话，已经造成了对方的不快。”
“这还是小事情，如果那些控制整个城市能量供应的官员，那些操控着太空梭的驾驶员，那些手握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军人，发生了理解歧义，结果往往会是灾难性的。”
“我们有过测算，只要这一技术再往前走一步，人类的自杀率就会降低80%还多。”萧芸眼神热烈地看向小七，尽管天已经黑了下来，小七依旧能感觉到她瞳仁里的光芒。
“可是，照你这么说，人类不都变成机器人了？对一种刺激同样的反应、同样的表达。”小七却并不像萧芸一样乐观。
“不会的，这恰恰是这个技术最棒的地方，植入式通讯系统你可以选择用也可以选择不用，明白我的意思吗？当你需要自己精神力高度集中，做出准确判断的时候，你可以开启它。
“当你想要休闲，想要完全依赖自己判断的时候，可以关闭它。而且，这一技术依赖的，还是你自己的大脑，你所曾经掌握的知识积累，它只不过帮助你的大脑更迅速，更有条理的对刺激进行反应。”
尽管萧芸说的头头是道，但小七还是本能的对这个技术产生了怀疑，无论什么，都没有比试图控制人的大脑更值得警惕的事情。
不过，自己毕竟是个门外汉，又没有植入那个什么通讯系统，事不关己，没必要为这个争执不休。
“好像很先进呢。”小七淡淡的回答。
“当然很先进。”萧芸不满地看了一眼小七，不明白为什么他对爸爸的研究心不在焉似的。
“啪”屋子里的灯光突然点亮了，两人都不禁微惊了一下。
“爸爸回来了……”萧芸后知后觉地说道。
用繁复的缠枝花纹所装饰的巨型铁门缓缓打开，铁门上部“瑞晴变身枪手演练基地”的金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溜小车鱼贯驶入大门，进门后是一片浓密的森林，随着小车的行驶，森林消失，地势缓缓抬高，小车的左手边有崎岖的山峦渐渐浮现，山脚下是一条略显宽阔的溪流，伴随着小车奔腾向前。
小车的右手边是一片辽阔的草场，森林在远处环绕着草场，像一道坚实的臂弯。
一溜小车爬上一个缓坡，又缓缓向下驶去，这一段道路，一直有溪水相伴，不时能看见游鱼“扑棱”一声，跃出溪面。
道路在前方一拐，开始远离溪流而去，从车窗里可以隐隐看见，溪流在前方汇聚成了一片广阔的湖面，湖上波光粼粼。
又开了一段，道路开始不断地抬高，湖面、山峦、森林都陆续落到了车子的下方，道路两边树木经过精心的修剪，丝毫不影响视线，可以看清脚下整个湖面以及湖对岸沐浴在阳光下葱郁的森林。
车队在半山腰一幢精致的楼房前停了下来，一批身着传承军军服的人和瑞晴的蒋旭、李如晦、冯志平等人纷纷下车，他们相互寒暄了一阵，就彼此引导着走进了楼房。
在楼房顶层有一个宽阔的观景平台，四处摆着各色果品和颜色不一的酒水饮料，给人一种琳琅满目之感。
观景平台的中央是一个桌面大小的屏幕，此刻正以一种稳定的速率不断切换着演示基地里的各处环境。
平台四面焊接着密密麻麻固定式的高倍望远镜，一边的台子上也摆放着样式不等的各种小巧望远镜，方便大家观察。
“尊敬的军盟采购团各位领导，这里就是我们瑞晴公司变身枪手演练基地，大家请看向我左手所指的地方，对，那里就是我们刚刚经过的地方……”蒋旭神采飞扬地介绍着演练基地。
在山脚下，山壁间一道大门此时也缓缓打开，有数辆车相继驶了进去。
车上的人下来后，穿过一扇半开着的碳纤维防弹钢门，里面赫然是一个长方形的空间，一位位身着瑞晴公司防卫系统制服的人员，来来回回匆匆忙碌着。
浑浊的灯光下，紧贴两边洞壁的一台台巨大的显示器稳定地显示着演练基地的不同区域。
方晋、上官兄弟等瑞晴防卫系统的管理人员都拿着对讲机，分别站在不同的显示器前凝神观看，而一群身前挂着嘉宾牌子的人，则聚在长方形空间的中央，犹在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请……请问……”陆晓明在这群人里颤颤巍巍地举起了胳膊。
四周人们的眼光立刻集中到了他的身上。